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里那張臉很熟悉,又有點陌生,她的眼睛曾幾何時變得這樣水光滟滟,綻放著迷離的光彩!她的雙頰嫣紅似火,她的肌膚光澤明亮,她的嘴唇微微翹起……好幾個人說過她的嘴唇很性感,她一向覺得自己略厚的唇瓣很丑,此時她第一次感覺她的唇看起來真的有點性感。
那個家伙到底是何居心?他拿身份證給她看,證實他的配偶欄空白,究竟有何用意?他那溫柔的眼神仿佛一直在向她傳遞,他絕對不會傷害她的訊息;他長睫毛下的眼睛底層似乎有火,令她無端戰(zhàn)栗的火,她不敢去看個明白,也不敢去問個清楚。
為什么會跟他到陽明山來,她到現(xiàn)在還莫名其妙,帶孩子們來玩只是個正當?shù)慕杩。為什么在他面前,她總是軟弱得無法說“不”?
不!不!不!不!不!不管戀愛是一件多么甜蜜美妙的事,她都不想嘗試。貪享一時之歡,可能帶來終生的痛苦。如果若芷的前車之鑒還不能令她保持清醒,那么她下地獄也活該。
做好了最堅強的心防,她才走出廁所。
孩子們已回到陳凱的身邊在吃東西喝飲料。看他們和樂融融的樣子,會讓人誤以為他是他們的父親。小孩子的感覺是最直接的,她相信三個孩子都真心喜歡他。他沒有缺點?一定有的!一個條件這么好的男人,為什么年近三十了,還沒有被某個女人釣走?
他會不會是同性戀?
若蕓不禁失笑。她的想法太荒謬了。他如果是gay,想和她結婚,以蒙騙世人的話,她一定會答應。
她微笑著走近他們。
“你的笑容有點奇怪,什么事那么好笑?”他問。
“沒有!彼Φ酶幃。如果她詛咒他是gay,不知道會不會成真。“你們玩夠了沒有?”
“沒有!比齻孩子幾乎齊聲說。
“這里好好。 眽糁裾f!坝泻枚嗟胤娇梢耘軄砼苋。”
若蕓愛憐的摸摸他的頭,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有點汗?jié)瘛331魂P在四壁之間的活潑男孩,以后她應該多找機會帶他們出來玩。
“叔叔以后常常載你們出來郊游好不好?”
三個孩子興高采烈的叫好,若蕓卻愣住,不自覺的搖頭。他不語,微笑著對她點點頭。
他……他想利用孩子親近她?如果他真的有此居心的話,那他很聰明,知道她不忍心掃孩子們的興。她應該早點跟他攤牌,明白的告訴他,不管他用什么策略都是白搭,完全無效。
“叔叔,我們來玩老鷹捉小雞。”夢蘭提議。
“好呀!”
“我要先當老鷹。”夢竹搶著說。
“每個人輪流當。”夢梅很有老大的架勢。
“你會不會玩呀?”夢竹毫不客氣的指正!氨焕销椬サ降男‰u當下次的老鷹!
“好,我們來玩。”陳凱摩拳擦掌的站起來!拔叶隂]玩了。我當母雞!
“媽咪,走,我們一起去玩!眽裘氛f著拉若蕓的手,走向一處較寬敞的草地。
陳凱站定,攤開雙手與肩平,做出母雞要保護小雞的姿勢。“我說開始才能開始唷。小雞們,來抓好。”
夢梅拉著若蕓走向陳凱。
“我已經(jīng)忘了怎么玩。”若蕓一點都不想靠近他。
“你抓著叔叔,我再抓著你,夢蘭再抓著我!眽裘分笓]道。她拉若蕓的一只手去按在陳凱的腰上。“要抓好唷,跟著母雞跑,不要被夢竹抓到!
