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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游戲錯中錯 第五章
作者:喬楚
   
  顯然,李哲襄的辦事效率是一流的;不過短短的三天,書房已布置成了一間洋溢著溫馨可愛氣息的嬰兒室。

  一屋子粉藍(lán)色系列的嬰兒用品,連墻都漆成淡藍(lán)的,上面還貼滿了迪斯耐的卡通人物。

  王媽小心翼翼的把懷中的孩子放入嬰兒床,又接過羽霓懷中的另一個,安放在另一張嬰兒床上。

  嬰兒床邊的音樂玩具起了安撫作用。

  兩個孩子不再哭泣,反而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著了。

  孩子睡著后,王媽迫不及待的問:”小少爺,我以后是不是要稱呼她為小少奶奶?”

  “就叫她倪小姐吧!”李哲襄的回答令王媽睜大了雙眼。

  但羽霓一點(diǎn)兒也不訝異。

  “可是……”王媽似乎替她抱不平。

  “少羅羅唆唆的,我說什么就是什么!”

  李哲襄的話又刺傷了羽霓一次;她僵在原地——好一個霸道的人!

  但他卻又更霸道的說:”在保姆還未找到之前,王媽會幫著你照顧孩子,現(xiàn)在你跟我回房間去休息!

  “不!我要留在這兒照顧孩子,我哪兒也不去!”她雖然感到疲憊,但仍表現(xiàn)得十分堅決。

  “這兒是嬰兒房!

  “孩子會需要我的!”她此刻不打算讓步。

  李哲襄面如寒霜,眼睛卻在冒火。

  王媽的眼珠骨碌碌的在他們兩人之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我說叫你去休息,你就得去休息!”他是怕她累壞了。

  她非但不接受他的命令,反而自顧自地走到李哲襄原本預(yù)備用來讓她哺乳的搖椅上坐了下來。

  “我在這兒休息也一樣。”

  李哲襄不悅的擰緊了濃黑的眉,盯著她半響!蓖鯆,去叫老張把客房的床搬過來,順便看缺少什么都給我補(bǔ)足。”

  “呃,我馬上去!”王媽可不想多待片刻,否則自己到時候如何陣亡的都不知道。

  但是她為羽霓的勇敢喝采。

  至少她跟以前來過的女孩都不一樣;這次鹿死誰手都還不知道呢!

  真是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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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哲襄才走下樓梯,李震源就迫不及待的問。

  “她叫倪羽霓,她有了我的孩子,就是剛才那一對雙胞胎!彼幕卮鹪俸唵尾贿^了。

  “倪羽霓?倪羽霓?老天!她不是你表弟的老婆嗎?怎么她會有你的孩子?”李震源人雖老,但一點(diǎn)也不迷糊。

  “她的事一言難盡!

  “那你就給我長話短說!”

  于是李哲襄將事情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全說出來。

  “你是鬼迷心竅了,還是中了那妖女的魔法?”李震源失去耐心的咆哮著。

  李哲襄冷靜的糾正他,”爺爺,她不是妖女,她是我孩子的母親。”

  “這種女人休想成為李家的媳婦!我也不會準(zhǔn)你娶她的!

  “我并沒有說我要娶她!

  李震源驚愕得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什么意思?”

  “我有我的打算!

  “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只有一句話——不許你娶她!”

  “爺爺,除非我不想娶,否則沒有人能更改我的想法!

  “連我也一樣?”李震源氣得青筋暴露。

  但李哲襄卻絲毫不受他的影響,一字一句地說:”沒錯,連你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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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震源和李哲襄的話一字不漏的全聽進(jìn)了羽霓的耳中。

  她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痛得她連心也疼了起來。

  他和李震源所說的每一個字,一遍遍地在她腦海中回響、回響,沖擊著她。

  李哲襄到底在盤算什么?

  也許當(dāng)初她不該答應(yīng)代羽裳赴約,但是整個事件中,她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而他究竟是要如何對待她呢?

  其實(shí)他早已挑明的說了。

  他要的只是孩子!所以他不要她。

  而為了孩子,縱使他不要她,她也得留下來,這是個多么可悲的世界!一個如此可惡、冷酷的男人,又怎么值得她為他生下孩子?

  看來,她當(dāng)初的決定根本是個錯誤!

