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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扣 第4章(1)
作者:沈韋
  火烤似的陽光狠狠鞭撻在他們身上,令兩人汗如雨下,可沒人有空拭去。縛在樊瀧背上的房焰舲,至今仍理不清他們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受了傷,他大可棄她于山谷中不顧,但他沒有。受了傷的他不但替她將胸口的瘀血逼出,竟然還愿意背負著她走在荒山野嶺中?!他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想起自己曾對他做過的種種,她不禁感到慚愧,難道她先前的所作所為全都錯了?

  他的付出是不求回報的,他該是明白她是會恩將仇報之人,卻還是面不改色的救她、背她,那她呢?接下來她該怎么對他?是否該照以往的態度害他、傷他?

  她的心登時陷入兩難,但胸口微微傳來的疼痛感在在提醒她,有關他的善良與正直。

  “你是個大傻瓜!彼藓薜,如果他沒那么善良,或許她的心就不會陷入掙扎當中。

  “我?或許吧!”他笑了笑,不以為忤的繼續背負著她。

  他是可以在治好她胸口上的傷時,便瀟灑離去,但見她的傷仍使她無法走動,若一個不小心,她再次撞擊到相同的傷處,那后果將不堪設想,所以他二話不說地就背著她一道兒離開。

  “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會感激你的!彼е捞嵝训溃理烂芍运~際滑下的汗水,心底拚命叫道:快放下我啊!快丟下我啊!我可不想受你半點恩惠。

  可樊瀧什么都沒做,依然打算繼續背負著她找個最近的村落,屆時,兩人便可以好好休息。

  “我沒要你感激!彼粦溃菬o欲無求。

  “所以你是笨蛋!辈还芩麨樗鲞^何事,她照樣都不會感激他的。

  樊瀧笑了笑,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如果我這時殺你,你必死無疑!笨粗念i際,房焰舲有感而發;現在她想殺他是易如反掌,他會怕嗎?

  “沒錯。”他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教人見了為之氣結。

  “難道你不在乎?”她氣得揚高聲音。

  “人終究都會死,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分別,我有何好在乎的。你別太激動,當心牽動傷勢!闭f完還不忘提醒她有傷在身。

  “哼!你管好你自己便成,別來管我。”可惡!這人說的十句話中,有九句話是不中聽的,她氣忿卻又孩子氣地用力捶了下他的腦袋。

  “別這么用力打我,當心疼的人是你!北恢卮妨艘挥,他兀自悠哉提醒,仿佛那一拳不痛不癢似的。

  房焰舲惡狠狠地瞪著他的后腦。該死!她被他氣得忘了身上有傷,果真如他所言,他不疼,疼的人反倒是她,可惡!得不償失。

  “等你回到房家莊后,奸好休養個幾天便會沒事了。”

  “不行!你不能大刺刺地把我背回家去!彼囊惑@,忙著阻止。

  “為什么?”他不解。

  “因為……咳,你該是了解,我是不懂武藝、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房家小姐,你這樣背我回去,豈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底?”這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則是她不想他進了房家莊大門后,就再也出不來了。

  再怎么說他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不管她愿不愿意接受,這一回,她不想害他。下回吧!想要再害他,等下回傷勢痊愈后再說。

  “你考慮得挺詳細的。”他笑了笑,知道這將會是個拆穿他們父女假面目的大好機會,但,他真要這么做嗎?他猶豫了。

  “當然!

  樊瀧不再搭話。他想著房焰舲的種種所為,應皆是出自房孤絕的授權,他真要放任這對父女再胡作非為下去?任他們再殘害其他無辜的性命?

  他想起離開少林寺前師叔所交代的話,他是要來找出兇手,還死去的人一個公道,假如他放過房家父女,豈不是對不起所有死去的人?

