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霸情人 第四章 作者:程潔 |
“吳伯,請注意一下,如果你再這么笑下去,我肯定你的下巴一定會脫臼!敝熳随歼厰噭哟虻捌鬟吿嵝阉,受不了他神秘兮兮的偷笑,令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沒有,我只是最近心情好了點(diǎn)而已!眳遣耆允敲奸_眼笑的,越來越喜歡姿婕待在這里。 相對于吳昌宏的人逢喜事精神爽,朱姿婕的表情就有些灰色了!坝譀]中兩百萬彩票,有什么好高興的……”她無聊的嘀咕,已經(jīng)一個多星期沒見到閻燁煒了,又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還有那個閻欣欣到底是誰,有關(guān)閻欣欣的一切疑問也困擾了她一個多星期,心情真是苦悶透了。 “你不開心嗎?聽說如果烹飪者心情不好,那做出來的食物也多半不好吃!眳遣晷χ酉滤墓ぷ鳎阡撆柚蟹胚M(jìn)巧克力和砂糖,細(xì)心和成一團(tuán)面糊。 “是嗎?我心情不好也看得出來?”她懶懶地問。 要看不出來很難;她脾氣暴躁,對人又愛理不理的,講話還很沖很大聲,任誰都知道她在生氣了,她的臉上已經(jīng)很清楚寫著四個大字:生人勿近。 “嗯!你把心事全寫在臉上,騙不了人的,怎么,和燁煒處得不愉快嗎?其實(shí),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朱姿婕半信半疑地問:“那親愛的吳伯,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現(xiàn)在在想些什么?” “這個嘛,當(dāng)然是想心事NB462!之前你在想一個人,之后就想到我,怎么樣?我說中了吧!探測別人的內(nèi)心簡直是件輕而易舉的小事,對我來說,容易得跟喝開水沒兩樣,我只要看你一眼,就能猜到你腦中的運(yùn)作概況!彼酚薪槭碌卣f道。 “哦!哦!哦……”朱姿婕不置可否地虛應(yīng)幾聲,張大水汪汪的雙瞳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擺明了不認(rèn)同。 吳昌宏故意擺出威勢地說:“你敢有意見?” “沒有、沒有,小的哪敢、小的怕死了!”朱姿婕笑哈哈地拱手作揖,和他演起古裝戲碼!澳切〉目煞穸纺懨懊琳埥檀笕耍〉奈覄倓偹純(nèi)容為何?” 人家都這么恭維了,再不導(dǎo)入正題就太說不過去了。 “其實(shí)呢!你之前想的人是個姓閻的,但不是閻燁煒,是個女人,一個和燁煒有深切關(guān)系的女人,那個女人困惑住你的心,使你想一探她的真面目,卻又怕一不小心被她給傷害了。所以縱使你心中有千萬疑問急需解答,你也不敢貿(mào)然行動,因此你才會煩惱,是知道好或不知道比較好?不過……”吳昌宏停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白詈竽愕暮闷嫘倪是會戰(zhàn)勝你的恐懼,照目前看來,你很渴望明白真相,因?yàn)槟呛蜔顭樣袠O大牽連,我想,能在你腦海占有地位的,除了閻欣欣——閻燁煒的亡妻之外,再無其他人選!眳遣昕此牭媚康煽诖,戲謔地微笑又道:“那么關(guān)于你第二個想到的人——我,那形容詞我也不好意思說出口,反正幻想總比現(xiàn)實(shí)美麗,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了,如何?我的回答你還滿意嗎?” 朱姿婕認(rèn)命地點(diǎn)頭,把吳昌宏當(dāng)神仙一樣崇拜!巴郏遣,沒想到你還會未卜先知呢!你說對了,我的確是在想閻欣欣,吳伯,你一定認(rèn)識她吧!能不能告訴我一些事呢?” “嗯哼!”