夢竹已迫不及待的齜牙咧嘴,彎起十指在空中亂抓,做兇猛的老鷹狀。
“好了沒?”陳凱轉頭往后看,理所當然似的抓起若蕓的另一只手也搭到他腰上。
“好了!眽裘泛蛪籼m齊聲叫道。
若蕓故作輕松的告訴自己,只是在玩游戲嘛!這又沒什么。既然帶孩子們出來玩,就讓他們玩得盡興,玩得開心。
“開始!”
陳凱的話聲剛落,夢竹就沖過來,引得夢梅與夢蘭尖叫。陳凱把夢竹格開,夢竹跑開幾步,轉向夢蘭,但陳凱又成功的阻擋夢竹。夢竹開始刁鉆起來,歪來彎去的亂跑,一再伸出鷹爪企圖抓夢蘭。但是母雞很稱職,把小雞們保護得相當好。
“來呀!來呀!”夢梅得意的向失敗了七八次的夢竹挑釁。“來抓我呀!”
“可惡!”夢竹再一次沖刺,仍然遇到母雞的阻撓。他退開一步,突然飛快的自陳凱的腋下鉆入,伸手抓到來不及反應的若蕓!白サ綃屵淞!”他高興地叫道。
好久沒當小孩了,若蕓也玩得不亦樂乎。她沒有異議的當老鷹,挺投入的去抓小雞。可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撲向陳凱,他為了保護小雞,免不了和她有肢體接觸。他的玩興很高,笑盈盈的逗她!白ゲ坏剑ゲ坏!
她已經(jīng)跑得一身汗了,再顧忌太多,避免碰到他的話,她恐怕跑到休克也抓不到半只小雞。她豁出去了,不去管他的性別,賣力的抓小雞,又一次被他格開。下一次她跑得更快了,結果無巧不巧的,胸部撞上他的手,是她自己撞人家的,吃了暗虧也只好悶在心里,面紅耳赤的假裝沒那回事。跑了一個大彎,眼見就要抓到夢蘭了,他又稱職的來擋她,她煞不住,整個人沖向他,額頭撞到他下巴,她發(fā)出一聲慘叫。
“有沒有怎么樣?”他急聲問。
“沒有!彼p撫自己的額頭。和他站得這么近,令她呼吸困難,感到有點昏眩。
“親一下就好了!眽糁裾f!拔颐看巫驳,媽媽都親我一下我撞到的地方,就比較不痛了!
“真的嗎?”陳凱猝不及防的親了她的額頭一下。
她如遭電擊的退三步,惹得三個小孩輕聲笑。
“好一點了沒有?”陳凱問!皼]有的話再親一下。”他以戲謔的目光瞅她。
“好了,好了。”她忙不迭的回答,恨不得捶他幾下。要不是不想做孩子們的壞榜樣,她還想踢他一腳。
“親一下真的很靈!”陳凱笑道!皳Q我來當老鷹!
“我當母雞!眽裘纷愿鎶^勇。
一場老鷹抓小雞的大戰(zhàn)又開始了。很顯然的,他手長腳長,有好幾次機會可以越過夢梅抓到夢蘭,但他頗有表演細胞,恰到好處的每次都差一點點,逗得夢蘭頻頻尖叫。(謝謝支持 * 鳳 * 鳴 * 軒 * )
他的目標既然是夢蘭,若蕓就放松了,但是一放松她就上當了。
她只慢了一步,他的長手就抓住她,微笑著說:“我抓到你了。”瞧他那副眉開眼笑的樣子,好像他抓到的不只是她的手!拔易サ侥懔恕!彼终f一遍。這次他的語調比較重,仿佛在提醒她他語帶雙關。
他收斂了笑容的堅定神情,令她錯愕,令她芳心戰(zhàn)栗。
“又換媽咪當老鷹!眽籼m說。
“我想媽咪累了。”陳凱放開若蕓!拔覀儢|西收一收放回車上,然后真的要去爬山了。你們不知道陽明山有多大,等下保證你們走得腳酸!
