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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亂姻緣 第八章
作者:郝逑
   
  「杜公子請坐,我已經(jīng)讓人到書房去請少爺了!估装舱泻糁湘  又吩咐一旁的丫鬟奉茶。

  紫嫣凝望眼前的男子許久,從他敦厚的外表看來,他的個性應(yīng)該滿沉穩(wěn)才是。

  「閣下應(yīng)該就是隨侍雷公子身邊,雷家堡的下任大總管雷安了!

  雷安驚訝又好奇地看向客人,第一次見面,他怎會知道他的名字?

  「別驚訝,你的事情,我知道的可還不少呢。」

  雷安更驚訝了,完全不知道要說什么。

  紫嫣笑嘻嘻地開口,「你名叫雷安,打從你曾租父那代起,代代  為雷家堡的大總管。你打小就同雷家的繼承人,也就是現(xiàn)在的雷霆馳一起長大,從一開始的泫身隨從,一路晉升到現(xiàn)今的職位!

  喝口茶,她又接著說:「你的工作不光是打點雷少爺?shù)纳钇鹁樱氵跟著他跑遍大江南北,管理視察所有產(chǎn)業(yè)!顾鄣组W著笑意,一臉「我說得對極了吧」的表情!競髀劦饶憷^承父職成為雷家大總管之后,你將會是雷家堡歷代以來最有能力的總管。我說得對不對?雷安!

  雷安望著紫嫣,一臉不敢相信。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棒的總管人選  !有沒有興趣到我們新時代聯(lián)合  營擔(dān)任大總管之職?放心,我絕不會虧待你的!棺湘滔窀鐐儍核频呐呐睦装驳氖直。

  「杜公子言重了。雷安這等小見識哪能端得上臺面,您別取笑小的了!闺m然愛死了紫嫣的贊美,可是在對雷家盡忠的庭訓(xùn)下,他也只能心動不能行動。

  「拜托!」紫嫣仰天長嘆,「男子漢大丈大這么看不起自己,以后如何闖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yè)?對自己有信心點,我說你是當(dāng)代最佳的總管,你就是當(dāng)代最佳的總管!」紫嫣用力地拍著雷安的肩頭,給他打氣。

  雷安有趣地看向不停拍打他肩頭的人。他頭一回瞧見這么平易近人的公子,雖然個子是嬌小了些。

  「杜公子,您太抬舉小的了!估蠈嵳f,他對這位杜公子佩服得很,要不是有幾分機智的話,又怎能搶了少爺?shù)纳猓?br />
  「這可不是抬舉,是事實。我對你有信心。怎么樣,愿不愿意到我這來?」紫嫣試著勾住雷安的肩,想盡法子說服他。

  「我還是不能……」雷安很辛苦地拒絕。

  「你在做什么?」宙霆馳拎起紫媽的衣領(lǐng),將她拎到自己身前才放下。

  打從他走到廳外,就看見這丫頭拉著雷安不放,還且追問要不要為她工作。她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糟糕!紫嫣心中直叫慘。想挖角還被主人當(dāng)場捉到,這下人贓俱獲,寡婦死兒子──沒指望了。

  紫嫣摸摸俏鼻,干笑兩聲,「我哪有做什么?」來個死不認(rèn)帳,看他能拿她怎么辦。

  「你挖人都挖到我這裹來了,還說你沒做什么?」雷霆馳哭笑不得地望著她倔強的小臉。這小妮子竟然動腦筋動到他身上來了,簡直不將他放在眼裹,存心向他的權(quán)威挑戰(zhàn)嘛。

  「好啦,算我不對,行了吧?」下回定要先挑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時機,再進(jìn)行她的挖角計畫。

  雷霆馳狐疑地挑起眉,「你也知道你不對?」她竟然會先道歉,還一句辯解的話也不說,實在不像平時的她。他不禁懷疑她的小腦袋裹是不是又在算計些什么。

  紫嫣不耐煩地擺擺手。「我們先別談這個,正事要緊!顾髨D將話題引到別處。真是!一個大男人,還老是找機會捉女人的小辮子。

  雷霆馳眼神一斂,「你拿到圖了?」

  紫嫣將懷中的機關(guān)圖交給他,朝他笑道:「喏,這是你要的東西。還有,你老弟傳話說,他會在行動那夜在圖中標(biāo)紅點的地方和你們會合!

  雷霆馳攤開機關(guān)圇肴一遍,淡淡一笑,「很好。」長久的等待總算沒有白費。

  他轉(zhuǎn)身看向雷安,「雷安,你派人去把龍飛找來,告訴他要行動了!