這時候需要有些臭屁音調(diào)來充充場面。“你想挖些什么情報(bào)?給不給線民費(fèi)?” “哎!朋友間談錢就傷感情了,改天我請你喝瓶可口可樂算打和了,我只是有點(diǎn)興趣,想略知一下閻欣欣和閻燁煒之間到底有什么風(fēng)風(fēng)雨雨、可歌可泣、纏綿悱惻、坎坷糾葛、撲朔迷離,七零八落、三三兩兩、亂七八糟……的前塵往事,你不用說太多,只要告訴我大意就行了! “你問了一堆,我還真希望可以把它濃縮成百分之百原汁告訴你,可惜我沒那個功力,你要嘛就知道全部精彩內(nèi)容回顧,不過那說起來挺耗時的,我也不想太多費(fèi)唇舌講廢話,不如你逐項(xiàng)問我,我一一回答來得方便些! 朱姿婕認(rèn)真地想了一會兒!八麄冋娴摹Y(jié)婚了嗎?” 吳昌宏重重一個點(diǎn)頭!澳阋詾榻Y(jié)婚可以說笑的嗎?他們真的結(jié)婚了,千真萬確絕對假不了!他們是在‘海居’門口的大廣場搭建臨時教堂,沒有對外公開,只有幾個親朋好友充當(dāng)證人和觀禮人,及一個被綁架來蒙眼捂耳的神父,就這樣完成了婚禮,至于他們的感情部分,我想燁煒到現(xiàn)在還愛著欣欣吧!只是他從來不肯承認(rèn),他以為自己沒感情,所以從來不說愛,只把自己和欣欣定格在朋友的關(guān)系上,理所當(dāng)然地去珍惜一個朋友。然而,我們卻十分清楚他愛得多瘋狂多痛苦,因?yàn)樗恢涝趺礃尤郏运麗垡粋人的方式和別人不一樣……” “那閻欣欣為什么會死?又外界為什么會謠傳說‘閻王’殺妻虐子呢?閻欣欣真是被閻燁煒害死的嗎?” “欣欣的死完全是個意外,對燁煒造成的傷害自是外界所不能理解的,他比誰都不能接受欣欣的死訊,對于那些蜚短流長,燁煒也懶得多作解釋,于是就演變成今天這副德行了,我相信傳聞的可信度有多少,你比我清楚! 她是站在閻燁煒那一邊的吧!“這樣啊……那……那位閻欣欣是個怎樣的人呢?她好不好?” “欣欣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又漂亮又善體人意,心地善良個性溫和,看到她的人都會被她的柔弱無助所吸引,自然而然地會想要保護(hù)她。其實(shí)和她相處久了之后才會知道,我們都被她的外表給騙了,別看她弱不禁風(fēng)像個陶瓷娃娃一碰就碎!她的堅(jiān)強(qiáng)勇敢可不輸給男人,就是這樣才會格外令人心疼!她本來是名孤兒,只有名字叫欣欣,所以燁煒娶了她之后,讓她跟著姓閻,因?yàn)樗菜闶情惣业囊环葑,欣欣是第一個讓燁煒有了家的感覺的女人! 朱姿婕腦中不斷浮現(xiàn)那副女人畫像,及滿園耀眼的紅玫瑰。“那……”許多話到了嘴邊總不易問出口,只好聳聳肩掩飾性笑了!八懔!再問下去肯定沒完沒了,就這樣吧!知道太多也不好,何況我偷偷跟你挖內(nèi)幕,如果A走太多東西,難保閻燁煒不會氣得把我丟進(jìn)海里去喂鯊魚。故事一下子知道結(jié)局就沒可看性了! “放心!我肯定屋外那片海絕對沒鯊魚,不過要是燁煒自己丟進(jìn)幾條食人魚,那我就無法保證了!眳遣臧氚参堪腴_玩笑地說,順手把大功告成的面團(tuán)送進(jìn)烤箱!癘K!再等三十分鐘就有香噴噴的黑森林蛋糕可吃了! 朱姿婕失神地收拾桌面,心底悶悶的感覺又加重了。 “心情又不好了?”吳昌宏一副經(jīng)驗(yàn)老道的樣子。“看你拿一塊抹布懸空在那里擦灰塵,神情失魂落魄的樣子就曉得了,我好像又更增添你的煩惱了是不是?你這可憐的小孩,一定是墜入情網(wǎng)了。嘿,別急著否認(rèn),要不喜歡上燁煒是滿難的,你并非不正常,只是喜歡燁煒是場大冒險! “吳伯,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咧!”她沒轍地說。 “傻瓜!”吳昌宏輕拍下她的頭!拔沂沁^來人了嘛!年輕人的情情愛愛我看多了,照理說你去過溫室,就會看見欣欣的畫像,如果你有一點(diǎn)點(diǎn)在乎燁煒,便會對欣欣產(chǎn)生興趣如此而已,很好理解。