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聲經(jīng)過一段時間才逐漸平緩下來,靳天仰擁住懷中的身子,站起來走進臥房。
一路走過被他扯下的兩人衣物,靳天仰再次為自己的急切失控感到悔恨。他的欲望在她的唇貼上他時便被喚醒,再加上原先積壓在體內(nèi)的猜疑與忿怒,使得他不顧一切占有了她,直到聽見她低喊礙泣,他才意識到自己的粗暴。
就在沙發(fā)上,全然不顧對方感覺便強行施暴,他這不是禽獸是什么?他怎么會變成這樣?從前溫文冷靜的靳天仰哪里去了?
他將雙眼緊閉的蕭沐嵐輕輕放在大床上,盯著她看了半晌,然后轉(zhuǎn)身走進浴室拿了條毛巾,再回到床迸輕柔地替她擦拭身子。
前沐嵐睜開眼睛,明白他在做什么之后搖搖頭。
“我自己來,讓我再歇一會兒,然后我會到浴室去清洗。”她說著又閉上眼睛,猶帶淚痕的臉令靳天仰心如刀割。
他果然太粗暴了,靳天仰憂婪地想,她一定免得很不舒服吧!
縱使百般懊悔,靳天仰還是放下毛巾不再打授她,只替她蓋上被子,并低頭在她額上輕吻一下,繼而朝浴室走去,決定趁她歇息時先行淋浴。
待他披著浴袍由浴室出來,床上的人兒還在沉睡,望著她疲憊蒼白的面孔,對自己的輕蔑更深了。
他坐在床迸輕輕搖晃她。
“醒一醒,沐嵐!彼崧暫八。“起來洗個澡,吃點東西以后再睡吧!”
蕭沐嵐條地睜開眼睛,剛才還在睡夢中的她花了幾秒鐘完全清醒過來,按著便掀開被子下了床。
“很晚了是不是?我應該回去了!
“不急!苯煅龇鲎∷!拔乙阍谶@里沐浴,然后我們一塊兒吃點東西。”
蕭沐嵐搖頭。
“我不餓,我想回去休息了!
“不行,你一定要吃點東西。”靳天仰先帶她至浴室!皝,先洗個澡,然后就有熱熱的食物可以吃了。”
“我……”蕭沐嵐疲憊的臉上顯出難色。
“我不會讓你這么回去的,你不要再和我爭辯了,洗澡去吧|,”
見他非常堅持,蕭沐嵐無奈,只得乖乖聽話,拿著浴巾進浴室去。靳天仰見狀松了口氣,臉上的堅決褪盡,取而代之的是脆弱與不安。
他又把事情搞砸了,讓忿怒和欲望凌駕一切,經(jīng)過今晚,蕭沐嵐對他的感覺想必是更加惡劣,他是怎么了?盡做些弄巧成拙的事?
唉!現(xiàn)在想這個又有何用?罷了,先將桌上的食物熱一熱,待用過餐后再和她談。唉,今晚他一定要跟她好好地、心平氣和地談一談。
※ ※ ※
蕭沐嵐只吃了點沙拉,喝了幾口湯,至于牛排和甜點則是幾乎沒動,更不用說是品嘗那瓶美酒了。
“不吃了嗎?”靳天仰磨眉問!蔽铱茨愀臼裁匆矝]動!
“對不起。”蕭沐嵐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拔矣X得有點累,沒什么胃口!
“是因為我嗎?”靳天仰啞聲問。
“。俊
“我方才太急,對你太粗暴!
蕭沐嵐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紅著臉搖搖頭。
靳天仰站起來走向她,將她由餐桌帶至客廳,兩人在沙發(fā)上坐下。
“我知道你累了,但今晚我想跟你好好談談!苯煅鲩_口道。
蕭沐嵐聽了仰起頭。
“你要跟我談什么?”她問。
“談我們之間的事!
“我們之間還有什么事未談妥嗎?”
“是。 苯煅隹嘈,看著她說:“很重要的事,不說清楚我定會無法成眠!
“哦?”蕭沐嵐不解。“究竟是什么事呢?”
