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倫敦市中心的港英大飯店,今晚有場情人節(jié)化裝舞會。
緗綾打扮成蛇魔女的模樣,披肩的秀發(fā)編成上百條的小辮子,黑色的蕾絲面罩遮住大半張巴掌大的小臉,露出的下顎顯得肌膚瑩白如美玉,紅唇嬌艷欲滴。
她身上的那件半透明紗質(zhì)的黑色長袖高領(lǐng)長禮服上,有著精美的刺繡,一朵朵帶著荊棘的玫瑰從袖口、裙擺往上攀升,直到領(lǐng)口。單薄的布料下,緗綾以土耳其藍的緊身內(nèi)衣保護住誘人的女性秘密,呈現(xiàn)出挑逗男人視覺的性感觸力。
今夜,她打扮得不像自己,大膽得足以讓所有親友都認不出來,尤其是她的Ben。
微微上揚的紅艷香唇噙著一抹得意,她是故意的,故意要讓Ben認不出來,故意要顛復(fù)他對她的所有認知,故意要贏得兩人間的賭約。
Ben本來對這種舞會興趣缺缺,她費盡口舌才說服他答應(yīng)參加。
港英大飯店是蕭家主控下的港英集團最賺錢的產(chǎn)業(yè)之一,今晚的化裝舞會吸引了愛玩愛鬧的情侶搭檔,及情人夜里沒有情人相伴的孤男寡女。由于與會者都要戴上面罩或面貝,打扮成各式各樣的人物,遮掩了他們原本的身分,神秘的感覺令在場的賓客分外刺激。
緗綾和Ben打賭,先在舞會里認出對方的人,有權(quán)利要求輸方做一件事。
“你想要我做什么,說一聲就好,沒必要打賭!彼d趣缺缺地說。
“Ben!”這人就是這么沒有情趣,她嬌嗔的白他一眼,吐氣如蘭的靠向他。“那樣有什么意思?打賭贏來的才有成就感。我們認識兩年多了,上上一次的情人節(jié),你可以說我們才認識,你不覺得我們像情人,所以沒邀我過情人節(jié)。上一次,你跟著uncle到新加坡出差,這一次應(yīng)該補償我了吧!這是港英大飯店舉辦的化裝舞會,你身為集團的少東主更應(yīng)該捧場。答應(yīng)我嘛,只要你先認出我,我就幫你做一件事,什么都可以喔!
不知道是因為愧疚,還是她最后那句隱藏著曖昧的暗示,他沒再堅持,答應(yīng)了她的邀請。就這樣,緗綾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準備著她的神秘裝扮,兩人約定在舞會里找到對方。
精靈的美目在衣香鬢影里尋找,擁擠的人群里,各式各樣的裝扮看得人眼花撩亂,緗綾微微蹙起秀眉。
情況似乎比她想像的要困難。她的Ben在哪里?
“這個太矮,那個太壯,三步外的那家伙體型倒挺像的,就是理了個大光頭,打扮成科學(xué)任人,Ben不可能為了贏得賭約而犧牲那頭自他祖父過世后一直留到現(xiàn)在的長發(fā),況且那頭型也不像。
找了半小時左右,緗綾越來越沮喪。
她不是真的想贏啦,只是……好嘛,她是想贏,借此要求她那位溫吞、木吶的情人允諾她一個火熱纏綿的夜晚。
兩人除了牽過手外,僅有少數(shù)幾個淺嘗即止的親吻。她一直不以為意,安于溫柔似水、也清淡如水的交往,直到幾個星期前,她的玫君表姊以閑聊的語氣說:“你跟Ben比較像朋友,不像情侶!
“什么意思?”她聽得一頭霧水。
“你不覺得你們之間少了什么嗎?”
“少了什么?”
“熱情呀!泵稻籽鄣。“你們都交往兩年了,只看過你們牽手,沒有更親密的動作了。一點都不像情侶。”
“我們……”她臉紅地避開表姊的眼光,小聲的咕噥,“那個……又沒必要給人看見……”
“你是說Ben除了牽你的手外,還有對你做別的事?”玫君尖聲道。
“我跟他都交往兩年了,就算有什么親密舉動,也很正常呀!彼苤鼐洼p地回
“親密到什么程度?Ben有像何翊君對他每一任女朋友那樣對你親親摟摟的?甚至跟你上床?”
“你思想齷齪耶,Ben才不會像表哥那樣!”她不依地跺著腳,羞得滿臉通紅!八呛芗澥康。最多就是親親我……那樣嘛!”
