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大明,晴兒一待年昕堯?qū)⑺Щ貙儆谒约旱姆块g,然后不肯流連地迅速離開后,早已醒來的晴兒便立時的睜開眼瞼.
她的眸子里頭閃現(xiàn)著一股清晰可見的決心,此刻的她一臉的精神奕奕,絲毫不被他昨夜的拒絕給影響。
“小青,咱們走吧!”經(jīng)過簡易的梳洗之后,晴兒招來年昕舜指派給她的小丫鬟,也是她來到這兒后,除了年昕舜之外,唯一對她沒有視而不見,也沒有總用著戒備的神情、不友善的態(tài)度對待她的年族人。
“族長夫人,你真的要出去嗎?族長不是交代過,你最好是待在府里嗎?”年紀(jì)輕輕的小青站在晴兒的面前,無措的絞著手,猶豫著自己該不該去阻止她。
他們年族一向是一個排外的民族,族長讓一個陌生的漢族女人待在族里,已經(jīng)夠讓他們族人議論紛紛了。
如果再讓族人見著晴兒出外四處游走.只怕更會激起族人們的不滿,但最重要的是,若是讓族長夫人受了委屈,雖說向來冷凝慣了的族長不會在意,但二爺就可能會剝了她的皮。
不過話說回來,若非知曉她是漢族人派來與族長和親的,她倒覺得她還比較適合當(dāng)二爺?shù)钠拮,畢竟二爺照顧她的程度,較族長來得多上許多。
不知小青的顧慮為何,但晴兒瞧著小青擔(dān)憂的神情,心里頓覺有些夸張,不過是出去走走罷了,有這么嚴(yán)重嗎?更何況依年昕堯?qū)λ暥灰姷膽B(tài)度,就算他知道了只怕也不會有什么反應(yīng)吧!
“別理他說些什么,反正我們出去溜溜,他又不一定會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一定會理會!闭f著說著,晴兒的心里頓時起了一陣心酸。
是啊!反正他也不在意她,就算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要不惹事,他甚至連問都懶得問一下。
這樣的想法讓晴兒的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覺頓時加深許多,為了散去這樣不舒服的感覺,晴兒不讓自己有繼續(xù)多想的時間,也不理會小青臉上的為難。
晴兒的話聲一落便一馬當(dāng)先的走出去,雖然腳下的三寸金蓮讓她在崎嶇的道路上有些難行,可那并不影響她極欲了解族里生活的決心。
就如年昕舜所說的,自己應(yīng)該不只要接受它,還得融人它,否則不論她的身份是什么,經(jīng)過多少的時間,對年族人來說,她依然只是個外人,不可能得到他們的認(rèn)同。
而她則因為愛上年昕堯,所以更希望他的族人們也能夠認(rèn)同她的存在,甚或有一天能夠接受她。
走在小徑上,看著族人過著豐衣足食的生活,她心中漾起一抹喜悅,這仿佛是個世外桃源。
除了怕火的他們擅長使用的地?zé)嶂,這兒也種了一些寒帶的蔬果自給自足。
她發(fā)現(xiàn)族里每個女人都會幫忙家事,已身子骨也非常的強健,難道年昕堯認(rèn)為她這個千金大小姐身子贏弱,無法適應(yīng)大山的寒冷,且做不了什么事,所以才拒絕她留下來?
“你們的生活很安樂!鼻鐑禾鹦Φ膯栔砗蟮男∏。
小青昕她這么說,立即拋棄心中對晴兒的懼意和敬意,驕傲的挺起胸膛道:“在族長的帶領(lǐng)下,族人的生活過得很好,豐衣足食。”
青兒這樣忙不迭護衛(wèi)年昕堯的表現(xiàn),讓晴兒忍不住的啞然失笑。
“小青,生活無慮是每個老百姓所追求的目標(biāo),但我想如果年族人能和漢族人通商,一定更能發(fā)展,且更發(fā)達!
“其實不允許與漢族人流通是祖先留下來的規(guī)矩,并不是族長所決定的!币娗鐑旱捻辛髀冻稣嫘牡年P(guān)懷,小青也不如之前的緊張。
“喔!為什么呢?”好奇的看著小青,晴兒不懂為什么年族的祖先會定下這樣的規(guī)矩,那應(yīng)該是有原因的吧?
“不知道,只知道族里老一輩的都說,山下的人心眼既多又壞,讓我們千萬不可以和山下的人打交道。”
“只怕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吧!”昕了小青的話,晴兒兀自猜測著。
“其實長老們說的也沒錯,山下的人都很自私,你瞧他們不也自私的把你這個弱女子給送上山來,只因為那莫須有的年獸傳言嗎?”
