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 周府
一雙哀怨女子的眼睛須臾不離的瞪著屋里的景象,丈夫正左擁右抱著妓女,笑的淫賤又下流,第一次看清了周凱的真面目,原來過去她都被自己制造出來的假象騙了,什么海誓山盟,只不過是她在自欺欺人。
林奕華心碎的忍住喉間的啜泣聲,是她活該,活該要承受這殘酷的后果,如今她也回不去了,除了忍之外,她還有什么法子?
當他們搭時光機來到古代后,周凱就變了個人似的,不再對她柔情蜜語,甚至連敷衍的話都懶得說一句,尤其是當他用搶來的黃金飾物買下這座大宅子,仆傭成群,每日還邀兩名妓女來家中飲酒作樂,她就像被打入冷宮的妃子,除了擁有周夫人的位子外,什么也不是了。
她好恨,為什么這么傻、這么笨?虧她活到三十歲,書讀得比人多!卻還是被男人騙了,結果還害死待她像女兒一般的胡博士。
“呵——老爺,來,奴家敬您一杯!奔伺畟兪钩鰷喩斫鈹(shù)的獻媚,兩人都穿著一件小肚兜,外頭技著紗衣,不害躁的偎靠過去。
周凱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淌著口水,看得兩眼都發(fā)直了,笑道:“唐朝的女人果然與眾不同!哈——我真是來對地方了。美人,來,斟酒,我們今晚要痛痛快快的喝個過癮,然后——哈——”他雙手不老實的開始進攻,惹得兩女嬌笑不停。
“討厭,老爺,罰您再喝一杯!币槐朴炙蜕纤淖爝。
他爽快的一仰而盡,“喝就喝,我周凱怕過誰了,哈——連那些條子都抓不到我,我還有什么好怕的!
其中一名妓女虛偽的做出崇拜狀,“老爺,您真是英勇,奴家最喜歡英雄了,老爺。”那聲音嗲的讓人聽了雞皮疙瘩都會掉滿地。
周凱很受用的抬頭挺胸,男人呀!最愛在女人面前逞英雄,一旦被捧為英雄,就會打腫臉充胖子到底。
他從袖內取出兩錠小元寶,“這是給你們今晚的獎賞,如果好好伺候,明天還另外有賞,知道嗎?”
妓女們接過黃澄澄的金子,兩眼就發(fā)光,嘴巴更是抹了蜜一樣,甜得會膩死人。
“老爺,您要奴家怎么伺候您都行,奴家全是老爺一個人的了。”
“我也是,老爺!
他聽了整個人都茫酥酥的,這地方酒香、女人也香,只要有錢,還怕人家不來拍馬屁,比起那段逃亡的日子,現(xiàn)在的生活可是快樂似神仙。
小時候真是窮怕了,每天辛辛苦苦才賺那點錢,能干些什么,后來他搶了一家銀樓得手后便食髓知味,只要冒一點風險就可以過個一年半載,如果多搶個幾次不就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了。
周凱用半醉的眼環(huán)視這座宅第,又大又氣派,人人見了他都喊他一聲周老爺,多威風呀!他再也不要做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只要他有錢,就不必再回去過苦日子了,有錢的感覺真好。
“老爺,您累不累?奴家?guī)湍反芳!?br />
“老爺,奴家?guī)湍愦反吠取!奔伺婂X眼開,自然不愿放過這么一條大魚。
“好,好,哈——再也沒人敢看不起我了,哈——”他沉迷在女色中不可自拔,也喜歡她們的奉承。
周凱笑聲方歇,就見到大廳中央站著一個人,斥道:“誰讓你來這里的?少來煩我,回房間去,聽到了沒有?真是掃興,看見你這張臉就倒胃口!
他作嘔的表倩令林奕華寒心到極點。
“那么以前那些甜言蜜語都是謊話,周凱,你沒有良心!你怎么能這樣對我?”她朝著他大吼,為自己的犧牲不值。
世界上那么多男人,為什么讓她遇見他?她只不過想要有個男人來愛她罷了!為什么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
“沒錯,我沒有良心,我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這答案你還滿意嗎?哈——你現(xiàn)在知道已經太晚了,大門就在那邊,要不要走隨便你!彼辉俣嗫此谎,心思全在兩名妓女身上。
林奕華痛心疾首,哭喊:“你就只有這些話嗎?把我利用完了,現(xiàn)在要一腳把我踢開,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舉目無親,你要我怎么活下去?”
