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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在宮中當米蟲 第二章 教導裝扮獲青眼(1)
作者:風光
   
  打從第一次來到楚茉這兒,蕭清瀾就一試成主顧,多次駕臨紫云閣,因為她當真把他這帝王當成透明的,即使他就在不遠處,她還是該吃就吃,該睡就睡,整套的話本子都快看完了,一度讓蕭清瀾質疑起自身的吸引力。

  雖說他那兒不行,但身為昂藏七尺的堂堂男兒,他對外貌還是有一定的自信,就算沒有帝王這個高位,光憑這張臉和通身的氣派,還是能騙到不少姑娘,偏偏楚茉就是個例外。

  蕭清瀾找到這樣識相又嘴嚴的新歡,胡公公自然是最高興的,現在每到一更,他就自動領著蕭清瀾走到紫云閣,問都不用問。

  至于楚茉,也從最初的一驚一乍到后來的泰然處之,心里原有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也變得老僧入定,不管陛下房事不夠力的傳聞是真是假,至少在她眼中,他真是個勤政的帝王,這么多天以來,他批的奏摺比十套她看的話本子還多吧?

  因此除了一開始對于俊男的一點點仰慕,她現在又多了欽佩,越發(fā)做好一個混吃等死的米蟲,絕不讓他處理政事時被打擾。

  這樣心照不宣的互動卻讓后宮炸了鍋,蕭清瀾從未寵幸任何嬪妃如此長久的時間,即使是過去最常侍寢的趙賢妃,一個月也不過三、四日就頂天了,而楚茉卻霸占了蕭清瀾整整一個月,其余沾不到雨露的嬪妃自是又嫉又羨,更好奇是要怎樣的天仙才能將陛下迷惑成這樣。

  為此,一向愛菊的趙賢妃舉辦了個品菊宴,邀請后宮上下所有的嬪妃參加。

  所謂品菊宴,便是讓每個嬪妃都帶上一盆精心伺候的名貴菊花,讓大家一起品監(jiān),無所謂勝負優(yōu)劣,只是為聚會找一個借口。

  以往延嘉殿也常常舉辦賞花、品茶、聽琴之類的活動,而過去趙賢妃邀請的都只有與她親近那幾名嬪妃,如今廣邀各宮之主,言下之意令人玩味,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紫云閣,期待著品菊宴那日不知會發(fā)生什么精彩的事。

  待到品菊宴那一日,楚茉本想著在深秋也只剩菊花會開,便讓含香替她去殿外的花園隨便搬一盆,想不到含香卻面有難色,支支吾吾地說紫云閣只有芙蓉花。

  什么?不是說到宮里只要吃喝拉撒睡就好了,什么時候還要會種菊花了?楚茉手上從來只有玩死的蟲,沒有養(yǎng)活的花,不帶這樣玩人的。

  由于含香與春喜是新分發(fā)至后宮服侍的,沒事先打聽到每年都舉辦的品菊宴有何規(guī)矩,故而不知道要提早請楚茉備一株貴菊,眼下只怕她要空手出席了。

  紫云閣里難得出現了長久的沉默,末了楚茉挑眉道:「隔壁就是佛堂,想來什么都沒有,菊花最多,春喜你身手矯健,替我到隔壁去偷挖……借用一株,用完再種回去,應當無妨!

  掙扎無用,春喜青著臉去了,趁著四下無人,悄悄地鉆了狗洞過去佛堂,挖了一株最普通的黃菊花,把土小心翼翼地蓋回去,看上去什么都沒發(fā)生,方才成功帶著花兒鉆了回來。

  「不錯!今日的午膳賞你了。」楚茉讓人取來精致的小花盆,將偷挖來的黃菊花種進去,完美。

  春喜聞言謝了恩,心中卻不斷腹誹,今日楚才人到延嘉殿參加品菊宴,要在那兒用膳,所以紫云閣的午膳本來就是她的呀……

  因為尋花磨蹭了一下,時候也不早了,楚茉換上一身月白色染花絹紗襦裙,加上淺綠暈銀紋聯珠半臂,算是極為低調的裝扮,偏偏她生得嬌媚,這般清冷的顏色襯托下,竟多了份冷艷。

