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伊娜看著那對旁若無人的男女,那親昵的情景刺痛了她的眼。
丁憐兒的位置被她搶走了,不意外地跟其他人坐在一起,身邊還跟著比以前更要膩人的桂桂,然而坐在丁憐兒身邊的北陵飛鷹,又是怎么的一回事?
他居然棄主位而不坐,跟著丁憐兒與其他人坐在同一張的桌上共食,而留著她一個獨坐在主位上。
眾人投來揶揄的目光,氣得她咬牙切齒,目訾幾要盡裂。
那個丁憐兒,有什么資格,憑什么可以讓北陵飛鷹如此地疼惜她,甚至為了她而跟其他人共坐一桌,不分你我地進(jìn)食?
而后,阿伊娜看到,北陵飛鷹居然主動地替丁憐兒盛來一碗的熱湯,那一幕,教她的心整個地粉碎掉了。
北陵飛鷹什么時候這樣紆尊降貴地對過任何一個女人了?在阿伊娜的記憶里,除了北陵飛鷹的親娘外,他不曾替任何一個的女人做過這樣的事,且他甚至親自地照顧生病的丁憐兒。
她多想沖上前用力地扯開丁憐兒,對那張粉嫩白哲的小臉狠狠地甩上一巴掌,再對著丁憐兒咆嘯出“北陵飛鷹是我的”這樣的話來,可是,她的驕傲、她的尊嚴(yán)不允許她做出這種失敗者才會做的事來。
她咬緊牙關(guān),再也看不下眼前的事,佯裝沒有聽到有人宣布,北陵飛鷹即將在近日內(nèi)迎娶丁憐兒進(jìn)門一事,趕在眼淚掉下來以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忿忿不平地坐在銅鏡前,她拚了命地忍著眼淚,不許自己為了心中的痛楚而掉下任何一顆的眼淚。
多年來的等候,多年來不知臊的糾纏,為了他婉拒了那么多人的求親,過了一個女子應(yīng)嫁人的年紀(jì),然而到了最后,她卻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男人。
這一切,都全因為那個程咬金,丁憐兒,若不是丁憐兒,想她阿伊娜有什么地方不值得他北陵飛鷹愛了?
她掏出自己壓在珠寶盒底下的一封書信,那是她要下人去調(diào)查回來的消息,她知道,丁憐兒之所以會在飛鷹堡出現(xiàn)的原因。
“鷹哥,如果你最喜歡的女人沒有了,你會不會不再喜歡她而改愛我?”
她失神地?fù)徇^信紙,腦中不禁幻想著加果少了丁憐兒后,往后北陵飛鷹的眼中只有自己一人的情景。
鳳眼,流轉(zhuǎn)過一抹堅決。
取來書信,撰下自己的意思,她小心翼翼地將信紙放進(jìn)信封里,再讓飛鷹堡里頭的人替她將信送出去。
送信的人只以為這只是單純的家書,卻沒想到信中有信,日后會替飛鷹堡召來巨大的劇變。
飛鷹堡內(nèi),人人喜氣洋洋。
不知從哪兒得知,北陵飛鷹夜夜與丁憐兒共寢一室后,人人都開始準(zhǔn)備一場盛大的喜宴,忙得不可開交。
他們的堡主要成家了,他們又怎么能讓堡主的婚宴寒寒酸酸的,一點貴氣也沒有?
于是眾人打定主意,從上至裝飾禮服,下至喜宴上的小點,眾人都用上最好、最貴的,務(wù)必定要打造一場空前絕后、無人可以媲美的盛大婚宴。
丁憐兒苦著一張小臉。
自北陵飛鷹向她求親過后,堡里頭的女人們就開始圍著她打轉(zhuǎn),一下子替她量身造衣,一下子替她梳著各式各樣的華麗發(fā)髻,一下子又替她試著林林總總的胭脂腮紅,教她過得比在美人閣時還要累。
當(dāng)一個新娘子,有必要那么累嗎?
整整好幾天,道群娘子軍不見疲態(tài),反倒是她這個乖乖坐著任人打扮的人形娃娃,累壞了!
