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yīng)下樓是一回事,不過徐安揚可沒答應(yīng)她,不死黏著她。
伍白梅真覺得這家伙是生來讓她頭疼發(fā)愁的。
“我都答應(yīng)陪你了,你的手可以放開了吧!彼吐暤溃s忙又露出個堪稱專業(yè)的笑臉,若無其事地向好奇地對他倆張望的賓客點頭招呼。
“不要!”徐安揚語氣是任性而無賴的,臉上卻是外人所熟悉的、迷人又瀟灑,自信且魅力無邊的笑。“萬一你落跑怎么辦?”
像是故意的一樣,她每提起一次要他放手,他就偏要黏得她更緊,這會兒整個人根本是摟著她的,伍白梅有種叫天天不應(yīng)的無力感。
她應(yīng)該要賞他兩個鍋貼,再狠狠踹他,可是天殺的,她只要端出準備痛扁他的模樣,他就用無辜的眼神瞅著她,一手撒嬌般的拉拉她手指,每當這時她的腦海里就浮現(xiàn)一幕影像——
她這個惡主人正要對可愛的寵物拳打腳踢!這叫她還下得了手嗎?
隨著好奇的視線越來越多,再加上徐安揚擺明了就是吃定她拿他沒轍,伍白梅都快要抓狂了。
“我干嘛落跑?這場宴會還沒結(jié)束,我還有得忙!”
“不是叫你丟給其他人忙了嗎?”徐安揚說著,轉(zhuǎn)身招來公司聘請前來張羅宴會的人員宣布:指揮權(quán)易主,伍小姐不再有權(quán)發(fā)號施令。
“徐安揚,你這什么意思?”她最痛恨被干涉工作。
“讓你休息啊,你現(xiàn)在陪我就行了!
伍白梅立刻沉下臉。
徐安揚可以任性、可以胡鬧,反正安撫他、照顧他是她的工作,但他不能擅自認為她把工作丟在一旁可以稱之為“休息”;對一個熱愛工作的人來說,把工作丟在一旁不叫休息,而叫浪費時間。
她最討厭男人要她把工作丟下,將他們的事擺在第一位,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不會真的把工作放在比男人還重要的位置似的。
“這位是?”不可避免的,一路上當然少不了這樣的探問。其實大家早就見過伍白梅,因為她一直以總招待的身分在會場穿梭,可是徐安揚不尋常的親密舉動當然會引起所有人的好奇。
“她呀?”徐安揚第一次回應(yīng)時,還想了想才回答,“可以說是照應(yīng)我生活,以及我房子的女王人!笔沁@樣沒錯啊,他打一開始就說要她把自己當成房子的主人,而且她的大力整頓更是彰顯了她的權(quán)威,所以接下來遇到的所有人,他都不假思索地重復(fù)這個答案。
賓客們莫不一瞼恍然大悟,有些女賓幾乎是尖叫著跑開了,要不就一臉想將伍白梅生吞活剝的兇狠,悍一點的差點要架住徐安揚要他給個交代,但都讓他像滑溜的泥鰍般避開,或是三言兩語安撫下來了,在這方面他的功夫算得上是爐火純青,否則也不可能縱橫情場這么多年還沒被潑過硫酸。
伍白梅本想斥責他滿口胡言,但因為還在氣頭上,最多對著客人端出一個不失禮的微笑,然后就不發(fā)一語。
該死的臭男人,她最痛恨男人藐視她的工作,她的前男友也是這樣……
“干嘛臉這么臭?”徐安揚帶著她走入相擁而舞的人群之中,輕松愉悅的聲音打斷她的沉思。“我們也來跳舞吧。”
“我不會跳舞。”她聲音依然冷冷的。
“我也不會,每次都亂跳!彪S便跳,警察又不會抓。
徐安揚帶著她,踏著隨興的舞步,伍白梅卻沒心情隨他起舞。
“我不喜歡別人隨意決定我何時該休息,更不喜歡有人擅自決定哪些事比我的工作重要。”她并不是工作狂,但這讓她覺得不受尊重。
徐安揚看著她,臉上不再帶有一點玩笑或無賴的意味。
“我明白,我也不喜歡別人決定我什么樣的發(fā)明或程式才是有意義的!
