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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花朵朵挑 第七章
作者:甄情
   
  若蕓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接到龔自強的電話,他壓低了聲音,神秘地告訴她要傳真一份文件給她,要不要把那份文件刊登在周刊上由她決定。她給了他她家里的傳真機號碼后,他隨即掛斷電話。

  她禮拜一把龔自強所提供的超貸弊案約略向主編報告過,只是沒有透露消息來源。由于事關柳超群立委及永平財團的聲譽,主編希望她能再查證,不能光憑某人的一面之辭就貿然照刊。若蕓設法查證,但忙了兩天都沒有收獲。她怕引人懷疑危及龔自強,只能運用一些人際關系,含糊的自側面打聽,假裝她只是聽到一些風聲,沒有內幕消息。但是信友銀行及永平財團的基層員工都不知道有這回事,高階主管則諱莫如深的表示,事關業(yè)務機密,不宜公開。

  禮拜二晚上,她有點沮喪的打電話給龔自強,告訴他稿子她已經(jīng)寫好了,但是沒有確實的人證、物證足以支持她的內幕消息的話,主編無法采用她的稿子,以免重蹈其他同業(yè)周刊毀謗副總統(tǒng)事件挨告的覆轍。龔自強回答說他會設法取得相關的文件。過了二十幾個小時后,她果真收到他傳真來的文件。

  那份文件是內容簡要的“契約書”,由永平財團的余總裁與信友銀行的廖董事長各為甲乙兩方,雙方約定甲方以布袋的一塊地做抵押,向乙方貸款十億。事成之后甲方將匯三千萬到乙方的戶頭。此外為酬謝兩位見證人,甲方承諾將匯五千萬給柳立委,兩千萬給金幫主。

  若蕓喜出望外的打電話給主編余姐,隨即傳真契約書給余姐,余姐看了之后肯定要采用她的稿子,不過在稿子刊出之前,她會再和總編輯與法律顧問討論。

  肚子餓得咕咕叫,提醒若蕓該去吃晚飯。匆匆果腹之后,她準時到聯(lián)合診所報到,有了前次拔牙的經(jīng)驗,這次她不再那么緊張。但一看到陳凱的笑容,她又開始緊張了。為什么他不是個已婚的、或是已有要好女友的男人呢?為什么他對她的態(tài)度一直都那么溫文和善?為什么他對若蕓的孩子們那么耐心親切?一個再冰冷的女人想不被他感動都很難。

  由于護士小姐在旁邊,他只是以醫(yī)生的身份問她上次拔牙是否有任何不適,隨即就開始為她拔牙。

  若蕓注意到這次換了年紀比她大一點,身材微胖的媽媽型護士。新護士與陳凱配合得相當好,動作也較輕柔,不像以前那個護士那樣用力按壓她的頭。若蕓的嘴巴麻麻的,很不舒服,心里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安適感。她暗自嘲笑自己神經(jīng)病。他換個護士,關她什么事?不過此時她頗能了解一些老婆擔心老公任用年輕貌美的秘書的心情。

  “你這顆智齒的牙根根深,很難拔呢!”陳凱和她的智齒奮戰(zhàn)許久后嘆道。

  “我記得我五六年前拔智齒的時候,碰上一位慢郎中醫(yī)生!毙聛淼淖o士說!八贿叞挝业难例X,一邊跟護士小姐打情罵俏,他們兩個都不年輕了,好像各有家庭的樣子,聽得我起雞皮疙瘩。最離譜的是牙齒還沒拔起來,我的麻醉藥效力就退了!

  “有那么夸張嗎?”陳凱笑道!敖Y果呢?”

  “結果我叫痛叫了好幾次,醫(yī)生才注意到,再給我補一針麻醉藥。小姐,”護士小姐輕按一下若蕓的肩膀!澳惴判,陳醫(yī)師的手法細膩、干凈利落,也不會跟護士亂來,你的牙齒很快就會拔起來,絕對不會像我那么慘!

  若蕓無法回答,只能輕輕點頭。

  “Miss吳,”陳凱說!澳悴艁砣炀蛯ξ疫@么有信心,謝謝你!

