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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兒不敵嬌娘子(下) 第十四章 壞事一樁接一椿(1)
作者:千尋
  賀關、陸溱觀忙,馬茹飪和馬茹君也沒閑著。

  原本文二爺以為馬茹飪挑起線頭之后,會一路抽線,鬧出大事件,如此就有足夠借口把人關起來,待馬氏倒臺,搞一場「秋后判決」,徹底肅清王府后院,緊接著就熱熱鬧鬧準備迎接新主人。

  沒想到馬茹鈺竟然沉得住氣,打從陸家回來后,大半個月時間都安安靜靜待在靜心園,不撒錢、不鬧事,連柳管事也不再上門。

  文二爺疑惑,馬氏的膽子真這么不禁嚇?王爺幾個臭臉就嚇得她卻步?

  眼看八月將至,王府上下嚴陣以待,準備迎接秋汛,在這種時候,誰也沒有時間理會一個后宅婦人,馬茹鈺愿意歇手,不在大家最忙的時候添亂,不是件壞事。

  另一方面,馬茹君知道陸溱觀在蜀州之后,多方找人探聽,都探不到她的下落,這時候,她想到嫁進蜀王府的堂妹。

  她上門,沒有人阻止。

  再怎樣也不能不讓親戚拜訪吧,人家是進王府當側妃,又不是當犯人,眼下只要控制好她的行動,至于往后……等爺忙完這回,該怎么收拾再說。

  馬茹君上門,堂姊妹一拍即合,有共同敵人,相互競爭的兩人突然惺惺相惜起來,把陸溱觀從頭頂罵到腳底,好像把她罵臭了,心靈就能得到解脫。

  可再會罵,馬茹鈺也沒本事把賀關罵回府,而馬茹君也罵不消程禎的打算。

  和陸溱觀再度相遇之后,程禎做了兩件事。

  他發信回京,確定和陸溱觀的夫妻關系早已結束,但這種事通常衙門會通知夫妻雙方到場,才能落印,他不懂為什么她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另外,他向洋貨鋪子探聽陸溱觀的事,他很驚訝她竟然得到岳父的真傳,夫妻多年,他竟不曉得她會治病。

  知道她是濟世堂的坐堂大夫之后,他很輕易便找到秋水胡同。登門拜訪,他看見水水、看見陸溱觀,卻也看見賀關。

  他不明白陸溱觀怎么會和蜀王搭上關系?

  但他是聰明人,不管兩人的關系為何,他都只能保持緘默。

  為前途可以無限制犧牲的他,怎會傻到為了女人與當朝最尊貴的王爺對壘,更何況現在的他,連與蜀王對壘的資格都沒有。

  這點讓程禎相當沮喪,他只能說服自己,也許事情不是他想像的那樣,何況那是蜀王呢,他要什么女人沒有,怎會看上陸溱觀?

  這念頭讓他多了幾分樂觀,也讓他不肯就此歇手,他開始試著與陸溱觀來個偶遇,試著博取她的好感,試著讓她想起過去的感情,也試著用水水軟化她的心。

  他做出很多貼心,卻不令人感到壓迫的事,但這些事,讓賀關心生不滿,卻也造成馬茹君的不安。

  馬氏女絕對不會讓不安擴大成危機,馬氏女習慣在危機形成前扼殺所有可能,所以兩個馬氏女湊在一起,忙碌得很。

  柳總管不再上門,馬茹鈺不再出門,但兩人中間有馬茹君做連結,進進出出地,沒有片刻停歇,于是小看女人的文二爺,被她們的謀劃擺了一道。

  這件事直到很多年之后,讓文二爺想起,還是忍不住一聲長嘆,千萬不能小看女人。

  其實對于程禎的積極,陸溱觀是憂心忡忡的,她問賀關,「水水是他膝下唯一的孩子,若他執意把水水帶走,怎么辦?」

  賀關輕扯嘴角,回道:「他不敢!