  雷安聞言轉(zhuǎn)身匆匆退出。

  「言兒,這次多虧你的幫忙!估做Y看向正低頭偷瞄圖紙的人兒。

  紫嫣仰起小臉,輕笑道:「別謝我,況且我們是互相幫忙嘛。」還讓她敲了一筆,以八折的價錢將地賣給她,這筆生意怎么說都劃算。

  「是啊,的確是互相幫忙!估做Y眼底畜著笑意,對她的精打細(xì)算不以為意。

  紫嫣對雷霆馳問:「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行動?」

  雷霆馳沉吟一會兒才道:「應(yīng)該是明晚午夜。當(dāng)初我們商量過,拿到圖的隔夜就行動!

  紫嫣應(yīng)了一聲低下頭,小聲的說:「那么快啊?」

  雷霆馳輕抬起她的下顎,笑意浮在眼底!秆詢海闶遣皇窍敫艺f什么?」

  「沒什么啦。」她粉頰微紅地轉(zhuǎn)開眼,避開雷霆馳探詢的眼光。

  他看著她,沉默不語。

  「不會有什么危險吧?」紫嫣佯裝淡然地問道。

  「你在擔(dān)心我嗎?」一絲心喜爬上他眼底。

  甩開他的手,紫嫣羞赧地叫著,「我擔(dān)心你干嘛?你武功那么高強,打也打不死,我干嘛擔(dān)心?」討厭!竟然讓他看穿她的想法,還被他當(dāng)場揭發(fā),真是丟臉丟到古代了。

  「是嗎?」雷霆馳低沉她笑了,暖意悄悄爬上臉龐,將剛硬冷傲的線條軟化。

  他沒打算戳破她小小的謊言,輕握住她微顫的小手,微一使力,將她的身子帶進(jìn)懷裹。

  許久之后,他才緩緩地開口,「言兒,你知不知道我爹他……我……」

  他不想說明白己已有了未婚妻,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沒辦法將話說出。深吸口氣,他正想再開口,紀(jì)龍飛的大嗓門已經(jīng)自廳外傳了進(jìn)來。

  「老大,聽說有消息了?亙他……」紀(jì)龍飛緊急煞住向前疾奔的身子,瞪大眼看著廳內(nèi)相擁的兩人。哇!他們何時進(jìn)展得這么快,他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隨后跟進(jìn)的雷安也看見這一幕,嚇得下巴差點滑落到地面。怎么會這樣?

  「少爺,你……他……怎么……」他手指顫抖地指向他們。

  「你還不快放手!不怕人誤會啊?」紫嫣連忙伸手欲拍開腰際的大手。

  雷霆馳低頭看看懷裹的人,再看看杵在廳門前的紀(jì)龍飛與雷安,輕聲喟嘆。

  他知道他們倆現(xiàn)在的姿勢等于是詔告天下,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非比尋常。他對這念頭是滿心動的,可惜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他還末將末婚妻的事解決。只要這問題存在一日,他就無權(quán)向她承諾什么。

  再瞥視雷安驚愕的神情一眼,雷霆馳無奈地松開手。下回吧,他在心中安慰自己。

  紀(jì)龍飛漆黑的眸子曖昧地望著雷霆馳與紫嫣,清清喉嚨,壞心的笑問:「杜『公子』,好久不見了。不知你與老大的交情何時變得這么好?大伙還一無所知呢!」

  紫嫣瞪了紀(jì)龍飛一眼,想讓她和雷霆馳出糗?哼!門兒都沒有。

  她露出假假的微笑,「爛計畫,我們多久沒見了呢?讓我想想我們最后一次見面是何時……是在你淋成落湯雞的那回,還是當(dāng)街強搶姑娘的那次?」她想了想,忽然彈了下手指!赴”∥蚁氲嚼,是上回你逛萬蝶樓沒給錢,被護(hù)院武師打得鼻青臉腫還扒光衣裳扔出大門的那次!

  瞧見紀(jì)龍飛氣紅的臉,她心中一陣得意!讣o(jì)兄啊,血淋淋的教訓(xùn)你可得記牢喔。下回你老兄又想逛妓院時,可別忘了帶銀兩!

  紀(jì)龍飛俊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胡說!」他怒吼一聲,額上青筋暴露。

  沒想到他紀(jì)某人整人竟反被他人整!而且對方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教他這口氣怎么咽得下去?

  上回讓她便計當(dāng)街淋得一身濕,他瞧在大哥的份上沒找她算帳,她今兒個竟敢重捻虎須?

