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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公主 第1章(2)
作者:杜飛
  兩人仔細討論著盒中之物,一件件的評頭論足,忽然,秦琯兒拿起了一塊玉,驚訝的瞧了又瞧,半晌說不出話來。那塊碧綠光澤的玉,上頭凋著一朵梅花,栩栩如生,像能聞到那梅花香似的。

  「這玉來頭不小哦!」

  「什麼來頭?」秦琯兒抬頭急問道。

  「這玉身分可高貴了,是『前朝』宮中之物。」他說到前朝時還壓低了嗓音,生怕被人聽見。這時誰敢大聲說著明朝如何如何,那可是會被扣上「反賊」的罪名呢。

  宮中之物?秦琯兒蹙眉深思著。

  邵仲書見她沒反應又說:「脫手這人說他是向一名大漢買的,那大漢之前投效在闖王營里,當年闖王攻陷京城時,他趁溷亂時偷出來的,聽說這還是當年崇禎皇帝賜給他妃子的。」

  秦琯兒聽完,一臉茫然,邵仲書看了問道:「怎麼了?阿琯。」

  秦琯兒猶如大夢乍醒,眨眨眼問道:「這果真是宮中之物?」

  「當然,那人不可能騙我,而且你瞧這種上品之玉可不是一般人家——」一個粗糙的聲音打斷了邵仲書的話。

  「秦小哥,怎麼有空出來玩呢?」門口不知何時竟站著四個粗壯的男子,秦琯兒望向帶頭那位,也就是剛才說話的人,腦中思索著對方是何方神圣。

  「秦小哥,爺在悅來茶樓,想請小哥賞個臉過去坐坐!篂槭椎哪凶佑珠_口,語氣倒也客氣。

  秦琯兒終于想起他是誰了,他是吳英才身旁的侍從。吳英才仗著他表叔父是平西王吳三桂,在地方上橫行霸道,去年他們舉家南遷,定居于揚州,沒多久便在揚州城內一夕成名——惡名昭彰。平民百姓們敢怒不敢言,畢竟王爺可是連地方父母官也惹不起的人物。

  「各位大爺,不知有何貴事?」邵仲書禮貌的詢問,眼光卻憂忡忡的瞄向秦琯兒。看來這些人全沖著琯兒來的。

  「這里沒你開口的份,再說一句老子打爛你那張嘴!

  「吳大,你這麼兇,可別嚇壞秦哥兒!辜毤獾纳ひ,令人聽了渾身不舒服。

  屋內又多了一個人,約莫二十出頭,身材略為肥胖,衣著華麗,身上還帶股香氣,皮膚白細肥嫩。秦琯兒心想:真像是頭剛刷洗乾凈待宰的豬,且還是頭上等豬呢。

  「秦哥兒,好些天沒瞧見你,可想你想得緊。」

  當一個男人尖著嗓子故作嬌態,那可真會令人全身起雞皮疙瘩。秦琯兒強忍住作嘔的感覺。這個變態男,沒事專養些男寵,前陣子他在茶樓瞧見秦琯,從此一顆心全懸在「他」身上。他自己有斷袖之癖就算了,如今竟然將腦筋動到秦琯兒身上!

  吳英才一雙賊眼就這麼肆無忌憚的盯著秦琯瞧;每次想找機會對他下手,都被他巧妙逃過,而他這麼一逃,就更惹得自己心癢癢的,今天終于遇到他單獨一人,又是在人少的巷內,真是天助他也!