  他說得很輕,卻足夠霸氣,陸溱觀也就相信了,相信只要有他在,程禎不敢妄動。

  她斬釘截鐵地對賀關說:「當年是我錯看程禎,我不會允許自己重蹈覆轍!

  她的篤定安了賀關的心,從此視程禎為無物。

  但是扣掉這點,賀關必須承認,程禎確實是個勤奮上進的好官,他剛到蜀州不久,就將公務處理得有條不紊,他毫不猶豫地加入蜀州的防汛工程,經手的事,完美到令人無從挑剔。

  八月初,陸溱觀是逃婦的謠言,在櫂都悄悄傳開。

  陸溱觀有所耳聞,卻未放在心上,因為八月初九一場大雨,接連下了十天,仍沒有停止的跡象,不少地方開始積水,賀關集結所有官員,在各地奔忙。

  她也沒閑著,領著魏旻和采茵準備藥材。

  中午,雨似乎小了些,但黃昏過后,雨又轉大,聽說輔城郊區的雨量很大,溪水暴漲,府衛全都派出去了,連文二爺也到現場坐鎮。

  「娘,雨怎么還不停?」水水從沒見過這么大的雨,擔心地縮在娘親懷里。

  陸溱觀摟了摟女兒,安撫說:「我也不知道,但這次叔叔做了不少準備,希望不會有大災害!

  阿璃滿臉凝重地問:「觀姨,蜀州年年防澇,卻年年傳災,問題出在哪里?」

  陸溱觀搖搖頭!肝也欢!

  「在人心!顾徛暬卮。

  「什么意思?」

  「不少人在等著利用這場澇災發財!怪痰、販藥的、賣糧的……人命在金錢之前,變得無足輕重。

  陸溱觀驚訝地望著賀璃,她知道他心思靈敏、知他早慧,可是這種事……「阿璃同王爺談過嗎?」

  「他是個粗人,只會真槍實干,對付不像敵人的敵人,他不擅長!挂皇怯形亩斣,老頭子建都城、謀發展,哪能這么順利?

  「你爹能納諫,只要你有道埋,他會聽的!

  「我吃虧在年紀小。」

  「年紀大小不是問題,問題是談判能力,你這么聰明,比很多大人更有見解,只是口氣讓人難以接受,要是你說話時能少幾分尖銳、多一些寬和理解就好了。我娘曾經告訴我,溝通的目的是說服對方采納自己的意見,而不是發泄怒氣,你要不要試試?」

  陸溱觀的勸說在阿璃心頭發酵,是他的口氣不對、說法不對嗎?不都說請將不如激將,爹那么高傲的男人,不激激他,怎能逼得他順自己的心?

  就在阿璃沉思、水水憂心雨下個不停的同時,穿著蓑衣的府衛快速翻身下馬,沖進家里,揚聲對陸溱觀說:「姑娘,雨下得太大,輔城近郊山區泥漿滾滾,山腳下的人家被土石給埋了!

  聞言,陸溱觀大驚,她彎身對阿璃、水水說:「我去救人,你們在家里別亂跑!

  「好!箖扇斯郧牲c頭。

  陸溱觀連忙進屋拿藥箱,讓采茵等人幫著,把早已備妥的棉布、傷藥裝上馬車。

  采茵直覺上車,她已經很習慣當手術助理。

  陸溱觀猶豫片刻,讓采茵留在家里照顧孩子,只帶魏旻同行。

  雨越來越大,馬車在大雨中疾行,陸溱觀忐忑不安,土石流還是發生了。

  正是因為擔心山石崩塌,賀關提早前往,想說服百姓離開家園避禍,但對百姓而言,那是故居故土,若是沒有足夠的說服力,誰愿意離開?

  有人被土石掩埋,所以他沒順利將百姓撤走?那他呢,有沒有受到波及?

  府衛只說有人被掩埋,埋了幾家幾戶、埋了多少人、王爺是否平安,卻一問三不知,讓她心吊得厲害。

  他沒事吧?肯定沒事的,對吧?

