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熬廣東粥,在前一天晚上,陸晚晴得先備好油鹽米。
洗凈米粒,用油和皮蛋腌漬,以雙手抓揉,讓皮蛋整個融碎在米粒當(dāng)中,再放進(jìn)冰箱里冷藏。
接著在凌晨起來時,將腌米和了她另外熬的大骨高湯一起煮了,燜熬到整鍋粥糜爛綿細(xì)。
等客人點(diǎn)單后,再加入新鮮的里肌肉、魚片、豬肝、油條等等不同配料,最后淋蛋汁撒蔥花;》
有些口味重的客人,還喜歡邊吃粥,邊配一些腌的醬菜:黃瓜泡菜、醬蘿卜、腌大頭菜、糖醋泡蒜等等,她腌醬菜的手藝同樣是一絕,很多客人還會特地買回家品嗜。
習(xí)慣了熬粥腌菜,陸晚晴并不覺得這些事前準(zhǔn)備工作很繁瑣,反倒是店內(nèi)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她獨(dú)自招呼客人漸漸有些忙不過來。
但即便如此,她也沒想過要招攬人手,若是招進(jìn)一個員工朝夕相處,難免問長問短,她不喜歡旁人介入自己的私生話。
不想交朋友,不想跟左鄰右舍打交道,她只想獨(dú)自一人安靜地過生活。
原本想接下來的人生就這么過的,誰知會遇上了他!
“蕭牧軍……”陸晚晴輕輕地念著這個名字,想起他盯著自己時,那灼熱萬分的眼神。
多年與各色男人周旋,她早已不是當(dāng)年單純無知的少女,她很明白他那樣的眼神代表什么意味。
可她不想回應(yīng)他。
她想他應(yīng)該懂了她隱約的抗拒,所以這幾天才沒再出現(xiàn),便松了一口氣,但心頭卻也有些怪異的情緒。
是失落嗎?
她不愿深思,也沒必要思考,終究只是兩條平行線意外地交會了片刻,回復(fù)不相交才是正常。
開店前,陸晚晴拿護(hù)手霜細(xì)細(xì)地在手上抹勻,從什么時候開始習(xí)慣保養(yǎng)這雙手呢?她忘了,但她知道這雙菊白嬌嫩的玉手是自己的
她還是愛漂亮的,即便歷盡了滄桑,仍不失女人愛美的天性。
開店后,她很快便忙碌起來,也顧不得頭巾包的頭發(fā)散落了幾綹,圍裙因客人一時不小心翻倒醬菜染上了一片油跡。
打烊時,她端詳自己狼狽的模樣,不禁失笑。
再怎么想端著氣質(zhì),畢竟是一家粥鋪的老板娘,難以養(yǎng)尊處優(yōu),免不了有倉皇的時候。
她搖搖頭,自嘲地勾唇,關(guān)了店門勤快地洗碗打掃,不知過了多久,有人重重地敲門。
她怔了下,舉袖擦了擦汗,走向門口。
透過玻璃門,她看見一道高大的身影,是蕭牧軍。
他怎么來了?
她猶豫片刻,還是開了門,迎面一股酒味撲鼻而來,她蹙了蹙眉。
他大刺刺地尋了個位子坐下。
“我餓了!备呗曅。
所以是來討粥吃的嗎?她愕然地望他!拔乙呀(jīng)打烊了!
“我知道打烊了,可是我餓了!彼们米雷,很理所當(dāng)然地要她負(fù)責(zé)喂飽他。
這人是怎么回事?喝醉了嗎?
“粥都賣完了!
“一點(diǎn)都不剩嗎?”
“沒有了!本瓦B她自己也沒得吃呢。
“那我要你煎的荷包蛋,還有醬菜!
當(dāng)她是他的專屬廚娘嗎?
她有些不悅,但并未與他計(jì)較,靜靜地走開,進(jìn)廚房替他煎了兩個半熟荷包蛋,怕他吃不飽,她又下了一碗素面,順便端來兩碟醬菜。
他見到那碗素面,頗訝異!澳氵@邊還有賣面?”