  「我什么時候逛過萬蝶樓來著?」他不服氣極了。眼前這丫頭明明睜眼說瞎話,要不是有大哥在,他一定送她一頓永生難忘的教訓(xùn)。

  紫嫣揚起眉,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高想抵賴!我問你,你前幾日夜里是不是到過萬蝶樓?」

  「是又怎樣?你明知我會到那裹去是因為……」

  紫嫣打斷他的話,「好了好了,你自己都承認(rèn)逛過萬蝶樓,還想辯解?」

  「我……」紀(jì)龍飛啞巴吃黃連,一張臉苦得不得了。

  懶得再理會自尊心碎成一片片的紀(jì)龍飛,紫嫣回眸看向雷霆馳道:「我要回去了。我今兒個來的目的已經(jīng)完成,該閃人了。」她還有一大堆事等著處理哩。

  「等等,我……」雷霆馳想將她留下來,偏偏一旁礙手礙腳的人還買多。

  「有事下回再說吧!顾秊t灑地擺擺手離開雷府,沒再理會大廳內(nèi)柙色各異的三個大男該死!她竟然就這樣走了,連話也不讓他說完?聪驈d內(nèi)的另外兩人,雷霆馳越來越火大。

  「少爺,你剛剛……」雷安猛揉雙眼,真希望方才是他眼花了,才會看見少爺同社公子在光天化日下?lián)肀サ摹?br />
  雷霆馳冷眼一瞪,雷安吞吞口水,不敢再問。

  雷霆馳薄唇抿得緊緊的,不再理會大廳內(nèi)這兩個程咬金,邁步離去。

  ★  ★  ★

  十天前,京城南方的韓府遭人洗劫,主人韓不群也不幸地被人殺害。這個駭人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

  經(jīng)過十天的喧騰后,人們漸漸地不再談起這件事。

  在衙門貼出一則告示后,這個消息再次在京城內(nèi)外喧囂不已。

  告示上寫明了富豪韓不群正是官府通緝二十年之久,殺人不眨眼的惡盜頭子──韓豹。

  二十年前,惡盜韓豹血洗山西向家后,便消失無蹤。這二十年來,官府極盡心力尋覓韓豹的下落,卻萬萬沒有想到韓豹會以富豪的身份再次現(xiàn)身。

  要不是韓府被洗劫那晚,有人在韓府墻上將此事寫下,只怕山西向家滅門血案至今仍是一件無頭公案。

  由于這次意外,使得官府不費吹灰之力地緝拿到數(shù)十名失蹤已久的江洋大盜。這數(shù)十名江洋大盜早在很久以前使歸順在韓豹手下,偽裝成韓家仆役以掩人耳目。

  官差抓到那些大盜后,曾探問過他們是否知曉當(dāng)夜侵入韓宅殺人者為誰,不料那些大盜卻是一無所知……

  深夜,韓府正大肆慶祝,因為再過兩日便是主人韓不群的大喜之日。

  月兒爬至中天時,韓府大廳內(nèi)突然闖入一群蒙面男子。

  韓府眾人為突來的入侵者嚇得慌了手腳,因為韓府的每一個角落皆機關(guān)重重,以往從未有人能在無人帶領(lǐng)下安然闖過。

  「你們是什么人?膽敢朱經(jīng)允許就闖入韓府!」韓不群憤怒地站起身,質(zhì)問眼前數(shù)名蒙面黑衣男子。

  帶頭的三位蒙面容并未答腔,只是冷眼覷著韓不群。

  廳外的家仆和武師聞聲而至,不一會兒工夫已將侵人的蒙面男子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

  他們有著陰狠嗜血的面容,手上拿的也都是稀奇古怪的兵器,一眼便知這群名為家仆、武師的人都不是尋常的老百姓。

  然而蒙面人見到眼前這駭人的陣仗時,非但未露出膽怯之色,反而眼神更為肅  。

  韓不群心中條然一驚,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當(dāng)下沉默不語,使個眼色給眾家仆和武師。

  雙方人馬立時展開廝殺,刀光劍影夾雜著無數(shù)人的慘叫聲。

  那群蒙面男子們看來武功相當(dāng)高強,三兩下就將圍住他們的人解決了。

  原本自信滿滿的韓不群見現(xiàn)下的情勢,嚇得差點從位子上跌落下來,自動滾到帶頭的三名蒙面男子身前。

  「你們到底是誰?」他佯裝鎮(zhèn)定地開口。好歹他韓不群也是有頭有臉之人,哪能輕易向闖入者示弱。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顫抖的雙腿已將他的膽小害怕表露無遺。

  「你也會怕死?當(dāng)初你殺人劫財時,難道不曾想過總有一日會有人上門報仇?」蒙面客之一冷冷地開口,冷酷的眼神讓韓不群起了一陣寒顫。

  「我想三位大爺是認(rèn)錯人了吧?小老兒只是區(qū)區(qū)一介商人罷了,何來殺人報仇之說?」死到臨頭,韓不群還在強辯。

  那名蒙面男子再度開口,一雙冷眸直讓瞧見之人有墜入千年寒冰之感。

  「韓豹,別人或許不認(rèn)得你,但是就算你化成灰燼,我一樣會找到你!