“我對我們之間立下的協(xié)議已經(jīng)厭倦了!苯煅稣f了這么一句。
短短一句話卻有如青天霹旌,霞得蕭沐嵐臉色蒼白不知所措。
他已經(jīng)對她厭倦了嗎?她苦澀地想。當初約定的時間是一年,才過了十多天他就已經(jīng)后悔,她果然還是缺乏女人應有的嬌柔嫵媚,更不懂適時逢迎撒嬌,完全不是做情婦的材料。
不過這地無可奈何,這種事就跟感情一樣,勉強不來,他既已厭倦了她,這樁協(xié)議只得提早結(jié)束了。
“那就依你的意思,結(jié)束吧!”蕭沐嵐說!辈贿^你給我的錢我已經(jīng)用掉了一部分,只怕無法全數(shù)交還……”
“等等!”靳天仰舉起手要她停下!盀槭裁凑f要把錢還給我?我不明白!
“我伴你不過十幾天,不該拿你這么多錢!
靳天仰一聽,眉微微地高聳起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蕭沐嵐不懂他為什么這么問,不過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我們的協(xié)議只持續(xù)了十幾天,至少我應該把一半的錢--”
靳天仰忽然塢住她的嘴巴。
“別再提錢的事,你說,什么叫做“我們的協(xié)議只持續(xù)了十幾天?”
蕭沐嵐怪異地看著他,靳天仰的耐性在等待申一點一滴流逝。
“你還不說?”他開始吼了。
蕭沐嵐指指他的手,靳天仰這才發(fā)覺自己還塢著她的嘴,忙將手移開,臉上微微泛紅。
“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吧?”
“說什么?”蕭沐嵐不解!斑@不是你的意思嗎?我們之間的關系到此為止了!
靳天仰一聽驚愕地嚷:“我的意思?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們之間的關系到此為止?”
蕭沐嵐愈來愈疑惑。
“你對我已經(jīng)厭倦,不要我再做你的情婦,你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靳天仰一愣,隨即明白他們之間有了些誤會。
“我是不要你再做我的情婦,但絕不是因為對你厭倦了。”他說。
“。俊笔掋鍗拐UQ邸
“事實上是為了相反的原因!
蕭沐嵐沉默,片刻后才抬起頭。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會解釋的!苯煅鰮嶂碾p頰道。
※ ※ ※
靳天仰沖了兩杯咖啡,將摻有大量鮮奶的那一杯交給蕭沐嵐,他知道她喜歡這樣的喝法,猶如他喜愛濃而苦的黑咖啡。
蕭沐嵐縮在沙發(fā)上,依舊是一臉倦容。靳天仰見狀自然心疼,但今夜若不能把一切和她說清楚,下一次更是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看著蕭沐嵐手捧咖啡動也不動,靳天仰度眉道:“為什么不喝呢?我加了很多你喜歡的鮮奶。”
蕭沐嵐彷若大夢初醒,軌他看了一眼,開始輟飲杯中的咖啡牛奶,溫暖的液體經(jīng)過她的喉嚨進入體內(nèi),剎那間,全身好似都暖和了起來,疲倦也消失了不少。
“好喝嗎?”靳天仰問。
“嗯!笔掋鍗裹c點頭。
“那就多喝一點,剛才你幾乎什么東西也沒有吃。”
“我吃了沙拉,也喝了湯。”
“那么點東西怎么夠?”
“再喝下這杯,已經(jīng)夠了。”蕭沐嵐捧著杯子微微一笑!皠e一直在意我吃了多少東西,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談嗎?”
“嗯。”靳天仰在她身旁坐下。“時間已經(jīng)不早,而且你很疲倦,我……我想我就長話短說了!
“你直說吧!用不著顧慮我!
“怎么可能?”靳天仰憐愛地看著她!澳闶俏掖丝套顬閽鞈]的人!
“我?”蕭沐嵐一征,隨即淡然一笑。“你用不著替我擔心,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也許我做一個情婦還太生澀,無法令你滿意,但這不至于傷害找什么,你放心,我輕微受損的自尊心很快就能恢復的!
