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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情緣 第二章
作者:岳靖
   
  連續(xù)數(shù)日的雨天終于轉(zhuǎn)晴,燦燦冬陽露出云端,空氣里彌漫著嚴寒難得的慵懶。沒那么冷,暖洋洋地,今日很適合外出走走。

  一輛洗衣店貨車開進忠孝東路三段的巷道,識途老馬的駕駛?cè)牒芸煺业侥康牡,將車停在路邊,提著一襲罩著透明封袋的羊毛大衣下車,走進典雅的咖啡館。

  上午十一點的咖啡館,客人以男性居多,有點怪,不是假日,他們卻有閑暇在此喝咖啡。

  送衣服的少年愣了愣,但,眼光接觸到吧臺年輕貌美的女老板后,心中的困惑便有了解答。

  “嗨!大姐,我來了!”提高手上的衣物,少年笑嘻嘻地打招呼。

  “唉!這么快就洗好了呀!果然是專家!”沈璧人將手邊的工作交給工讀生,看著少年笑了笑!敖裉煸趺从赡闼鸵路?你哥哥又去相親了呀?”

  “是啊!被你猜中了。天氣晴朗,是相親的好日子。老哥都三十五了,再不成家,我老爸、老媽搞不好會氣得爬出墳墓海扁他咧!”少年扯了扯頭上的鴨舌帽,語氣閑適地與沈璧人哈啦著!岸摇匆碌陮嵲谝残枰粋老板娘嘛!夫妻同心奮斗,錢才賺得多啊!你說對不對?大姐!”靠向吧臺,少年露出皓白的牙齒笑問著。

  沈璧人瞥了眼他黝黑開朗的臉龐,點了點頭!班,難得你這么會為你哥哥想,他要知道,一定會努力物色個老板娘的!”少年喜歡抬杠,她索性與他亂聊。

  “是啊!我本來就是個會為人想的杰出少年嘛!嘿……嘿廠得意地發(fā)出笑聲,他又問,“大姐也一樣,何時要為咖啡店添位‘老板’,好來個夫妻同心呢?”

  沈璧人輕笑地搖搖頭道:“我就是老板呀!”雖然不排斥,但她很滿意目前的生活,因此,她沒想過再婚的事。

  “嘿,大姐,你知道小弟我指的是什么,”雙眸隨意溜轉(zhuǎn)一圈,他賊兮兮地建議。“我看大姐你就在這些男客人里,挑一個當‘男老板’吧!反正他們都是為你的美麗而來的,這些人條件都不差,該是這一帶的白領精英,你要嫁給其中一個,搞不好事業(yè)會愈做愈大,一年開好幾家分店咧!考慮、考慮吧!大……”

  啪地一聲,鴨舌帽檐被壓了下來,蓋住他年輕帥

  氣的臉。

  “真是謝謝你這么為大姐我著想,”沈壁人清亮優(yōu)美的嗓音,似笑非笑地傳開!拔已,有這家店就夠了,不需多開分店來徒增辛勞。還有呢,本人父母尚健在,不會氣得爬出墳墓海扁我,用不著急著結婚……”何況,雙親早巳因當年她執(zhí)意下嫁無親無故的刑警丈夫,跟她斷絕關系,壓根兒不可能管她什么,所以——

  “大姐我,不結婚也無所謂,沒啥要緊,懂嗎?”柔荑拍拍少年的頭,她不甚在意地說。

  “嘖嘖嘖,”擺動食指,少年頂高帽檐,反駁道,“大姐不結婚,哪會無所謂!像你這么美麗的女人不結婚,可謂我們男人的損失呀,這很要緊咧!”

  聞言,沈璧人搖首淡笑,對他抬杠的功力感到?jīng)]轍!澳阊剑褪窍矚g與顧客閑聊、扯嘴皮,你哥才不讓你外出送衣服!鼻扑,不過是送件大衣,便在這兒瞎混快一刻鐘,時間像是用來浪費似的!“把衣服給我,快去送下一家吧!”柔臂越過吧臺,欲接收羊毛大衣。

  “別急著趕我啦!大姐!狈词謱⒋笠绿嵩诩绾,他徑自說著!敖裉熘凰湍慵业囊路,而且出來前,我早先關了店門,不必擔心什么的!”

