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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壞惡男 第三章
作者:喬安
   
  曦晨捧著兩人份的餐點走回病房,明顯地發(fā)現(xiàn)房內(nèi)的氣氛已有所不同。  

  那群黑道兄弟看到她出現(xiàn)時,表情都十分怪異——包括雷鈞在內(nèi)。雖不曉得為  什么,但她寧愿不要知道的好。  

  「你還真是不死心!估租x懶洋洋地開口。  

  郁曦晨未置可否,只是保持她一貫的淺笑,有時,她還挺佩服自己的『耐磨』  程度。  

  她將餐點放置在桌上,將高腳餐桌整個拉越過病床,放妥在雷鈞面前。同樣地  ,她將另一份放置在尹風遙面前。  

  「謝謝,我自己來就行了!挂L遙說,跟雷鈞比起來,他的傷勢算經(jīng),行動  也比較自由,至少——他可以自行下床和吃飯。  

  「等等!」阿雄突然叫道,快步上前,將兩份餐點里的每樣菜各試吃了一口。  

  怎么,怕她下毒?  

  這位兄弟未免忠心得太過頭了吧!防她好像在防賊似的,他以為她是誰?  

  『長江一號』嗎?拜托,都什么年代了,還來這招『諜對諜』的戲碼!  

  「如果我是你,我會用銀針來測,這樣比較準!龟爻坑行┲S刺地『建議』  

  道,電視劇里不都這樣演的嗎?  

  「不需要,我的胃比什么都準!拱⑿鄣,經(jīng)過先前被眾人的一番恥笑,他正  努力想扳回一些顏面。  

  不過,很顯然地,他并沒進步多少——因為他仍然沒有聽出她語中的玄機。  

  「如果我是你,我會直接講明白點,拐著彎暗示,他可能會理解得和我們不同  。」尹風遙笑看她,才住院第一天,他就有些悶得發(fā)慌,現(xiàn)在邊吃飯邊有免費的余  興節(jié)目看還真不賴。  

  「如果真要在食物里下毒,我會讓它數(shù)小時后才發(fā)作,這樣比較保險!  

  郁曦晨再度展露她特有的淺笑,但是微笑的背后明顯地隱藏著『不良企圖』;  

  她一邊搖轉(zhuǎn)病床尾端的搖桿,讓整張病床的前段曲升到七十五度左右,一邊說  :「而且說真的,如果真要置一個人于死地,下毒這種方法還太輕了點,最好可以  順便剌他的手、砍他的腳、割他的舌、剝他的皮、抽他的筋,讓他永遠沒有存活的  機會……她『一不做二不休』地提供這個絕佳的想法,一如預料中看到所有弟兄們  膛目結(jié)舌的模樣,他們一定認為她瘋了。  

  「算了,當我沒說!龟爻柯柭柤纾瑳Q定自動結(jié)束這個話題。  

  關于這種驚人的想法,當然難獲知音。  

  「她滿有潛力的,你說是吧,雷鈞?」尹風遙爆出大笑,發(fā)現(xiàn)郁曦晨『黑心』  

  的程度絕對適合加入他們的行列。  

  「還笑?也不怕你的傷口裂開!估租x挑眉地說,他其實也發(fā)現(xiàn)到她『舉一反  三』的能力比他預料中還獨特。  

  不理會尹風遙的調(diào)侃,郁曦晨獨自踱回雷鈞身旁,對阿雄道:「現(xiàn)在,可以讓  我有機會『毒』死你們老大了嗎?」  

  尹風遙笑得更夸張了!咐租x,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怎么她好像  常常在咒你死的樣子?」還是她的幽默感異于常人?  

  「去你的!」雷鈞不客氣地道,他勉強挪動受傷的右手,準備進食。  

  「欸,你別動。」曦晨連忙上前按住他的手,阻止道:「我來喂你!  

  「喂?」雷鈞表情怪異地看她,他是不是聽錯了?  

  見鬼了,他可還沒殘廢!她要喂他?  

  他雷鈞從十五歲便帶著弟兄打天下,什么場面沒見過?什么傷沒受過?這會兒  竟淪落到需要由一個女人來喂他吃飯?  

  這如果讓道上其他兄弟知道了,豈不被笑掉大牙?  