  然而這個錯誤卻是由她一手造成的,她怨得了誰呢?

  自己種下的苦果,自己嘗。

  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這個滋味有多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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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再度籠罩大地。

  羽霓因產(chǎn)后十分虛弱,再加上哺育母乳的關(guān)系,顯得特別容易疲勞;她好不容易把孩子都喂飽了,坐在搖椅上便昏昏睡去。

  就連房門被打開來她都不知道。

  李哲襄放輕腳步,看見搖籃中的兩個孩子都睡得好熟,不禁俯下身去給他的兒子們一人一個親吻。

  羽霓睡得很不安穩(wěn),不斷由口中發(fā)出連串的囈語。

  “不!我不是羽裳!我不是羽裳……”

  她的頭隨著夢囈而不斷地擺動著。李哲襄離開了嬰兒床,來到搖椅旁,發(fā)現(xiàn)她原來是在作夢。

  “不!我不是羽裳!我真的不是羽裳……”

  難道——

  他見她睡在搖椅上不舒服,伸手要將她抱起,不料她反而將身子縮了起來。

  “不!不要!不要碰我!”她仍是在夢中。

  “是我!羽霓,是我!”他輕聲地喚著。

  這次她沒有再拒絕,反而乖乖地任由李哲襄抱起她。

  他輕輕的把她安置在床上,正要拉過毛毯為她蓋上,才發(fā)現(xiàn)她剛才哺乳時忘了扣上扣子,露也了雪白的酥胸。

  李哲襄的身軀逐漸的緊繃起來,體內(nèi)更是翻騰著復(fù)雜的情感。

  想到兩個小家伙可以自在地吸吮著羽霓的乳房,他就難以控制地嫉妒起兒子來。

  他想移開自己的目光,卻不能克制,反而將雙手覆上了她那柔軟、細(xì)致的胸脯。他的心狂跳起來,一股強(qiáng)烈的電流竄遍他的全身。

  他憶起那一晚,他瘋狂地占有她,當(dāng)時她像個無助的小孩……

  他的撫摸令她的乳頭挺立,甚至發(fā)出了嚶嚀聲。

  那純真又嫵媚的模樣令李哲襄忘了一切,他俯下頭,用唇沿著她的乳暈輕輕的游移。

  朦朧間,羽霓有了強(qiáng)烈的反應(yīng)。

  他也感覺到她的需求。他的下體因亢奮而疼痛;他需要她,然而在這一瞬間,他想起她剛才生完孩子沒多久,他不該對她有需索,所以他用盡了全身的力量,讓自己的唇離開她的胸部。像怕再被挑起了情欲似的,他連忙為她覆上了毛毯,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快步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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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冷水不斷地沖澆著自己熾熱的身體,但仍無法澆熄他體內(nèi)熊熊的欲火。

  他簡直快要爆炸了!

  他迅速地穿了衣服,抓起車鑰匙便往外沖。

  他不是圣人;即使在英國,他身邊的女人也沒有停止過,但是后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使他如此瘋狂。

  他需要解放自己,更需要渲泄自己一身的欲火。

  但他卻選擇了一個令他感到啼笑皆非的地方。那就是他的死黨兼最佳損友--郭威君的住處。

  天哪!他需要有的是女人,可不是找個人來嘲弄他--唉!既來之,則安之吧!

  也許他可以和郭威君暢飲一番;不醉不歸,這也是一種渲泄的好方法。

  按了門鈴。他聽到腳步聲夾還著抱怨的咕噥咒罵聲;郭威君來應(yīng)門了。

  “誰。俊被饸鉂M大的;顯然是他打斷了郭威君的好事。

  “我!

  沒有第二句話,郭威君打開門,像看著外星人般的看著他。

  就如同李哲襄所預(yù)想的,郭威君裸著上身,只在腰間圍了一條大毛巾,顯然是有些倉促。

  “Andy?怎么會是你?”他叫的是李哲襄的英文名字。

  “打擾了!”李哲襄唇邊掛著笑。

  “算了!”郭威君認(rèn)識他也不算短了,兩人除了是從高中到大學(xué)的好朋友之外,也像兄弟般一起瘋、一起玩,有什么都是”好康A(chǔ)斗相報”。

  “Gorden,你怎么了?到底是誰來了?”