  秦琯兒看到吳英才那副急色鬼的模樣,不禁皺起眉,眼底盡是嫌惡與輕蔑,心里盤算著該如何逃過這一劫。

  瞥見一旁邵叔害怕又擔憂的眼神,她悄悄地拍拍他的手,笑笑的搖著頭。

  「吳英才,你手下這些人太可惡了,竟然這麼兇!」秦琯兒氣嘟嘟的表情,惹得吳英才萬分不舍。

  「你們真該死,要是嚇壞了秦哥兒,看你們有幾條命可以賠。」吳英才斥責吳大四人,還不忘順手拉起秦琯兒的小手輕拍著。

  「別怕!別怕!」

  竟敢碰她!秦琯兒另只手握緊拳頭,恨不得將他那只豬蹄剁掉。

  忍著!忍著!她得忍住才能脫逃。望著身旁的古董大花瓶,她心中不免哀悼著:可惜,只好對不起邵叔了。還好這花瓶并非特別珍貴,否則自己恐怕也舍不得下手。

  秦琯兒叫了聲:「吳大爺!」然后露出她那騙死人不償命的笑靨,天真又無邪。吳英才簡直看呆了,差點沒流下口水來。

  忽然間「碰」地一聲,大伙全驚愣住,吳英才看著滿地的陶瓷碎片,再往自己的后腦勺摸去——

  “血……血!”尖叫聲震醒了眾人。

  “吳爺,怎么辦?”大伙七嘴八舌亂成一團。

  “快!快扶吳爺回府!”吳大命令著。

  “給我把那小子抓回府!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哎唷,痛死我了!”吳英才氣急敗壞的大吼道。

  秦琯兒趁亂逃了出來,她拼命地往前跑。往哪兒好呢?吳英才的手下追得真緊,若非她對城里大小胡同熟悉得很,老早被抓了。

  拐彎跑進一條窄長巷,秦琯兒回頭一瞧,發現后頭那兩個追兵仍緊追不舍。咦,另外一個呢?剛剛明明有三個人呀!完了完了,另外一個一定繞到前頭,打算來個兩面夾攻。秦琯兒呀秦琯兒,虧你平時聰明絕頂,現在竟糊涂的忘了這條長巷是沒有任何岔路的!

  哀嘆之余,忽然瞧見右邊有戶人家后面小門未關緊,她忙閃了進去,還不忘把門拴上。

  這是哪兒?秦琯兒四處張望,不見有人,她便往里面走去。一到前頭,到處懸燈掛彩、富麗豪華,是哪戶富貴人家這么奢華?

  哇!真熱鬧,中庭有許多姑娘彈琴奏樂、哼唱小曲,眾人還飲酒作樂,互猜枚令,真是笙歌處處,春色滿室。

  秦琯兒好奇的躲在柱子后觀看,卻瞥見大門口吳大等人沖進來吆喝著。

  一位滿臉厚粉的老嬤嬤揮舞著手絹搖曳生姿的走向前,一手拍著吳大的前胸,尖著嗓子道:“哎呀,吳爺,什么風把你們吹來玉袖坊呀?”

  玉袖坊?她竟闖進了玉袖坊!爺爺若是知道不念上三天三夜才怪。原來玉袖坊就長這個樣啊,就喝喝酒、唱唱小曲嘛,爺爺干嘛緊張成那樣?

  吵嚷的聲浪愈加劇烈,秦琯兒悄悄跑上二樓,總算清靜多了。這兒一間間的廂房直至回廊盡頭,想不到玉袖坊這么多人住!她輕悄的推開一間廂房的門,才踏入一步,便驟然停下腳步,屏住氣息。

  她瞠目結舌看著正前方的床上有一男一女裸著身子,兩人互相纏繞糾結、難分難解,隨著擺動的頻率,發出陣陣的呻吟聲。兩人完全沒發現她,她趕忙退出房,把門輕帶上,心跳不覺加快,兩頰燒紅,腦海直浮現剛剛的畫面。哎呀,羞死人了!甩甩頭,想把那畫面甩掉,可是耳朵卻依然隱約聽到男女的呻吟聲,仔細一聽,天啊,幾乎每個廂房都有聲音傳出。唉,這玉袖坊的生意還真不是普通的好呢。

  樓下傳來一片吵鬧聲,老鴇哭喊:“三位爺,不能搜房!”

  吳大從懷里拿出一袋銀子塞給老鴇。

  “公子爺命令一定得把那小子帶回去,你攔也沒用,上樓搜!”

  一陣腳步聲傳來,秦琯兒心想糟了,得趕緊躲起來。走到盡頭轉角處,終于發現了一間廂房內毫無動靜,該是間空房,她忙閃躲進去。

  雖是傍晚時分,為了增添繁華熱鬧的氣氛,玉袖坊老早就華燈串串,乍然進入這間未點燈的房間,秦琯兒視線模糊的看了一眼,發現果然沒人,可該躲哪兒好呢?

