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房子怎么樣?”立海小心地詢問著霜若的意見。
“我沒意見。”霜若懶懶地說。
立海好不容易才在臺北的近郊找到這棟獨門獨院的別墅,四周的環(huán)境也還算清靜。他興高采烈地帶霜若來這邊看看,沒想到霜若卻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這讓他有點失望,他以為霜若應該是跟他一樣高興才對。
“怎么了?不喜歡嗎?”立海低頭看著她。
霜若搖了搖頭,她的嘴角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就決定買下這里吧!所有的一切交由你來布置,你愛怎么弄就怎么弄。等過一陣子我結婚之后,沒那么忙以后,我一定會撥空多來看你的!绷⒑R桓崩硭斎坏哪,他并不認為有情婦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霜若對此卻很難茍同,但她并不想與立海明說,因為她知道自己絕對改變不了他的。她只希望自己能信守諾言,能在立海結婚的那一天徹底死心、徹底退出,希望她能做得到。
“立海,我們偷偷在一起,這對你未婚妻是不公平的!”霜若女人的良知促使她不得不為另外一個無辜的女人著想。
“霜若,我是愛你的,但你要了解我,我和曼茹完全是為了雙方家族而在一起。我心里其實只有你!绷⒑⑺龘砣霊牙,仿佛這樣子便能洗去她的不安及疑惑。
“一切就由你吧!”霜若無奈地說,因為她知道她是不可能改造這顆頑石的。
立海被這弄僵的氣氛搞得十分不高興,他以為霜若不在意名分這東西的,沒想到她還是看重這些。不管他怎么對她再三保證,霜若就是不肯相信他對她的感情不是名分可以包括的。
其實他又哪里知道霜若的打算呢?她雖然可以不在乎名分,可是她無法殘忍地將自己的快樂建筑在別人的痛苦上,以女人之心度女人之心,她能體會的。所以既然無法改變這個男人,她只好選擇退出。
立海的行動電話又響了,他看了霜若一眼便退到遠一點的地方去聽電話,因為他知道霜若一向不喜歡他的行動電話。從這個小動作可以看得出其實他還是很在意她的!
霜若冷眼看著一旁的立海講著電話,看他神色之間的改變,她知道立海又要走了。
立海掛上話,滿臉抱歉地走了過來。
“要走了嗎?”霜若早就猜到了。
“不好意思,有一些事要去處理。我先送你回去吧!等過幾天再談這間房子過戶的事情!彼纳裆悬c詭異,霜若當然也看在眼里。
“是誰打來的電話?”霜若順口問了問。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拔椅椿槠。她正等著我去試穿禮服!”他說的時候特別注意了霜若的神色,雖然知道霜若會不高興,可是他不想說謊。
霜若只是露出一個苦笑,但她的心里卻在滴血。誰能忍受自己的男朋友結婚,新娘卻不是她?
她轉(zhuǎn)身離去,不想讓立?匆娝劭糁械臏I水。也許這場戀情當初就不該開始,盡管霜若已打算退出,但忍不住捫心自問,愛你真的錯了嗎?
***
“對不起,我遲到了!”立海不怎么誠懇地道歉著。
“沒關系,我想等你來再一起試婚紗!甭銣厝岬伢w諒著他。
立海拿起桌上擺的一套全白的燕尾服西裝,比了比,認真地打量著這件西裝穿到結婚的禮堂會不會不稱頭。
“喜歡嗎?這是我從法國專門為你訂作的,跟我這套白紗是一組的。”曼茹急切地想從他的口中得到贊美。
“我進去試穿一下!