  李哲襄才一進(jìn)門,就聽見又嗲又嬌的聲音傳來。

  賓果!果真被他給料中了,他打擾了郭威君的好事。

  房門打開來,一個長相嫵媚、身材極棒的”波咪”走了出來;跟郭威君一樣,她身上也只圍了一條大毛巾。

  “波咪”乃是他們兩人對自己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的代稱。

  郭威君看了看李哲襄,伸出手作了個”拿點(diǎn)錢來”的動作。

  李哲襄把整個皮夾子丟給他,徑自從酒柜中拿了一瓶白蘭地和一個酒杯,坐在酒吧臺上喝起酒來。

  郭威君從他的皮夾中抽出二張大鈔塞到”波咪”的手,什么話也沒有多說,只是做了個”走吧”的手勢。

  很干脆!反正銀貨兩訖。波咪拿走了錢,扭著頭就進(jìn)房間;沒多久,已一身整齊地走了出來。臨走之前,還故意向李哲襄拋了個媚眼、挺挺大胸脯,仿佛深怕沒人注意到她有葉子楣的身材似的。

  乖乖!”波咪”這個動作不但引不起李哲襄的興趣,反而令他感到作嘔。

  真是怪哉!剛才他還欲火焚身,怎么這時候卻冷靜得不能再冷靜了!

  “怎么?沒‘性’趣了?”這句話應(yīng)當(dāng)是對自己說的吧!

  他的話引來郭威君大笑兩聲。

  “哈!有了你這種最佳損友,在我最后沖刺關(guān)頭冒了出來,你以為我還能有多大的興趣?況且,我會是個重色輕友的人嗎?”說著,也替自己斟了一杯酒喝起來。

  “剛才那個波咪,身材還真不是蓋的!”李哲襄作了個男人之間才懂的表情。

  “女人嘛!玩玩可以,認(rèn)真不得的!惫墒莻標(biāo)準(zhǔn)的不婚主義;憑他的家世背景和出眾的相貌,令不少女人趨之若鶩,但是他的風(fēng)流也傷透不少女人的心。

  好一個玩玩可以,認(rèn)真不得!真該給他一個諾貝爾創(chuàng)作獎。

  其實(shí)。這曾是他自己的至理名言,沒想到一遇羽霓,他就沒這么瀟灑了,而且還因此而差點(diǎn)栽在她們姐妹的手中。

  “喂!你心情很不好喔!干嘛?又是哪個波咪讓你喪失了理智不成?”

  李哲襄聽得出他的話中的嘲弄。

  當(dāng)他在決定要向倪羽裳求婚時,第一個反對的就是郭威君,為了這個,兩人還差一點(diǎn)翻臉。

  “嘿!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要一副死了最好朋友的樣子行不行?我可是想長命百歲喔!彼褪沁@種為了讓朋友開心,即使咒罵自己都無所謂的人。

  “我遇見倪羽霓了。”李哲襄的話,顯然郭威君沒聽明白!蹦阋姽砝玻磕哂鹕巡皇锹N頭了嗎?”

  李哲襄沒好氣的又喝了口酒。

  “是倪羽霓;倪羽裳的雙胞胎妹妹!”

  “她妹妹?!她妹妹又干你何事?”他還是不明白。

  “她是我兩個孩子的媽!這樣干不干我的事?”李哲襄煩躁的掏根煙點(diǎn)上。

  “這個笑話一點(diǎn)也不好笑!”郭威君還是沒搞清楚,以為他是在尋開心。

  “是不好笑;因?yàn)樗鞘聦?shí),不是笑話!”他的表情和口氣都讓郭威君收起玩笑的臉,擺出一副相當(dāng)正經(jīng)的表情!焙!兄弟,怎么你說的話我越聽越糊涂了?”

  “我自己也和你一樣糊涂!”他現(xiàn)在心情亂得猶如被貓咪弄得一團(tuán)亂的毛線,該死的是這只貓咪正是倪羽霓!

  “把事情的始末清清楚楚地說一遍,好讓我?guī)湍隳脗主意吧!