  「只是喂你吃飯而已,別一副好像我準備把你吃掉的模樣,每個剛住院的人心  情難免不好,這我了解,但……」  

  郁曦晨熟練且專制地調(diào)整好枕頭的角度,讓雷鈞能夠舒服地靠床而坐,然后才  繼續(xù)說:「但如果你只是為了可笑的面子問題,那大可不必,我建議你還是填飽自  己的肚子比較重要!  

  此番『訓話』,讓一旁所有的兄弟紛紛倒抽一口氣。她竟然說他們老大的面子  很『可笑』?  

  而雷鈞的眉毛挑得更高了,畢竟一眼被看穿的滋味挺不好受的。  

  房內(nèi)氣氛再度陷入可怕的沉默之中,每個人似乎都在等著看她有何進一步的動  作。  

  郁曦晨硬著頭皮拿起了湯匙和筷子。  

  自她從事看護工作以來,從沒碰過像現(xiàn)在一樣,有一大群人睜著大眼『監(jiān)視』  她工作的情況,這讓她很不習慣。  

  更糟的是,雷鈞似乎并沒有和她合作的意愿。他只是死盯著她,既無開口  

  說話的意思,也沒有接受她喂食的跡象。  

  她像個唱獨腳戲的丑角,立刻陷入進退兩難的困境之中。  

  不理會雷鈞炙熱噬人的目光,曦晨鼓起勇氣打破這個僵局,反正她已不是第一  次碰到這種情形了。  

  「我想,或者他們比你更有興趣吃這頓飯……」她暗示道;就像下棋一樣,她  決定采取先清除掉為數(shù)眾多的小『兵』再直接進入目標核心的『政策』!高是…  …你比較習慣讓他們喂你吃?」  

  此刻,雷鈞的表情酷驚得嚇人,他從沒遇過任何女人敢在他面前說話如此『直  接』。  

  就算是『暗示』,也未免太『明白』了點!  

  而他如果讓他的屬下們繼續(xù)留下來看好戲,或者是真讓他們喂他吃飯,那他就  絕對是頭殼壞去。  

  「你們先出去。」雷鈞沈聲命令,果真中了她的激將法。  

  「老大……」眾人全都不放心地看了郁曦晨一眼,好像她真會吃了他們老大似  的。  

  「沒聽到老大說的話嗎?先出去再說。」阿雄指揮現(xiàn)場。  

  「你也出去!  

  「可是老大……」阿雄急了。  

  「你去連絡非賢,看看義父那邊的情況如何?」  

  雷鈞隨口丟了項工作給阿雄,讓他有事可做,否則依阿雄的個性,他是真有可  能留下來喂他吃飯的那種人。  

  「是,老大!拱⑿墼实馈T诤捅娙穗x去之前,仍不忘警覺地看了曦晨一眼。  

  ※※※  

  「看來你得罪的人倒是不少!狗績(nèi)終于『凈空』,郁曦晨忍不住說道。  

  以他屬下的反應看來,八成隨時都會有人來對他不利。  

  「我想大概又多了你一個,對不對?」尹風遙一邊吃飯,一邊說著風涼話。  

  郁曦晨露出一貫無所謂的表情,即拉了張椅子到床邊,并強迫性地開始一口一  口喂著兩手皆纏著繃帶的雷鈞進餐。  

  「看什么?吃你的飯要緊。」雷鈞對隔床一副看好戲的尹風遙『警告』道,似  乎感到有點不自在。  

  「難得嘛!看見你如此的……溫馴。」尹風遙悠笑著調(diào)侃雷鈞,他真是慶幸自  己沒落到像他一樣悲慘的地步。  

  「閉上你的嘴,到時噎著了,別怪我沒提醒你!估租x不甘示弱地道,負傷在  床已經(jīng)讓他夠窩囊了,這家伙還來落井下石。  

  看著這兩位『難兄難弟』像小孩般一來一往地斗嘴,曦晨感到有點訝異;  

  印象中,『大哥』應該是不會拌嘴的。至少小說里的黑道大哥都酷得要命。  

  「到底是誰請你來當看護的?」雷鈞突然想起這個重要的問題。  

  「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雷鈞提高嗓門。她腦袋有問題?連委托人是誰都不曉得,就隨  隨便便接下工作?  

  「反正薪水已經(jīng)預付了,無所謂!顾治沽怂豢。  

  「只要有錢,來者不拒?」他有些挑釁地道。  

  意外地郁曦晨沒有怒目相向,只是高深莫測地笑了笑,繼續(xù)喂食的動作。  

  「嘿,我不吃青菜!估租x提醒道,對她挾青菜的動作大皺眉頭。  

  「不行,不能偏食!  

