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
淺眠的裴影彤由夢中驚醒,一切依舊只是幻影……
清晨四點,又是同樣的時間,她無力的笑了笑,放棄再度入眠的念頭,決定出去走一走。
在她十二歲那年,靖即將去有兵役的前夕,他們互相許下承諾,即使在這么久之后的現(xiàn)在,她依然清晰的記得一切。
換上輕便的服裝,不一會兒,她已經(jīng)走在東京的街道上。
遠遠的天透著微曦,這個時候,只怕連習慣清晨運動的人都還沒出門,整條街空空蕩蕩的,整座城市像是沉睡一般,沒有白日里人來人往的急切,也沒有霓虹相互爭輝的暄嘩。
裴影彤的清靜并沒有維持太久,很快的,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跟蹤了。
跟蹤?!在她背后耍這招,未免太不自量力了。裴影彤玩興一起,好吧,就帶他們做一做晨跑運動好了。
主意一定,原本閑散的步伐突然輕快了起來,很快地,后面的人發(fā)現(xiàn)自己跟前面的人距離愈來愈遠,立刻拔足狂奔。
幾個轉角過后,他們驚慌的發(fā)現(xiàn),人竟然跟丟了!
一行五,六個人慌張的四下搜尋,這……怎么可能?他們可是神戶組分部里最擅長跟蹤的人呀,怎么可能會有他們跟不上的人?
“在找我嗎?”裴影彤閑閑的站在他們的后方。
“你……”他們全都嚇了一跳。
裴影彤無所謂的笑了笑,“你們跟在我后面這么久,應該不是巧合吧?難不成你們要請我吃早餐嗎?”
吃早餐?!能想得出這種答案的人也算天才了。
“嗯,不像!闭f著,她又搖了搖頭!斑@么早,早餐店還沒開張呢,難道你們是特地出來運動的?也不像呀!”看著他們,她很認真的問,“那么,還是請你們直說好了,跟了我這么久,目的是什么?我記得我沒有欠你們錢吧?”
裴影彤一陣搶白,六個人被損得灰頭土臉。
“裴小姐,你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我們,相信你也應該明白我們的目的,我家少爺希望你賞光。”最后,終于有人敢開口了。
“你家少爺?”不用多想,裴影彤立刻猜出是誰這么無聊了,她偏著頭問,“如果我不呢?”
“少爺交代,無論如何務必請裴小姐到神戶組!闭f完話,六個人已經(jīng)將裴影彤轉在中間。
“唉,怎么松本那家伙老是只會玩這種把戲呀!”裴影彤咕噥著,不過這些話是用中文說的,那幾個日本仔沒聽懂。
“裴小姐,請不要讓小的為難!鄙贍斀淮^,絕不能傷到裴小姐。
“我絕對沒有為難你們的意思,但是小姐我也非常不喜歡有人強迫我,怎么你家少爺都聽不懂拒絕呀!”真是,在機場她都說呀?
“裴小姐,若是你不肯答應的話,那么請恕我們無禮了!
無禮!拜托,那家伙行事什么時候有禮過了?
“算了,一次解決吧,你們六個一起上吧!闭媛闊,幸好她不是常飛日本,不然難保不會被這家伙給纏死。
“小姐,得罪了!”六個人立刻發(fā)動攻擊。
雖然是面對六個比自己高大的男人,但是裴影彤一點也不害怕,更沒有絲毫的慌亂,利用了自身移轉的快速,她準確無誤的出手、閃躲、區(qū)區(qū)六個人還不足以困住她。
突然聽到扣板機的聲響,一支竹制的短簽應聲而出,射中了那個想扣扳機的人,同時身形一轉,手槍已落在影彤手上。
“。 庇沂终票恢窈炆浯,握住受傷的手,他難忍疼痛的叫了出來,其他人全被這一幕震撼住,一根小小的竹簽竟能傷人至此。
“還要再打嗎?”把玩著手上的槍,她一點也不將六人放在眼里。
“這……”其他人相互對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思及他們只是聽命行事,裴影彤亦不愿太為難他們,隨即將手槍拋還給他們其中一人。
“回去轉告你家少爺,他的厚愛裴影彤承受不起,請他不要再派人跟著我,否則我絕不再客氣!痹撜f的話說完后,裴影彤轉身準備離開,然而還來不及辨別是什么,不曾有過的暈眩感已猛然罩住了她。
在場的六個人全對這意外的狀況感到奇怪,直到一個不該在此時出現(xiàn)的人出現(xiàn)了。
“野上先生!
