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保全的頂樓,高潔幽一如往常的又開始大喊無聊。
“聽,找點事給我做吧!”她一臉期待地看著仍然悠哉的大玩電腦的方韋昕。她還真的是挺佩服昕的,明明沒什么事,也可以整天面對那臺硬邦邦的機器都不厭倦。
“無聊?打電話去騷擾你的“親密愛人”呀!”對于這種幾乎每天都要聽到的哀號聲,方韋昕依照慣例,連抬一下頭都懶。
“拜托!”她立刻由“癱”著的動作跳起來,一臉正經(jīng)八百外加不敢領(lǐng)教的表情!八粫椅疫^去陪他一起受苦受難,我才不干咧!”
話說高大小姐潔幽的親密愛人就是現(xiàn)任千峻企業(yè)的總裁陸向煒,自從接了千峻之后,他每天為了公事忙得不可開交,當(dāng)然能夠盯著潔幽的時間也大大的減少,所以每次潔幽一喊無聊,他就開始設(shè)法拐她一起加班,弄得現(xiàn)在潔幽打死也不敢打電話告訴他自己無聊沒事做。
其實潔幽也不是沒那個本事辦公事,但是誰教她全身上下好動的細(xì)胞多于安靜的細(xì)胞呢?所以要她乖乖坐著辦公簡直就是要她的命。
“不然去找織心呀!”
潔幽一聽,委靡得更加嚴(yán)重。
歷經(jīng)了一世的追尋,好不容易織心才和她生死相許的戀人重逢,這個時候叫她去當(dāng)電燈泡,歐陽毅不怨她殺風(fēng)景才怪咧!
“方韋昕,我跟你沒有仇吧?”潔幽很認(rèn)真地問。
“是沒有啊!表f昕推了推眼鏡。
“那你為什么老是出這種會整死人的的餿主意?”她輕輕一躍,斜靠在桌子旁。
“那是因為小姐你太煩人了,早點把你送走免得吵死我!
“昕,你沒良心!”潔幽委屈的指控。
韋昕翻了翻白眼,搞清楚,誰才是那個被騷擾的人呀!反駁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辦公室的門小聲的被推了開來,探進一張慧黠又純真的美麗臉龐。
“HI,我可以進來嗎?”她小心地問。
“彤!”潔幽臉色一改,驚喜地沖過去,準(zhǔn)備來個法國式的大擁抱。
裴影彤眼明手快的一閃身,關(guān)上門的同時也讓潔幽撲了個空,她已經(jīng)移到韋昕身邊好整以暇的站著。
“彤,你的功夫一點兒都沒荒廢。”韋昕贊賞道。
“沒辦法呀!彼Φ脣珊!俺3R粋人在外面跑來跑去的,功夫不練好一點,遇到危險怎么辦?”
裴影彤放著優(yōu)閑的大小姐生活不過,頂著空姐的身份長年在世界各地東奔西跑,只有她一個單身女子難免教人擔(dān)心,更何況她又是個讓人容易心動的特殊女子。
“我們之中就屬你最不安守本分了。”韋昕嘆道。
“要是真的守本分呀,就不是裴影彤了。”潔幽笑著走過來加入她們。
“人家哪里不守本分了?你們看,我很敬業(yè)的啊,該出勤的時候出勤,從來沒有曠職過喔!”她辯解。
潔幽與韋昕相視了一眼,同時爆笑出聲。
“小姐你想休假的時候也沒人阻止得了你呀!”沒錯,她是很“認(rèn)真”的上班,但是她不想上班的時候一律視為休假。
“你們兩個欺負(fù)我一個,不公平啦!”影彤開始抗議。
最后還是韋昕最先恢復(fù)正常。
“彤,怎么有空來?”
“沒有,明天又要出勤了,所以先來看看你們呀,免得你們又說我不告而別,要是把我登報作廢了,我會很傷心的!彼胝姘爰俚幕卮稹
好不容易她們六個人終于又團聚了,知道彼此安好,是她們最感快樂的事。雪隨著關(guān)御回東島,心在千峻移交給向煒后,和好不容易再相遇的歐陽毅一同游歷臺灣,過著兩人的甜蜜生活,瑩也繼續(xù)她救人的心愿與工作,留下昕和幽守著這個由她們創(chuàng)立的旭日保全。
“我們哪敢把你登報作廢呀!”潔幽走過來搭著影彤的肩,笑道:“我們還不想被小姐你追殺,所以盡管你又要一個人去快樂逍遙了,我們還是一點都不敢怪你,只能怪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會識人不清、誤交匪類呢?”
