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憐兒沉默了一會。他用他的過去,來換她的,很公平。
“我的過去并沒有什么特別,小時候,我有爹、有娘,還有一個很可愛很聽話的弟弟,我們一家四口住在一個很小的屋子里,雖然日子不富裕,但倒也幸?鞓?墒呛髞砦业`交損友,開始沉迷賭博,家里能賣的東西都賣掉,能當(dāng)?shù)臇|西都當(dāng)?shù),家里不再像以前那樣充滿歡聲笑語,只剩下打罵聲以及哭泣聲,就連我被熱湯、熱粥燙傷后,我爹也不像以前那樣輕聲地哄著我,要我不哭,我的家漸漸不再像家。后來,我爹為了還賭債,將我賣入妓院里,我逃走后遇上月嬤嬤以及王爺,然后就成為今天的丁憐兒!
她的遭遇,教他憐惜地抱緊她。
過去的回憶不好受,所以她也靜靜地任他抱著,直到身子因為涼意而輕顫起來,她才憶起,自己到現(xiàn)在只著一件兜兒地坐在他的腿上。
她臉一燙,身一僵,連忙想抓起棉被將自己包裹起來,可,他的指,卻在這個時候,游走在她的肩膀。
一粒粒的雞皮疙瘩隨著他游走的指尖而浮現(xiàn),她強(qiáng)忍住到了唇邊的喘息,微張小嘴想要阻止他,可是一股連自己也不解的感覺,卻教她半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憐兒,唱支曲兒給我聽吧。”他靠在她的耳邊,“就李后主的『一斛珠』!
丁憐兒瞪大眼,推開他,不敢相信自己耳中聽到的。
“那……那是……”她羞紅了臉,完全說不出話來。
“我想聽!彼抗馊缇妫侵藷岬哪抗夂孟窨煲獙⑺贌M似的。
她無法想象,一旦唱了那么的……曲兒,他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不愿意嗎?”薄唇,微微地蹭過她的唇。
老天,這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北陵飛鷹,那個剛毅如盤石的男人?如果真是他,怎么可能會要她唱出這首教人聽了都臉紅耳赤的淫浪詞曲。
“還是說,你不懂這詞?”他從不開玩笑的,他是認(rèn)真的。
丁憐兒軟了腿,面對這個對她步步進(jìn)逼的男人,半絲反抗也沒有辦法。
“要不,我來教你?”他似真似假地說,低沉的嗓,徐徐地念出詞兒:“晚妝初周,沉檀輕注些兒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修長的指,游走在她的唇邊,而后探入,搗弄她的小舌。
眼前的他,容顏不變,聲調(diào)不變,甚至連那首淫浪的艷詞,也是用著冷淡的聲調(diào)來念,可偏生她的心卻被那詞弄亂了心律,而當(dāng)他的指孟浪地闖入她的唇瓣間,她竟然無法拒絕,只能睜著水意蒙蒙的眸子看著他。
“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看著被他玩弄得水濕的唇瓣,他的目光更加地幽暗,呼吸也漸漸變得濃重。
口中的唾因為小嘴合攏不上,好像快要沿著他的指流淌下來,她急忙忙地吸吮,卻一并地吸吮著他的指。
一聲純男性的抽氣聲響起,她狐疑地看向他,卻沒有看出什么端倪來。
眼前的他,除了那雙看得她快要燃燒起來的綠眸外,根本就看不出他有什么的異樣,那聲的抽氣聲,也好像是她自個兒幻想出來似的。
北陵飛鷹抽出長指,不再玩弄她唇間的小舌,改滑落在她頸間的肌膚,口中仍不忘地“教導(dǎo)”著她:“羅袖里殘殷色可,杯深被香醪流……”
他的指,猶帶著屬于她的唾,滑過她的頸肌時,留下一抹曖昧至極的濡濕,以及一抹的涼意,她的心跳與脈搏,快得不可思議,稚嫩的她,絕非他的對手。
指尖,按在她頸間的跳動處,感受著那快速的脈動,訴說著她漸漸地受他影響,一如他一早就為了她而情狂激動一樣,“銹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詞念完了,他深深地看著她,好像要看穿她的靈魂似的。
她心慌地想別開臉,可是,她做不到,也別不開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越靠越近,直到她的世界里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事,只有他,也只剩下他。
他的唇覆上她的,舌尖長驅(qū)直進(jìn),肆意地攪弄、吸吮著她,不留半分的余地。
她的呼吸被他完全地奪去,盡管還有著一點的矜持,但他剛才所做的一切,已經(jīng)勾起了她青澀的情欲,她的身子正為他而熱燙著,期待著他更進(jìn)一步的掠奪。