立海換好了衣服坐在外面的沙發(fā),等他的新娘。因為新娘禮服比較難穿,而且頭紗比較復雜,所以時間比較久。他想起霜若回家時不開心的臉色,也許他該打電話跟她道歉。
“你看我這身白紗好不好看?”曼茹的聲音充滿了新嫁娘的愉悅。
立?此螯c好了,也只好掛上自己的電話!八,過幾天我再去看你!彼貏e降低音量,不過曼茹還是聽到了。
霜霜?難道是霜若?她又和立海在一起了嗎?想到這里她又不安了起來。
曼茹的臉色一下子又沉了下來,因為她以為自己到手的幸?赡苡钟蟹ㄕ哿。
“嗯!這白紗還不錯,手工也精細。到時候婚禮當天在頭紗上別一圈鮮花,看起來就更好了!”立海坐在沙發(fā)上品頭論足的。
“你喜歡嗎?”曼茹聽見立海的評語,又高興了起來。
“我喜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婚禮當天絕不能讓我們兩家沒面子。我們這場婚禮可是有很多富商名流會來,所以我們的穿著一定要惹人注目!
立海站了起來,在一堆禮服里東挑西揀的。他認真地在幫曼茹挑選婚宴上的宴客禮服,十足大男人,竟不過問曼茹的意見。要是他敢這么對霜若,恐怕霜若早就不理他走掉了!
看著立海挺直的背影,白色的長燕尾服穿在他的身上非但沒有遮掩他的修長,反而更顯其玉樹臨風,沒有夸張的黑色寬腰帶,取而代之的是里面襯衫的多件式穿法,配上帥氣的領巾。這是曼茹為他挑選的,而眼前這個男人是她夢想中的新郎。
他會是屬于我的!曼茹下定決心不讓任何人來奪走她的幸福。
“這幾件宴客的禮服去試穿一下吧!”立海丟了一大堆禮服塞在她手上。
曼茹順從地接過來,然后慢慢走入更衣間。從前面的鏡子中反射出立海拿著行動電話撥號的模樣,她知道立海找的這個人將是她幸福的最大殺手。
***
霜若懶散地坐在征信社里,前幾天才忙完了一個尋人的小生意,這幾天生意就冷清得要命。難怪映純最近根本不來征信社了,幾次打電話給她才知道她現(xiàn)在正忙著學烹飪,打算牢牢鎖著她先生的胃。當女人可真辛苦!尤其是結婚的女人。
這幾天霜若在想,等她去美國了,征信社是不是就此倒閉無人聞問了呢?想來定是如此,因為映純的心早不在此。
這幾天她去辦簽證、訂機位,可是她卻沒跟立海說過。因為她知道她向他說了之后,立海一定會留她,而她說不定會心軟而答應,這是她最不想見到的結局。所以她決定走得干脆,連表姨媽的房子她都打算交給映純?nèi)ヌ幚怼?br />
“我可以進來嗎?”一位女子的聲音打斷了霜若的思緒。
她抬頭一看,正是許久未見的傅曼茹,她怎么會想到來看她呢?
“請進,好久不見了!”霜若起身歡迎她。
“我正好路過樓下,所以想來這邊看看你。”她說得坦然而自然。
霜若招呼她坐下,然后又到廚房張羅飲料來招待她。
曼茹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兒,她慢慢喝著飲料,似乎有說不出口的心事。
“這么久不見!突然來找你,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怎么會?你還記得我,我高興都來不及!彼羰钦娴暮芟矚g眼前這位長相甜甜的小姐。
“你知道嗎?我就要結婚了!”她說話的時候然甚至沒有新嫁娘的甜蜜。
“那真的恭喜你嘍!”霜若突然想到立海這陣子也要結婚了,只是立海不忍告訴她確切的日子,她也不想多問。
突然之間曼茹哭了出來,她哭得毫無保留。霜若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她拿了一盒面紙遞給她,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待曼茹慢慢鎮(zhèn)定下來,霜若才敢問她原因。
“怎么哭了呢?你難道不喜歡新郎嗎?”霜若猜測。
曼茹悲凄地搖了搖頭!安皇堑!我很愛他。只不過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
霜若聽到這不禁抖了一下,怎么會這么巧呢?她目前所扮演的角色也是曖昧不清的第三者。
“他是我這輩子唯一想嫁的人,我不想失去他。”她流著淚繼續(xù)說。
霜若無言以對,因為她也是破壞別人幸福的人,她有什么立場說話?
