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鞋 第七章 作者:朱拾夜 |
平無懼自床上彈跳起來! 胸口起伏強烈,冷汗不斷自他臉上滑下,飛快的梭巡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仍在牢房里后,稍稍放下心,抹去臉上的汗水。 他做了個噩夢,夢見安楷渾身是.血、滿臉是淚離他愈來愈遠,一雙凄迷的眼眸寫滿歉疚與深情,只是她退后得那樣快,他發(fā)了瘋的拔腿狂迫,還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眼前! 這夢感覺起來是那么真實,真實得仿佛就發(fā)生在眼前。 他怎么會睡著的?睡多久了? 驀地心頭一驚,抬頭一望。 仙仙人呢? 他憤怒的走上前,用力的踹著囚禁他的鐵條。 他用瘋狂的方式猛踢著,像在自戕,劇烈的撞擊聲在整個地牢里造成回音! 他只能這么做,發(fā)泄他滿腔的憤怒與無助,否則他會發(fā)瘋。 奇怪的是他制造出這么多聲響,為什么沒半個侍衛(wèi)下來喝止? 他停了下來,開始性意到外頭不尋常的騷動,隱約的腳步聲與喊叫聲從外頭傳來! 就在他覺得不對勁時,牢外的大門被偷偷打開一條縫,一道纖細修長的人影閃進來后,又小心的關上大門! 金發(fā)女孩回過神來,對上他的目光,緊張的表情里終于出現(xiàn)欣喜,連忙朝他走去,并從口袋里掏出一支長鐵絲。 她不說話,只是蹲下身子用鐵絲對著牢房的鐵鎖一陣挖動,不一會兒。牢固的鐵鎖發(fā)出“卡啦”一聲,鐵鎖開了! 她將鐵鎖往后一丟,飛快又有效率的打開牢門,比了個手勢,要平無懼快出來! 平無懼步出牢門,不解的看著她。 “你是誰?為什么要救我?”他皺眉問。除了自己,他不愿再輕易相信這片土地上的任何人。 “我叫克莉絲汀,就當我是來還安楷人情的。”說到安楷,她臉色一黯,避開他的目光。 聽到安楷的名字,平無懼立刻掐住她的肩膀。 “你認識安楷?她在哪里?”心臟的緊縮感又回來了,令他不安得幾乎發(fā)狂! 他掐痛了克莉絲汀的肩膀,她痛叫一聲,用力撥開他的手,神情痛苦的揉著自己的肩膀。 “你這人怎么這樣呀?”她斥責著,隨后又擺擺手!鞍!算了、算了,若不是知道安楷心里懸的、念的都是你,我才懶得膛這渾水!我?guī)闳ヒ姲部,否則晚了……”接下來的話她說不出口。干脆抓住他的手就往外跑。 雖然想知道她未說出口的話是什么,但想見安楷的欲望已超越一切,所以他先將一切問題拋諸腦后。 出了地牢,他立刻就查覺到空氣中交雜著緊張感與恐懼感。 侍衛(wèi)們神情慌張的跑來跑去,就算看到了他也沒上前來逮捕他。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問走在前方帶路的克莉絲汀。 “玻璃鞋碎了!彼叩蔑w快,心不在焉的回答。 猛地,她的手臂被一把扯住。 “什么時候的事?安楷人呢?”他臉色鐵青,心里想的是仙仙昨晚在大廳里說的話。 空氣中充斥的緊張感、人們表露的不安、破碎的玻璃鞋,在在讓他忍不住膽戰(zhàn)心驚。 她會死!他腦海里浮現(xiàn)仙仙直指安楷的手,語氣肯定從容。 心臟又是一陣緊縮,痛得讓他咬緊牙。 “你不要問了!跟我走就是了,否則你會連她的最后一面都見不到!”她甩開他的手,又急促的邁開步伐。 