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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游戲錯中錯 第六章
作者:喬楚
   
  王媽端早餐進來時,被她的樣子給嚇了一跳。

  “倪小姐,你不舒服嗎?”

  “沒有。”她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王媽忍不住用手摸摸她的額頭,接著驚呼道:“還說沒有,都發(fā)燒了!”

  此時孩子又哭了起來。

  她正想過去,王媽馬上阻止她:“你休息好了!孩子交給我來照顧就行了;坐月子是不可以感冒生病的,不然以后會有很多后遺癥——像偏頭痛、筋骨酸痛……反正一定要好好的坐月子。從現(xiàn)在起,孩子就由我來照顧,你盡管好好休息,待會兒我讓小少爺替你請醫(yī)生過來瞧瞧!

  “不!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她才不要見到李哲襄。

  “不行!”王媽堅持著:“一定得看醫(yī)生,否則要是傳染給孩子怎么辦?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孩子著想呀。”

  王媽的話令她無法再拒絕,只得點點頭。

  把雙胞胎喂飽之后,王媽很快地收拾好餐具,在走出房間前還不忘交代:“好好休息!小孩子若吵鬧時,我會上來看的。”

  “謝謝您!”羽霓由衷地說。

  “傻孩子,謝什么!我這就去告訴小少爺,讓他為你請醫(yī)生過來瞧瞧!

  羽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總是無法成眠。

  腦子中不斷浮現(xiàn)著在花園里看見的景象;就像夢魘一樣揮不去。

  沒多久,王媽再度走進來,一名穿著白色醫(yī)生服的中年男子尾隨而入。

  “倪小姐,黃醫(yī)生來了;他是老爺和小少爺?shù)募彝メt(yī)師!蓖鯆尳榻B著。

  黃醫(yī)生很親切地用微笑和羽霓打招呼,一邊拿出聽筒戴上,一邊詢問她的身體狀況。

  “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

  “沒有!彼p輕搖搖頭。

  “倪小姐,你可別逞強呀!”王媽焦急。

  “王媽,我真的沒事。”她安撫道。

  黃醫(yī)生為她聽完診再把過脈之后,說道:“你是受了風寒,還好溫度沒有太高,不過從你的脈搏得知,你身子十分虛弱;產(chǎn)婦都是這樣子的,再加上你又必須照顧雙胞胎,所付出的體力和心力比一般產(chǎn)婦多,因此若不好好休息,很快就會倒下去的!

  “我很好!彼銖姶蚱鹁瘢虐l(fā)現(xiàn)黃醫(yī)生說的全是事實,不勉有點心虛的擠出笑容。

  黃醫(yī)生并沒有多說話,只是為她打了針,然后吩咐她要多休息,就走了出去。

  看著他走出去,羽霓的心像是跌到了谷底。

  對李哲襄而言,她真的是一個如此不重要的人嗎?為什么明知道她生病了,他也沒進來看她;縱使只是探個頭也好呀!

  她在房間內(nèi)埋怨李哲襄的無情,殊不知,李哲襄早在客廳中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一見到黃醫(yī)生步下樓,他馬上上前問道:“她怎么樣了?要不要緊?”

  “受了點風寒,我?guī)退蛄酸,等一下再拿個藥讓她服下;不過——”

  “不過什么?”他一顆心懸了起來。

  這一次羽霓受風寒和他也脫不也關(guān)系吧?

  昨天夜里,他真不該任由她一個人躲在花園里的!

  “她需要好好休息,我看得出她十分疲累;剛生產(chǎn)完沒多久,要她一個人照顧一對雙胞胎是件十分吃力的事,我建議你不妨找個保姆來幫忙,否則她會累倒的!

  “倪小姐恐怕不會答應;小小少爺?shù)氖,她向來都親力親為,有時候我想替替她,她都不肯!蓖鯆尩馈

  “不表也得肯!一切由我作主!彼致冻隽舜竽腥酥髁x!巴鯆專瑥默F(xiàn)在起,您好好幫忙看小小少爺,我送黃醫(yī)生回醫(yī)院去,一會兒就回來;保姆的事我會和她提的!