  從頭到尾,這句話最中聽。

  “聽好了,我只說一遍。”他又斟滿一杯酒。

  “OK!”他拉拉自己耳朵,擺出洗耳恭聽的表情。

  沒有遺漏,沒有添油加醋,李哲襄把所有的事全說了出來。

  “哈!我就說嘛!倪羽裳那種女人根本是滿肚子壞水,當(dāng)初你還不聽我的勸呢!”郭威君自知現(xiàn)在不是嘲笑的好時機(jī),因?yàn)槔钫芟宓难酃庀袷且獨(dú)⑷怂频摹?br />
  “我要聽不不是這種廢話!”

  “那你要聽什么?”郭威君一副束手無策的模樣。

  “你剛才不是說要替我拿主意嗎?”他譏誚道。

  “這種事太突然了,簡直太過戲劇化了;不過--”郭威君頓一下,一臉的疑問!蹦阏娴拇_定那兩個孩子是你的兒子?你不怕在你之后,她又有其他的男人?”

  “她是結(jié)婚了!彼麆偛挪⑽窗延鹉藜藿o陳朝綽的事說出來。

  郭威君馬上露出一個“你瞧”的眼神。

  “她嫁給我表弟,但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同性戀;他前些時候出車禍死了!

  為了表示自己的意外,郭威君吹了個口哨。

  “天啊!這是小說還是連續(xù)劇的情節(jié)?Andy你還真是他媽的走了好運(yùn)!”

  “狗屎好運(yùn)!你少在一旁說風(fēng)涼話,快幫我想個辦法!彼盅鲱^把酒杯中的酒喝個見底。

  “喂!這是酒,不是水,你這么個喝法會醉的!惫龑滋m地?fù)屃诉^來。

  “我快煩死了!”李哲襄伸手要搶回來。

  “我也快被你煩死了!”他干脆把酒放回酒柜,又像記起什么地問:“你真的確定你表弟是個同性戀?不是雙性戀?”

  “他從小對女孩子就沒什么興趣!边@也是為什么他們雖是表兄弟,但卻一直合不來的原因。

  “你有請醫(yī)院為你和孩子作檢驗(yàn)嗎?”

  “作了!全作了!是我的孩子沒錯;那對雙胞胎的確是我的孩子!彼目跉獠缓,仿佛郭威君再有所懷疑,他就會一拳揮過去。

  “那既然一切都肯定了,你還有什么好煩的?”

  “如果我知道自己為什么而煩,我會如此煩嗎?”他煩得用手耙了一下頭發(fā),樣子的確很煩。

  “我知道你在煩什么了!惫宰髀斆鞯恼f:“你是不是怕倪羽霓心中有其他男人,或者她已有了要好的男人!边@應(yīng)當(dāng)是癥結(jié)處了吧?

  怕?他字典里好像找不到這個字;但是除了這個解釋之外,難道還有別的理由嗎?

  “哼!”他沒有回答,只是哼了哼。

  賓果!郭威君暗暗佩服自己的聰明,但他更聰明的把話題轉(zhuǎn)移了。

  “聽說你和日本東麥要開發(fā)高級別墅區(qū),進(jìn)行地如何?土地收購還順利嗎?”他知道李哲襄對工作和女人的熱愛是相等的。

  這一問,還真是問醒了李哲襄。

  這些日子,他被羽霓的出現(xiàn)和那對雙胞胎兒子搞得糊里糊涂的,壓根兒忘了還有這檔子重要的事。

  土地收購——喔喔!

  他差點(diǎn)忘了他會和羽霓相遇,就是為了要收購那個叫史蒂夫的房子。

  史蒂夫?像打翻了一缸醋,李哲襄對這個名字簡直是痛恨至極!

  羽霓為什么會在史蒂夫的屋子里?莫非她和史蒂夫——

  “喂,Andy,你要去哪兒?”

  李哲襄已如一陣旋風(fēng)般的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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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霓看著還冒著熱氣的麻油腰子,對王媽露出感激的神情。

  在別墅內(nèi),唯一對她好的人大概就只有王媽了。

  自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她,對王媽的慈祥和藹感到有種莫名的激動。

  “倪小姐,你可別哭。∽伦拥粞蹨I,對眼睛會有傷害的!

  羽霓果真吸吸鼻子,把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又忍了回去。

  以前她并不是個愛哭的人;縱使遇見再大的困難,她也有咬牙和血吞的堅毅,但自從生孩子……不!應(yīng)該說是自從遇見了李哲襄之后,她就變得脆弱易哭了。

  是他!全是他改變了她的個性,也改變了她的一生。

  難道她就要這么宿命的活在他的陰影下嗎?