“他給你的親親,是很柏拉圖的親親吧。好聽一點的說,是他紳士、尊重你,難聽一點的講,就是對你缺乏熱情,不想更進一步!
“不是這樣的啦,Ben的家教甚嚴……”她忍不住為男友說話,也是替自己說話。什么對她缺乏熱情?這表示她缺少女性魁力吸引男友啰!
“從他父親那里。我倒看不出來!泵稻灰詾槿弧
蕭燁是有名的大眾情人、女性殺手,他的兒子蕭慕鴻卻跟他完全不同,嚴肅內(nèi)斂得讓人很難相信兩人是父子。
“Ben從小在他爺爺嚴格的管教下長大,個性保守,不像他父親那么……呢,善于交際!”她謹慎的挑選字句,“他只是有原則,尊重我……”
越說越?jīng)]力了。
玫君噗哧笑出聲,搖頭道:“緗綾啊,你太單純了,還弄不懂戀愛是怎么回事。感情到了某種程度,戀人們會情不自禁的借著碰觸對方的身體,來表達情意,甚至受不了肉體上的吸引,想上床?墒俏覐哪銈兊南嗵,甚至目光對視中,看不出來你們對彼此有渴望。Ben有原則,尊重你,想把最后一道關(guān)卡保留到你們情感更成熟,甚至婚后才進行,這都很好?伤热粣勰,自然想時時跟你在一起,但看看他是怎么對你的?他可以為了公事隨時取消你們的約會,見了面,也看不出來他對你有一絲的渴望。所謂的渴望,你明白吧?就是只要你倆在一起,內(nèi)心的熱情會壓抑不住的沸騰起來、讓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你們渴望對.正在熱戀中!
她聽得目瞪口呆,或許是表情真的大呆了,玫君忍不住又說:“我們先不管他怎么想,問問你自己的感覺吧。Ben親你時,你有什么感覺?”
“呃……”她害羞地漲紅臉,囁嚅地回答,“甜蜜呀,溫柔呀……”
“就這樣?”玫君再度搖起頭!八挠H吻不曾讓你喜悅的顫抖,渾身發(fā)熱嗎?緗綾,戀人只要一個目光,就能讓對有這種反應(yīng),何況是接吻。我真懷疑你們的戀愛還停留在小孩子扮家家酒的階段!
“我們……才沒有扮家家酒呢!”她惱羞成怒的跑開,腦中都是表姊的那番話。她跟慕鴻之間真的缺少熱情嗎?她不禁重新檢視起兩人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他始終像道清泉,緩緩流淌在她心間,嘗起來或許不像可樂、酒類那么刺激,但甘冽得足以解渴呀。他只是保守,只是缺少跟女性相處的經(jīng)驗,只是不擅于表達,才會給人木吶無趣的錯覺。
他對她很好,真的很好,至于渴望和熱情?
記得兩人的初吻還是她主動的呢!
當(dāng)他靦腆地在她頰上印下微風(fēng)般的一吻,是她偏轉(zhuǎn)過頭,讓他的吻落到她唇上。當(dāng)時,他尷尬得不知所措,面頰泛著紅暈,接著表情轉(zhuǎn)為虔誠,閉起眼體會唇與唇貼在一起的感覺。
當(dāng)時她感動得想哭,為他的單純,她知道那是他的初吻,也是她的,這番體認讓她一顆心飄飄然,如散步在云端。
曾幾何時,這種單純的甜美對她已經(jīng)不夠了,她渴望更灼熱的東西,一種能激發(fā)禁錮在她體內(nèi)深處的女性欲望釋放的情意。緗綾希望能借著這次的化裝舞曾,劃一根火柴點燃她和慕鴻之間的熱情,讓純純的戀情加溫,讓彼此心底的渴望覺醒。
找到他后,她將大膽地擁抱住他,獻上熱情的深吻,讓他知道她有多渴望他,要他眼中的柔情轉(zhuǎn)為火焰般的狂情……
雖然還不確定該讓事情進展到什么程度,但至少,她可以確認彼此之間是有渴望的,兩個人的戀愛不是扮家家酒一.