他抬手讓她在身前轉(zhuǎn)了一圈,雖然他說自己不會跳舞,但帶舞的功力還挺有模有樣的,至少他讓有些微怒的伍白梅在翩翩起舞的賓客里看來不是那么的僵硬突兀。
“可是你知道嗎?我很喜歡你。”
伍白梅差點絆到自己的腳。
他說啥?
她瞠大眼,覺得自己耳背聽錯了。
“很少這樣的,或者該說以前從沒有人讓我這么覺得,我很喜歡你,把你當成我的家人。而這是我的慶功宴——我比較喜歡稱它為Patty,我應(yīng)該隨興快樂地玩的場合,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夠玩得開心,而不是只有我在玩,你了解嗎?”
伍白梅的動作有幾秒鐘像機械人般可笑,許久,她才回過神。
啊,她太大驚小怪了!她暗怪自己地想。
他所說的是家人般的喜歡,她卻胡思亂想,臉紅耳熱,真是有夠丟臉。伍白梅低著頭暗罵自己,沒有察覺她的舞伴臉上其實也有些臊紅。
冷靜下來想,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有些感動。
那一瞬間她也察覺自己雖然熱心于工作,卻少了最重要的東西。
那就是心。
徐安揚都坦然而真誠地把她當成家人了,回顧相處這三個月來,確實也是如此,她與他同桌吃飯,他總是等她忙完了再一起用餐;他會開心地與她分享他一切的發(fā)明與異想天開,分享他發(fā)現(xiàn)的趣事趣聞;坦白地向她撒嬌要賴,卻也嘴甜地夸她能干且手藝一流……
可是她到上一刻為止,一直都將這些當成“工作”。
滿嘴熱愛“工作”,可是結(jié)果“工作”對她而言依然是“工作”,沒有別的了。
管家是什么?不是只有管事和打掃而已,“家”也包括了人,包括了心,包括了情感與依賴,而她對自己專業(yè)自豪了這么久,自以為能力卓絕,竟然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這層含意。
伍白梅有些動容,心口有些酸,卻也暖暖的,感動又慚愧。
這個她一直都覺得任性又愛要無賴的家伙,竟然不知不覺點醒了她這么重要的道理,甚至讓她看清自己的膚淺。
伍白梅終于露出微笑,臉上寒霜盡融。
“謝謝你!彼嫘牡卣f。
從她擔任他的管家以來,這大概是她對他最正面的回應(yīng)了,之前不是嫌他專門拿些無聊的瑣事煩她、防礙她工作,就是說他比三歲小孩還番,徐安揚不禁靦腆地低下頭,頰邊梨渦又淺淺浮現(xiàn)。
伍白梅看著他,一陣忍俊不住,心里卻有些騷動讓她臉頰微微發(fā)燙。
不是她發(fā)花癡,而是這家伙一笑起來就可愛的讓人想咬一口,明明他五官就不屬于可愛或女性化的,也許就因為這樣,對比起來更鮮明,他不笑時完美的五宮顯得有些冷酷;其實伍白梅對徐安揚的“酷”是陌生的,但對其他人可不,因為徐安揚獨獨舍不得對伍白梅板起臉孔或戴上面具。
他一笑起來,頰邊梨渦和微微瞇起來的眼……許許多多伍白梅還沒研究出來的細節(jié),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完全不一樣,一如他總是能裝出讓人罪惡感橫生的無辜表情那般的神奇改變。
這回徐安揚耳根和頰邊甚至泛起淡淡的紅,不光是她,幾個老遠就一直盯著他的女賓一個個忍不住尖叫了,她還聽到旁邊那位太太的驚呼聲呢。
別再看他了!伍白梅命令自己,怕再看下去,她也要跟其他人一樣想要惡虎撲羊了!