  一看李哲襄繃緊了臉,王媽忙點點頭。

  她到李家?guī)蛡蛞呀?jīng)有好長一段時間了,從未見過李哲襄如此生氣過;不過,他會生氣,就表示他還是很在乎倪羽霓的,這一點,王媽幾乎可以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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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黃醫(yī)生因醫(yī)院后,也經(jīng)由黃醫(yī)生的介紹,找到了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保姆。

  他聯(lián)絡(luò)好保姆之后,再轉(zhuǎn)到公司主持一個會議,完了后,正準備離開,秘書小姐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了過來,告知他郭威君來找他。

  “請郭先生進來!彼恢涝谏习鄷r間內(nèi)郭威君大駕光臨有什么事,不過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郭威君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十分曖昧的笑容,還用雙眼不斷打量他,令他渾身不對勁。

  “Gorden,你眼睛有毛病?干嘛這樣盯著我猛看?”

  郭威君抿著嘴,一副就要大笑出來的模樣,令他更加惱火了。

  “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有什么事就快說!我還有事要辦。”

  “嘿!兄弟,你是不是學了什么奇門遁甲術(shù)了?還是吃了什么大補丸?為什么昨兒個你帶黛娜出場后,你就變成了女人心目中的‘捍衛(wèi)戰(zhàn)士’了?”

  郭威君的話他一點也不明白!癎orden,你在胡扯什么?”

  “唉唉唉!你是裝糊涂還是真是不知道?還不快招來!你的床上功夫何時變得轟動武林、驚動萬教了?昨天夜里,你到底用了什么法術(shù),竟然能讓黛娜把你說得跟藍波一般神勇?”

  這下他終于明白郭威君的話中之意了。

  他萬萬沒想到黛娜還真是“合作”!

  “快!快透露一下你的絕招嘛!”

  郭威君的話令他忍俊不禁!澳阋^招是嗎?”他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中國有句古話——有錢可使鬼推磨,你聽過嗎?”

  郭威君點點頭。

  “這就是我的絕招。”

  郭威君還是一副沒有聽懂的模樣。

  “我不多說了,我還有事要回別墅呢!”

  “你要回別墅?”郭威君才猛然記起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澳呛!我跟你一塊兒去!

  “你跟我去別墅做什么?”

  “Andy,我們是好兄弟對不對?從你兒子出生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見過,你說我去別墅做什么?當然是去看你的兒子嘍!”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個小錦袋來。“瞧!我連見面禮都準備好了!

  “好吧,就看在見面禮的份上,我就讓你瞧瞧我那兩個寶貝兒子!彼耆珱]有注意到自己在說到寶貝兒子時的那種為人父的得意神采,但是郭威君已注意到他的轉(zhuǎn)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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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嬰兒室,只見到王媽正在為兩個小嬰兒換尿布。卻不見倪羽霓,李哲襄一顆心馬上懸了起來。

  “羽霓呢?”他問話的口氣仿佛是一個丈夫在找妻子般。

  “倪小姐在客房休息,我看她在這兒無法安穩(wěn)地睡一覺,所以才勸她到客房去;小少爺,你有事找她嗎?”王媽把孩子放回嬰兒床。

  “沒事,我只是隨口問問!贝说責o銀三百兩。

  兩個小嬰兒或許才剛睡飽,眨著一雙黝黑的眼睛,雙手還不停地揮動著,模樣煞是動人。

  “小少爺,小小少爺麻煩你看一下,我到廚房去看雞湯燉得怎么樣了,馬上回來!

  “您去忙吧!這兒交給我就行了。”

  “還有我!”郭威君像怕被人忽略了似的;因為他和李哲襄的感情就如兄弟般,所以王媽對他并不陌生。

  “那我就交給你們兩個男人了!

