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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樹歌 第5章(1)
作者:言妍
  十二月風呼嘯過頂瓦墻檐,屋外氣溫低冷,屋內氣氛肅寒,在馮家書房談了近一小時后,紹遠和辰陽無言僵坐著,桌上的鐵觀音茶早已失去滋味。

  “對不起,無法加入你們百貨商場計畫,我個人也十分遺憾,但這件事上我只能尊重旭萱的決定。”紹遠說。

  “伯父,這么好的多贏機會,現在放手,以后就不會再有了!”

  “我明白,但我們都贏了,唯獨旭萱覺得輸,我怎么都不忍強迫她。人人都希望成功,但成功不能建立在家人的痛苦或犧牲上,不是嗎?”

  怎么會輸?以商業眼光看,兩家都獲利,兩家都贏了,哪里有犧牲?馮家人想法一個比一個怪,寵女兒到沒有原則,女兒竟可做生意上的決策,這在顏家是不可思議的——解鈴人還需系鈴人,辰陽按捺著煩亂情緒說;

  “伯父,我希望能單獨和旭萱談談,這畢竟還有我和她之間的事!

  “我去看她回家沒!苯B遠遲疑一會答。

  *

  旭萱為避開今晚,故意留在學校多聽一場演講,沒想到回家時辰陽人還在,并要求見面,被逮到了也只有硬著頭皮應付,雖然心里沒有準備好。

  書房內布滿沉重壓力,辰陽面色差如郁暗寒夜,她輕手輕腳拘謹站著,怕哪兒太用力,會有什么嘩喇喇震碎掉。

  “聽伯父說,你拒絕在合作契約上簽字?”他劈頭就問。

  “是的!彼c點頭。

  “為什么不同意?我們已經投注大批人力心力下去,你知道這會白費多少人心血、造成多大麻煩嗎?”

  “如果你肯事先問我,我會直接對你說不,你也不必浪費精神做企畫案,也不會有今天這些麻煩了!彼曇粢噍p。

  “所以一切反要怪我?”他如籠中困獸般來回大步走說;“你根本沒把事情想透徹,我做這企畫案,全都為了你,為了與你爸爸合作來幫助你們馮家,你怎么反將我一軍,扯我的后腿?”

  “我已經想得很透徹,請不要說為我或馮家,你顏少爺凡事精明,不容人占半點便宜的,投資蓋百貨商場,主要還是為你們顏家自身的利益吧!”

  “我家利益或你家利益不都一樣?這是互惠雙贏的局面!”

  “是嗎?我認為,你建你的百貨商場,我蓋我的育幼院和養老院,彼此不相干涉,這才是雙贏!彼潇o說。

  “這樣用土地叫雙輸!”他停止走動直瞪她說,“蓋育幼院和養老院,會害我們兩塊地價值一落干丈,損失不可計數,你根本不懂!”

  “怕損失的只有你,我本來就不以水塘地獲利,有什么可輸的!”

  “那我們呢?”他聲音怒揚起來!斑@企畫案流產,也等于為我們美好未來判死刑,你知道嗎?”

  “我知道。”她深吸口氣說;“你曾說過,男女交往有一半機率是分手,我們恰好是那一半,志趣不合分手了!

  如果這不是自己的情況,而是別人的,他早笑出來,居然去輸給一個沒有談判訓練的女孩,威脅利誘都沒用,怎么出拳都打到自己,這不可笑嗎?

  奇怪的他怒火因此壓下來,以從未有的超級耐心說;“旭萱,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認為我沒事先告訴你,是一種欺騙手段,所以不肯簽字!好,你要氣多久都可以,我一定奉陪到你馮小姐開心滿意為止。但氣歸氣,也不需因你個人情緒而否決掉整個企畫案,你不是一向很顧大局嗎?”

  “我沒有生氣,也不是個人情緒,不要老以你的標準看世界,你的大局并不是我的!毙褫婊卣f;“不管你是事先或事后告訴我都沒差,我的心意都不變,我不會更改水塘地的用途!