靳天仰撫著太陽穴嘆息。
“果然是天大的誤會!彼D(zhuǎn)頭看著她,眼里盛滿壓抑不住的熱情。
是的,他無法再偽裝了,自從確認自己對她的感情是愛,他就恨不得能消弭橫瓦在他們之間的阻礙,令她完完全全屬于他。
“我說過了,我是不要你繼續(xù)做我的情婦,但絕不是因為厭倦了你!彼粗f。
““厭倦”這兩個字不也是你自己說的嗎?”蕭沐嵐眼里寫著疑惑。
靳天仰點頭。
“我的確是厭倦了,厭倦了和你維持著金錢和肉體的交易關系!彼仡^喝自己的咖啡,話題也跟著一轉(zhuǎn)。“我想……你對我是一丁點兒感情也沒有吧?”
這問題太突如其來,令蕭沐嵐一時之間根本無法回答,而似乎靳天仰也沒有期待她的答案,他只是微微扯高了嘴角,繼續(xù)道:
“雖然你的身體屬于我,你心里愛的始終是那個穆青風,我說的對不對?”
蕭沐嵐盯著他看了半晌,繼而微笑搖頭。
“又是青風?我想你對我和他有一點誤會,我們不是……”
“你不用解釋!苯煅龃驍嗨幌肼犓q解她和穆青風之間的關系!敝澳阒皇俏业那閶D,只要你能在床上滿足我,找他不該在意你在外的交友情況!
“但我在床上不能滿足你,所以你就怪在青風頭上了?”
靳天仰一聽愣住了,按著嚷道:
“才不是這樣,你是怎么回事?總是把我的意思曲解得這么離譜!
“我沒有曲解什么的,畢竟我的經(jīng)驗很有限,像你這種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男人自然……“
“什么叫“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男人”?”靳天仰咬著牙問。
“呃……”蕭沐嵐的笑變得有點虛弱!拔业囊馑际悄闳松(jīng)歷豐富,一定什么樣的女人都見過!
靳天仰嘲諷地哼了聲。
“你的意思不僅是這樣吧?”
蕭沐嵐只能笑笑。
“你會對我的表現(xiàn)不滿也是正常的!彼f!耙苍S我在這方面特別笨,女人該懂的那一套我就是學不來,但這全景我自己的問題,和青風一點關系也沒有!
又替他說話了,聽起來真刺耳。靳天仰強壓不悅,但還是忍不住間了這么一句:
“你很喜歡那個家伙嗎?”
“誰?”
“當然是穆青風,還會有誰?”
“青風嗎?他是個很好的人,很溫柔,從來不發(fā)脾氣,我們很合得來!笔掋鍗裹c點頭!编,我是很喜歡他。”
親耳聽見她說喜歡穆青風,靳天仰感覺像一道雷打在頭上。他握起拳,怕自己會忍不住招住她纖細的頸子。
“你喜歡他?那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他對她說,一邊勸自己千萬要沉住氣,人家是溫文儒雅,半點脾氣也沒有,他若再對她大聲吼叫,那當真是半點勝算也沒有了。
※ ※ ※
蕭沐嵐真被嚇住了,仔細一想才明白他在說笑。他怎么可能會喜歡她,想想自從她拜托他替她找個有錢的情夫,他對她有的就只是忿怒和輕蔑,也許再加上一點肉體的欲望,不過這方面地也讓他失望了,剛剛說過的。
“你在想什么?我說我喜歡你,你聽見了沒有?”
“啊,當然聽見了,不過我想你是在捉弄我吧?”蕭沐嵐抬頭!澳悴皇钦f會長話短說嗎?為什么還跟我開玩笑,遲遲不肯說出重點?”
靳天仰一聽為之氣結(jié)。
“我喜歡你,這就是重點!我現(xiàn)在哪來的心情跟你開什么該死的玩笑?”他吼完之后馬上就察覺自己的錯誤。他又對她吼了,才警告過自己的居然眨眼就忘了,天殺的靳天仰,你究竟要不要打敗穆青風擄獲蕭沐嵐的心?
“對不起!彼⒖碳t著臉道歉!蔽覄偛耪f話大聲了點!
“你不是一向都這么說話嗎?”
“不是!苯煅隽⒓捶裾J!拔覍ε艘幌蜉p聲細語、彬彬有禮,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辦公室那幾個家伙!