“我愛他,從我第一次見面就愛上他。他是我所見過最優(yōu)秀的男人了!”她不停地說著那個男人的好。
“你絕對無法想象他是個怎么樣的男人!他是會令所有女人心醉甚至心碎的男人。”她一邊說一邊在她的手提包找著東西。
“你看,這就是他的照片!很帥吧?”她翻出一張印出新人照片的喜帖,然后癡癡地望著照片的人。
霜若看了一眼喜帖,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竟有這么巧的事情,照片中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歐立海。原來……傅曼茹是他的未婚妻!
“前一陣子,他突然對我很好,我還以為我的愛得到回報了!可是他又回到那個女人的身邊了。雖然他一定會跟我結婚,可是那個女人一定會永遠橫在我們中間!彼F(xiàn)在就像自說自話一樣。
“你知道他外面的女人是誰嗎?”霜若頓時覺得口干舌燥。
“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我不恨她,但是我希望她能了解一個女人的痛苦,我也希望她能站在我的立場替我想一想。如果她愿意離開他的話,我會感謝她一輩子的!彼粲兴傅赝,只不過霜若沉浸在罪惡感中,沒看到她的眼神。
“也許她根本就不想介入你們的生活,如果她知道你這么愛你先生的話,我想她一定會祝福你們的!彼粽f出自己的想法。
“希望她能像你這么想。如果我失去他的話,我寧可去死!”她說得很果決。
“千萬別這么說!像你這樣一個好女人,什么人娶到你應該都會幸福的。”霜若安慰著她。
“謝謝你!我會感謝你的!”她暗示著,感謝霜若的退出。
霜若呆立在原地,她從沒想到自己沉溺在愛情的尾聲中,會令另一個女人這么痛苦,看來她要趕快離開,免得再惹這個善良無辜的女人傷心。
“我的婚禮下個禮拜六要舉行,歡迎你來觀禮!彼铺闉樾,把請?zhí)f到霜若的面前。
“恐怕我不能去了!我最近打算去美國長住,可能這個星期天會啟程!彼魶Q定早點離開,免得給更多人造成傷害。
“是嗎?祝你旅途順利,早日找到你的幸福。”她誠摯地緊握著霜若的手,心中一顆大石也放了下來。
。
這幾天霜若都刻意躲避著立海,每次立海約她見面,她總是推說忙著整理新家,一次又一次,她對立海撒謊。因為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再惹事端,她不能讓立海知道她的去意,否則事情就不好解決了。
為了逃避立海的追蹤,她很少接電話;她總是用答錄機來逃避。她知道她的決心是這么不堅定,而且隨時都可能動搖。
這天她從航空公司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她習慣性地打開答錄機。
“我是李霜若,現(xiàn)在不在家,有話請留言。嗶……”
“我是立海,回我電話好嗎?千萬別累壞身體,等我有空再去幫你整理新家!
“你死到哪里去了?整天都不在家。我想幫你送別,趕快回電!”這是映純。
接下來好幾通又是立海打來的電話,霜若只覺得再聽到他的聲音神經(jīng)都要崩潰了。
“李霜若小姐,我是藥檢局,你上次送來的藥物,根據(jù)我們的鑒定是普通的……”
這通留言還沒說完霜若就關上了,因為她就要離開了,連立海她都要舍下了,更何況是在死了很久的孟女士家所找到的藥粒。最近有太多事情煩心,所以她根本無暇去想別的事情,現(xiàn)在她只想逃避這里,越快越好。
就當她痛苦地坐在地上沉思之際,突然一個人的手就放在她的肩膀上,她卻一點也沒察覺,讓她嚇得尖叫一聲。
“別怕,我是常大哥!”
霜若打量著眼前的常智堯,他面容憔悴,滿臉胡渣,完全失去往日斯文有禮的風采。而且自從上次識破他前妻的詭計之后,她就沒再見到智堯了!怎么他今天會突然來找她,甚至弄得狼狽不堪的樣子。
“常大哥,你怎么進來的?我怎么都沒發(fā)覺!彼粽f話特別小心,因為智堯的眼神發(fā)出異樣的光芒。
“我是來和你求婚的!彼l(fā)狂地緊抓著霜若的肩膀。
“你弄痛我了!彼粝霋昝。
“你不答應?”他的神情變得好嚇人!澳闶遣皇窍嘈抨愔セ菽莻瘋婆子的話,以為我是要騙你的錢?”
