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頭一回見他如此粗魯無禮,她嚇得倒抽了口氣、拔高了聲兒;登時所有脾氣都沒了,像是怕他會在轉眼間變了性,變成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該死!全讓他唐突去了。
“治你的傷!鄙钗跉,要自己莫被掌下的柔軟擾亂心神。
大掌輕柔的在她身上移動,所有動作顯得既親密又陌生,房焰舲嚇得一動也不動,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命盯著樊瀧瞧。
他……會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樊瀧?那個寧可當君子,也不愿當小人的樊瀧?亂了!全都亂了,當他放肆地撫上她的胸口時,她的心連帶著她的腦都一并呈現紊亂的狀態。
粗糙的大掌不帶任何情欲地隔著衣衫輕撫著她,并適度的予以輕壓。
疼痛使她恢復理智怒斥。“!住手,我好痛!边好!她的表現和平時一樣,沒啥不同。
“既然沒斷,為何我會痛成這樣?”哼!她偏不信他會醫術,非得揭了他的謊不可。
“你是受了內傷,才會痛成這樣,我先幫你運氣逼出胸口的瘀血后,你就會覺得好過些!彼麩o法見死不救,即使明知救了她只會再使她危害世人,可他就是沒辦法狠下心來不理她。
“要動手就快些動手,別羅嗦!彼瘸狻,F下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若是不逼出胸口的瘀血,她連走都沒辦法,她能如何?唯有仰仗他了。
“嗯!”能開口罵人,代表她精神很好,那他便無須客氣了!吧钗跉!贝笳铺皆谒男乜,提氣。
她聽了他的話深吸口氣,可是她的動作不如他來得快,在他將真氣灌入她體內時,她難受到幾乎無法呼吸!昂!”一股氣卡在胸口直往喉嚨沖,她氣得惡狠狠地瞪向他,猜測他是否乘機報復。
但他那正經的神情在在告訴她,是她多心了,他不是那樣的卑鄙小人。
他再用力一擊,她口中立刻吐出原本卡在胸口的瘀血!昂昧!”
她胸口是舒服多了,但仍沒多余的氣力起身!皠e看我……”她軟軟倒地,雙手捂住臉,不讓他看見她沒志氣的模樣。
“我不看!彼麥厝岬吐暢兄Z,移轉目光,望著不遠處潺潺流轉的溪水。
天知道,他表面上看似很冷靜,事實上,他已徹底臣服在她的美麗之下……方才的一切雖說是為了要救她,但仍然超越了男女界線,他永遠都無法忘懷她的嬌軟美麗。
唉!亂了!全都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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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家莊的書房中,籠罩著一片沉郁的氣氛,跪在下方的荷兒嚇得連動都不敢動。
“你是說,小姐不見了?”房孤絕半瞇著眼,不敢置信地略揚高聲音問道。
“是……是的,奴婢今兒個想進小姐房中服侍她時,便發現小姐徹夜未歸、不見蹤影!焙蓛簯饝鹁ぞせ卮。
“昨兒個小姐可說要上哪兒去?”明知女兒不大可能交代去處,他仍忍不住出聲詢問。
“沒有,小姐像往常一樣,沒有任何交代便出門去!焙蓛簢樀脺I都快掉下來了。如果小姐出了事,老爺一定會把氣發在她身上的;光是想到房孤絕可能對付她的辦法,便嚇得她全身不住打冷顫。
房孤絕想著所有女兒未歸的可能性!把媾z她不曾一夜未歸過……”會是出了什么意外嗎?
昨夜他并未編派任務給她,照理說她應當不會出事才是。雖然他對焰舲的武藝很有信心,能贏得了她的人是少之又少,但也不是沒有對手,莫非她被人給逮著?
想著女兒可能遭遇的各種狀況,他的臉色益發深沉,右掌緊握成拳;倘若焰舲被人發現,那不就表示所有人都會知道他的目的?是他該主動出擊的時候了嗎?
荷兒眼尖的發現房孤絕緊握成拳的右掌,當場嚇白了臉!笆恰⑹堑!彼鸵^身分家了嗎?不!她不要,她不要死得那樣凄慘、難看。
“我問你,小姐她昨天可有何不對勁之處?”看了眼嚇得半死的丫鬟,房孤絕暫時沒有取她性命的打算。
“嗯……沒……。∮,小姐昨兒個心情好像特別的好,荷兒見到小姐笑嘻嘻的,但就不知小姐在笑什么!毕肓税胩欤K于讓她想起房焰舲不對勁之處。
“焰舲在笑?”房孤絕陷入沉思當中。他的女兒可能會為了替他辦好事而笑,可能會為練就一門高深的武藝而笑,但,昨天的她是為何而笑?很可疑,非常的可疑,他可得再仔細琢磨、琢磨才成。
“是!
“她什么都沒有說?”