  沈璧人挑眉,一臉興味。原來這小子是特地為她服務呀!不過,這么漫不經(jīng)心地做生意……

  “你哥的店遲早被你拖垮……”低聲喃言,不再理會少年,她開始吩咐員工一些瑣事。

  少年沒聽見沈璧人對自己的“評語”,依舊滔滔不絕,半晌,腦中有個問題乍現(xiàn),他脫口問出!昂,大姐,你不結婚的主因,該不會是你那短命、天壽的丈夫,死前要你立了什么‘守節(jié)一輩子’的鳥誓言吧!那人死了,還小心眼……”

  啪!腦袋挨了一記。鴨舌帽檐又垂至眼前。沈璧人嗓音再次罩下,這回,有點兇,頗有警告意味。

  “說話小心點,他可是會爬出墳墓海扁你的!關絕可是空手道高手!”因為有個女兒,所以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喪夫,只是極少有人了解她亡夫的身份,有時難免拿他來開玩笑,讓她得擺臉色教訓人“尊敬死者”的道理。“要是不想被他在夢里拆骨頭,就別亂說話,不尊敬死者,是會夜夜夢屬的廠

  少年調(diào)正帽子,一臉無辜地看著雙手插腰、挑眉嬌怒的沈璧人。“大姐誤會小弟了啦!我沒有不尊敬死者呀,只是質(zhì)疑他是你尋覓第二春的‘絆腳石’……”

  “你多疑了,”沈璧人瞪了他一眼,唇邊始終漾著喜怒不明的美弧。“他沒限制我什么,反而每晚托夢要我幸福、逼我再婚,只是你大姐我眼光高、胃口刁,一般‘白領精英’根本不符合我的脾性,何況,對于

  那些想娶我的男人們,我還有‘特殊要求’呢!”

  “喔,”少年明白的點點頭,興沖沖地道,“原來大姐不喜歡這票人呀!”他雙手要帥的順了順頭發(fā)道。“那大姐要不要考慮考慮本人呀,我啊,年輕有為、身強體健、熱血沸騰,年底就滿二十了喔!”

  他的話,讓吧臺里的沈璧人及從頭到尾“分心竊聽”他倆談話的工讀生全僵愣住了,她們瞠目結舌盯著少年喜孜孜的表情,心里有了共同的想法:這個白癡,原來他真正目的是來“把”沈姐的呀!真是乳臭未干的狂妄小鬼!

  這么一愣,空氣中隱約可聞幼兒的低泣,沈璧人回過神,眉眼發(fā)亮地笑出聲。

  “你等會兒,我再跟你談。”眸光閃過精明,她轉(zhuǎn)身走向吧臺內(nèi)一面植物屏風的后方。

  “耶——我有希望,是不是?”少年看著兩名工讀生嚷道。

  “白癡!”她們同聲低喃,并抱著看好戲的期望,等著沈璧人出現(xiàn)。

  半晌,沈璧人抱著睡醒的關海桐繞出屏風,緩步走出吧臺,在少年身側(cè)站定。

  氣氛瞬間肅靜,除了吧臺內(nèi)的器具聲、立體音響播放的古典樂,臨門這個面向的客席,人們?nèi)V菇徽,而無法透視到的另三面吧臺及客席,似乎電被感染,很有默契地安靜下來。

  大伙兒緘默不語,屏氣凝神地望著她們母女;沈璧人淡淡一笑,纖白玉手輕撫肩上的小腦袋瓜,低喃:“大家都怕你喔,小桐!你很乖,不要哭嗯!”女兒怕生,客人更怕她。店里的熟客都知道,女兒容易受驚擾,大伙兒舍不得這甜美可愛的娃兒哇哇哭,一見著她,總會配合地消音噤聲,恍若當她是出巡的“城隍爺”呢!

  瞧瞧,適才向她“表白”的少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還冒著冷汗,真懷疑他之前的膽識到哪兒去了?

  玩興在嫻雅的美顏泛開,她以少年聽得到的音量,在女兒白皙柔軟的耳朵旁呢喃。“小桐,你還記得這位洗衣店的哥哥嗎?他剛剛告訴媽咪,說要當你的‘新爸爸’喲!”

  小女孩像聽得懂似的,轉(zhuǎn)頭盯著少年黝黑的臉龐,一雙大眼倏地聚足水光。“……媽咪……是兇兇的壞人……”

  “媽呀!你可別哭……拜托……”少年哀聲討?zhàn)。他很怕沈璧人的女兒,一直很怕,因為這女娃曾讓他被“逮”進警局,差點成了犯人……

  那是在這家咖啡店未開業(yè)前發(fā)生的“烏龍事件”,那時,這店面尚在裝潢階段,他開車經(jīng)過,心想,這

  種店肯定會有很多裝飾的桌巾、布巾、窗簾等等需要送洗的東西,該會是洗衣店的大顧客。為避免這門生意被同業(yè)搶走,他決定在這店未開幕的當下,先認識老板,與人熱絡熱絡,好幫老哥攬個未來客戶。于是,他踏進尚在裝演的店家,但,里頭沒見著任何大人,只有一名娃兒在娃娃車中睡覺。娃兒很可愛,白白嫩嫩的,像搪瓷娃娃,他忍不住摸了她的睡顏一下,只有一下的輕觸,她卻馬上驚醒,然后放聲大哭。