“你先放開我,我們坐下來談好嗎?”霜若好言相勸。
其實那天陳芝惠說的話她一點也不相信,因為從小常大哥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最完美的,所以她才不相信陳芝惠說的話。
可是她還來不及說,智堯就像發(fā)了瘋似地搖著她。
“你不相信我對不對?你跟我媽都認為我想騙你們的錢對不對?”他說這話的時候,齜牙咧嘴的模樣甚是可怕。
霜若嚇到了,她有點手足無措。
“常大哥,你別這樣。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霜若知道此刻絕不能刺激他。
這時候智堯總算稍去了戒心,他抱著霜若,霜若發(fā)著抖不敢抵抗。
“我就知道你會跟我結婚的。等我把地下錢莊的錢還完了以后,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永遠也不會有人打擾我們!彼恼Z調(diào)非常浮動。
原來他欠地下錢莊的錢?那他一定是要躲債才弄得如此狼狽。
“常大哥,你欠了多少錢?我會盡力幫你的!彼粜⌒牡卣f。
“等我們結婚之后,我們把這里賣了!你的錢就是我的錢,那么我的債就會還完的。到時候我一定不會再賭了!那么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他自說自話。
“我想你一定累了吧!我送你回家吧!彼糨p輕推開他,溫柔地說著。
“我不要回去!我要娶你,你不答應嗎?”他一步步進逼,霜若一步步后退。
就在這時候電話響起,霜若想跑去接,可是智堯卻拉著她的腿。這讓她的手抓不到話筒,就快抓到時,電話就掛斷了。但是霜若按到了留言機里的留言錄音帶的開關,于是她剛才沒聽完的電話留言就在兩個人急促的呼吸聲中響起。
“……維他命包裹著腎上腺素,根據(jù)我初步化驗并沒有其他異樣。如果有疑問的話,可打電話來查詢!苯酉聛淼目諝馐撬兰诺摹
突然間霜若的疑問因為剛才的留言而全都弄清楚了,只是她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回頭看了看智堯,見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開始瘋狂地大笑著,那笑聲是多么刺耳啊!霜若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你調(diào)查我,你從頭到尾都在懷疑我。你跟我媽一樣,你們都不信任我。”他說完就惡狠狠地看著霜若。
“原來孟女士的死不是意外!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在維他命里包了腎上腺素,所以孟女士的血糖會上升,她的糖尿病就會發(fā)作。然后你又分尸了她的九官鳥,她一時氣憤,血糖也就更急速上升。她為了控制自己的血糖,所以她才服下過量胰島素,這時候她的血糖驟降,她的心臟承受不了。你知道她家里連一顆糖都沒有,血糖急劇下降,使她休克、心臟麻痹然后死去。一切就像是意外一樣,這一切都是你的預謀!彼魪膭偛诺匿浺艉兔吓考业囊荒荒黄礈惓鋈康那樾,只是她想不到智堯會害死他的母親。
“那是因為她不信任我,她不肯把房子賣掉,我是為了還賭債才會出此下策。我不是故意的!”他的語氣中有著恐慌與懺悔。
就在這時候電話又響了,智堯跑過去把電話線給扯斷。
霜若趁這個空檔沒命地想向外逃,沒想到她還沒跑出院子就被智堯抓到了。他用力地打著霜若的臉頰,差點就快把她打昏了。
“你想逃。你看不起我,你要去報警對不對?”他用力地打著她,這痛得讓霜若說不出一句話。
這時候“豬喵”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它跳到智堯的頭上抓他的頭皮。智堯一痛就馬上松開霜若,連忙把貓丟在地上。