“我知道陽明山有個很漂亮的花鐘,課本上有圖片。”夢梅說。
“媽媽說有噴水池!眽籼m說。
“爸爸說后山有瀑布,我要去看!眽糁裾f。
“好,叔叔帶你們去看!
“叔叔好棒唷!”
“我們要是早一點認識叔叔就更棒了!
若蕓的眉頭愈皺愈深,這個人情債她該怎么還!錯了!錯了!她不該一時心軟,答應讓他帶他們來玩。嘗到甜頭的孩子們豈有嘗一次就愿戒絕之理?人家說不要錢的最貴,她現(xiàn)在開始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看著三個孩子天真愉快的笑容,她在心里叫苦。她到底必須為他們的享樂付出什么代價?
唉!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出來玩了,何必愁眉苦臉,憂心忡忡,掃孩子們的興。她努力扮出笑臉,決定暫時把煩惱拋開。杞人憂天無濟于事,翻牌的時候再使出狠心、冷酷、無情的絕招就行了。
她把自己的神經(jīng)線絞松,不再那么敏感之后,和孩子們與他玩得很快樂。
陽明山雖然太人工化了,但景致仍十分宜人。陳凱帶了相機來,三個很少照相的孩子興高采烈的擺pose,留下終生的紀念。
相對于三個天真的小模特兒,若蕓在鏡頭前顯得局促不安。似乎自從夢梅出世以來,她除了忙課業(yè)和工作之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幫若芷照顧孩子,鮮少和同學或朋友出游,因此也很少拍照。想到照片洗出來后,陳凱也許會盯著她的照片品頭論足,她就僵硬得不知手腳要往哪里擺。
“媽咪,再來照相!眽籼m叫道。
“你們照就好了。我不喜歡照相。”
“來啦!來啦!”夢梅也呼喚她!拔覀冋战o媽媽看!
“我剛才已經(jīng)照好幾張了。換叔叔跟你們照。陳醫(yī)師,你跟他們一起照吧!”若蕓走向陳凱。
“你不覺得現(xiàn)在叫我陳醫(yī)師很奇怪嗎?”他微笑著說!敖形谊悇P就好!彼哪抗庀裨诎矒嵋恢痪o張得毛發(fā)豎立的小貓那般溫柔。
“呃……”她有點羞、有點怯,垂下眼去看著相機,輕輕點個頭,輕得若有似無。
“我可以叫你若蕓嗎?”
他的聲音軟綿得令人有非分之想,令人錯以為他們已相當親密了,令她起雞皮疙瘩,希望他沒發(fā)現(xiàn)她的皮膚和她的心跳都因而起了變化。
“你好像叫過了。”她仍然對著相機說。雖然他沒直接叫過,但是早上在若蕓家時,他跟彭可風講話的時候提到她曾直稱若蕓。
“是嗎?若蕓!
她不看他也感受得到他含著喜悅與得意的笑意。“我?guī)湍銈冋,按這里就好,是嗎?”她指向相機上一個狀若快門的圓點。
“對。這是一臺很聰明的傻瓜相機。今天的天氣有點陰,但是它會自動補光,拍出來的效果應該會不錯。”
他把相機交給她的時候,手不經(jīng)意的跟他的手摩擦了一下。幸好她夠鎮(zhèn)定,沒把相機摔到地下。相較于前山公園他出人意表的輕啄一下她撞痛的額頭,這個小摩擦根本沒什么。
她為他和孩子們拍好照之后,垂下手等陳凱來接相機。看到她左近有一對頭發(fā)已銀白的老夫妻微笑著在看他們,老先生走兩步過來對她說:“我來幫你們拍一張全家福吧!”
