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默靜無法接受事實地躺在地板上,看著天花板,整個人都傻了。
早上聽見他還沒結婚,也沒有對象,她欣喜若狂,哪里知道他之所以會是這樣的原因,竟是他不愛女人,愛男人!
害她白開心一場,她就說嘛,他條件這么優(yōu),怎么會沒有對象,恰恰他還很新潮,對象還是一個男人……
她本來還想追他的,反正她大小姐條件也很好,女人要懂得自己把握機會,誰追誰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結果如何,他們是否能修成正果,可她沒有把彎掰成直的本領。
瞄見腳旁邊的望遠鏡,她的臉上劃下三條黑線。
她本來是把望遠鏡給扔了,偏偏清潔的大嬸很是好心,一看就知道這是高級貨的望遠鏡,絕對不可能拿過來扔的,于是等到她下班,又還給了她。
既然老天都決定物歸原主了,她想,她應該堅持下去偷窺……不,是關注他生活的每一天。
可是她又錯了,誤會了老天爺?shù)陌才,老天爺(shù)陌才挪攀钦嬲母哒醒剑屗约河H眼見識了有好感的男人是一個……唉,多殘忍呀。
她深受打擊地將頭埋進了膝蓋,早點死心也好,總比以后才知道的好。
她猛地抬起頭,青年才俊這么多,她怕什么!
她不怕,她只是惋惜罷了。
很奇怪,楚夏思覺得挺有意思的那個女人沒有再出現(xiàn)了,他獨自跑完步,喝著飲料,準備走一會兒再回去,緩解一下腿部的肌肉。
也很湊巧,這幾天都沒有看見的女人緩緩地跑進了他的視線,她穿著粉色的運動服,頭發(fā)清爽地綁成了馬尾,可愛的發(fā)尾隨著她的每一步都輕輕地搖曳著。
她,很適合粉色。
等到她靠近的時候,他對她打招呼:“早!”
她的腳步一頓,揚起生疏的笑容,“早啊!”
楚夏思的心思很縝密,她的臉部表情有些僵硬,連笑容都好假。
楚夏思也跟了上去,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這幾天都沒有看見你。”
“嗯,最近起晚了,你跑完了,我才開始跑!辈皇瞧鹜砹,而是故意的,梅默靜故意錯開了時間,為的就是不要看見他。
現(xiàn)在他的身上已經(jīng)被貼上了生人勿近的標記,在她還沒有做好準備時,梅默靜不打算再接近他。
“工作很累?”雖然現(xiàn)代人多少都有些黑眼圈,可女人都懂得化妝遮掩,而眼前的梅默靜卻是素著一張臉,膚質(zhì)還不錯,就是黑眼圈濃了一點。
“嗯,有點累!惫ぷ魇抢郏勺钪匾氖,她還沒從打擊中恢復。
他們之間有種怪異的和諧,直到楚夏思不經(jīng)意地拍拍她的肩膀,說:“也要注意身體!
微妙的和諧被打亂了,梅默靜停了下來,楚夏思跟著停了下來,望著她一臉的震驚,楚夏思收回了手,“不好意思,我只是……”他沒想到她反應會這么大。
梅默靜連哭的沖動都有了,她干什么呀,在他的眼里,說不定她是他的姐妹,他只是擔心她而已。
“不,不,我只是突然想到,我們一起吃早餐吧。”梅默靜轉(zhuǎn)移注意力。
看了看她詭異的模樣,楚夏思壓下心里的驚疑,“好。”
“呵呵,那走吧!泵纺o勉強地笑著,不能再大驚小怪了,不過就是一個同性戀嘛,一個她恰巧看上了的同性戀嘛。
梅默靜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怎么看他都不覺得他像呀。
“怎么了?”楚夏思捉到她的眼神,不解她的神情為什么這么古怪。
“沒事,沒事!泵纺o用力地搖頭。
“真的沒事?”楚夏思狐疑地問。
“是!”
吃完早餐,兩個人往公寓走。
“我先進去了!泵纺o陰暗地說。
不知道她的情緒為什么這么低下,楚夏思不明地點點頭,“好。”
梅默靜進了公寓,楚夏思本來也想回去,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點亮晶晶的,蹲下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個耳環(huán),是一個梅花形狀,中間鑲著小碎鉆,很典雅。
他記得梅默靜就戴這種耳環(huán),他小心地撿了起來,沖了上去,發(fā)現(xiàn)電梯在七樓停住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說她住在五樓。
懷著怪異的情緒,他按下電梯鍵,按下了數(shù)字五,他選擇相信她。
電梯到了五樓,他走了出去,很顯然,他的信任是多余,因為五樓兩家門戶都封著,很明顯空無一人。
他不由得握緊了拳頭,楚夏思生平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給耍了!