  不,她們擺脫他!

  但另一個念頭馬上又反駁了她這個想法。

  你無法擺脫他的!因?yàn)槟氵要顧到兩個孩子;難道你舍得丟下孩子而離開他嗎?

  孩子是她的命根,是她拼了命才生下來的,她如何舍得下呢?

  在食不知味的情況下,她好不容易才吃完了麻油腰子。

  王媽收拾了碗筷,催促她道:“趁孩子還在熟睡著,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對于王媽的關(guān)懷,羽霓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四天了!這四天中,她都是在一種渾渾噩噩中熬過來的。

  雖然她對陳朝綽父母撒謊,告訴他們,她要回到孤兒院去暫住一段日子,但是這個謊要說到什么時候呢?又要說多少謊來圓?

  當(dāng)初決定嫁給陳朝綽時,她根本沒有想過會再遇見李哲襄;現(xiàn)在她又該如何告訴陳朝綽的父母,孩子不是陳家骨肉的事實(shí)?

  她該怎么辦?

  在苦思不得其解之下,她突然想到了史蒂夫。

  也許史蒂夫可以給她一個好意見。

  于是,她拿起話筒,撥了史蒂夫的美國住處的號碼。

  由于有時差,所以美國正值下午時刻。

  “Hello,是羽霓嗎?“史蒂夫果然還是關(guān)心她的。

  “是,是我!比绻f,她和陳朝綽像兄妹,那她和史蒂夫就如同“摯友”。

  “出了什么事,羽霓?你在哭嗎?”

  “史蒂夫,我——我好想你……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啪啦!”電話突然斷了線;不!不是斷線,而是整個線都被李哲襄給扯斷了。

  “你是什么意思?”

  她拭去淚水,毫不畏懼的迎視著李哲襄的眼光。

  “我是什么意思?我還要問你是什么意思呢!”李哲襄面如寒霜,聲音更如冰一般冷硬。“你竟敢當(dāng)著我兒子的面偷漢子!你竟然還問我是什么意思!”

  偷漢子?羽霓的臉色霎時變青了。

  “我和史蒂夫——”她原本想解釋,但是想了一下,反倒住了口。

  “說啊!你和史蒂夫怎么樣?奸夫淫婦是嗎?我表弟是個同性戀,無法滿足你,所以你就背著他偷人,給他戴綠帽子是不是?”

  要不是知道會打不過他,她真想和他打上一架,而且想打爛他的嘴巴!

  “我不在乎你如何侮辱我,但請你別侮辱史蒂夫和——”

  “住口!”

  她護(hù)衛(wèi)史蒂夫的口氣反而加深了李哲襄對她的誤會;他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向前走,只因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而打她。

  “你認(rèn)為我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是不是?哈!你還真是有腦子。”她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地激怒他。“我的確跟不少男人上過床,這樣你滿意了嗎?這兩個孩子也不是你的種,你高興了嗎?”

  她想:如果讓他相信她所說的話,也許他會放棄孩子、放棄再糾纏她,如此一來,她就可以擺脫他了。

  果然,她的話起了很大的作用。

  李哲襄的拳頭握得好緊,手臂上的青筋也因而凸起。

  他要打她嗎?

  雖然表面上她一點(diǎn)也不害怕,但仍膽戰(zhàn)心驚的瞪著他。

  突然,他沖了過來——喔,不!他是沖到嬰兒床旁,毫有費(fèi)勁的抱起兩個孩子。

  “你要做什么?”她沖了過去。

  “你愛和多少男人上床都無所謂,但是我不會讓我的孩子繼續(xù)留在你的身邊!”

  他要帶走孩子?這個想法閃過她的腦際,令她奮不顧身的拉住了他。

  “不!你不能把孩子帶走!”

  “放手!”他輕蔑地說:“你怕什么?憑你的姿色,還怕沒有男人留種給你嗎?”

  一時間,懊悔、后悔、恐懼,所有痛苦的感覺全像浪潮般涌向她。

  “沒有!從來沒有!”她緊緊抓住李哲襄,委屈的淚水再度奪眶而出。

  “我從來沒有和其他的男人有過關(guān)系;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我求求你!別拆散我們,我求求你!”

