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蘭書寒的暗中運(yùn)作之下,烈熊王國果然誤判情勢,大軍來勢洶洶地挺進(jìn)金鷹王國,與前些日子小打小鬧,只是威逼要他們交出烈熊王國皇帝不同,這次是鐵了心要進(jìn)占金鷹王國,彷佛自家皇帝死了也在所不惜。
這一次,蘭書寒親自帶兵前往,因為情報收集十分準(zhǔn)確,加上原就是蘭書寒要坑殺烈熊王國,所以當(dāng)大軍一來,以逸待勞的金鷹精兵簡直是摧拮拉朽般地破了他們的陣勢,幾乎滅掉了他們四成的兵力。
蘭書寒的謀劃可不止于此,他要的是烈熊王國再不能成為金鷹王國的夢魘,如果可以就直接吞并了他們,所以在破了烈熊王國大軍之后,他們勢如破竹地繼續(xù)進(jìn)攻,由邊境開始占領(lǐng)烈熊王國的城市,兼并他們的領(lǐng)土。
金鷹王國立國數(shù)百年,基本國策就是守成,第一次有人能夠開疆拓土,蘭書寒成就了不世之功業(yè),他失去皇位還愿意替國家百姓打天工,美名更是傳頌四方,而在朝中坐享其或的蘭書殷也沾光成了賢明君主。
只是那自戀的家伙有哥哥幫他征伐烈熊王國,還一天到晚唉聲嘆氣,怨自己在史上留名的原因竟然不是因為自己的美麗,而是因為戰(zhàn)爭這么丑陋的事,要是這種抱怨被百姓道了,就算他是皇帝,肯定一樣被噓到天邊去。
在這樣的氛圍下,坐鎮(zhèn)中軍的蘭書寒看似意氣風(fēng)發(fā),但他的心之沉重,卻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已經(jīng)不知道幾頓飯沒吃了,挑食的他對軍中食物完全提不起胃口,只能勉強(qiáng)以清水充饑,真的餓到受不了才吃幾口饅頭或雞蛋,雖然在人前看起來沉穩(wěn),但事實上他的內(nèi)心十分浮躁。
他知道浮躁是因為空虛,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解決烈熊王國這個大患,對金鷹王國長遠(yuǎn)來說絕對是福國利民的。
可是同時他的內(nèi)心一直在咆哮,明明是心中最重要的人,卻無法關(guān)心,也見不到面,只能偷偷想念,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在這個地方,而不是去擁抱她。
大軍駐扎在一處山坡上,他走出軍帳來到坡頂,望著下方烈熊王國的城池。
城池外是一片狼藉,雙方已經(jīng)在城外文戰(zhàn)了幾次,城墻上充斥著刀痕或大石擊出的凹痕,血液將好幾塊地方染成深色,還有幾只禿鷹搶食著尸體,這個原是生機(jī)勃勃的地方轉(zhuǎn)瞬間變得死氣沉沉。
這就是戰(zhàn)爭的殘酷,蘭書寒不由百感交集,坐上皇帝的位置,已是榮華富貴、權(quán)力的最高點(diǎn),他還能尋求什么?難道要繼續(xù)征戰(zhàn),勞民傷財,讓百姓的苦痛成就他的人生?
那些犧牲的將士,原本應(yīng)該也有對光明遠(yuǎn)景的期待吧?但是他們英魂從此留在了戰(zhàn)場之上,換得的是什么?
人生苦短,為什么不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他突然想起陸小魚的俏臉,光是她的微笑,就足以撫慰他如今的心浮氣躁,如果能與她同桌共飲,吃著她親手做的羹湯,甚至褪下華衣,與她一起守著大河畦的食坊,日日攜手看日出日落……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蘭書寒想著不自覺地露出了笑臉。
等戰(zhàn)事了了,他是不是也能去追求他真正想要的生活?但是那些跟隨他的人怎么辦?那些對他有所期待的官員和百姓們又該怎么辦?
他身旁護(hù)衛(wèi)著的士兵看到他這副表情,都像見了鬼似的。因為這位主帥自從上了戰(zhàn)場,就再也沒有笑過,治軍嚴(yán)謹(jǐn),現(xiàn)在實然笑了起來,笑里居然還有種蒼涼的味道,也不是因為什么原因。
「元帥!挂粋士兵由帳幕里出來,稟報道:「用膳了!
