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壞惡男 第四章 作者:喬安 |
她以為不會在雷鈞的病房里再看到更多的人了。 錯,大錯特錯! 這回不只來了更大批的人,而且還是大批的『女人』——全都是身材姣好、濃 妝艷抹的女人。 郁曦晨背著背包站在門邊,訝異于眼前所見。她從沒想過一間雙人病房里竟然 可以同時塞進這么多人;而且現(xiàn)在才一大清早,她甚至懷疑會客時間是否已經(jīng)開始 了。 不僅如此,自從醫(yī)院方面開放會客以來,才不過兩天的時間,她相信前來探視 雷鈞和尹風遙的『好友』肯定已經(jīng)超過五百人次。 真可謂門庭若市、絡繹不絕,太夸張了! 「早,你來啦?」尹風遙最先從圍住他的人群中看到她,對她打了個招呼。 「嗯。」 郁曦晨淡然地回了個招呼,這才舉步走進『人滿為患』的擁擠病房,并隨意將 背包放置在靠窗角落的地板上——那是她目前能找到的僅有空位。 「你今天來得特別早!估租x也注意到她了。 「有嗎?」她倒覺得自己是最晚到的一個! 雷鈞的雙手還未拆繃帶,無法自行用餐,所以這幾天,她都會特地趕大早來喂 他吃早餐;不過今天似乎是用不著了。因為這大群訪客已帶來為數(shù)可觀的食物,包 括水果、早點、零食等,無一不備。 整個房間除了原有的藥味之外,此刻更充滿多種食物混合各式香水的味道,五 味雜陳。真是的,人這么多,也不曉得把窗戶打開來讓空氣流通一些?受傷住院已 經(jīng)夠糟了,到時又悶出病來豈不更慘? 郁曦晨在心里咕儂著,順手推開了窗。 「喂,你窗戶開那么大,太陽會照進來的!挂幻谝L遙床邊的美艷女子 不客氣地說道,她正忙著與其他女子爭相喂尹風遙吃東西。 常常面帶笑容的人果然不同凡響!郁曦晨思忖道。 圍繞在尹風遙床邊的女子很明顯地比雷鈞來得多。在一般女人面前,外表俊美 自若、風流倜儻的尹風遙,自是比五官粗擴冷然、強碩易怒,讓人一看就牙齒打顫 、不惹為妙的雷鈞,更容易受到女孩們的青睞。 「放心好了,在這家醫(yī)院里,還沒聽說過有人被太陽盼死的,而且偶爾盼盼太 陽其實也不錯,一個男人如果長得太白嫩也怪怪的,不是嗎?」郁曦晨微笑而誠實 地說,不疾不徐的語氣反而讓眾家美女頓時全變了臉。 「原來,你就是大家口中的那位看護。俊 這次出聲說話的是『唯一』一位有勇氣坐在雷鈞床邊的女子,從她不以為然的 口吻中,可以聽出她對郁曦晨的防備與敵意。 「聽說你講話很厲害!顾敛豢蜌獾卣f。 「露露!」另一位中年的美艷女子輕聲喝止了她。 其實曦晨打從一進房門就注意到她了,可能因為她是這群女子中年紀最大的, 看來至少也三十好幾了;也或許因為她是里頭最安靜的——始終坐在病房角落的沙 發(fā)上抽著菸,既不會搶著喂尹風遙吃東西,也不會討好似地死黏著雷鈞不放。 「本人目前確實是從事看護的工作,但至于講話厲不厲害,我就不太清楚了, 因為我從沒有參加過辯論比賽。」 郁曦晨面帶微笑,認真地回答了露露小姐的問題,同時走向雷鈞的床側(cè),取下 掛在一旁的毛巾,隨即拿著毛巾走出房間。 「這女孩有意思。」劉心夢慢條斯理地熄掉手上的香菸,仍然雙腳交叉地坐在 沙發(fā)上;心想這位外表清秀的看護若非是笨到聽不出露露的『嘲諷』,就是聰明得 可以巧妙回避這些刺人的言語。 「常語出驚人倒是真的。」雷鈞扯了扯嘴角,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郁曦晨面帶 微笑,卻『語不驚人誓不休』的模樣。 她的專長就是一句話堵死一票人,并且臉不紅氣不喘。 「還好待宰的羔羊不是我。」尹風遙有些幸災樂禍。 「看樣子,還有得你熬了!剐膲麴埜慌d味地說。 