  她的哭喊聲打斷了兩個孩子的夢,他們相繼發(fā)出了哭聲。

  “真的沒有?”此刻,李哲襄的心中在奏樂、在躍動,但他仍舊掩飾得很好,口氣仍是冷冷的。

  “沒有!沒有!”她流著淚說道。

  “那你和史蒂夫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你會在他的屋子里?”

  “孩子餓了,可以先讓我喂飽他們嗎?”她哀求道。

  “哭,對小孩子來說也是一種運(yùn)動;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說著,他把孩子又放回嬰兒床。

  “史蒂夫是……”她猶豫了半響,還是說了:“他是陳大哥的愛人。他們在一起已經(jīng)很久了;我和陳大哥在人前是夫妻,但人后史蒂夫和他才是真正的‘夫妻’。陳大哥出了車禍去世后,史蒂夫無法再面對傷心地,所以回到美國。那幢屋子里有他和陳大哥的回憶,所以他不想賣,才把房子交給了我;那天我也是第一次到那房子里去,沒想到卻碰到了你!

  “沒有騙我?”

  “沒有!”

  這次,李哲襄更加安心了。

  “我可以喂孩子了嗎?”她恨死自己的坦白,但是為了孩子,又不得不對他低聲下氣。

  他沒有回答,反而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看著她。

  他的眼光令她雙頰酡紅。

  像在懲罰她似地,他一把將她摟進(jìn)自己懷里,俯下頭去吻她的唇。這個深吻中有著狂暴的熱情,完全不理會她的抗議和掙扎。

  他的舌頭探入她香甜的口中,另一手也伸入衣衫中撫摸著她的乳頭,一直逗著它們,直至挺立;要不是因?yàn)楹⒆拥目蘼曉絹碓酱,他真舍不得放開她。

  “這只是個警告!彼麎阂肿∽约焊邼q的情欲!澳阏f的話我會去查證,最好全都是事實(shí)!現(xiàn)在好好的喂飽我的兒子。”

  話畢,他轉(zhuǎn)身離開,留下憤怒至極的羽霓。

  上帝!他真是可惡!

  這一刻,如果她手中有把刀,她絕對會毫不考慮的刺進(jìn)他的心臟;她要看看他的心是不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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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哲襄經(jīng)過查證后,證明了羽霓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shí)。

  令他狂喜的是,他真的是她唯一、也是第一個男人。

  但在狂喜中仍然掩不住怒意——當(dāng)初她幫著羽裳設(shè)下圈套騙他的事情,他永遠(yuǎn)都不會忘。

  要他如此輕易地饒過她,那是不可能的。

  “喂!又在想你家里的小女子了嗎?”

  吵雜的酒店里,李哲襄和郭威君顯然正樂在其中。

  他們是酒店里的財神大老爺;是每個陪酒女人心目中的金龜婿,不過今天倒很反常,他們非但沒有叫半個女人來陪酒,而且還兩個人對飲。

  這要是傳出去,兩人的一世英名就毀了。

  “喝酒!少在我面前提她!“其實(shí)他是不喜歡由別的男人口中談到有關(guān)羽霓的一切。

  她是他的!

  只有他才可以談?wù)撍、才可以擁有她?br />
  這種既霸道又強(qiáng)烈的占有欲,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多久沒碰女人了?火氣這么大?”郭威君壓低聲音說;“酒店來了一個很騷的‘波咪’,聽說夠勁得很,有沒有‘性趣’?”

  “你自己留著吧!”他毫不領(lǐng)情。

  雖然他們都換女人如新衣,但獨(dú)獨(dú)有個原則——不玩對方玩過的女人。

  “喂!你該不會是想為倪羽霓‘守身’吧?”他瞅著李哲襄!半y不成你這一次又認(rèn)真了?你是上輩子欠了姓倪的嗎?怎么會接連栽在她們姐妹的手里?”

  “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他瞪了郭威君一眼。

  “剛才你說的那個騷‘波咪’叫什么來著?”

  “叫黛娜吧?怎么?耐不住火啦?”郭威君露出個笑容,朝他擠擠眼。

  “神經(jīng)!”他咕噥地罵了一句,招來大班。

  大班一見到這兩位財神爺終于有了動靜,笑得一張嘴幾乎合不攏,快步來到他們面前。

  “我要黛娜出場,至于我老弟,你找個夠味道的給他,所有的帳記在我這邊!