  幼兒的哇哇聲使他緊張,為了安撫、哄騙,他將她抱起,結果她哭得更驚天動地,沒多久,一名美麗絕倫的女子和幾個看似裝潢工人的男女,便出現(xiàn)在眼前。由于他天生就高大魁梧,又因暑訓剛下成功嶺,一頭“出獄”似的短發(fā),加上黝黑膚色,使得那些群起激憤的男工人,將他當成“綁架現(xiàn)行犯”押進了警局,當時他真的是錯愕極了,一點也無法為自己辯白。

  雖然,后來誤會解釋清楚了,老哥也多了一名客戶,但,從此之后,他卻怕死了那名娃兒,她簡直成了他的“天敵”、“克星”。每次他來咖啡店,總會避開她,沒想到今天……

  “拜托……桐妹妹,別哭……求求你……我真的怕了你……”提著大衣,焦躁地在原地打轉(zhuǎn),少年無措得想死。

  沈璧人低聲竊笑,故作正經(jīng)地開口:“你怕她!?這怎么行?我說了,想娶我的男人得符合我的‘特殊要求’。這要求就是不怕我女兒,敢抱她、親近她才行,否則如何當好‘爸爸’呢!”

  “呃……不不不!”少年猛搖頭!啊曳艞!大姐你就當我沒對你表白過,請忘了小弟之前講的話,你女兒太可怕,根本無人能接近她,這世上不可能有男人能符合你的特殊要求,呃……這件……大衣……我放這兒,我回去顧店了,再見!”將羊毛大衣隨手放上吧臺,少年受不了小女娃的嚶嚶低泣,在她轉(zhuǎn)為嚎啕大哭前,奪門離去。

  看著少年倉皇逃離的背影,沈璧人露出笑容。

  這世上不可能有男人能符合嗎?

  當然有,而且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那個敢抱女兒、親近女兒,且女兒不畏懼的陌生男子。那晚負傷而來、負傷離去的男子……

  下午,她將去拜訪他呢!

  “呵……”銀鈴的笑聲輕揚,她提起羊毛大衣,抱著女兒,回二樓去。

  ****************

  為了將趙鐸的衣物送回,沈璧人午后帶著女兒出門。

  那夜,趙鐸留下的衣物里,有兩張他的個人名片,

  使得沈璧人知道他的身份是“趙氏報業(yè)”總裁,且他的公司就在咖啡店巷口外的忠孝東路上,走路數(shù)分鐘就可到,但她卻開了車,只是車才拐出巷口,便噗噗地冒出白煙,然后熄火,再也發(fā)不動,她只好通知車場來拖車,剩下的路程只得靠步行。

  天氣雖晴朗,但仍是寒冷時節(jié),因此,戶外偶有冷風吹襲。這就是她選擇開車的因素。不過,此刻車壞進場,她只好以育兒背帶將女兒固定在胸前,慢悠悠地徒步于人行道。

  女兒可能要感冒了。早上睡得晚,中午吃得少,臨出門前,又黏她黏得緊,怎么也不肯自己走路,這是她開車的第二個因素。唉!伏在胸前的童顏,睡意綿綿地,很可愛,卻是每次生病的前兆。也許,去過趙鐸的公司后,該到醫(yī)院一趟……唔,可想而知,女兒一定又會哭得教人心疼、鬧得醫(yī)院里雞犬不寧吧!

  呵?真是個天使臉孔的小惡魔呀!沈璧人淡笑暗忖。低頭吻吻女兒的額,抬眼間,她停下腳步。

  “到了呀!”站在報社的噴水廣場前,她略帶驚訝的呢喃。

  沒想到實際走來是這么的近!轉(zhuǎn)個身,馬路上,車場的拖車正拉著她那輛老爺車經(jīng)過。呵……這會兒,車子看來,真的多余了!

  “這里離我們家真近哩!小桐!陛p輕拍著女兒的小臀,她繞著圓型噴水池,欣賞著廣場的造景,一點都不急于進入報社大樓。

  廣場上,幾名看似退休的老人,坐在長椅上讀報、打毛線。噴水池是古羅馬風格。希臘諸神造型的大理石雕像,有坐、有臥、有站地散布在池中,不規(guī)則的弧型噴泉恰巧淋洗著雕像,所以它們總是白晃晃地。而池底隱約可見錢幣蹤跡,原來,浪漫的人們將它當成了“許愿池”,難怪每回開車經(jīng)過這兒時,常是聚集了許多人。但也許是風大的關系,今天這廣場只有少數(shù)的人,不過這樣倒好,讓她怕生膽小的女兒可以自在些。