真好,商場上,什么人他沒有見過,卻被這個他認為沒有危險性的女人給騙了!不易發(fā)怒的他,胸口燃起了一股莫名的烈火。
良久后,他沉默地離開了公寓。
梅默靜鼓起勇氣把望遠鏡送給了清潔大嬸,痛定思痛,下定決心,不再對楚夏思有過多的遐想。
周末的時候,公寓樓下舉辦了一個舊物拍賣會,將別人捐獻出來的東西進行拍賣,所得將全部捐給慈善機構。
梅默靜也跑到樓下湊熱鬧,在人群中看見了楚夏思,她舉高手,對他搖呀搖,可是他都沒有瞧見,她索性跑到他的前面。
“楚夏思!”她活力充沛地大喊一聲。
“嗯!背乃紣劾聿焕淼卦竭^她。
梅默靜一臉的莫名其妙,又跟了上去,“你也來了,有看中什么嗎?”
楚夏思冷淡地回道:“這個。”
梅默靜低頭一看,整個人都嚇死了,“這不是我的嗎……”
“你的?”楚夏思停下腳步,他沒想過會在這種拍賣會上買到這種高級望遠鏡,幾乎是以一種低得不能再低的價格買了過來,而他是不是聽錯了,她說是她的?
他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那天,他多心地以為對面樓層在窺視他……
“不!不是,我是說這不是我之前看中的嘛,上樓拿個錢,轉(zhuǎn)眼就不見了,沒想到你的眼光和我一樣好!鄙囝^一轉(zhuǎn),死的都讓她說成了活的。
緊張得額頭都冒汗了,梅默靜假裝鎮(zhèn)定地看著他。
撒謊精!楚夏思不會再輕易地相信她,從她騙他說她的住處在五樓開始,他現(xiàn)在對她所說的話都抱有很大的懷疑。
要不是那天只有她一個人坐過電梯,也只有一部電梯,他會懷疑是其他人搭到了七樓,可是五樓根本就沒有住戶。
這件事也在管理員那里得到了證實,她住在七樓,而不是她說的五樓!
被騙一次也許是不小心,還被繼續(xù)騙就是笨蛋。
“哦?那你買過去想干什么用?”
從知道她住七樓,和他是面對面的樓層后,他就覺得奇怪,她為什么要欺騙他,為什么整天都拉上窗簾?現(xiàn)在他想,這個望遠鏡也許就是關鍵。
“嗯,我弟弟很喜歡,我買給他玩!睂⑹聦嵳麄都顛倒了,梅默靜在心里內(nèi)疚地反省。
“是嗎?”他無所謂地點點頭。
“嗯,你買過去干什么?”梅默靜笑著說。
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他半真半假地說:“我想偷看我對面那層樓的人!
“你對面那層樓?”不就是她那一層了?
“是呀,每天都拉起窗簾,我在想,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行為,人嘛,最容易好奇了!彼卣f。
“呵呵……”她干笑幾聲,“你還愛真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币埠米屗浪欠裾娴淖≡谄邩牵绻@個望遠鏡之前是她的,而她住在七樓,一切都再清楚不過了。
她偷窺他!
這個想法莫名地讓他有一種別樣的情緒,不是生氣,不是厭惡,有一種近乎是高興的情緒,他在開心?他也弄不懂了。
可一想到她一副偷窺者之姿偷偷地看他,他竟然很是驕傲,可這時候應該不是男性驕傲的時候吧,但他卻無法否認,他在開心。
“不,不行!”梅默靜緊張地搖著手,“這是偷窺,不行的!”
他們兩個俊男美女的組合,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楚夏思伸手抓著她的手腕,往僻靜的地方走去,直到周圍安靜了下來。
“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我剛搬來不久,我就一直覺得不對勁了!
“什么不對勁?”梅默靜看他神神秘秘的,也跟著小聲小氣地問。
“我總覺得對面那個人在偷看我!彼麎旱吐曇簦劾锂惞忾W爍。
“啊?”她傻傻地喊了一聲,繼而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有異,她趕緊搖頭,“不會不會的,沒有人會做這種事的!”除了她。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彼难劬o緊地盯著她的臉,沒有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那也不行呀!”梅默靜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你這樣做,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別人會告你也說不定!
魚兒上鉤!楚夏思噙著溫柔的笑容,慢條斯理地說:“只要你不說出去,就沒有人會知道的!
“我……”被偷窺的人是她,她有權利反對的,好不好!
“我知道你是站在我這邊的,所以你會幫我守住這個秘密的,對嗎?”他笑著說。
她汗顏地意識到,這個男人一點也不好對付呀,她之前怎么會認為他是一個很陽光、很清新的男人呢?他根本就是一個很狡猾的男人!
梅默靜的高智商終于抵住了男色的誘惑,開始正常運轉(zhuǎn)了,“我當然會幫你守住秘密!
否則不就承認是自己干的嘛,再者,她也很想知道,他是否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個偷窺者是她了。
“小靜,謝謝你!弊詣佑H昵化了她的稱呼,楚夏思誠懇地道謝。
“不用啦!泵纺o轉(zhuǎn)而一笑,“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呢。”
好朋友?楚夏思對于她的定義皺了皺眉,沒有說什么,僅僅是微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