  春喜替她綰了個半翻髻,只插上一副銀梳,更是凸顯了她眼角的那股媚意。

  「都說人要衣裝,我看你是衣要人裝,隨便穿都迷死我了。」

  在楚茉打扮整齊后,季圓圓不客氣地踏進了紫云閣,手上是一盆深絳色的墨菊,比起楚茉準備的看上去要精心得多。

  「雖說我怎么也美不過你,不過至少帶去延嘉殿的菊花要遠勝于你!辜緢A圓瞪著楚茉手上的菊花,總覺得非常面熟,「你真要帶這盆花去?莫非是什么新品種,怎么那么像佛堂祭神的……」

  「可不就是祭神的嗎。」楚茉唇角微勾,眼神往隔壁飄了飄。

  季圓圓突然懂了,看著楚茉久久說不出話來,最后噗嗤一笑,「算你狠,本來我還想助你一盆,想來是不用了。反正這次大家要看的主角也不是菊花,你帶去的是什么反而最不重要!

  說到這個楚茉就無奈,她如何不知這次品菊宴是沖著她來的,所以才打扮得如此低調,誰知天生麗質難自棄,似乎注定了怎么樣她都會成為注目焦點,要不是怕失禮,她真想就裹塊破布去算了。

  兩人帶著宮女相偕出了紫云閣,為了表達對趙賢妃的尊重,眾嬪妃都是親自將花捧在手上帶去的,她們自然也不例外。

  她們才出了千步廊,就遇到同樣是這批入宮的呂才人。

  呂才人容貌只是中上,卻自視甚高,覺得自己勝過眾人。她的父親是左諫議大夫呂尚,品級雖然不高,卻能奏議封駁皇帝的過失,所以呂才人也自詡為后宮清流,聽聞紫云閣的楚才人屢受圣寵,慣愛拈酸吃醋的她自然要來看看究竟是怎樣的狐媚子。

  在紫云閣前往延嘉殿必經的路上,呂才人終于等到了楚茉。

  雖是一群女子同時出現,但呂才人一眼就看出了誰是楚茉,而這一眼讓她嫉妒到了極點,幾乎要咬碎銀牙。

  這就是個狐貍精!還是九條尾巴的那種!

  不就是皮膚比自己白了點,眼神嬌媚了點,五官美艷了點,身材好了點……好吧,還有那天生的妖嬈姿態(tài)比自己突出了點,其余這楚才人也沒什么了不起的,憑什么得到陛下青睞?

  呂才人瞪著楚茉,眼睛都紅了。

  而作為被注視的對象,楚茉自然不會沒有反應,見對方打扮也只是個位分不高的嬪妃,她禮貌性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這一笑顛倒眾生,呂才人要忍了再忍才沒把手上的花盆給砸過去。

  這狐貍精不只勾引陛下,還想勾引自己。

  硬是壓抑住心中澎湃的情緒,呂才人堆滿假笑迎上去,說道:「這位可是名聞后宮的楚才人?」

  「我是楚才人,名聞后宮不敢當!钩砸妼Ψ讲皇翘\心,故而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我是呂才人,恰好路過這里,見到你帶的菊花,便急忙過來勸你!箙尾湃擞行┑靡獾貙⒆约旱幕ㄅ枘玫匠悦媲埃缚吹搅藛?你覺得我這盆菊花如何?」

  楚茉沒有說話,她哪里懂什么菊花,只能莫測高深地一直笑著。

  季圓圓就不同了,正統(tǒng)世家貴女出身,她瞄了眼呂才人的花,順口說道:「赤線金珠,雖生得特別,卻也不是什么難尋的品種!