  “小桐,有噴水池喔,下來走走,讓媽咪的肩膀休息一下嗯!”揉揉女兒愛困的小臉蛋,她松開背帶,讓懷里的嬌娃兒站在池緣上。

  “……媽咪……”半睡半醒間,突然離開母親溫暖柔軟的懷抱,使關海桐情緒緊張起來。

  沈璧人將女兒的毛線帽調(diào)高,優(yōu)雅地坐在池緣!澳憧,是小天使瀑布呢!”圈摟著女兒的身軀,纖指指著噴泉中央一尊雕像,輕聲說著。

  幾朵水花噴濺在關海桐粉頰上,她張大黑白分明的水眸,半驚半喜地呼聲。“媽咪……是瀑布……天使哥哥在洗澎澎……”小手拉住母親的手臂,小臉蛋亮了起來,顯得精神多了。

  沈璧人笑了笑,抱緊她,心情愉快極了:或許可打消上醫(yī)院的念頭了。沒想到,這噴水池的魔力竟能讓女兒興奮快樂,完全褪脫病兆!未來,可得常來走走!

  以往,經(jīng)過這里時,透著車窗,隨意一瞥,只覺得這座城市建筑兼具古典與現(xiàn)代,矗立在文明荒漠中,煞是顯眼。但她從未想過停下車參觀,即使住得近,也未曾想過來此感受獨樹一格的氣息。直至今日,慢悠悠在這兒午后散步,她才深覺,這棟大樓與其噴水廣場,帶給都會人的是一種生活上的風雅與悠閑,也難怪人們總愛在這廣場逗留,享受繁忙中少有的浪漫情懷。

  這兒是美好的休憩場所,就像她開設的咖啡館,同樣都提供人們喘息放松的機會,可她不明白為何趙鐸仿佛無法融入這樣的氛圍,而是緊繃著精神、十足地壓抑?為什么呢?

  蹙眉噘唇,輕笑低嘆,此刻,腦海中又浮現(xiàn)趙鐸那晚離去時的痛苦神情,好怪,她竟這么擔心這名只見過一次、尚稱陌生的男子,真的好怪……

  ****************

  太陽放射狀的美麗地磚,圓形服務抬坐鎮(zhèn)在中央,四周舒暢寬闊、無壓迫感,報社一樓大廳明亮得令人心情好。

  沈璧人抱著熟睡的女兒踏進報社。外頭正是日落時分。冬天的太陽總是早下山,剛剛女兒還高興地在噴水池畔“丟”硬幣給天使哥哥,才一個陶醉聽她童語向那雕像要討玩具,時間便悄然潛過,天色變得昏暗,許完愿的女兒也累得攀在她肩頭。不過,幸好報社非一般商社,下班時間通常較晚,大廳上了燈,接待小姐依舊敬業(yè)地堅守崗位?稍谶@時刻來擾人家公司總裁是否恰當……

  停住腳步,沈璧人想了想,還是決定今日將衣物還他,但最重要的是——她要見他!理由不明,可就是想見他。

  她走到服務臺前,在兩位年輕小姐瞠目驚然的表情下,沒有遲疑地開口。

  “對不起,小姐,我想見你們總裁,他下班了嗎?”沒有稟明身份,她問得有些急。

  兩名年輕女性被沈璧人天成的絕倫給震懾了,完全忘了“立即、禮貌回應來賓詢問”的專業(yè)素養(yǎng)。她們沒見過這么有味道的美女,精明能干、率直睿智、嫻雅絕倫……這類兼具感性與理性的特質(zhì),在她身上層露無遺,尤其是她們這種見過百樣人、服務過百種性格的接待人員,更能輕易感受。

  看著兩張呆滯的臉孔,沈璧人才意識到自己的要

  求是否太直接、太失禮,而嚇著她們,或者……

  “他下班了嗎?”緩下語氣,漾著笑紋問道。“如果他下班了,那……”

  “還沒?總裁還沒下班!”其中一位接待小姐回過神,想起她是來找總裁的。而她所言的“總裁”,該是江之中先生吧!因為公司原總裁因故暫不視事,所有權責已由國外回來的股東江先生接手,大家都知道現(xiàn)在的總裁只有江之中這個人,所以她要找的絕對是江先生!

  而且,若推斷沒錯的話,這位絕倫的女性和她懷中的孩子,搞不好就是江先生的妻女咧!

  “他還沒下班,那我可以見他嗎?”這次,沈璧人問得虛心。畢竟,一個帶著孩子的母親,要求見大公司總裁,挺怪異的!天曉得,這些接待小姐會怎么想?

  “喔……喔!當然當然!”兩位接待小姐同時起身!白屛覀儊韼ьI您吧!夫人!”

  夫人!?沈璧人玩味地圓瞠美眸:好有禮貌,居然尊稱夫人呀!

  “不麻煩你們。請告訴我,他在哪兒就行,這兒設計得挺獨特,我想走走看看,可以嗎?”她不是什么上賓,實在不好浪費人家的時間,何況她們對她已太過客氣了!“你們工作吧!我自己找他便成!