  外頭腳步聲漸近,秦琯兒退向床邊,坐在床沿思索著,大眼骨碌碌的轉著。忽然靈光一閃,就躲床柱吧!正想起身,一只大手突然從她身后伸出捂住她的口,秦琯兒驚嚇得差點尖叫出聲,沒能叫出聲是因為嘴巴被捂住了。

  從她身后傳出一個低沉的嗓音,“別出聲!”

  天啦!床上竟躺著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躲進來!蹦侨擞终f了。

  秦琯兒轉身看向那人,昏暗的光線,只瞧見一雙冷亮的瞳眸正盯著她。要她躲進他的棉被里?什么餿主意!正想出言斥責,卻聽到眾多腳步聲移近門口,似乎即將破門而入,她只好躲了進去。

  忽然,門被粗暴的踢開,一群人擠了進來,老鴇在一旁哀號著。

  “哎喲,別踢這么大力嘛!”

  秦琯兒繃緊神經不敢動彈,最大的原因是躺在身旁的那個男人。

  她和他衣服貼著衣服,棉被中充斥著一股陽剛的氣味,她竟然覺得這味道聞起來真舒服,像是一般暖流包圍著自己,讓人備覺安全。但糟的是——她腦中竟然又浮現剛才那廂房內的畫面,這……這……床上那個男人依然舒適的躺著,似乎不把那些人看在眼里。

  吳大等人一時倒也楞住,一路搜房下來,每個客人不是驚慌失措,便是大呼小叫、哀苦連天,沒有人像他這樣無動于衷的。

  他們幾乎快翻遍玉袖坊了,卻尋不到任何蹤跡,心中已然不悅,再遇上這個不識相的家伙,火氣一觸即發,吳大猛然踹倒身旁的凳子,身后的老鴇哭喪著臉,心疼的上前搶救。

  “老子要找一名年約十五、六歲的小伙子,識相的就閃邊去!”

  “沒這個人!蹦侨苏f完,索性閉目養神,完全不為所動。

  “這位冷爺向來愛清靜,他是不會多事去藏個人的!崩哮d忙插口。

  這位冷大爺人雖然冷淡些,可是出手大方,老鴇向來奉“錢”為上賓,當然得幫忙說說話了。

  “要你多嘴!”吳大怒斥道,眼光掃過房內四周,是不太像躲著人,再瞄向床上——“我是個正常的男人,藏個小伙子在棉被里,我可沒這種興趣!

  床上那人睜開眼睛,帶抹邪笑,懶懶的說著,一只手還拍打著棉被。

  秦琯兒嚇得一顆心幾乎跳出來。他未免也太大膽了吧,不怕他們真來掀被子?秦琯兒在心里不斷咒罵著這個男人。

  這時床上的人又出聲了,“我看那小子說不定趁你們在這里吵鬧時,早逃跑了!

  這倒也是,他們只顧在這找人,該不會讓那小子趁機逃了吧?吳大哼一聲,瞪向床上那人。

  “算你走運,老子沒空跟你算帳。”說完,帶著手開。

  “冷爺,真對不住呀,這——”老鴇正想一連串的賠不是,卻讓他一聲打斷。

  “李大娘,出去門幫我帶上!崩涞恼Z氣,渾然不把剛才發生的事看在眼里。

  老鴇走了出去,關上門后,腳步聲漸漸遠離,終于平靜了。但棉被里的秦琯兒心里卻不怎么平靜,一顆心還是怦怦跳,一時間倒也忘了該起來了。

  “小鬼,你該不會睡著了吧?”低沉的嗓音夾帶一絲絲的嘲諷,他將棉被掀了開來。

  秦琯兒趕緊起身坐正,睜大眼睛看著男子,剛剛老嬤嬤叫他什么來著?

  “喂,你不會讓個位!”她沒好氣的說著。

  拜托,他橫在那兒,要她怎么走下床?雖說世俗禮教對她全無約束能力,但是男女共在一床,總是不宜。剛才情急之下她才會爬過他躲進棉被,現在難不成還要她再爬一次?