  「就算不是難尋的品種,也比楚才人這盆……黃菊花要好得多吧?」

  楚茉不置可否,只是幽幽說道:「能拿到賞菊宴上的,只是普通的黃菊花?呂才人要不要看清楚點?」

  呂才人得意的笑容不由斂下,瞪著那盆黃菊花開始自我懷疑,難道真是什么看上去普通、實質不凡的品種?但明明跟佛堂里插的那種沒兩樣啊……

  呂才人看得眼睛都快凸出來了,更靠近了楚茉一些,自己手上的菊花也幾乎要貼上楚茉的臉……

  「!」楚茉忽然皺眉低叫一聲,手捂住自己的臉側,退了一步,手上花盆自然落在了地上,發(fā)出好大的聲響。

  事發(fā)突然,周圍的人都傻了,自然沒能救得了人,也沒能救得了花。

  「唉呀!可是我的菊花太美,傷了楚才人的臉?」呂才人笑得惡意。

  「你簡直胡說八道!菊花葉軟,怎么可能傷了臉,你定然是故意的,在花盆里放了什么!」季圓圓氣急敗壞,卻也沒空理會呂才人,連忙拿出繡帕替楚茉擦臉,見并沒有流血,只是劃出一道血痕,不出兩日應能消去,不由松了口氣。

  呂才人哪里可能讓季圓圓檢查花盆,她馬上抱著花盆退了一大步,「誰知你想對我的菊花動什么手腳?今日是品菊宴,花可是比人重要,反正楚才人的花摔了,臉也傷了,看起來是去不了延嘉殿了。放心,我會替你和趙賢妃稟明你不去的緣由,就此別過了!

  她趾高氣揚地抱著花盆,帶著自己的宮女走了。

  季圓圓氣得想追上去,卻被楚茉拉住。

  「別追了,追也沒有用,你總不能拿把刀劃花她的臉!

  季圓圓猶不服氣,「至少我能找出證據,她肯定是嫉妒你受圣寵,又見你貌美,才故意傷了你的臉!什么恰好路過,她住的地方怎么也不會路過這里!

  楚茉反而十分淡然,還有閑情逸致地笑了出來,「你信我一回,她敢算計我,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的意思是……」季圓圓眼睛一亮。

  「我跟你說,我曾讓大佛寺的高僧為我批命,說我是萬惡不侵的命格,所有針對我的惡意啊,都不會上我身,反而會被反彈回去,所以呂才人欺我,很快她就會得到報應!钩哉J真說道。

  季圓圓怔然,一言難盡地看著她,心中怒其不爭。

  這女人枉費長了一副好顏色,也不會去求求陛下為她做主,搞死那個呂才人,反而寄托虛無飄渺的神佛保佑,到底有什么用?

  瞧她那樣子就知道不信,楚茉也是莫可奈何,「我每次這么說,大家都嗤之以鼻,你等會兒和我到延嘉殿去瞧瞧,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季圓圓皺眉,「你臉上有傷,花也摔了,還要去?」

  「總不能讓呂才人在趙賢妃面前搬弄是非。」楚茉像是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一個旋身往回走,說不出的風流瀟灑。

  「你不是還有盆花要助我?至于我臉上的傷……你放心,我會讓大家都驚訝的。」

  延嘉殿的品菊宴設在午時,讓眾嬪妃邊賞花邊用膳,不過監(jiān)于趙賢妃的位階高,尚未到時間,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

  大殿上首,意態(tài)雍容的趙賢妃端坐著,心情復雜地看著下首裝模作樣聊著天的新進嬪妃們,一個個年輕貌美,想想自己也才二十出頭,心境卻已經像個老人一般,竟對這樣的青春活力隱隱有些嫉妒。

  「今日人可都到齊了?」趙賢妃問著自己的大宮女,目光卻仍在下首梭巡著,想看看哪個才是迷住了陛下的楚才人。

  大宮女恭敬道:「彩絲院的魏婕妤告了病,尚有凝云閣的季美人及紫云閣的楚才人未到。」

  魏紅是自恃身分,身為太后侄女,只封個婕妤已夠令人吐血,不想到趙賢妃面前矮了一截。

  對此趙賢妃只是冷笑不語,但楚茉還沒到卻是讓她有些意外。

  這個帝王新寵,架子挺大的。

  她尚未對此表態(tài),聽到這段對話的呂才人已語帶嘲諷地插口道:「賢妃不用問了,季美人我不知道,但楚才人不會來了。她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家世,窮得連株像樣的菊花都拿不出來,只怕不敢露面呢!」