  “我做過八年的眼科護士和牙科護士,觀察一個醫(yī)生的技術和醫(yī)德,一天就夠。陳醫(yī)師幾乎都滿分,難怪經(jīng)濟不景氣,對聯(lián)合診所沒什么影響,照樣生意興隆。我想這個工作我一定能做很久!薄爸x謝你的夸獎,下次我要追女朋友的時候,一定請你幫我美言幾句。”

  “你還沒有女朋友嗎?那我介紹我妹妹給你,她比我漂亮多了,去年研究所畢業(yè),今年考上高考,在交通部做事,條件好,眼高于頂,平常不輕易相親的。我覺得你們兩個人很速配……”

  陳凱輕聲打斷吳小姐的話!爸x謝你,我已經(jīng)找到跟我很速配的女孩了!

  “噢!”吳小姐的聲音顯得很失望!拔疫以為你沒有女朋友!

  “我應該算沒有女朋友吧!”陳凱夸張地嘆道。

  “?我聽不懂!

  “我喜歡的女孩還不肯當我的女朋友!

  “為什么?她瞎了嗎?她看不出你是個多么好的男人嗎?這種蠢女孩不要也罷。等一下,她知不知道你喜歡她?”

  “她應該知道!

  “什么叫應該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吧。”

  若蕓聽得如坐針氈。雖然陳凱一邊和護士聊天,一邊為她拔牙,似乎技術熟練不曾懈怠,但她愈聽愈惱火。

  “她拒絕你嗎?”

  “嗯……她說她不想談戀愛!

  “我看她是以退為進,在吊你的胃口吧!”

  “真的嗎?”陳凱很認真地問。

  若蕓在心里大喊: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吳小姐侃侃而談女人的心理!坝械呐司拖矚g玩這種游戲。她可能覺得太快讓你追到,你就不會珍惜。愈難追到手,你就愈會寶貝她。你想想看,她是不是表現(xiàn)得欲拒還迎?”“呃……好像……”

  好像什么?若蕓真想踢他一腳。

  吳小姐不等他回答就繼續(xù)說:“你看過以前美國的西部片嗎?”

  “看過。我十幾歲的時候很喜歡看舊西部片!

  “那你一定看過約翰·韋恩馴服女人的辦法!

  “嗯……”

  “再難馴服的女人,他把她抓起來親吻,她就軟化了,接著回吻他。”

  哇哩咧!要不是嘴巴受制于人,若蕓一定跳起來反駁。

  陳凱感覺到她的激動,他輕按一下她下巴,好像在表示他不會那么莽撞。

  “我想國情不同、對象不同,我不能把約翰·韋恩的辦法照樣搬來用。下班時間已經(jīng)過了,Miss吳,你可以回去了。這顆頑固的牙大約再三分鐘就可以拔出來!

  “好,那我先走了。”

  診所門關上的聲音響畢,陳凱把沾著血的牙從若蕓嘴巴里拿出來。

  “咬緊棉花。流了不少血,你別急著起來,坐著休息一下,不然會頭昏!

  若蕓感覺溫熱的液體流入她喉嚨。她合著眼睛仰坐在治療椅上,用力咬緊棉花止血。

  “你還好吧?”他輕聲問。

  她點頭。聽到他在收拾器具的聲音。

  “我買了冰淇淋,等下你帶回去。”他柔語。

  她閉目搖頭,皺眉,覺得他的人情債重壓著她。

  “怎么了?會痛?”

  她連頭都懶得搖,眉頭皺得更深。該如何討厭一個對你好得很過分的優(yōu)質男人?