野上井從車子里走下來,看見了他們的狼狽樣。
“混帳!你們六個人竟然連一個女人都打不過!弊罱M織里的人太安逸了,莫怪乎松懈成這副德行。幸好他跟來了,否則這大好的機會豈不又錯過了?
他走向已昏倒在地的裴影彤,就在伸出手準備將人帶走的時候,另一個清晰的聲音硬生生的打碎他們的希望。
“如果你還想完好如初的離開這里,最好不要碰她!
街的另一個方向,兩個戴著墨鏡的高大男人同時步出,為首的那一個攫住了他們所有的注意力,他全身散發(fā)出一股冷傲的氣息,透露出一種懾人的威儀,令人不由自主的聽從。
野上井挺直腰桿,亮出招牌,“這是神戶組的買賣,不論你是哪一方的人,如果不想得罪神戶組,最好立刻消失。”
“神戶組?!”他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笑,“這么多個大男人敗在一個女人手上,到最后還借助迷藥才能抓到人,如果這是神戶組的辦事效率,就莫怪四大黑幫之中神戶組老是敬陪末座了。”
“住口,不許你污辱神戶!”野上井當場變臉。就在他出手之前,眼前的男子比他更快地移動,兩招之內已將野上井制住。其身形變換與方才裴影的招式如出一轍,但卻更快、更狠。
其他人眼見主子被擒,立刻蜂擁而上要救人,而另一個不明身份的人馬上上前阻止這些人攪和。
“記住,裴影彤不是你們能動的人,回去轉告松本藏青,最好收起對她的興趣,再有這種情形出現(xiàn),神戶組很可能就會成為歷史名詞!”
冷漠的說完話,放開被制住的野上井,他再也沒多浪費一分注意力,走向影彤,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人抱起,跨步離開。
他是誰?他野上在日本黑道這么多年,從沒見過這么令人感到畏懼的人,完全猜測不出他下一步會有的行動。
他與裴影彤又是什么關系?
※※※
“石原,你先回去吧!钡竭_飯店門口,冷靖愷獨自抱著裴影彤進入。
一直到送她進了原本住宿的房間,他才有機會仔細的打量她這個他——愛逾生命的小女孩。
她知道一直有人跟在她身邊,所以放棄了原本暫住宿舍的念頭,一個人跑到東京的飯店下榻,從她抵達東京之后,他一直很清楚她的心思與每一個舉動。
十年了,他的小女孩長成了一個美麗的小女人。不變的,是她總是這么大意,不變的,是他對她的心,不變的,也是她始如終一的執(zhí)著。
她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她有多少能耐,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對于她所有舉動背手所代表的意思,他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裴,你總是這么讓人放心不下!蓖了膵深仯渚搞共挥傻玫托α似饋,對她的漫不經(jīng)心感到好氣又好笑,但——也擔心。
輕撫她柔嫩無瑕的臉龐,他不由得一嘆。
“你總是要讓我為你擔心,松本藏青對你是誓在必得,甚至用了這種卑劣的手段。若是你肯小心,這些肯定難不倒你,但是你總是太大意了,讓我不得不隨時盯著你,深怕一個不注意,你又讓自己陷入危險。裴,這是你無言的抗議嗎?”