  “YES,SIR!”郭威君作了個童子軍敬禮的手勢,逗得王媽呵呵笑。

  望著自己兒子可愛的模樣,李哲襄心中的悸動是無法形容的。

  “這兩個小家伙長得還真他媽的跟你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郭威君審視著嬰兒。

  “喂!在我兒子面前說話要有禮貌,別教壞他們了!彼m正著郭威君。

  郭威君扯扯唇,眼角的笑意更濃了。

  “兒子!兒子!還真是有子萬事足,看得我都好不嫉妒;不如送我一個養(yǎng)吧!”他開著玩笑。

  “要兒子不會找個女人替你生?這兩個可是我的寶貝,誰也搶不走!”他逗弄著雙胞胎,那神情令郭威君感到驚訝。

  “那孩子的媽呢?她是不是也是你的寶貝?”

  他不做答復,岔開話題道:“你還不快把見面禮拿出來。”

  郭威君的笑意再度浮現(xiàn),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從口袋中掏出錦袋。

  錦袋里是兩條金鎖片,他分別為兩個嬰兒戴上。

  大概是他粗手粗腳的,其中一個突然哭了起來,不到三秒鐘,另一個也哭了起來。

  這一哭,讓郭威君當場愣住了。

  “Andy,你兒子怎么說哭就哭,這下子怎么辦?”他一副束手無策的表情。

  “抱抱他們就沒事了,咱們一人一個!闭f著,他便俯下身去抱起其中一個嬰兒,但是郭威君卻遲遲不敢去碰。

  “Gorden,快抱呀!”他的催促令郭威君當場垮下了臉。

  “我不知道要怎么抱他;他還那么小、那么軟,我怕一不小心把他捏碎了怎么辦?”他遲遲不敢伸出手。

  “這樣還敢跟我要孩子?”李哲襄一邊糗他,一邊示范抱孩子的方法。

  這下郭威君可逮到糗他的機會了。

  “沒想到堂堂長源企業(yè)的總經(jīng)理也是個標準奶爸!

  “少來!快跟我學學如何抱孩子!闭f著,便把手中的baby交到郭威君的手中;這下,郭威君可真的一點也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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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的哭聲令熟睡的羽霓驚醒。

  也許是孩子肚子餓了,不管兩個大男人如何哄騙都無法使兩個孩子停止哭泣。

  “乖!只要你不哭,叔叔就去買無敵超人送給你好不好?再不然請你去吃冰淇淋。乖、乖!不哭!”任由郭威君如何利誘,他懷中的孩子一直都不肯合作,反而越哭越大聲。

  而李哲襄手中的這一個也是一樣。

  只見兩個大男人忙得灰頭土臉、手忙腳亂的。

  “Andy,你的兒子太不給面子了吧?”郭威君滿臉挫敗和沮喪。

  “大概是肚子餓了,我去叫王媽來——”

  “還是我來吧!”羽霓不知何時已推門而入了。

  “你去休息,孩子我會讓王媽照顧的。”李哲襄一見到她那纖弱憔悴的模樣,心就馬上揪緊。

  羽霓理也不理他,拿起奶瓶就沖起奶來。

  “我叫你去休息,你聽見了沒有?”李哲襄咬咬牙。

  羽霓仍然充耳不聞,逕自走到郭威君面前!鞍押⒆咏o我吧!”

  郭威君如釋重負,趕緊把手中的燙手山芋交到羽霓的手中。

  “我叫你去休息,你到底聽見了沒有?”李哲襄沉著聲又說了一次。

  顯然他的怒氣并沒有嚇到羽霓,反而嚇到了他懷中的孩子;像在抱怨似的,孩子哭得好大聲。

  “該死!”李哲襄咬牙,趕緊哄著:“乖!不哭!乖!爸爸沒有生氣,只是你媽媽生病了,需要休息!

  他的話令羽霓心中涌起了萬丈波濤。

  而一旁的郭威君則以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他。

  他們相處這么久以來,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李哲襄如此暴怒,而且只是為了關(guān)心一個女人。

  “該死的你!”他有點惱羞成怒!澳阒恢滥悻F(xiàn)在正在生病?你可能會把身上的病菌傳染給我的兒子!”