“傻瓜,難道因為旁人的自私,你們就不發(fā)展更發(fā)達的生活嗎?”晴兒淺淺一笑,不去反駁青兒的言論,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爸灰獕蚵斆,夠懂得保護自己,那么旁人的自私是傷害不到你的。”
“這……”怎么族長夫人說得好像也有道理?可是長老們的話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她到底該相信誰的話呢?
看著小青蹩眉思索著,晴兒沒再理會她,只是繼續(xù)延著路徑往上走去,但她才不過走了數(shù)小步,便見一叢叢搖曳在路邊的小白花,頓時臉上的表情驚喜交加。
當(dāng)她正想走近那堆小白花時,一顆石子卻突然破空飛至,晴兒還來不及反應(yīng),那顆石子已經(jīng)在她的額際留下一塊瘀青。
一股輕微的疼痛襲至,晴兒忍不住的皺眉四望,想要找出這顆石子的來源,果然見到不遠(yuǎn)處有幾個女人正來者不善的朝她接近。
“你們是誰,為什么要拿石子丟我?”晴兒撫著額頭,朝那群女人問道。
“我們是誰你管不著!睅ь^的女人既神氣又驕傲的睥睨著她!爸劣跒槭裁茨檬尤幽,是因為你死皮賴臉的待在山上,人家族長都不承認(rèn)你的身份了,你為什么不早早滾下山去!”
“趙小姐!”青兒一見暗叫一聲糟,因為來人正是族里地位僅次于族長的長老千金趙若雪,向來驕縱萬分,有時就連族長也礙于她的父親而拿她沒有辦法。
偏偏她對族長情有獨鐘,如今見著漢族人硬塞給族長做妻子的晴兒,怕不要鬧出事情來了。
她的心一慌,連忙拉著晴兒便要離開,可是趙若雪卻眼明手快的擋在她們的面前,不讓她離去。
“怎么?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想要逃走嗎?”趙著雪的氣焰甚囂,那種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教晴兒起了反感。
若是她還是東鎮(zhèn)那個溫婉的高家大小姐,她或許真會像小青一樣二話不說的就離開這樣的是非之地,可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稍稍懂得何謂“爭取”兩字了。
如果人的幸福是可以由目己爭取的,那么尊嚴(yán)就沒有道理不行。
“我為何要逃?”顧不得小青直扯著她的手,晴兒不動分毫的站在趙若雪的面前,雙眼直視著她的囂張跋扈,平靜的反問。
“你……”看著晴兒眼中那不避不諱的驕傲,趙若雪向來總要人順著的性子哪里能夠忍受。
只見她二話不說的揚起手,在晴兒猝不及防之際,“啪!”地一巴掌甩上她的粉頰。
“既然不逃,那我就代替堯哥哥教訓(xùn)教訓(xùn)你這個不知恥的女人!贝蛲炅巳,趙若雪這陣子因為吃醋而發(fā)的鳥氣也消了不少,她得意揚揚的瞪著晴兒,吃定她這個漢族女人不敢拿她怎么樣。
“為什么無緣無故打人?”驀然遭人打上一個巴掌,晴兒當(dāng)然生氣,可是她更想知道她為什么這么仇視她。
“就憑你不知廉恥,想要勾引堯哥哥!睋P高下巴,趙若雪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拔覄衲阙s快下山,你這個騷媚的狐貍精要勾引誰,我都不管,就是不準(zhǔn)你打堯哥哥的主意!
“你……”趙若雪的話讓晴兒的胸臆間回蕩著極大的怒氣,她的話對她而言不啻是一種極大的侮辱,于是她反手一揚,回敬趾高氣揚的趙若雪一巴宇。
那重重的“啪!”一聲,震懾在場的所有人,就連原本跟在趙若雪身后叫囂的那些人也靜默下來。
“這一巴掌是告訴你,人并沒有隨意侮辱旁人的權(quán)利!