“什么話嘛!是物以類聚,誰教我們都是匪類的人種呀!”
韋昕忍不住大笑。
“幽,別鬧了,你說不過彤的,不是喊著無聊嗎?有人來陪你了,你還不好好利用?”
潔幽恍然大悟!皩︵福 彼粦押靡,立時朝影彤出招。
“昕,你沒天良!”影彤一邊閃躲,一邊還對韋昕發(fā)出不平之鳴。兩人打著打著,又把這個大辦公室當(dāng)競技場了。
韋昕趕緊關(guān)機閃到一邊納涼去。
“唉,這下子又得損失不少辦公室用品了……”邊看著她們的身形,她還邊計算損壞了多少的辦公用品。
可以想見,在經(jīng)濟這么不景氣的今天,有這種隨時把辦公室當(dāng)競技場使用的人存在,賣辦公用品的商店絕對倒不了。
※※※
“中益,怎么有空來?”警界父子雙雄連袂造訪,裴園一下子熱門了起來。裴知信親自出面接待。
“裴大哥,好久不見了。”何氏父子隨著裴知信進了大廳。
“裴伯父!
“鴻宇,聽說你上個月又破獲了一樁走私案,真是恭喜你。中益,你果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裴大哥太夸贊了,身為警務(wù)人員,這種事本來就是我們的義務(wù)。對了,老師他老人家在嗎?”
“他老人家到南部走訪幾個好朋友去了,大概得到下個月才回來。中益,既然來了,不如留在這兒一起用餐吧,我想小彤等一下就回來了!
“小彤也在?”何鴻宇驚喜的叫出聲。
“嗯,不過她明天又要出勤了!碧崞疬@個唯一的女兒,裴知信其實也挺頭痛的,一直希望女兒能乖乖地待在家里,以裴家的家勢,不需要她一個女孩子家老是在外跑來跑去的,多讓人操心。o可奈何的是,裴慶源完全支持小彤的任何決定,他這個做父親的還能說什么呢?
“小彤還不打算定下來嗎?一個女孩在外頭奔波畢竟不是辦法呀!”何中益試探的問道。
裴知信笑著回道:“這個我倒不擔(dān)心,只要小彤自己高興就好,我唯一希望的,是她能夠不要再這樣到處跑,多留在家里陪陪我們就行了!
“爸!”人未到聲先到,門扉一開一合間,一道靈活的身影已飄進了裴知信及時起立、險些來不及敞開的懷抱里。
“小彤!”抱著女兒,裴知信所有責(zé)備與不滿的話全都消失了。這個女兒總是讓他又疼愛又生氣!斑@個時候才知道回來看爸爸呀?”
“爸,你知道的嘛,小彤不會忘記要回來看你的!彼龔陌锾统鲆恢患o(jì)念手表。“爸,你看,你最喜歡的紀(jì)念品我都記得帶回來啦!”
“你呀!”看著女兒送的貼心禮物,他就是有再大的氣也沒了!敖裉煲惆职衷诩依镉貌,不準(zhǔn)你再出去喔!”
“當(dāng)然啦!小彤怎么會忘記陪爸爸吃飯這件事呢?就算爸不交代,小彤也一定會回來的!
“嗯!迸嶂胚@才滿意的點頭!皩α,你何叔叔和何大哥也來了,你都還沒跟他們打招呼呢?”
裴影彤的表情沉了下來,但隨即恢復(fù),轉(zhuǎn)身問候道:“何叔叔,何大哥。”
“乖,小彤,你愈大愈漂亮啦!”何中益笑著稱贊道,對于裴影彤,他是從小看到大的,對她實在滿意。
“小彤,你的身手還是那么靈活。”剛剛進門的那個動作,實在是美麗又迷人,身手俐落漂亮。
“是嗎?那得感謝我有個好老師呀,如果沒有靖,怎么可能會有今天的我呢?”裴影彤一派天真地提起了這個何家最忌諱的人。只見何氏父子當(dāng)場臉色一變。
最后還是裴影彤打破了僵局。
“爸,我想先上樓休息一下,何叔叔,你們坐,小彤先失陪了!