即使他如今已功成名就,卻仍無法抹去他過往的那段不堪,在他們心中,他永遠是配不上她的,當年為了保護她,他只能離開,而如今呢?
他能再一次放開她十年嗎?
“唔……”床上的人嚶嚀了一聲,他立刻閃身消失于門外!熬浮
不能得見的心傷,自她眼角悄然滑落。
※※※
“只不過要你們去跟蹤一個女人,你們都能跟到被發(fā)現(xiàn)!而你,都已經(jīng)把人迷昏了還能被救走,神戶組是專門養(yǎng)廢物的嗎?”
野上井一行人回到分部,將詳細情形回報給松本藏青知道后,松本藏青簡直怒不可遏。
“屬下該死,但是那個裴小姐身手不弱,是我們太大意了,請少爺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一定能完成你所交付的任務。”
看到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手下,松本藏青的怒火就止不下來。
“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他沉著聲音問。
“回少爺,還沒查出來,我從來沒見過他們兩個人,有可能他們并不是道上的人!
“不是道上的人卻能將我們的行動查得那么清楚,這事要是傳了出去,神戶組以后還要混嗎?混帳!”不說還好,這一說松本藏青更加生氣。
“少爺息怒!币娭髯舆@么生氣,野上井趕緊跪下請罪!耙吧弦欢ūM力,在下一次行動時順利帶回少爺想見的人!
“不必!彼杀静厍嘁呀(jīng)沒有耐性再等!巴顤|京分部所有人員,密切注意裴影彤的一舉一動,一有機會,不擇手段也要將她帶回來。記住,不可以傷到她分毫。能夠完成這件事的人,無論是誰都可以連升三級!苯裉斓氖抡娴陌阉杀静厍嗳腔鹆,既然以禮邀約她連一點面子都不給,那么就別怪他采取黑社會解決事情的手段。
“遵命。”野上正準備退下,松本藏青的聲音又響起。
“另外,不管用什么方法,查出那兩個男人是誰。敢跟我松本藏青作對,敢放話威脅神戶組的人,我要他從此消失!”竟敢在他松本藏青面前放話,跟他搶同一個女人,他會讓對方明白,誰才是東京的老大!
※※※
“靖君,小姐今天要離開東京了!笔锰嵝训。
冷靖愷的心晃動了一下,卻仍維持自若的神態(tài)開口,“神戶組還有找她的麻煩嗎?”
“據(jù)我所得到的消息,神戶組對小姐依然沒有放松的跡象,反而有愈來愈多的人密切注意她的行蹤,我想松本藏青并沒有放棄。小姐今天晚上會搭八點的飛機回臺灣,然后續(xù)飛新加坡。”
靖君微閉了一下眼睛,背靠向椅背。他多想……能見她一現(xiàn),但就算真的見了面,仍改變不了什么,不如還是讓她先離開東京,至少神戶組再也威脅不到她的安全了。
“靖君,你仍是不愿和小姐見面嗎?”打從跟隨靖君到現(xiàn)在,他只知道靖君對小姐無比的在乎與珍惜,卻不明白為何靖君總是不愿和小姐見面,就他所知,小姐一直在等他呀!
見冷靖愷仍是不答話,石原彰依日本禮儀跪下進言,“靖君,請原諒石原的放肆。石原不明白為什么你總是只默默的關心小姐的一切,甚至為了她不惜與神戶組為敵,卻一再讓小姐從你身邊離開呢?如今你是全日本最有聲望的企業(yè)人士,只要你愿意,還有誰能阻止你與小姐相守呢?”
見冷靖愷仍是沒有動靜,石原急了。
“靖君,難道非要等到小姐再度身陷險境了,你才來后悔嗎?”
冷靖愷眼睛驀然射出精芒。
“什么意思?”他沉聲問,“石原,你是不是瞞了我什么事?”