  聽見自己隱藏二十年的底細(xì)被人拆穿,韓不群也不再強辯偽裝。定定神,他冷冷一笑,兇狠陰冷的目光乍現(xiàn),一如當(dāng)年。

  「想來閣下是來尋仇的?」韓豹手中暗藏喂過毒的飛鏢,只等蒙面人上前,便可趁其不備取他性命。

  蒙面人聞言,射出一道寒冰似的殺人目光。

  「死在韓某手下的人不計其數(shù),你又是為誰報仇?」韓豹笑得狂妄,絲毫不將來人放在眼裹。

  蒙面男子拳頭握得死緊,黑瞳閃爍著狂怒的光芒。

  「你河記得,十年前,山西向家?」蒙面男子從抿緊的雙唇中吐出這幾個字。

  「哈哈哈,山西向家!那是我生平殺人殺得最過癮的一次!鬼n豹存心惹怒眼前的男子,口氣既狂又狠。

  「你……」蒙面男子憤怒地飛身向前。

  韓豹即刻將手中毒鏢射向來人。

  另一名蒙面男子也在此時揮出一枚暗鏢,力道之強,甚至發(fā)出嗤嗤聲響。這枚暗鏢打落韓豹先前發(fā)出的毒鏢后,力道未減地飛向一旁的石墻,而后深深地嵌入石墻內(nèi)。

  韓豹尚不及發(fā)出另一枚毒鏢,先前被他激怒的蒙面男子,已同兩名伙伴向他襲來。

  惡貫滿盈、滿身罪孽的大盜韓豹終于死了。

  但是他一直到死之前,猶不知自己是被誰所殺。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不論是誰出手,緯豹都在那夜得到他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

  ★  ★  ★

  水靈自大老遠(yuǎn)就瞧見趴在雨軒閣窗外的熟悉身影,她悄悄地走到那人身后,輕拍那人的肩頭。

  「姨娘,你在這裹看什么看得這么專心?」她瞇眼看進(jìn)窗內(nèi),試著肴清楚屋內(nèi)有什么東西這么吸引顏夫人,連她靠近了也沒發(fā)覺。

  顏夫人嚇了一跳,連忙回頭,「是你啊,靈兒。」她吁了一口氣,又開口道:「小聲點,別讓紫嫣發(fā)現(xiàn)我們!拐f完隨即拉著水靈要她一起蹲下。

  水靈看了石屋內(nèi),了然于心地蹲下。

  顏夫人皺著眉頭,小聲地詢問身旁的水靈,「靈兒,你會不會覺得紫嫣和蓉蓉近來行徑有點古怪?整天游魂似地飄來蕩去,話也少了許多,還一天到晚發(fā)呆,不知在想什么!顾呎f邊偷瞄一眼房間內(nèi)正坐在桌前發(fā)呆的紫嫣。

  水靈聞言,眼底閃現(xiàn)著曖昧的笑意,語氣神秘,「大姊和蓉蓉近來是有些怪啦,不過她們的古怪行為可是有特別原因的喔。」

  顏夫人眨眨眼,不解地看向水靈,「什么事情會嚴(yán)重到讓她們兩個同時表現(xiàn)得那么古怪,整日自言自話,傻愣愣的?」

  水靈嘻笑出聲,「姨娘,這件事情你就有所不知了!

  聽起來好象很有趣喔。顏夫人雙眼霎時發(fā)出光彩。

  「什么事?快告訴我。」她拉著水靈的衣袖問個不停。

  水靈抿嘴一笑,「姨娘先別急,我會將事情從頭到尾說個清楚。事情到現(xiàn)今這個地步,也該是把話說開的時候了。再讓他們四人這樣胡搞下去,再過一百年事情也解決不了。走吧,姨娘,就讓靈兒為你排憂解惑吧!顾秊t灑地拉著顏夫人往庭院方向走去。

  顏夫人應(yīng)了一聲,興奮地跟著水靈離開。

  過了半晌,庭院深處傳出顏夫人不敢相信的大笑聲。

  「真是這樣?太有趣了!」

  ★  ★  ★

  隔日,顏夫人將紫嫣叫到房  。

  「紫嫣,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你爹和我都希望你能答應(yīng)這件事。」顏夫人拉著紫嫣的小手,臉上有抹笑意。

  紫嫣望著顏夫人,誠懇地說:「當(dāng)初要不是爹娘和蓉蓉愿意收留我,只怕我早已不在人世,也或許不知流落何方。別說是一件事,就算爹娘要我答應(yīng)百件事都成!顾呐男馗芎罋獾爻兄Z。

  「真的?你真的愿意答應(yīng)我們?」顏夫人興奮的高叫,「可是你還不知道是什么事……」隨即聲量又滑了下來。

  「無所謂啦!棺湘虛]揮手,爹娘又不會坑害她。

  顏夫人吁了一口氣,心中偷笑!改钦媸翘昧恕!