“我們不是……”若蕓尷尬的想解釋。
已經(jīng)走過來的陳凱打斷若蕓的話,對老先生說:“謝謝你,麻煩你了。”他不由分說的就把若蕓手上的相機拿走,交給老先生。
“對嘛!媽咪也一起來照!眽裘反舐暯械馈
若蕓張開嘴巴,可是腦中一片混亂。要向一個外人解釋清楚,好像得花好多唇舌。
陳凱拉著她的手往孩子們站著的一片花海前走去,她的第一個直覺是想甩開他的手,可是她的眼睛看到的是三個孩子期盼的愉快笑臉,如果她此時甩開陳凱的手,他們的笑臉會變成什么?猶豫之間已走到孩子們面前,她還得轉個身來對鏡頭假笑。
“來,看這里!崩舷壬f!靶σ粋。”
這時老太太走到老先生背后,舉高雙手伸出食指,使老先生看起來像頭上長了兩只角,她頑皮的動作和那副“哈哈!他不知道被我捉弄了”的戲謔表情,惹得若蕓他們大笑。老先生便趁這個時機按下快門。
若蕓笑完了才發(fā)現(xiàn)陳凱的手搭在她肩上,她立即繃緊了臉瞪他一眼,眼睛再轉到他仍落在她肩上的手。
夢梅一手拉著夢蘭,一手拉著夢竹退開,一邊嚷道:“換他們兩個照了,我們不要當電燈泡!
人小鬼大的夢梅!若蕓正要避嫌的逃開,陳凱卻抓緊她的肩膀。
“應觀眾的要求,我們來照一張吧!”他輕聲懇求,他的目光也無比溫柔的哄她、拐她、誘惑她!癈ome on,大方一點。”
她的嘴角仍警戒的拉得死緊!笆址砰_!”她努力提升怒氣來壓抑自己的羞澀。
“手放開我們就可以合照。OK!一言為定。”他的手放開她的肩膀,然后對鏡頭微笑。
“要照嘍!”老先生說。
若蕓看著鏡頭,勉強松開嘴角。此時夢竹學剛才老太太的動作,也讓夢梅頭上長角。若蕓不禁微笑,同時聽到相機的喀嗦聲。
“死夢竹!”夢梅發(fā)現(xiàn)夢竹在她背后搞鬼,追著夢竹跑。
若蕓急忙離開陳凱,再次后悔跟他來這一趟陽明山之旅。幸好接下來的幾個鐘頭里,他沒有再造次,平安無事的帶著他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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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們終于回到車上,天色也開始黑了。三個活力充沛、蹦跳了一整天的孩子,幾乎一上車就七倒八歪的攤擠在后座呼呼大睡。
“累了嗎?”陳凱輕聲問。
“還好。”事實上,一坐下來她就感到累了。平常她雖然常走路,但難得像今天走了好幾個鐘頭的路。她閉上眼睛想休息一下,當她因車子的晃動而睜開眼睛,沒想到已經(jīng)到了燈火通明、車水馬龍的中山北路。
“對不起,把你吵醒了,前面的車子突然決定不闖黃燈,緊急煞車,我差點撞上去!标悇P說。
“沒關系。”睡了一覺她精神好多了。
她的手機響起,她拿出手機來通話。
“喂,喔,我們到中山北路了……呃……我問他看看。”她轉頭對陳凱說:“若芷說她已煮好晚飯了,請你送我們回家后留下來吃飯,慰勞一下你今天的辛勞。”
“你希望我去嗎?”他淺笑著輕聲問。
她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一時之間錯愕得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眼神既不凜冽,也不肅殺,卻過于溫柔。不知怎的,竟給她一種脅迫感。她聳聳肩,假裝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若芷的廚藝不錯,你如果不嫌棄只是家常菜的話……”
“我最喜歡家常菜。我每天一到吃飯時間就煩惱,診所附近能吃的東西都吃膩了!
若蕓重新對著手機說:“他說好……嗯,OK,Bye bye!