目光重新在人群里梭巡,突然,她有種被盯上的感覺。
雖然自己火辣的裝扮持續(xù)地吸引著男性們感興趣的目光,可現(xiàn)場里的辣裝美女來來去去,男人們眼里的驚艷此起彼落,對她的注意力很快轉(zhuǎn)移到下個美女身上。這道凝視像探照燈般,她走到哪,就追到哪,放射出比赤道的烈陽還要灼熱的溫度,讓人無法忽視。
緗綾的心跳加快,全身竄起一陣興奮,表面上仍維持冷靜,目光不動聲色地在人群里搜尋,在直覺的引導(dǎo)下,精準地偵測到那道視線的來源。當(dāng)她順著感應(yīng)看過去,越過無數(shù)張臉孔,目光忽然就遇見了,一種被閃電擊中的感覺穿透全身。
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穿過人群,男子的影像在她焦急的視線下越來越清晰。
他就站在人群之外,大廳的一角,修長俊挺的身影隨意地一站,便讓人無法忽視。不遜于男模特兒的高大體格上,穿著紅絲絨的襯衫和黑色的緊身皮褲,緗綾口干舌燥了起來,第一次覺得男人穿紅色是那么好看,像把火焰穿在身上,吸引雌性的目光如飛蛾撲向他。
他的瞼更是上帝的杰作。黑色的面罩遮掩不住他的俊俏,尤其是他眼里的火焰,充滿自信和侵略的目光令人無力招架,只能陷進那兩泓黑色的漩渦中。
盡管緗綾完全想不到Ben會用這種造形出現(xiàn),心里的歡喜卻難以言喻。不再是冰般的冷峻沉默,而是如火焰般狂野的性感,她發(fā)現(xiàn)他的這一面比另一面更加吸引她,挑起了她體內(nèi)深處的女性渴望。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她來到他身旁,仰起精巧的臉容愛慕地注視他。
他一定認出她了,才會用眼光鎖定她,召喚她主動走來。這表示兩人間的比賽被他給贏了嗎?
不,不,緗綾唇邊溜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只要他沒開口揭出她的身分,她就不算輸。
賴皮地皺了皺鼻,覺得他身上的氣味和平常不同,與記憶深處里的一縷味道相似。心頭洶涌的興奮讓她不及細想,伸展著柔軟纖長的手臂纏繞上他的頸項,欣悅地發(fā)現(xiàn)他眼里的火焰燒得更熾烈。
她吐氣如蘭的靠向他,眼兒柔媚得仿佛滴得出水來。
“我逮到你了,Ben!”
男子鷹翼般的濃眉蹙起,靠近鼻翼的這端緊緊相連,眼神銳利了起來。
“別裝了!彼┛⿱尚Γ劾镉心ǖ!拔亿A了,這下你得任我擺布了。”
“你確定嗎?”低嘎的嗓音隨熱灼的鼻息噴向她,緗綾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刺激感沿著脊骨竄下。
有力的男性手腎攬過來,熱騰騰的掌心輕柔的壓在她腰窩上,同時將刺麻的電流傳進她體內(nèi)。她渾身輕顫,體內(nèi)熱血奔騰,柔媚的杏眼迎向他火焰般的凝視。
“我不是你的Ben!彼龡l斯理地說,“我是黑魔王而你是我的俘虜……”
他的話令緗綾感到疑惑,他咬字的式和平常略略不同,但這縷疑惑在他男性化的嘴唇復(fù)下時融化得一滴不剩。少女芳心熾熱而沉重的急促鼓動,大腦里一片空白,渾身酥軟的降服在他性感的嘴里。
這是一個她從來沒歷過的吻,和Ben交往以來,有的僅是淺嘗即止,甜蜜溫存的親吻,但這個吻不同,即使再沒有經(jīng)驗,緗綾也可以感覺出這個吻不是火熱,同時充滿巧。當(dāng)他吻住她時,陣陣酥麻的暈眩感由舌尖擴散向體內(nèi)的千億個細胞,肉體像在燃燒,腦筋變得遲鈍而單純,只能回應(yīng)他的吻。
“跟我走!钡种男愿写桨晟陨蚤_,輕柔地吐出低嘎迷惑人的邀請,緗綾迷惘地看進他如火的眼眸,昏亂的點頭。
他滿地勾起嘴角,在她唇上重重一吻,像是在給她獎勵,頓時讓她暈陶陶了起來。
等到她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兩人獨處于正在往上升的電梯里,她開始覺得不對勁,又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對勁。
抱著她的男人有一張她熟悉的臉孔,但這一刻,她竟然覺得他好陌生。
今夜,他是那么不同,像戴上另一張面具,一張令她既感到陌生、又受到吸引的狂野面具。是因為化裝舞會的關(guān)系嗎?但為何連吻都那么不同?一個人有可能在短短幾天內(nèi)吻技大進?還是他太會掩飾,只給她最單純的親吻?