  他是股安定力量,不管是在百姓心中,或是在她心中,這樣的男人像頂梁柱,一定會沒事的。

  這段時日,陸溱觀沒少想兩人之間的事。

  她知道自卑不好,也知道聰明人懂得即時把握幸福,可是失敗的經驗讓她畏縮,讓她害怕再次到來的幸福只是鏡花水月。

  得而復失是相當可怕的事,而他們之間的問題很多,身分、地位、名聲……她可以數出兩人在一起不被世人認同的一百件事,她擔心那些紛擾會讓他們的感情蒙上陰影,所以她寧可不明不白的和他在一起,也不愿意他給她名正言順的名分。

  離開程家后,她經常鼓勵自己要勇敢,但在愛情面前,她卻不敢勇敢。

  很矛盾,可是她阻止不了這樣的心思。

  馬車來到災區才剛停下來,陸溱觀便急著跳下馬車,無視滿地泥濘,撐傘快跑。

  遠遠望去,土石淹過半座山,原本綠油油的山林有一大片變成光禿禿的,房子的殘骸隱約可見。

  災區的調度歸劃得很好,山下有幾個臨時架設的亭子,文二爺在當中坐鎮。

  季方領著人在土石當中尋找活口,亭子里有十來個災民躺在臨時搭起的床上,只有一名大夫正在診治。

  看見陸溱觀,文二爺起身迎上。

  她急切地問:「情況如何?」

  「大部分的居民已經在兩天前遷出,只有四、五戶人家不肯離開,目前已經救出十九人,還有十幾人尚未救出。」

  「王爺呢?」

  文二爺目光微凝,神情嚴肅。

  他的表情讓陸溱觀的心咯登一聲,直覺不好,她緊張的再問一次,「王爺呢?」

  「王爺領著人上去救人,可是方才又一波土石流,王爺……失去蹤影。」

  失去蹤影這四個字在她腦袋里跑過一圈又一圈,好半晌她才能理解這是什么意思。

  下意識地,她往山上沖。

  他不能死,他不可以死,他還欠她那么多的承諾,她還等著他一一實現。

  她想和他永遠在一起,她想要一輩子靠著他這根柱子,不管能不能嫁,不管有沒有名分,她都想要像現在這樣,時時看著他、日日聽著他,有他在,她才能心定啊……

  不可以……他不可以死,他要好好活著,阿璃、水水還有自己,他的責任那么多,怎么能輕易卸下?

  她飛快往山區跑去,但魏旻比她更快,一把拽住她的手,嚴肅地對她說:「我去!

「不要,我去!我要親眼……」

  她話還沒說完,魏旻拋下一句,「添亂。」然后甩掉她的手,直奔上山。

  他的話打醒了她,是啊,這么緊急的時候,她不但不能添亂,還得盡全力幫他,是她說的,她要與他并肩,是她說的,她不會躲在他身后等著他保護她,那么……她現在在做些什么?

  轉身,她抬起頭、仰高下巴,強行吞下哽咽,對文二爺道:「我去幫大夫的忙!

  由于陸溱觀加入,救治的工作進行得更順利,手術、包紮,那是她練習過無數次的事,現場沒有足夠的麻沸散,她必須用說話來分散傷者的注意力,她聽著傷者的際遇,心越來越沉重……

  賀關也像他們一樣被埋在暗無天日的地底下,吸著微薄的空氣,一句句念著觀音菩薩,期待自己被救出嗎?他可以撐多久?

  陸續又找到十三個人,不,是三個人,十具尸體。

  天黑了,搜救工作更加困難,沒人可以在土石掩埋下活得那么久,他們都知道,想找到生還者的機率少到近乎零。

  可以停止挖掘了,但沒有人愿意停,因為他們的爺還在那里。

  陸溱觀不敢往最糟糕的情況想,她只能說服自己相信賀關好好的,相信那么好的男人會得天佑。

  她在病人身邊穿梭,他們的疼痛,她感同身受,她用盡辦法減少他們的疼痛,用盡辦法試圖安撫他們的恐慌,可是不容易啊,埋在土石下,被壓迫得喘不過氣,被鋪天蓋地的黑暗襲擊,任誰都無法這么快就從這樣的驚懼中掙脫出來。

  那賀關呢?他是不是也陷在無法掙扎的黑暗里,等待生命一點一點消逝?