  “我的大局不是你的,那你爸爸呢?若因你的冥頑固執,阻斷馮家未來發展的機會,使你爸爸失去我這最好的佐助人選,你也不在乎?”

  “爸爸一切尊重我,在他心里,女兒比身外的金錢名利還重要!

  “可是,在你心里,死了的老杜叔叔、不見影的育幼院養老院,卻比你父親還重要,你一點都不愿為他和馮家犧牲!彼睔⒌揭怼

  旭萱臉色略微發白,強鎮住身心,以沉默抗拒他的激將法。

  “還有,你不是宣稱愛我嗎?卻連一塊小小的地都不肯為我拿出來,又叫什么愛!”他趁勢追擊說。

  “我們那是愛嗎?可以拿來秤斤論兩、計算談條件的,根本不是愛,那是做生意,我覺得自己只像你的一件投資企畫案……”她說得又難過了。“你已經欺騙我一次,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次?今天你為得到水塘用盡手段,等一旦拿到水塘地,也許就把我和爸爸一腳踢開……我無法信任你,所以不能簽字!

  辰陽臉脹得通紅,從未如此語塞氣結過,她不但拒絕簽字,還進一步質疑他的誠信、踐踏他的人格,她難道沒去商界打聽,他豈是這種出爾反爾、不講信用的人?而馮老板偏順著她,任由她胡來,真會被他們父女倆害慘!

  “難怪我祖母會把你列在三名之外,她老人家心清明,知道你這樣好壞不分的女孩根本不適合我,也不是做顏家長孫媳的料,我真該聽她的!”

  他憤憤說著猛跨前幾步,旭萱被逼得踉蹌后退,直頂到整面書墻無路可退為止;他接著更傾身向前,手啪地一左一右按住書架,將她困于兩掌方寸間,熱氣一波波襲來,心那么憤怒對峙,身又那么親密靠近,她不敢出聲也不敢挪動,怕引來更多的肢體接觸,也怕驚動外面的家人……

  他俯下臉來眸對眸,一字字低低說;“你以為你這樣就贏了嗎?你這樣擺我一道很得意嗎?你或許不知道,你錯誤無知的決定將付出多大代價。我一直以為你夠聰明理性,結果不如我想象,我太高估你了——”

  他眸中光芒太強烈,她忍不住閉上眼,就在那一秒唇被用力吻住,如火山巖熔流過無比炙熱,她驀地睜開眼睛,只見他陰陰冷笑。

  他倏地收回雙手,冷冷大步離開,只留下恫嚇的話依然在空氣中回蕩。

 。

  太不知好歹了,竟敢阻撓他的企畫案,等于是勒令一匹高速疾馳的馬煞停下來。從小誰敢擋他路?到時只怕受傷的是她,而不是他,如果他真在商言商不擇手段,她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辰陽站在辦公室的大玻璃窗前,腦中不斷被這些念頭侵擾著。

  由九樓往下俯看,街道有種峽谷的感覺,只不過面對的是矗立大樓、擁塞車輛、廣告廣告牌和霓虹燈管;往上仰看,天在遠方的一角,涂覆了不知多少人間煙塵,成了曖昧不明的青灰色。

  往日,他如展翅高飛的驚鷹,以精準目光和迅速行動,在這都市叢林無往不利,天下盡在他足底,攫獲獵物從不失手,也養成他目空一切的驕態。

  今天,他翅膀累滯無力,往哪兒飛都不對勁,全都因為旭萱,這兩個字竟有千斤沉重,如鉛塊壓在心上,怎么也移除不掉。

  內線電話響了,不想接聽,臉仍朝著窗外,直到鈴聲不死心地持續快成催命符時才按下鈕,他嗯嗯悶應幾聲,心情壞到連嘴都不想動。

  董事長召見,沒有推托之詞,他腳步跨得比平常大,舍棄電梯,從偏門樓梯上十一樓,希望不必碰到人,因為沒有社交的心情。

  當董事長辦公室在望時,不幸被堂弟佳陽逮到。

  “大哥,聽說你這次麻煩惹大了!”佳陽比辰陽小一歲,是二房大叔叔的長子。晚出生就吃點虧,從小注定當第二,這一年開始有明顯的競爭心態,本想在南郊蓋公寓立功的,卻半途殺出辰陽的百貨商場案,口氣就不免風涼些。