  郁曦晨也皺起了眉頭,硬是將菜送進他嘴里。  

  「你對病人都是這么不通情達理的嗎?」  

  「因人而異。」她淡淡地說道,決定不去理會他殺人的目光,她現(xiàn)在只想盡快  把這頓飯給喂完。  

  「我真替以前被你看顧過的病人感到可憐。」他將她一軍道。  

  「也許吧!」郁曦晨微笑道!覆贿^,我建議你先可憐自己吧!如果你不跟我  充分合作,好好養(yǎng)病,我保證你和我相處的時間會更長久。」  

  她反將他一軍。  

  對她下的『戰(zhàn)帖』,雷鈞沒有立即的表示,反而直勾勾地盯著她瞧。  

  他有些訝異于她不帶防備時的笑容,竟然讓她擁有一股清靈的氣質(zhì),使她整個  人散發(fā)出有如晨曦般的光彩。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樣盯著別人看是一件很失禮的行為?」她盡量不去理  會他的目光。  

  「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雷鈞若有所思地道。  

  印象中,她常有禮貌性的微笑,但為何她剛才閃過的短暫笑容,會讓他有熟悉  的感覺?  

  他發(fā)誓他一定在哪兒見過類似的笑容。  

  「我們昨天見過了,在急診室外頭,記得嗎?我想你的屬下們應該都認得我。  」郁曦晨又展現(xiàn)出她慣有的禮貌微笑。  

  「我也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你!菇(jīng)雷鈞這么一說,尹風遙也覺得對郁曦晨有  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如果這是你們找話題的方式,不覺得太老套了點嗎?」  

  郁曦晨當然知道他們認為她『似曾相識』的真正原因,十之八九和她那位電視  曝光率高的姊姊脫不了關系。  

  但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她不想讓他們知道這個『秘密』。  

  「我想起來了!挂L遙突然說道!改汩L得和明星郁闌夜很像!  

  「難怪……」雷鈞了悟道,除了發(fā)型,她的五官和『笑起來』的神情,幾乎和  郁闌夜一模一樣。  

  哦,天!這兩個家伙的腦筋在此刻倒是發(fā)揮作用了!曦晨在心中抱怨。  

  「你該不會是她失散多年的姊妹吧?」尹風遙打趣道,就算是姊妹也很難有長  得這么像的,可他也從沒聽說過郁闌夜有雙胞胎姊妹。  

  是姊妹沒錯,而且并沒有失散!曦晨忖道。當然啦!她是不可能告訴他們的。  

  「如果每個相像的人都『一定』是姊妹的話,那么去參加電視『明星臉』  

  的人,不都要重新『認祖歸宗』了嗎?」  

  「但『郁』這個姓在臺灣并不普遍,而又要長得像……」雷鈞瞄了一眼她名牌  上的姓名,并且沒有放過她眼底閃過的戒備神情。  

  「我這是本名,她那也許是藝名,碰巧而已。」郁曦晨快速解決掉最后一口飯  后,遂起身收拾餐盤。  

  此刻,正巧一位兄弟敲門進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老大,警察來做筆錄了!  

  「你們慢慢談,有事到柜臺叫我!褂絷爻空f道,順手將尹風遙的餐盤也收了  出去。  

  「我突然有一種預感,你想不想聽?」門闔上的剎那,尹風遙開口道,笑容有  絲詭異。  

  雷鈞聳聳肩,對這習慣性會說出「扯后腿」話的家伙不抱任何希望。  

  「我猜——你們會互相吃掉對方!挂L遙逕自地說,他從未看見雷鈞和一個  人如此『犯沖』過!钢皇,不知道是誰會先吃掉誰?」  

  「除了賭牌之外,你的預感向來不準!估租x一句話堵死尹風遙的嘴。  

  ※※※  

  「曦晨,我聽說了……」  

  郁曦晨才剛經(jīng)過柜臺就被葉美萱拉住。  

  「你真的答應照顧那位黑道大哥了?不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他們也是人。」曦晨失笑,葉美萱未免反應過度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我今天看了報紙,他們好像是『展閻會』的人耶!  而他們之所以會受傷,好像是和幫派之間的尋仇有關……」  

  「然后呢?」郁曦晨有些興趣缺缺地回道。怪了,警方都還沒做筆錄,記者的  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然、后、呢?」葉美萱激動地叫道,怎么郁曦晨一點都不緊張?「『展閻會  』可是北部地區(qū)有名的地方幫派之一,你不覺得這個工作太危險了嗎?  