打從這位外表清秀的看護踏進病房的即刻起,就算雷鈞的視線沒有明顯在她身 上流轉(zhuǎn),但她相信,他的注意力從未離開過她。別人也許沒發(fā)現(xiàn),但可逃不過她劉 心夢的眼。 這是一個奇特又有趣的現(xiàn)象。 就算是她店里最當紅的公關(guān)公主,也從未這樣吸引過雷鈞的注意。 「算了,這種伶牙俐齒的看護不講也罷,何必花錢給自己找氣受?」露露發(fā)出 不平之聲。「乾脆明天就叫她不用來了,我去替雷哥找更好的看護! 「對嘛,對嘛!」其他人亦附和道。 「不需要!估租x出人意料地表明道,住院以來,他已經(jīng)厭煩了別人替他決定 一切生活所需。 「雷哥——」露露嬌嗲地表示不認同。 「她還挺負責的,至少不會混水摸魚。」雷鈞破天荒地說了郁曦晨好話,讓一 旁的尹風遙有些吃驚。 「是啊,我也覺得她很有趣,沒事還可以為無聊的住院日子提供點精彩的娛樂 !顾麆e有深意地說笑,立即引起在場所有美女的一致抗議。 「夢媽媽,你勸勸他們嘛!」露露轉(zhuǎn)向劉心夢。 年已四十的劉心夢是雷鈞和尹風遙十幾歲時認識的,交情自然匪淺;對于他們 熟識的經(jīng)過,一般人是少有知情,但她們知道叱扥臺北夜生活的『夢媽媽』,對雷 鈞和尹風遙是絕對有某種程度的影饗力。 想改變他們的決定,只要抬出『夢媽媽』就對了。 「我答應帶你們來,只是為了探病,不是來多管閑事的。」心夢搖頭道,優(yōu)雅 地又點了根菸。 「可是……」 喀! 一聲開門聲打斷了原本要出口的抗議,每個人不約而同地閉上嘴,望向拿著毛 巾和餐盤進房的郁曦晨。 「準備吃早餐了!褂絷爻抗首麈(zhèn)定地說,顯然也感受到房里異樣的氣氛。 她放下托盤,調(diào)整好位置,正準備拿起湯匙時,卻發(fā)現(xiàn)雷鈞不動如山地直盯著 她看。 「有什么不對嗎?還是……你已經(jīng)吃飽了嗎?」她不確定地道,突然想起這批 訪客帶來的可觀食物。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雷鈞提醒她,清澈的視線停留在她臉上。 郁曦晨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但是有鑒于第一次喂他吃飯時發(fā)生的窘境,再加上背負著滿屋子難以忽視的莫 名敵意,她原本是打算略過幫他『擦臉』這道手續(xù)的;畢竟——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幫他擦臉感覺有點怪怪的。 不過,既然他都已經(jīng)說了……微微呼出口氣,郁曦晨硬著頭皮,迎著露露足以 殺死她的目光,取了濕毛巾熟練地幫雷鈞拭臉……她不得不承認,他臉部的骨骼線 條非常完美! 每當毛巾滑過雷鈞突出分明的五官時,郁曦晨就會偷偷在心里機賞著。如果不 是因為他隨時看起來都是『黑道大哥』的模樣,她發(fā)誓她一定會把這項『發(fā)現(xiàn)』 老實地告訴他。 但現(xiàn)在,她可不會笨到去稱機他的長相!他可能會覺得這是個侮辱。 至少很多小說都是這樣寫,黑道大哥不喜歡別人稱機他的長相,那會折損了他 的威氣。 「好了,這個工作交給我就行了!孤堵兑荒槻皇亲涛兜貖Z過郁曦晨手上的工 作,并塞了一袋蘋果給她,不懷好意地道:「請你去幫我們洗一下這些水果。」 從露露不友善的態(tài)度中,郁曦晨不難看出她對雷鈞強烈的占有欲。 雖然看護工作并不包括充當跑腿小妹,而且她也不喜歡別人用命令的口 氣指使她做事,但郁曦晨還是聳聳肩,接過了蘋果……看在她還用了個『請』 字的分上。 「你不用去,我現(xiàn)在不想吃。」當郁曦晨正舉步轉(zhuǎn)身時,雷鈞突然出聲道。 