  想著、想著,他的眉頭揪得更緊,步伐也漸趨緩慢。

  見他一直沉默不語,她輕問:“怎么不說話了?你很累?”她仍是沒有得到他任何回答,終于在再見到不斷自他額際滑下的汗水時,忍不住探出手,輕輕的以衣袖為他拭去汗水。

  此一親昵動作嚇了樊瀧一跳,他轉頭瞪著她看,專注的眼神瞧得房焰舲羞紅了臉。

  “你看我做什么?我只是怕你的汗水滴到我身上,弄臟了我的衣裳,所以才費事幫你拭去的。”她惡狠狠地瞪著他說道。倘若他敢有異議,她馬上就殺了他,教他再也無法開口說話。

  “沒事!彼p笑著回過頭,不再看她。

  她忘了,忘了方才她正是以她那怕被他汗漬弄臟的衣衫為他拭汗;也許她還存有點良知,沒他想像中來得陰狠毒辣,也許她還有得救……

  不知為何,房焰舲就覺他的笑容大有文章,可又不好追問,僅能死命瞪著他的后腦勺,巴不得能瞪穿幾個洞來。

  行行復行行,在走了一整個上午后,樊瀧放下她,兩人并肩坐在一棵大樹下乘涼休息。

  很是奇怪,在荒郊野外,并沒有上好的紅木椅可坐,僅有一塊平滑大石供她休息,但她卻覺得心靈平靜不少,不似往常那般,仿佛終日有一把火在悶燒。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訝異地看向身旁的人,是他的言語舉止改變了她嗎?使她開始懂得如何在荒野中安身立命?

  呵!真是可笑,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會想著自己要在荒野中安身立命?!這不適合她,過慣了血腥纏斗的日子,她如何甘于平靜?

  “怎么了?口渴?”見她沒有火氣、沒有怒言,只是盯著他看,他也覺得她很奇怪。

  “有一點!彼龕瀽烆h首,隨便找了借口。

  “你等等!睕]有遲疑、不滿,樊瀧立刻起身為她取水,仿佛為她勞動是天經地義的事。

  “為何要對我這么好?”在他走遠聽不見時,她方悄然道。值得嗎?不!一點都不值得,她隨時都可能會反咬他一口,他沒必要對她好,沒必要……

  她陰郁地看著他的背影。她已經一天半沒回家了,爹爹必定很焦急著要找她,而此刻她人卻在這兒,想必爹爹作夢都想不到吧?!

  “水來了。”樊瀧將裝了水的竹管遞給她,他的出現正好打斷她對父親的思念。

  “……”猶是盯著他看,一句謝謝始終梗在喉頭說下出口,遲疑了下,終是接過他的善意,輕輕啜飲。

  樊瀧的水則裝在另一竹管中,他悠閑地喝著水,不以身處荒郊為意,恍若他早已習慣這樣的生活。

  為何他能處之泰然?房焰舲無聲地問著自己。

  清風徐徐吹來,將平靜的心湖激起點點漣漪。

  心頭猛然一顫,她佯裝無事地暍著樊瀧為她取來的水,甘甜的清水沁入心脾,撫慰激狂不安的心房,卻也燃起小小火苗。

  兩人皆是沉默無言,各自陷入沉思當中。

  不該有所牽扯的,偏又……唉!

  “你……”她欲言又止,想要叫他離開,最好是走得遠遠的,別再出現;可話到嘴邊,卻始終無法說出口。

  她到底在做什么?怕他會引起爹爹的怒火?凡是引起爹爹不滿的人,都已向閻羅王報到,是否她怕他最終會成為其中一員?

  “嗯?”樊瀧偏頭望向她。

  “……沒事。”算了,他是死是活一律與她房焰舲無關,她何必在乎?何必費事警告?

  見她有事隱瞞不肯說出口,樊瀧也不強迫,僅是淡然一笑;他抬頭看看天色,覺得自己休息夠了,該是上路的時候。

  “你還會累嗎?”