  該死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明明是關(guān)心她、怕她累倒,希望她好好休息;但不知為什么,卻把話說得這么冷酷、無情而令人難堪。

  他的用心,郭威君十分了解,但是羽霓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她喂飽了手中的孩子之后,便把孩子放回嬰兒床,唇角帶著冷笑地瞅著李哲襄。

  “我身上的病菌也比不上你身上的細菌毒!你難道不知道要抱孩子時要先洗手嗎?我不怕孩子感冒,倒怕孩子染上性。 

  郭威君差點沒擊掌叫好!

  倪羽霓罵人還真是不帶個臟字;李哲襄則一副就要氣炸了的模樣。

  他忍不住打量起眼前的羽霓,那閃著智慧光芒的黑瞳、嬌俏的鼻子、誘人的紅唇;雖然穿著十分簡便,只是一襲純白的家居服,但那纖細得像是可以盈盈一握的腰肢,以及玲瓏有致的身段,完全看不出來剛生過孩子。

  她柔弱得就像不小心墜入凡塵的仙子。

  郭威君打量她的眼光被暴怒中的李哲襄捕捉到了,那令他更猶如火上澆油似的怒不可遏。

  他把手中啼哭的孩子塞進羽霓懷中,氣沖沖地對郭威君說:“我們下樓去。”

  但郭威君卻唱反調(diào)似地搖搖頭,反而笑了起來。

  “我還要跟你兒子玩一玩,我現(xiàn)在就去洗手。”

  “你——”

  “別你呀,我的!你難道沒聽到羽霓剛剛說的話?要抱孩子之前得先洗手。”他說完就拉著李哲襄往洗手間走去;雖然這是李家的別墅,但他也熟得跟自己家一樣。

  “你剛才叫她什么來著?”一進洗手間,李哲襄馬上酸溜溜地問。

  “羽霓呀!這不是她的名字嗎?”郭威君一邊用肥皂搓著手,一邊回答。

  “她姓倪!”他不喜歡有人如此直接稱呼羽霓的名字。

  “我知道她姓倪。”郭威君像個惡作劇的頑皮孩子。“可是不喜歡連名帶姓的叫人家;畢竟那太沒禮貌了,是不是?”

  “那你可以叫她——”

  “叫她什么?親愛的,還是達令?”說完,他便一溜煙的沖出洗手間,留下鐵青著臉的李哲襄;要是眼光可以殺人的話,他知道自己早被碎尸萬段了。

  絕對的!

  喲、喲——

  太陽出來了!

  小寶寶要乖,

  媽媽搖、媽媽疼,

  快快長大!

  喲、喲——

  太陽下山了!

  小寶寶要乖,

  媽媽搖、媽媽疼,

  快快入睡!

  你們是我的心肝寶貝

  兩個孩子在羽霓的歌聲下帶著滿足的笑臉,如小天使般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著了。

  她的歌聲、她身上所散發(fā)出來如天使般的光輝,令兩個大男人同時看傻了眼。

  尤其是郭威君;他眼中的愛戀是那么赤裸裸而毫不掩飾地表現(xiàn)出來,令一旁的李哲襄心中十分不悅。

  “孩子睡著了,你可以走了吧!”連聲音都你帶了刀般地刺人。

  但郭威君卻仍不知死活地搖搖頭;不但不離去,反而走向羽霓。

  “羽霓,很高興認識你!我是郭威君。”他向羽霓自我介紹。“我和李哲襄是莫逆之交,也是最佳損友。這二個baby都很可愛,不過媽媽更漂亮!”他從口袋又取出一只錦袋,是一條和剛才他送給孩子一樣的項鏈,不過看得出尺寸大了許多。“這是我送你的見面禮。我叫你羽霓,你也可以直呼我的英文名字——Godern。”

  雖然他們才是第一次見面,但他的親切和善已贏得了羽霓的好感;至少他就像一個朋友,更像鄰家的大哥哥般,她相信他是個好人。

  李哲襄一直在冷眼旁觀羽霓的反應。

  “Gorden,謝謝你!”原本羽霓不想收下郭威君手中的項鏈,但她瞄到李哲襄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她,突然令她有種想報復的沖動,于是就毫不猶豫地收下了。

  正如郭威君所料,李哲襄的臉色已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的難看。

  羽霓也不是沒有注意到,但她故意去忽視李哲襄的反應,反而笑盈盈地看著郭威君。

  “我一向沒有什么朋友,你愿意當我的朋友嗎?”