  斂斂面容,她語氣沉重的憔道:「唉,你爹同我近來總覺得為蓉蓉訂下的那門親事不是很妥當(dāng)!

  「是嗎?」紫嫣不解地?fù)P眉,蓉蓉的婚事和爹娘要她答應(yīng)的事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顏夫人接著又嘆道:「雖然這件婚事是有點不妥,可是我們又不能解除婚約,畢竟當(dāng)初雷堡主可是救了你爹一命。你說是不是,紫嫣?」

  紫嫣點點頭,無言以對。

  顏夫人小心地瞥視紫嫣略微蒼白的臉蛋,賊賊一笑。果然靈兒昨兒個和她說的話都是真的。其實她也不是不相信靈兒的話,只是事情有趣得讓她玩味罷了。

  輕咳幾聲,她又道:「可是蓉蓉現(xiàn)在又那么排斥這件婚事,你爹和我也不知要拿這件事如何是好。唉!」

  「我……」紫嫣原想說些什么,心眼一轉(zhuǎn),又停了下來。

  「紫嫣,你要說什么?」顏夫人雙眸閃亮。

  「我沒有要說什么。」她連忙搖頭。

  顏夫人失望地喔了一聲!缸湘蹋阋仓滥愕(dāng)年應(yīng)允雷堡主的婚事時,是說要將『女兒』嫁給他的獨子!诡伔蛉丝桃鈱ⅰ概畠骸箖勺终f得特別大聲。

  紫嫣聞言,但覺心中有點悚然。事情發(fā)展得有些脫軌,為何娘突然和她說起蓉蓉的婚事?她心頭警鈴乍響,這件事非常不對勁。

  「總而言之,爹和娘是想……」顏夫人感慨地看向紫嫣,「……改成你嫁。」

  「什么?」紫嫣跳了起來。有沒有搞錯!爹娘居然要她替換蓉蓉出嫁。

  顏夫人拍拍紫嫣的手背,緩緩地道:「咱們當(dāng)年并沒說要把蓉蓉嫁出去,說是我們顏家的女兒。如今你也是咱們顏家的女兒,蓉蓉又喊你一聲姊姊,于情于理,該出嫁的是你啊。況且長幼有序,讓蓉蓉比姊姊早出嫁,會讓你們倆成為京城的笑柄。紫嫣,你也不想事情變成那樣,是不是?」

  「可是……」紫嫣遲疑著,事情究竟是如何發(fā)展到這步田地的?

  看紫嫣還是有些疑慮,顏夫人使出撒手  。她偷擰了自己大腿一把,哽咽道:「娘知道這樣做是委屈你了,可是……可是娘前些日子發(fā)現(xiàn)蓉蓉偷偷寫著一個男人的名字,才知道原來蓉蓉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所以才會那么排斥這樁婚事。娘怕逼急了蓉蓉,她會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來,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爹和娘才會想讓你出嫁。紫嫣,你會愿意的,是不是?」她的眼眶更紅了。

  「我……蓉蓉她……」情勢怎會急轉(zhuǎn)直下,要她上陣?

  「嗚……都是娘不好,娘也知道你不會愿意的,有誰會愿意嫁給一位素未謀面的人?嗚……」顏夫人愧疚地趴在桌上痛哭。

  紫嫣頓時慌了手腳,「呃……娘,你別哭啊,讓我先想想!

  顏夫人突地嚎啕大哭起來,聲量驚人。

  「不,是娘不對!娘怎能委屈讓你代  出嫁?我……哇……」她依舊傷心的哭著,不肯抬起頭。

  「娘,你別這樣!棺湘烫吞投洌锟薜每烧婵鋸埌!不是她愛抱怨,要不是現(xiàn)在正值傷感的時刻,她早笑到跌下地了。

  「可是……委屈你嫁給陌生人,這種事……娘……」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聲從顏夫人的雙臂間悶悶地傳來。

  看義母如此傷心愧疚,紫嫣一時也不知要如何安慰她。「娘,你別傷心,這件事我答應(yīng),我很樂意嫁人。」

  「不不不,娘怎能犧牲你,蓉蓉也不會愿意讓你代嫁的。」哭音依然以魔音的方式傳人紫嫣耳中。

  「怎么會?我現(xiàn)在就去和蓉蓉說,她不會不愿意的。你別急,我馬上就回來!棺湘腾s緊轉(zhuǎn)身跑出房間,找蓉蓉商量。

  當(dāng)紫嫣轉(zhuǎn)身時,一抹怪異的笑意浮現(xiàn)在她臉上,晶亮的眼眸顯示出她心中另有計謀。

  等紫嫣的身影漸遠(yuǎn),一個俐落的身影自屋頂翻下,站在顏夫人面前。

  「姨娘,我都不知道你這么會做戲呢!顾`戲謔她笑著,接著又無奈地翻翻白眼,「不過,姨娘你哭得也太夸張了,哪有人會哭成那德行?」哭得那么大聲,嚇?biāo)廊肆恕?br />
  自始至終一直趴在桌上的顏夫人聞言抬起頭來。她雙眼迷蒙,眼底蓄著淚水,可是一張小嘴卻咧得大大的。