沒等對方反應(yīng),如一只翩翩飛翔的彩蝶般,裴影彤鎮(zhèn)定自若的上樓。
※※※
晚餐結(jié)束后,影彤回到臥室,換上一套棉質(zhì)睡衣,卸下及腰的長發(fā),背靠著自己最鐘愛的白色大熊沉思。自從靖不在以后,原本可以容納兩個人的窗臺一下子變得冷清空洞,這只大熊就成了她的陪伴者。
同樣是黑夜,同樣的地點,擺設(shè),不同的是天氣……
停電了!
原本安坐在書桌前寫作業(yè)的小女孩突然跳了起來,回身時不小心踢倒了椅子,也絆倒了自己,她受痛地坐在地上。
窗外劃過幾道閃電,她驚叫了起來。
“裴!”隨著她的驚叫聲傳出,一個男孩毫不猶豫的沖了進來,一片漆黑之中,他卻準(zhǔn)確無誤的找到小女孩的位置,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皠e怕,別怕,我在這里。”他將她的頭緊貼胸口,將瘦小的她完全嵌入自己的懷抱。
“靖!”
一分辨出來人,影彤立刻反手抱緊他,不哭也不再害怕。
同樣的姿勢,同樣的人,卻已是不同的時空。
突然,她的思緒被打斷,來人敲了兩下房門后自動走了進來。
“爸!”影彤步下窗臺!斑@么晚了,怎么還沒休息?”她扶著爸爸在單人椅上坐下,自己則坐在床沿與父親相對。
“小彤,回家好嗎?你總是一個人在外頭奔波,一年難得回來幾次,你知道爸一直很心疼你嗎?”
“爸,對不起,我老是讓你操心?墒牵@是我自己的選擇,而且我有絕對的能力照顧自己,你別為我牽腸掛肚的!彪m然知道自己總是讓人擔(dān)心,但是裴影彤始終不愿放棄自己的堅持。
裴知信看著女兒堅定又祈求原諒的眼神,搖搖頭,他只能嘆氣了。
“小彤,你就是不肯放棄,對嗎?”
影彤一震。
“原來爸的確什么也不知道,直到今年年初,我請求你爺爺別再縱容你,你總是這么任性,總是要選一條和別人不同的路走,你是個女孩兒呀!后來你爺爺才把事情的經(jīng)過全部告訴我,他要我保證,無論如何絕對不干涉你的行為,他相信你有足夠的智慧與權(quán)利去選擇自己想要的!毕肫甬(dāng)初父親告訴他的真相,他真的心疼小彤,也不免要埋怨起那個桀驁又孤僻的男子。
裴影彤抬起原本低垂的臉,露出一抹堅定又無悔的笑容。
“爸,不要替我覺得心疼,雖然這條路不好走,但是我早就有所決定了。裴家的人向來不輕易做決定,因為一旦下了決定以后從不更改。無論最后的結(jié)果會是怎么樣,無論我會不會再見到靖,我都無怨無悔!
無論靖在哪里,他所承受的一定不比她少,沒有靖,她還有關(guān)心她的家人,而靖沒有她,卻什么都沒有了,所以她一定要找到靖。
八年的情,十年的癡傻執(zhí)著,若是會放棄,早就放了,又何需等到如今?
裴知信早知勸不動女兒,卻忍不住仍要試一次。他唯一的女兒呀,他身為人父,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女兒選一條最坎坷的情路走叫?尤其這段感情分明沒有未來,他又怎么能什么都不做的任由女兒走進這解不的情結(jié)里?