晴兒的話一說完,轉(zhuǎn)身才要離去,但不甘受辱的趙若雪怎肯就此罷休,她微一揚手,跟在她身后的女人全都蜂擁而上的圍在晴兒和小青的身邊,每個人不由分說的便掄起拳頭往她身上打去。
雙拳難敵四手,晴兒為了不讓小青遭她牽連,于是趕忙覆在小青的背上,為她擋去大多數(shù)的拳頭。
痛是晴兒此刻唯一的感覺,可是她卻為了自己的尊嚴(yán)選擇咬著牙也不肯求饒。
“該死的!你們在干什么?”一句低咒夾雜著漫天的怒氣朝她們這些女人席卷而來,也讓原本張牙舞爪的女人皆在轉(zhuǎn)瞬間宛如僵硬的石像。
“堯哥哥……”面對自己愛慕已久的男人,趙若雪迅速的褪去臉上的驕蠻猙獰,掛上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再硬是逼出兩行清淚,朝年昕堯的方向飛奔而去,撞進他的懷中,“堯哥哥,這個女人好可惡,她竟然打我!
委屈的展示著自己臉上的紅痕,趙若雪愛嬌的想要倚入年聽堯?qū)掗煹男貞,但卻被他不著痕跡的閃躲開來。
他冷著一張臉,看著狼狽的自地上爬起的晴兒,當(dāng)她雪白額際那抹瘀青映入他的眼簾,他的表情在轉(zhuǎn)瞬間變得更加威嚴(yán)嚇人。
她竟敢罔顧他的命令,私自外出已是罪無可道,甚至還動手打人,顯然她是完全不將他看在眼里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視線越過趙若雪,年昕堯質(zhì)問的語氣筆直的朝晴兒射過去。
“堯哥哥,就是她打我的,我不過是好心的向她問好,沒想到她不領(lǐng)情就算了,還一巴掌甩向我,這樣的女人你還留她在族里做什么?”
趙若雪見年昕堯完全不理會她,索性加了油、又添了醋,將事實扭曲到極致,她甚至還瞪了小青一眼,警告她不許多說話。
“真是這樣的嗎?”還是沒有理會趙若雪,年昕堯固執(zhí)的要從晴兒那兒問出一個答案來。
“你相信我嗎?”晴兒不答反問,但卻已經(jīng)從他冷冽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怒氣。
“你值得讓我相信嗎?”這個冷冷的反問,讓晴兒的一顆心跌到谷底,也讓她緊咬著唇,不肯再為自己辯解半句。
“堯哥哥,你一定要將這個壞女人給趕出族里去,則讓她再繼續(xù)待在這兒了,否則一定會為族里招來禍患的!壁w若雪火上加油,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要除去晴兒這個眼中釘。
“小青,帶晴兒回房,沒有我的允許,不準(zhǔn)再踏出院子半步!
“這……”年昕堯的命令讓小青有一絲遲疑,畢竟這件事錯的人真的不是族長夫人,可是她又礙于趙若雪的威脅,不敢替她喊冤。
“怎么,才沒多久時間,你的主子便已經(jīng)換了人嗎?”濃眉微挑,年昕堯語氣中的怒意已然清晰叮聞。
“別遷怒他人,我走就是了!辈幌胱屝∏酁殡y,也不想再繼續(xù)待在這兒承受他那讓人心傷的冷凝目光,晴兒背脊一挺,忍著渾身的酸痛緩步的走離年昕堯的視線之外。
“堯哥哥,你怎么不趕她走呢?難不成你真的接受她了?”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趙若雪極端的不滿,她跺著腳質(zhì)詢年昕堯,但卻被他那恍若洞悉一切的眼神給嚇了一跳,心虛起來。
“雪兒,看在你爹的份上,這次我不和你計較,但你別忘了旅里有族里的規(guī)矩,我不會次次都原諒你的!
話一說完,年昕堯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驚恨交加的趙若雪。
她驚的是年昕堯那恍若看透一切的話語;恨的是向來多疼愛她幾分的年昕堯,竟然為了一個外來的女人同她說了重話。
OQO
任由小青轉(zhuǎn)在她的身邊擦藥,睛兒沒有焦距的眼神落在遙遠(yuǎn)的前方。
她的記憶快速的流轉(zhuǎn)著,自那初見時的那一面,再見時的冷然,每回抱她回房時的溫暖胸膛。
她是這樣淪陷的吧!因為他那偶然流露出的溫柔,即使那只是一點兒的微不足道,可卻依然是她記憶深處的珍寶。
而今那珍寶碎了,能怪他嗎?怪他不肯對她多一些的信任,怪他不肯對她多一些的了解,還是該怪自己明知不該卻仍然淪陷。
后悔嗎?并不!
就算早知道愛上那樣一個霸氣冷心的男人是一種痛苦,可是她仍然不曾后悔。只是有些累了,想放棄。
想下山去看看爹親,也想去看看詩情和畫意那兩個丫頭,更想去一個能夠不感受他的冷漠的地方。
可心底那張狂叫囂的不甘,還有濃得化不開的眷戀又是怎么回事呢?
