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離婚了!”
剛歸國的黑晉和單雍沒想到兩個月不在家就發生這種事。
冷淡以對的黑楚樵徑自練習他的鶴拳。
“怎么可以!是誰給你們擅自離異的權力!我們黑家不允許這種胡來的事!”黑晉氣得直跳腳。
“孫女婿啊,你不能把喻兒休掉,喻兒是鉆石,是無價之寶啊!眴斡簺]力氣的站起身,他以哀求懇切的眼神企圖使他的孫女婿改變心意。
“單爺爺,恕我無禮,這是我個人的事。”
“楚樵!”他真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事。
黑晉極盡所能的大吼,“立刻把我的孫媳婦帶回來!要不然我就和你斷絕祖孫關系!彼筒幌嘈懦阅懜意枘嫠@個一手拉拔他長大的親爺爺。
“悉聽尊便。”
“你!”好哇,竟然一副能奈我何的態勢,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孝!不孝孫!先警告你在先,黑家只承認喻兒是唯一的孫媳婦!你要是再婚,哼,休想再喊我一聲爺爺!
“爺爺,您認為威脅對我管用嗎?”楚樵練完功,自在的喝起礦泉水來。
“大逆不道!”黑晉大喝。他有高血壓啊,楚樵居然不怕他中風或是有個意外。咦,他該不會是氣他和單雍當年拿他當賭注?
為了保全孫媳婦,黑晉決定豁出去了。他道:“十年前那一夜的始作俑者是我和單雍,喻兒完全不知情,你別錯怪她!
“真是您和單爺爺下的春藥?”他的臆測無誤,單喻
果然不是心機深沉的設計者,但是……
“十年前的謎團雖然解開,但是我和單喻已經不可能重續情緣,您們兩位長輩不必再勸說了,我決定的事絕不更改!彼麑嵲跓o法原諒單喻琵琶別抱。
一閉上眼,他的腦海里便出現單喻和那個高大的野男人相擁親密的畫面,單喻體內方成形的生命竟是偷人茍合而來的!
“那你倒是說清楚,為什么要和我的孫女兒離婚?”單雍要索討一個公道。
“問單喻吧。我不便啟齒,也不屑!”
“你說什么……”單雍老眼凸瞪,全身發抖,他不能任由孫女兒遭人踐踏。
“單喻是我的過去式了,我不想再多費口舌。”如果叫他說,就像是在他的傷口上抹鹽。
“楚樵!你可別后悔!”單雍轉向一旁猛拍胸口粗喘大氣的黑晉。
“兄弟,我們的親家關系無緣了,是我單家的孫女兒匹配不上你們黑家的血脈,我這就離開上武館!后會無期。”
站在樓梯口一直未出聲的單戈終于開口,“黑楚樵!我姓單,我要跟著我媽媽,你欺負我媽媽就是欺負我,你是我最討厭、最討厭的人!
黑楚樵冷眉一凝,半響,他故作輕松的一面拿毛巾拭汗、一面回道:“隨你高興,反正我們父子之見的感情比白開水還無味。況且,你也從未喊我一聲爸爸!
單戈淡淡的點一下頭,他走下樓梯,攙扶起他的曾爺爺,安慰的說:“曾爺爺,我們一塊去找媽媽,不要再待下去了。和兩位曾爺爺出國游玩的時候我曾經想過,只要黑楚樵對媽媽好,只要他不要完全霸占媽媽對我的愛,我可以和他和平相處,可是黑楚樵卻趁我們出國的時候把媽媽趕走,他太壞了,我們和他絕交!”
“絕交!”黑楚樵冷笑。
“對!永遠不和好。”單戈憤怒的直揮拳頭,他大聲喊道:“不要以為你柔道六段就了不起,幾年以后我一定會打敗你,狠狠的把你摔昏!
“歡迎你的挑戰,我非常期待!钡竷鹤颖人強。
劍拔弩張的單戈扶著單雍的臂膀準備離開。
“我的曾孫,寶貝心肝……”無奈的看著單戈離去的黑晉揉胸頓足,號哭得仿佛是世界末日來臨。
“怎么會這樣?早曉得楚樵這孩子會和喻兒離婚,我們就不出國了。弄得想挽回的余地也沒有……嗚嗚,人老了就遭嫌棄,連一手養大的孫子都要欺負我這個將進棺木,沒幾年好活的老人家!
“爺爺,我還有課要教!”恕不奉陪了!
“楚樵!不孝的孫子!枉費啊枉費!嗚……哇……”
五十坪大的客廳只剩下黑晉一個人獨自哭泣。
“喻兒乖孫女,爺爺對不起你!