「可是我想吃。」露露故意道。 「想吃就自己去洗!估租x直言道,口氣十分不悅!杆俏业目醋o,不是小 妹! 「沒關(guān)系,我去就行了。」郁曦晨努力地保持微笑。 在露露和雷鈞都沒有發(fā)飆前,她還是識相一點,趕緊閃人的好,她可沒興趣招 惹別人的男人。 「我說過了,你不用去。」雷鈞再說一次,臉色越來越沈。 「真的沒關(guān)系……」 不等雷鈞再度出聲,郁曦晨已經(jīng)抱著一大袋的蘋果快速脫離這個低氣壓帶。 在闔上門的剎那,她甚至還聽到露露要她順便削好蘋果的交代,以及雷鈞一連 串的咕儂、咒罵聲。 ※※※ 真是,黑道大哥的女人還真不好伺候! 抱著蘋果走向公用洗手臺的一路上,郁曦晨無奈地在心里咕噥著,如果真要將 這些蘋果一次全部削完,那肯定是件浩大的工程,她可能到吃中餐時都還沒辦法完 成。 「姊姊,你有好多蘋果!垢糁粋洗手臺,一位年約六歲的小男孩稚嫩地對 郁曦晨說道。 「是。 褂絷爻奎c頭微笑道!负枚嗵O果!惯B小孩子都看出來她有洗不完 的蘋果。 不過,與其待在房里和眾人大眼瞪小眼,她寧愿出來洗一籃的蘋果。 「看,我也有好多手槍!」小男孩亮出他手里的三把黑色手槍。 郁曦晨收起笑容,皺了皺眉!改隳阍趺磿羞@些東西?」 「這是我爸爸買給我的!剐∧泻⑴d高采烈地笑道,開心極了。 「嚇到你了吧!」 「不可以玩這種東西,很危險的!褂絷爻堪逯樥f,實在不明白他的家長是 怎么想的,買這些玩具給小孩玩,是為了激發(fā)他潛在的暴力基因嗎? 不由得,她想起了三O八號病房內(nèi)外那一票黑道份子……難怪社會上會充斥著 暴力! 「哎呀,這是假的水槍啦,不會危險!挂婈爻坎辉傩θ菘删,小男孩連忙說 明道,并走到她身旁,讓她可以近距離看清楚他手上的槍。 真是的,沒事把水槍做得足以亂真干什么?搶銀行嗎? 郁曦晨嘆了口氣,摸摸小男孩的頭,道:「就算是水槍,也不可以隨便往別人 身上亂射哦!」 「嗯!剐∧泻⒄J真地點點頭!傅俏铱梢杂盟鼇硐刺O果嗎?像這樣。」他 對著尚未洗過的蘋果示范性地噴了幾槍。 「想乘機玩水對不對?」曦晨對他眨了眨眼。「我要偷偷告訴你媽媽哦!」 「我沒有媽媽!剐∧泻⑵擦似沧欤劾镉胁夭蛔〉氖!赴职纸裉煲膊粫 來! 「不會來?那么……誰照顧你?」郁曦晨愛憐地摸了摸小男孩如月亮般圓腫的 臉,看樣子,他應該是得了腎臟方面的疾病。 「我有一位看護阿姨,她等一下就會來了!剐∧泻⒄f,專心地將水槍灌滿水 !肝铱梢詭湍阆刺O果嗎?」 「可以。」曦晨撫了撫他的頭,提醒道:「但是,不能把衣服弄濕哦!」 「好!剐∧泻⒏吲d地說道。 多了個可愛的小助手,曦晨頓時也開朗起來。于是,兩人便開心地著手清洗一 大籃的蘋果。 ※※※ 捧著三大盤削好的蘋果,曦晨小心翼翼地返回病房。 要把這些蘋果全部削完不是件容易的事,其中,她還挑了兩顆最大的給小男孩 ,犒賞他的努力幫忙。 剩下來的,她相信仍然夠房里所有的人吃上一整天。 但才一跨進房里,出乎意料地,除了雷鈞,其他的人全不見了。 「其他人呢?」郁曦晨間,一臉困惑地將蘋果放在幾上。 「走了!估租x揚了下眉。 「走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走了?」她一口氣削了那么多蘋果,到底是為了 誰? 「時間到就該走。」雷鈞殺人般的目光仍直盯著她。 怎么回事?這人火氣又變大了? 「那風遙人呢?」曦晨環(huán)顧四周,怎么連尹風遙都不見了? 「被醫(yī)生拎走了。」雷鈞的口氣更加惡劣。風遙?叫得倒挺親熱,這幾天來, 尹風遙同她混得比他還熟。 曦晨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氣些什么?