  這一句話就像火種,點燃了李哲襄胸中的炸彈。

  “樂意之至!”郭威君知道自己“惹禍上身”了,但他不在乎;他喜歡羽霓,更喜歡見到事情以喜劇收場。

  所以他準備要刺激一下李哲襄這個呆頭鵝!

  愛情總有點盲目;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是最為恰當?shù)慕忉尣皇菃幔?br />
  “改天我再來看你!彼ξ靥统鲎约旱拿!斑@上面有我聯(lián)絡(luò)的電話,有任何事你都可以打電話給我。我的大哥大、call機都是二十四小時全天候開放,所以要找我并不難!

  “我會記住的!庇鹉抟埠退黄鹦χ。

  李哲襄的鼻翼一翕一張的,雙手已不自覺地握成拳了。

  “Andy,我走了!你不用送我了!惫墒悄罅税牙浜棺叱鰦雰菏业摹

  他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可能會被“海扁”一頓。

  想到李哲襄的氣呼呼的模樣,他就忍不住要大笑出聲,但他的腳步卻不敢放慢,否則準會死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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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哲襄的怒氣足以令地球毀滅。

  羽霓強迫自己冷靜,她把郭威君送她的項鏈往自己脖子上一戴。

  “給我拿下來!”

  羽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非但沒照他的話做,反而把項鏈戴好,甚至拉開自己的領(lǐng)口,把鎖片往里面放。

  “我叫你拿下來,你聽見了沒有!”他低聲咆哮。

  羽霓佯裝不懂的問道:“你到底要我拿什么?”

  “你脖子上的項鏈!我命令你給我拿下來,不準戴它!”

  命令?!不準?!

  羽霓揚起下巴,對他的“命令”和“不準”充耳不聞。

  她的態(tài)度惹火了李哲襄,一個箭步便往前跨了過來,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

  “我再說一次!把項鏈拿下來——”他的話是由齒縫中迸出來的。

  “說一百次也一樣。”她毫不退卻的迎向他充滿怒火的眼睛。

  “拿下來!拿下來!”他抓住她的肩膀,不停地搖晃著。

  羽霓感到全身似乎都要被他給搖散了似的,卻無法掙脫他如鐵鉗般的手。

  “我不!”那個“不”字才出口,李哲襄馬上放開她,她一下子失掉了平衡,還來不及站穩(wěn)時,頸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使她差點因而流出淚水。

  等她回過神時,頸上的項鏈已握在李哲襄的手上,而且已斷掉。

  她摸了摸自己頸部的疼痛處,訝然發(fā)現(xiàn)手指上沾上了血。

  李哲襄并不是沒有看見她頸子上的傷痕,他的心中也充滿了悔恨。

  “羽霓……”他沒料到自己會沖動地扯下她頸上的項鏈,而使她受傷。

  “你滿意了嗎?”她拼了命地想忍住淚水,但淚水就是不聽使喚地一直流出來。

  “我真是不是有意……”哭得梨花帶雨的羽霓讓他一時之間都慌了手腳。他想摟住她,未料卻被她一手揮掉。

  但他沒有放棄,強硬地捧起她的臉頰,輕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珠。

  “相信我!我真是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我只不想見到你戴Gorden送的項鏈。

  “你憑什么這么霸道?”

  “憑這個!”他說著已抬起她的下巴,將熾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來回的吸吮著。

  他輕柔的吻就像一顆石子投向羽霓平靜的心湖,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羽霓閉上雙眸,任他將自己摟進懷中,在他寬厚的胸膛中嗅著屬于他的男性氣息。

  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動作。

  她慌亂地離開他的胸膛,滿臉通紅地睜開眼睛,看見他正用帶笑的眼睛凝視著她;那眼中深深的依戀,令她心口像有群小鳥在跳躍般的紛亂。

  “小少爺!蓖鯆屚崎T而入!皹窍掠忻麐D人自稱是你請來的保姆。”

  “呃,我馬上下去。”

  “保姆?什么保姆?”羽霓睜大雙眸,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哲襄。

  “當然是我孩子的保姆。”

  “我說過我要自己帶孩子的!