蕭沐嵐笑了。
“沒關系,我知道我不能跟你其它的女朋友相提并論。”
靳天仰絕望地閉上眼睛。你何不干脆吃滅鼠藥死一死呢?他在心里間自己。
“我是真的喜歡你,沐嵐!彼麠l地睜開眼睛,明白絕不能讓她將這一切視為玩笑!澳銘撝赖,在你提起要找個情夫之前我就約過你了!
“?那時候……”
“在那之前我就對你很感興趣,每次聽見你和辦公室里那幾個家伙有說有笑的,我都非常嫉妒,因為你對我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根本就很少跟我說話!
“我本來話就不多!
“那為什么你就能跟征信社那些家伙說說笑笑?”
“多半時間是他們說,我聽,不過他們員的很有趣,我覺得送花到征信社能輕松我的心情。”
“那只限于我的辦公室之外吧?”靳天仰很不是味道地說。
“我承認!笔掋鍗刮⑿Φ溃骸耙苍S因為你是征信社的老板吧!我兒了你總有點緊張,而且你曾拉開辦公室的門對我們吼,要我們安靜點,你忘了嗎?”
“我吼的是那幾個家伙,我討厭他們爭先恐后找你說話!
“你說得太夸張了,根本沒有爭先恐后這回事!
“總之我就是嫉妒。”靳天仰擱下手中的咖啡,拿開她手中的杯子,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入懷中!拔乙恢弊⒁庵,當你拜托我替你找個情夫,我簡直要瘋了。”
“我記得你很生氣!笔掋鍗乖谒厍罢f。
“我怎么能不生氣?想他不敢想你會主動約我,開開心心赴約了才知道是為了這種事!彼o緊樓著她!澳阏媸菤埲,要我替你找個情夫,不如拿把刀殺了我還比較容易!
“對不起!”
“你是應該道歉,我為你吃了不少苦頭!
“但……怎么會這樣呢?”蕭沐嵐仰頭問。”我以為我缺乏經(jīng)驗,無法勝任情婦這個工作,你……你不是不要我了嗎?”
靳天仰低頭狠狠地吻她,雙臂使勁地箍緊,讓她更加貼近他火速竄升的欲望。
“不要你?我這像不要你的樣子嗎?”他聲音嘶啞、呼吸急促不穩(wěn)。“只要看見你,不論是什么模樣的你,站著、坐著、睡著、醒著、里著被單,或是身著襯衫和牛仔褲,都能讓我全身火熱、呼吸困難。”
蕭沐嵐臉紅地低下頭。
“不要哄我,我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曾!
“你的單純自然已足以吸引我億萬年,至于經(jīng)驗,你只能從我這里學習、累積!
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這樣的甜言蜜語,不過,也太霸道了些吧!蕭沐嵐想著,依然低頭不語。
“我已經(jīng)把我的心意告訴你了,你呢?你愿不愿意和穆青風斷絕來往?”
蕭沐嵐聽了把頭一抬。
“我是不可能和青風斷絕來往的,你忘了嗎?我在花店還有工作!彼f。
“那就把工作辭了,那種粗重的工作原本就不適合你。”
“我喜歡花草,我喜歡這個工作!
“我看你最喜歡的還是穆青風吧!”靳天仰像喝了一桶醋,臉色大變。
“我當然喜歡青風,這點我剛才就說過了!笔掋鍗拐f,靳天仰一聽臉色由紅轉(zhuǎn)綠。
“你喜歡他,那么我呢?我可沒有那么大的器度,允許找的……我的女朋友交別的男朋友!彼叵。
“女朋友?”蕭沐嵐睜大眼睛!拔覇幔俊
“不是你還有誰?”靳天仰氣憤地撇過頭去!疤澪覄偛胚對你剖心挖肺,結(jié)果你根本什么都沒聽進去!
“我聽了,只是抓不住重點。”
“我要你,但不希望你是因為錢才和我在一起,這就是重點!苯煅鋈碌溃粗D(zhuǎn)過頭一把抓住她的肩!稗o掉花店的工作吧!如果你在意的是那份薪水,我可以付給你!
蕭沐嵐揚了揚嘴角。
“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厭倦了我們之間的交易關系!
“我只是不想再讓你到花店工作!
“我喜歡花店的工作,也需要這份薪水!