霜若見此時是逃跑的好機會,她抱起“豬喵”沒命地往山下逃。
她知道智堯在后面追趕,所以她不敢停下來。一直跑到孟女士所遺留的空屋前,霜若不遲疑地鉆進去,因為她知道抱著“豬喵”一定跑不遠的。
“你出來,你不要躲了!”他在屋外大叫著,隨后他也跑了進去。
屋子里一片漆黑,霜若根本就看不清楚,所以她一下子就跟“豬喵”分散了,她屏氣凝神不敢吭聲,怕給智堯抓住。
“別躲了!你乖乖出來,然后我們?nèi)ソY婚,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他誘騙著她。
智堯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楚,所以一時半刻他也抓不到霜若。慢慢地他失去了耐心,他開始砸東西,嘴里不停咒罵。霜若蜷曲在一角,她只祈禱著能有人救她出去。
忽然間一個東西飛過來,重重打中了霜若的腳,霜若忍不住叫了起來。這一下子智堯輕易地抓住她了!霜若無法想象這個發(fā)狂的人想怎么處置她。
“霜若,你在這里嗎?”外面忽然傳來立海的聲音,霜若突然覺得老天總算沒忘記她。
“我在這!快救我。”她大叫,想要讓立海知道她的方位。
突然間兩只亮晶晶的眼睛在半空中閃著,智堯大驚放開霜若,他整個人像受到極大的驚嚇一樣的倒在地上。
“媽,你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難道你忍心看你兒子被黑社會追殺嗎?”智堯跪地求饒。
這時立海分辨出他的方位,他重重一拳打中他的臉,智堯登時暈了過去。
“你沒事吧!”立海在黑暗中摸索到霜若的身體。
這時候他肩膀上的“豬喵”輕巧地跳到主人身上,霜若不住地發(fā)抖。
“立海,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霜若偎在他的懷中說。
“我來你家的途中打電話給你,可是電話不通,我不放心,所以趕上來看你。后來我看到你的貓在門外,我覺得事情不太對勁,所以進來瞧瞧。”沒想到是“豬喵”救了她一命。
而智堯在黑暗中看見空中兩只亮晶晶的眼睛正是立海抱在手上的“豬喵”,不過他卻在極度害怕下以為他的母親回來索命,所以嚇得跪在地上。
“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yī)院吧。”他輕輕地抱起地上的霜若。
“那他怎么辦呢?”立海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所以他不知道該拿昏倒的智堯怎么辦。
“隨他吧!反正他從今以后要受良心的譴責,這比法律給他的懲罰更嚴厲!彼粲X得惋惜。
***
歐傅兩大家族聯(lián)姻的日子,新娘甜蜜地在休息室中等著吉辰良時,新郎則是強打著笑容在門外跟來賓寒暄。
其實立海還擔心著在病房中的霜若,他前天還抽空去看了她,可是昨天他實在忙得一整晚都沒合眼,所以他才沒去看霜若。原因是他的爸爸、媽媽、哥哥、嫂子、妹妹、妹夫和一大堆的親戚昨天都從世界各地的總公司、分公司回來參加他的婚禮。
昨天陪這些家人閑話家常,弄得他整晚都沒睡好,今天還得強打起精神來結婚。他一邊招待著來賓、一邊擔心霜若,他可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立海啊!你這下結婚之后,我們歐氏肯定是更有發(fā)展的了。沒想到你這么厲害,給老爸我找了一個這么好的親家!彼职指吲d得合不攏嘴。
立海他爸爸跟他的母親也是企業(yè)聯(lián)姻而在一起的,婚后他爸爸照常和他的情婦來往,他母親睜只眼、閉只眼,慢慢也學會自己找樂子,兩個人的夫妻關系是名存實亡。這時他媽媽正在和未來的親家母聊天,不知道她們聊些什么?聊當怨婦的心得嗎?