「知道了,回去吧!固m書寒并不想吃,但他若繼續(xù)待在這里,他身旁的士兵們也沒辦法休息,只能一直守著他,他可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
回到軍帳,已經(jīng)擺在桌上的食盒令他有了點(diǎn)新鮮感,這群士兵或許是看他吃得太少,怕他出事,所以紋盡腦汁變花樣?
蘭書寒唇角微抿,來到桌前坐下,打開食盒,那撲鼻的香味令他眼睛一亮,心中感到十分意外。
在軍營里吃的大多是冷菜,如此還能散發(fā)出勾人的香氣,做這菜的廚子肯定不是一般厲害,而且食盒中的菜色香味俱全,還都是他平時偏愛的,足見這個廚子對他的見識也頗深。
蘭書寒真的被引起食欲了,他執(zhí)起筷子,夾起一顆肉丸子吃了一口,頓時身軀微震,瞠大了眼,不敢相信入口的味道居然是那般的熟悉與溫暖。
他又不信邪地夾了一口青菜,入口爽脆鮮嫩,再來是一塊糕點(diǎn),口感綿密細(xì)致……這味道分明只有一個人做得出來。
蘭書寒猛地站起身,身下的椅子倒了,發(fā)出巨響,引起外頭士兵的注意,全部都沖了進(jìn)來,然而他們還來不及問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見到蘭書寒一個箭步?jīng)_出了軍帳,趕緊追了上來。
蘭書寒腳步不停的沖到了伙房外,嗶地一聲闖了進(jìn)去,讓里頭的人嚇了一大跳,但定睛一看,竟然是元帥,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蘭書寒已經(jīng)顧不得他們的心情了,單刀直入地問道:「本帥的晚膳誰做的?」
幾名伙夫你看我、我看你,俱是搖了搖頭,伙夫長苦著臉道:「元帥,那個……我們沒有偷懶,是您身邊的蘇良蘇先生說,不必準(zhǔn)備元帥的晚膳……」
蘇良!蘭書寒急忙沖出伙房,讓一群緊張的伙夫們肩上一松,每個人都是拍著胸脯暗道好險。
不一會兒,蘭書寒又拖著一屁股人馬沖到了幕僚的大帳,猛地拉開了帳簾,里頭好幾名正在用膳的幕僚,看到他帶人殺進(jìn)來的狠勁,俱是傻眼,不明白他的來意。
「蘇良!」蘭書寒只鎖定了坐在中間的蘇良:「今晚本帥的食盒是怎么回事?她來了嗎?」
蘇良被點(diǎn)名,心猛然一跳,后來聽到蘭書寒的問題,方才放松下來,說道:「怎么可能?元帥您的食盒是送情報的探子一起送來的,我們用銀針試過了,沒有毒!
送情報的探子?那也就是幽影那些人了,看來陸小魚是透過幽影送食物他。
也是,她太了解他挑食的個性,在蓬萊鎮(zhèn)的時候,她不忘日日為他下廚,只因為他吃不慣胡一刀做的菜,現(xiàn)在他來到了情勢更艱難的沙場上,她更放不下了,是嗎?
只不過,蘇良一向是理智的,送來這個食盒,很可能動搖自己堅定的心志,他不會不明白,卻還是這么做了,這讓蘭書寒不由沉默地盯著他。
蘇良意會過來他的意思,苦笑道:「元帥,我知道您在想什么,就屬下的立場,即使拿到了這個食盒也不應(yīng)該送去給您的,這不是砸了自己的飯碗嗎?」
對蘇良這些幕僚而言,幫助蘭書寒登上帝位才是往后功名利祿的保障,他們來當(dāng)太子幕僚,等的不就是雞犬升天的那一天?