周凱親著妓女的唇,不屑的道:“要留下來也可以,只管當你的夫人,我的事少管,也不要沒事在我面前晃,讓我看了心煩就行!
“你——”她為之氣結!澳悴皇侨!”
“哈——你知道的太晚了,給我安份的待在房里,要不就給我滾出去,不要再讓我看見你這張丑臉。”他厭惡的瞧一眼林奕華毫無美色可言的臉孔。
她大受打擊的幾欲暈厥,怒從中來,往他身上撲去,立刻一陣捶打。
“我要殺了你,周凱,你這混蛋,該死!還給我,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她的清白、她的青春、她的未來全毀在這男人手上!教她怎么還有顏面活下去。
周凱用力一推,把她摔倒在地上,啐道:“要我還你什么東西?身體可是你心甘情愿給我的,而且每一次我可都使出全力滿足你,你自己也很喜歡不是嗎?我可還記得你相當享受呢,你哭什么哭,不要給我來這一套,我最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了!
林奕華聽了他殘忍的話后痛哭失聲,是她太傻,自己要往陷阱里跳,還沉迷在男歡女愛當中,全然不知自己被利用了。
她索性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藉此發(fā)泄心中的委屈。
“你哭夠了沒有?!真是有夠掃興!敝軇P氣得想一腳踢過去。
“老爺,我們別理她了,奴家扶您回房去,讓我們姊妹好好伺候您!眱杉伺膊恢峭樗脑庥龌蚴鞘裁,攔阻了周凱的暴行。
周凱想想也對,何必為了這糟糠之妻發(fā)火,道:“我再警告你一次,給你吃、給你住已經算是對你不薄了,若再不知好歹,到時不要怪我絕情絕義,哼!”
就當他摟著妓女正待回房,一名下人走進大廳。
“啟稟老爺,侯老爺讓人帶了一封信來給您。”他將信遞上去。
周凱抽出信,看了一遍,“送信來的人呢?”
“正在廳外等候回音。”
他做下決定,“你告訴他,明天我會準時赴約!毕氯艘姥猿鋈セ貓蟆
侯老爺約他明夭見面商談生意,挹翠山莊在湖北可說是壟斷了水運和陸運,只要自己能從他手上奪走車行的生意,也能多出一條財路。誰也想不到他周凱會從警方追緝的黑名單中,成為赫赫有名的古代商人,哈、哈,太好玩了。
提起這件事,可真是老天爺安排,就在他和林奕華來到古代后,隔天便巧遇了到湖南談生意的侯君羿,交談之中方知他因為事業(yè)擴充太大,周轉不靈,正在尋找合作對象,這才讓他計上心頭,既然要留在這里生活,總不能等坐吃山空,不如和他合伙做些生意,于是提議要和他合股車行生意,憑他的頭腦,沒有辦不到的事。
周凱確信有辦法取代侯君羿的位置,只等獲得他的信任,再慢慢的蠶食鯨吞,最后完全變成他一個人的。
他心中早盤算好一切。
+++++++++++++++++++++++++++++++++++++++++++++++++++++++++++++++++++++
挹翠山莊
往日的夢魘日復一日的折磨著他,像根無形的針,扎在心頭上,時時的發(fā)作,提醒著他犯下的錯誤。
侯君羿索性提著一壺酒,在黯淡的月光下,信步來到山莊后一座僻靜、隱密的墓園中憑吊。
他在一塊墓碑前坐下,輕撫碑上的字,對著它細語。
“沁娘,我來看你了,對不起,這幾天忙得沒空撥時間來陪你,你別生氣,這陣子忙過之后,我會每天都來陪你。”
只見墓碑上簡略的寫了“莫沁娘之墓”五字,唯有如此才能暫時忘卻她是他大哥的妻子,他的大嫂。
仰頭灌了一大口黃酒,他又幽幽的道:“我知曉你心中恨我!沁娘,所以你才選擇這種方式,要我一輩子為此內疚,我認了,為了你,就算要我的命我也認了:沁娘,我好想你,想必你現(xiàn)在已經跟大哥快快樂樂的在一起了,而我卻只能守著你的墳,直到我斷氣那夭為止!