那剩下的就讓燁煒本人告訴你會比較好,他是當(dāng)事者,不論感受或資料都比我來得真實(shí)且強(qiáng)烈,你自己再去問他吧!” “吳伯,謝謝你!敝熳随贾孕牡卣f!盁o論如何,我相信——閻欣欣是個好女人,幸福的好女人! “嗯!好像有某種發(fā)酵過后放太久的味道出現(xiàn)NB462!隔夜的牛奶味道,我聞到了哦!”吳昌宏故意糗她。 何不干脆明說“酸”呢!還扯了一大堆無聊的暗喻。 “亂講!只有沒風(fēng)度的人才會像發(fā)酵放太久、像隔夜的牛奶,我氣質(zhì)那么高尚,當(dāng)然是真心誠意的,本來嘛!好的事物就值得稱贊,而且,我從不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我才沒那么小心眼,我是很大方的。” 越描越黑的人是會讓人越想欺負(fù)他的!吳昌宏雖贊許她的回答,但嘴上仍不肯饒她。“你有這種想法真是偉大,令人佩服佩服,但是……不過……我剛剛好像看到一個吃醋的小情人不斷詢問心愛的人的過去……” “那是你眼花了,吳伯,我才沒有愛上閻燁煒呢!你不要想歪了,我是為了工作,對!就是為了工作才接近他的,絕對絕對沒有任何意圖。”朱姿婕力持鎮(zhèn)定地解釋。 “真的好像老婆在抓老公的舊情人,那模樣真夠可愛!眳遣旮静焕硭晕野参康慕杩。 “吳伯,如果你再這么欺負(fù)我,等一下蛋糕烤好就不給你吃了!敝熳随假\笑下通牒威脅他,決定一掃不該有的紊亂情緒,連吳伯都察覺出端倪,再不制止的話只會越糟。 畢竟那不是當(dāng)初她來這里的目的吧!她心想。 “那最好!搞不好吃了會食物中毒,憑你的能力……唉!不提也罷!說不定吃了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眳遣昕此龤夤墓牡哪樁不停。 不過,最后朱姿婕仍是笑了出來,只是笑了,嘴邊仍不放棄地叨念:“一定不給你吃……” 可是她好像又忘了,那蛋糕根本是吳昌宏一手做的,她頂多也才打幾下蛋、擦個桌子而已,居不了什么功的。 ☆ ☆ ☆ “自從‘灰狼’死后,他們那一部一直處于分裂狀態(tài),西區(qū)的暴動也越演越烈,直到前一陣子突然出現(xiàn)一個自稱是‘灰狼’的繼承人,將‘灰狼’混亂的余黨集結(jié)起來,重新奪回在西區(qū)的領(lǐng)導(dǎo)勢力,并且大規(guī)模清除反側(cè)叛徒,獲得眾手下的臣服。他的行蹤、生年、容貌都隱密地被封鎖著,只知道他的代號是‘GOD’,他可能比‘灰狼’更來勢洶洶銳不可擋,據(jù)說他這次的目標(biāo)是整個‘火閻幫’的控制范圍!秉S芙報(bào)告著。 黃芙——“火閻幫”內(nèi)唯一的女將,兼具智慧與美貌的奇女子,是“閻王”的得力助手。她原本是名優(yōu)秀的女警,個性耿介不阿,卻在一次出勤中失手導(dǎo)致任務(wù)失敗而遭革職,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幸好“閻王”出手相救,從此她便投入“閻王”門下;誓死忠心效命,她的專長是槍法和電腦。 “‘灰狼’最顯赫的時代已經(jīng)成為歷史,至于那個‘GOD’,我沒興趣知道。想奪我的地位,得看他有沒有那個能耐,虧他還真敢自夸為‘上帝’,如果耶和華天上有知,一定氣得捶胸頓足吧!”閻燁煒漠然勾出抹冷笑,無所謂地看看她。 “何況我們現(xiàn)在已將‘火閻幫’轉(zhuǎn)成‘閻氏企業(yè)’,我們是正當(dāng)?shù)纳馊耍麄兿媵[事絕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有利得多了。閻氏是我們遮蔽的后盾,可是他們沒有,缺乏漂白的地下活動頗具危險性!彼靼椎卣f道。 “我在他們的電腦里查到有機(jī)密檔案儲存‘火閻幫’和閻氏企業(yè)的內(nèi)部營運(yùn)架構(gòu)、職員名單簡介、重要干部活動成果,和近年來多項(xiàng)投資開發(fā)計(jì)劃。另外他們尚辟了兩個資料庫,輸入‘閻王’和我的各種記錄,內(nèi)容詳盡可媲美一本優(yōu)良自傳,顯然他們已采取某部分行動,積極程度不容小覷!秉S芙繼續(xù)報(bào)告著。 “沒想到閻氏作業(yè)嚴(yán)謹(jǐn)卻仍百密一疏,所謂家賊難防,應(yīng)該就是指這情況吧!”他早已猜出她下一步的想法。 黃芙朝他露齒一笑!安焕椤愅酢,lQ不低哦!當(dāng)初陳霄突然要求入幫時,我已調(diào)查過他的身世背景。他崛起速度太駭人,突兀得讓人難以接受,不過可惜他對過去保密得不夠徹底,是他成功之際最失敗的關(guān)鍵,真是‘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啊!”雖說那句話好像不是用在這邊的,不過沒辦法,那是警察們的口頭禪,她也習(xí)慣瑯瑯上口,反正意思差不多就行了。 她輕巧地敲一下鍵盤,螢?zāi)簧想S即出現(xiàn)有關(guān)陳霄所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她輕輕讀出那些字句。 “其實(shí)陳霄是‘灰狼’認(rèn)養(yǎng)的義子,‘灰狼’有意讓他接任幫主,私心偷偷地栽培他,并把唯一的女兒Betsy許配給他,之后更以坐鎮(zhèn)西區(qū)為條件,把王位讓出來給能夠稱霸西區(qū)的人,因此他的五個兒子和眾多手下陷入自相殘殺的混沌局面,等到暴亂到了尾聲,再叫陳霄出來統(tǒng)治收拾殘局,藉此把叛變的人一網(wǎng)打盡,更可鞏固陳霄的勢力,所以在‘灰狼’意外死后,他順理成章接下整個幫務(wù),成為首領(lǐng)‘GOD’。另一方面他仰賴‘灰狼’訓(xùn)練出的身手混入‘火閻幫’內(nèi),一年成為黑巖堂堂主,一年半并吞赤林堂、綠貝堂,兩年后爬升到今日這個地位,和我站在同一條陣線上!蓖切⿺(shù)據(jù),黃芙低嘆一聲!罢媸呛每炷模∑胀ㄈ艘、三十年才能達(dá)到的境界,他竟然只花了兩年多,整整快了十幾倍速度,就像坐直達(dá)電梯一樣,咻的一聲,就已站在頂端了,別人卻還在苦哈哈地死命走樓梯,一步拖一步! “GOD”是陳霄。 閻燁煒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事情沒這么簡單,他相信很快就會見到“GOD”的真面目了。 “我知道是他!遍悷顭槻灰詾橐獾囊慌捎崎e,挑明了不把陳霄是內(nèi)奸的事情放在心上,否則憑藉黑街守則,不是敵死就是我死,身為“閻王”敵人的陳霄早該消失了才對。 “先別拆穿他,我倒想看看他什么時候現(xiàn)出原形,我有自信我的眼光不錯,陳霄的氣勢不輸我,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材,希望這一次我沒有看走眼!彼麛[明了對陳霄特別偏心。 “其實(shí)陳霄接近你的目的是為了復(fù)仇,在你率領(lǐng)對付‘灰狼’的行動中,錯手殺死了他的妻子Betsy,當(dāng)時他正和‘灰狼’的二兒子談判,來不及趕到現(xiàn)場,等他知道的時候,他已經(jīng)失去了爸爸和老婆,這也難怪他會想報(bào)仇,據(jù)說他非常非常深愛他的老婆Betsy,不過我滿懷疑的啦!像他這種人會懂得愛才奇怪!他一定不是真心的,反正小道消息有百分之八十都是以訛傳訛不正確的,還是不要太相信的好!秉S芙事不關(guān)己的閑扯,語氣冷冰冰的。 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吧!他能理解陳霄的心情,所以他一直狠不下心來處置陳霄,總覺得自己有某部分極力隱藏住的脆弱,在陳霄的身上也同樣找得到。 “怎么?