  “夢竹說親一下就不痛了。”

  他的話才剛傳進她耳朵,他的唇就輕壓上她的唇,害她的芳心一陣戰(zhàn)栗。只有短暫的一觸,他的唇就離開了,她的心卻仍兀自不停的打哆嗦。她的四肢癱軟乏力,她的腦筋亂得像一團被貓兒胡搗惡搞的毛線球。

  “呃……對不起,我一時情不自禁……”

  她的屁股仿佛被他的話猛刺一下,反射性的彈起來。雙腳一落地,她立即往門口遁去。既然沒有魔法可以在剎那之間將羞顏變臉,只好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若蕓,若蕓……”

  他從后面追上來,她走得更快了。綠燈轉黃燈了,她仍然匆匆大步穿越馬路。

  閃過幾輛摩托車,微微喘著氣站定,往后看去,確定他沒有追來,她吁出一口氣,繼續(xù)邁步,心中卻有一股掩不住的失望。

  夢竹說親一下就不痛了。好爛的借口,但他終究還是承認他情不自禁。

  該死的、可惡的、可恨的家伙,他明明答應只跟她做普通朋友,不給她壓力,言猶在耳,他的一個小動作卻輕易吹皺了她心中那池春水,別以為道個歉,她就會原諒他。

  她該怎么辦?換個牙醫(yī)?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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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鑰匙在你手里,端視你何時肯打開自己的心鎖……

  她跟公寓大樓的管理員打個招呼,走進電梯里,對著手中握著的鑰匙發(fā)呆,氣自己干嗎把他所說過的每句話都記得那么清楚。

  他要她釋放她的心,她能不顧一切、不計后果的那么做嗎?她如果真要沾惹情愛,她要的是直教人生死相許的濃情摯愛,他真的能給她那么多嗎?也許一直以來,她并非不向往愛情,只是不相信在這個速食年代中,還存在著一如《浮生六記》中那樣你儂我儂的感情。得不到那么多的摯情,她寧可完全不要。

  他對她的好,她點滴在心頭。再不愿承認,她還是愈來愈不能無視于他眼中的款款柔情。她以為至少還能拖上一段時間,等到她不必再去看牙,等到他對她的興趣減低了,她人生的這段插曲就會自然結束?墒撬麆偛磐回5膭幼鳎韯恿藘扇酥g的渾沌關系,迫使她必須面臨Say  yes  or  no的抉擇,不能再裝糊涂,不能既要享受被追求的所有禮遇,又假裝不知他在追求她。

  討厭!討厭!討厭!她用力把鑰匙插進鑰匙洞里,狠狠的轉動。她不想選擇yes,誰知道蜜月期能持續(xù)多久?她又有點舍不得說no,他對她太好了,她怎能忍心傷害他?她好像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掉入他溫柔的陷阱。

  打開門,她張口結舌,被她房里的凌亂嚇得差點心臟麻痹。她的小套房遭小偷光顧了!沒找到什么好偷的,所以小偷故意把她的所有東西全弄得亂七八糟?原本整齊疊在咖啡桌下的幾十本雜志,現(xiàn)在散亂在地下、沙發(fā)上。電視上頭的一只小鯨魚擺飾不知去向,充作屏風隔開飯廳與臥室的大書柜里,有三分之二的書都被丟棄到地上。音響旁的CD架整個傾倒,CD散了一地。

  她僵直呆滯的往里頭走幾步,看到臥室的情況比客廳更糟。衣櫥、抽屜全被打開來,衣服、胸罩、內褲等丟得滿床滿地。這是什么樣變態(tài)的小偷,竟然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

  然后她看到血跡,嚇得頭皮發(fā)麻、全身發(fā)冷。那是半個踩了血的鞋印,那寬大的鞋印絕對不是她的,是男人的!

  鞋印之前……她尖聲驚叫,隨即掩面痛哭。

  怎么會這樣?這么歹毒,連一只無辜的貓都不放過!

  她聽到一個聲音,抽噎著努力暫停止哭,拉開皮包拿出手機。

  “喂?”

  “若蕓,我是陳凱,你忘了拿藥,我給你送過去好不好?不吃藥的話,你拔牙的傷口恐怕會發(fā)炎!

  “陳凱……”若蕓如聽到家人的聲音般激動。

  “你在哭嗎?有那么嚴重嗎?只不過是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

  “不是啦!”真受不了,聽到他的聲音,她為什么更想哭?“你快來啦!”

  “好,好,我就在你樓下,馬上上去。你幫我按開玻璃門的鎖!