“我說過薪水我來給。”
“我已經(jīng)領你一份薪水了,而且是一個月二十萬的高薪,你忘了嗎?”蕭沐嵐稍稍推開他,拿起已經(jīng)冷卻的咖啡輕輟著!板X是我目前最想要的東西,如果不是為了錢,我們之間絕不會進展到現(xiàn)在這樣的關系,這點相信你也很清楚!
靳天仰望著她。
“那么我剛才所說的話呢?它們對你而言難道一點意義也沒有?”
蕭沐嵐依然捧著咖啡。
“只要你還要我,我仍然是你的情婦,如果你后悔與我定下這筆交易,隨時可以退出!彼^也不抬地說。
※ ※ ※
門外響起熟悉的腳步聲,靳天仰凝神傾聽,知道是蕭沐嵐回來了。但是他沒有開門,沒有攔住她,只是隔著門聽著對面門開門關,最后是士鎖,然后一片靜寂。
靳天仰轉(zhuǎn)回客廳,坐下又站起來,走過來又走過去,怎么樣也不能掃除心里的氣惱與郁悶,于是把前兩天打開的酒又拿了出來。
他獨自喝著悶酒,卻發(fā)現(xiàn)酒根本不能解愁,幾杯下肚,他還是覺得情緒低落得很。
此時門鈴響起,靳天仰頭一抬,眼申閃現(xiàn)希望。
是她嗎?她主動來找他了?
靳天仰忙起身過去開門,看見門外的人之后,他原帶笑意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怎么會是你呢?”靳天仰瞪著來者沒好氣地問。
“難道我來得不巧,你還有其它訪客?”衛(wèi)耘微笑著說:“真是這樣的話我就不進去了,改天再談!
“廢話少說,進來吧!”靳天仰轉(zhuǎn)身走回客廳,衛(wèi)耘則跟隨在后!拔覀儾旁谄【莆萁馍ⅲ趺茨泷R上叉跑到這兒來找我了?”
“有些話不能在啤酒屋說!
“什么話?”
“不是你一再交代的嗎?調(diào)查蕭沐嵐的事絕不能讓他們?nèi)酥。?br />
靳天仰條地轉(zhuǎn)身。
“我要你調(diào)查的事有結(jié)果了?”他拉著衛(wèi)耘到客廳坐下!翱,把你所知道的全都告訴我!
“這么急?”衛(wèi)耘微笑!袄吓笥褋砹,你連杯茶也不講我喝嗎?”
“要喝什么自己到冰箱里拿,我沒時間、也沒有心情跟你在這兒邊燒開水邊泡茶!
靳天仰愈是急,衛(wèi)耘愈是慢條斯理,他先走至廚房,從冰箱里拿了罐啤酒,然后散步似的慢慢走回客熏。
“個人喝酒很沒趣吧?我來陪你如何?”他看了看靳天仰擱在桌上的洋酒,舉了舉自己手中的啤酒對他說。
“邊喝邊聊吧!”靳天仰迫不及待想知道衛(wèi)耘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你何不先告訴我,你和“木蘭號”可有什么進展?”
“一點也沒有!苯煅鰫瀽灥卮稹K麑⒆约旱男囊馊P說出,結(jié)果只證明了她對他根本沒有絲毫感情。
“難怪你心情這么差。”衛(wèi)耘再坐回沙發(fā)上,微笑著說:“如果你間我,我會給你個建議,追求蕭沐嵐需要絕對的耐性,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哄哄騙騙就能到手!
靳天仰聞言庭眉。
“你究竟查到了些什么?”
“你又想知道些什么呢?”
“當然是全部,有關她的事我全都要知道。”
“那么我該從何說起呢?”
“從哪里說起都好,只要你立刻開始說!
“那好吧!就從她的身世開始說!毙l(wèi)耘看著靳天仰,微笑道:“這么一開始不曉得要說到什么時候,肯定會說得口干舌燥,要止渴,再怎么說還是茶比較有用,你說是不是?”
靳天仰咬牙切齒,最后還是只能無奈嘆氣。
“要喝茶是吧?你等等,我這就把茶具拿出來,燒開水泡給你喝!