“小彤,爸要你記住,你是裴家的女兒,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你都要記得你還有最疼愛你的爺爺,最關(guān)心你的家人,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先想想這些!奔热粺o法改變,那么他只能支持了。
“謝謝爸!”裴影彤抱住父親,她知道這表示父親已經(jīng)同意,也不會再不諒解她這些年來的任性了。
※※※
日本東京
曲田大廈頂樓往下看,車水馬龍,站在高處的人往往害怕那往下掉的滋味,更懼怕獨占高位的那種虛空,孤絕感受。
冷靖愷向來不是個會去無端感嘆的人,多年來他始終隔絕在人群之外,這種別人會感到虛空的位置,卻符合了他某部分的本性。在他的生命里,從不曾有“感嘆”可以停留的位置。
但他終究也是個人,這世間終也有讓他難以割舍的人,但——那卻是他曾經(jīng)下過決心要遠離的人。
那抹容顏,他一生中唯一在乎,唯一牽掛的人呵!
也許從此不再相見。
“靖君,東京銀行的負(fù)責(zé)人已經(jīng)到了!
踏入日本商界八年,石原彰一直是他最忠心盡責(zé),也最信任的伙伴。冷靖愷行事眼光獨到,決策快準(zhǔn),加上石原彰分析市場利弊的獨特能耐,兩人正好形成絕佳的搭檔。
“請他們到會客室稍候。”回過身,一張如雕刻家精心雕琢的臉龐映入眼簾,他依然沒有任何表情,讓人無從捉摸他真正的思緒。
“是!笔霉Ь吹幕卮,“另外,小姐明天出勤,從臺灣飛東京!
石原彰不意外的看到上司眼中閃過的情緒,只有在提到小姐時,靖君才會有不一樣的表情出現(xiàn)。能夠讓他的救命恩人靖君重視的人,自然也是他石原彰重視的人,所以他稱她為小姐。
他點頭表示知道!按龝䞍喊堰@次要和渡邊會社洽談的合約整理一下,準(zhǔn)備下午開會。”
“是!笔玫昧钔顺隹偛棉k公室。
裴呵,她要來了?!他再度將視線調(diào)往窗外,卻不是注視樓底下川流不息的眾生,凝注著天空的某一點,仿佛透析出他日夜思念的鐘愛容顏。
※※※
“各位乘客,本班機已經(jīng)抵達目的地,現(xiàn)在開始降落,請各位乘客盡快回到位置上坐好,并系好安全帶。”
麥克風(fēng)一放下,所有空服員全守在各個據(jù)點,注意著客人的舉動,希望所有乘客都能平安抵達目的地。
“小彤,到了東京,我們一起去逛街好嗎?”另一名空服員珍一臉向往地詢問。
“珍,你這個逛街狂,總是不放過任何可以逛街的機會。”Mary揶揄道,對于珍的逛街熱簡直佩服得五休投地。別人來過幾次,把東京整個逛游過之后,少說對東京都不再那么好奇,而這個珍,上班的時候不見她有多起勁,只是本分的在做自己的工作,這種態(tài)度跟她那股對東京的逛街狂熱比起來,簡直像天與地,相差十萬八千里,所有的人因此給珍一個外號——東京癡。
珍對Mary的話只是聳聳肩,繼續(xù)對著小彤追問道:“小彤,好不好嘛!”
“好啦,Mary,一起去吧!”小彤笑道。反正她鮮少飛東京,偶爾來這么一趟,逛逛也不錯。
“難得小彤要逛街,我當(dāng)然會舍命陪君子啦!”
送所有的乘客下飛機后,三個女孩推著自己的行李步出海關(guān)。她們準(zhǔn)備先到員工專用的宿舍稍作休息,然后再上街游去。
三人笑鬧著走向出口,玻璃門自動打開,門外左側(cè)站著的兩個人躬身歡迎道:“裴小姐,少爺知道你來東京,特地命我們在這里等候,希望裴小姐能讓我們?yōu)槟惴⻊?wù)!睘槭椎闹心昴凶与S即獻上一束花!斑@花是少爺送你的,少爺已經(jīng)在東京最好的餐廳訂好位置,請裴小姐務(wù)必賞光!
門外站立著一排全部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另外還有一排黑色轎車,其中第二部最為豪華,車身也最長,顯然是用來迎接客人的,從沒見過這等陣仗的珍和Mary都看呆了。
只有小彤泰然自若,既沒有受籠若驚,更沒有欣喜若狂。她以純正的日語回道:“野上先生,請?zhí)嫖抑x謝你家少爺?shù)拿酪,不過我只是平凡的上班族,受不起這種大禮歡迎,他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請他不必再費心!