  萬一其他幫派尋仇尋到這里……」  

  「我只希望那一大票兄弟能撤離這里就更好了,這樣我工作起來會更得心應手  !褂絷爻空f,這是她目前心里唯一的想法。  

  「撤離?你瘋了?」葉美萱快崩潰了,郁曦晨到底懂不懂她說的話?「如此危  險的時候,怎么能撤離?」  

  「可是他們一大堆人駐守在房門口,不就擺明了告訴每個人『我們老大就住在  這間』,對存心來尋仇的人而言,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找到他們了!  

  「說得也是……」葉美萱恍然大悟,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可能性!缚墒牵f一  ——她突然住嘴,眼睛直盯著郁曦晨的背后。  

  順著葉美萱的目光,郁曦晨轉(zhuǎn)過身去,看到阿雄和易非賢正朝她們這個方向走  來。  

  「兩位好。」易非賢彬彬有禮地對她們打了個招呼。  

  「你的傷還好吧……」郁曦晨隨口問道,并以手肘推了推葉美萱。  

  「還好,沒什么大礙!  

  「記得要來換藥……」葉美萱囁嚅地提醒道,他們的出現(xiàn)令她緊張莫名。  

  「我會記得。」易非賢答道,并饒富興味地打量她們兩人。  

  就他看來,他覺得郁曦晨獨當一面的沉穩(wěn)作風反而較葉美萱更像是醫(yī)院里的護  士。  

  再加上前一晚,他確實見識過她『專制』的功力……對于這樣一位面對大票黑  道人物仍毫無懼色的女孩來當雷鈞的看護,老實說——他非常的期待。  

  「支票收到了嗎?」易非賢突然問道「!原來——」郁曦晨恍然大悟。  

  「沒錯,就是我!挂追琴t點點頭!肝覀兝洗缶陀袆谀愣嗾疹!顾麕缀蹩  以想像雷鈞被她喂著吃飯的模樣了。  

  「賢哥,老大還在等我們呢!」阿雄插了句,當然是『百分之百』沒聽懂他們  兩人之間的對話!竸偛庞写笃睏l子走進病房里了,八成是去做筆錄了!挂追琴t  朝她們再度禮貌性地點點頭,隨即跟著阿雄一同走向三O八號房。  

  「你們剛才在打什么啞謎啊?」葉美萱好奇地間。  

  「沒什么。」  

  「我覺得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混黑道的。」望著易非賢的背影,葉美萱小聲評論  道。他是這群人之中感覺比較不可怕的,至少他不會板著臉。  

  「感覺上,他確實是比較斯文!龟爻恳灿型小!敢苍S,現(xiàn)在的黑道組織也  需要一位形象好、氣質(zhì)佳的公關人才,統(tǒng)一對外發(fā)言!  

  「你還真會開玩笑!谷~美萱忍不住笑道,郁曦晨其實還滿有幽默感的。  

  「企業(yè)化經(jīng)營最重要一環(huán)就是其形象,黑道也不例外!」郁曦晨繼續(xù)調(diào)侃道。  

  「這你倒是專家!谷~美萱點頭道,郁曦晨的家庭環(huán)境和醫(yī)院里任何一位護士  或看護都極為不同;而由她父親一手掌控的『郁集團』,在國內(nèi)外的企業(yè)形象向來  好得沒話說。  

  「對了,我?guī)Я吮拒稃悾挝榈碌男聲鴣,你要不要看?」郁曦晨從背袋里?nbsp; 出一本小說。  

  「要,當然要!谷~美萱興奮地說道。  

  她和郁曦晨都喜歡看小說,當初她們就是因為同樣喜愛茱麗.嘉伍德的翻譯小  說才逐漸熟稔起來的。  

  「你等一下,我也有書要給你!谷∵^了郁曦晨拿給她的『獅心淑女』,葉美  萱興沖沖地跑向護士站,也拿了兩本書來!高@本『守護天使』還你,這本「『戀  上山寨主』是我最近發(fā)現(xiàn)的書,還不錯,你要不要看?」  

