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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公主 第2章(1)
作者:杜飛
  飛鷹堡揚州分堂。

  首位坐著一位高大冷峻的男子,一雙敏銳的眸令人望而生畏,他正是飛鷹堡堡主冷天鷹。

  “大哥,你怎可只身前往棱星山莊?”開口的是個二十初頭、容貌俊逸的青年。

  此話一落,眾人紛紛出聲附和。

  冷天鷹眼光掃視過眾人后,才緩緩開口:“我此去棱星山莊是作客,何必勞師動眾。”

  “堡主,石莊主是怎樣的人咱們又不曉得,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堡主還是小心些。”一位中年大漢說著。

  冷天鷹尚未開口,一旁頭發略為花白的老者又接著說。

  “傅堂主,棱星山莊的石莊主俠名遠播,這樣一位濟弱扶傾的俠義之士,人格方面是無庸置疑。不過,堡主,你雖是作客,總還是咱們飛鷹堡的頭頭,身邊帶些人也不為過吧!狈峨x的一席話合情合理,冷天鷹一時也不好拒絕。

  “大哥,那咱們何時動身呢?”先前出聲的青年興奮的說道,顯然一心向往前去會見石星墨。

  “任飛,我可不記得曾說過要你同行的話!崩涮禚椏跉庵杏兄y得的笑意。

  “大哥,你這……”任飛隨即轉求助于范離。

  “范叔,你說呢?”

  冷天鷹此次南下,只有范離與任飛二人隨行。飛鷹堡有兩大總管,一位主外——范離,一位主內——紀仲林。冷天鷹每次外出巡視,范離總會跟隨其旁,而紀仲林則留在堡內負責飛鷹堡所有運作及安全。

  任飛是冷天鷹六年前于天寒地涑的大雪中救回的,當時十六歲的任飛饑寒交迫,瘦削的身軀傷痕累累,眼神滿是哀慟與對人的不信任。

  初至飛鷹堡時,除了冷天鷹之外,任何人接近總會令他豎起防衛,像刺猬般的保護自己,于是冷天鷹親自照料他的生活起居,教他習字練武。

  一年后,任飛才卸下心防。實在很難把現今高大俊朗、臉上帶著自信笑容的大男孩和昔日羞怯瘦弱的小男生聯想在一塊。

  或許是因為救命之恩,也或許是對冷天鷹的崇敬,任飛可是誓死忠于冷天鷹。

  “阿飛,堡主說笑著,瞧你緊張的,也不怕傅堂主他們見笑!狈峨x哈哈笑說。

  “怎么會呢。”傅堂主輕笑道。他可不敢看輕眼前這位青年,能成為堡主身邊的得力助手,想必這任飛有其過人之處。

  “好了,就這么辦,明日一早我即和范叔、任飛前往棱星山莊。各位若沒什么事,這就散會吧!

  六年了,他和星墨已有六年未見了。當初兩人一北一南各自創立了飛鷹堡和棱星山莊以實現年少時的約定——成為江湖上舉足輕重的兩大勢力。

  當年兵荒馬亂,兩個十一歲的男孩在逃難時相識,一路結伴行乞為生,之后巧遇丐幫幫主,收他們為義子,且傳授他們武功。

  十年后,兩人拜別義父,而義父也決定卸下幫主重任云游四方去,于是三人便訂下了六年之約。

  終于可以和義父及星墨相聚了!

  當年,義父管教他們甚嚴,兩人一同練武,不論狂風暴雪從無間斷。

  傍晚時分義父總會煮一大鍋飯,三人有說有笑的用膳,那是一天最美好的時刻。夜晚他則和星墨在被窩中訴說未來夢想,這其中的甘苦旁人是無法體會的。

  一想起他們,冷天鷹向來冷峻的臉竟難得的出現了溫暖的笑意。

  翌日清晨,早膳用畢,冷天鷹三人即動身前往棱星山莊。

  行至揚州城內,冷天鷹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道:“范叔,你們不用再跟來了。”

  “大哥,你說什么?咱們不是要去棱星山莊嗎?怎么你又要我們別跟了呢?”任飛瞪大眼,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堡主,你的意思是——”跟了冷天鷹這么多年,范離知道他這么說必是另有打算。