  這樣的想像一直不受控制地鉆進陸溱觀的腦子里,她只能用更強烈的語氣來激勵自己,他不會有事的,在千軍萬馬中他都能保住性命,土石流算什么?

  就這樣,她忙碌著、驚懼著、矛盾著,也鼓勵著。

  天終于蒙蒙亮起,馬車不斷來回奔馳,將傷者一個個送往就近的輔城醫館,直到送走最后一名傷患,望著空蕩蕩的棚子,陸溱觀想要繼續忙碌,卻也沒有事可做。

  她頹然坐在病床上,雙手掩住臉,全身力氣被抽光,最后一具尸體被抬出來,是個五十幾歲的老人家。

  他面目猙獰、雙手朝上,五指像在扒開什么似的,眼睛張得很大,只不過被泥沙覆蓋著,一片灰黑,教人看不見里頭的恐懼。

  心如雷鳴,陸溱觀害怕下一個被抬出來的是賀關,害怕看到他恐懼猙獰的模樣,她必須用更大的力氣說服自己,賀關好好的,他無恙,他在某個角落等待救援……

  終于,雨停了,太陽露臉。

  文二爺大大喘口氣,到此為止了,對嗎?

  輔城送來十幾具棺木,文二爺命人將尸體收殮起來,陸溱觀默默地收拾藥箱,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她像根緊繃的弦,深怕出現一點點聲音,就要斷裂。

  救援的人沒有停止搜尋,因為他們的主子爺還在里面,只是心底的希望被一點一點澆滅,但他們不敢放棄,因為無法想像沒有主子爺的他們會變成怎樣。

  陸溱觀走出棚子,衣裳濕了、雙腳滿是泥巴,她傻傻地走到山腳下遙望,她不允許自己失去信心,他會回來的,她必須相信。

  她告訴自己,只要他回來,只要他好好的,她再不要猶豫,在死亡面前,自卑、害怕、畏縮、矛頓,統統不值得一提。

  對,不猶豫、不考慮,旁人的想法、身分的差距,都再也影響不了她,她就是要與他在一起,她就是要成為他的妻子。

  即使險阻橫過,即使艱難阻擋,只要他能夠活著,她就要與他攜手到老。

  因為遺憾很傷,分離很痛,因為在生死面前,沒有大事。

  下定決心了,從今往后再沒有任何事可以離間他們,再沒有力量可以阻止他們在一起。

  凝視著遠方,她聽不見文二爺在耳邊聒噪,一心想著,什么時候他會從遙遠的那端跑向自己?

  她等待,不停地在心里對他喊話:糖果哥哥快回來,這次輪到我來承諾,我要嫁給你,要與你共度一世。

  太陽升上天空,陽光照著潮濕的大地,空氣變得異常悶熱。

  汗水淋漓,她累得只要再施加一分力氣,就會仰頭摔倒,可是她的眼睛堅持著,她的雙腳堅持著,她的意志堅持著,堅持他很快就會從遠方出現,就會朝她奔近,就會抱著她、把她護在懷里。

  文二爺嘆口氣,不勸了,她根本什么話都聽不進去,如果主子爺不出現,或許化作望夫石,她也會等待下去……

  太陽升上中天,她已經站了兩個多時辰卻渾然不覺。

  身子沒動,但她的腦子片刻都沒有停歇,許多她以為塵封、消失的童年記憶,一幕幕回到心里。

  她記起他的承諾,記起他身上獨一無二的香氣,記起窩在他懷里的安全感,記起他濕濕的雙唇貼在她額間,態度鄭重地說——

  阿觀,當我的新娘,約定。

  他是真的想要她當自己的新娘啊,不是隨口講講,他說在她十歲時他就求著皇上賜婚,他是那么那么地喜歡她,她卻將他遺忘。

  陸溱觀,你欠他的不只這一輩子,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這樣的虧欠,你必須用盡一生的真情真意方能償還。