如果當初她的選擇是他的話,也許這一切悲劇就不會發(fā)生了。
沁娘該是他妻子才對。
奈何造化弄人,出身于官家的千金小姐,沁娘的未來夫婿自然該挑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像他這種出身不高尚的商賈只有與她絕緣,可是為何偏偏挑上他的大哥呢?他或許能接受她嫁給別人,卻不能忍受她當自己的大嫂,只因為大哥是秦王府中位居要職的將軍,就比他有資格嗎?
嫉妒像數(shù)萬只的蟲子在啃咬他的心,將他的理智啃噬的一干二凈,以至于當他們母子來投靠他時,他借著酒意,便肇下了這樁無可挽回的錯事。
大哥已死,他可以不必再顧慮誰,管它禮教輩分,只要她重新為他所有,他可以拋棄身分地位,所以他像得了失心瘋似的強占了她,也禁錮了她的自由,而那是錯誤的第一 步。
沁娘,這么多年了,你還不肯原諒我是不是?是我逼你走上絕路的,所以除非我死,不然你的鬼魂會永遠的糾纏我,是不是?侯君羿在心底不斷吶喊。
一口接一口的黃酒下肚,是酒害了他,卻也只有酒能短暫的幫他從痛苦中解救出來,啊,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他嘴里喃喃的念著,不知不覺的靠在墓碑上睡著了。
兩名仆人見狀,合力的將他扶回房間,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人人只看見挹翠山莊風光的外表,它的背后卻是猶如黑暗的萬丈深淵。
++++++++++++++++++++++++++++++++++++++++++++++
梁敏兒來到滌塵院內,貝齒緊咬豐滿的唇瓣,妒火燒得她五臟六腑都在疼痛,只要想到那女人和莫大哥同住在一個院內,兩人朝夕相處,而自己被隔得老遠,她就想要尖叫。
她哪里比不上那女人,身材又干又癟,根本像個男的,為什么莫大哥要選擇她?她不服,她真的不服。
“敏兒?今天怎么這么早來?”說話的人是服侍莫上塵的武三,他正從莫上塵的房里出來。
“要你管,我又不是來找你的!背四蠅m外,她對其它人都是愛理不理。
武三也被她罵慣了,縱容的笑笑,“你來找大公子的嗎?他昨晚忙公事到半夜才睡,現(xiàn)下還沒醒呢,”
“那我去幫他準備早膳好了,待會兒他睡醒也差不多餓了!敝挥兴匈Y格讓她甘愿洗手做羹湯。
“敏兒,你不是莊里的下人,不需要做這些!逼鋵嵥娴暮昧w慕大公子,他只能在暗地里偷偷喜歡敏兒,因為他很清楚以敏兒眼界之高是絕對看不上他的。
“我高興幫莫大哥做飯,要你多事。不談這個,武三,我問你一件事,那女人有常常來找莫大哥嗎?”她連提江紫璃三個字都不想,一并以‘那女人’代替。
“哪個女人?”他腦子還沒轉過來。
梁敏兒白他一眼,“除了那姓江的女人外,還會有誰!
“你是指江姑娘,敏兒,你這話要是讓大公子聽到,他可會不高興,江姑娘是未來的谷主夫人,我們對她要尊重一點!蔽淙毁澩某鲅詿o禮。
“是不是還不一定,武三,你快說呀!她可有常常去騷擾莫大哥?”要是讓她知道有的話,她不會讓江紫璃好過的。
武三沒有隱瞞她,想讓她早點對莫上塵徹底死心。
“江姑娘和大公子是未婚夫妻,這已經是得到谷主的同意,就算他們形影不離也不算什么,那并不叫騷擾。”
“你為什么要幫她說話?難不成你也站在她那邊?她有什么好,為什么每個人都愿意接受她?”那女人有什么魔力!居然把莫大哥的魂都勾了,連一向老謀深算的谷主也一樣。
“江姑娘個性爽朗,即使成了大公子的未婚妻,是未來的谷主夫人,卻一點都不會擺架子,對我們這些下人更是客氣,把我們當一般人看待——”他滔滔不絕的稱贊。
她聽不下去了,美眸圓瞠,嬌叱道:“夠了,瞧你們都上了那女人的當了,等她真當上谷主夫人,我倒要看看她真的如你所說把你們都當一般人看待,只怕到時你們想后悔也來不及了。”
“敏兒!你對她有成見在先,其實江姑娘心地很好,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彼m然喜歡梁敏兒,卻也看出她心胸狹窄,這讓他很難過,他不希望自己喜歡的姑娘是這樣子的人。
“算了,遲早你們都會知道自己被騙了,莫大哥也會看清楚那女人的真面目,到時他就會明白最適合他的女人是誰了!彼恢边@樣告訴自己,總有一天莫大哥會體會到她的用心,愈想愈得意,兀自作著美夢,“我要去幫莫大哥做早飯了,不跟你多說!