  “是!是!”大班巴結(jié)的笑道:“我馬上讓黛娜去準(zhǔn)備!

  大班一走,郭威君立刻露出滿臉疑問。

  “你又怎么了?”

  “我只是想玩?zhèn)游戲!彼裆匀舻。

  “游戲?”

  “沒錯,一個游戲!”他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朝吧臺扔下一大疊小費(fèi)后就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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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霓看著熟睡中的孩子,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在她的細(xì)心照顧下,兩個孩子的生長情形比預(yù)料中好,一點(diǎn)兒也看不出來是早產(chǎn)兒。

  但相形之下,她卻消瘦了許多。

  尤其孩子的胃口越來越大,吃奶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她的奶水已快不足孩子的需求了,所以在王媽的建議下,她也配合著奶粉哺育。

  自從那天起了爭執(zhí)后,她已經(jīng)好些天沒有再見到李哲襄了,但他仍然每天都到嬰兒室來看孩子,只是很巧妙地不是選擇在她睡時,就是她正在洗澡時。

  也許這樣最好,不是嗎?

  不見到他,她的心情也就不會一直起伏不定。

  但是也不知為何,不見到他,她卻有了莫名的煩躁。

  不!煩躁不是因?yàn)闆]有見到他,而是因?yàn)樘鞖庠絹碓綈灍崃耸遣皇?她不斷給自己找借口。

  她躺回床上,閉上眼睛養(yǎng)養(yǎng)神。

  據(jù)王媽所說,她現(xiàn)在躺的這張床并不是客人用的,而是李哲襄的床。

  他怕客房的床不夠舒適、柔軟,所以才把床讓給她。

  這張床……她并不陌生!

  曾經(jīng),她在這床上失去了貞操;照理說,她應(yīng)該會痛恨這張床,但是她反而對它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那一天的情景又一古腦兒地浮現(xiàn)在職她的腦海里,現(xiàn)在不再是夢魘,倒像是一種回憶。

  她似乎又感覺到他在愛撫她、輕吻她,還有……

  突然,傳來汽車駛進(jìn)的聲音,她知道一定是李哲襄回來了。

  接著,開門聲夾帶著女子的輕笑聲清晰地傳進(jìn)羽霓的耳中。

  這么晚了,還有客人嗎?

  她從住進(jìn)別墅至今,一直沒見到有其他人來過,然而這女子的笑聲——

  沒多久,她就聽見一些奇異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仔細(xì)地傾聽,發(fā)現(xiàn)那是來自隔壁李哲襄的房間。

  跟著,她終于聽清楚那些聲音代表了什么——那是呻吟聲;男女在作愛時發(fā)出的呻吟聲!

  從那種聲音中不難分辨李哲襄正在——

  羽霓從床上跳了下來;孩子仍不受影響地熟睡著,但是她卻感到那些聲音就像雷聲一樣地響在她耳邊,幾乎要逼瘋了她似的。最后,她再也無法忍受地捂住耳朵,逃離了嬰兒室,沖下樓,一直到她聽不見為止。

  倚在花園里一棵樹旁,黑暗所帶來的絕望感再度侵襲了羽霓;有六月的夜空下,她那細(xì)小的身軀竟然止不住地抖著。

  不是冷;而是她感覺到孤單和落寞。

  為什么自己的一顆心像被掏空了似的難受?尤其想到剛才那種淫蕩的呻吟聲,一把嫉妒之火就迅速地在她心底燃起……

  不會吧!嫉妒?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會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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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隔壁急促的腳步聲,李哲襄唇邊泛起了得意的笑。

  他起到窗前,見到羽霓正靠在花園內(nèi)的大樹旁,他整顆心全飛到了她的身上。

  她是如此的惹人憐愛,這么的需要被保護(hù)!

  他多么想擁她入懷,告訴她——

  “啊——啊——”黛娜坐在靠門邊的椅子上,不斷發(fā)出十分令人難耐的呻吟聲。

  “停!你可以休息了!

  黛娜翻了翻眼睛,終于停止了那種連自己都無法再忍受的聲音。

  是她弄錯了嗎?還是李哲襄是個變態(tài)?

  曾經(jīng)有多少被他寵幸過的姐妹,都對他的床上功夫贊不絕口,原來不過是個虛張聲勢的家伙!