“靖君,我來之前剛接到消息,松本藏青不甘心得不到小姐,已經(jīng)下令所有在東京的神戶組員,無論如何要擒回小姐。我已經(jīng)命人二十四小時跟隨保護小姐,暗中替小姐除去兩次麻煩,但是他們似乎沒有放棄,我擔心在今天晚上之前,會有更多的人襲擊小姐!
“這么重要的事,為什么不先告訴我?”裴若是出了什么事,他要神戶組所有的人拿命來抵。
看見主子終于有一點情緒反應,石原這才覺得自己這步險棋走得好,縱然那得冒著被主子活宰的危險。
“裴現(xiàn)在在哪里?”
“小姐現(xiàn)在在市中心逛百貨公司!
“石原,立刻查出裴的正確位置,然后立刻告訴我!崩渚笎鸬目焖匐x開讓石原愣在當場,回過后,馬上聯(lián)絡跟在影彤身邊的人。
冷靖愷快速的下樓,但愿他料錯了,裴若真的今晚要離開東京,那么松本藏青一定會利用白天的機會無論如何也要留下裴。一旦裴落入他手里,那么……不會的,他一定來得及救裴的,一定來得及!
※※※
這兩天跟在她身后的人是愈來愈多了。
裴影彤無所謂的甩了甩頭,走進東京地下街的咖啡吧,輕松的坐在吧臺前,要了一客冰淇淋咖啡。服務生很快地送上冰品,她開始吃起最上層的那層冰淇淋。
想來想去還真是歹命,兩年前她也是飛東京,不小心被點派服務頭等艙的乘客,就是那個時候遇上了神戶組的少組頭松本藏青,小姐她不甩他的男性魅力都不行呀,他還真以為他生得顛倒眾生?亮出他神戶組頭的身份,她照樣不甩,拜托,黑社會老大有什么了不起呀,臺灣的黑道聯(lián)盟還不夠她玩嗎?好不容易現(xiàn)在雪終于回來了,她才落得一身輕而已。
前不久千峻內賊的那件事,然后又訪了古代一趟,小姐她最近安分得很,絕對不會去找麻煩操勞自己;沒想到松本藏青這個號稱日本黑道四大派之一的神戶組頭這不識相,每次都來找她麻煩,她決定了,要是神戶組的人再來一次,她絕對要他們死得很難看!
想到這里,她同時也想起了一件事,前兩天究竟是誰救了她呀?
雪和昕老說她本領高強,只可惜向來粗心大意,容易著敵人的暗樁。真是,沒事說得那么準干嘛!她是擁有很強的第六感,可以預知一些事,但唯獨自己的事怎么占也卜不出來,否則她又何必這么東奔西跑,漫無目的的尋人呢?
雖然仍是不死心的找,但她對自己這樣的守候早已沒有信心。如果靖真的明白……怎么忍讓她獨自傷心那么多年?然而不論最后的結果是什么,除了靖,她一生不會寄托任何一個男人。
吃完冰淇淋,她也想得出神。
有可能嗎?可是那種安心,除了靖,再也沒有人能夠給他了,而那天早上她卻感受到了。但是當她真正醒來,房間里除了她還是她,再也沒有別人,難道……又是一場夢,只是她夢里的幻覺嗎?
不,不是,她確定,是有人救了她,如果再來一次……
恍惚間,她感覺到背脊被一個硬物抵住。
“裴小姐,希望你合作,否則我不保證你能安全的離開這里!币粋男人傾近她耳邊低聲說道。
該死!她又太大意了。不用多想,這一定跟松本藏青那個日本仔脫不了關系。
好吧,一次解決,免得以后麻煩,順便看看她有沒有再一次的好運。她神色自若的付完帳,然后滑下高腳椅,轉身面對那個出場威脅她的人。
“走吧,我跟你回去見你們組頭!