緗綾的腦子亂糟糟,當(dāng)電梯門打開,帶火的掌心牢牢握在她腰間,催促她往外走,她忍不住問:“我們要去哪?”
男子沒有回答,只微微掀了掀嘴巴,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那笑容不知為何讓她想到狼,雖然她根本沒看過狼笑。
炫惑中,芳唇再度被占領(lǐng),她只能喘息不已地依附著他,迷失在他火焰般的熱吻里,感覺著他的舌頭帶點掠奪的、蠻的探索著她口腔里的每個反應(yīng),撩撥起她皚內(nèi)深處的渴望。
胃在翻騰,血液像巖漿般流過血管,某種炙熱、流動的歡愉在體內(nèi)爆炸,她忘了所有的疑惑及女性矜持,狂野地回吻他,除了他緊復(fù)著她的嘴巴外,再無暇感應(yīng)其他。
等到她恢復(fù)知覺,首先感覺到滾燙身體下的冰冷床單,緗綾隨即領(lǐng)悟到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還不是普通的彈簧床,是一張飯店房間少見的水床。
沒想到港英大飯店有這樣的設(shè)施不愧是倫敦首屈一指的五星級飯店!
她在想……想什么呀?現(xiàn)在是贊嘆飯店設(shè)備的時候嗎?
一陣慌亂蒙上心頭,緗綾的視線從天花板移開,還來不及打量所處的房間,之前還全副武裝、自稱是魔王的男子,不如什么時候剝光了他自己,在她跟前赤裸得如初生的嬰兒,只有面罩還復(fù)在他臉上,她頓時目瞪口呆。
“你干什么?”
以為自己必定是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捕捉進耳里的卻是喘息般的抽氣聲,理智上知道該矜持地避開的視線,敬畏地盯著他修長.強壯的體魄看。
緗綾艱難地咽著口水,雖然之前她曾想過要跟Ben更進一步,但她發(fā)誓她完全沒想過他裸體的樣子。
飽受陽光洗禮的健康膚色在暈黃的燈光下閃爍著炫目的光澤,糾結(jié)有力的肌肉盤據(jù)住身體的每一寸,無論是強壯的腎膀,寬闊的胸膛,壯頂平滑的腰腹,還是窄小臀部下連的兩腿,及……緗綾趕忙移開視線,不敢亂瞧,在那具勇猛的男性體魄靠近她之前,翻身想要逃走。
“想逃?”男性有力的手掌抓住她,將她帶進光裸的懷抱。
緗綾抵著他柔滑如絲的肌膚,心臟猛烈地敲擊胸腔,抬起的眼眸與他瞳眸里的火焰對個正著,頓時覺得渾身燙熱得有如著火了。
“Ben,求求你……”她發(fā)出乞憐的哀求,女性的本能意識到他的企圖,畏縮了起來。
“我會讓你求我,但不是求Ben!”他如絲的嗓音頓時激憤,狂妄的宣稱。
緗綾愕地瞪大眼,望著他漂亮的嘴巴抿成殘醋的一字型,眼神中有一種令她到害怕、又期待的情緒在醞釀。
“我再說一次,我不是Ben!”他惱火的,目光銳利的盯著她。
“你不是Ben?”
“對,我不是,你最好記清楚這點!”他眼中的火焰大盛,嘴唇如鷹隼般快速準地攫住獵物,重重的復(fù)住她的。
緗綾頓時陷入火海之中,暈沉的理智在他巧的挑逗下浮沉,她感覺著他的舌在她唇上描繪出一道徐緩濕熱的痕跡,并趁她逸出喘息時,潛入嘴里攻城掠地,需索著女性的反應(yīng)。
頭好重,身體好熱,全身都吶喊著想要更多。但不行,在心底的疑惑未能理清之前,她不想胡里糊涂的交出自己。
他為何說他不是Ben?如果他不是Ben,又是誰?