“小青,去幫我喚來二爺可好?”抹去自己所有的心思,晴兒突如其來的開口嚇得本就心虛的小青好大一跳。
“族長夫人,是我對不起你,我應(yīng)該幫族長夫人說清楚。”還來不及撫平晴兒出聲所引來的驚嚇,小青忙不迭的就跪地討?zhàn)埰饋怼?br />
對于小青這樣出乎意料之外的舉動,晴兒有些哭笑不得,她連忙彎身扶起小青!吧笛绢^,這關(guān)你什么事呢?”
“奴婢應(yīng)該同族長說清楚,明明是趙小姐先來招惹你的,怎能怪在你的身上呢?”
“這本就不是你的責(zé)任,怪不得你的。”晴兒含笑的安撫小青的不安!拔艺叶攣聿皇菫榱烁鏍,只是有些事想和他談?wù),你也知道族長不許我出屋,所以只能麻煩你了!
族長夫人是個大好人呢!當(dāng)這樣的念頭跳入小青的心房,小青便已決定要去同族長說清楚這一切。
她忙不迭的起身跑出去,可是人才剛到房門口,就見年昕堯大踏步的往這兒走來。
她連忙又退回晴兒的身側(cè),護衛(wèi)之情恁地明顯,這情形讓年昕堯深幽的黑眸忍不住飄起一陣疑惑。
小青這丫頭一向怕生,對人的戒心也重,怎地才沒多久的工夫而已,她對晴兒的護衛(wèi)之情便已這么濃重?
同樣地也感受到小青的護衛(wèi)之姿,晴兒輕拍著小青的手,頰畔浮現(xiàn)一抹溫婉的淺笑,對著小青說道:“你先去找二爺吧!”
“可是……”小青看看晴兒,又瞄瞄年昕堯,猶豫不決的心情徹底的浮現(xiàn)在她的臉上。
而她的猶豫不決引水年昕關(guān)的不悅,怎么,當(dāng)他是吃人的野獸嗎?他都還沒有追究小青陪她亂晃惹事的失職之處,她竟然還敢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他。
敏銳的察覺年昕堯的不悅,晴兒在他開口前快一步的對小青說:“快去吧!告訴二爺我有事找他,請他待會兒過來一敘!
一聽到她有事找年昕舜,年昕堯的心頓時翻攪著一股莫名的心情,只見他濃眉皺得幾乎要攏成一條直線,滿腔的憤怒就要傾巢而出。
這會兒就連不懂看人臉色的小青,都看出氣氛的詭譎,連忙應(yīng)一聲后就快速的轉(zhuǎn)身離去。
待她的身影一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晴兒隨即轉(zhuǎn)身斂眸,將心思全擺在方才想到的事情上,地?zé)帷?br />
“擦藥了沒?”被人漠視的經(jīng)驗很糟,可是年昕堯卻忍住了氣,難得主動的同晴兒說話。
本應(yīng)是驚喜交加的情緒,因為年昕堯從來沒有主動和她說過話。
可是在歷經(jīng)方才那場莫名其妙的爭執(zhí)與誤會之后,晴兒卻不知該如何像個沒事人般的回應(yīng)他,所以她避開他的目光,繼續(xù)專往于自己腦海里翻騰的思緒。
這下年昕堯可不能再繼續(xù)忍受她的忽視,幾個跨步的走近晴兒,他猛地伸出修長的食指挑起她的下頷,仔細(xì)的審視她額際的傷口。
“還很痛嗎?”
他語氣中帶著難得的關(guān)心,晴兒雖然感受到了,可卻依然不愿回應(yīng)。
“你不是一向很忙嗎?趕快去忙吧!這點小傷口不礙事的。”在還沒有整理好自己的思緒之際,晴兒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以前是求他他也不來,可現(xiàn)在他人突然來了,但晴兒卻無措的只想要他離開。
“怎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見昕舜嗎?”沒有察覺自己語氣中的酸味,年昕堯的言詞中帶著連他都無法想像的刻薄!澳悴灰俗约菏鞘裁瓷矸!
“我是什么身份?”他言語中的暗示,讓晴兒的脾氣也跟著翻涌而起,怒自而視的反問。
瞄了她一眼,年昕堯冷冷地說:“不再適合勾引男人的身份!