組頭!什么東東呀?她走向門口,而那個人還呆呆地愣在當場:沒有想到這么容易就能完成任務。
“喂,還不走嗎?”天那,如果這是日本黑道人物該有的樣子,那么她真替日本覺得可悲。反應這么遲鈍,要是真對上了敵人,不早就被擺平了?
裴影彤一跨出咖啡吧門口,立即有人將她與后頭的人隔開。
“你們是誰?”她立刻回頭,只見有兩個人擋住那人的路,她還來不及開口,另一個陌生的男人已經(jīng)走到她身邊。
“小姐,現(xiàn)在你一個人獨眉行動并不安全,請小姐千萬小心!彼麘B(tài)度恭敬誠懇,似乎將她奉為主人般。
“你們又是誰?”她疑惑的開口,因為感覺不出他有任何敵意,于是態(tài)度也和緩許多。
“小姐,我們奉命保護你在東京的安全,請相信我們絕無惡意,只是不允許任何人危害到你的自由而已!
“是誰讓你們這么做的?”話才剛問完,她立刻反射性地往左邊一閃!靶⌒!”她的警告來得太晚,與她正對的陌生男子閃躲不及,左臂中了一顆子彈。影彤利用轉身的同時射出手上的竹簽。
一時之間,這一帶的商店全都關起門來,裴影彤心中有所了悟,她的視線落在子彈的來源處。
“好身手,裴小姐!币吧暇牧伺氖,身后跟了十多人。
“只為了請我走一趟神戶組,野上井先生這么大費周章,真是讓裴影彤受寵若驚呀!”她面對來人,依然是一派從容的模樣,而方才隔開神戶組員的兩人擺平對手后,便上前扶住受傷的伙伴,一同站在她身后,那受傷的男子悄悄按了手表的特殊的按鈕。
“裴小姐是我們少爺重視的客人,身為部屬的我們自然不能怠慢,不知道裴小姐今天愿不愿意賞光呢?”嘴上問得是很客氣,但他身后的人已將出口全部堵住,明顯地表示出,即使必須硬來,他們今天也非得將她請回去不可。
“既然松本先生這么看得起影彤,影彤若不去一趟豈不顯得不識抬舉?野上先生,請帶路吧!不過希望你不要為難我后面那三個人!
“裴小姐都開口了,野上當然不會與他們過不去。裴小姐,這邊請,”野上井恭恭敬敬的邀請影彤。
“三位,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我想接下來的事我可以自己處理,請?zhí)嫖覀鬟_謝意給那位不知名人士。”
既然對方不肯透露身份,裴影彤也收起好奇心不再多問,她說完這句話后,便隨著神戶組的人離開地下街。
※※※
表面上看起來,神戶組分部的所在位置只是棟普通的民宅,既沒有特殊的外觀,也沒有夸張的排場。
裴影彤下車后跟著野上井直直地走進去,她四下觀望,這才發(fā)現(xiàn)表面上看起來只是棟日本古式建筑的民宅,其實內含許多先進的保全裝置。
她不動聲色的繼續(xù)往前走,一面將危險的觸引地帶暗暗記下。真是的,又不是古代城堡,裝了那么多機關干嘛?依她楊這里面也不會有什么寶可以讓人偷的。
穿過中庭,野上井直接將她帶往西邊方向的屋舍。門一打開,松本藏青已命人備好一桌上好的日本料理,日本最名貴的清酒也溫好上桌,萬事具務,只待客人來臨。
“真難得,神戶組總算請到你這位貴客了!彼杀静厍嘁荒槻坏昧说捏@喜狀,似乎她的來臨真的為神戶組帶來莫大的榮耀般。親手斟了兩杯酒,他將其中一杯送到她面前。
“松本先生真是太客氣了!迸嵊巴Φ眉偌俚。
松本藏青仔細的注視著裴影彤,一臉的癡情真心。“小彤,你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苦嗎?”他移近她身邊,聲音輕柔得不像責備!霸趺茨敲床宦犜捘?若是你一開始便答應我的邀請,也不必讓我費盡心思的用盡方法把你請來,你看,結果你還是在這里了!