但她還是選擇不去招惹為妙?粗巳荷 去后的杯盤狼藉,她決定先恢復病房的整齊清潔。 「嗄,你的早餐怎么都沒動?」郁曦晨吃驚地指著桌上的早餐,問道。 「你去削那些該死的蘋果,我的手又被包成這樣,請問,我要怎么動?」 雷鈞的表情彷佛在暗示她問了一個世界超級爛的蠢問題。 「那位露露小姐呢?她不是說要喂你吃飯?」曦晨不免有些動怒了。那位露露 小姐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她搶著要做的事,怎么可以就這樣說走就走? 雷鈞好歹也是個病人,三餐要正常進食的。 「一個人喂就夠了,不需要第二個!估租x生氣道,他會讓露露喂飯才有鬼! 「是嗎?」原來是嫌她礙事!「如果是因為我害你們吵架,我很抱歉...?v「我們沒有吵架!估租x挑眉。 「嘔氣歸嘔氣,不能因為這樣就不吃飯。」曦晨道,終于領(lǐng)悟到事情的癥結(jié)所 在,殊不知她完全誤解了雷鈞的意思!肝抑滥阋苍S是希望由露露小姐來照顧你 ……」 「等等,誰說我『希望』露露來照顧了?」雷鈞的眉揚得更高。 「我猜的。」曦晨聳聳肩!肝蚁胨龖摃艿眯膽植攀恰! 「見鬼的得心應手!」雷鈞咕噥道。剛才就是因為她把喂飯的工作丟給露露逕 自跑去洗水果,他一怒之下,才會下達逐客令,清除掉房內(nèi)一群人等。 「好了,生氣歸生氣,飯還是得吃!龟爻繌娜莸赝狭藦堃巫幼诓〈策叄瑴 備將冷掉的早餐喂完。 「我沒有生氣。」雷鈞頑固地說道。 「是是,你沒有生氣,生氣的人是我才對!龟爻堪矒岬溃亲羽I的人脾氣都 特別大,這點習性她倒還有點了解。 雷鈞板著冷峻得足以教人打顫的臉色,任由她喂完所有他該吃的東西,房里一 片沉默。 半響——「記住,你是我的看護,不必為任何人跑腿做事!巩斔锰O果給 他吃時,他再次言明。 「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郁曦晨無所謂地道。 她不介意,他介意! 雷鈞猜想她百分之百是那種是不是自己分內(nèi)工作都會插手幫忙的人,這讓他忍 不住又想起他被送來醫(yī)院的那天晚上,她幫忙管秩序的那股熱心勁兒。 「我猜,當你的女朋友一定很辛苦!」見雷鈞擰著眉頭,曦晨毫無保留地說出 心里的想法。 「何以見得?」 「第一,你是黑道中人,聽說當黑道大哥的女朋友都會比較辛苦;第二,也由 于你的黑道身分,所以危險必定特別多,因此你的女朋友必須要有一顆異于常人的 強健心臟,以便隨時接收突發(fā)的『惡耗』;還有……」她突然住了口。 「還有什么?」他的眉挑得老高。 曦晨迎向他炯炯有神的黑眸,鼓起勇氣繼續(xù)說道:「還有,你這個人很專制、 脾氣不好、又不笑,一定每天讓女朋友看你的臉色過日子! 言及此,曦晨開始替露露感到可憐起來。 「這是你數(shù)日來的心得感想?」雷鈞微微揚起了嘴角。 「有什么不對嗎?」曦晨高昂起下巴,驚訝地看見雷鈞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 嗄?他竟然會笑?更令她吃驚的是——他笑起來……還滿迷人的。 意識到自己正肆無忌憚地攫取他的笑容,郁曦晨立刻收回心神,備戰(zhàn)道:「你 為什么笑?我有說錯嗎?」 「你剛才不是說我都不笑嗎,瞧,我不是不笑,只是要碰到好笑的事。」 雷鈞一副懶洋洋的神態(tài)!敢驗槲也皇钳傋,所以不會沒事對著人亂笑! 「我不是那個意思。」曦晨澄清道,他故意曲解她的話!須臾,她才警悟道: 「等等,你是覺得我剛才說的話很可笑嗎?」 「只是覺得『有趣』!估租x泰然自若道。