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在寂靜的黑夜中響起,裴雅莉臉上立刻浮現清晰的五指印。
“你敢再說一句狐貍精,我一定會讓你好看!”他惡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咬牙警告著。
“甚洋,我愛你!我是這么愛你,我不能失去你啊!”裴雅莉哭著求他。
“可惜我對你沒興趣了,你若識相的話咱們好眾好敵,別鬧得太難看。”李甚洋不為所動的看著她淚涕縱橫的臉。
一個男人一旦變了心,就會變成鐵石心腸。
裴雅莉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錯就錯在她愛錯人,感情已付出怎能輕易收得回來?
三年前,在“萬像”人事部工作的她跟在企劃部的李甚洋,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認識,從此整個身心都給了他,這三年來,她無怨無悔跟著他,就等著有天能成為他的妻子。
沒想到付出了一切,到頭來得到的卻是無情的背叛——
“我恨你——”緩緩松了手,裴雅莉終于認清了這個男人無情的真面目。
“恨?你以為我會在乎嗎?”李甚洋不屑的冷笑一聲后,無情轉身逕自走進公寓,將她關在寒冷的門外。
裴雅莉望著他的背影,滿心的恨轉化成一股巨大的報復沖動。
都是那個女人,那女人搶走了她的甚洋,要不是她出現,甚洋也不會變心。
她不甘心,她一定要報復,一定要!
裴雅莉充滿淚水的眼中,散發出毀滅的光芒。
。
接下來幾天,忻蕾刻意避開雷見風,想讓彼此好好冷靜一段時間,也沉淀一下自己的情緒。
一次又一次的爭吵、一次又一次的懷疑,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少次這樣的煎熬。她真的需要好好的想一想,雷見風這樣的男人到底適不適合她,兩人會不會有未來?
原以為向來理智冷靜的自己,能做出最聰明的決定,但偏偏她卻發現自己一顆心還是放不下他。
天知道每天都在辦公室見面,卻相敬如“冰”、疏遠得像個陌生人,已經快把她給逼瘋了。
忻蕾心里明白,這五天的冷靜期只是自我煎熬,明知道這個男人或許會讓她受傷、或許會讓她吃盡苦頭,她卻還是無法說服自己放手,終究割舍不下雷見風,原來早在不知不覺中,她已愛他愛到無法自拔。
而今天,在想了一整天后,忻蕾終于還是決定給彼此一次機會,好好談一談。
趁著下班時間,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之際,她悄悄走進雷見風辦公室,卻發現辦公室里空無一人。
“忻蕾,你要找總監嗎?他已經走啦!”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的林芳紀看忻蕾站在辦公室門口發怔,好心告訴她。
“喔,是嗎?我沒注意到他什么時候離開!睆娧谑洌美傺鹧b若無其事的關上門,回到自己的辦公桌。
撲了空,一股說不出的失落讓她心情頓時跌進谷底,她心不在焉的翻著桌上的一份資料,卻連半個字也沒看進去。
“總監這幾天有點不太對勁,總是遲到早退,他以前從來不曾這樣過!绷址技o也覺得相當不可思議。
過去龍卷風簡直就像個工作狂,總是第一個進辦公室最后一個離開,自從忻蕾來了之后,才讓他比較像正常人,不再像個工作機器,也不再動不動就咆哮罵人。
沖著這一點,每個人可是全拿忻蕾當作救苦救難的菩薩看待,將他們從水深火熱的地獄里解救出來。
“忻蕾,你跟總監還好吧?我覺得你們這陣子好像!怪怪的?”林芳紀小心翼翼的問道。
之前看他們只要眼神一交會,就像天雷勾動地火,熱得快燒起來似的,最近卻見他們兩人不曾交談,就連例行的會議里也是各自分坐兩端,幾乎沒有互動。
“還好!泵鎸@份關心,忻蕾只能強顏歡笑。
“雖然我覺得你跟總監在一起就像美女配野獸,但其實總監是個面惡心善的好人,光從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總監真的很愛你!睕]錯,雖然大家之前都覺得這樣的組合差異實在太大,但看到他們倆相親相愛的模樣,大家都對他們投以祝福。
他愛她?忻蕾的心驀地一窒。
“其實,我看得出來你跟總監吵架了!绷址技o坦白說道:“但你不能怪總監吃醋,換做任何一個男人,誰都沒辦法保持理智跟風度!
吃醋?但愿他們之間的問題只是這么簡單就好。
“芳紀,你不了解——”
“我怎么會不了解?男人我可是看得很透澈,李主任每天送你一束花,總監不嫉妒才怪!”林芳紀滔滔不絕的說著!袄钪魅我参疵馓蛔R相了,明知道你跟總監在一起,還每天送花攪局,真不知道他是存著什么心。”
“我一直把李主任當作共事的同事跟朋友——”忻蕾喃喃低語道,一想到雷見風對自己的懷疑與不信任,委屈的眼淚已經不聽使喚的浮上眼眶。
“誰知道李主任存著什么心?聽說他在人事部已經有個女朋友了,怎么還來招惹你?”林芳紀義憤填膺的嘀咕道。
見她不說話,林芳紀又自顧自的說道。
“俗話說:‘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男人啊,其實就像個小孩,就是要人哄、要有足夠的安全感,不然一鬧起別扭來可是沒完沒了。”
“我以為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很多事可以理性看待。”是她把愛情想得太簡單嗎?
