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物拍賣會的后遺癥還未結束,隔天,梅默靜又恢復了往日跑步的時間,也沒有意外地碰見了楚夏思。
兩人打過招呼,便一起跑步,結束跑步后,他們兩個慢慢地走回公寓。
“對了,我上次買的望遠鏡還真是好用,竟然能將對面的場景看得一清二楚。”他突然提到。
“是嗎?”拜托,她才用了幾天而已欸,當然是好的了。
“我真是挖到寶了!
“是呀。”梅默靜難免氣悶地回道:“那你都看到什么了?”
“也沒有看到什么,對面那個人似乎是一個怪人,總是拉上窗簾,我根本就看不見什么!
“這樣呀!彼褪菫榱朔浪。
“今天晚上有空嗎?我們認識這么久,一起吃個飯吧!背乃佳埖馈
吃飯?自從認知到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善男信女后,她就決定要收回自己一開始的打算,她不打算追他了,再說他的性取向……唉,他們還是做朋友好了。
這個男人應該沒有表面上這么簡單,她要遠離他,她全身的防火系統(tǒng)全開,都在提醒她,不要接近這個男人。
“嗯,我晚上有相親宴。”無論找什么借口都不好推掉,還是這個比較實際,而且她說的也是真的。
上次跟弟弟做了約定后,弟弟便在老媽耳邊吹風,于是梅母便開始四處替她物色,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呀。
相親宴?楚夏思微微側過頭看著她,“你說的相親宴,該不會是你站在那兒,讓男人挑,像是古代皇帝挑妃子一樣?”
“呵呵……我是那個皇帝!彼骂一揚,十足的傲氣。
說不出的滋味,這個女人從一開就展露出對他十足十的興趣,現在又當著他的面說要去相親,楚夏思不由得瞇著眼打量她,她是打算欲擒故縱嗎?
“既然你要忙,那我就不打擾了!
梅默靜瞧了瞧他的臉色,并無有異,可她總覺得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她明顯感覺到他的情緒異常,像此刻,他明明和之前的表現并無兩樣,但她就覺得不對,試探地問:“那我們下次再約?”
他有禮地點點頭,“可以!
是她多心嗎?他的情緒似乎真的不是很好,可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呀,梅默靜眨眨眼,也許她多心了吧。
“我先進去啰!泵纺o對他搖搖手。
“嗯!
梅默靜才走到門口,意外地看見清潔大嬸走了過來,“梅小姐,你上次扔掉的望遠鏡……”
“大嬸!”梅默靜大喊一聲,止住了她未完的話,偷偷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發(fā)現楚夏思已經走遠了,她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氣。
“梅小姐,你怎么了?”清潔大嬸也被她嚇了一跳,撫了撫胸口。
“沒事!泵纺o揮揮手,她拉著清潔大嬸往里走,免得被楚夏思聽到。
“哦,梅小姐,你上次送給我的望遠鏡,我不會用,我就拿去捐給公寓舉辦的舊物拍賣了。”清潔大嬸邊走邊說道。
“呵呵,是嗎?”表面一臉的淡然,其實梅默靜恨死大嬸了,捐就捐,還這么巧被楚夏思給買走了。
“反正我用不著,就不如做好事了。”清潔大嬸想得實在。
“也沒關系啦。”梅默靜突然想到什么,低聲道:“大嬸,你不要告訴別人這東西原來是我的!
“為什么呀?”
“像你說的,這是做好事,做好事就不要讓別人知道了。”重點是不要讓楚夏思聽到任何望遠鏡是她的訊息。
“是啊,梅小姐,你心腸真好。”
“哪里哪里!泵纺o心虛地搖搖頭,看了一眼外頭,發(fā)現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大嬸,我先回去了。”
梅默靜一身香檳色抹胸式的禮服,裙擺及膝,腳上是同色的高跟鞋,耳朵上一對閃亮的鉆石耳環(huán),脖子上是同一個系列的花型墜項鏈。
她今天沒有自己開車,從出租車上緩慢地下來,像一只斗敗的公雞,走回家。
今天的相親宴是完全失敗了,她一共相親了三個男的,他們的條件都是不錯的,只是她總覺得欠缺了什么東西,而且最要命的是,在相親的過程中,她總是會想到楚夏思。
跟一號相親的時候,她覺得人家不如楚夏思高,體型不夠看;二號呢,笑起來賊賊的,不如楚夏思笑得清爽;三號呢,說話有氣無力的,沒有楚夏思磁性的嗓音好聽。
糟糕,她似乎中了一種叫楚夏思的毒藥。
走到一半的時候,她發(fā)現楚夏思提著東西走在她的前面,話說,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他們總是能碰見,也太巧了。
不過梅默靜可是欣喜這分巧緣,“楚夏思。”
前方的身影一頓,轉過來一看,沒有意外地看見了那個女人,“你怎么回來了?”