舞跳到一半,徐安揚忽然帶著她開始滑步,旋轉(zhuǎn),一圈又一圈,直到他們離原來的位置越來越遠。
“做什么?”就算沒學過社交舞,伍白梅也覺得他的動作不尋常,大家跳的是慢舞,又不是華爾滋。
徐安揚一邊朝大廳的方向張望,那兒方才起了一陣騷動,似乎有個相當重要的人物現(xiàn)在才到場,人群圍了一圈又一圈,遠遠的還能聽到客套恭維的馬屁聲此起彼落。
“有沒有玩過躲貓貓?”他忽然問,頰邊梨渦又浮現(xiàn)。
雖然對他的問題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伍白梅仍是老實回道:“沒有!彼r候從不玩那種游戲,覺得太幼稚了。
徐安揚怪異地看了她一眼,繼續(xù)帶著她在舞池中旋轉(zhuǎn),并抬頭望向大廳的方向。
“你沒有童年嗎?”他這話純粹是開玩笑,卻惹來伍白梅一陣白眼。
他們所在的偏廳設(shè)在大廳左翼,這座大宅的奢華與占地廣闊,從大廳就可以窺見一二,隔開大廳與偏廳的這面墻就有三道尖頂拱門,每道門寬至少兩公尺,平常只會開一扇門做為出入,當有像今天這樣的場合時,三道門便會大開,偏廳與大廳的空間幾乎可以毫無保留地相連接。
大門口的騷動逐漸往偏廳這兒接近,徐安揚帶著她越轉(zhuǎn)越遠,直到他們站在窗邊,他悄悄地打開連結(jié)穿廊的側(cè)門,拉著伍白梅溜了出去。
“有客人來,你不去招呼嗎?”伍白梅感覺他在躲人,而且顯然是剛剛才到場的那位重量級人士。
徐安揚拉著她,原本是在穿廊上慢慢地走,然后漸漸小跑步起來。
幸虧以前在飯店實習時磨出了她一身超能力,穿著高跟鞋還能健步如飛,要不然哪由得徐安揚拉她這么跑?
“你放心好了,會有一堆人等著巴結(jié)和招待他。”徐安揚邊說邊打開另一道側(cè)門,閃身進入,一直被他拉著不放的伍白梅也只有乖乖跟進的份。
側(cè)門后是大宅內(nèi)的會客室,不巧撞見了一對躲到這兒來,正吻得火熱的情侶,伍白梅一臉尷尬,佯裝視而不見,徐安揚卻大剌剌地吹了聲口哨,在匆忙分開的男女瞪視下,一派優(yōu)閑地要他們繼續(xù)。
“當作我們沒來過,OK?”他笑了笑,從正門退出會客室。
走在他身后的伍白梅忍不住道:“不想打擾他們,你剛剛就不應(yīng)該出聲!
“我怕他們以為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晃過去。 毙彀矒P一副體貼入微的口吻,她卻感覺他是愛玩的成分居多。
會客室外的走廊,除了來往穿梭的服務(wù)人員及大宅的傭人,還有兩三個想趁這機會逛逛這座豪宅的客人,見到身為大宅主人的徐安揚,原想上前打招呼,他大少爺卻繼續(xù)拉著伍白梅往屋子后頭走……或者說跑更為恰當。
“能不能告訴我你在做什么?”如果他剛剛是在躲人,那么現(xiàn)在那人遠在前方的大廳里,除非有超能力,否則屋子這么大哪逮得到他?