  “你剛剛都可以過來了,現在為什么不能過去?還有,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我又沒要你救,我原本可以躲在更好的地方,沒有你我一樣可以逃過!鼻噩g兒不服氣的噘著嘴。

  冷天鷹挑著眉,冷笑一聲:“喔,是嗎?”

  他起身走向大門,秦琯兒疑惑的跳下床走近他。

  “你要干嘛?”

  “沒什么,房里躲著一個小鬼頭,想叫人把他揪出去!彼菨M不在乎的表情,讓秦琯兒看了氣惱的嘟著嘴。

  “你……你……”太可惡了!她可不想再被追著滿街跑,只好擠出個“甜甜”的笑容,雙手作揖道:“多謝恩公救命大恩,秦琯永生不忘,愿結草銜環,來生作牛作馬報答恩公!彼磺樵傅哪钪籽。反正她是秦琯兒,不叫秦琯,作牛作馬也輪不著她。

  冷天鷹看著表情多變的他,不禁在心里失笑。瞧他說得誠心卑微,可那雙靈活大眼卻流露出氣惱與不服。

  “好啦,現在恩也謝了,我可以走了吧?”

  “還不行!

  還不行?秦琯兒一聽蹙高娥眉,憤憤不平。

  “為什么還不行?”開玩笑,不走難不成真要留下來“報恩”?

  冷天鷹走近窗子,示意她跟來,接著將窗子微開。

  “那些人不會那么快走,他們猜想你必然還躲在里頭,假裝離開,其實是躲在門外,等著你落網!彼麑⒋白釉匍_大些,“你看!”

  秦琯兒探頭一看,真的耶,那些人就躲在石柱后。好險!這下若是出去,肯定被逮個正著。

  此時正是傍晚,黃昏柔和的光線穿透窗欞灑進屋內,秦琯兒一張俏臉正迎向陽光,細致的粉頰、水靈靈的翦瞳、挺俏的鼻子,再加上那因微慍而氣嘟的小嘴,令冷天鷹不禁微楞。

  她是女的!

  這就是了,剛才兩人窩在棉被中,那股淡淡的幽香,是不可能從一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

  秦琯兒回過頭來,沒想到兩人競站得這么近,而那人的雙眼就這么盯著她瞧,她慌愕的往后退了幾步。

  他好高喔!秦琯兒抬眼瞧,高碩的身軀,像刻出般的剛毅臉龐,如鷹般的銳眼,似能看透他人的心思,渾身還散發著領導者的氣度,一種吸引人卻又令人敬畏的魅力。

  冷天鷹挑高眉。這女人從方才就這么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瞧,他不是沒被女人瞧過,相反的,像他這么一個不凡的人物,時常吸引女人的眼光;她們或是崇拜、或是景仰、或是畏懼、或是怯羞,甚而暗示、挑逗者皆有之,總是費盡心機想引起他的注意。

  眼前的女人,眼光中毫無心機,而且自然坦率不造作,她若非天性率真,便是太會作戲了。

  “看夠了嗎?”冷天鷹挑挑眉,淡漠的語氣中有些揶揄。

  “我……我……”想解釋,偏又說不出半句話來。

  “如何?看夠了就可以走了,他們離開了!崩淅涞穆曇簦偌由弦粡埨渚哪,一般人恐怕早己嚇得說不出話,可她偏不是一般人,看了那張冷得可以刮下一層霜的臉,她在心里暗暗一笑,他以為他是誰呀!

  “看是看夠了,如何嗎?”她故意略為停頓下了,嘴角噙著抹笑看了他一眼,才又開口道:“足以令人倒盡三天的胃口,嗯呀!”說完朝冷天鷹吐吐舌、做個鬼臉,不待他回應,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冷天鷹愣了一下,隨即揚起嘴角。這小鬼當真皮得很,敢對他這么說話的人,真找不出第二個,何況她還是個女的,是有那么點特別。

  倒盡三天胃口?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龐。他或許不那么重視外貌,可是這么說似乎太夸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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