  若蕓走到門口按遙控鎖,然后抱住自己顫抖的身體,等待陳凱上來。這輩子她第一次這么渴盼能立即見到一個人。很難相信,五分鐘之前她還希望能和他斷絕任何瓜葛。

  聽到門鈴聲,她渾身一震,連忙開門,覺得自己好像是驚弓之鳥,任何風吹草動都會使她膽戰(zhàn)心驚。

  “若蕓……?怎么回事?”陳凱瞠目看著凌亂的室內訝叫。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遭小偷……”若蕓口齒不清的哭道。“他還殺了我的貓。”她情緒激動的抓著陳凱的衣袖,淚水決堤般奔流。

  “噢!”陳凱攬著她往他懷里帶。

  她想也不想的抱住他放聲大哭,她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從來不曾像此刻如此需要別人的安慰。以前她一直以為她很獨立、很堅強,她可以獨自面對任何事,但是現(xiàn)在她非常慶幸陳凱能適時出現(xiàn)讓她依靠。

  “這個小偷太惡劣了,貓又不可能成為目擊證人,他卻連一只貓也不放過!标悇P咬牙切齒道!靶液媚惝敃r不在場。你報警了沒?”

  “沒!备C在他懷里,被他的雙臂圈住,令她覺得安全多了。

  他立即掏出手機打電話報警。她淚眼模糊的往貓兒陳尸的地方看過去,心里又一陣傷心,抹了抹淚,看到貓尸旁邊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是我女朋友的公寓……好,我們現(xiàn)在就在這里等……”

  若蕓靈光一閃,忽然意識到事情可能不只是遭小偷光顧這么簡單,否則小偷沒必要殺死貓。她轉頭看向她的傳真機,原本放在傳真機上、龔自強傳真給她的那張契約書影本不見了。她再轉看貓尸旁的焦黑物,懷疑被燒掉的就是那張契約書。果真如此的話,那么,兇手是在警告她!而兇手既然查到她了,龔自強恐怕更慘。

  她倒抽一口氣,推開陳凱,急忙找她的手機,在她的皮包里摸不到,接著才發(fā)現(xiàn)手機握在她的另一只手里。

  “怎么了?”陳凱問。

  她不答話,著急的撥號,鈴響到第五聲,龔自強的手機才有人接聽。

  “龔自強?”

  “你是哪一位?”不是龔自強的聲音。

  “龔自強在嗎?”她屏息問。

  “他就在我旁邊,不過他現(xiàn)在不方便講話,有什么事要我轉告他嗎?”

  “他為什么不方便講話?你們這些沒人性的混蛋,你們對他怎么了?”若蕓心焦的義憤填膺道!靶〗,我是警察,龔自強身中兩槍,現(xiàn)在正在開刀房。”

  若蕓一手撫胸,緊張地問:“他有沒有生命危險?”

  “等醫(yī)生從開刀房出來才能確定。他胸部和腹部各中了一槍,失血滿多的,進開刀房之前,醫(yī)生只說他們會盡量救他。小姐,請問你是龔自強的什么人?你知道他和誰有什么恩怨嗎?”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警察,還是壞人冒充的?”

  “我是……”

  若蕓不等他說完就關機。

  陳凱定定的看著她。“你好像碰上麻煩了!

  她點頭嘆氣!褒徸詮娭辛藘蓸,我的公寓被搞成這樣,絕非偶然。剛才我要是在這里,中槍的說不定是我,而不是我的貓!彼橐谎圬埵执騻冷顫。

  陳凱伸手輕撫她臉頰,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在流淚。他擁她入懷,她沒有抗拒。她現(xiàn)在太脆弱了,沒有力氣抗拒。

  “你真的嚇到了。你怎么會卷入這種槍擊事件的是非?”他柔聲問,一邊輕拍她的背,像在安撫一個受驚的孩子。

  “龔自強,我學長,你見過的。”

  “那天在咖啡廳遇到的那個?”

  “對。他是一個立法委員的助理。他想揭發(fā)一件弊案,透露內幕消息給我,要我刊出來。之前他就擔心他擋人財路恐遭殺身之禍,沒想到他一語成懺!