  是的,她會用盡一生的愛情、一生的溫柔、一生的專心,來償還他一生的感情。

  突地,遠方出現幾個模糊人影,都是站著的,沒有擔架……

  陸溱觀的心猛地一抽,他們放棄了嗎?他們不找了嗎?不可以,要有始有終,那不是別人,是他們的主子。

  她沖上前,想要把他們推回山林、推回有賀關的地方,他們必須努力再努力,不可輕易放棄……

  陸溱觀跑,文二爺也跑,他沒想到她一個嬌弱的女子竟然能夠跑得這么快,他氣喘吁吁,勉力追上。

  可是在跑了幾十步后,她突然停下腳步。

  是心有靈犀嗎?陸溱觀的視線落在那個滿身泥濘的男人身上,看著他朝自己前進,一步、兩步,第三步時……她確定了,快步跑向那個泥人。

  文二爺不知道她為何停下腳步,又為何突然舉步狂奔。

  那群高大的男人全身都沾滿泥巴,難以分辨,他得花好大的力氣才勉強能辨認出魏旻,可陸姑娘這是看到了誰?

  陸溱觀一面跑,一面哭喊著糖果哥哥,然后某個泥人定住,他旁邊的泥人也跟著停下腳步。

  看著朝自己飛奔而來的陸溱觀,賀關笑了,臉上的泥巴已經干涸,一笑,立刻扯出無數道裂紋,有點痛,但他止不住笑意。

  他展開雙臂,迎向她,也迎向他們的未來……

  陸溱觀跑得飛快,像風一般,鞋子掉了,她沒有感覺,石子磕了腳,她沒有感覺,她唯一的感覺是快樂、是興奮,是擋不住的激昂熱烈。

  終于她跑到他跟前,終于她撲向他的懷抱,終于她說了在心中講過千百遍的話——

  「我要嫁給你,我一定要嫁給你!」

  不管他有沒有側妃、正妃,不管太后會不會反對,不管他是不是高高在上的蜀王爺,不管小小的再嫁女是否無法匹配,她都要嫁給他,都要和他共度一生一世!

  咚的一聲,季方的一千兩銀子轉移陣地。

  咚的一聲,賀關的心掉回胸膛里,他松了一口氣,干得發不出聲音的喉嚨勉強用氣音回道:「好!

  接著,賀關眼睛一閉,全身的重量落在陸溱觀身上……

  輔城一個不大的宅院里,賀關的身子已經被清理干凈,躺在床上。

  他傷得厲害,大大小小的傷口布滿身子,最重的傷在大腿,差一點點劃到動脈。

  在土石落下的那一刻,他施展輕功飛進附近的山洞里,保住了性命,只是一棵隨著土石滑下的樹木猛烈撞擊他的背,尖銳的石塊割傷他的大腿。

  幸好魏旻早一步找到他,這樣的傷耽擱不起。

  陸溱觀坐在床邊,每隔一刻鐘就為他號脈,她知道睡眠對現在的他很重要,卻還是忍不住叨擾。

  她必須確定他還活著,才能安撫自己,所以她成了疑神疑鬼的大夫,時時觀察著他的胸口起伏。

  握住他的手,她親吻他每根手指頭,每親一根,便給一個承諾。

  她會唱歌給他聽,講床邊故事給他聽,她會為他學做飯,會想盡辦法當一個好妻子,她會竭盡全力讓配不上蜀王的陸溱觀配得起他,她會為了與他共度一輩子,用盡力氣……她一次又一次的承諾,并且發誓,將會把每個承諾認真落實。

  數著他平穩的心跳,她溫柔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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