  “麻煩我天天有,大大小小一長串,有什么稀罕!上頭找我,你識相點別擋路,否則連你一起宰!”辰陽閃過他。

  “這次可稀罕了!大哥花幾個月追求馮小姐,到頭來卻連一塊小小地都拐不到,這美男計失敗,豈不一世英名全毀了?”佳陽笑嘻嘻說。

  竟說他是美男計——辰陽臉色鐵青,但發脾氣沒用,確實是栽了跟頭,如不及時補救爬起,眼前這小子會立刻踩過去取而代之。身為長孫雖多幾分優勢,但也壓力更大,隨時處于備戰狀態中。

  “我估計,以你的功力追馮小姐,保證不到一星期就破功!背疥柪渲S說,思及旭萱會給佳陽什么樣的釘子碰,竟有一絲快意。

  “是喔?大哥這么一說,倒引起我追馮小姐的興趣,或許本人一出馬,就能馬到成功了!”佳陽摩拳擦掌說。

  “你少亂來,事情還沒結束,水塘地我會拿到手的!”一想到堂弟色兮兮糾纏旭萱,辰陽又更不悅,用力拍他肩膀說;“你給我安份點,好好去收集百貨業資料,到時報告出不來,我第一個把你踢出企畫案!”

  擺脫掉堂弟,走進董事長辦公室,大紅木桌后掛著老花眼鏡的顏漢波表情十分難看,一出聲就獅子吼。

  “怎么來這么慢?火都燒到眉毛了,你還有時間拖拖拉拉的!”

  “爸,對不起,都是我失算!背疥柕吐曊f。

  “跟你講過多少次,要在商界打下一片江山,字典里沒有失算二字,失算是死路一條,只有重算,重新評估再繼續做下去!睗h波繼續罵說;“你最近是撞了什么邪,整天失魂落魄的,你知道今天這一步錯,不管以前立多少功多少勞,都整個一筆勾銷,要再爬起得花十倍力氣嗎?尤其你那些堂弟們都搶著占你的位置,你還敢輕心!”

  “這些我都懂,這幾天也一直在找替代方案……”

  “你也別再想了,沒什么更好的方案,馮家既然那么死鴨子嘴硬派,我們也只有用最后一招。我剛剛和縣政府秘書通過電話,已約好見面時間了。”

  “真要強制征收嗎?這招會不會太狠?”辰陽脫口而出,這正是他擔心的,也是他曾警告旭萱要付出的那個大代價。

  “會狠嗎?馮家無論同不同意,他們都沒損失,但我們重資投下的黃坡地要怎么辦?難道真給二房他們蓋公寓?”

  “那不是蓋公寓的好地段,肯定大虧……”

  “不僅大虧,我因此失面子,你因此失信用,以后你在董事會還有說話的余地嗎?”漢波說;“縣長對百貨商場案極有興趣,即使你要收手,他現在也不見得會放手,干脆由政府出面征收水塘地,我們也省不少麻煩。”

  官商為利互相合作是商場上尋常手法,辰陽以前用起來眼睛不眨一下,這次卻有了遲疑。雖說馮家不識時務很可惡,旭萱頑固無知很可恨,使他事業陷入前所未有之危機,但果真強制征收,旭萱又失錢財又失理想,打擊必然很大

  “應該還有別的辦法吧?”辰陽說;“馮老板和我們是世交,總不能做得太絕,是我把馮家拉進企畫案的,再讓我和馮老板商量看看!

  “你花的時間還不夠多嗎?馮老板連自己女兒都控制不了,難怪這些年來事業老做不大,想他二十年前在商場上還比我風光呢!”漢波直瞪長子說;“你這么啰啰唆唆沒個氣魄,又是為了那個馮小姐嗎?”