“相親完了當然要回來了!泵纺o笑呵呵地說。
“感覺如何?”楚夏思站在那兒,等她走近。
等到她走在燈光下,他才發(fā)現,她今天是經過一番精心打扮的,很漂亮,跟以往她給人的清爽印象有著很大的不同。
“不好!彼拱椎卣f。
明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她“肖想”的菜,她還是有點心酸,現在的社會是怎么了,男人為什么還要跟女人搶男人呢?想想,梅默靜都難過了。
“怎么不好?”楚夏思反問。
梅默靜歪著頭想了個半天,還是搖搖頭,“就是不好,算了算了,不要提了。”
“你今天很漂亮。”既然她不想說,他也不死命追著問。
他是在以男人的眼光稱贊她嗎?他喜歡的是男人,還夸她干什么,是可憐她心情不好嗎?嗚嗚,他果然是一個很好的人。
“謝謝,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在外面閑逛?”
“突然想喝酒。”
“喝酒?一個人?”不會是他的小情人在樓上等他吧?
“嗯,只有我一個!辈恢浪挠靡,他老實地說。
“加上我,怎么樣?”她反正心情也不好,正需要一醉方休,不為情愁。
“好啊!背乃佳劾镩W過一絲光芒,眼神一閃一閃,在黑夜中猶如夜明珠般明亮。
“哦耶!好久沒有人找我一起喝酒了!”梅默靜開心地大叫。
這句話的語病很多,她想喝酒,怎么會找不到人喝酒呢?還是……
當楚夏思看著梅默靜蹲在浴室里,抱著馬桶培養(yǎng)感情的時候,他總算明白了,不是她找不到人,他想,是壓根沒有一個人會愿意陪她發(fā)瘋似地喝酒。
會有人這么喝酒嗎?
不會,只有梅默靜這個傻女人才會這樣喝酒,把酒當作是白開水一樣,全灌進了自己的肚子里,接著又到浴室,把喝進去的再吐出來,吐完再喝。
她是怎么修煉到這一步的?
他買來的酒,他只喝了一罐,剩下的都是她解決的,眼看她吐完了,搖擺不定地站起來,趴在洗手臺上,用冷水洗著臉。
“啊……”梅默靜昏昏地抬起頭,看見鏡子中不知是人還是鬼的自己,大叫了一聲。
“不要叫了。”楚夏思捂住她的嘴,也看清了她臉上的臟污。
“討厭,我忘記自己今天刷的是沒有防水的睫毛膏啦,你看看,是不是很像鬼呀?”梅默靜緊盯著鏡子,雙手張牙舞爪地往前揮動著。
“別鬧!”她小孩子氣的模樣看起來天真無邪,楚夏思卻認為她是人格分裂了。
“啊,你是不是嫌棄人家丑?”她雙手捂著臉,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雙大眼睛從她手指的縫隙中透出。
“沒有!笨蓱z楚夏思沒有照顧小孩、安撫小孩這方面的經驗,如今只能窘困地看著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肯定是覺得我丑!泵纺o委屈地噘著嘴。
“沒、有!”楚夏思幾乎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這個女人給碎尸萬段,不是很會喝酒,就不該喝這么多。
酒量不好的人多的是,偏讓他給遇上了!
“那……”梅默靜狡猾地一笑,“你親親人家好不好?”
楚夏思用力地瞪著她,看她會不會就這樣清醒過來。
梅默靜沒有所覺,白癡地笑了笑,“親這里好不好?”她嘟著小嘴,很用力地暗示道。
“我看你醉了,你該回家了!背乃甲ё∷氖直,想拉她出來,沒想到她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掙脫了他的手掌,雙臂一張,抱住他的腰部。
“不要,不要!你不親,我就不走!”她撒酒瘋地說。
他無語地看著纏在腰上的小手,一個一個字地說清楚:“放、開!”
“阿思,親親……”她嬌柔地說。
不是男人才會對眼前這張小花臉有了親親的欲望,楚夏思凝重地看著她,“真的要親?”
他不親,她就不消停,嚷嚷個不停:“要,一定要!”
梅默靜點頭,主動地將小臉湊到他的面前,她的臉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黑色的睫毛膏在她的臉上留下長長的痕跡,眼線也跟著暈開了,眼影更是為她增添了不少色彩。
盡管如此不堪,楚夏思還是相當的鎮(zhèn)定,“等一下!
“嗯,好!彼怨缘卣驹谠,等著他回來。
不一會兒,楚夏思就走了回來,手里拿著毛巾
“快點啦,人家等到花都謝了!”梅默靜叫嚷著。
楚夏思沒好氣地扶住她不斷搖來搖去的腦袋,拿毛巾擦拭著她臉上的污穢,接著快速沒有表情地往她嘟起的小嘴上,輕輕落一下,隨即分開。
“就這樣?”梅默靜有些失望地說:“我都沒有感覺到什么,不行,得重來一次!”
楚夏思不愿意了,假意威脅道:“你再鬧,我就把你綁起來!
梅默靜不滿地別過頭,“算了算了,誰叫你是gay呢,我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你都沒有感覺!
她口齒不清,說得含糊,楚夏思卻聽得清了,“你說什么?”他提高嗓音。
“阿思,我跟你說,你是gay,人家為此傷心了好久哦。”梅默靜夸張地做出捧心的動作。
楚夏思瞇起了眼睛,“我是gay?”
“是呀!
“為什么傷心?”她是對他有怎么樣的誤會呀?他不記得自己曾經對她說過這類話。
“這還用說嗎!那天,我從窗口看見,你跟一個男的翻云覆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