尤其,晚上還要承受北陵飛鷹那索取不斷的情火……思及晚上床第之間的火熱,她的頰便忍不住地騰然燒起來。
于是,她趁著娘子軍未發(fā)現(xiàn)之前,偷偷地溜走了。
至于溜到哪里躲著最安全?有什么地方比得上北陵飛鷹的書房?偌大的書房只有北陵飛鷹以及他幾個心腹可以進(jìn)去,現(xiàn)在再加上她一個。
那張依照北陵飛鷹的高大而造的石椅,大得不可思議,她整個蜷縮在上頭位置還有剩,更遑論石椅前的那張巨大石桌,足以讓她平躺在上頭打滾也沒有關(guān)系。
而此刻,石桌上堆放著一本又一本的帳冊,以及為數(shù)不少漢文、胡文交雜的書信。
光要看光、處理好桌上這些東西,至少就得花上好幾天,而且處理好一切后,怕也是精疲力竭了吧?她驚訝地看著眼前一切,只覺得難以置信。
一堡之主,當(dāng)之不易!
想著他那么辛勞,丁憐兒不禁抱著雙膝,思索著自己有哪里可以幫得上忙。
石椅上雖鋪著獸皮,然而她還是感到一陣寒意,不自覺地打起冷顫,開始想起北陵飛鷹那暖如火爐的懷抱。
莫名地,連自己都不清楚哪兒來的一陣怪異感覺,她居然會覺得很寂寞、很不安,很想此刻就見到北陵飛鷹。
可是,前兩天,堡外傳來有強(qiáng)盜為患的消息。
居然有人膽大包天,竟敢去搶插上飛鷹堡旗幟的商隊,為了商隊的安全,北陵飛鷹便領(lǐng)著一眾的男丁去剿了那群作亂的強(qiáng)盜。
早上的時候,她才取笑張家的小媳婦,丈夫才離開兩天就日思夜想,吃不知味的,現(xiàn)在她自己就變成了張家小媳婦一樣,悶悶不樂的,只是待在他最常待的地方想他、念他,盼他早歸。
胸口悶悶的:心口酸酸的,眼角澀澀的,“這就是相思的感覺嗎?”她輕聲低喃著,指尖不自覺地劃過石椅上的獸皮,“為什么,會有一點點的想哭?”
她不?,因為她知道哭了也沒有用,可是此刻,她卻因為思念北陵飛鷹幾乎要落淚。
就在眼角凝聚的淚珠快掉下時,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卷進(jìn)一具溫暖的胸膛前,讓那一聲聲沉穩(wěn)的心跳,一聲又一聲地傳入耳中。
她瞠大水眸,以為自己因為過度思念而產(chǎn)生了幻覺。
“抬頭!笔煜さ纳ひ粼陬^頂上響起,似乎十分不悅她不肯抬頭看看自已。
丁憐兒又驚又喜地抬頭,看向那張自己想念非常的酷臉。
“你回來了!你回來了!”口中忍不住嚷嚷出聲。
欣喜若狂的心情無與倫比,“喜悅”兩字已經(jīng)不足夠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很想他,真的,非常的想他!
伸出雙手緊緊地環(huán)抱住他的腰,小臉埋進(jìn)他的胸前,用力地呼吸著屬于他的氣息,男性特有的麝香味兒傳入鼻中,她記得這味兒最濃時,是兩人云雨過后,白哲的小臉,霎時浮上了兩片紅云,可是她卻不想放手。
他伸手想拉開她,想看看這兩天沒見到她,她有沒有變瘦了,可是她不肯,逕自地抱得更緊,完全不愿意跟他分開片刻。
幸好剛才進(jìn)書房前,他屏退了心腹跟管事的,沒有讓他們跟著進(jìn)來,否則她現(xiàn)在這副小娃兒似的嬌縱模樣,豈不會招人笑話?