武三重重的搖頭嘆氣,“唉,敏兒,你要到何時才會覺悟呢?大公子?”他才一轉身就瞥見背后站了個人,著實怔住了。“大公子,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請你不要責怪敏兒,她——沒有惡意。”
莫上塵的確是從頭到尾都聽到了,再瞧武三為她說情的臉孔,頓時若有所悟。
“你喜歡敏兒?”他竟都沒注意到這一點。
“武三不敢奢望!彼蠈嵉幕卮稹
“如果你真有心,我會請義父替你做主,將敏兒許配給你!彼麖牟徽J為梁敏兒對他的感覺是愛,兩人的心既無共通點,又哪來的愛呢?她不過是想抓住自以為最好的東西,遠離貧困生活罷了。
“不,大公子,就讓它順其自然吧,若勉強敏兒嫁給我,她會恨我一輩子的,我不想這么做!蔽淙鹣嚷犃撕芨吲d,可是轉念一想,他不想要敏兒恨他。
“好吧,不提她了,江姑娘起床了嗎?”他看向另一頭屬于江紫璃睡榻的屋宇。
“江姑娘尚未起身!蔽淙氐馈
“你去做你的事,不用服侍我了。”說罷,莫上塵便朝那座屋宇走去,忙了幾天都沒空跟她好好說說話,今天得做些彌補。
推開未落鎖的木門,重新合上后,莫上塵來到榻前,勾起一邊的帳幔,站在床頭細細凝視那張熟睡的俏顏。
江紫璃正好睡的很,哪知有人在竊看她的睡臉,一頭青絲垂散在枕上,整個人慵懶而微帶性感,一絲一縷都在誘惑著他的心,挑戰(zhàn)他的毅力。
“紫璃,起床了:再不起來,野獸可會把你一口吃掉喔!”他不該進來這里,陡然急生的欲望正在體內作祟,再看她好不設防的睡態(tài),只要他想,她是抗拒不了他。
她翻了個身,面朝里,咕噥道:“別吵——”
他俯下身,在她頸間吹氣,“起床了,小懶豬,我要帶你出去玩,快起來了。”
“嗯,讓我再睡一下嘛,”她無意識的回答。
莫上塵不知道她這么會賴床,想叫她起床還真是困難,不過他有的是辦法讓她自動醒來。
他脫下靴子,迅速的滑進被內,大手從后探到她胸前,剝開單衣,隔著肚兜撫揉著柔軟的胸部,直到她發(fā)出輕喘。
莫名的熱氣逐漸喚醒江紫璃的睡意,怎么回事?她在作夢嗎?可是這種燥熱好真實,就從她的胸口蔓延開來。
她呻吟的轉動身子,欲拒還迎,雙眼半瞇,要醒不醒的模樣甚是誘人。
“誰?”江紫璃感受到一副剛硬的軀體壓住她,她直覺得想開口,接著一個吻落下,堵住她的聲音。
她認出偷襲的人是誰了,本能的開始回應,熟能生巧,況且她又是個好學生,自是很快就抓到訣竅。
意識已醒,江紫璃主動的攀著莫上塵的肩,熱切的索吻,心中卻納悶,為什么他不會覺得惡心呢?她又還沒刷牙,嘴巴應該很臭,他居然還吻的下去,勇氣真是可嘉呀,
“噢,為什么又不吻了?”她一臉失望,又是莫上塵自己結束兩人的吻,害她意猶未盡。
莫上塵若非有絕佳的自制力,不必等成親,他們已經先升格為人父母了。
“再下去你可知道后果是什么?”他一邊要平息下腹高漲的沖動,一邊又得自她身上退開,兩項都是無比艱鉅的工作。
“當然知道,可是我不在乎!苯狭癜俗︳~的吸附在他身上,不讓他閃躲開來,說真格的,她對那檔事還真覺得既新鮮也好奇,現(xiàn)下有了實驗的對象,當然要把握時機了,“只要那個男人是你,我就沒有什么好介意的,莫上塵,我知道男人一旦沖動起來,想要克制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你就不要忍了,教我怎么做好了!