  “范叔,阿飛,我帶你們出來是想讓傅堂主他們寬心!笨吹揭慌约磳l難的任飛,冷天鷹舉起手阻止他開口。

  “我與石星墨是舊識,此次的會面在六年前就訂下了,我們一見面或許會前往云南,你們別等我,去分堂看看后就回堡里吧。”說完,揮揮手便走了。

  任飛望著冷天鷹漸漸遠去的身影,再回頭看了范離一眼。哎,看來他和范叔是被利用了。

  “范叔,大哥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他什么時候和石星墨成了舊識,咱們怎么不知道呢?還有,他說他們或許會去云南,那不是賣國賊吳三桂的大本營,去那兒作啥?”任飛不滿的嘀咕著,原希望能聽到范叔附和,不料范離根本沒理他,逕自向前走去。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既然來了,咱們就見識一下揚州城的明媚風光吧!

  任飛原要追上前去抗議,隨即一想,又覺得范叔的話有些道理。

  長年待在北方,早已習慣了那一望無際的沙漠高原,以及人們的豪情爽朗,他還是頭一遭見識這屬于南方的細致秀雅、湖光山色,人們說話也都是輕聲軟語,是挺新鮮有趣。就如范叔說的,好好享受江南特有的明媚風光吧,也不枉這一趟江南之行。

  雙瞳直視著茶碗內的龍井茶,秦琯兒的心思不知飄往何處。

  從玉袖坊逃回至今五日了,為免再度遭受吳英才的騷擾,她這些天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然而,心里總會不時的想起那個人,那個冷峻的男人:那雙漆亮的黑瞳、犀利的眼神。

  可為何會一直想到他呢?

  肯定是他那高傲的態度,讓她好奇的想把他那冰霜似的面具揭下,看看面具下的他是否真如外表般冷傲。她一向都是這么好奇的不是嗎?秦琯兒努力的幫自己找理由。

  “阿琯,這碗里的茶葉當真這么好看?瞧你盯了那么久,可有瞧出什么來?”秦老爹從外頭走進來,就見秦琯兒睜大眼,眨也不眨的盯著突如其來的聲音,終于讓秦琯兒的視線離開茶碗,稍回了神。

  “爺爺,您回來啦。”聲音猶似夢囈般恍惚。

  秦老爹搖搖頭。小丫頭這些天是有點怪,太安靜了!

  “早回來了!發什么呆?”

  “沒有啊!”秦琯兒忙回過神,心虛地否認道。

  “真沒有?”

  “真的,人家只是……只是太悶了嘛!”

  “那敢情好,明兒個得去老劉那茶館,他催了好些日子!

  秦老爹斜瞄了秦琯兒一眼。這丫頭可是他一手帶大,看她那樣子,沒什么心事才怪!不過她若不想說,怎么逼問都沒用,小丫頭倔得很。

  “好啊,反正這些天也悶得很,去劉掌柜那兒,說不定還能喝到些好茶昵。”伸個懶腰,哈欠連連。這些天悶在家里,快連腦袋瓜也悶呆了,或許忙碌些才不會一直想起那張臉。

  “你想的美!老劉一聽說你要去,早把他那些好茶全藏起來了,免得又讓你給拐了去。這教訓他可是牢記在心呀!”

  “哈!我別的本事倒沒有,要嗅出哪兒有好茶,對我來說可是易如反掌!闭f完哈哈大笑。

  秦老爹笑著搖搖頭?磥韯⒄乒窨峙碌迷倏紤]考慮是否要招她為“女婿”了。

  天茗茶館此刻高朋滿座,客人三五成群,點壺茶、幾樣小點,就這么天南地北地聊開來。

  一會兒,大伙極有默契地全都噤了聲。

  這時有一老一少走進茶館,在中央的桌子坐了下來,老者摸著花白的長須緩緩開口。

  “阿琯,瞧今日茶館內各路英雄好漢聚一堂,你看,咱們來說些什么好呢?”

  “這個嘛,既然是英雄好漢聚一堂,咱們就來說個一百零八條好漢的故事!

  “這倒不錯。這些好漢的事跡,那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咱們就從今日起一點一滴慢慢說給各位聽!

  “各位大叔大爺們,‘水滸傳’的故事就此開鑼!”