  長官夫人都這么說了,還能有別的意見嗎?兩位接待小姐互看一眼,達成默契,隨即和善地將公司辦公室的公布圖交給沈璧人。

  目送沈璧人搭上電梯后,兩位接待小姐又面面相覷,同時說出——

  “江先生真幸福!”

  ***************

  門外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沈璧人有些忐忑、緊張。第一次見到趙鐸,覺得似曾相識,這會兒,又將見他,心竟不自覺地怦怦狂跳。到底怎么了?她真受他吸引嗎?還是擔心他一出現(xiàn),又是滿身傷痕呢?

  腳步聲頓住了,門被推了開來。

  沈璧人自沙發(fā)上站起,隨后愣住,步伐同時停止。

  “你是?”江之中蹙眉,看著眼前的美麗女人。適才,他在指導一些萊鳥攝影記者拍攝技巧時,接待室主任突然通知他:妻女來探訪!

  害得他大吃一驚,差點摔壞相機,天曉得,他江之中單身未婚,雖是居無定所的冒險家兼流浪者,但卻不曾有隨意留情的習癖,何況對于女人、對于性,他可挑剔得很!潔身自愛得緊,怎會莫名來了一對妻女?

  當下,他可火得咧,拋下一干菜鳥,直奔總裁會客室,想瞧瞧是哪個女人,竟敢冒名自稱是他江之中

  的妻子!現(xiàn)在看到這面貌傾國傾城的佳人,火氣倏地消逝,對于她謊稱是自己妻子、混進報社的事,已不是那么在意。不過,他江之中好歹不是個見色心喜的男人,他還是會盤問她為何冒他妻小之名,到底有何圖求?

  “……你……”他正要開口。

  “啊!”她突然高呼,織指直指他鼻頭。“表哥!你是……之中表哥,對不對?原來你還活在世上呀!”

  沈璧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名身材高碩、相貌英武的男子,居然是她那名離家出走、生死成謎近十五年的表哥——江之中。

  ……還活在世上?這女的說這什么話!他江之中一直活得很好哩!

  “小姐,你到底是……”唉?江之中濃眉擰了起來,視線定在她臉上。這女的……剛剛叫他“之中表哥”!?

  “你是……”他喃盲,攝影師靈敏的辨識力涌起!拌等!你……是沈璧人!”他轉(zhuǎn)而驚呼大叫。

  “噓……”微笑點點頭,她很快地恢復情緒,示意他放低音量!澳阈÷朁c,表哥。”

  江之中抑住體內(nèi)高漲的驚訝心情,大掌握住沈璧人雙肩!澳阍趺磿谶@里?”逍遙了十五年,他以為行蹤從未被掌握的,怎么這會兒,表妹竟出現(xiàn)在眼前?

  “這還用問嗎?”她淡笑地說著!拔沂莵碚覉笊缈偛玫!边@兒是“總裁會客室”,等在這兒,當然是要見總裁,顯而易見嘛!

  思緒流轉(zhuǎn),她看向江之中。心想,表哥出現(xiàn)在這兒,也是來找趙鐸吧,這么說,表哥認識他嘍!?也許可從表哥口中探得趙鐸。

  “找我做什么?”江之中截斷她的思緒!澳阆胝椅,用不著冒我妻子之名嘛,璧人!笔迥炅耍麄兘K于掌握到他的蹤跡,并想利用他最信任的小表妹,讓他現(xiàn)身嗎?

  “找你?”沈璧人蹙眉,不解地笑了笑!拔覟槭裁匆夷?我從來沒想過要找表哥!笔迥昵,表哥由英國三一學院輟學、失蹤,整個家族找他找翻天,惟一不為他生死安危擔心的人,就是她沈璧人。這并非她當時年紀小不懂煩憂,而是她了解表哥正編織著屬于自己的精彩人生,過最適合自己的理想日子,所以她一點也不覺得該找他。也因此,剛剛認出他時,她才會有片刻的不敢置信。

  “是我父母要你來的對吧!”搔搔頭,他咧唇苦笑。表妹自小伶利聰穎,她剛回答他,沒想過要找他,這意味她來是受托……或者該說是迫于長輩壓力,而非她自愿!八麄円銇碚椅沂菃?”

  沈璧人愣了愣,忍不住問:“表哥,你是不是誤會

  了什么?我來找趙鐸,關姑丈、姑媽何事?”再說,表哥失蹤后,她幾乎不再涉足江家,幾年后,她也步上離家出走的后塵,壓根兒沒跟親人通訊,哪曉得家族親戚如何!?

  唉?趙鐸!?表妹她……

  “你是來找趙鐸的?”他問。

  點點頭,沈璧人望著始終站在門口的江之中!氨砀绮灰彩菃?怎么不坐下等?這兒的人們挺客氣禮貌的,讓我一路參觀到樓上來不說,還安排我們在這貴賓室靜待,幫我泡了香片……”頓住清美的嗓音,她坐下來,端起茶杯淺嘗了口!拔抑徽f了,要見他們的總裁,就受到這般禮遇,甚至沒問我是誰,這公司很好客喔!”