  從出場一直到現(xiàn)在,他始終擺出一張比十二月天還冷的臉,她還以為他是個coolman呢!是啦!是個十足的、如假包換的coolman;不只是表情cool就連那檔子事也夠cool的了。

  “今天就到此為止!崩钫芟逄统鲆化B鈔票!斑@些是賞給你的的,明天你的場我照樣包。”

  “那明天我們——”

  “一樣;而且你一定要更賣力的叫!

  這下,黛娜百分之百確定自己的揣測了——李哲襄果然是性無能!

  連如此火辣的她都撩不起他一點(diǎn)興趣,他的確有毛病。

  不過,這種錢她賺得也滿爽的。

  這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既她好玩又好笑。

  但她可不敢笑出來,否則不是自斷財路?

  “今晚的事,你一個字也不可泄漏;只要你配合得好,我不會虧待你的!

  “放心!”她是個識時務(wù)的人,那一大疊鈔票握在手中可比任何東西還來得真實(shí)!拔也粫阉蜕祥T的錢往外推,我一定配合得很好,而且我還知道要如何‘夸獎’你。”

  這大概是李哲襄生平聽到最諷刺的話了。

  黛娜以為他是什么?變態(tài)?性無能?

  又有誰知道他體內(nèi)正有一把火熊熊燃燒著?

  “走吧!我送你下樓,我會讓司機(jī)送你回去的。你一定要切記我所說的每一句話!”

  “沒問題!”黛娜嬌媚地用她那誘人的紅唇輕輕吻了一下李哲襄的唇。

  如果是在以前,他是不會讓她離開的,但現(xiàn)在他竟不由自主的用手揩去留在他唇上的胭脂;那濃郁的味道令他皺起雙眉。

  他不喜歡這種味道;太人工化了!他喜歡自然一點(diǎn)的;就像羽霓的唇。

  等一下!他對自己的幻想喊停。

  這是什么跟什么?是從什么時候起,羽霓已占據(jù)了他的心?

  他對所有女人都可以視而不見,但卻時刻把羽霓記在心里。

  她就像嵌入他的心中一樣那么深。

  羽霓聽到有人向她這里走了過來,連忙躲到花園的最角落處;她以為這樣就沒有人看得見她了。

  李哲襄老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所以他特別將黛娜帶到與她距離最近的地方。

  “老王已經(jīng)把車子備好了!

  他說著,一雙手已繞過黛娜的小腰。黛似乎也為他的突來之舉而感到訝異,身子因而有點(diǎn)僵硬。

  “不和我吻別嗎?”他性感的聲音和熾熱的眼神,讓黛娜迷惑地不知所措而微張著嘴。

  然而李哲襄已吻住了黛娜的雙唇;這一吻,吻得黛娜意亂情迷,幾乎站不住腳,整個身體緊貼在李哲襄的身上。

  看著他們的熱吻,羽霓的雙肩微微顫抖,雙眸中盈滿了淚水。

  好不容易,李哲襄才停止與黛娜的熱吻,但淚水已沾濕了羽霓的雙頰。錄入&校對:amandazhao浪漫★小說制作室★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李哲襄似乎有意說給躲在暗處的羽霓聽。

  “放心!我怎么會忘了你這么好的達(dá)令?”黛娜挑逗似地向他拋了個媚眼,李哲襄又在她耳邊低語幾句,惹得她嘻嘻笑了起來,還嬌嗔著:“討厭!”

  這一幕打情罵俏全看在羽霓的眼里,它就像一把雙面的利刃一樣地砍在她心上,留下了血淋淋的傷口。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對李哲襄和其他女人親熱有這么強(qiáng)烈的反應(yīng)?

  她幾乎是用盡了最大的自制力才沒有哭出聲。

  哭——?天啊!她是真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轎車載著黛娜去了,李哲襄似乎也很滿意自己的表現(xiàn);他吹著口哨,踩著輕快的步伐走入屋內(nèi)。

  黑暗中的羽霓卻只能舔著自己血淋淋的傷口,任淚水成串成串的滑落。

  這一夜,羽霓睡得不安穩(wěn),加上雙胞胎半夜又啼哭個不停。第二天早上,她眼眶下有了黑眼圈,臉色蒼白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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