  茶館內眾人拍掌叫好。

  秦老爹點著煙桿兒,深深吸了一口,再緩緩的吐出煙來,這才開始說書。

  秦老爹最拿手的說本便是水滸傳,梁山泊一百零八條好漢的事跡,經由他口中說出來,總是會讓人聽了熱血沸騰、沉醉其中,甚至因而心生向往。

  正當眾人聽得入神時,茶館內走進了一批人,為首的正是吳英才。

  突然而來的騷動,打斷了正在說書的祖孫二人,茶館內眾人開始竊竊私語的議論著。

  吳英才無視眾人疑慮的眼光,逕自走到秦琯兒身前。

  “秦哥兒,你還真狠心,瞧你前些天打得人家流血,現在還疼呢,看你怎么賠償!彼庵らT,故作曖昧態,若非礙于他身后的四名彪形大漢,眾人早就大聲失笑了。

  可惡的豬頭,如此陰魂不散!那張臉怎么還是那么白細肥膩,真令人作嘔!秦琯兒擰著眉。怎么賠償?真想直接再賞他一拳。

  “我只是想試試是你的頭硬還是花瓶硬,果然還是你略勝一籌,皮夠厚!”秦琯兒眼帶笑輕蔑的嘲諷他。

  語畢,眾人再也忍不住,紛紛大笑出聲。

  “笑什么!”吳英才身后一名惡漢斥喝著,眼露兇光掃視一圈,大伙趕緊噤聲,茶館內頓時鴉雀無聲。

  秦琯兒記得他,他叫吳大,上回就是被他們追得四處竄逃,才會躲進玉袖坊。驀地,一個身影閃過腦海。

  都啥節骨眼了,她竟還想著那個人,難不成希望他今天會再出現幫她解危?思及此,秦琯兒不禁紅了雙頰。

  吳英才看著她那張俊臉乍嗔乍喜,表情多變,兩頰粉嫩得令人想摸上一把,他情不自禁伸手摸向她的紅頰——啪!秦琯珀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掉那只欲侵犯她的豬蹄,雙手握成拳,怒視著吳英才。這豬頭,竟想占她的便宜!

  “呀喲!”吳英才哀叫一聲。

  “秦琯,咱們公子是看得起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眳谴笙蚯氨平鼛撞剑テ鹎噩g兒的手腕。

  “我從不愛吃酒!鼻噩g兒抬起頭,目光直視著吳大,眼中毫無慎意。

  “你……”吳大舉高手,一臉猙獰,恨不得一掌打下去,好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

  秦老爹在一旁急得正想出口阻止時,吳英才卻先開口了。

  “吳大,你可別傷了他!”

  吳英才把吳大的手撥開,然后順勢握住秦琯兒的手。

  “秦哥兒,今兒個說什么也不能再讓你跑了,乖乖的隨我回去,我會好好待你!彼o抓著秦琯兒的手往外走,以眼神示意吳大他們別再讓他給逃了。

  茶館內原本有些人想出手相救,但全被那些大漢兇猛的眼神給制住。

  那些人一看就是練家子,被那種人打到,不死也去掉半條命。于是眾人只能憂心的望著秦琯兒,無人敢出來相救。

  眼看秦琯兒就要被擄出大門,一個堅定的聲音赫然阻止了吳英才等人的腳步。

  “放開她!”

  眾人望向出聲的人——秦老爹,只見他依舊坐在那兒安然的吸著煙桿。

  秦琯兒從剛剛就一直在思索逃脫的方法,看來吳英才這次是有備而來。

  她怎么會那么大意呢?這種惡霸,魚肉鄉民成慣性,光天化日之下硬搶良民之事他們當然做得出來,這次要脫逃恐怕沒那么容易,何況這次還多了爺爺……爺爺?乍聽到秦老爹的聲音,秦琯兒急忙轉頭看他,這一望不禁讓她眼眶泛紅、鼻頭發酸。唉,可憐的爺爺,他一定害怕極了,可是為了她又不得不強裝堅勇,瞧他拿煙桿的手似乎還顫抖著。

  秦老爹出聲,倒是讓吳英才等人停下腳步怔住幾秒,但不一會兒卻全大笑了起來。

  “你說什么?臭老頭!”吳英才輕浮的嘲笑道。

  “不準你罵我爺爺!”秦琯兒開口的同時,秦老爹的聲音亦響起。

  “放開她!”