她握著手機,舔了舔唇,思索了一下,再艱困的設法完整表達她的意思。“我先聲明……只是吃一頓飯而已,沒有別的。”
他側頭,以近乎促狹的目光瞥她一眼!皼]有別的什么?”
“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彼裏o意識的撫弄手機吊飾。
“你不說清楚,我怎么會懂?”
她十分懷疑他在裝蒜!叭f一若芷說了不該說的話,你別介意。她一直想把我推銷出去,可是我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一輩子都不結婚。如果她問,你就說你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省得她白費心思!
“可是我沒有女朋友,我不想說謊!
她不滿地抬頭看他,他也在開車的空檔中轉頭來對她微笑。她癟嘴,輕瞪他一眼!澳悄憔驼f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就好了,可以省掉大家很多麻煩!
“可是那也是謊言。”
相對于他的眉開眼笑,她眉頭深皺,愈來愈感到不妙!瓣愥t(yī)師,我很感謝你為我和我的家人所做的一切。我想……我們還是單純的維持著醫(yī)生和病人的關系比較好。”
“我們現(xiàn)在這樣,不也很好嗎?”他以一貫的淺笑柔語說,好似他們在談的是再尋常不過的輕松話題。
她不想明問他所謂的“現(xiàn)在這樣”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神、態(tài)度、話語、肢體動作已處處蘊藏著她不可能會錯意的暗示。
“不好。我覺得有壓力!
“我保證我會盡量不給你壓力!
“我們只做普通的朋友!
“OK!不過,如果你想跟我做進一步的朋友。”他頑皮的對她眨眨眼!拔医哒\歡迎。”
“不會!彼裏o法抑制的面紅耳熟!坝肋h也不會!
“話別說得那么滿,永遠是個很不可靠的名詞。也許你有一天會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一個男人,到時候說不定是你把他拖進結婚禮堂!
“不可能!彼赃B搖好幾個頭來穩(wěn)定自己失去規(guī)律的心跳。
“戀愛是人生最寶貴的一種經(jīng)驗,你何不釋放你的心,給你自己一點自由,順其自然,去嘗試、去享受人生的每一種經(jīng)驗!
“我們可以換個話題嗎?”
“如果這個話題令你不安的話,可以。我想,也無需我贅言,你是個成熟理智的大人,道理你都懂。鑰匙在你手里,端視你何時肯打開自己的心鎖。”
晚上那頓飯,誠如若蕓所預料的,若芷在有意無意間想給她做媒。陳凱贊說牛肉好吃,若芷就說若蕓煎牛排的技術一級棒,因為若蕓以前在牛排店打工過。雖然她負責外場招呼客人、收拾桌子,但也跟師傅學過幾個絕竅。若芷感謝若蕓常扮黑臉,代若芷教訓小孩,其實若蕓的心腸再軟不過了,處罰小孩頂多是打兩下屁股或罰跪五分鐘。還有,若蕓每個月定期定額以信用卡賬戶捐款給聯(lián)合勸募中心,雖然數(shù)目不大,但是見微知著,可見她是多么有愛心的好女孩。
“姐,夠了!”若蕓忍不住插嘴!瓣愥t(yī)師今天已經(jīng)累了一整天,不要再說些有的沒有的,對他疲勞轟炸。”
“不會呀!我聽得津津有味!标悇P說!安贿^,我已經(jīng)答應若蕓,不給她任何壓力。所以,如果她覺得我對她了解得太多,會造成她的壓力的話,那么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他一徑微笑著說。
“你一定會是個體貼的好丈夫,不知道哪個幸運的小姐能嫁給你。”若芷說。
“其實我也有很多壞習慣,老是改不過來,不知道將來那位幸運的小姐能不能忍受!标悇P講話的時候眼睛盯著若蕓。
若蕓假裝沒什么感覺,盡可能神態(tài)自若的去幫夢菊剝蝦殼。
那天晚上她很快就睡著,可是睡得不熟,做了好多個夢,每一個夢里都有陳凱溫文和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