只是她這副樣子,意外地教他心軟。
抱起她,取而代之地坐上石椅,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眼中帶著笑意地看著她忙碌地握起他的手臂,分別環(huán)上她的腰與肩膀,將她整個地包起來,而她則是一臉滿足地依偎在他的胸前,唇角有著一抹明顯的笑意。
此情此景,北陵飛鷹也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心底也是很想懷中這個教人不得不擱上心頭的小女人。
所以,才不得不加緊行程;所以,才不得不直搗黃龍,不給那群強(qiáng)盜有喘息的空間地一網(wǎng)打盡,為的就是盡早回到飛鷹堡,將這個教他心心切切牽掛著的女人擁抱入懷。
曾經(jīng),兒女私情在他眼中不值一提,如今,他卻因為一個女人而牽腸掛肚。
唯有身處于情中,方能知道情滋味。
原來,竟是有著一抹淡淡的甜。
俯首再看向懷中的丁憐兒,他情不自禁地收緊手臂,只想這輩子都能如此地?fù)肀е,不放手?br />
“剛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他問著,大掌眷戀地輕撫著她如緞的烏絲。
“在想你!彼鰦傻赜媚樐ゲ渌男靥牛瑳]有告訴他自己剛剛在擔(dān)憂什么,就怕她說了出來,也幫不上什么的忙,“那些強(qiáng)盜怎么了,全捉到了嗎?”
聽到比蜜還甜的情話,他的唇忍不住地勾起一抹淺笑,收緊雙臂將她抱得更緊,“還有一、兩個的漏網(wǎng)之魚,但不成氣候,已經(jīng)派了人去追,不用擔(dān)心了!
“嗯!彼恢倍枷嘈潘嘈胖灰兴,一切都不會成為問題。
這般柔順,這般的聽話,教北陵飛鷹再也按撩不住積壓了兩天的相思,薄唇吻上兩片甜美的唇瓣,舌尖探進(jìn)唇間,吸吮著自己牽掛許久香甜,掌心摸上她胸前教人瘋狂的軟綿,可隔著層層衣衫,根本就摸不到記憶中的那分軟。
“你怎么穿這么多的衣服?”不假思索地沖口而出,情欲果然是會沖昏一個男人的腦袋。
聞言,她輕笑出聲,不惱,只覺得這樣的他很可愛,“我冷嘛!碧疖浀纳,撒著足以讓男人腿軟的嬌。
這樣的嗓,猶如世間上最可怕的武器,北陵飛鷹怎么可能抵擋得住這樣活色生香的誘惑?
一把掃開石桌上的公文,不管它們是否會掉在地上,現(xiàn)在的他完全無法想及那些,他只能看著眼前這個俏生生的可人兒。
“飛鷹……”他的急躁教她驚訝不已,“那些公文要……唔……”
想勸他好好收好那些公文,又或者是回兩人的房間,誰知這急急躁躁的男人根本就等不及回去路途遙遠(yuǎn)的房間,直接將她抱上清出一個空位置的石桌,吻住她吱喳的小嘴。
吻著甜蜜的小嘴,北陵飛鷹忙碌地脫著身下小人兒身上的衣衫,他沒有將衣服整件的脫下,而是任其鋪在石桌上,墊在柔嫩的背下,揭開層層的衣衫,解下粉色的兜兒,映入眼中的美景教他呼吸一窒。
盡管已經(jīng)不是頭一回看過,但他仍是忍不住地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她是一個多美的人兒,他統(tǒng)統(tǒng)都知道,而這個美人兒,只屬于他一人所有!