她的話像股急劇的雷電,重擊了平無懼的四肢百骸,震得他無法動彈,腦袋一片空白,臉龐上沒有任何血色。 克莉絲汀走了一段路后發(fā)覺不對勁,一回身才發(fā)覺他仍站在原地,她又氣急敗壞的折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將他拖著走。 他宛如行尸走肉般,任人帶引。 來到五樓,安楷的房間外,克莉絲汀擔憂的看了平無懼一眼,猛一咬牙,開了門,將他推進去。 平無懼的雙眼焦距漸漸凝聚。 安楷的額上繼著白紗布,安靜的躺在幾尺外的床上,她雙眼緊閉,仿佛睡得安詳,也像……沒了生命。 除了眼里的安楷,對于房里的其他人,他一個也沒看見。他舉步緩慢的朝她走去,卻發(fā)覺腳步踏得艱難。 終于來到床邊,他單腳跪地,細細的看著她蒼白的臉龐。 他想伸手探她的具息,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抖得厲害。 放下手,做了個深呼吸后,他再度伸手,仍是抖得厲害,他不管了,冰涼的手撫上她冰涼的臉頰,心猛地一縮,幾乎令他無法呼吸,身體疼痛不堪。 遲疑的將手指移到她鼻下;當輕微溫熱卻微弱的氣息拂上他的手指時,他激動的熱淚盈眶,低頭感謝上蒼。 出乎眾人意料的,他一手掀開她身上的被子,動手抱起她! 一直在一旁看著的李奧看見他的舉動,不悅的要沖上前去制止他,卻被蕾絲國國王一把拉住,對他搖搖頭。李奧這才不情愿的忿然退下。 克莉絲汀則是不忍的掉下淚來。 可能是感覺到震動,也可能是熟悉的味道喚醒了她,安楷睫毛一顫,微微張開眼,見到是他,嘴角慢慢的漾開一個笑,但隨后又無力的褪去。 一絲鮮血緩緩的自她嘴角滑下。 “嗨,我的小公主!逼綗o懼輕聲低噪,溫柔的磁觸她的嘴角,將那抹鮮血拭去。 安楷想說些什么,張口卻發(fā)不出聲音,更多鮮紅血液滑下她的嘴角。 她疲憊的閉上眼睛,眼角泛著淚光。 平無懼輕輕的將她放回床上,抓過棉被的一角拭去鮮血,沒想到卻愈抹愈多。 “別開口,我懂,你休息!彼兆∷氖郑韲迪裼擦藗硬塊,一顆心像被人徒手猛烈撕扯般的痛苦。 像感覺到手上傳來的溫暖,安楷又沉沉睡去。 輕撫她的臉龐后,平無懼站起身來面對其他人。 對著安楷時的深情不再,此刻的他看起來像凝聚了全世界最劇烈無情的風暴在身上上不小心觸磁到,便會傷痕累累。 他的眼里閃爍著噬血的寒光,一動也不動,等待著這一切的解釋。 蕾絲國國王身上還穿著睡衣,顯然是在倉促中被人叫醒,急忙的趕到這來。 現(xiàn)在他所做的一切不但沒能保住玻璃鞋,反而還應驗了仙仙說的話,結婚典禮都還沒到,安楷就摔成這樣,瀕臨死亡邊緣,更不幸的是幾乎在同一時間,玻璃鞋也應聲碎裂。 接下來呢?存仙樹會全部枯死?仙女不再守護蕾絲國? 光是這些,就今蕾絲國國王的高血壓馬上犯了,從出事到現(xiàn)在,連吞了三顆存根藥丸。 他想解決這一切,惟一能幫助他的,只有預言這一切的仙仙,而她卻在牢里無端消失。 平無懼跟她是一起的,也許他有辦法解決這一切,就算不能……蕾絲國國王看著眼前氣勢洶涌的年輕人,他或許會是讓蕾絲國免于一切災難發(fā)生的關鍵! “平先生,請你先冷靜下來!彼迩搴韲担妓髦撊绾伍_口。“事情是這樣的——” 李奧往前一步,毫不畏懼的對上平無懼的眼神,兩個男人對恃著。 “陛下,不需要向他解釋,就算還沒跟安楷行過禮,我早就將她當成我的妃子了,無論是生是死! 