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暗啞的道:“紫璃,我想要你,可是我愿意將它保留到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那對你才公平!彼麗鬯偷枚酁樗搿
江紫璃見勾引不成,哼了哼,“我看大概是我的魅力不夠,沒辦法讓你產生欲望,這點我明白的很,你們唐朝的男人都喜歡女人有點肉,圓圓胖胖的比較迷人,哪像我身材平板,一點看頭也沒有!庇绕淠腥硕紣鄞笮馗呐,最好是能彈跳生姿的那型,而她頂多是座小山丘,哪比得上人家的圣母峰。
“你在胡說什么?我不是一個只重色欲的男人!彼媸强扌Σ坏,為她好還不領情。
“你不用解釋了,反正我也認了,總不能要我去動隆乳手術吧,那很痛耶,況且太大也是一種負擔,沒關系,我承受得起打擊,你不用管我了,就任我一個人在房里自怨自艾吧!”說完,她蒙上被褥,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莫上塵見狀心慌意亂,一把掀開被褥,卻見到她古靈精怪的笑臉。
“你——你竟然敢捉弄我?”害他緊張的要命。
她皺皺鼻子,皮皮的笑道:“誰教你兩次都吻的人家欲火焚身,又無端的停下來,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免得被你看扁了,這樣我們剛好平手!
“我是在為你著想——唉!真拿你沒辦法!闭l教他愛上她,這些全是他自找的嘛!“該起床了,日頭都曬屁股了,今天我一整夭都有空,可以帶你到城里走一走。”
她愛嬌的淡諷,“你這大忙人終于有空陪我,我真是榮幸之至!
笑看她愛計較的小臉,莫上塵體貼的為她披上外衣,道:“我知道這陣子疏忽了你,看你今天想去哪里我都奉陪,這樣總行了吧!別跟我生氣了,好嗎?”
這種溫柔招式每次都有用,莫上塵也早知道她吃軟不吃硬,對她若太霸道,她可會用都不用,還處處跟你作對,吃過幾次敗仗下來,他已頗有心得了。
“好吧,這可是你說的,不準賴皮!笨蓜e說她沒事先提出警告。
江紫璃又心軟了,連自己都覺得意外,一個男人的話居然能改變自己的喜怒哀樂,一點都不像以前的她了。
難怪有人說女人只要談了戀愛就會變得脆弱,倘若失戀了,便會承受不了而尋短見,從前她只會笑她們傻,為了個不值得的男人自殺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女人,可是真的異地而處,她會不會也是如此呢?
如果將來她選擇回去,真能接受永遠見不到他的事實嗎?
若是想留下來,真的沒問題嗎?
她迷惘了。
當兩人有說有笑的攜手離開滌塵院,梁敏兒怨妒的眼始終跟隨在后,手上原本仍端著親手烹煮熱騰騰的飯菜,如今已被她氣得往地上一丟。
江紫璃,我恨你!
為什么她為莫大哥付出那么多,就是得不到該有的回報呢?
而她不過才來不到一個月,就奪走了莫大哥的心,連魂也被她勾走了,而莫大哥卻不曾正眼看她,為什么她該得到這種待遇?
江紫璃覺得背后有兩道視線緊盯著她,讓她渾身不對勁,回過頭望去,卻沒見到人影,心里不免有些怪怪的。
“怎么了?”莫上塵也同時往后瞧。
她搖頭,只有自圓其說,“沒什么,大概是錯覺吧,”
“我看八成是餓昏了,先幫你填飽肚子要緊!彼抻艿男。
“去你的,把我說的好像豬一樣,莫非你對豬有意思?”她輕嗔道。
他的眼像會說話一般,“如果你真是豬,那我保證對你一定有意思!