“爺爺,喝茶!币呀浛撮_的單喻專心一致的品聞茶香。
“黑楚樵姓黑,哼,果然是黑心黑肝黑腸!薄情寡義的臭小子。”單雍忿忿不平的咒罵。
“孫女兒你放心,爺爺的遺產一半贈與慈善機構,另一半給你和我的好曾外孫,就算黑楚樵拋棄你也不用怕,爺爺留下的財產足夠你倆這輩子吃喝不完。”
“爺爺,我自己可以自力更生,不必依靠任何人!眴斡魅崛嵋恍Α
“說得也是。”單雍的老臉皮終于放松,他直笑著,“單大名師精通命盤解析以及卜卦運算,你的‘無!眇^又這么的遠近馳名,確實不勞我這做爺爺的操心!
“不過,諷刺的是,我居然料不到自己的婚姻只維持幾個月而已!逼髨D表現出毫不在乎的豁達,可是她的心仍是糾痛著。
“媽媽!币慌缘膯胃旰眯奶勰赣H所受的罪,然而年僅十歲的他不曉得應該怎樣安慰母親。他惱恨得攢拳,咬牙道:“黑楚樵是個壞蛋!”
“不準批評黑楚樵,他是你的父親。”
“但是他欺負你啊,趁我和兩個曾爺爺出國的時候把你趕走,他根本是故意的……”
“單戈。”單喻輕輕一喝,她輕拍打兒子的拳頭,嘆了口氣。“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恩怨。媽媽知道你愛我,為我難過,可是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啊……惡……”
一陣暈嗆感漫天襲地的涌來,單喻只手捂嘴,連忙沖向浴室內干嘔了起來。
單雍和單戈同時跳起身,隨后沖往浴室門,緊張的同時開口問道:“你怎么了?”
抹了下面容,單喻虛弱地微笑,“沒什么……”頓了半晌,她決定坦誠以告, “只不過,我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什么?”單雍大悅。
“啊?”單戈怔愣了。
走出浴室,單喻往起居間走去,他們也慌張的跟上。
單雍問道:“黑楚樵知道你懷孕的事嗎?”
“我昨天跟他說了!
“你昨天跟他說你懷孕的事?然后他就跟你離婚?難道姓黑的不管你肚子里的骨肉?真是豈有此理!就算他不要你,也不能不顧及你們尚未出生的孩子啊。”他
吹胡子瞪眼,實在太生氣了。
“黑楚樵認為我背叛他,玩弄他的感情……既然他看輕我,又怎么會在乎我和他的骨肉?何況,他并不相信這是他的小孩。爺爺,不要逼我回黑家,我僅有的驕傲已經沒有了,我不愿意再承受任何的污辱。”而且她累了,愛得好累!
單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黑家人無情在先,我們也不用再和他攀親帶故。喻兒,這個小生命是我們單家的,哼!黑晉要是知曉他又有一個曾孫不能姓黑,他肯定會心臟病發,腦血管進裂。也好,我又多了一個曾外孫來疼愛!
單戈也連忙附和,“對!不管媽媽肚子里的是弟弟或是妹妹,我都會疼愛的,我也可以照顧啊。”
“單戈,媽媽對不起你,沒給你一個真正的身份,也沒能讓你享有父愛的溫暖!毙液糜袉胃辏撬ㄒ坏陌参。
“我才不希罕什么鬼父愛!”黑楚樵根本只喜歡激怒、冷諷他,他要和媽媽站在同一陣線。
“好!我們向黑家人宣戰,即使哪天黑楚樵回頭,我們也別跟他講和。”單雍聲如洪鐘的指天立誓。
而單喻則佯作堅強的將哀傷的情深深埋藏……
“嗨!季美人!敝焐傺嘈σ獍蝗坏拇蛘泻簟
“黑楚樵人呢?”季暖暖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
“楚樵最近勤練劍道,他大概在后院力草坪上練劍吧。”
“謝了。”微微頷首,季暖暖滿腹怒氣的往上武館的后院走去。
當她走到大草坪上,憤懣正盛的一個箭步沖向正在練劍的黑楚樵。
“刀劍無眼,你如果想受傷的話,也不必勞煩我的劍吧。”他緊急收住劍勢,冷然的嘲謔一笑。
“枉費是最有身價的超優男人!不管你有多么好的條件,你依舊是世界上最可惡的人!”纖纖食指不客氣的指向他。
但是俊挺的黑楚樵只是驕氣的撇了抹漠視的輕笑。
“我很忙,如果沒別的事,恕不奉陪!
聞言,季暖暖為之氣結,“你這人真會使人吐血!”
黑楚樵露著一抹冷笑,“既然如此,季小姐何不識相點趕快離開?”
“不用你趕,我也不想待在這兒!黑楚樵你聽著,我來只是要告訴你,單喻并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丑事,她不可能和其他男人有染,你怎么可以冤枉她,不聽她的解釋?就只因為一個誤會就和她離婚?”季暖暖愈說愈激動,差點嗆到。
黑楚棱卻只是云淡風輕的回應一句,“沒有任何誤會!