  “當然不是,生意的事怎會扯上女人呢!”辰陽連忙否認。

  “不是最好,若連女人都管不住,你也別混了!”漢波說;“在我們顏家,女人是來養來疼來生兒育女的,乖乖安分守己,不能在外面趴趴走,更不能任意指使男人。你媽一直擔心你和馮小姐的事,如今出了這狀況,我們都小心瞞著阿嬤,就怕她生氣,你是她最鐘愛的孫子,千萬別讓她失望!”

  “我知道!背疥柹袂槟,采拖延戰術說;“縣市府介入是可行辦法,但其中也有風險,公家一旦參與,我們很容易失去主導權,這一來損失不就大了?拜托爸爸給我幾天時間,容我再評估各方狀況,到時一定給董事會一個最完善的答案。”

  漢波面無表情,良久不吭一聲,心中其實明白辰陽正處于某個微妙且重要的關卡,愛子心切下勉強同意寬延幾天,也等于對長子的一種考驗,看多年栽培的心血是否成效,看眾人寄望的他是否有果決明斷的大將之風。

 。

  中午趕吃飯的人潮來來去去,當發現系所辦公室外那穿黑色鑲毛大衣的婦人是宜芬姨時,旭萱嚇一大跳,沒約好就突然跑來,完全不像她的行事作風。

  “我在附近參加商展,想著很久沒和你聊天,就走過來了!币朔艺f;“有沒有空一起吃飯呀?”

  旭萱這些天不甚有胃口,本想略過午飯不吃,去圖書館找論文資料,宜芬姨既然來了,也只有奉陪。

  天候陰陰濕濕的,冬風如刺,無法走太遠,她們到最近的學校自助餐廳,隨便打了幾樣菜,找個人少的角落坐下來。

  “好久沒感受校園氣氛,我大學生活都遠到像古早事了,印象最深的還是你爸爸,他是我們系上風云人物,我靠著我爸的關系在他身邊跟前跟后,不知多少女生羨慕,哪知他心里只有你媽呢!”宜芬喝一口湯,細眉一挑說;“哎呀,二十年了,伙食怎么還是一樣難吃!”

  “大鍋飯就這種味道嘛!”旭萱心想,這陰濕天氣阿姨不會專程趕來只為一頓難吃的飯吧?

  “我一直都認為你爸會很有成就,你沒見過他少年時代,多意氣風發呀!可惜你媽身體不好,他花大半時間照顧她,再有雄心壯志也被磨掉了!币朔以掝}又繞回紹遠說;“從沒見過這么有情有義的男人,如果沒有生病的妻子,事業不知做多大呢!”

  旭萱不只一次聽見親友間類似的批評,總為母親抱屈,她如此努力為丈夫兒女活著,煎熬血淚只有自家人看見!皨寢尡M管身體不好,卻是我們全家的精神支柱。爸爸說,若沒有媽媽,再大的事業、再多的錢都沒有用!

  “他們兩個呀,上輩子不知誰欠誰,我也不說了,幸好你們三個孩子孝順又乖巧,你爸媽在這方面也算好命了!”宜芬推開只扒幾口的飯菜,遲疑幾秒才又說;“老實講吧,我今天來是受了秀瑞表嫂的拜托,沒事先通知,是怕驚擾到你爸媽。照算起來,你和辰陽是我介紹的,我多少有媒人的責任!

  來了,果然是心中最不愿的猜測,旭萱說;“阿姨如果是受托來提水塘地的事,爸爸已做最后決定,水塘地怎么都不會更改用途!

  “秀瑞表嫂倒不是為這個,在他們顏家,女人不能干預公事,她來拜托我是偷偷的,不敢讓任何人知道,純粹是做母親心里的焦慮。”宜芬說;“她要我告訴你,辰陽因為你的事被批評得很慘,企畫案無法執行,外面話傳得很難聽,處境非常困難!