「第一,我們不用『女朋友』三個 字,太純情、太不切實際了;第二,我們不是每天都在槍林彈雨中討生活,這次受 傷算是偶發(fā)事件,而且我們擁有正常的事業(yè);第三,你如何確定我一定是『黑道中 人』?」 「瞧你房門外駐守的陣仗,我相信三歲小孩都知道里頭住了個黑社會老大! 曦晨微笑,從容地回答道:「還有,你們是不是有正當職業(yè)我并不清楚,但是 你們生活的危險性比正常人高,這點你不能否認吧!所以,你應該站在露露的立場 去著想! 「等等,這又關(guān)露露什么事?」雷鈞的表情十分怪異,話題怎么會突然扯到露 露身上去了? 「她是你的女朋友,」曦晨頓了頓,隨即改口道:「或者,你們是稱『馬子』 ,或『姘頭』?」她回想起某些小☆抪|使用的字眼。 「老天,這太荒謬了!」他翻翻白眼。 「荒謬?那么還有別的稱呼嘍?」這下連她都好奇了起來。 「露露是夢媽媽的人,我的朋友,這就是正確『稱呼』!顾南胂窳ξ疵馓 豐富了點。 「是嗎……」曦晨喃喃地道,原來露露不是他的女朋友……天!她到底開了什 么樣的笑話?不過……「夢媽媽?」 「早上你才見過的! 「哦,那位!」她想起坐在沙發(fā)上,優(yōu)雅地拍著菸、看起來像酒店『媽媽! 的女士!刚f到這個,我才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他倒想聽聽她又有何『高見』。 「我有些無法理解,一大早的,會客時間根本還沒到,她們是怎么得到允許進 來的?」曦晨偏著頭思索道。 「夢媽媽向來自有辦法。」雷鈞微扯嘴角。 「問題是——她們不能挑正常一點的時間嗎?」 「她們只是下了班,順道過來探個病,白天她們需要補眠! 經(jīng)他這么一說,曦晨幾乎可以確定她們的職業(yè)了。 「日夜顛倒對身體健康不好,對女人的皮膚摧殘更大,老得快。曦晨誠實地指 出。 「別擔心,夢媽媽對身體的各項保養(yǎng)很有一套! 接話者是剛做完檢查、換藥回來的尹風遙,他慢條斯理地走進房內(nèi),順手拿了 塊削好的蘋果一口吞進嘴里。 「看這情況,你們兩人聊得挺愉快的嘛!并沒有趁我不在的時候互相廝殺。」 尹風遙毫不掩飾他特地回來看好戲的心態(tài)。 「托你的福,我們相處得還算愉快!龟爻咳匀槐3忠回灥男θ,天知道起初 雷鈞的火氣還滿大的!改隳?換藥時醫(yī)生怎么說?」 「小case,再觀察個一、兩天就可以出院了!挂L遙說道!笇α耍夷俏 主治大夫,叫梁什么來著……」 「梁志信!褂絷爻刻嫠拥馈 「對,就是梁志信!挂L遙湊近她,語氣曖昧地問道:「他托我問你今天幾 點下班?」 「很晚。」替她答話的是雷鈞。 曦晨看了一眼雷鈞,更正道:「其實也不晚,大概六、七點左右,他有什么事 嗎?」 「他想約你去吃頓晚飯、看場電影什么的!挂L遙笑道,眼角不由得瞟向雷 鈞。 「想約人吃飯干么不自己來問?」雷鈞沒好氣地道。 「當著我們這么多人的面,他怎么問得出口?」尹風遙笑得更賊了,沒想到雷 鈞的反應如此『有意思』。 「我……」 「她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估租x霸道地幫她回答。 曦晨瞪了眼雷鈞,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找碴。 「少來了,梁志信就是看準了你的手今天可以拆繃帶,她的工作量會減少許多 ,所以才出面邀約的!癸L遙順手又拿了塊蘋果。 「你倒是挺清楚的!估租x訕訕地說道。 這兩個男人好像當她不存在似的。 「我晚上有事。」曦晨終于插話,她答應奶奶要回去陪她看連續(xù)劇的。 「可惜,原來你已經(jīng)有約了。」尹風遙故意道,有趣地發(fā)現(xiàn)雷鈞的臉色更難看 了!感枰胰ヌ婺憔芙^嗎?」 