  「好。 褂絷爻拷舆^兩本書,道:「正好可以打發(fā)時間。」  

  「糟了,護士長朝這邊來了,我不能再打混了,下次有新書不要忘記通知我。  」  

  葉美萱緊張道,拿著小說快速閃人。  

  郁曦晨對她比了個0K的手勢,隨即若無其事地將小說收進背袋里?纯磿r間,  她也該打個電話回家查一查奶奶的勤了。  

  不多想,她立刻朝公用電話的方向走去。  

  ※※※  

  「警方有什么線索嗎?」  

  易非賢等警察做完所有人的筆錄離去之后,才進入病房內(nèi)。  

  「就算有什么線索,他們也不會吭一聲的。」尹風遙深呼吸一口氣說道,他向  來最討厭做筆錄,費勁又傷神。「得罪任何一方對他們來講都吃力不討好,萬一因  此引發(fā)火并,他們更頭大。」  

  「你那邊有沒有查到什么?」雷鈞詢問易非賢。  

  「目前還沒有,但是消息已經(jīng)放出去,我想很快就會有人回報了!挂子蟹琴t  十足的把握。  

  「說也奇怪,天臨長期在國外,怎么可能跟人結(jié)怨,甚至到要殺他的地步?」  尹風遙不解地忖思,俊帥的臉上出現(xiàn)難得的正經(jīng)模樣!富蛘摺俏覀儭赫归悤  』惹到誰了?他們要殺的是雷鈞?」  

  『展閻會』原本是組織里以雷鈞為首的地方堂口之一,近兩、三年來幫主顧應  年放任他們獨力經(jīng)營,現(xiàn)今『展閻會』已成為完全獨立經(jīng)營的組織。  

  而且仍是所有正式、非正式堂口中對顧應年最忠心的。  

  「又或者,他們是想對付幫主,結(jié)果陰錯陽差弄錯了?」易非賢也提出道。  

  「不,他們的目標應該是天臨沒有錯。」雷鈞肯定地說道!高@次的槍擊事件  ,依時間差來看,歹徒有足夠的時間看清天臨的長相,不太可能會誤認;  

  而且從歹徒開槍絲毫沒有遲疑的情況下看來,明顯是沖著天臨而來的!巩敃r  若不是他反應快,及時推開他,并替他擋掉子彈,現(xiàn)在顧天臨可能就一槍斃命了。  

  「可是,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嘛?」  

  口頭上雖有這樣的疑惑,但他們兩人都相信雷鈞的判斷,因為當時雷鈞距離顧  天臨最近,對歹徒真正的意圖自然也有最深刻的感受。  

  「這就是事情最古怪的地方,他們幾乎是刻意挑中了他剛回國、最沒有防備的  時候下手!估租x提出道。  

  「問題是,天臨回國的時候,其他幫派的H根本不可能會知道,除非……」  

  賓果!三人不約而同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同時有了警悟。  

  「有、內(nèi)、奸!」  

  「不管真正下手的是否是其他幫派的人,可以肯定的是,組織內(nèi)一定有人急于  除掉天臨。」雷鈞下結(jié)論。  

  「這次的行動失敗,他們可能會按兵不動一陣子,如果我們想乘此機會揪出這  個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易非賢深思地道。  

  「我們可以主動布餌,誘他們上鉤。」雷鈞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這種貓捉老  鼠的把戲已經(jīng)好久沒玩了,他現(xiàn)在可是有一肚子怨氣無處可發(fā),住院以后『任人擺  布』許久,如今正好可以『舒展身心』一番。  

  「我們該怎么做?」尹風遙興致高昂地問,最近實在悶得發(fā)慌,有好玩的事情  不插上一腳絕對有違他的風格。  

  「對不起,請容我提醒兩位住院的大哥一句——」易非賢打岔道,他實在太熟  悉這兩人眼中所閃動的『熱忱』!改銈円晃蛔咂鹇穪韽澥謴澞_,一位根本就是毫  無行動能力,請問,你們還想打什么主意?不能安心養(yǎng)病嗎?」  

  「不能!挂L遙嘻皮笑臉地道。  

  「傷要養(yǎng),餌還是要放。不過首先,確保義父和天臨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雷鈞道。「那邊情況如何?」  

  「我已經(jīng)把他們安置到比較隱密的X區(qū)去了,除了我們?nèi)齻之外,外人無從得  知!挂追琴t答道。  

  「嗯!估租x滿意地點點頭。  

  「還有,我聽說了!挂追琴t表情有些似笑非笑。  

  「聽說什么?」  

  易非賢煞有介事地清了下喉嚨,才鄭重地說:「聽說昨天那位在所有兄弟面前  『聲名大噪』的郁小姐來當老大的看護了!  