  拭去淚水,顏夫人笑嘻嘻地說道:「不會啊!我騙你姨爹的時候都是用這招,每回見效喲。」

  水靈又翻了翻白眼,「姨娘,那是因為姨爹自個兒心甘情愿上當(dāng)?shù)摹!?br />
  「真的?那怎么辦?紫嫣會不會不相信我方才說的話?」顏夫人急了起來。早知這樣,她剛剛就不要哭得那么賣力了。

  水靈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不會吧,不然大姊早當(dāng)場拆穿丁。」

  顏夫人同意地點點頭。「也對,說得有理!

  「不管如何,總之大姊是答應(yīng)出嫁了,這樣一來,這樁婚事不就兩全其美了嗎?照他們四人那種似烏龜走路的解決方法,就算花一輩子也解決不了這事。有我們聯(lián)手,雖然沒那么完美,不過還是頗令人滿意。」水靈得意極了,「況且蓉蓉那邊又有大姊親自出馬說服,保證絕對成功,不會失敗!」她深深覺得自己這招計中計使得還不錯,讓大姊心甘情愿代蓉蓉出嫁,又順道包辦說服蓉蓉的任務(wù)。

  她真是聰明!哇哈哈……

  水靈與顏夫人相視哈哈大笑,一點淑女氣質(zhì)也沒有。接下來的后續(xù)工作,想來她們倆也都不必再插手羅。

  ★  ★  ★

  「雷公子請坐,我已經(jīng)派人將老爺和夫人請來大廳了!诡伡夜苁聦⒗做Y領(lǐng)進(jìn)大廳,再轉(zhuǎn)頭吩咐丫鬟奉茶。

  雷霆馳點點頭,在首位左側(cè)坐下,俊傲的輪廓刻劃著剛硬不屈的線條。

  今日他的心緒起伏相當(dāng)大,因為他此行的目的是退婚。雖然對顏家小姐過意不去,但他必須拒絕這件婚事。

  既然他是來退婚的,氣勢上總是弱了點,畢竟退婚一事對女方來說,若處理不當(dāng),后果不堪設(shè)想。

  「霆馳世侄,你來得正好,我正打算和你商量婚約之事!箍粗做Y,顏老爺是越看越高興。經(jīng)夫人一說,他也覺得雷世侄配紫嫣是比蓉蓉相稱得多。況且大女兒還未出嫁,若蓉蓉先嫁,也與禮教不合。反正當(dāng)初他也只是和雷堡主約定過將女兒許配給他的獨子,可沒說是哪個女兒。

  顏老爺完全不知紫嫣、蓉蓉與雷霆馳、紀(jì)龍飛四人之間的關(guān)系,只是在顏夫人前些時日與他談?wù)摰脚c雷家的婚事時,恍然想到紫嫣與雷霆馳配成對也是不錯。

  雷霆馳心下一凜,他早料想到顏世伯會和他討論婚事!甘啦、伯母,小侄早該親自登門拜訪,只是前些時日幾處產(chǎn)業(yè)出了些問題,方耽擱至今。還望世伯、伯母見諒!

  「哪兒的話。對了,霆馳,你今日來是為了……」

  「世侄也是為了婚約一事而來。」雷霆馳馬上道出來意,不想再拖下去。

  顏夫人看雷霆馳絕決的柙色,馬上領(lǐng)悟他的來意。

  彎起唇,她賊賊一笑,「這么巧,想必世侄是來討論迎娶的事情羅?」

  「不,我是……」

  「等等,讓我先瞧瞧日子。我記得有個日子很不錯,通嫁娶!诡伔蛉伺d奮的打斷雷霆馳的話,且嚷著要翻黃歷。

  「不!」雷霆馳堅決的否認(rèn)。

  「什么?」顏氏夫婦傻住了。

  「世伯、伯母,我真的很抱歉,可是我今日是來退婚的。」他本來打算宛轉(zhuǎn)地說明來意,可是到頭來他還是選擇以開門見山的方式道山。

  「什么?你再說一遍!」顏老爺不相信地大吼。

  一旁的顏夫人聞言已經(jīng)紅了眼眶。

  「小侄心中巳有喜歡的女子,無法與今嬡完婚。希望世伯和伯母見諒,讓小侄將這樁婚約解除。」雷霆馳語氣誠懇,不想傷了大家的和氣。

  「那你打算將小女的名譽置于何處?」顏老爺一張臉倏然沉了下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顏家千金早許配給雷家,現(xiàn)在又說要退婚,以后他的寶貝女兒還嫁得出去嗎?