“你……你不覺得自己這么說太過份了嗎?”在這樣的污辱下,晴兒真的很難再對他扯出任何笑容,于是總是一臉粲笑以對的她,難得的在他面前板著一張冷臉。
“難道我說錯了嗎?要不然你為什么一直趕我走?”年昕堯指控的意味明顯,不要說是晴兒了,就連年昕堯都被自己的話給嚇了好大一跳。
不是從不在意的嗎?他從不曾承認(rèn)她的身份,自然也不應(yīng)該在意她和什么人見面,和什么人說話,可是如今怎么卻……
“你還是走吧!”他的指控讓晴兒的心很痛,難道他不知道他自己剛剛的不信任傷害了她嗎?難道他不知道在這樣的異鄉(xiāng),孤獨的愛上一個不可能回應(yīng)自己的人很累嗎?
不!他不會知道的,如果他知道的話,便不會這樣對待她,他方才所說的話,他下意識中所展現(xiàn)出來的排斤,他看她的眼神,這些對她而言都是一種傷害,她需要時間去撫平這樣的傷害啊!
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再繼續(xù)這樣的愛戀,太累、太辛苦了。
“你趕我走?!”向來冷沉的聲音揚高了八度,冷漠的表情也添上不可置信,心里的不是滋味更是沸沸揚揚了起來。
情況顛倒,角色對換,他不是才是那個總是在驅(qū)離她的人嗎?怎么這會兒她個口口聲聲喚他相公,甚至還趕他離開,這樣的狀況讓他的心底不是滋味極了。
“我真的很累了,讓我休息一下好不好?”難掩疲憊的臉色,心底的痛讓晴兒忍不住的求起他。
“你……”極大的憤怒籠罩著年昕堯,想到她很累,卻找小青去喚昕舜,又趕他離開,他就忍不往心火竄揚。
年昕堯猛地靠近晴兒,但當(dāng)他看到晴兒下意識的退開數(shù)步,躲開他后,他的一張臉更是鐵青得嚇人.
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二話不說的將她攔腰抱起,不顧她的掙扎,硬是將她往門外帶去。
“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來!”手腳并用的掙扎著,但捶出去的拳頭仿佛全成了一團團的棉絮,對年昕堯這個剛硬的男人一點影響力也沒有。
“閉嘴!”冷冷的低喝一聲,當(dāng)他的怒目掃過,晴兒忍不住的怔了一怔。
有必要這么生氣嗎?她不過是想讓他給自己一個思考的空間罷了,她這樣小小的要求,為何引起他這般大的怒火?
就在晴兒恍惚間,年昕堯發(fā)出一聲口哨,霎時一匹通體黝黑。體型優(yōu)美的駿馬已經(jīng)沿著山路飛馳而來,并準(zhǔn)確的停在他們身邊。
“呃,你要干什么?”瞪著眼前的龐然大物,晴兒忍不住害怕的咽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問。
“怎么,你怕馬嗎?”濃眉一挑,年昕堯惡劣的享受著她的害怕。
“呃,我不怕,只是這是山上,應(yīng)該不適合騎著這樣的龐然大物吧!”沒有忽略年昕堯眸中閃過的惡意,晴兒頓時全身戒備起來,打算抵死不上這匹高大、嚇人的馬。
可是年昕堯并沒有給她機會說不,他緊抱著她翻身上馬,在她還來不及驚呼之際,便已經(jīng)揚長而去。
迎面而來的颯颯冷風(fēng)讓晴兒意識到他們此刻的速度,懷疑與驚懼讓她整個人僵在年昕堯的身前,壓根沒有去思考他這樣做的理由
“抱緊我,除非你很想嘗試從‘天雷’身上掉下去的滋味!笨粗荒樕n白與驚懼的模樣,原本怒氣騰騰的年昕堯心情頓時大好起來,甚至還有心情在她白皙的耳際挑弄著。
“你……快放我下去。”說不怕是騙人的,她怕極了快如雷電速度般的風(fēng)馳電掣,再也顧不得什么尊嚴(yán)和骨氣,低聲的哀求著。
看著晴兒的害怕,年昕堯的心里倏地?fù)P起一抹不忍,可是只要一想到她方才竟為了昕舜趕他離開,他的心情又惡劣起來。
沒有停下策馬的舉動,任由“天雷”繼續(xù)馳騁在婉蜒的山路上,只是淡淡的撂下了一句,“相信我!
奇異的,這句話成功的撫平晴兒的不安,盡管心中的惶惑依舊存在,但她的小手卻不由自主的爬上他偉岸的胸膛,緊緊的捉著他的衣襟,一種安心的感覺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