一股濃濃的占有欲,徹底地籠罩住他、包圍住他,教他無法不加深這記的熱吻,吻得更深,像要掏光她的一切似的,但還不夠,遠(yuǎn)遠(yuǎn)地還不足夠。
他對她的占有欲一天比一天強(qiáng)烈,甚至到了一個快要失控的地步,可他卻不想去阻止這堅,只是讓這情況繼續(xù)下去。
“飛……飛鷹……”
薄唇挪開,可是卻是向她的頸項移去,而不是離開她的身子,她香嫩得教他愛不釋手,更愛不釋口,在她雪嫩的身子上留下一個個屬于自己的記號,他像頭野獸一般地在自己的伴侶上留著記號,向眾人明示她是屬于他北陵飛鷹一個人的。
“飛鷹……啊……”她輕喚他,可是卻被他的動作一再地打斷。
她再三的輕喚,明顯不是因為深受情欲的影響而無意識的喚他,雖然她的聲音是那么甜又那么嬌,但一再的喚他,始終影響了他,所以他停下吸吮著她胸前美麗小果的舉動,抬頭看她。
“那些公文……”她已經(jīng)幫不上他什么忙了,所以她認(rèn)為自己不應(yīng)該再為他添更多的麻煩,眼角的余光瞄到了那散了一地的公文,她提醒著。
“別管那些!彼匦聦⒛桥诺膔u 果含入口中,努力地將她的注意力從那些該死的公文上轉(zhuǎn)移到他身上。
“但……唔啊……”她的但言,被他冷不防一記稍重的輕當(dāng)咬斷了,她如遭電擊似地弓起身子,似是迎合又似是拒絕地將嫩乳湊近他。
接下來,北陵飛鷹沒有讓她有心思去想那些散了一地的公文,在她的身上,他做出許多她連作夢也不敢想出的事,那么驚世駭俗,卻又那么地教人沉淪,讓她徹徹底底為他綻放,為他濡濕。
……
趴在桌上沒多久,整理了呼吸頻率的他緩緩地退出她的身子,取過她的香帕替她拭凈腿間的狼籍后,便重新將她抱回腿上坐著,再替彼此穿戴好凌亂的衣物。
“你壞!”她氣呼呼卻又十分害臊地指控。
替她扣上盤扣的大手頓了頓,北陵飛鷹挑眉地看向她。
“你……”小嘴想要指控他剛剛做過的“壞事”,但卻因為太臊而無法說出口,“總之,你就是壞!
小臉別過,不敢再看向他,卻感到剛剛扣起的盤扣又一顆顆地被解開,“你干什么?”
而他,居然給了她一記壞透且?guī)е皻獾哪抗,“不是壞?那我再壞一點好了!鄙硢〉哪猩,帶著明顯的誘惑。
丁憐兒倒抽口氣,被他破天荒的熱情目光差點吸了魂去,“不不不……不可以!”抓住剩下的一點點理智,連忙叫停。
解著盤扣的指停了下來,挑眉無言地詢問。
瞪著他好半晌,小臉爆紅,嘀咕地道:“你不公平!庇弥鴱奈匆娺^的面貌來誘惑她,害她潰不成軍。
忍俊不住地低笑出聲,他不常笑,因為年少時的經(jīng)歷,養(yǎng)成他早熟而喜怒不形于外的—個性,但跟她在一起,他卻總有著唇角上揚的感覺。
聽著他一聲聲低穩(wěn)的笑聲,她雖然惱,但卻又忍不住被他吸引住,最后她吻住他,吻去這聲聲的笑聲。
纏綿地吻了好一陣子,丁憐兒憶起了一直擱在她心頭上的一件大事,“對了,嬤嬤有派人送信來給我嗎?祈兒姐姐跟夏荷、冬梅回到美人閣了嗎?”
她已經(jīng)待在飛鷹堡好一段時間,若沒有其他的意外,安野王與月嬤嬤不可能還沒有將她們救出虎口,除非……對方有著皇族成員當(dāng)作靠山,處理起來棘手不容易。
北陵飛鷹點了點頭,“已經(jīng)收到美人閣那邊遣人送來的消息,你的姐姐與兩個丫頭已經(jīng)安然無恙地回到美人閣!
“真的?”聞言,丁憐兒高興地笑彎了眉。
“對,書信一會就會送到你手上!笨吹剿櫰鸬拿家蚨砷_,而且還揚上了一抹的笑,北陵飛鷹也隨著微勾唇角,“別再擔(dān)心了,乖乖的當(dāng)你的新嫁娘,讓他們也不用擔(dān)憂你,嗯?”
“好。”
只要美人閣的親人們安然無恙,她便不會再擔(dān)憂,而且不久后,她便要跟自己最喜歡的男人成親,這一切一切,都教她感到無比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