  “孩子還是由保姆帶比較好!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有不祥的預感。

  “我是什么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羽霓瞪視著他,感覺自己心像要被撕裂了般。

  “你要拆散我和孩子?”

  “從現(xiàn)在起,保姆會照顧孩子的,你大可不必操心。”他真不明白,只是一個保姆也值得她如此大驚小怪?

  “你好很心啊!”她現(xiàn)在突然感到渾身發(fā)冷,冷得像掉入冰窯一般。

  “隨便你怎么想!”他也失去了耐心!翱傊,有了保姆,你就可以……”

  “可以走了,是嗎?”她咬著牙接道。

  “如果你想起,我不會挽留的!”一聽說她要走,怒氣便涌了上來,為了怕自己再失控傷害她,他匆匆離去。

  頓時,羽霓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孤立無援。

  她就要失去孩子了!她就要失去孩子了……

  淚水成串成串的滑落,心也一片片地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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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小姐,你多少吃點東西吧。”王媽看著如雕像般的羽霓,滿心焦慮。

  “我吃不下!敝灰幌氲揭秃⒆臃珠_,她就痛苦得像要瘋了一般。

  王媽拍拍她的肩頭。“你為什么反應會如此激烈?小少爺請保姆來照顧孩子,無疑是怕你太累了;他完全是體貼你、心疼你。”

  “心疼?體貼?”她痛苦地扯動嘴角!八挠靡馕疫不明白嗎?他只想要孩子;只想從我身邊奪走孩子!”

  “不會的!小少爺他不會這么做的。”王媽為李哲襄辯解。

  “他會!”羽霓毫不猶豫地喊道:“他想報復我!”

  “報復你?”王媽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他恨我,所以他要讓我痛苦!彼p手掩著臉,低聲地啜泣起來。

  “不會吧?”

  “我到底是做錯了什么?他為什么一定要逼我走上絕路,為什么?”

  “倪小姐……”王媽被她的模樣嚇壞了。

  她無法了解羽霓和李哲襄之間到底有何心結(jié)。

  “王媽——”她抬起頭,欲言又止。

  “倪小姐,你怎么了?”

  “孩子就麻煩您多費心了!

  “倪小姐,你——”

  “也許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她的淚水不斷地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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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威君困惑地瞪著桌上被扯斷的項鏈半響。

  “這是怎么回事?”

  李哲襄用鼻孔哼了哼,不悅的神情可是郭威君從未見過的。

  “干嘛?火氣這么大,是不是黛娜還無法滿足你?”

  “閉嘴!”

  “嘖嘖!看來不是因為黛娜,而是因為羽霓對不對?他話才一出口,胸口的衣服馬上被揪了起來。

  “我警告你!不準你直呼羽霓的名字!崩钫芟寰嬷

  郭威君絲毫不受影響地嘻嘻著——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嘿,兄弟!直呼羽霓的名字,可是羽霓自個兒答應我的!

  “我說不許,就不許!”他更用力的揪緊了郭威君的衣領(lǐng)。

  “嘿!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氣了?”他仍笑嘻嘻地將李哲襄的手指一根根地扳開!爸徊贿^是一個女人,也值得你跟我翻臉?”

  “她不是女人!”一急,連話都說得不完整了。

  “喔?她不是女人,是男人?”郭威君簡直是在捋虎須。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我兒子的母親!”

  “喔——”他拉了個長音。“那又怎么樣?”

  李哲襄的眼光令郭威君感到背脊上的寒毛似乎都一根根地豎起來;不過他還是強自鎮(zhèn)靜。“她只是你兒子的母親,但不是你的妻子;所謂朋友之妻不欺,如果她是你的妻子,那我當然不敢存非份之想,可是她不是你的妻子,所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想只要她未婚,我就可以追她。”

  “你敢!”