趁著距離近,松本藏青伸出手探向裴影彤的臉,裴影彤早先一步的將酒杯塞到他手里,身形也借機挪開了此。
“松本先生,什么時候我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了?影彤平淡平凡,受不起神戶組特別的對待與高貴的大禮。”影彤臉上仍然漾著笑容,出口的卻是絕對的諷刺。
“小彤,你這話就錯啦,現(xiàn)在的社會人人平等,只要我松本藏青看上的,誰敢說不配?”他放下豪語,憑他的身份地位,誰敢在他面前多說一句話?
裴影彤笑了出來,眼底盈滿不屑與鄙視。
“你是神戶組未來的組頭,隨便一句話,誰敢說不是呢!假如你今天沒有任何背景,你講話還敢這么大聲嗎?你還有本事享受這種生活嗎?如果這叫平等,那我可真不知道什么叫不平等了。”
松本藏青忍下欲發(fā)作的怒氣,緩下臉色。
“你這么聰明的女人,應該知道我今天請你來的目的,我一直對你相當有興趣,現(xiàn)在,你怎么說?”
“說?說什么?”裴影彤反問道。這家伙是標準的沙豬,真以為自己的黑道身份有什么了不起嗎?
“小彤,你聰明伶俐,應該了解拒絕我的后果吧?”他懷柔的施壓。
“后果,什么后果?”她裝作不懂他話語背后的威脅之意。
“既然你這么不識抬舉,那我也不再客氣了。雖然你裴家在臺灣勢力不小,但不代表我就不敢動你,一旦你成了我的人,就算你父裴慶源親自來,也改變不了已成定局的事!彼慌砷e適,等著她求饒。
搞了半天,他以為她是自恃身份特殊才一再命喬的嗎?
“如果我的答案還是不呢?”她裴影彤要是需要靠裴家的招牌才能在外頭行走的話,那她銀色組“影子”的稱號不是讓人叫假的嗎?
“那你今天恐怕很難離開這棟房子啦!”他的威脅更加明顯。
裴影彤不在乎的一笑,“怎么你神戶組是龍?zhí)痘⒀ú怀,讓人來得去不得嗎??br />
“表面上看起來這里像是沒什么防衛(wèi),但是你可知道,若是你不熟悉這里的地形,只要不小心觸到掃描裝置,很可能就當場被一百支機關槍打成蜂窩。我這么重視你,要是你有了什么萬一,我可是很心疼的!
影彤聽得大笑出聲,“放心,我一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也不想太早去見閻王,所以你盡可以不必為我擔心,而且裴家的人是不受任何威脅的,尤其是我。很抱歉,松本先生,我甚至不能說很高興見到你,再見!彼卣f完,隨即轉身準備離開。
“慢著。”松本藏青也站了起來,不敢相信有人這么不將他放在眼里,更甚的是不將神戶組當作一回事!澳阋詾槲以陂_玩笑嗎?”他不再嘻皮笑臉。
“你錯了,我十分相信你所說的每一件事,包括這棟屋子里里外外藏了監(jiān)視器與自動警戒的紅外線。不過你料錯了一點,今天就算沒有裴家的背景可與神戶組相抗衡,裴影彤仍然不是個會任人宰割的女子。”她打開門,又側轉身子說道:“松本先生,今天的事我們最好當作什么也沒發(fā)生過,免得大家以后見面感到不自在!
“站住,你以為神戶組是個可以任你來去的地方嗎?”松本藏青喝住她往外移的腳步。
“不然松本先生還有什么高見嗎?”她談笑自若的轉身面對怒氣剩剩的松本藏青。
“我松本藏青想要的女人,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那可真巧,我裴影彤不想做的事,從來也沒有人勉強得了我!崩_門,裴影彤不再停留在往外面的警戒區(q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