別人的慘事,你不是很感傷卻還很高興,和陳霄處不好嗎?”他故意問,想看黃芙怎么回答,如果說還要找出個理由來說明為何偏袒陳霄,那么他會說是為了黃芙,他太了解黃芙,所以他對陳霄必須不忍心。 “也不是不好!誰叫他做人太銳利、眼神太銳利、說話太銳利……什么都銳利,刺傷了別人,別人當(dāng)然覺得不好受了,我也相信他的能力有目共睹,只是我和他又扯不上關(guān)系,對于他的可悲遭遇,我沒必要深表同情吧!”黃芙說得很言不由衷,還避開了“閻王”探測的目光。 “每天都會見面的,你這樣排斥他,不太好吧!他會感受得到的!遍悷顭樎冻瞿ǖφf道。 “他知道了最好!起碼他有改過的余地,反正我的冷漠是出了名的,如果他想安然無恙地和我共事,最好多帶幾個暖爐出門,要是被我凍傷,算他倒楣!北砻嫔希龑﹃愊鍪遣恍驾p視到了極點(diǎn),而私下呢?她不敢去想。 “你真的很討厭他,和他一起做事,委屈你了!” “不!不……會,這樣可以有很多挑戰(zhàn)性嘛!可以刺激工作效率,沒關(guān)系……”黃芙?jīng)]料到“閻王”會這么認(rèn)為,所以她解釋得很狼狽。 閻燁煒了然一笑,放過了她將話題岔開。 “今天晚上吳伯做墨西哥菜,他很久沒見你了,知道你愛吃辣,就辦了一桌料理讓你嘗嘗! “是嗎?我也很久沒見到吳伯了,我才正想念他上次做的超辣白魚意大利面呢!還有那道‘脆卷冰城’,我是不會忘的。”用辣椒做成的冰淇淋蛋糕,也只有吳伯想得到了!她臉上僵直的表情果然柔和了許多!班!我也好久沒去看看欣欣了,還有永圻,他怎么樣了?” 那座玻璃玫瑰屋是“閻王”為欣欣而建的,至今欣欣依然活在他的心里,偶爾她會陪“閻王”一起和欣欣說說話,那時閻王的臉上總是十分的溫柔。 “老樣子!永圻應(yīng)該會很高興見到你的!毕肫鹚械诙䝼重要的人,閻燁煒難得快樂地笑了。 “永圻今年四歲了吧!”黃芙問道。算來,永圻長大了多少,就表示欣欣離開了多久,“閻王”遇上的是個相對的難題。 “四歲又八十七天……”閻燁煒為自己點(diǎn)起根煙,以極緩的速度抽著,眼底閃過一絲哀沉。 “聽說,溫曜之把一個女人硬塞進(jìn)你家,我也想去看看,畢竟她是第一個踏進(jìn)‘海居’的陌生女人。你沒有欺負(fù)她吧!”黃芙挪揄說,她知道“閻王”對那名女子特別,因?yàn)橹霸忻巧娇驼`闖楓林,就被“閻王”大卸八塊了,哪還有外人可以安然存活在“海居”中。 “人是曜之找來的,也得給曜之個面子,一切等曜之回來了再做處置,暫時就先饒過她了! 他的回答令黃芙呆了半晌,這就太不像“閻王”的作風(fēng)了!“閻王”做事從來不征求別人的同意,一旦他決定了,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當(dāng)然溫曜之也沒那個能力。而這一次,“閻王”卻為了那名陌生女子破了前例,這究竟意味著什么呢? ☆ ☆ ☆ “你回來了!” 朱姿婕開心地開門,卻在見到來者時凍住了笑容。 那個具有成熟韻味的女人,身穿米白色的典雅套裝,神色干練有自信,活像由了Fashion Show走出來的模特兒,而擁住她的人,卻是牽引著自己情緒的他! “嗨!吳伯,我來了。”黃芙親切地露出朵絕美笑靨。 “小芙!好久不見你了,我才跟燁煒說要帶你來呢!快過來看看,今天做了很多好吃的菜哦!”吳昌宏熱情地招呼她,直拉著她要進(jìn)餐廳品嘗那準(zhǔn)備了一下午的美食。 “吳伯,你別養(yǎng)肥了她,笨笨重重的會很礙事! 黃芙不以為然的膩著吳昌宏。“怎么,吳伯疼我,你嫉妒是不是?吳伯,別理他,我們?nèi)コ詵|西吧!” “墻頭草!”閻燁煒忍不住笑了,輕斥她仗勢為主。 “風(fēng)吹兩面倒!”黃芙得意的回話。 看著這一幕的朱姿婕,心情像由云端上狠狠被砸至地面,而閻燁煒自始至終沒看她一眼,她就這么呆立在門邊,直到吳昌宏叫她:“姿婕,你怎么了?快過來。 