  唔……是好“色”吧!江之中皺眉閉眸,對于一連串誤會、插曲,有了合邏輯的猜測:想必是趙鐸那干訓練有素的下屬,一廂情愿地認定這大美人為“江夫人”!

  哼!真是群多事瞎搞的家伙。嗤鼻冷笑,他張開雙眼,走向單人沙發(fā),坐了下來!斑@些年來,你過得還好吧,舅舅、舅媽呢?找趙鐸什么事?”挑了根桌上煙盒里的雪茄,在指間把玩,他接續(xù)道,“趙鐸不在公司。短期內(nèi),他都不在!

  “為什么?”有股失望在心頭盤繞,沈璧人急聲地說,“樓下的接待小姐明明……”

  “他們口中的總裁是我。”眸光對上她訝異的美顏,他有些粗野地蹺腳!鞍肽昵,他妻女意外喪生,他走不出悲痛,身心狀況有些不穩(wěn),目前并不適宜工作。我同他是攝影學校時代的好友,又‘砸了些錢’在這報社,自得暫代他的職權!庇杀砻玫姆磻c報社員工的舉動,他十分明白表妹與趙鐸不熟稔,而且是第一次來這家報社,因此,不自主地多話起來。

  沈璧人沉默地垂下眼,視線停在交疊于膝的柔荑。在這一剎那,她竟有一種傷痛感。

  那男人——趙鐸,與她有相似的遭遇,性質(zhì)卻大大不同。她丈夫關絕是為國家社會做事的,他的死,她雖有怨懟、有陰影,可還是坦然面對,因為她了解那樣的路是關絕自己選的,而且他走得無怨無悔。他一直是個隨時準備以小我換取大我的血性男兒,所以,當他出事時,她便安慰自己:至少這是他想要的死法。這么想,她的心好過了些,也就坦然接受事實。她從來不是個會選擇逃避的人,所以她很快地振作,生下女兒,樂觀地過著每一天。

  但,趙鐸不同。他的妻女只是婦孺,可能柔弱得要人呵寵,卻被可怕的意外奪去生命,突如其來的打擊,加上“保護不周”的自責心理,的確很容易讓一個大男人走不出傷痛,陷入無止盡的悲情。難怪,第

  一次見到他時,她會直覺他是個痛苦之人!

  “我該怎么找他?”啜了口茶,她輕輕地問。:“表哥知道他住哪兒嗎?他欠我一筆錢,我想親自找他要。”

  趙鐸欠錢!?江之中難以置信地瞪眼。

  “千真萬確。”沈璧人微笑頷首,攤手強調(diào)就是這樣!皠e懷疑!”

  江之中搖頭,笑了笑。他不是懷疑,只是好奇,不過他還是暫壓好奇之心,將趙鐸的地址報給沈璧人。這是他對表妹的信任。因為,表妹有種鼓舞人心、為人解憂的本領,她常常在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透視他人的靈魂,使人們對她敞開心房,所以,讓她見趙鐸,助他脫離傷痛陰霾,該是個不錯的主意,何況表妹是個妙齡絕色,要能與趙鐸激出火花,也是令人樂見的喜事哩!

  “謝謝你,表哥。等我向他收完錢后,再請你吃飯,慶祝我們重逢嗯。”記下地址后,沈璧人起身,行至雙人沙發(fā)前。

  “怎么,你要走了啊?不聊聊十五年來的生活嗎?”江之中將把玩多時的雪茄咬在嘴邊,看著她拿起披蓋在“抱枕”上的藍絨大衣穿上身,隨后她竟抱起那個雪白“抱枕”——

  “怎……怎么是個孩子!?”他驚呼。雪茄和打火機同時落地,太詭異了,抱枕變小孩?這會客室是鬼屋嗎?還是能抓出白兔的魔術師帽子?

  “她本來就是個孩子。表哥干么大驚小怪?沒見過呀!”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動作自然地以育兒背帶將熟睡的女兒縛綁在懷中!氨砀,我們走了,有空來我家坐坐,我就住在二一六巷附近……”提起帆布長袋,她走向門口,喃言自己的住所位置。

  江之中無心聆聽她的話,在她打開門要離去時,沖口問道:“璧人,你在當保母嗎?”

  “唉?”沈璧人轉(zhuǎn)身,困惑中帶優(yōu)雅地歪斜著頭!笆裁匆馑?表哥!