雙手緊揪著他的頭發(fā),逼迫他抬起頭,緗綾先是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留著一頭性格的短發(fā),跟Ben的長發(fā)完全不同,她幾乎是本能的一把扯下他的面罩,那英俊而惱怒的臉容像Ben,又不像Ben。
這是怎么回事?她感到頭暈?zāi)垦#厍焕锩偷匾恢系男奶,仿佛正預(yù)告著答案將超出她所能負荷。
她怔怔的看他,心念一動。但這個意念對她的沖擊太大了,她一方面在想,她是不是瘋了,不然怎會冒出這么怪異的想法,一方面用著難以置信的眼光梭巡那張性格俊美的臉龐。
“看夠了沒?”他語氣獰惡,如法炮制地將她的面罩也摘下,粗糙的指頭撫著她細致的肌理。
“你不是Ben……”她破碎的聲音里有抹求救的意味,仿佛在要求他否認。
可惜,他心如鋼鐵,絕不愿被人錯認,尤其是她。
“我不是,你到現(xiàn)在還弄不清楚嗎?”他嗓音濃濁地回答,手指隔著她單薄的衣物,愛撫她女性化的曲線,男性的嘴巴湊向她的臉,撒下灼熱的細吻。
緗綾深深吸著氣,想借此壓抑下被他挑起的欲望,將他獨特的男性氣息嗅進鼻腔,讓心跳更急促,體內(nèi)的欲望燃燒得更狂野。
“你是誰?”她絕望地攀住他的肩,脆弱的嬌軀在他老練的挑逗下,不斷的輕顫。
男子深沉的目光冷銳的盯著她,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時,那兩片薄抿的唇瓣緩緩地吐出三道有力的音節(jié),“蕭項鵬!
“蕭項鵬……”將這個陌生的名字含在嘴里念一遍,緗綾的心情頓時有種難以言喻的滋味,似酸似甜,又苦又辣。
他姓蕭,有著一張和Ben酷似的臉,他的味道似曾相識,他的眼神跟記憶深處如火般熾烈的眼眸相似,他是……噢!
緗綾倒鉗口氣,項鵬的嘴又一次輾過她,讓她的思緒因激情而昏眩。模糊地意識到不能任他繼續(xù)下去,否則就……就怎么了?天呀,他……他……
那老練的手從她腰上攀到她胸脯,隔著兩層布料揉搓著那,她感覺著乳尖堅硬起來,在他有韻律地撥弄下,渾身痙孿。
“不可……以……”她艱難地別開嘴,喘息粗重。
“可以!”他霸氣地道,灼熱的嘴巴沿著她臉頰撤下細吻,吻上她小巧的耳朵,以吉尖性感的舔洗,將一把火焰燎燒進耳里。
緗綾的氣息更加的紊亂,他不僅用唇和手攻擊她,也用男性的全部身軀廝磨著她,一逼種性感的襲擊豈是單純的她抗拒得了的。
不行了,當(dāng)火焰自外包復(fù)住她,呼應(yīng)著她髓內(nèi)被喚起的欲火,緗綾的神智在這場情欲之火里飽受煎熬,艱辛地掙扎。
她應(yīng)該要推開他,她應(yīng)該要阻止他,可身體完全背叛了她,淫蕩地在他的愛撫下拱向他,讓兩人貼得更緊實。當(dāng)他的另一只手摸到她背脊,緩慢性感地搜尋背后的隱藏式拉,她難以忍耐地在他懷中扭動,引發(fā)他一連串急促的吸氣聲,抵著腹部的男性堅挺燙熱如火,尋找拉鏈的動作粗暴了起來,刷的一聲,攻破她的防御的同時,也敲響了她腦中的警鐘。
她抓緊手下堅實的男性肩膀,一雙因欲望而格外明亮的眼眸望進他眼里,看到的是絕不罷手的堅持,與狂野的欲火,緗綾在絕望中勉強集中思緒。
“兩年前……蘇活區(qū)……你在那里……”
他的回應(yīng)是再度傾身吻住她,狂飆的火焰自他燒向她,燒掉了她保護的外衣,燒起了她所有的女性熱情,也燒了她殘余的理智。
緗綾的腦子呈現(xiàn)真空,無能再去追究他是不是那個人——甚至覺得那再也沒有意義,也沒法去管繼續(xù)下去會有什么后果,只是像只被人牽引住的飛蛾,即使知道火焰將灼傷她,仍無法克制的投進火的誘惑,任他的吻、他的愛撫,構(gòu)筑成她無力脫逃的火網(wǎng),罩住她,包圍她。
當(dāng)兩具身軀再無隔閡地赤裸相對,一切都難以挽回了。但緗綾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了,空虛的軀體在他的撫弄下,不斷發(fā)出類似哀求的啜泣聲,那不是她,不像她,卻又是她。