「我自己去跟他說就行了。」曦晨說道。其實,她已經(jīng)婉拒過梁志信很多次的 邀約了,只是他似乎還不死心;看來,有些話她還是必須當面跟他說清楚。 「嘿,怎么有那么多蘋果?」進來的是阿雄和易非賢。 「夢媽媽她們帶來的!挂L遙說道,又拿了兩塊塞進嘴里。 「是曦晨削的!估租x沈聲補充,并瞪了拚命將蘋果分給其他兩人的尹風遙一 眼,警告道:「吃那么多,也不怕消化不良! 才一眨眼工夫,尹風遙已吃掉了半盤蘋果。 「不會的,吃蘋果可以幫助消化!雇耆珱]注意到雷鈞咄咄逼人的視線,曦晨 仍熱心地推銷其他兩大盤。「大家一起吃吧,這里還有很多。」 「老大,你吃了嗎?」阿雄『忠心耿耿』地問道。 又來了!曦晨有些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半玩笑、半認真地道:「不好意思,如 果你是想先用你的胃來檢查這些蘋果,我可以老實告訴你,來不及了,你們老大剛 才已經(jīng)吃了一塊! 「我當然不是懷疑這些蘋果……」阿雄搔搔頭,像是被逮到做壞事的小孩一般 。先前,他已經(jīng)被老大訓誡過不可以大驚小怪了,只是,他沒料到她如此會『記仇 』!肝抑皇恰斏饕稽c,畢竟老大的安全最重要……」他這番話像是刻意講給 雷鈞聽的。 「這點我倒相信!褂絷爻奎c點頭,調(diào)侃道。「因為這間病房在你們調(diào)派人員 嚴密的防守下,已經(jīng)成為臺灣最具『黑色恐怖』的病房了,進出這間病房像是進出 牢房似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幾個護士敢接近這里了。」 「這里又不是公共場所,當然不能任人來去自如!拱⑿塾行┑靡庋笱,這表 示他安排手下兄弟站崗仍是有效用的。 「話是這樣說沒錯,只是……」曦晨頓了頓,才道:「我個人認為,你的謹慎 仍有疏漏的地方! 「疏漏?怎么可能?」 其他人也頗有興趣一聽她的高見。 曦晨指了指窗戶!敢俏揖蜁䦶哪抢镞M來,趁病人熟睡時下手,等外頭站崗 的人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有道理!拱⑿刍腥淮笪,思索著增派兄弟站在窗外樓下的可能性。 「不過,如果我是你,我不會派人駐守在這間房外! 「為什么?」 「很簡單,此地無銀三百兩,這不是等于昭告世人,我們老大就住在這間病房 里嗎?」郁曦晨微笑道!钙鋵嵾@樣也好,省了對手找人的時間! 「說的也是!挂追琴t附和道,沒想到她還滿有一套見解的。 「就算真要派人留守,起碼也換個便裝!褂絷爻砍藙僮窊!该總人都穿黑 西裝、戴墨鏡,看起來怪嚇人的! 「這聽起來好像也對!菇(jīng)她這么一說,阿雄心志有些動搖。 「我的手今天拆繃帶,明天開始,晚上不必派人留守,白天固定叫兩個兄弟過 來就行了。」雷鈞下令道。 「嗯……晚上撤守好嗎?」阿雄似乎覺得有些不妥。 「死不了的!估租x皺眉道,也覺得成天有那么多兄弟在他身邊轉(zhuǎn)來繞去,挺 煩人的——他還沒那么怕死! 有了雷鈞的『親口命令』,阿雄自然不敢不從。 看著自己的『努力』有了些許成效,郁曦晨頓時開心不少;至少以后醫(yī)院里就 會少很多看起來『兇神惡煞』的人,其他護士也不會老找她抱怨這一帶『太恐怖』 了。 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發(fā)現(xiàn)這些『黑道兄弟』其實也沒有想像中難以溝 通嘛! 于是,她不由得真心相信,接下來的日子,她和他們會相處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