“沒有。”荷兒用力搖首。
房孤絕想不透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女兒那樣開心,她是遇上了什么事嗎?抑或是……人?!
有可能嗎?他那自小被他調教成殺人不眨眼的女兒,居然會有人使她開心?會不會有人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讓焰舲那顆殘忍的心悄悄改變?
不!不可能的,焰舲是他的寶貝女兒,也是他最乖巧聽話的女兒,她不可能背叛他,而傾向外人!一定是他多心了,房家莊所有人都有可能反叛他,唯獨焰給不可能。
“房莊主,您找我?”武偉敲了敲書房的門,進入請示。
“嗯,武偉,你該知道我有多看重你的能力吧?”房孤絕之所以重用武偉,全是看出武偉和他一樣,皆有不小的野心,所以在武偉看穿他的真面目卻沒有拆穿,反而要求加入時,他就明了武偉可以給予他不少幫助。
但也因為他們的野心都很大,所以他很明白此時可以重用武偉,但日后成了大事,武偉就必須除去,否則養虎定成大患。
武偉拱手恭敬道:“是的,房莊主,武偉很感激您的重用!蔽鋫ヒ恍南胍懞梅抗陆^。就他觀察所得,房孤絕快要成為一方霸主,為了自己的將來,他勢必得緊緊攀住房孤絕才成。
“近來你可有發現任何異樣的事?”
“沒,大伙兒還是一味的想揪出毀莊滅院的兇手,并無其他不尋常的事!睋u了搖頭,武偉想不出其他人有啥不對勁的地方。
“好,那我再問你,近來可有出現陌生人?”
“……是有,近來出現一個姓樊的年輕男子,總是和一名丐幫弟子混在一起!毕肓死习胩,終于讓他想起唯一的陌生人,但他并不覺得姓樊的小于有啥威脅性,是以對方的名字是聽過就算了,并沒有認真去記住。
“什么?他和丐幫弟子在一塊兒?!”聽武偉這么一說,他想起昨日,的確有名丐幫弟子上門拜訪,莫非當時那名姓樊的男子也在其中?
該死!當時他怎會沒想到要好好注意那名陌生男子,他的出現太過不尋常了,或許他是帶有目的而來,是以特地找尋消息靈通的丐幫弟子為伴。
“是……是的!蔽鋫ケ凰拥哪咏o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地應道。
“你也不曉得他的底細及身手是吧?”
“我想他的身手應該是不怎么樣,不然我肯定早就聽過他的名號,而不會聽過即忘!蔽鋫ナ执_定。
“不!你錯了,所謂真人不露相,也許他是最可怕的敵手也說不定!狈抗陆^笑他太天真,一個人若真心想偽裝不是件難事:像他不也偽裝了十幾年的大善人,他行,別人同樣也行。
“怎、怎么可能?他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我想他的功夫應該不濟才是!蔽鋫ゴ驈男牡撞辉赶嘈,他都快忘了姓樊的樣貌了,試問一個功夫高強的人,豈會輕易教人忘卻?
“焰舲不見了!狈抗陆^天外飛來一筆。
“什、什么?”武偉不明究理地看著房孤絕,無法明白剛剛還在談論著姓樊的陌生人,怎么突然就扯到房焰舲身上。
“我懷疑她的失蹤和那名陌生男子有關,你明白嗎?”房孤絕受不了他慢半拍的反應,重重一喝。
“是!我明白!”經房孤絕怒喝,武偉再也不敢輕忽。
“去找出他們兩個來,記住,最重要的是找出焰舲,她不能出事;還有,順道探出那個男人的底,絕不能忽視他。”他擺擺手要武偉速速行動。
“是!蔽鋫サ昧,快速離開書房,到外頭尋找房焰舲的下落,并順道打聽有關姓樊的事情。
“荷兒……”
“是,老爺有何吩咐!北贿z忘許久又遭到點名的荷兒馬上回應,絲毫不敢有所怠慢。
“你回小姐的廂房去等她,或許她已經平安歸來了!彪m然這是不太可能的事,但房孤絕仍希望女兒只是玩瘋了,忘了回家。
“是!钡弥梢园踩浑x開,荷兒松了口氣,趕忙退下,乖乖回房去等待小姐歸來。
待荷兒及武偉離去后,書房里僅剩房孤絕一人,他站得直挺挺的,因為陌生男子突如其來的出現,使得未來的計劃很可能生變,他可得再仔細思量一番。
對方的出現究竟是好是壞?是否會為未來帶來什么變數?焰舲是否跟對方碰上了?
這一切的一切全是他必須要考量的。為了奪得天下第一莊的美名,為了讓天下人臣服在他腳下,萬事皆馬虎不得,而該除去的人更是該全數除去,一個都留不得!
銳利的眼瞳泛起殺機,他絕不容許多年的計劃起變數,凡他看中的,就該是他的,不該因任何人、事、物而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