“老弟,不是我這個哥哥羨慕你,你怎么找到這么漂亮又有錢的老婆呢?我可沒那么幸運了,我老婆跟你老婆一比真像是東施和西施。”他哥哥放縱地笑著,他的婚姻是他老爸安排的,自然以有錢有勢為第一考量,美丑倒是不重要。
他大嫂每天忙著抓奸,因為他大哥的情婦也是一個換過一個。兩夫妻每天吵架、打架,只要兩個人在一起更是不時拳腳相向,而他大嫂則不時玩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弄得他爸媽受不了了,只好把他大哥調(diào)到阿拉伯的石油開發(fā)公司,這樣也能圖個清靜,不過可苦了他大哥,因為對于中東的肥美女他可是興趣缺缺。
立海不禁想到以后,他也快跟他的爸爸、哥哥一樣了,有一個貌合神離的另一半。不過比他們幸運的是,他還有霜若,他愛的女人?墒锹阒懒藭趺礃幽兀
周遭的賓客來來去去,但不知為什么,他眼前一直浮現(xiàn)出霜若的影子。
他看見映純和又勛往這里走過來。雖然立海有送請?zhí)o又勛夫婦,可是他還以為他們不會來,因為霜若可是他們的好朋友。
“你們也來了!歡迎、歡迎!彼哌^去熱誠地招呼著他們。
她拿出一封信交給立海,立海頓時心跳落了二拍。
“霜若原本要我等你結完婚再交給你的,可是我實在不能忍受你快快樂樂地去結婚,霜若卻一個人痛苦著!彼莺莸赝赃叺挠謩滓餐饠硱鞯乜粗。
映純把東西交給他之后就大步和又勛走出去,似乎對這個假惺惺的婚禮很鄙視。
立海找了一個角落把信拆開,他一顆心七上八下地看著。
立海:
我走了!我不忍心看你的妻子那么痛苦。所以我決定退出。
山上的房子我決定賣給你,因為房子而發(fā)生了許多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我并不留戀。一切我都委托給映純了!
最后要祝你幸福。
霜若
“這么短的話!她就這樣走了。”立海憤憤地揉爛了手上的信。
他現(xiàn)在心中只有一個人,他哪還顧得到新娘呢?這時候他總算明白霜若在他心中的地位是這么重要,他不相信憑這封短短的信就能結束這一切!
終曲
立海沖出了禮堂,不理所有人在后面的呼喚,他只知道他要挽留霜若。如果沒有她,那么就算事業(yè)再怎么成功也沒有人能跟他分享。
他跑到醫(yī)院,霜若的病床是空的!
他跑到征信社,沒有人影。
他跑到霜若最喜歡去釣魚的海邊,空無一人。
他發(fā)了瘋似地開著車跑遍全臺北市,可是霜若好像平白無故消失了。
直到天黑,他沮喪地跑到山上的房子去,依然是空蕩蕩的。
他頹廢地坐在地上,現(xiàn)在的他穿著那套白色的燕尾服,可是他卻無精打采地癱了。他想通了一點,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能像他爸爸、哥哥那樣的生活,現(xiàn)在他才知道和他們不一樣,因為他們沒愛過,所以他們可以與自己不愛的人生活下去。
可是他的內(nèi)心深處卻愛著另一個人,現(xiàn)在她走了,他才知道自己不能沒有她。
“歐立海是笨蛋!”他大叫著雙手捶著墻壁。
“憑我歐立海,就算是沒有傅家的資本,我一樣可以拓展我的事業(yè),為什么我一定要跟爸爸、哥哥選同一條路?為什么我不能早點知道我不能沒有霜若這個事實呢?”他自責著自己的后知后覺。
不過他樂觀的本性隨即發(fā)生了作用,因為他想起一個人。
“映純一定會知道她去哪里?”
他馬上開車到映純的住處,他用力敲著門。
“你來干么?”映純隔著門沒好氣地說著。
“霜若去哪里了?你告訴我?”他抓著大門幾乎是用喊的。
“不知道,你別煩我!”她說完就冷冷地往回走。
“你告訴我!告訴我!”他幾乎要跪在地上了。
映純看了也不忍!八ッ绹!如果有心的話你就去找遍五十州吧!庇臣円蔡萘税!不過她可是有心要懲罰他的。
立海馬上就站了起來,因為他現(xiàn)在至少有了頭緒了!
看見立海的車開遠了,霜若才從屋子里走出來:“都是你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提早把信交給他,害得他像發(fā)瘋一樣!彼糌煿钟臣儧]問過她的意見就把信交給立海。
“舍不得。磕悄闳プ匪!庇臣冊缇涂闯隽⒑λ粲们楹苌,所以她在把霜若接出院之后就故意跑去送信。
沒想到她這招可救了一對有情人。只是婚禮上的客人不氣翻了才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