緗綾在欲火里飽受煎熬,等著他的滿,當(dāng)他發(fā)出壓抑般的低吼一舉沖入她體內(nèi),她本能地因這人侵而抗拒,奮力扭動身軀,哀求著要他離開,但他只是咬緊牙關(guān)懸著在她上方,以唇舌舔吮著她柔嫩的胸脯,并將一只手移到兩人結(jié)合之處愛撫她,一方面是刺激更多的灼熱液體滋潤她還不夠濕漉的通道,一方面則是分散她的注意力,等待她的適應(yīng)。
當(dāng)她終于由抗拒變成接納,迎向他弓起身軀,項鵬知道她已經(jīng)為他準備好,不再遲疑地開始律動,感覺著自己進出的女體像絲絨般地包裹住他,濕熱、緊繃的快感刺激他的欲望如泛濫的長江大河般波濤洶涌,又像一場蔓延千里的森林大火般燎原難以控制,除了懷中的美女外,他無法感覺其他事了。
火焰燃燒著他倆,緗綾在激情中低喚出他的名字,那美妙的呼喚使得項鵬在驚喜下,泄盡最后的自制力,撞擊出最熾熱、狂野,也最美妙的花火,燦爛地燃放在兩人的情欲天空。
。希铮
項鵬癱在軟玉溫香般的女性胭體上喘息,感覺著兩人的心臟隔著各自的皮膚劇烈跳動,心頭涌上一陣溫暖與滿足。
他微微心驚。
滿足?他是從剛才的性愛中得到滿足沒錯:但溫暖?不得不承認她的身子抱起來挺溫暖的。既然這樣,有什么好心驚的?
但他不僅覺得驚訝,還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望,并覺得這些陌生的情緒挺不適合他,深深為之困擾。
的確是有些奇怪,他不由自主地往深處想。
在狂妄桀騖不羈的青少年階段,他有過放浪形骸的生活,隨著年齡增長,對那種沒有情感,只有發(fā)泄的肉體交歡逐漸不耐。近年來,他雖稱不上是清心寡欲,但已經(jīng)很少干這種在舞會里釣女人的事,今夜是怎么了?
項鵬翻身離開柔軟誘人的女體,當(dāng)男性的一部分抽離濕熱的幽穴,一陣含糊的低吟聲吸引了他的目光,眷戀不舍的感覺油然升起。
皺著眉,心里嘀咕著這份眷戀來得莫名其妙,女人對他不都一樣的嗎?但目光就是離不開仍閉著眼休息、模樣無比動人的文體,無論是窈窕的曲線,還是滑嫩的肌膚都那么地讓人心火上升。突然,他好不容易放松的眉頭又緊了起來,發(fā)現(xiàn)女子白皙潔潤的身子上有好幾處淤青,顯然是他留下來的,皮膚上并綴滿如珍珠般晶瑩的汗珠,剛才的交歡累壞了她吧。
他太粗魯了,微微的疼痛油然生出,項鵬對自己更不滿了,賭氣似的別開眼光,不再看她,取下用過的保險套,套子表面的血跡讓他的眉頭更無法放開,詛咒聲連連的送出緊抿的薄唇。
該死的,她是個處女!
若不是對她的欲望太過強烈,他應(yīng)該可以從她青澀的反應(yīng)窺出端倪,及時煞車的!但不久前從她身上得到的歡愉,那火焰般的快感,要是沒嘗到,豈不可惜!
可惜?他將為這個可惜付出多大的代價?
項鵬將保險套投進垃圾桶,目光陰郁地看向緊閉雙眸、表情無邪的女子。
即使兩人不久前才歡愛過,她嬌柔的樣子看起來仍是那么純真,項鵬感到不快,明明戴上面罩時,是個魅惑人心的妖艷尤物,怎么褪下面罩后,那張臉清純得讓人生出一種罪惡感!
而且是那么熟悉,像是在哪里見過。
趴在她身邊,項鵬的視線從她姣好、年輕的臉容,梭巡向她赤裸、美麗的嬌軀,瑩白的肌膚上泛著運動過后的紅暈,像一朵浴火過后玫瑰,清純中有著致命的誘惑,發(fā)覺自己又被挑起了。
該死的,那個東西就不能安靜一下嗎?現(xiàn)在不是做那件事的時候,他必須集中精神,理清楚腦中的一團混亂。
隱約中,記得她在兩人歡愛的時候了什么,那時他一心想得到她,又被她老喚他Ben氣得失去理智展沒注意聽她講的話。
兩年前……
蘇活區(qū)……
這些字眼逐漸在他模糊的腦袋里起作用,但在他幾乎要想起來什么時,困擾他有佳人突然睜開眼,濕潤的眸光對上他沉思中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