  此話酸氣十足,不由引得眾人側目,見呂才人還得意洋洋的,大伙兒卻是心里門兒清,人家楚才人的父親雖未有實權,卻是勛貴之后,呂才人的父親不過是個中流官員,只是看在諫議大夫的職權上眾人才給幾分薄面,還真以為自己多么高貴了。

  趙賢妃雖也這么想,卻不會拆呂才人的臺,只是對這樣的妄言有些不喜,微微皺起眉來,「賞菊不過是個借口,重點是讓眾人聚聚,讓新人舊人都認識一下,若楚才人真不能來,說不得要找人去紫云閣請她了……」

  話才說到一半,馬上就有宮女進來通報季美人與楚才人到了。

  呂才人當下傻住,冷不防迸出了一句,「怎么可能?她的臉都那樣了,來了豈不失禮……」

  「她的臉怎么了?」趙賢妃抓住了她的話尾,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逼問著。

  還不等呂才人回答,季圓圓與楚茉已相偕而來。

  季圓圓借給楚茉的是一株綠云,通體翠綠的菊花倒與楚茉今日的裝扮相得益彰。

  原本簪在楚茉頭上的銀梳取下了,換上了造形十分特殊的白羽花鈿,她的兩鬢也各貼了一支白羽,行進間羽翎飄動,讓她在清艷之余更多了幾分飄飄欲仙的仙氣。

  「拜見賢妃!钩耘c季圓圓行了一個福禮。

  趙賢妃見到楚茉的姿容時不由看呆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出言讓她們免禮。

  她怎么也想像不到楚茉竟是這樣艷麗絕俗的顏色,這樣的人是怎么進宮的?豈非想迷得陛下不思朝綱了?

  不過既然人都入了宮,且已經得到圣寵,這樣的話就不能說了。

  趙賢妃壓抑住了心頭幾分眼紅,平穩(wěn)地道:「這陣子辛苦楚才人伺候陛下,今日見了你,方知世上有此等容色。」

  「賢妃過譽了,楚茉哪里有什么容色,都是靠裝扮而已!钩暂p輕巧巧地將自己的美艷推給了外物,免得當真成了眾矢之的。

  「裝扮?」趙賢妃這才認真地看了楚茉的打扮,眼光落在她鬢邊的羽毛上,「這么說起來,楚才人的打扮的確獨樹一格!

  「一點小技巧而已,其實妾身一直覺得若是在不失禮的情況下,裝扮上做一些改變,自己變美了心里高興不說,還能予他人驚艷感。」說到裝扮,那可是楚茉的長處,因為有個十分重視美貌的父親,她承襲下來的家風也是美麗至上。

  趙賢妃來了興趣,「要怎么改變?」

  眾人一聽不由聚精會神起來,都想學一學這技巧,因為她們當真都被楚茉驚艷了,說不定她透露些什么,也能讓她們的美貌更上層樓呢?

  楚茉也不藏私,反正讓后宮這群美人兒更美一些,風景也能更好,說不定陛下見他的嬪妃們變得如此賞心悅目,知是她的功勞,還會賞賜些什么呢!

  她看了趙賢妃一眼,說道:「其實賢妃面容典雅,端莊的裝扮固然不會出錯,卻顯得太過中規(guī)中矩……」

  她命身旁的含香取來紅色絹布與工具,巧手裁剪,馬上縫出一朵絹花,看上去像朵大紅牡丹似的,讓人眼睛都亮了。

  「賢妃,失禮了!顾堏w賢妃取下金釵,然后將絹花別在她耳后,微微調整一番后,便退下幾步令眾人看個清楚。

  趙賢妃是方臉,臉盤又偏大,大紅絹花讓她的臉型看起來嬌小精致了許多,而原本端正到有些古板的形象,在別上這朵絹花后居然顯出了些嫵媚,只是這么簡單的改變就使得她瞬間變得出色了。