  「恕小侄直言,娶親一事絕無可能!

  「砰」的一聲,顏老爺拍桌站起。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當(dāng)年我與你爹都已經(jīng)說定兩家兒女的親事,你也曾親口應(yīng)允,現(xiàn)在都到了迎娶的前夕,你才來跟我說想退婚?」

  「老爺,您先別氣!诡伌笕嗣ε膿嵴煞蛐靥拧]想到雷霆馳想娶紫嫣的決心那么強,就算和他們怒目相向,他還是要退婚。

  她本來可以直截了當(dāng)?shù)馗嬖V他,他的未婚妻其實就是紫嫣,不過如果她現(xiàn)在這么一說,不就讓丈大發(fā)現(xiàn)她讓女兒們扮男裝做生意的事了?

  不行!說什么她今天都要讓雷霆馳退婚不成。

  心念一轉(zhuǎn),顏夫人硬是擠出幾滴眼淚。

  「你現(xiàn)在悔婚,不是擺明了要我女兒去死嗎?」她憤怒的指責(zé)。

  「不!小侄沒那個意思!乖撍溃∈虑樵脚浇,他可沒打算逼死顏家小姐。

  「當(dāng)年訂下婚約時,我女兒就已經(jīng)是雷家的人了,事到如今,你卻說要退婚,那我的寶貝女兒該怎么辦?你要她以后如何是好?」顏夫人句句血淚。

  「我……」雷霆馳語塞了。

  顏夫人見狀,打算再考驗他一下。

  「我們顏家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退婚一事是不可能的,可是若你想納妾,我們絕不反對。你大可以在迎娶我女兒之后,再將另外一名女子娶進(jìn)門!

  「大人,你……」顏老爺不敢相信妻子方纔所言。她一向最厭惡納妾的,為什么今兒個卻主動提起?

  顏夫人拍拍丈夫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

  「不!」雷霆馳冷硬地回絕顏夫人的主意。要他連娶兩人,對誰都不公平;要他辜負(fù)兩份感倩,他更做不到。他不能讓言兒委屈做側(cè)室,她值得更好的對待。

  顏夫人怒極地指責(zé)道:「你什么都不要,那你究竟要拿這門親事如何?難道你真要我女兒尋短見嗎?」

  雷霆馳身形晃了晃,面色慘白。

  「說啊,你要將我女兒怎么辦?」瞧他痛苦的神情,顏夫人在心中喟嘆,看來他對紫嫣是真心的。

  雷霆馳閉上泄漏內(nèi)心感情的雙眼,沉聲說道:「好,我娶!闺S著這句應(yīng)允,尖刻的劇痛剎那間穿透他的心口,互連全身。

  這就是是心痛嗎?雷霆馳苦澀地一笑。

  「你娶誰?我女兒嗎?」顏夫人不放過地追問。

  「是。」雷霆馳冷然吐出這個字,便不再言語。

  「那你也打算迎娶另一位姑娘嗎?」顏夫人又問。

  雷霆馳擺出冰冷的面孔,將眼底的痛苦冰封。

  「不。我曾對自己起誓,此生只得一妻,絕無側(cè)室!

  顏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很好!那你打算何時迎娶我女兒?」越快越好,免得這事在成親前拆穿。

  雷霆馳不語。

  「如果世侄沒意見,就由女方?jīng)Q定日子如何?」顏夫人將他冷凝的神色收入眼裹,淡淡一笑。「反正婚禮一切事宜我們都已經(jīng)備妥了,婚期就訂在三天后吧。你不反對吧?」她只要想辦法在這三日內(nèi)將紫嫣留在家裹,讓她出不了門就成了。

  雷霆馳沉重地點點頭,黯然地闔上黑眸。他已經(jīng)不能回頭了。

  ★  ★  ★

  望著眼前空地逐漸有了屋舍的雛形,紫嫣心中就涌上陣滿足。等房舍興建好,萬蝶樓裹的姊妹們就能搬進(jìn)來住,到時萬蝶樓就可以關(guān)門大吉了。

  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有好些事要做,首先就是她和雷霆馳的婚事。娘近來也不知怎么搞的,不但不讓地出門,還告訴她再過兩日雷霆馳就會來迎娶了。

  想到娘那日以「痛哭流涕」來「逼迫」她答應(yīng)婚事,她就覺得好笑。雖然她還不知道爹娘為何要她嫁,不過以她的私心,她當(dāng)然想嫁給雷霆馳羅。所以雖然她一開始就瞧出娘的把戲,她還是沒當(dāng)場拆穿。就讓娘以為她上當(dāng)好了,也算是盡一點孝心嘛。

  「言兒!挂粋熟悉的嗓音從紫嫣身后響起。

  「咦,你怎么來啦?」她笑嘻嘻地望著來人。

  「我有些事想和你說!估做Y的聲音低沉冷冽,「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談吧!