  這句話引得尹風遙哈哈大笑。  

  「你知道得太慢了,他們兩人剛才已經(jīng)大戰(zhàn)一回合了,不過,那位郁小姐倒是  絲毫沒有被我們雷老大給嚇到!  

  「我很懷疑有什么事是可以嚇到她的!怪怀恕租x不由得想起她耳朵燥  紅的模樣。  

  「我想也是!挂追琴t興味盎然地說,因為郁曦晨確貫有幾分膽識。不過,從  尹風遙的表情來看,剛才的激戰(zhàn)比他想像得還精彩。  

  「錯過一次沒關系,以后有得是機會!挂L遙『幸災樂禍』似地對易非賢說  ,根本就是抱著純看熱鬧的心態(tài)。  

  「下次醫(yī)生來的時候,我一定要他把我手上這些該死的繃帶全部拿掉!  

  雷鈞咕噥,他若再不自立自強,一定會在出院前就被他這一群兄弟給活活調(diào)侃  死!肝沂稚系膫揪筒粐乐,不曉得為什么硬是要包扎成這樣嚇人?連拿個東  西都不方便。」  

  易非賢微笑地搖搖頭,他幾乎可以想像雷鈞住院第一天所受到的不小刺激?  來,他先前被郁曦晨『宰割』的情況相當慘烈。  

  這一回合,雷鈞算是小輸了。  

  ※※※  

  「什么?事情都搞砸了,你還要拿錢?之前不是先付你一半了嗎?」從隱閉的  辦公室里傳來一聲尖銳的吼叫,一名矮小瘦弱的男子正氣憤地拍著桌子。  

  「我要再拿余額的一半,而且要美鈔!挂幻聿闹械取⒋髂R的男子,以濃  濃的廣東國語緩緩說道:「等拿到錢,我們會立刻再動手一次。」  

  「不行,不能輕舉妄動。」另一位年紀較長,眼睛如鷹般細長的男子,慢條斯  理地抽著雪茄,道!脯F(xiàn)在他們一定已經(jīng)有所戒備,等著我們自動現(xiàn)身!  

  「沒錯、沒錯!拱∧凶討偷。「如果當時一槍斃了顧天臨也就算了,但  事情壞就壞在人沒殺成,反而還傷了展閻會的雷鈞和尹風遙,這才麻煩!  

  「不過是顧老頭身邊的兩個小卒子,有什么好怕的?」那名殺手懶洋洋地表示  著。  

  「小卒子?就算是小卒子,也絕對是我們?nèi)遣黄鸬男∽渥!」矮小男子有點歇  斯底里地叫道!改闶菑南愀蹃淼模匀徊幻靼走@些,雷鈞可是顧老頭火力最強的  后盾,光是一個展閻會就可以吃掉我們紅虎幫,我是瘋了才會去招惹他!  

  「你不敢招惹小卒,卻寧愿去干掉少帥?」這位香港來的殺手訕笑道,臺灣人  的邏輯還真是奇怪。  

  「這……」矮小男子一時語塞。  

  「這就跟下棋一樣,有時我們會繞過小卒,直接將他們一軍!国椦勰凶幼孕  道,仍逕自抽著雪茄。  

  「陸老大說得對,繞過小卒,將他們一軍。」矮小男子點頭如搗蒜。  

  「既然如此,乾脆將錯就錯,我直接潛入醫(yī)院先轟掉這些礙眼的小卒算了!  香港殺手口氣十分狂妄地說。  

  「不行,我們不想把事情鬧大!  

  「突襲顧天臨,警方直覺會認為是私人恩怨,頂多再推是單純的幫派尋仇,照  理說,應該不會積極偵辦緝兇,所以,只要稍微避避鋒頭,安分一陣子,等事情過  也就算了。但今天如果是沖進醫(yī)院直接殺人,就鐵定會成為全國注目的社會事件,  到時我們想要脫身就很難了!  

  「那么你想怎么做?」仍是一口濃重的廣東腔。  

  鷹眼男子走向香港殺手,將寫好的紙條遞給他,道:「到這個地方去,自然有  人付錢給你。至于下一波行動,先讓我觀察組織內(nèi)的動靜再說,時機到了我會通知  你!  

  「0K,錢付了,一切就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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