“沒賣,我平常偶爾自己下來吃的。”她淡淡解釋。
他聞言,忽地嘻嘻笑了!拔揖椭溃銓ξ沂翘貏e的!闭l對他特別了?她一窒,白他一眼。
他里然是喝多了,俊頰浮著些許潮紅,雜著血絲的星眸氳著霧氣,顯得有些迷離。
這家伙,不再是小時候那個軟乎乎的可愛小包子了,可他醉酒的模樣似是仍帶著些許孩子氣……
她咬了咬唇。“你慢慢吃,我還有事要做!
“坐下來陪我聊天!”他扯住她手腕,不準(zhǔn)她走。
“我要打掃……”
“我說坐下來!”他惱了,提高聲調(diào)。
她瞪他。“蕭牧軍,你是專程來我這兒發(fā)酒瘋的嗎?”
“這就叫發(fā)酒瘋?”他拽緊她手腕,星陣像發(fā)狠似的盯著她。
“你還沒見過我真正瘋的時候呢!”
她皺眉!澳愕降紫朐鯓?”
“我要你坐下!
她不坐,他便硬逼她坐,橫臂攬抱她纖腰,竟是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蕭牧軍!”她嚇一跳,難得慌了,用力掙扎。
“坐好,別動!彼諗n臂膀,將她密密鎖在懷里,下巴擱在她藕白的頸脖間。
“再動的話,我不曉得自己會做出什么!睖?zé)岬暮粝岜t地吹在她耳發(fā)。
她忍住顫栗,感覺到自己柔軟的臀部貼著他健社的大腿肌肉,身子頓時僵了,不再隨意動彈,麗容凝霜。
“你知不知道你這算是性騷擾?”她冷聲問。
“你要告我嗎?”他貼在她耳畔,含糊地咕噥。
“我大哥是律師,需要我介紹給你?”
“你!”她生氣了。
他也生氣!澳阃四翘焱砩蠁?”
“哪天晚上?”她裝傻。
他氣得咬了下她小巧的耳珠!拔也幌嘈拍悴挥浀,那可是你的初夜!
“那又怎樣?”陸晚晴表情無一絲動搖!罢l都會有第一次!
“你……”他又緊了緊臂膀,幾乎像是要將她揉碎在懷里了。
“你的意思是那沒什么意義?”
“對我來說是沒有。”
“可對我來說有很大的意義!”他火大了,分出一只手強(qiáng)悍地轉(zhuǎn)過她臉蛋。
“陸晚晴,你怎么能這么無情?”
她怎能對他有倩?陸晚晴依舊板著臉!笆捘淋姡愕降滓灰砰_我?”
“不放不放不放!”他嚷嚷。“你不是說我喝醉了嗎?我這酒鬼就是不放開你,就是要對你性騷擾!”
什么時候他竟學(xué)會耍無賴了?陸晚晴無言。
“你這冷血的壞女人……”他火熱的唇開始在她頸間游移。
“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天都沒睡好?”
她一動不動。
他察覺到她的冷硬,驀地怒上心頭。
“你怎么不反抗?”
她對他冷笑。
“男人這樣吃我豆腐,又不是第一次。”
她這是把他當(dāng)成酒店的尋芳客了嗎?可恨!
他用力推開她。
她晃了一下,很快便穩(wěn)住身子,亭亭而立,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淡然目光令他氣惱。
他磨了磨牙。
“你有男人嗎?”
她怔了怔,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好一會兒,方淡淡揚(yáng)嗓,“我有過很多男人!
他知道,用不著她刻意強(qiáng)調(diào)!
他懊惱地捏握拳頭。
“我是問你現(xiàn)在有沒有?”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她嘲諷地望他。
他看出她眼里的譏誚,卻沒有逃避,反倒昂起下頷,以一種毅然堅(jiān)決的氣勢迎向她,“回答我的問題,有沒有?”
“沒有!彼圆惠斀o他的氣勢回應(yīng)。
他聞言,露齒一笑,那粲然爽朗的笑容令她心韻一亂,跳錯了拍子。
“別在我這里大呼小叫,姐姐沒空在這里聽你發(fā)酒瘋!闭Z落,她轉(zhuǎn)身就要走,他又拽住她手腕!瓣懲砬!”
“叫我姐姐!彼。
他直視她,眸光深邃,他知道她是藉此為兩人的關(guān)系下定義。以為叫她一聲姐姐,他就會怕得退縮了?
他站起身,以自己的身高威壓她,俊唇勾著凜凜笑意——
“姐姐,我要你做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