「然而,屬下知道您重情重義,這場戰(zhàn)爭令您產(chǎn)生了許多迷惘。屬下從來沒有看過您這個樣子,或許您追求的目標(biāo)已經(jīng)不一樣了,卻礙于人情世故、礙于眾人期盼,只能把痛苦吞下!固K良語重心長地道。
一旁的幕僚也都點(diǎn)頭附和。「我們跟了您這么多年,不只當(dāng)您是主子,您待我們?nèi)缧值,我們也是。所以,我們希望自己的兄弟能幸福,或許那個食盒能讓你擺脫迷惘,看清自己的方向,我們也就硬著頭皮送了!
「你們……」蘭書寒動容地看著這群從他剛當(dāng)上太子就一起努力、一起共患難的幕像們,「我蘭書寒如何對得起你們?」
「您只要對得起自己,就是對得起我們了!固K良與眾人一起笑了起來,「何況,我也都對自己的才能學(xué)識很有自信,可不是一定要在誰的底下才能有未來!
「本帥明白了!固m書寒此時總算有種撥云見日,心朗氣清的感受,內(nèi)心的感動也是無可言喻。
他的選擇已經(jīng)很清楚了,那在遠(yuǎn)方等待著他的佳人,他還能再讓她失望嗎?不,當(dāng)然不行。
他的眼里閃過了一絲柔光,接著望向眼前對他一樣有著期盼的幕僚們。
「你們放心,無論我蘭書寒未來如何,絕對不會讓你們埋沒了!」
營帳里赫然爆出了歡呼聲及笑聲,一向老成持重的蘇良更是用著古怪的表情說道:「感謝元帥提拔。不過,元帥您可別用那么溫柔的眼神看著我們,看得我們很毛啊……」
「……你這家伙,看來讓你跟著陸樽是本帥錯了,你沒把他帶上正途也就算了,居然還被他帶壞了!」
三個月后,與烈熊王國的征戰(zhàn)終于進(jìn)入了尾聲,最后以烈熊王國割讓大片土地,簽訂停戰(zhàn)條約,成為金鷹王國的屬國,約定每年進(jìn)貢做為結(jié)束。
蘭書寒再一次震撼了整個金鷹王國,他的聲名傳遍天下,鋒頭比皇帝還利,甚至不乏有人支持他登基,認(rèn)為他才是真命天子。
此外,軍中也不時傳岀蘭書寒的軼事,比如他只吃京城大河畔靠近城墻那家食坊的食盒,除了那位老板娘做的菜,再不吃其它的東西,連皇宮御廚做的都引不起他的興趣。
于是食坊一下子火紅了起來,而真的吃過的人也對老板娘的廚藝大為驚嘆,真要說勝過皇宮里的御廚也不為過。
這些事不管是不是謠言,蘭書寒都沒有多加說明,他只心心念念牽掛著大河畔食坊里那抹窈窕的倩影,不知道是否等急了呢?
他一個人帶著幾個護(hù)衛(wèi),脫離了大軍,快馬加鞭花了不到一個月就回到京城,而且回京后第一件事并不是進(jìn)宮面見皇帝,而是先來到了大河畔。
離上回兩個人見面,之后整軍北伐直到戰(zhàn)勝,已經(jīng)過了整整半個年頭了,如今都刮起了秋風(fēng),吹動河畔揚(yáng)柳,蕭瑟的涼意襲來,竟讓他有些裹足不前。
他這是怎么了?近情情怯嗎?蘭書寒搖了搖頭,將腦海里那奇怪的感覺抹去,放慢了腳步來到食坊前,卻見食坊大門深鎖,連門口那塊小小的招牌都拿了下來,門窗上積了灰塵,像是有一陣子沒人住了。
蘭書寒心頭一驚,惶恐瞬間席卷了他,他忍不住喚住了一個路人。
「怎么回事?食坊為什么不營業(yè)了?」
陸小魚的食坊雖然低調(diào),在這一帶也算小有名氣,蘭書寒剛好問到一知情的人,只見對方笑吟吟地回道:「你不知道嗎?這家食坊的女老板要發(fā)達(dá)啦!以后怕也不做生意了!