平無懼不再需要聽任何解釋,李奧說的就足夠給他殺了他的理由了! 他憤怒到了極點,眼前一片紅光,只看見他的目標,幾個大步向前,不給李奧反應的機會,朝他臉上就是使盡全力的一拳。 一聲骨折聲響起,李奧跌倒在地,痛苦的梧著鼻子。 但他還來不及反擊,平無懼又提起他,朝他全身毫不留情的攻擊。 “住手、住手!你會打死他的!”克莉絲汀大哭大叫的沖上前,扳住他賁張的手臂,徒勞無功的想阻止他不斷落在愛人身上的拳頭。 早就喪失理智的平無懼已不認得她,手一揮,她整個人就被甩得老遠。跌撞到呆愣了好一會兒的蕾絲國國王身上。 蕾絲國國王這才如夢初醒,急急忙忙的繞過他們,跑到房外要去召他的侍衛(wèi)來阻止這場混亂。 克莉絲汀爬起來,又沖到兩人中間,她閉眼尖叫一聲,平無懼的拳頭重重的落在她雪白的臉頰上。 克莉絲汀往旁滾了幾圈,昏倒了,不再吭聲。 女性的尖叫聲喚回平無懼些許理智,他停下攻擊,看著躺在地上,泰半個臉龐被金發(fā)覆蓋住的克莉絲汀。 李奧的情況更是慘不忍睹,像臉止的五官至都移了位,滿臉是血,鼻梁斷了、唇裂了、臉腫了,眉尾多了道傷口,正汩汩流著血,兩眼也腫得只剩下條縫。 他躺在地上直喘氣,頭一偏,看到倒在自己左側,動也不動的克莉絲汀。 忍住四肢百骸傳來的痛楚。他吃力的爬到她身邊,占血的手撥開她的頭發(fā)。 她雙眼緊閉,原本雪白的臉頰上如今卻是一片紅腫淤青。 一股無法克制的怒火在他胸膛瞬間狂燒。 不管兩人的實力如何懸殊,他怒吼一聲,朝矗立在一旁的平無懼沖去。 兩人紛紛撞跌在地上,又扭打成一團。 直到一列侍衛(wèi)破門而人,十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兩人分開。 “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蕾絲國國王一臉怒容的踱進來,看看平無懼和李奧,再看看倒地不起的克莉絲汀,又怒哼一聲。 “把他們全都帶離本王的視線外!全帶走、全帶走!”他擺手,心煩氣躁。 一名侍衛(wèi)才要彎腰抱起克莉絲汀,就被李奧一聲怒喝給喝止動作。 “不許碰她!”李奧授開鉗制他的侍衛(wèi),一跛一跛的走向克莉絲汀,咬牙忍痛彎身將她抱起,又一跛一跛的離開房間。 李奧帶走克莉絲汀,蕾絲國國王盯著平無懼瞧。 “我不會再離開安楷。”平無懼的態(tài)度擺明了可隨時再硬干一場。 蕾絲國國王嘆了口氣,揮手退下侍衛(wèi)。 他老了,再也禁不起任何刺激,而他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煩心,這年輕人要留下,就讓他留下好了,況且再也沒有比他更適合照顧安楷的人了。 平無懼拉起一張四腳朝天的椅子,放到床邊,坐在一旁看著昏睡中的安楷。 “你不用太過擔心她,我已經請御醫(yī)為她看過了,也給她服下存仙丸,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她有顱內出血的跡象,以及輕微腦震蕩。不過都不嚴重,情況已經被控制住了。這已算是奇跡了,畢竟她是從五樓高的地方摔下去,一般人早就一命歸陰了!崩俳z國國王不太會安慰人。 “從五樓掉下?她怎會摔下去?”平無懼喉嚨緊縮。 他在牢里突然驚醒果真不是沒有原因的,噩夢是真實的,一想到她從五樓摔到地面,他簡直心痛得無法呼吸! 