  疑惑爬上紫嫣的眉梢,但她還是說道:「前方有片竹林,我們就到那談好了。」他今兒個怎地這般古怪?

  兩人相偕走進(jìn)竹林深處。

  「什么事啊?」她甜甜地回眸笑問。

  雷霆馳心中掠過一陣痛楚,驀然向前緊緊地抱住她,不肯松手。

  紫嫣掙扎地露出小臉,「怎么了?為什么都不說話,變啞巴啦?」她想逗他開心,怎料他還是不發(fā)一語。

  突然地,他低下頭狠狠吻住她嫣紅的小嘴,恣意放縱他的熱情,將對它的愛戀深情地吻進(jìn)她的嘴裹。

  半晌,紫嫣虛弱無力地癱軟在他懷裹,有些失魂。

  雷霆馳憐惜地輕撫她的粉頰,還是不發(fā)一詞,但晶亮的黑眸卻帶著濃熾的愛戀,口不轉(zhuǎn)睛地凝望著她,像是要把她的身影鐫刻在心版上似的。

  紫嫣倚在他懷里,總覺得他今兒個有些古怪,正打算開口,他雙臂倏地使力地將她緊緊摟住。

  「言兒,我要……成親了。」聲音帶著些許冷意。

  紫嫣聞言心頭一震,隨即又想到他不是在向她求婚,而是在告訴她他要娶妻的事。

  「什么?」她低聲地問,心中直心虛還沒告訴他她的身份呢。

  雷霆馳身子一僵,「再過兩日,我就要成親了!顾鄣子兄羁痰陌,可是埋首他懷中的紫嫣卻無從瞧見。

  紫嫣心中直覺怪異,本以為他已經(jīng)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可是照他現(xiàn)在的話氣,他明明還不知道這件事。那他又為何會上顏府提親?

  她推開他的胸膛,氣憤地問道:「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周!

  當(dāng)雷霆馳被她推開的剎那,他臉上愛憐的表情隨之不見,毫無笑意地望著她。

  「我說我要成親了,就在兩日后。」他淡淡地說道。

  紫嫣眨眨眼,不敢相信他會用這冰冷的表情同她說話。

  「新娘是誰?」她不得不問,只因他今日的悻度實在太過反常。

  他揚揚眉,冷然地道:「當(dāng)然是我訂親多年的未婚妻!

  「顏府的千金?」紫嫣握緊拳頭,不明白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她正打算告訴他,她就是他未婚妻時,他又說話了。

  「原來你知道我有未婚妻的事!顾o盯著她,目光好冷好冷。

  「那我算什么?」紫嫣痛心地問,眼眶灼熱起來。

  雷霆馳聞言,大笑出聲,「我們是各取所需,不是嗎?」

  紫嫣俏臉一白,小手微顫,「我……我以為你想娶我……」她忍住喉頭的哽咽,不相信他會這般無情地對待她。

  雷霆馳冷冷一笑,上前抬起紫嫣微顫的下巴,無情地說道:「言兒,你這般聰慧,難道不明白以你這樣的出身,沒資格做我雷家堡的當(dāng)家夫人?我是很喜歡你沒錯,可是要我娶個妓院的當(dāng)家做正室是不可能的!

  紫嫣心痛地拍開他的手,用兩手將自己環(huán)住,眼眶又熱又澀。

  「因為我的出身下等,所以找沒資格嫁給你?」

  雷霆馳上前,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摟在懷裹!鸽m然你沒資格當(dāng)我的正室,不過你可以當(dāng)我的側(cè)室,畢竟大家閨秀似的妻子沒你這開妓院的來得風(fēng)騷多情!

  紫嫣痛心已極,甩了他一巴掌,淚珠無聲無息的滑落。為什么他要這樣對待她?她真的不明白!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第一次的動心卻換來這種結(jié)果,她又哭又笑地質(zhì)問。

  「言兒?」雷霆馳見狀,痛心地伸出手想拉住她。

  紫嫣揮開他的手,哭叫道:「走開!我恨你,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她猛地轉(zhuǎn)身,奔出這片竹林。

  雷霆馳伸出的手無力地垂下,自嘲地苦笑著,「很好,雷霆馳,你總算達(dá)到目的了,她說她恨你,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他忽地仰天狂笑,「她說她恨你!她恨你!炳哈哈……」

  驀然,雷霆馳止住了瘋子似的狂笑,沉痛的抱住頭,喃喃自語,「你用那么惡毒的話傷她,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了,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好痛苦!他揪緊的心好疼好疼……為什么老天爺要這般無情地對待他,讓他去傷害他最心愛的女人?

  「為什么?」他眼眶熾熱地朝天狂吼,跌跌撞撞地朝竹林更深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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