朱姿婕看向餐桌,在他們?nèi)怂鶚?gòu)筑的世界中,絲毫沒有她可以介入的余地,于是她逃了,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 “不好意思,我不舒服,你們先吃吧!”她踉踉蹌蹌地奔回二樓,眼中揉上異常的NB427霧。 “怎么回事?之前還好好的!”吳昌宏嘀咕。 “是不是生病了?她的臉色很蒼白呢!”黃芙也說。 “要不要去看看她?不知道嚴(yán)不嚴(yán)重?”吳昌宏說。 “可惜我又不認(rèn)識她,最好找個醫(yī)生來比較好! “那要不要找江醫(yī)生來,他醫(yī)術(shù)很好的! “我想,江碩也救不了她了,因?yàn)樗玫氖切牟!?nbsp; “心病!那不就要找心藥NB462!”吳昌宏建議道。 “一點(diǎn)都沒錯!一點(diǎn)都沒錯!心病還需心藥醫(yī),我們是無能為力的!秉S芙和吳昌宏你一言我一語地?fù)?dān)心著朱姿婕,卻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鎖在閻燁煉的身上。 閻燁煒不發(fā)一語,轉(zhuǎn)身踏上樓梯,朝二樓步去。 被冷落的兩人正暗自竊喜,悠悠哉哉吃著熱辣辣的主食,不忘咧開嘴報(bào)以同情又熱切的笑意。 “嘿!吳伯,你覺不覺得有好戲可看了?” “我們不是正在看著嗎?”吳昌宏回她個狡猾的笑。 其實(shí)他們的沾沾自喜不是沒有理由的,閻燁煒從不追在女人后頭的,除了欣欣之外,朱姿婕是第一個。 閻燁煒又為她破了一次例。 ☆ ☆ ☆ “你再不開門,信不信我會拆了這扇門給你看!” “走開!我不想理你!不要煩我!走開!走開!” 朱姿婕拿枕頭捂住頭,讓自己不去聽他的聲音。 果然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閻燁煒幾乎是不費(fèi)吹灰之力履行他的威脅!澳阍趺戳?”他冷聲問。 “沒事!沒事!我沒事!你走吧!” 她的不開心仍明白寫在臉上,到底是什么事能惹她如此震怒,一個連挑釁他都不怕的人了,為什么有這么大的情緒波動,閻燁煒百思不解,頭一次看她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告訴我,你到底怎么了?”他再次重申質(zhì)問。 我?我也不知道啊!一看到他的眼神,她就明白自己藏不了話,他的目光銳利又咄咄逼人,要是誆語他,他一定分辨得出來,他絕對容不下謊言和欺騙。 朱姿婕這才察覺自己孩子氣的無理取鬧已弄擰了情況,于是重新收拾心情對他說:“你去陪你女朋友吧!留她一個人在樓下不好。” 黃芙是他的女朋友?也虧她能這么誤會他了,不過幸好總算知道她生氣的原因了,這倒是個有趣的現(xiàn)象。他發(fā)現(xiàn)她似乎很能控制自己的脾氣,連帶也把他克得死死的。 他乍現(xiàn)的笑意惹來她不悅的慍怒,自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情緒已經(jīng)夠煩的了,偏偏他這罪魁禍?zhǔn)走在幸災(zāi)樂禍,好不容易她才快煙消云散的悶氣,此時反而竄升得更為激烈!澳氵@該死的大王八!”她扯開喉嚨,一股腦宣泄心中的不快!拔叶疾恢牢覟槭裁磿冞@樣!你告訴我!我像個白癡一樣被架到這里來訪問你,其實(shí)我根本就不想來,一點(diǎn)都不想!我整個人都變了,不快樂、不愛笑,而且還該死的被你欺負(fù),我不想這樣、不想變得連自己都不認(rèn)識自己;為什么我要再一次見到你……”為什么她會變得如此反覆無常?只因?yàn)樗麕Я藗女人回來? 相較于她的激動,閻燁煒則顯得沉靜多了。 “你沒事,你只是愛上我了! 你愛上我了…… 你只是愛上我了—— 閻燁煒一字一字地說著,像宣判了她某種死刑,清清楚楚的字句不斷縈繞在她耳邊。 不!不是那樣的! “你別傻了!除非……除非天下紅雨,不然打死我都不可能……我不可能愛上你的……不可能……”她顫抖地說。 “承認(rèn)愛我有這么困難嗎?還是你怕傾心于我,得不到我的垂憐?”他靠近她,高傲地宣誓!胺彩俏乙模瑳]有一樣能逃脫出我的世界,連你的心都沒有例外! 他怎能如此索求她的感情自己卻吝于付出? “你放屁!你滾!你滾!”她氣得口不擇言。 “你現(xiàn)在站在我的地盤上叫我滾,你說我有可能做到嗎?”閻燁煒無視她的怒氣,大手一伸將她攬進(jìn)懷里。 她抬眼望他,正好配合他俯下的唇。他掠奪的吮住她令人留連不舍的唇瓣。在他的懷中,呼吸著他的氣息,她又亂得一塌糊涂了。 “我會讓你正視對我的感情,哪怕是要天下紅雨,我要你的心,你就一定得給我! 為什么執(zhí)意要她的心,他也不知道,要就是要吧! 天下紅雨?他會記得她拒絕的借口,“閻王”會有辦法令天空下起紅雨的,等著看吧!沒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朱姿婕心中一驚,她無力對抗他,只得棄械投降,但通常那樣的下場都是慘不忍睹的,必定賠上了自己…… 在愛中提心吊膽迷失自我的感覺,她不想嘗試。 ☆ ☆ ☆ “你還在生氣嗎?氣壞身子對自己不好哦!”閻燁煒不痛不癢地說,笑著瞄過她氣鼓鼓的小臉,繼續(xù)吃自己的早餐!皡遣氖炙囌娌诲e,怎么,不合你的口味嗎?” “看到你就吃不下了,你自己慢慢享用吧!” 他越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她越是恨得牙癢癢的。朱姿婕不愿自己老是受他操控,決定到屋外呼吸些新鮮空氣。 一推開門,她即被眼前耀眼的橘黃色給;罅耍宄康年柟庹慈驹诨ㄌ锢,每一朵花皆含著朝露對她示意,她輕顫地步下臺階,伸出手觸碰那些花瓣,真實(shí)的存在感,令她知道這絕不是在夢中。她錯愕且驚喜地喊:“哇!整片的向日葵,好多好多的向日葵!” 屋外一處空地被辟成花園,植滿排列整齊的向日葵,足足有一座操場那么大。 “喜歡嗎?不喜歡的話,我馬上叫人恢復(fù)原狀!遍悷顭榿淼剿磉,將她的感動盡收眼底卻不點(diǎn)破。 朱姿婕知道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他這么說無非是想要她認(rèn)輸罷了!這個自大的男人,沒救了!她突然朝他甜甜一笑!拔液孟矚g哦!謝謝你!我這么說,是不是滿足了你驕傲的虛榮心呢?我的氣還沒消哩!你省省吧!不是種幾朵向日葵就能交差了事的。”然而她的心里卻暖烘烘的。 “當(dāng)真不喜歡?”明明就愛得要死,還死鴨子嘴硬!閻燁煒作勢拿出行動電話,按下幾個鍵!拔!小李,派幾個人把‘海居’前的花全部處理掉……” “不要!”朱姿婕奪下電話,連忙關(guān)掉!盎ㄊ菬o辜的,你不要太意氣用事,我又沒說我不想要,這么漂亮的花景,任誰看了都會愛的。”她胡亂為自己找臺階下。 “早講就不用這么驚慌了!真的還氣?”他笑說。 遇上他算她倒楣!昂!看在花的份上暫時原諒你! “暫時?不能再多點(diǎn)?這么小器!”他故作訝異。 “才不是!那是節(jié)儉,凡事能省則省NB462!” 其實(shí)真相吳昌宏都告訴她了,包括黃芙和閻燁煒的關(guān)系,原來都是她誤會,只是她氣他為何不主動開口解釋清楚!唉,看來也只能算了,誰叫他是個不擅言辭的人呢! “走吧!去海邊走走!彼蝗恍难獊沓碧嶙h道,硬是拉著她沐浴在清晨的微風(fēng)里,舒服得令人暈眩。 ☆ ☆ ☆ “我是黃芙,我們見過的,還記得嗎?” “你好,你若要找閻燁煒,他一早就出去了。還是你要找吳伯,他在地下一樓,我去叫他,你等一等。” “不,我要找你!秉S芙神秘地笑一笑,畢竟她今天就是被“閻王”派來給朱姿婕做個心理輔導(dǎo)的。 又讓人跌破眼鏡了——“閻王”竟然在乎眼前這女子的感受? “找我?”朱姿婕疑惑地望著她。 “我是聰明人,多少知道你和‘閻王’之間的事,只是我沒想到,你已經(jīng)愛’閻王’這么深、這么不可救藥了!嘿,別急著否認(rèn),我不是‘閻王’,你大可以不用害怕揭穿自己的感情。