  看著眾人驚喜的反應,趙賢妃忙叫宮女取來銅鏡,左照右照之后也覺得自己好看很多,這會兒看向楚茉的神情更令人玩味了。

  「那我呢?那我呢?」另一個開口的是宜城長公主,蕭清瀾的妹妹,貴太妃之女。

  她承襲了蕭家人的好樣貌,杏眼瓊鼻,笑吟吟的十分喜人,不過認識她的人都知道,這長公主可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無害,她自小跟著兄長們一起習武,武藝不下一般皇宮侍衛(wèi)。

  楚茉認真地端詳了下宜城長公主,是個討喜可愛的長相,什么金釵銀簪硬邦邦的飾物都不適合,她二話不說上前除了宜城長公主頭上一支宮制略顯俗氣的金步搖,之后竟取下自己頭上的羽毛花鈿,簪在了宜城長公主的頭上。

  宜城長公主今日穿的是絹紗百褶裙,輕飄飄的很是輕靈,搭配著同樣飄逸的白羽,她站起來轉了一圈,被奼紫嫣紅的菊花圍繞著,彷佛花中仙子一般,一幫極會溜須拍馬的嬪妃們這回卻是真心的贊美起來了。

  「真美。¢L公主原就出眾,這樣換了個飾品,整個人更加亮眼起來!

  宜城長公主喜孜孜地望向了楚茉,心思直率的她馬上屏除了所有成見,決定以后與楚茉交好。

  「長公主原就適合跳脫些的裝扮,這羽毛飾品妾身還能做出一套頭面來,改日送到長公主宮里!钩砸埠荛_心自己的眼光不俗。

  「那不成了我搶了你的首飾,你怎么辦……」看著楚茉空無一物的頭頂,宜城長公主有些心虛。

  楚茉毫不在乎地將宜城長公主的金步搖插到了自己頭上,然后一個拜謝,「謝長公主出借,妾身明日歸還!

  宜城長公主嘻嘻一笑,她喜歡楚茉的這份豪爽,「哈!不必借,我賞你了!」

  眾人眼見楚茉取下了那令人驚艷的羽毛飾品后,換上宮制的金步搖竟由仙氣飄飄變得艷光逼人,不由倒抽了口氣,紛紛上前詢問變美的小技巧。

  楚茉一一為她們做些小改動,有的是建議了妝容,有的是提醒了衣著搭配,原本是假借賞菊之名進行對她的批判大會,沒想到竟因她變得熱鬧非凡。

  只有已經冷靜下來的趙賢妃及呂才人冷眼看著這一切,都有些無言以對,尤其后者更是氣得咬牙切齒,即使她對如何打扮能讓自己更美甚感興趣,卻不想湊上去平添楚茉的人氣,妒恨得指甲都掐進了手掌中。

  「哼哼,大家對楚才人如此吹捧,但我方才在外頭遇見她,她可不是這副裝扮,只是簪了副銀梳罷了,說不定是看了我的裝扮隆重,才又回頭簪了羽毛,如此豈不是譁眾取寵?」呂才人終是忍不住,有些面目猙獰地譏諷道。

  趙賢妃樂得有人打頭陣,也不介意坐實楚茉譁眾取寵的罪名,一副大惑不解地問道:「真是如此?楚才人是為了換裝扮才晚到的嗎?」

  那方圍著楚茉聊得熱火朝天的眾嬪妃們消停了下來,看著呂才人在楚茉的映襯下顯得黯淡無光的長相,都對她臭美的說法頗感可笑。

  但顯然兩人準備掐在一起了,識相點的已經先退開來,被指控的楚茉還沒來得及反應,聽到呂才人大放厥詞就受不了的季圓圓已先斥責起來——

  「你居然還敢說呢!你由臨照殿來,我們由凝云閣、紫云閣出,延嘉殿在兩處之間,你攔住我們說是巧遇,真不知你是怎么遇到我們的?至于你說楚才人是看了你的裝扮才換裝,那更可笑了,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楚才人的姿容就算什么裝扮都不用,比起你那可是……哼哼,綽綽有余吧?」

  有些嬪妃輕聲地笑了起來,呂才人見了又窘迫又氣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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