「什么意思?」蘭書寒皺起了眉。
「你不會相信的,是皇上駕臨啊!皇上親自欽點(diǎn)食坊的女老板入宮為妃!」這件事在京城當(dāng)?shù)匾呀?jīng)成為美談,那人說得眉飛色舞:「聽說皇上微服出巡時,對這食坊的女老板一見鐘情,就向她求親,女老板見皇上風(fēng)度翩翩,也就答應(yīng)了,她也沒想到這一答應(yīng)就是麻雀變鳳凰,攀上高枝了……」
「不可能!」蘭書寒難以置信,但也沒有再追問下去,他知道這其中必有隱情,一個普通百姓不會知道的。
如果陸小魚真的想進(jìn)宮當(dāng)妃子,她一開始巴著他就好了,何苦獻(xiàn)出自己后又離開他?這根本說不通。
蘭書寒不相信,叫了暗中一直守護(hù)著食坊的幽影探子詢問,對方竟是苦笑著說他并不知內(nèi)情,總之有一天陸小魚就突然進(jìn)宮了,之后再也沒有出來,即使皇宮里也有人,但顯然還不夠級別,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得到這個答案,蘭書寒反而冷靜了下來,他二話不說帶著護(hù)衛(wèi)進(jìn)了皇宮,直闖蘭書殷所在的御書房。
他碰的一聲推開門,里頭大臣正與蘭書殷報告事情,見狀嚇了一大跳,然而即使是這樣,也沒有人敢責(zé)怪蘭書寒,畢竟蘭書寒的身分太特殊了,連蘭書殷都巴望著他把皇帝撿回去做。
「你最好告訴我,你和小魚之間是怎么回事!固m書寒陰著一張臉,開門見山地問道。
蘭書殷摒去了閑雜人等,只剩他們兩兄弟在書房時才慢慢說道:「皇兄,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我倆一見鐘情,情不自禁……」
蘭書寒不耐地打斷了他。「不要和我說廢話!你為什么要娶小魚?」
「我是說真的,我難得遇到長相不輸給我的人,所以向她求親,而她也答應(yīng)了。」蘭書殷很是無辜,一副不明白蘭書寒什么發(fā)怒的樣子,「我知道他是陸樽的妹妹,皇兄你和她相處了一陣子,也把她當(dāng)妹妹一樣,有我這個丈夫,應(yīng)該也算嫁得好吧!
「她怎么可能答應(yīng)嫁你?」蘭書寒沉聲問,這是他最想知道的事。
「嫁給我什么不好?包吃包住還付份例給她,誰叫你不當(dāng)皇帝,不然你也可以想娶誰就娶誰……」因為被蘭書寒盯著,蘭書殷越說越心虛,最后索性把事情一推!富市,不信你自己問她。」
他笑了兩聲,立刻召來內(nèi)侍,讓他們把正在宮里做客的陸小魚帶來。
不一會兒,陸小魚真的在蘭書寒面前翩然出現(xiàn)。
她并沒有蘭書寒所想的那般思念成疾、憔悴消瘦,反而臉色紅潤、精神飽滿,見到他也沒有太興奮或意外的表情,只是像在看一個普通朋友那般看他。
蘭書寒見了她的模樣,徒然一沉,「小魚,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我要成親了!顾噶酥柑m書殷,若無其事說道:「嫁給當(dāng)今的皇上!
「我不相信!辜词顾[藏得再好,蘭書寒都看得出有一絲絲的不自然。
「你有什么好不相信的?嫁給他,我從今以后就可以住在雕梁畫棟的宮殿之中,錦衣玉食,出入有車轎,還有宮女內(nèi)侍可以使喚,想想都舒坦啊!顾币曁m書寒,有些賭氣般地說著。
對于這么爛的理由,蘭書寒卻是充耳不聞!改闳绻切s華富貴,當(dāng)初我就可以給你了,我不相信你會貪圖那些!
「你問過我嗎?」陸小魚的表情突然變得正經(jīng),語氣尖銳的反問:「你有問過我要不要嫁給你?沒有吧,你又怎么知道什么是我想的,什么是我不想要的?」
蘭書寒語塞,他確實沒有問過,因為他一直認(rèn)為兩人之間有著非凡的默契,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他加果問了,等于戳破了那一層窗紙,凸顯出兩人間的云泥之別,那才真的是注定勞燕分飛。
末了,他只能苦澀地問道,「那你那一夜之后何必離開?」
陸小魚的神情越來越冷漠,說的話也越來越不客氣。
「因為你一直沒有響應(yīng)。我都付出了全部,你的心卻依舊不在我身上,認(rèn)為國家大事比我重要,甚至連一點(diǎn)求親的意思都沒有,我陸小魚可不會一直拿熱臉巴著一個男人!顾就频靥Я颂掳,比向了蘭書殷,「你看,我現(xiàn)在隨便選,不就選到一個九五之尊了嗎?」
「你……」
對蘭書寒來說,這一切都太不合理了,他不相信人心可以變化得這么快,不過多久的時間,她怎會變這么多?