你放心!要我和‘閻王’配對,那是不可能的。‘閻王’是個絕對優(yōu)秀的好男人,可惜不適合我,朋友絕不升華為愛人是我們早達(dá)成的共識,他怕你會想歪,要我來跟你說明白,要你別再氣他了。” “沒有,早就不氣了。”朱姿婕溫和地笑了。 “你真的很特別,有種說不出的魅力,難怪‘閻王’會待你和其他女人不同,‘閻王’其實(shí)很疼你的。” 朱姿婕故意夸張地懷疑!疤畚?我怎么不覺得?” “真的!要承認(rèn)自己的感覺,有那么困難嗎?” “或許吧!真的滿難的!很多事情一旦承認(rèn)了,就沒得反悔;看清楚了,就沒有感覺;太早說穿了,就要提早接受結(jié)果,所以再看情況NB462!畢竟我還不夠清楚自己的心,不夠了解閻燁煒,所以,我必須先保護(hù)我自己。很奇怪吧!可是如果不這么做,有一天死得太難看,是不容易救活的,你懂我的意思嗎?”朱姿婕真誠地與她交心,對黃芙的防拒早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慢慢累積的朋友情誼。 或許該怪自己膽小吧!從來沒愛過人,所以不敢把心交付得太毫無保留,朱姿婕沒把握能贏得對方同等的愛,閻燁煒的心只給了閻欣欣,這一點(diǎn)她是知道的。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以后不會再逼你回答了! 黃芙與她相視而笑,衍生的好感在彼此心底蔓延。 或許是對愛的感同身受吧!使她們即使個性上截然不同,在心境上卻能彼此交流、互相體會。 等待一份愛,是她們目前共同的路,只要現(xiàn)在能夠快樂地笑著,至于路的盡頭有沒有幸福,已不是那么重要。 ☆ ☆ ☆ 閻燁煒細(xì)心審視躺在大圓床上天真無邪的睡容,那是他生命中另一個重要的牽掛,無時無刻給他希望和溫暖,讓他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天使的存在。 他的滿身污腥仿佛都在見到他的剎那,一一被抹去、一一被凈化,在有“天使”的這個空間里,他的身心都是純真潔白的完美無瑕。 “爹地……”童稚的軟音輕聲喚他。 “怎么了?永圻是不是哪里痛?告訴爹地!遍悷顭樈辜钡卦儐枺粫r間慌得手足無措,深怕失去他。 “早上江伯伯來過了,永圻已經(jīng)乖乖吃藥了! “這樣。 痹瓉硎翘擉@一場,閻燁煒?biāo)闪丝跉,等一下回書房,一定要再和江碩確認(rèn)一下才行。 “爹地好久沒來了,永圻好想爹地哦!平常只有吳爺爺來陪永圻,永圻好悶哦!永圻想去找海爺爺說說話! 閻燁煒內(nèi)疚地抱住他,寵溺地說:“對不起。∈堑夭缓!下次如果爹地再壞,你就派‘咸蛋超人’來打爹地好不好?爹地一定不會還手的,讓你打到開心為止! “不好!”他古靈精怪地又說:“我要派‘酷斯拉’去才打得贏爹地,‘酷斯拉’又大又兇!” “臭小子!你就這么對待爹地啦!信不信爹地K你。俊遍悷顭樧鲃菀焓执匪。 “我不信!爹地才舍不得呢!”他自豪地說。 “臭小子!真被你猜對了,爹地真的舍不得打你!遍悷顭槹l(fā)自內(nèi)心快樂溫柔地笑著,緊緊擁著他。 曾經(jīng),欣欣的死讓他質(zhì)疑起自己的存在,即使當(dāng)上“閻王”,擁有呼風(fēng)喚雨不可一世的力量,仍掙脫不了生死的宿命,他開始憎恨自己,這份自責(zé)自厭幾乎快撕碎了他。 就在此時,永圻的降臨,使他明白欣欣對他付出多大的愛,本來以為自己過慣了黑暗,是見不到燦爛的朝陽,然而欣欣卻帶給了他一方璀璨斜陽,賜給他一個獨(dú)一無二絕無僅有的寶貝,一個她用生命換來的活生生“天使”,一個能填補(bǔ)他心里脆弱舊創(chuàng)的“天使”。 保護(hù)“天使”永遠(yuǎn)留在身邊,是他畢生的心愿。 亦是他對欣欣自始至終信守的承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