“呵別傻了,在愛情里哪有什么理性可言?”林芳紀不以為然的說道。
“我看,你還是趕緊去好好安撫一下總監,男人最經不起女人撒嬌了!
事實上,他們兩人冷戰的這幾天來,原本滿面春風的總監,又變成過去那個成天掛著張臭臉,動不動就發怒咆哮的龍卷風。
現在整個企劃部里怨聲載道,簡直比活在地獄里還痛苦。
“找時間我會跟他好好解釋清楚,我想應該很快就沒事的。”忻蕾樂觀笑。
林芳紀看著情同姊妹的忻蕾,堅定的說道:“我想天底下,再也沒有比你們更相配的一對了!”
。
雷見風回到家,將鑰匙往玄關柜上一丟,整個人疲累得正要癱進沙發之際,突然發現沙發上坐著一個身影。
他渾身一僵,繃著嗓子問道:“你來干什么?”
“見風,你在生氣?”
聽到她輕柔的聲音,幾乎一下就擊潰雷見風好不容易豎立起來的堅強防衛。
他抿著嘴,許久沒有開口,氣中彌漫著一股沉滯的死寂,偌大的公寓像是突然凝了一層霜。
忻蕾看著那張熟悉的陽剛面孔,臉上疏冷的表情卻像是陌生人,讓她忍不住心口一擰!鞍萃心阏f句話,我們必須好好談一談——”
“談什么?工作?還是你跟李甚洋的浪漫晚餐?”他遽然抬起頭冷冷打斷她,冰冷的眸中隱約有一簇火焰跳躍。
“如果這讓你覺得不舒服我道歉,但我跟他只是同事之間的情誼,跟他一起吃晚餐并不代表什么。”
“你為什么不誠實一點,坦白承認你已經變了心?”
變心?這是繼他控訴她給他戴了綠帽后,又一個可怕的指控。“我沒有,你不能用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指控我!彼齻牡恼f道。
“那你要如何解釋為什么單獨跟李甚洋吃晚餐?”雷見風的眼神表明不相信。
“我那天是被氣昏頭才會答應他的邀約,但我真的只當李甚洋是普通朋友!
她眼底的淚光,讓人縱使有顆鐵石心腸也會軟化下來。
看著她美麗的臉龐、令人憐愛的帶淚雙眸,雷見風發現自己雖然一再遭受背叛的打擊,卻還是無可救藥愛著她。
打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自己已經陷落,成為她愛情的俘虜,過去那個果決強勢的雷見風,再也回不來了。
“相信我!”她眨著微濕的眼睫,看起來楚楚可鄰。
他遽然轉身走到窗邊,想藉此冷靜腦中紛亂的思緒。
“我們別吵了好嗎?”
突然,一雙柔軟的纖手自背后環住雷見風。
他渾身一僵,驕傲不容許他輕易低頭,但心卻早已不由自主臣服在她的溫言軟語中。
感受著她馨香的氣息、溫暖的體溫,雷見風心里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再給她一次機會,只要再一次他就會徹底死心!
“后天是我的生日,一起吃晚餐好不好?”忻蕾將臉頰貼在他的背上,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與氣息。
背后傳來她輕柔深情的聲音,撼動著他的心。
雷見風沒有答腔,但他心里明白,他已經又一次無條件臣服在她的溫柔中。
轉過身,他伸手將她緊緊擁進懷里,像是怕她隨時會消失不見似的。
他自胸腔里發出悠遠的嘆息!皠e離開我,你知道我承受不了的——”
忻蕾從沒看過強勢果斷的他出現過那樣的眼神,那樣脆弱、那樣無助,就像個即將失去心愛玩具的孩子似的。
不知怎么的,她的眼底突然有種莫名的熱氣冒上來。
“傻瓜——”她心疼輕斥道。
傻瓜?他自嘲一笑!他確實是個執迷不悟的傻子。
她仰頭望進他眼底,想看清隱藏在幽暗深處的真實情緒。
“你又胡思亂想了!彼酒鹈碱^。
“但愿我是。”他啞聲低語,眼中有種難懂的哀傷。
被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憂傷給怔住了,她凝望著他久久回不過神來。
“你應該多笑的!彼焓州p撫著他臉上剛硬的棱角。
像是順應她的要求,他緩緩揚起一抹久違不見的笑容。
“生日想怎么慶祝?”他溫柔間道。
“只要能跟你單獨吃頓晚餐就夠了,其余的我什么也不要!毙美贀u搖頭。雷見風將她輕撫他臉孔的柔軟小手貼上胸口,溫柔凝望著她!澳惴判,一切由我來安排!”此刻,雷見風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他要給她一個與眾不同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