莫上塵那雙含情的眼,看得她整個人都快融化了,她面如火燒,跺跺腳,展現(xiàn)出少見的女兒嬌態(tài),“走啦!我現(xiàn)在是真的餓了!
若這就是愛情,她已經不像以前那么排斥它了!雖說面包比愛情重要,可是當愛情來臨,有誰能阻止呢?它只會讓人愈抗拒愈沉溺其中。
正當兩人行經‘觀雪樓;大門前,就聽見里面?zhèn)鱽聿婚g斷的咻咻聲,拉回他們欲去的腳步。
江紫璃好奇的由門口朝里張望!赫然見到在院中練劍的雪無痕。
“我不曉得他會功夫,哇,好厲害,就跟武俠小說中描寫的一模一樣!彼吹媚坎幌窘o,不覺得凝神屏息。
雪白的身影在半空中翻滾,手中的長劍宛如靈蛇一般,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他詳細的為她解惑,道:“其實無痕和不爭自小就學武,兩人可算是同門師兄弟,反倒是我因常跟隨義父學做生意,因此沒有多余的時間和他們一樣練武,走吧!我們不要吵他!
她忍不住又回頭看一眼,練劍時的雪無痕,全然沒有平時吊兒郎當?shù)纳駪B(tài),身手矯若游龍,劍氣如虹,將來會是怎樣的姑娘擄獲他的心呢?
+++++++++++++++++++++++++++++++++++++++++++++++++++++++++++++++++
“大哥,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再過不了多久,他便會發(fā)覺有問題,可是想挽救也來不及了!笔粻帍牧x父那里輾轉聽到關于義兄的身世,也大約了解他想報仇的心態(tài),當然自己要全力相助。
“我就是要他措手不及,那才精采!睂Ω稊橙,他不會留情。
“大哥,我都已經安排妥當,一路上會有人照應。”石不爭不辱使命的打理好一切,因為再過不到五天,眾人便要前往挹翠山莊了。
“辛苦你了,不爭,這次的生意你辦得很好,值得嘉獎!蹦蠅m一直將他當作孩子看待,如今才知義弟早已能獨當一面。
從尊敬的大哥口中得到褒獎,他自是得意的笑呵呵。
“這都是大哥教的好,對了,大哥,你能不能去跟義父講一聲,讓我陪你們一同去?我也好想到外面去開開眼界,見見世面,大哥,拜托你,你去跟義父說說看好不好?”因為只有他在義父面前說話比較有分量,也比較會被采納。
莫上塵語音一頓,“這——”
“大哥,就當作是給我的獎賞,好不好?多一個人也多個照應嘛!是不是?”他很不死心的游說,長到二十歲,出門的次數(shù)都數(shù)得出來,他真想看看外頭的世界有多大,不甘只當只井底之蛙。
“好吧!我去跟義父請示看看,成不成我就不敢說了。”
他喜形于色,“多謝大哥,只要大哥肯幫我說,我就很感激了!背晒α耍盐兆∵@次的機會,睜大眼睛瞧個仔細,玩?zhèn)過癮。
見他高興的手舞足蹈,莫上塵掀唇一哂,心忖:真像個童心末泯、長不大的孩子。
“夜也深了,不爭,早點回房休憩吧!其它細節(jié)留著明天再討論。”
“是,大哥,那么晚安了!笔粻幗裢龛F定興奮的睡不著覺。他才打開門,險些和站在外頭的人相撞,“敏兒?這么晚了,你還來這里做什么?”
梁敏兒雙手端著托盤,不悅的回視他,“有誰規(guī)定我不能來嗎?小心別弄翻我熬好的湯,不然跟你沒完!
“你可真有心,不過只怕是白費心機了!彼芭臎_著地笑。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她尖聲的問。
石不爭有話直說,也不跟她客氣,“什么意思你還不懂嗎?你對我大哥再好,他也不會喜歡你,這湯還是留著自己喝吧!”