  “不會!崩鄣娜耸撬,不是她,畢竟是他一路背著她行走:可他仍舊不喊苦、不叫累,視一切為理所當然。為什么他會如此?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那我們繼續走吧!”他笑著背對她,等她自動攀上他的背。

  抿著唇,神色復雜地看了他的背脊良久,然后輕軟地棲伏在他的背脊上,由他承載她的重量,帶她離開。

  輕合上眼,感受他穩健的步伐及徐緩起伏的呼吸,她幾乎要以為自己是身處在一片大海中,安全無憂且與世無爭。

  猛然驚醒瞠開眼,天!剛剛她在想什么?!

  與世無爭?!多么可怕且從未出現在她的世界的字眼!

  哈!實在可笑,殺人如麻的她,腦海中竟然會浮現“與世無爭”這四個字,她瘋了下成?!

  全都是他!是他那怪異的脾氣該死的影響了她。假如他未曾出現過,她就不會變得這樣奇怪。

  都是他!全是他的錯!

  房焰舲將所有事一股腦兒地怪在他身上,方能使自己心里好過些。

  和房焰舲一樣,樊瀧的心思也是五味雜陳,尚理不清該拿房焰舲如何是好,他們之間存有太多不該有的牽絆,而這所有牽絆竟是他一手造成的?

  怎會如此?他到底在想什么?聰明的話,就該和她保持距離,何苦如此牽扯不清?

  兩人各自陷入各自的心思當中,沒有任何交談,但心卻拉扯不住,它——不斷飄忽的遠揚,不知會飛向何處、停佇于何方。

  “找到了!”一聲狂喜大暍,將兩人的心思拉回。

  太好了!總算讓他找著人了!算他聰明機靈,在懸崖之上發現房焰舲的寶劍,雖是斷了兩截,但仍被他眼尖認出;他大膽猜想她是掉落懸崖底下,特意尋找通往底下的路。果真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的付出得到了成果。

  哈!哈!回去后,非得向房孤絕好好邀功不可。

  房焰舲瞪著武偉看,樊瀧也看向武偉,他的出現更是證明他和房家父女之間的關系密不可分。

  “找我的人出現了,你走吧!”房焰舲輕聲在他耳邊說道,同時,她的臉斂起所有任何表情。

  “據說他是你父親最看重的人,看來傳言并不假!狈疄{并不介意與武偉正面沖突,他有自信不會打輸。

  “既然你已經知道,那你還不走?”

  “姓樊的,乖乖把人放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武偉仗著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號響亮,無懼的大聲放話。

  “你走,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出現,我……我爹他不會放過你的。”忍了許久,房焰舲終究是低聲把警告說出口,然后輕輕地掙脫下他的背脊,低頭斂眉,不教武偉瞧出她的異樣。

  “什么?”他納悶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要他走。

  “我爹他若是知道你要做什么,他會殺了你的。”深吸口氣,像是怕自己會反悔似的,她匆匆說道。

  “我不會走。”他搖搖頭,她絕對不會曉得,這小小的警告在他心底引起多大的震撼。

  她——關心他?

  “隨你,到時若是你身首異處,可別說我沒警告過你!彼彰恼f服自己,之所以警告他是要還他的救命之恩,別無其他。

  “姓樊的,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再不放人,有你好受的!蔽鋫ルx他們尚有一段距離,聽不見他們在談什么,但見房焰舲神色自若,仿佛沒發生過任何事般,這……還真不知教他該怎么做。

  姓樊的可知道房家莊的內幕?他應是曉得房焰舲的兩種面貌了吧?!否則怎會沒對房焰舲奇特的裝扮感到訝異。

  哼!既然如此,干脆他就來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姓樊的,以杜絕后患。

  沒有考量房焰舲尚在樊瀧手中,極可能因為他的出手而陷入危險,他一心只想要取得樊瀧的項上人頭,在房孤絕面前立下大功,使房孤絕更加看重他。

  于是,他要起漂亮的劍招攻向樊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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