  “沒那么嚴重吧?辰陽精明厲害,做什么事都仔細盤算過,絕不會讓自己落到慘的地步,他沒害別人慘就不錯了!”旭萱不信。

  “你和辰陽真奇怪,一下說不交往、一下又交往,沒多久又鬧翻,讓人頭昏眼花來不及看!币朔覈@氣說;“如今鬧到這局面,人是我介紹的,以后見到我大姨都不知怎么交代!”

  “阿姨對不起啦!”旭萱說;“這要怪辰陽自己,我可沒害他,是他為水塘地不擇手段欺騙在先,我斗不過他生意人,先保護自己也沒錯吧!

  “我其實也不懂你為什么要放棄這賺錢的太好機會,如果是我,早就立刻同意簽字了。”宜芬繼續說;“你爸爸原可用水塘地的投資利潤來改革公司,引進最新的技術和人才,現在這計畫也沒有了!

  “爸爸是有原則的人,不會為了私利,去動用老杜叔叔留下的慈善用地!

  “唉!有些事你們做孩子的還想不遠……比如,你媽媽身體一年比一年差,你爸爸遲早會落單,到時有個新事業讓他操心,也才有活下去的動力呀!”宜芬欲言又止說。

  旭萱血液往腦門沖,這是馮家不許碰觸的題目,想都不愿想,乍聽之下如刀割心,本能防衛說;“媽媽意志堅強,會長命百歲,會和爸爸白頭偕老,爸爸不會落單的!” 

  “世間事不能盡如人意,不是阿姨愛講不吉利的話,你媽媽一次次生病,親戚朋友誰不擔憂?我們都關心你媽媽,但也不要忘了你爸爸,他身強體健還會多活好幾年,黃馮兩家都靠他,他的需要才更迫切,不是嗎?”宜芬又說;“你的水塘地,不想幫助辰陽我能了解,但總不能連自己的爸爸也不幫吧?”

  連最嚴重的生死事都出來,旭萱只能沉默不語。

  宜芬一向認為旭萱像爸爸圓融識大體,如今看來心眼也不少,不由輕輕一嘆說;“這有另一個聽來的消息,我還沒告訴你爸爸……外面有傳言,縣政府很可能介入百貨商場案,必要時會強制征收你的水塘地,意思是,你不能拒絕,必須依法交出土地!

  旭萱忽地眼前一黑,天地全變了色。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辰陽不會輕易放棄的,就像鯊魚見了血,竟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這不是辰陽能控制的,他也得聽‘陽邦’董事會的決議,所以瑞秋表嫂才拜托我來,也是不愿事情落到這種地步!币朔亿s緊解釋。

  “請阿姨來,還不是要逼出水塘地,只不過一個明搶,一個暗奪,辰陽就等于‘陽邦’,又有什么不同呢?”旭萱咬牙切齒。怎么去碰到這個魔王呀!

  “當然不同,辰陽明的來,你們是企畫案的合伙人,可以坐享無窮的利潤;若暗的來,讓政府強制征收,除了少少的補償金外,你們什么都沒有,白白丟失一塊黃金地!币朔壹訌娬Z氣說;“聽阿姨的話,趁縣政府還沒展開行動之前,趕快在合作契約上簽字,免得慢一步就后悔莫及了!”

  “阿姨,你怎么也一起逼我呢!”她心好亂。

  “我哪里逼你?這企畫案我可沒分到半點好處,辛苦兩邊跑,還不是為你們馮家,我一向不都如此嗎?”宜芬不禁怨說;“你這女孩怎么了,以前不是很懂事、很替別人著想嗎?”

  旭萱心頭涌上委屈,掙扎好久才放開心去愛一個人,下一秒就發現被他欺騙利用,那打擊非一兩字能形容。

  她堅強慣了,不會像榮美痛不欲生,也不會像以緣姐癡情苦戀,但不哭不鬧如沒事人,不表示內心沒痛苦,能不斷負荷傷害……該怎么辦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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