“石不爭,你——”她氣白了臉。
屋里響起莫上塵沒有溫度的嗓音,“不爭,沒你的事,你回房睡覺去,明夭還有得忙!彼诶锩媛犚妰扇说慕徽劊南爰热话凳緹o效,干脆和她面對面說個明白也好。
“我回房了,大哥!甭牭剿曇衾浔模粻幰膊桓叶嗔羝。
梁敏兒端著托盤,腰肢款擺的走進書齋,像是刻意裝扮過,桃紅的羅衫襯得她肌膚如玉,奶油色的酥胸大部分裸露在外,看來風情十足,纖纖初月上鴉黃,額上點上桃形的花鈿,增添無限嬌媚。
“莫大哥,我擔心你這么晚餓了,特地幫你熬了碗湯,快趁熱喝了,這可是我花了好幾個時辰熬的!彼屗雷约嚎墒巧焚M苦心,一切都是為了他一人,就連江紫璃都沒這樣伺候過他。
莫上塵沉默不語,只是用一雙如子夜般黑的瞳眸瞅著她。
她被瞧得不自在,故作嬌羞的問道:“莫大哥,為什么這么瞧人家?是不是我今晚的打扮不合你意?我可以改,只要——”
他一揚手打斷了她下面的話,“敏兒,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會不懂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嗎?你再怎么改變自己,我仍然不可能愛上你,我希望你不要再一意孤行,將來受傷的必定是你!
她的臉乍青乍白,“我不懂,為什么你會愛上她?我們認識十六年,你應該愛上的是我不是她,她哪一點比我好?莫大哥,你告訴我原因!
“在我眼中,她比任何女子都好,沒有任何原因和理由!毕氲浇狭В蠅m眼中閃耀著縷縷深情,臉色也為之轉為柔和。
她不信,既然找不到原因,就表示江紫璃一無是處,毫無優(yōu)點,莫大哥又怎么會愛上她呢?這理由說不通!
梁敏兒把心一橫,動手拉扯起身上的衣物,喊道:“我不信自已會比不過她,莫大哥,請你看看我——”一件件衣衫如雪片般落地,“從來沒有男人看過我的身子,我愿意把它給你,莫大哥,請你仔細瞧,我不比她美嗎?”
“別把自己弄的像個妓女,你若要想以后還能進莊子里來,就給我把衣服穿上,”他眼神轉為犀利,硬聲的道。
她脫的只剩下肚兜和褻褲,打定主意豁出去了,“就算是妓女也無妨,只要能成為你專屬的妓女,敏兒也是心甘情愿,莫大哥——”
莫上塵震怒的大喝,“夠了!武三,給我進來!
在門外等著要服侍他就寢的武三聽見叫喚,聲音還蓄著惱怒,他動作迅速的沖進屋內,一眼瞧見里頭尷尬的場面也呆住了。
梁敏兒抓起衣衫掩住胸前,又羞又怒,顏面掛不住了。
“呃,大公子,這——”武三眼睛不曉得該往哪里放。
“把她帶出去,從今以后不準再讓她進莊子里來。”他不留情面的下令。
梁敏兒慘白著臉蛋,難以置信他會這么決定,她的身子這么不值錢嗎?他竟連看都不屑看一眼,他對她就這么不屑嗎?
“莫大哥,不要趕我走,我愛你,我愛你呀!我比任何人都愛你,為什么你不要我?為什么?”她硬擠出幾滴淚水,梨花帶雨的死命抱住莫上塵的大腿不放。
他冷冷的瞥她一眼,“你愛我什么?愛我現(xiàn)在的身分地位,愛我能讓你一輩子衣食無缺,將來還可以風光的當谷主夫人嗎?敏兒,就如同你所說,我們認識了十六年,這也足以讓我了解你是什么樣的女子,還要我再說下去嗎?”
她臉上的表情瞬間起了變化,又極快的消逝,哽咽道:“我不懂你在說什么?莫大哥,求你別趕我走,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嗎?我對你是真心的,我等了你十幾年,你一點都不感動嗎?”
“是不是真心與我何干?武三,帶她出去,我不想再看到她!闭Z罷,莫上塵慍怒的大踏步離開書齋。
“莫——上——塵,我恨你,我恨你——”
對于她的吼聲充耳不聞,他急于想見的是江紫璃那張無偽的臉龐,那才是他心之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