  “那個娃兒!苯欣@出座椅,指著關海桐!澳銕腿藥Ш⒆訂?”惟有如此,才能解釋她懷中“小東西”的存在。

  “呵呵,表哥你真好笑!陛p笑兩聲,她對他招招手!澳氵^來看看她長得像誰?”流露著興味十足的眸光:表哥會嚇一跳嗎?希望他別驚吼才好!

  江之中走向她,站到她身側(cè)。她隨即拿掉女兒的毛線帽,撥順那黑軟的發(fā)絲,好讓一張嬌嫩小臉展霹在江之中眼前。

  小女孩的臉白里透紅,細眉翹睫,日式娃娃頭發(fā)型黑亮整齊,可愛極了。雖然睡著,但那生輝的五官,卻神似……

  “她她她……”沒有大叫,但江之中仍驚詫得結

  巴。

  “我女兒,關海桐。”小心翼翼將毛線帽戴回女兒頭上,沈璧人淡笑!安皇菐腿藥У,是我生的哦!”

  她生的!?哦!老天……“你嫁人了!”大掌捏捏鼻梁,江之中泄氣地道。真搞不懂,在這種時興晚婚、不婚的年代,表妹干啥這么快跳人婚姻,等不及當黃臉婆嗎?真是!虧他還期待樂見她與趙鐸……唉!算了算了,就當他沒想過吧!現(xiàn)在,他想知道,哪個幸運家伙得到表妹芳心?

  “聊聊你的家……”

  “江先生,抱歉……”正當江之中要問及沈璧人的婚姻、家庭時,一名行色慌忙的女性,突然由門外介入!敖壬瑖H生態(tài)協(xié)會的人到了,正等著您呢!”

  “啊!我居然忘了!”江之中大叫,這才憶及自身有要事!氨谌,你……”

  “表哥去忙吧!我的事,改天再聊,到時你得把你十五年來的精彩生活告訴我喔!拜拜!”語畢,她踏出會客室,照著來時的路線走向電梯間,遇上喚她“夫人”的陌生人時,仍保持一貫惟美的笑容,頷首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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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有股力量驅(qū)動著趙鐸,教他不得不再來到沈璧人的咖啡館。

  前天夜里,他失態(tài),狂嘯離去,嚇醒了小桐,她的哭聲、沈璧人的呼喚,在雨中、在耳畔,回蕩不去,一路伴隨他到家。之后,回憶更如脫韁的馬匹,從黑夜的盲點,朝他奔來。沒有工作,但妻女的形象奇異地不再出現(xiàn),反而是沈璧人生產(chǎn)的情景,一遍一遍地在他腦海重演。

  那時,沒人知道他們是不相干的男女,產(chǎn)房里的醫(yī)護人員全當他們是夫妻,不時要他在她的耳畔說話鼓勵,連沈璧人也完全將他錯認成自己的丈夫,手臂使勁攀纏住他的肩頭,在最后一陣痛感涌來時,她下意識地在他肩頭使勁咬了一口,他疼得悶叫,小嬰孩也呱呱落地。雖然與他沒有任何關系,他卻欣喜感動得發(fā)顫,恍若孩子是他的!那一刻,有種說不清的情感反射,讓他短暫出軌:他想守著她們母女,待在她們身邊!不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

  他的“陪產(chǎn)任務”完成,只能離開,什么都不留的離開,以免徒增她的麻煩。于是,在心里祝福她們母女后,他便默默地走出醫(yī)院,并將這事當成生命中“絕無僅有”的偶然,且從未遺忘,因為她給他的兩彎漂亮齒痕,至今仍留在肩頭,疤痕雖不復當年的明顯,但卻沒有消失。

  “先生,幫您加水?”陌生的女嗓音,客氣柔軟地落下。

  趙鐸回神,看向桌邊的女服務生!爸x謝。”將水杯由內(nèi)側(cè)推出。

  女服務生倒著水,雙眸偷望著趙鐸。水杯八分浦后,她停住動作,問他:“先生在等人嗎?”這名一人店門,就引人注意的客人,外表英俊、完美,就是“后天性憂郁”多了點,明顯有著心事,讓他們一群工讀生好奇地下注睹他的苦惱因素,并派出她來刺探一番。

  趙鐸愣了愣,定神看她:和氣的笑臉,禮貌開朗,該是受美麗老板沈璧人的薰陶所至!班,你們老板今天不在嗎?”想到她,一下午的等待化成問題,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唉?你要找沈姐呀!?”不會吧!他在店里坐了整個下午,是為了等沈姐!?那他的“后天性憂郁”是

  哎哎!不可能、不可能!沈姐才不是那種會讓人苦惱、犯心事的人!