伍白梅還沒得到回應(yīng),徐安揚已經(jīng)拉著她閃進樓梯下的隔間,就在同時,方才來時的方向隱約聽到有人問:“你們有看到徐安揚嗎?Boss在找他。”
“他剛剛才經(jīng)過……”另一人回道。
他倆像賊一樣背貼著墻壁,伍白梅仍是一頭霧水,徐安揚則以食指抵唇示意她別開口,他轉(zhuǎn)了一下墻面上的美術(shù)燈,只聽到墻壁里隱約傳來“喀”的一聲,接著他推了推看似與周遭墻面無異的壁面,然后一道神奇的門縫出現(xiàn)了,他拉著她閃進幽暗的隱藏小室里,反手將門一推,外界的光源與吵雜完全與他們隔絕。
“你最好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彼龎旱鸵袅康。
不要告訴她,他們正在玩躲貓貓。
徐安揚幾乎是貼著她,她可以明顯地感受到他的體溫和氣息,他的心跳與她的好接近,這樣的親密讓她有些緊張,背更加抵向墻面,卻無法再與他隔開一絲空隙。
因為沒有一點光線,伍白梅也無法確定這間小室有多大,但徐安揚的動作讓她猜想這里塞進他們兩個已經(jīng)有些勉強。
“什么問題?”徐安揚的聲音里有著困惑。
不知是否是錯覺,伍白梅感覺她越向后躲,他就越貼向她,他溫熱的氣息吹吐在她耳邊,讓她忍不住輕輕一顫,想躲卻沒處躲,只得佯裝無事道:“我們現(xiàn)在在做什么?”或者她該問,在躲什么?
“我剛才不是問你有沒有玩過躲貓貓嗎?”徐安揚顯然認定他早已回答過她的問題。
還真的在玩躲貓貓!伍白梅翻了翻白眼,想推開他,“無聊,你要玩自己玩,我回去工作了!
“不要走!”這回大少爺直接耍賴地抱住她。
換成別的男人,這舉動十成十是性騷擾,可是徐安揚那像小孩子撒嬌般的語氣讓她卸下心防,甚至忘了幾個月前他對她的不良紀錄。
徐安揚把她圈在墻壁和他之間,“我自己一個人玩好寂寞!倍呌謧鱽硭蚯蟮穆曇。
若在早先,她會覺得一個大男人裝可憐真是令人頭皮發(fā)麻,可是經(jīng)過這三個月的相處,她對徐安揚的反應(yīng)完全見怪不怪了。
而且,她早巳明白他是多么伯孤單寂寞的一個人,他會有這樣的懇求是可以理解的。
她想也沒想地決定先哄哄他,“那就不要玩!
“可是我和老總約好了……我們老總你認識嗎?就是那個沒事就在各大商業(yè)周刊亮相,像最近一期那個美國的什么碗糕雜志,然后莫名其妙被譽為科技界王子的家伙——笑話,他哪有我?guī)?那些媒體八成幾百年沒看過帥哥才會那樣……總之,今天要是老總能找到我,或我在慶功宴結(jié)束前離開大宅,那接下來的一年我就要無條件負責這個程式的維護與升級作業(yè),如果他找不到我,而我一直待在大宅里沒離開,那接下來這一年他除了提供我固定薪水外還要讓我放長假!
這什么爛賭約?伍白梅瞇起眼,雖然此刻伸手不見五指,眼睛張多大或閉起來都沒差別。
“你不會想叫我做一年白工吧?”徐安揚可憐兮兮地說,伍白梅感覺他簡直是趴在她肩上,語帶哽咽了。
“可是為什么我非得陪你不可?”她開始覺得有點熱,明明這小室一進來時還有些陰涼的。
她不想承認,是因為徐安揚整個人貼著她,雖然隔著衣料,她卻還是能感覺到他身體和肌肉的曲線,還有某個讓人臉紅的部位,那一瞬間她身體微微一顫,那個雨夜里被挑逗得忘情呻吟的記憶又回到腦海里,她的肌膚也因此變得更加敏感了。
徐安揚的氣息吹拂在她耳邊,他整個人將她抱在懷里,緊密而沒有一絲空隙,讓她有種又被獵豹含在嘴里,只差一步就要被吃干抹凈的戰(zhàn)栗。
伍白梅覺得自己真是色女一枚,干嘛盡是想著這些不正經(jīng)的?
事實上,徐安揚從那次后就未曾對她有過逾矩的行為,頂多是死抓著她的手,抱抱她,黏著她撒嬌,再進一步就沒了。
想到這里,她突然覺得自己怎么好像有點哀怨?