馴服地承受若他的吻,她的手不自覺地攀上他寬厚的肩膀,緊緊地攀住他,不讓軟了腰的自己掉下他的腿。
被他吻著的感覺太過陌生,她不曾感覺過,雖然慌卻又有著與他唇齒相依,相濡以沬是理所當(dāng)然的矛盾感。
順從這股怪異的矛盾感,她伸出小舌主動地勾動他,與他的舌相擦而過。
那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根本談不上是什么的技巧或者是勾引,但他的反應(yīng)卻很大,摟抱著她的雙臂忽然將她抱得更緊,如同兩條最牢固的鐵鏈一樣,想將她這輩子都鎖于他的懷里似的。
他擁抱的力量很大,抱得她都有點發(fā)疼,可是她不理會,也不抗議,因為她喜歡他濃烈深切的吻,更喜歡被他緊抱住的感覺,就仿佛世間上再也沒有什么人或東西可以傷害得了她。
他的動作越來越具侵略性,她不笨,猜得出接下來如果她不阻止,兩人將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
她應(yīng)該出聲阻止他的,真的,是應(yīng)該的,然而她卻沒有,甚至再一次的伸出小舌,與他互相糾纏,直死方休……
北陵飛鷹感受到懷中人兒馴服的回應(yīng),滿腔的情火再也按撩不住,他吻得更深,直到丁憐兒快要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他才停下炙熱的熱吻。
被吻得紅艷的唇,沾染上他的男性氣息,看起來格外地誘人,教他無法挪開視線。
他想要她!想要她完完全全地成為他的,不要回去美人閣,待在他的身邊一輩子都不要離去。
“憐兒,成為我的妻吧!”口隨心動,他將心中最想的話說了出來。
丁憐兒錯愕了好半晌,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她的不回應(yīng),讓他的心提到最高點,“你不愿意?”不愿意成為他的妻?不愿意待在他的身邊與他長相伴?
她不是不愿意,而是太過驚訝,“你真……真要娶我為妻?”她顫著聲問。
“我要,我要你丁憐兒,成為我北陵飛鷹的妻!彼抗馊缇,無比認(rèn)真地低語。
看著眼前的男人,丁憐兒無法欺騙自己,不為他的話而欣喜若狂,有哪個女子面對喜愛的人求親而不感到快樂的?
“好,我愿意成為你的妻!彼`開一抹如盛放花卉嬌艷的笑,有一瞬間,北陵飛鷹只覺得自己深深地彼這抹的笑擄獲住,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
“我向你發(fā)誓,這輩子我不要三妻四妾,不要享盡齊人之福,只要你一個,絕不會負(fù)你!彼统恋纳,緩緩地說著,一個教她仿如得到了世間最寶貴的東西似的話。
南方男子三妻四妾,享極齊人之福,他能猜得到,當(dāng)初她看到阿伊娜時,她心中的憤怒代表了什么,但他不會,心愛的女子只需要一個,他也只要一個。
丁憐兒深深地震撼了!
相信是一回事,親耳聽見又是另一回事。
不要三妻四妾,不要享盡齊人之福,只要她一個,有什么樣的誓詞,比得上這句真心無偽的保證?丁憐兒無法用言語去形容自己此刻心中的喜悅,只能昂起小臉,主動地吻住他剛毅的唇。
害羞的小舌欲伸不伸的,遲疑不決卻反而成為最誘人的誘惑。
北陵飛鷹反客為主地托著皓頸,舌尖分開她兩片緊闔的唇瓣,勾弄著生澀的小舌,一會兒的吸吮,一會的攪弄,大掌沿著如玉的肌膚,愛不釋手地上下摩挲著,在深吻她的同時,解開了綁在背后與皓頸上的兜兒細(xì)繩,失去支撐的輕薄衣料隨即落下。
……
丁憐兒軟軟地趴伏在柔軟的棉被上,渾身香汗淋漓,她緊闔著眼眸,不敢睜開,腦中不住地反復(fù)浮現(xiàn),剛剛自己在他身上起伏扭動時的羞人情景,難以面對他,所以她故意地裝睡,企圖以這樣的方式免去兩人在親昵過后的尷尬。
只可惜,與她同床的男人并不是這樣想,他下床,擰來一方的濕巾,并分開她的腿,準(zhǔn)備替她拭去腿間的狼籍。
她驚慌地睜開眼,“我自己來……”伸手想要搶過他手上的濕巾,阻止他做出更多教她只想羞得昏過去的事來。
他不發(fā)一語,可是卻不讓她搶走濕巾,故我地替她拭凈身子,然后才回到床上抱著已經(jīng)羞得渾身發(fā)紅發(fā)燙,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的小女人。
“我們近日成親。”他靠在她耳邊低聲地說著,不意外已經(jīng)羞到連聲音也忘掉了的女人,一句反對之聲也沒有。
只是,微勾的紅唇悄悄地泄露了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