  “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正在開刀,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她自己抹一下淚,輕輕推開陳凱。“請你幫我一個忙,貓旁邊有一張燒毀的紙,燒得只剩一小片,你幫我看看那上面有什么字。”

  “好!标悇P走過去,彎下身看。屋里充滿了貓血的腥臭味。“上面只有日期和號碼,好像是傳真紙上的字!

  “那就對了!比羰|半自言自語!八麄儫她徸詮妭鹘o我的契約書,他們一定沒想到……”她警覺的掩住自己的嘴巴。

  “怎么了?”陳凱走回她面前。

  她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他們也許已經(jīng)裝了竊聽器!

  他莞爾道:“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

  她不悅地說:“龔自強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里,生死未卜。我的貓也成了我的替死鬼,難道這些都是我的想象?”

  “對不起,”他誠懇地說:“這整件事太戲劇化了,我有點不能進入情況……”

  電鈴聲打斷他的話,他要去開門,若蕓拉住他。“我還不想跟警察說龔自強的事,誰知道他們跟黑道有沒有勾結?等下由我來跟警察說!

  “這樣好嗎?”他蹙眉問。

  “目前只能這樣!彼f完去開門。

  來了一老一少兩個警察,周姓老警官其實也沒多老,五十歲左右,看起來相當干練。若蕓說可能是小偷偷不到值錢的東西,為了泄憤而殺死她的貓。周警官很不以為然。

  “我干了三十年的警察,我見過小偷偷不到值錢的東西會亂撒尿或在陽臺上大便,但沒看過小偷會浪費一顆子彈在貓身上。貓尸旁邊還有一張燒掉的紙,警告的意味相當濃。方小姐,你是否曾與人結怨?”

  “沒有,我的生活很單純!

  周警官以懷疑的眼光看看若蕓,再看看陳凱。“請你先告訴我,你上一次離開家時是幾點!

  “我大約六點五十分下班回到家,七點二十分左右出去吃飯前,我還倒了一點貓食喂我的貓,那時它還舔舔我的手!比羰|又忍不住哽咽。

  “你剛才說你大約九點二十分進門,發(fā)現(xiàn)屋子里一團亂,那么事情是發(fā)生在今晚的七點二十到九點二十之間。方小姐,以你的常識來判斷,一般的小偷會在這個人們最可能在家的時間來闖空門嗎?”

  “呃……應該不會。不過,這段時間進進出出的人較多,他比較容易混進來。”

  “等下我會找管理員來問!

  若蕓看一下表。“你要問他最好快一點,他十點鐘下班的時間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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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若蕓有生以來最長、最難熬的一夜,由于周警官堅持要仔細搜證,他又調其他警員來拍照、尋找指紋等,搞到十二點多他還不善罷甘休,要若蕓和陳凱到警局去做筆錄。到了警局,他們才知道原來周警官是分局長,職位頗高。

  在警車的后座上,陳凱靠近若蕓講悄悄話!拔蚁肽憧梢孕湃沃芫,他做事情很認真,而且看起來很正派!

  “我也覺得我可以信任他,可是我怕事情一曝光,他們會殺人滅口!

  “事情只有你和龔自強知道的時候才危險,他們能夠殺人滅口,但是事情宣揚開來,甚至上了報,他們還能殺人滅口嗎?”

  “你說的有道理?墒俏蚁胂瓤纯待徸詮姡贈Q定說不說!

  若蕓要求周警官幫她查詢遭槍傷的龔自強在哪家醫(yī)院,周警官也不多問,立刻用無線電幫她查出來,然后叫開車的蔡警員前往醫(yī)院。

  “方小姐,”周警官自前座轉過身來看著她。“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你想得到第一手資料的話,應該由龔自強親口告訴你!比羰|回答!拔抑幌胝f龔自強明知他可能惹來殺身之禍,仍然勇敢的揭發(fā)弊案,他是個英雄。”她不經(jīng)意的瞟向陳凱,感覺他臉上似乎流露著有點不是味道的神色。

  “他要揭發(fā)什么弊案?”周警官問。

  “等見到了龔自強再說吧!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比羰|黯然道。

  到了醫(yī)院,龔自強已自開刀房出來,情況比醫(yī)生預期的好,但是他仍然相當虛弱。若蕓取得他的同意后,由她主述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龔自強頻頻點頭,偶爾稍加補充。周警官得知“代志大條了”之后,打電話向上級報告,加派人手保護龔自強的安全,他也指派蔡警員負責保護若蕓。

  若蕓趁警察們忙著聯(lián)絡事情的時候,低聲對龔自強說:“他們大概以為燒掉了你傳給我的契約書就沒事了,事實上我已經(jīng)早一步傳真給我的主編了!