那么瘦弱的她,從那么高的地方墜落…… 蕾絲國國王不去在意他質問的語氣,畢竟安楷是在他的宮殿里出事的,他有這個權利質問。 “大概是房門被鎖住了,而半夜她想出去,結果就爬到窗外,不小心失足掉落!本退憷願W將事情發(fā)生經過原原本本的說給他聽了,蕾絲國國王還是隱瞞了部分事實。 平無懼沒再迫問,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他只祈求安楷盡快脫離險境。 他面色緊繃的撩開覆在她額上的一繒發(fā)絲。 “跟你關在一起的仙仙呢?”蕾絲國國王站在他身后,遲疑的開口問道。 “不知道。”他冷聲回答。“你如果找到她,請通知我,我會要她為這一切付出代價!彼Z氣里的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我已經派人將圣女教堂重重保護起來了,若她現(xiàn)身,我們一定會請她來幫安楷治療的!崩俳z國國王軟下語調! 現(xiàn)在的他,只求安楷能夠好轉,只要她好轉,蕾絲國就有可能起死回生,他已經將蕾絲國的興衰與安楷的生死連系在一塊了。 “圣女教堂?”平無懼站起身來。他曾聽安婆婆說過這地方! “嗯!”見他似乎想到什么,蕾絲國國王又燃起一絲希望!跋裣上蛇@樣擁有預言能力的,只有在圣女教堂虔心奉獻的修女有這可能,不過她們全說沒見過仙仙這人!彪m然不懷疑修女們說的話,但蕾絲國國王還是派人將圣女教堂重重圍起,一來可保護教堂,二來則是他直覺認為仙仙一定會出現(xiàn)在圣女教堂。 平無懼旋身面對他!氨菹拢铱梢哉埱竽患聠?” 頭一次見到他不再流露忿恨,蕾絲國國王有些意外,高興的直點頭!澳阏f!” “我想到圣女教堂看看,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可以請安婆婆來照顧安楷嗎?”他請求奢,如今他能信任的只剩安婆婆了。 蕾絲國國王一口答應,立刻喚來侍衛(wèi)備車,送他到圣女教堂! ※ ※ ※ ※ ※ ※ ※ ※ ※ 不到半小時,平無懼已站在圣女教堂外。 圣女教堂位在一片存仙樹林的中心點。外觀看起來與一般平民的房舍無異,被高聳入云的存仙樹環(huán)抱守護著,陽光點點細灑在白色的屋頂上,占地百坪的教堂,非常幽雅與靜穆。 如果忽視掉守護在外的三百名侍衛(wèi)的話。 不過從圣女教堂里幽然傳出的平靜人心的詩歌聲,可聽出教堂里的人并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仿佛教堂外發(fā)生的一切,全都與他們無關。 “平先生,這里就是圣女教堂了,玻璃鞋就供奉在里頭,玻璃鞋本來是放在皇宮里的,但自從產生裂痕后,國王陛下便擔心不已,進而將玻璃鞋轉送到教堂里來供奉!睅麃淼氖绦l(wèi)隊長向他解釋。 平無懼向他道了聲謝后,徑自穿過守護在教堂外的侍衛(wèi),步人教堂。 一進入教堂,修女們并未受到他這位不速之客的打擾,依舊唱著悠揚的濤歌! 教堂里頭與它素雅清幽的外觀相呼應,沒有繁瑣華麗的擺飾,在大堂只有幾張長條椅供信眾祈禱。 他抬頭一望,天花板上繪了幅巨型壁畫。 是兩個女孩優(yōu)雅的側面畫;一名頭戴皇冠的少女穿著華服與另一名頭頂光圈,手持仙女棒的少女面對面互視,面部表情祥和,幾個小天使在她們身邊環(huán)繞。巨畫背景是一片片綠色狀似楓葉的存仙樹葉。 那是灰姑娘與仙女的畫像。 