說完,她帶頭越過人墻,推著行李瀟灑的離去。
※※※
神戶組東京分部
野上將機場門口裴影彤所交代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達給他的少爺知道。松本藏青凝著眉聽完。
野上小心的看著主子的表情,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松本藏青竟大笑了起來。
“不愧是我松本藏青看上的女人,果然難纏。不過既然是我看上的女人,她就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順從我!彼麧u漸斂起笑意!芭嵊巴視屇忝靼,什么樣的女人才會討人喜歡、惹人疼惜!彼杀静厍嘧孕诺恼f,露出了屬于日本男人才有的征服與狩獵的眼神。
“少爺,不過是一個臺灣女人而已,你要多少隨時都有,為什么要對上這個裴小姐那么費心呢?如果你非要她不可,只要一聲令下,野上立刻讓人把她帶來,不怕她不聽話!痹谌毡,這種不聽話的女人都該受點教訓(xùn)。
“你懂什么?”他冷冽的眼神一掃。“裴影彤看起來只是一個美麗的中國女人而已,但是你知道嗎?在臺灣軍界,只要裴家老爺說一句話,至少號令得動臺灣一半的軍力。裴家最寶貝的就是這個女孩,裴慶源獨獨疼愛她,只要有了她,等于有了臺灣一半的軍力。”
“。 币吧蠂樍艘惶,難怪少爺非要得到她不可。
“她如果真的只是個普通的中國女人而已,我還需要你來教我怎么做嗎?”
“是!币吧狭⒖坦蛳。“少爺英明,請原諒屬下的無知!
目前日本四大黑道勢力在東京的分布以山口組為首,其次是櫻木組,然后是熊原組與神戶組。為了保有自身的實力,四大勢力都不斷以各種方式保護自身的利益,如果神戶組能得到這股龐大的臺灣勢力,那么無異是如虎添翼,要成為日本黑道之首便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起來!彼杀静厍嗝畹溃骸傲⒖倘ゲ槌雠嵊巴男雄櫯c動向!
“屬下立刻去。”野上隨即銜命而去。
除了利益之外,裴影彤的與眾不同自然也重挫了松本藏青高傲的男人自尊,愈難得到的東西愈容易引起覬覦者的占有欲,自古以來便是如此。
她不但不像其他女人拜倒在他的魅力下,更不將他身為神戶組少主的身份放在眼里,這讓松本藏青想得到她的念頭更加堅定。
“裴影彤,你逃不出我的掌握的!”
※※※
東京田中大廈的會客室
“靖君先生,我們希望你能看在貴集團過去與本行合作的情誼下,不要將全部的資金調(diào)走!
面對兩張祈求的臉,冷靖愷依然不動分毫。
“我看過貴行近三年來的營運及獲利狀況,回收利益和田中其他的投資相比,根本無法相提并論,顯然貴行的經(jīng)營方式有待商榷!
“這……靖君先生,關(guān)于這一點,本行的董事也一直研討中,希望盡快將獲利率拉高。如果你一定要將資金全部調(diào)走,可不可以請你給我們一點時間,讓本行不至于發(fā)生資金短缺的情形?”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好,半年內(nèi)我會先調(diào)走田中在貴行存放的三分之一資金,其他的就延到半年后,如果貴行有所改善,我可以考慮資金繼續(xù)留在貴行!
東京銀行的負(fù)責(zé)人聽了之后立刻欣喜的道謝。
“靖君先生,就這么說定,希望仍能和你合作愉快。”
送走東京銀行的負(fù)責(zé)人后,靖君才一回到辦公室,石原彰立刻跟了進來。
“石原,什么事?”
“靖君,小姐到了東京之后,神戶組的少主立刻派人在機場等候接人,結(jié)果被小姐拒絕了。小姐這趟可能會在東京停留三天左右,根據(jù)過去的紀(jì)錄,松本藏青不會就此罷干休!