  “不可能……”女服務生搖頭喃念。

  女服務生頭搖得猛,趙鐸低嘆,她不在,去哪兒呢?到醫(yī)院嗎?小桐是否感冒了?那夜,淋雨之后,他真的高燒生病,昨晚才有了好轉(zhuǎn)。病毒何時侵入體內(nèi),他并不清楚,也許是入店前。而他抱了幼小的小桐,若真是入店前,他擔心她抵抗不住病毒。

  “嗨,趙先生!”沈璧人突然出現(xiàn)。

  “啊!沈姐!你回來了呀!這位先生……”

  “我知道,”沈璧人拍拍女服務生肩膀,阻斷她的懶。“去忙吧!沈姐累了一下午,晚上都交給你們嗯!”

  女服務生點點頭,走回吧臺區(qū)。

  “要吃點什么嗎?我吩咐吧臺做!狈畔率种写,沈璧人淡笑問著趙鐸。剛剛還在外頭時,她就瞧見窗邊角落位置有人坐,才進門,工讀生便神秘兮兮告訴她,有個大帥哥在店里“廝混”了一下午,看來憂郁苦悶。因此,他們推派工讀生頭頭去“開導”他。

  “別瞎搞,惹怒客人!你們這些小鬼!”當時,她這么輕斥。然后,便往客席走去。愈走愈近,她的心也越跳越快了,直到此刻仍是如此。好怪!她到底怎么了?

  趙鐸盯著她,沉默不語。與那夜相同,她坐在對面的短沙發(fā),懷里抱著熟睡的小桐,嫻雅地淡笑,只是今晚她沒梳發(fā)髻,波浪似大臀長發(fā)技在雙肩,多了分嫵媚,別有另一番風韻。

  “怎么了,我看起來很糟嗎?”他一徑凝望著她,使她不自在地想起下午的奔波。她去了他家!淡水的豪華大別墅:大門深鎖、漆黑空蕩,根本不像有人住的家!

  表哥腦子混沌,給了她錯誤的訊息。別墅附近的人家告訴她,趙鐸公務繁忙,一個月前,已搬至市區(qū),為了方便工作。真的是這樣嗎?她懷疑,他是不想觸景生情,但這是沒用的,他若不褪去自設的迷障、走出悲痛,無論住到哪兒,都是沒用的。

  “小桐……小桐還好嗎!有沒有感冒……”他搖了搖頭,不知該回答她什么,索性問出前一刻的擔憂。

  唉!?沈璧人挑眉看他。這男人跟女兒投緣到通靈嗎?怎會知道女兒有病兆?

  淡淡笑了笑,目光移至女兒的睡臉!熬癫盍它c,應該是玩累了,今天下午,我?guī)綀笊绲膰娝畯V場,又去了淡水呢!”她別具深意地說,抬眼凝視他。

  趙鐸一震,沒有思考的話便沖口而出!澳闳フ椅!”真奇怪,她也沒這么說,但他卻直覺是這么回事!

  他臉上沒浮現(xiàn)傷痛,取而代之的是她沒預料到酌渴盼,仿佛他期待的正是這事兒。

  “嗯!我去找你!彼χ姓J。“我找你要錢呢,你欠我很多哦!”

  趙鐸不明白了。

  她斂去笑容,嚴肅地看著他!澳且梗汶x開時,吵醒小桐,害我整夜失眠哄她,精神飽受摧殘,所以,那杯咖啡恕不招待,你得付我錢!還有,你留下的‘臟衣服’,除了羊毛大衣外,其他都是我親手洗的,你也要付我錢!而給洗衣店洗的大衣,我先墊了錢,你也要還我!還有還有……”

  “我知道了。對不起!”趙鐸抿唇淡笑,打斷她的“算帳”,自行坦白招供!斑有,你借我的制服……不小心鉤破……”心好舒服,像是被風吹上了云端,愉快、沒有壓迫。

  “啊!”沈璧人輕叫,唇角微揚,眸光精明的瞅著他!澳憬裢硪粝聛懋敗ぷx生’,為我做牛做馬了,趙先生!”

  趙鐸先是一愣,而后笑了起來,英挺的俊顏顯現(xiàn)瑚!靶〗泓c些什么呢?”離開座位,站在走道,曲身對她行禮,嗓音低沉地問。

  沈璧人笑出聲,搖搖頭!安粔?qū)I(yè),得再訓練訓練!呵……”

  趙鐸凝視她,心有深深的感觸:有她在,傷痛似乎不是那么難擺脫……

  正當他如此想,沈璧人仿佛也望穿他的心思,開口對他說:“趙先生,生命中有些不如意的事,無法避免,可是不能以此為由把自己封閉起來哦!”

  趙鐸一震,目光無法自她絕美嫻雅的容顏移開,心中像是有把火炬被她點燃,非常地暖熱。

  “往后,只要有空,歡迎你常來喝咖啡!彼⑿Φ卣f!安贿^,今晚你得‘做工’哦!我會監(jiān)督你的!

  趙鐸頷首,寓意深遠地道:“我答應你!”

  兩人相視,似有深情在流轉(zhuǎn)般,幽幽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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