  秦琯兒驚楞住,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爺爺——堅決的眼神、怒聲中帶有一股威嚴,這架勢還挺嚇唬人的,若非局勢危急,她還真想為爺爺喝采一聲。

  吳英才在心里打了個冷顫。這老頭的眼神還真嚇人,他還是先把秦琯帶走為妙。他硬拉著秦琯兒往外走,吳大一行人則跟隨在左右。

  忽然,“喝”一聲,一個身影欺向吳英才,一陣骨骼折裂聲喀喀響起,吳英才隨即痛滾在地,哀嚎大叫。吳大等人驚慌失措,好一會兒才瞧出下手之人竟然是那個毫不起眼的老頭——秦老爹!

  四人齊攻向他,誰知秦老爹出手更快,手中那只煙桿來回揮舞,不讓對方有反擊的機會,不一會兒功夫就將他們制伏了。只見那些人連滾帶爬地抬起倒在地上的吳英才,驚慌失惜地向外跑去。

  這一連串的動作如行云流水般,快得令人來不及反應。

  茶館眾人驚得張大了口,霎時下巴仿佛不是自己的,全然收不回來。

  不一會兒,滿室哄堂大笑,議論不絕。

  相信不用多久,這事必然會傳遍整個揚州城。

  秦琯兒看得目瞪口呆,久久無法出聲。

  這……這……這人真是她的爺爺嗎?吳英才給她的驚嚇還比不上爺爺帶給她的。

  “走吧!”秦老爹拿著煙桿,掉頭就走,察覺身后的她沒有跟上來,隨即轉過頭去,卻發現秦琯兒依然傻楞楞的站在原地。

  這丫頭在搞什么?

  “阿琯,還不走!”

  秦琯兒終于被這怒吼聲給震醒,忙跟上前去。

  一路上秦老爹神情凝重、皺緊眉思索著。他隱藏武功是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殺,如今卻……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秦琯兒抬頭看著爺爺。她有些困惑,這真是和自己相處十多年的爺爺?

  她從沒見爺爺這般嚴肅過,他總是傭懶的吸著煙桿兒,凡事淡然處之、一笑置之。是什么事情讓爺爺這么困擾?還有,爺爺分明身懷絕技,為何這么多年來一直隱藏著?

  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爺爺,我……我……您……”就這么支吾了半天,她實在不知從何問起。

  倒是秦老爹很果斷的丟下一句話,“琯兒,回家收拾一下,咱們天一黑便出城!

  什么?離開揚州城?為什么呢?剛剛的教訓想必吳英才暫時不敢再來犯了,那何必離開揚州城呢?

  “為什么?”

  秦老爹不說一語的看著秦琯兒,深嘆了口氣,似乎有苦難言。

  “您別說是因為剛才的事,那根本構不成威脅。爺爺,您得告訴我實情,為什么?”堅定的眼神、果決的語氣,表明著她不會輕易妥協。

  能告訴她嗎?秦老爹在心里不斷的掙扎著。不告訴她,這丫頭若拗起來可難纏得很;若是隨意編派個理由,只會顯得欲蓋彌彰,這丫頭精得很,不會那么容易受騙的。

  快十八年了,這秘密藏了快十八年,若真告訴了她,恐會讓她惹來殺身之禍……不行,他得保護她不受任何傷害。

  “琯兒,爺爺平日從沒要求過你什么,現在爺爺希望你乖乖聽話,回家收拾,別再問什么了。爺爺不想騙你,也騙不過你,等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鼻乩系Z重心長的說道。

  秦琯兒睜著她那水靈靈的大眼,沉靜的望著秦老爹,倔強的眼底有一抹委屈,著實令人不舍。

  “何時才叫時候到了?”秦琯兒不依的噘嘴道,語氣緩和了些,看來是暫時不過問此事了。

  “不久了!鼻乩系偹銓捔诵,微露笑容,寵溺的拍拍她的頭。

  “這是什么答案嘛!”秦琯兒把頭鉆入爺爺的懷里撒嬌著,惹得秦老爹呵呵大笑。

  等這丫頭嫁了人,他的責任也可卸下,到那時再告訴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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