他聽了之后不動聲色,石原彰繼續(xù)他的報告。
“松本藏青一直對小姐很有興趣,可是小姐卻對他不假辭色,我擔(dān)心松本藏青老羞成怒的情況下,會對小姐采取激烈的手段。靖君,如果松本一直以這種明著的方式不,相信小姐自有辦法可以應(yīng)付,但是難就難在松本藏青并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如果明著不行,他必定會采用黑道的方式,到時候小姐就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了!笔梅治鎏嵝训溃熬妇
他抬手阻止石原彰往下說。
“派人眼著小姐,一發(fā)現(xiàn)有任何異狀立刻回報,但記住,暫是不要與神戶組的人發(fā)生下面沖突。”
“石原明白。”彎身行禮之后,石原彰隨即退下,讓主人有單獨思考的空間。
※※※
六月時節(jié),裴影彤以相當(dāng)優(yōu)異的成績自小學(xué)畢業(yè)。
白天,參加完畢業(yè)典禮后,裴家所有的親戚朋友便借由這個名目全到裴園慶祝一番,也好乘機聚一聚,而全部的人當(dāng)中就只有這個小小女主角早早就顯出疲累的表情,靠在冷靖愷身上勉強撐著不睡。
“小彤,累了呀?”裴慶源一見到寶貝孫女這副模樣,失笑之余當(dāng)然也不舍得孫女這么可憐的留在這里繼續(xù)應(yīng)付所有的人。
“嗯。”小彤還是靠著身邊的人,模模糊糊的回應(yīng),“爺爺,小彤可不可以先回房間睡覺呀?”
“當(dāng)然可以啦!迸釕c源看向冷靖愷。“靖愷,你先帶小彤回房休息吧。”
依然是淡漠不多言,微一頷首之后,他抱起小彤,在眾人的忽略之下悄悄上樓,對場中那雙怨懟的眼絲不予理會。
上了樓,他很熟練的將小彤放到床上,正要為她蓋棉被時,那個應(yīng)該精神不濟,已經(jīng)睡著的人卻一古腦地坐了起來,雙眸晶亮的看著他。
“裴——又頑皮了!”他一愣之后,隨即露出了然的笑容,坐上床沿。
“靖,反正他們只是想找個名目熱鬧一下而已,我在不在場不重要啦,要我們兩個坐在那里無聊的聽他們說話,不如躲到樓上還清靜點呢!”她扮了個鬼臉,轉(zhuǎn)個位置坐在他懷中。
小大人似的童言童語讓他為之失笑,他寵溺的將她抱滿懷,將位置移到兩人常待的寬敞窗臺。
“裴,你還沒說出你的愿望!彼饝(yīng)過,在她畢業(yè)的這一天幫她完成一個愿望。
影彤搖搖頭,甩動了如絲的長發(fā)!熬福矣X得現(xiàn)在什么都不缺!
“想想看吧,你現(xiàn)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了想,想到了前幾天知道的一件事,突然用力的抱住他。
“靖,我要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永遠永遠不要分開。可是爺爺說你要離開兩年,靖,你會不會離開我呢?我不要和你分開,不要,不要!”她在他懷里拼命甩頭。
他怎么會離開她呢?她是他這一生唯一重視的人呀!
冷靖愷正要開口說明時,她卻忽然抬起頭來。
“靖,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怎么會?裴是我唯一重視的人呀!彼χp輕拭去滑落她面頰的淚珠!芭幔阒罏槭裁次乙欢ㄒ銓W(xué)好功夫嗎?就像現(xiàn)在,我必須去服兵役,那么將不能天天待在你身邊,所以我會擔(dān)心你萬一遇上危險,誰來救你呢?”嘆了口氣,他繼續(xù)說道:“你要記住,不論我們分開多久,我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你是比我的生命還重要的人!毕裥陌悖⒁曀难凵袷冀K沒變。
裴影彤聽到最后,終于露出一抹只屬于他的嬌憨甜笑。
“靖也是喔,靖是比我的生命還重要的人!
看著她,便是他一生最大的幸福,自那一夜相遇開始,她已是他生命的全部。
“靖,那你一定一定不會不要裴的,對不對?”
“當(dāng)然!彼种念~頭!袄渚笎鸬纳菫榕嵊巴畹!
也許這么小的她不一定能懂得他話里的含意,但這卻是他對她的承諾,他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的承諾。
知道靖不會離開她太久,裴影彤終于放心的再度偎入他的懷中。
“靖,我會在這里等你回來。裴是靖的影子,沒有靖,就沒有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