  只差那么一點,李哲襄的拳頭就要揮下來了。

  “Andy,你太沒風度了!”郭威君仍嘻嘻哈哈的。

  “我警告你!”

  郭威君挑挑眉,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倪羽霓是我的女人!”

  “只是你的女人而已?難道你不想娶她為妻?”

  “我自有打算。”

  “是好的,還是壞的呢?”郭威君還真是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你說呢?”李哲襄臉部原本繃得死緊的線條松了下來,唇邊甚至揚起一個自信滿滿的笑。

  郭威君斜睨一眼——應該不會太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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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姆一臉歉意地看著羽霓。

  “倪小姐,李先生交代過,孩子的事全交給我就行了!

  “我只起看看他們也不行嗎?”她萬萬沒想到李哲襄會如此絕情。

  “好吧!”保姆不再拒絕。

  羽霓將孩子抱懷中;面對孩子天真的臉蛋,她忍不住流露出她的哀愁。

  “倪小姐……”

  “難道我只是抱抱孩子也不行嗎?”她情緒有點失控,又自覺自己的口氣太沖動了,馬上跟保姆道歉!皩Σ黄穑∥也辉撨w怒于你;你只是做你份內(nèi)的工作而已。“

  “沒關(guān)系。”保姆不介意!懊總女人在生產(chǎn)過后都會有情緒不穩(wěn)的現(xiàn)象,以后就會恢復正常的。”

  “孩子就麻煩您費心照顧了!彼挥。

  “會的!這是我的責任!

  在兩個孩子的臉上分別輕輕印下吻后,羽霓把孩子交回保姆手中。

  再見了!我無緣的孩子們,不是媽媽不愛你們,不要你們,而是媽媽有苦衷。

  她內(nèi)心是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淚水更是一顆顆地滾落下來。

  “倪小姐,你沒事吧?”

  她的異狀讓保姆大為吃驚。

  倪羽霓用手背拭去臉頰上的淚水,不敢再多看孩子一眼,便迅速地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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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哲襄接到王媽的焦急的電話后,連闖了好幾個紅燈飛車到別墅,郭威君也隨后跟到。

  “出了什么大事?”兩個男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

  王媽紅著眼眶,顯然被羽霓的不告而別給嚇住了。

  “我也不知道倪小姐是怎么了?我以為她在房間休息,沒想到剛才我端雞湯進去,房間內(nèi)已空無一人。我還以為她到嬰兒室去看小小少爺們,沒想到她也不在嬰兒房!

  “這么晚了,她一個人會到哪兒去?”郭威君憂心仲仲地。

  “她身體那么弱,而且?guī)г谧伦印?br />
  “夠了!”李哲襄咆哮著:“她到底還有什么不滿的?為了怕她太勞累,我找來保姆,難道她還不滿意?”

  “一個保姆算什么?”郭威君真想一拳揍醒他!八枰牟皇且粋保姆,她需要的是你對她的感覺與重視!

  “她告訴過你?”

  “不用她告訴我,只要是個人,都會看得出她有多么在乎你。”

  “我也有同感。”王媽也附議!半m然倪小姐她從來沒說什么,但我看得出來,她很愛兩個小小少爺;同樣地,她也一樣愛著小少爺!

  “她愛我?!”李哲襄震驚得愣住了。

  “難不成你希望她恨你?”郭威君搖搖頭。“李哲襄啊,李哲襄!你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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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在平靜中度過。

  每天在海邊看日出日落已成了羽霓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習慣了。

  “羽霓,你又在想孩子了?”

  由于她過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注意到史蒂夫走近她。

  只要一想到孩子,她就有說不出的心痛和心酸。

  從她離開到現(xiàn)在,也足足有兩個多月了;她對孩子的掛念也是一天比一天還要深、還要重。

  只要合上雙眼,孩子的模樣就浮現(xiàn)在她眼前,甚至有時候她好像都可以聽到孩子的哭聲。

  無邊的思念,就像無形的鞭子隨時抽打著她的心。

  “我想到朝綽的墳墓去一趟,你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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