她該不會在期待什么吧?
她慶幸此刻他們置身在黑暗中無法看見對方,他也不會看見她臉紅得像番茄的糗樣。
“你要丟下我一個人。俊毙彀矒P的聲音更可憐了,她都可以想像他像被拋棄的小狗一樣,無助悲傷的眼神。
果然相處這幾個月來,她不只習慣了他的個性,他的每一個表情和反應(yīng)甚至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腦海里了。
她忍不住在心里嘆氣。
“好啦,就陪你。”真的拿他沒辦法。
徐安揚笑了,在她頰上親了親,也許是因為摸黑的關(guān)系,他的唇吻上她的唇角,伍白梅心跳漏了一拍。
“謝謝你!彼穆曇裘黠@透露著愉悅的情緒,像對剛才險些吻上她的唇并不以為意。
她暗怪自己多心,卻也有些氣悶。
這男人,不知道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嗎?她悶悶地想。
“噓……”他忽然彎下身,在地耳邊低聲道:“他們在外面!
有嗎?伍白梅回神凝聽,卻只聽見她和他的心跳。
那比平?斓墓(jié)拍,有她的,也有他的,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徐安揚的心跳還比她快了一些。
因為他害怕被找到吧?她心想,不懷疑有其他原因。
可是除此之外,她真的聽不到門外有什么動靜。
只是徐安揚是這宅子的主人,他想必比她更了解所有的風吹草動,于是她也只有安靜地等待。
仿佛過了一世紀那么久,充耳的死寂讓她覺得好像聽到外面有人在講話,又似乎只是自己太緊張所產(chǎn)生的幻覺,最后她決定專心數(shù)著他與她的心跳。
她發(fā)現(xiàn)他真的很緊張,心跳的節(jié)奏一直比她還快,他的體溫熨貼著她,她懷疑他都要冒汗了。
伍白梅另一只手主動握住他的,希望能多少安撫他的不安。
不過不知為什么,她的動作反而讓他的心跳跳得更快了。
“沒事吧?”她聲音極輕地問。
徐安揚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人走了!边@么說的同時,兩手卻悄悄地握緊她的,頭枕在她的肩膀上,貪婪地吸取她發(fā)間和身上的香氣,在察覺自己身體有任何反應(yīng)前讓下身與她隔開些許距離。
若是她發(fā)現(xiàn)他其實和她一樣,壓根聽不到外面有什么動靜,完全是在唬弄她,一定會生氣吧?徐安揚在黑暗中有些調(diào)皮的笑了笑。
伍白梅松了一口氣。
“再等一會兒,比較保險。”他故意說,多享受一分鐘的軟玉溫香也好。
伍白梅也不疑有他,直到又過了一分鐘,徐安揚才稍稍退開一公分,心底有些老大不愿意,但還是得放開一只手。
她聽到一個聲響,接著柔和的淡黃色光線照亮了整個空間。
習慣黑暗的眼睛有一瞬間的不適,待她眼睛適應(yīng)了光線,看清這整個房間
她無言了。
這間“小室”別說擠兩個人,就算擠二十個人都行!
“房間這么大,你貼著我做什么?”地差點想甩吼的,羞窘的臊紅好不容易退溫,耳根子和臉頰又不爭氣的熱了起來。
剛剛兩人貼緊的程度,害她以為這里光是站著她和他就寸步難行了,加上他一直抓著她,她根本動不了。
想到兩人剛才曖昧的舉止,伍白梅半是嗔怒,半是心悸。
徐安揚卻故作無辜道:“我……我怕黑!闭f著又露出小狗狗般無辜的眼神。
伍白梅一陣氣結(jié),想發(fā)作,但對上他莫名閃亮,而且分外楚楚可憐的眼,又只能投降作罷。
算了,這句話換個人來說她可能不信,但對象是一遇打雷就呼天搶地的徐安揚,可信度百分之百。伍白梅這么想著,卻沒捕捉到徐安揚臉上一閃即逝,得意又有些調(diào)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