他低頭朝前望,看到位在圣壇上的玻璃透明盒,盒子里頭躺著晶瑩剔透的玻璃鞋碎片。 連走近仔細觀望的欲望都沒有,他朝左邊的門走去。 那是廚房。 穿過一扇又一扇的門,他尋找著任何可能。 最后,他停在一間四面墻的其中三面全是窗子的奇特房間中。 所有的窗戶全是敞開的,未束起的窗簾隨著風揚起、飄動。 房里還有張單人床,床上的棉被疊放得很整齊。 鋪了地毯的地板四周圍擺滿泰迪熊、長頸鹿、史奴比等等各種造型的填充玩偶。 整個房伺整理得纖塵不染,顯然被精心的整理過。 而惟一的一面墻上繪著一名巧笑倩兮的棕發(fā)女孩,畫像立體,栩栩如生,不像大堂天花板上壁畫的生硬。 畫里的女孩就是平無懼要找的人。 “要是天氣永遠像這樣就好了,微風徐徐,陽光又不曬人!币魂嚸骼是辶恋穆曇糇源翱谔巶鱽怼 平無懼回過身去,木意外的看見仙仙就側坐在敞開的窗口處,背靠著窗,一腳曲起,另一腳則放在窗外晃呀晃的,一臉的滿足享受。 “你怎么從牢里出來的?”他開口就問。 仙仙聳聳肩!跋氤鰜砭统鰜砹搜健!彼p松得好似做的是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你到底是誰?”她絕不像外表看來那么簡單。 “我就是我,還能是誰?”她打著太極拳。 三秒不到治好我的骨折,自己的預言一一成真,現(xiàn)在安楷就躺在床上,顱內出血,玻璃鞋破碎,你說的一樣一樣成真。你到底是誰?”他朝她逼近。 “其實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xiàn)在要怎么救安楷?” “安楷不會有事的!”他的眼神轉為陰鷥。 他相信蕾絲國國王說的,她具有預言能力的事,所以對她的話直覺排斥,他痛恨從她嘴里說出任何關于安楷的事。 “你是個生意人,更是個聰明人,難道沒聽說過。永遠不要相信眼前的事實。這句話嗎?” “你是什么意思?” 仙仙伸出手,一片存仙樹葉飄飄落到她手心。 “我先問你,如果救安楷的唯一機會,是你愛她,而她永遠不會愛上你,也就是說,你得眼睜睜的看著她愛上別人、嫁給別人,看著她一輩子與別人在一起,那你會怎么選擇?寧愿她現(xiàn)在死掉,還是就讓她跟別人在一起,自己痛苦一輩子?”她瞟他一眼,朝手心吹了口氣,葉子飄飄落地。 “這種事不會發(fā)生,我不選。”他連想都不想。 這假設太荒謬!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愛別人,除了他,她也不可能會愛上別人! “你很快就會選的,到那時你再到這里來告訴我你的決定!彼鹛鹨恍Α 忽然吹進一陣強風,卷起窗簾,遮住她的身影。 平無懼直覺不對,走過去撥開窗簾,仙仙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該死的!他用力甩開窗簾。又是這樣神出鬼沒,早知道就不該聽她說那些廢話,直接拖著她去醫(yī)治安楷才是! 他還在原地懊惱,侍衛(wèi)隊長急忙忙跑進來,滿頭大汗。 “平先生,陛下希望你馬上趕回去!彼麣獯跤醯恼f。 “發(fā)生什么事?”平無懼突然有股不詳的預感。 “是安楷公主,她的傷勢突然惡化了!”說完,他連忙跳到一旁,免得被直沖過來的平無懼給撞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