那當(dāng)初與他的愛慕什么?她又為什么送食盒給他,而且一送就是好幾個月,怕他在戰(zhàn)場上挨餓,當(dāng)他好不容易看清楚自己的心,要來給她響應(yīng)了,她竟然翻臉不認(rèn)人。
真的是他明白得太晚,所以她死了心琵琶別抱,還是她始終在利用他?但是那種生死相隨的感情,他絕對不相信是騙人的!
蘭書寒腦子里一片混亂,完全想不透她的絕情是為什么,他的理智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心愛的女人要嫁自己的弟弟,簡直是一場笑話!
「皇兄,你就祝福我們吧?」蘭書殷突然開口,手還搭上陸小魚的肩膀,「這次大軍凱旋而歸,再加上我要納妃,喜上加喜,剛好一起慶祝,到時皇兄一定要出現(xiàn)。
陸小魚不著痕跡地掙開他,淡淡說道:「皇上,那我先下去了!
聽到刀要走,蘭書寒連忙阻止!傅鹊!你把話說清楚!
陸小魚沒有回頭,只是微微停步。「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有些事,錯過就是錯過了,不必試著挽回!
最后這一句話,讓蘭書寒整個人凍結(jié)了,那種冷進(jìn)了骨子里的感受,讓他渾身都微微顫抖起來。
她就這么離開了,蘭書殷也聰明的不與蘭書寒獨(dú)處,連借口都沒找就開溜了,留下了大受打擊的蘭書寒呆立在御書房一整晚。
有些事,錯過就是錯過了,話說得十分輕巧,但在落在心里頭的重量,卻足夠壓垮一個人全部的信念。
大戰(zhàn)告捷,皇上下令辦了大型的慶祝宴會,在皇宮內(nèi)外廣場大開宴席,讓一定階級以上的宮兵們能來共襄盛舉,沒能進(jìn)宮的也都有賞賜。
外頭歡聲雷動,皇宮里亦是喜氣洋洋,蘭書殷要納妃了,這是他第一個主動開口要納的妃子,只可惜是個平民百姓,不能像迎娶皇后那般大張旗鼓,但也舉行了一個象征性的迎娶儀式,是蘭書殷給新妃的補(bǔ)償。
要是換了別人,大概也就是由內(nèi)侍入宮,檢查一下身子之后便編入后宮名冊,如果皇上喜歡就加一個封號,這樣就算完成納妃了,哪里像陸小魚一樣,不僅皇帝親迎,為她辦了典禮,連帶幾位皇室要員,文武百宮甚至是其它后宮佳麗都來參與了。
不消說,蘭書寒必然在受邀之列,但見他臉上的寒霜及渾身的凜烈之氣,就知道他有多么「愿意」來參加這個儀式。
陸子龍也喬裝混了進(jìn)來,想看看自己女兒完成終身大事,倒是陸樽不見蹤影,反正這家伙一在宮里就趕著去討好自己的女人,缺席這種場合也不奇怪。
屆時陸小魚出現(xiàn),場面還能不能維持平和,幾個明白人都知道關(guān)鍵在蘭書寒身上,所以蘭書寒身旁也放著重兵把守,美其名是維持皇宮秩序,事實上是怕蘭書寒失控鬧事。
比較機(jī)靈的早就打聽清楚了,這個陸小魚與蘭書寒似乎有些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而蘭書殷搶了蘭書寒的皇位還不夠,現(xiàn)在連心上人都要搶,難怪對方發(fā)火了。
不過歷史是由成功的人撰寫的,蘭書殷如今是皇帝,就算他做得再過分,也沒有人敢多說什么,只能默默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