※ ※ ※
“蕭沐嵐是個孤兒!毙l(wèi)耘在喝下一杯上等鐵觀音之后開口說!八母改冈谝淮诬嚨溨须p雙喪生,那時候留下年僅五歲的蕭沐嵐,從此她就被親戚推過來趕過去,過著受人嫌棄欺侮的童年生活!
“你是說沒有一個親戚愿意正式收養(yǎng)她?”
“顯然就是如此。”
“該死!”靳天仰一聽連聲咒罵。
“她七歲時被送到一個舅舅家里,然后就一直跟著這一家人生活!毙l(wèi)耘不理會靳天仰的怒氣,繼續(xù)道:“在這家庭只有舅媽待她還不壞,給她吃住還供她上學。”
“哼,總算有個人稍微有點良心!
“只可惜她的舅舅終日酗酒不務正業(yè),再加上育有兩個頑劣不馴的兒子,就算有個舅媽對她好,蕭沐嵐的日子還是難過得很!
“你不會是要告訴我,她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過了十幾年吧?”
“沒錯,蕭沐嵐就在舅舅和兩個表哥的欺侮下一天挨過一天。”
“他們欺侮她?”靳天仰怒喊。
“拳打腳踢是家常便飯。”
靳天仰咬牙。
“我要殺了他們,把她舅舅的姓名住址給我。”
“沒有!
“沒有?你不知道她舅舅一家人在哪里?”
“你要我調(diào)查的是蕭沐嵐,又不是她舅舅。”
“他們不是住在一起嗎?”靳天仰度眉嚷著。
“本來是的,一直到蕭沐嵐十八歲!毙l(wèi)耘說著又喝了杯茶。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衛(wèi)耘點頭。
“蕭沐嵐十八歲時,她那嗜酒的舅舅狠心要將她賈往妓院。當時她的舅媽身染重病,無力阻止,多虧鄰居一位向來疼愛她的干媽花錢救下她,并辦理了正式的領受手紋,等地舅媽一過世,蕭沐嵐就脫離了舅舅和兩個表哥,住進了干媽李春銀家!
靳天仰松了一口氣。
“真是謝天謝地。”
“還早呢!”衛(wèi)耘搖頭道:“李春銀是個好人,她老公可不是!
靳天仰再次咒罵。
“男人難道就沒一個是好東西?”
“也許吧!”衛(wèi)耘雙手一攤。
“我是!”靳天仰拍桌子。“我就是她所碰上的第一個好男人,她跟我在一起絕不會受牛點苦!
“不。”衛(wèi)耘又搖頭!澳悴皇撬錾系牡谝粋好男人,你忘了穆青風!
“穆青風?”靳天仰冷哼,輕蔑地撇過頭去!坝质撬!連你都認為他比我好?”
“穆青風有什么不好?他相貌堂堂,待人又溫和有禮,若生在古代必定是翩翩君子,我覺得很不錯!”
“哪里不錯了?”靳天仰拍桌子!澳樀翱、待人溫和就夠了嗎?你忘了他不良于行,到哪里都得靠輪椅代步,這樣的人怎么能給沐嵐幸福呢?你說!”
衛(wèi)耘聞言聳起了眉。
“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弄錯了?”
“搞不清楚的人是你。”靳天仰指著他的鼻子!澳氵@家伙,居然想把沐嵐和穆青風湊在一塊兒,我鄭重警告你,衛(wèi)耘,你這么做就是與我為敵,人不夠意思了。”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把“木蘭號”和穆青風湊在一塊兒了?我又不是月下老人,怎可亂點鴛鴦譜--”
“那就別再提穆青風!苯煅隹囍樥f。
“我是可以不提他,不過……也許我還是該告訴你,百件事你搞錯了!
“我會搞錯什么事?”
“關于穆青風……”
“你又提他?”靳天仰不悅地喊道,衛(wèi)耘忙舉起手。
“等等,等等,我是想要告訴你,穆青風乘輪椅只不過是暫時的!
“什……什么?”
看著靳天仰驚愕萬分的表情,衛(wèi)耘微笑了。
“他是受了傷才暫時以輪椅代步,并非你所以為的殘障者,這點你可要弄清楚!彼f著拿起熱開水往壺里倒,繼績享受泡茶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