“黑楚樵你這么執拗……”
“季小姐,結婚、離婚都是我個人的事。我想,你沒有權利干涉我的隱私吧,至于單喻是否與人有染,你應該去問她本人!她和我已是不相干的兩個人!
季暖暖情緒完全失控,她為單喻不值,不禁一古腦的說出真相。
“你在飯店大廳見到的那個男人是項子晏,他是我
和單喻在國外求學時結識的好朋友,我們是哥兒們。”
“原來是舊情復燃。”淡然的口吻中藏著一抹痛恨情緒。
她氣急敗壞地脫口而出, “項子晏是玻璃圈的人!他只愛男人,對女人沒意思!
黑楚樵瞇緊了眼,卻不置一詞。
“黑先生!你聽懂了沒啊?我說,項子晏是個Cay,是和男人愛得死去活來的同性戀者!”他怎么毫無反應?她實在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繼續說:“也就是說,項子晏和單喻即使在房間相處了一個小時,也不會發生不軌的丑事!那天項子晏要單喻佯裝是他的女友,他們之間啥事也沒發生,因為子晏對女人根本沒辦法產生情慷!鳖D了頓,她只看見黑楚樵的劍眉微微一蹙,表情卻是冷淡到仿佛她說的是別人的事一般,她真是會被他氣瘋!
她拉開嗓門,潑婦罵街似的大喊大叫,“我把子晏最難堪的私情都跟你說明白了,你干么一點反應也沒!現在你知道自己對不起單喻了吧,還不快快認錯贖罪?你們只是自個兒簽寫離婚協議書,沒有律師在場,也少了證人的簽名蓋章,這只離婚協議書不具效力,況且,單喻的戶口也還沒遷離,正確來說,你和單喻仍是法定的夫妻關系。
嘿!黑大酷哥這下要認栽了吧,她一定要好好瞧瞧他向單喻認錯道歉。
可……可是他怎么依然不動神色?難道是不知該如何道歉!
得意的把下巴一抬,她慈悲的為他指點明津。
“你怕你的老婆不原諒你對不對?其實單喻這個人外冷內熱,別被她無動于衷的淡漠蒙蔽,其實,她的心腸最軟了,而且她對你死心塌地,只要你掉幾滴‘真情’的慚愧眼淚,單喻一定會原諒你的,畢竟你們還是夫妻嘛,而且還有單戈那俊小孩耶,更何況現在還多一個未出生的寶寶。”
握住劍的手一緊,黑楚樵微微戰栗,但是雙眸的光芒卻是深不可測,似有所猶豫。
季暖暖偏著頭想,許久她才自以為是的說道:“黑先生,你的心該不會是另有所屬?難道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你已經另結新歡?你真舍得下單喻?我可是丑話說
在先哦,單喻的戶口還在黑家,她仍是你黑楚樵的老婆,你不可以有別的女人。”
“說完了嗎?”黑楚樵冷道。
“咦?”他怎么會是這種反應?
“如果說完了,請便吧!
“你趕我走?喂,好歹也要感謝我呀,我特別跑這—趟為的不是自己,是為了挽救你們黑氏夫婦的婚姻耶,你這人是冷血,還是不懂得人情世故啊?”真是的!起碼也請她喝杯茶嘛。
冷眸一瞇,黑楚樵不予反駁,他腕力一轉,掌心中的木劍即有力道的舞弄起來。
“呀!”季暖暖輕呼。
她忙著閃躲,可是黑楚樵卻不管會不會傷到她的繼續舞弄木劍,仿佛四下無人般。
“黑楚樵你是沒心肝的臭男人!”她雖然還是罵不過,可是他的木劍好危險,還是腳底抹油,先溜為上策才是,怪人是無法講道理的啦。
季暖暖一路往外跑,不意撞上一堵強硬的肉墻。
“沒長眼睛啊!”有氣沒處發泄的她,干脆借機出氣。
“季美人好兇喔,小生怕怕!币廊晃ばδ樀闹焐傺嗖⒉灰詾橐!
死瞪一眼,季暖暖用力的推開他的胸膛,撒野的銳聲叫喊,“上武館的男人都應該抓去椎斃!永世不得超生!
“你吃了炸藥啦?這么潑辣!蹦涿顟K換炮轟的
朱少燕不怎么愉快的回嘴。
“哼!彼吲e右足,重重的踩他一腳,立刻掉頭就走。
“哇拷!”她居然用高跟鞋踩他!
半蹲下身,朱少燕猛搓可憐的腳丫子,欲哭無淚。
“我是招誰惹誰啊我1”只怨蒼天待他太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