  龔自強虛弱地微笑道:“你剛才怎么沒跟周警官說?”

  “我忘了說。既然忘了,就給我們的周刊獨家刊登吧!這件事可能成為明天的大新聞,而我們的周刊后天才會出刊,總得留點新鮮的內幕,才不枉我被驚嚇了一個晚上。”

  “我傳真給你后,把契約書放回去時,不巧碰到柳超群折回辦公室拿東西。我支吾以對,被他瞧出了破綻,我找了借口開溜,急忙跑到大樓地下室取車,慌慌張張的開了幾分鐘后才想到是不是應該報警。沒想到七海幫的人來得那么快,我遇到紅燈停下車,聽到后面有拔掉滅音器的摩托車風馳電掣而來的聲音,以為是飆車族在撒野,我還在心里猜他會不會闖紅燈。結果摩托車慢了下來,越過我的車,坐在摩托車后座、戴著全罩式安全帽的一個男人舉槍指向我,連開了兩槍,當時我感覺非常痛,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趴到方向盤上,我最后的意識是喇叭一直響的聲音,我卻一直向無邊的黑暗墜下去。剛才開完刀后,我還沒力氣多說話,只講這一段給送我來醫(yī)院的警員聽,他可能以為我也是幫派分子!饼徸詮娬f完了一大段話后,微微喘著氣。

  “你好好休息吧!別說太多話!

  “沒關系,我已經(jīng)輸了不少血,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

  若蕓還是向龔自強告辭,讓他休息。為了防止被人跟蹤,他們改由急診室出去,由蔡警員開車接若蕓和陳凱。

  “你家里被搞得亂七八糟的,能睡嗎?”陳凱問。

  若蕓愁眉苦臉嘆氣!皝y七八糟的還無妨,可以整理,只是貓咪已經(jīng)被送去驗尸取子彈,想到它剛才慘死在那里,我心里會毛毛的!

  “方小姐,”蔡警員自前座說!澳阕詈孟葎e回你家,歹徒發(fā)現(xiàn)你報警,沒有達到他們恐嚇你的目的的話,可能會再對你不利。你最好到某個親戚或朋友家暫住。”

  若蕓看一下表!艾F(xiàn)在是半夜三點,我不想吵醒我姐姐和她的孩子們,害他們受到驚嚇!

  “你暫時到我家住好了。”陳凱說。

  若蕓直覺的搖頭。

  陳凱急切的說下去。“我那里有兩個房間,只有我一個人住。一間客房留給南部的家人北上時住,最近沒有人會來。我以人格保證,你住我那里絕對安全無虞!

  她不安的猶疑!班拧惶冒?太麻煩你了!

  “不會,不會,一點都不麻煩!

  “方小姐,你最好快點決定,你不想睡你男朋友家的話,我們得為你找一家汽車旅館或賓館。”

  賓館?若蕓一聽到這個名詞就寒毛直豎。那不是有婚外情的男女私會的地方嗎?

  “那種地方才真的不好!标悇P說!八麄儠谀阋庀氩坏降牡胤讲蒯樋讛z影機,然后做成偷窺片、色情片販賣!

  若蕓膽戰(zhàn)心驚的抱緊自己!澳恰瓩嘁酥,我想……還是先借住你家一晚好了。”

  陳凱綻開笑容,告訴蔡警員地址。

  若蕓不安的看向窗外。她從來沒有這么晚還在馬路上奔馳。暗夜的街道上靜悄悄的,偶爾才看得到一輛車子經(jīng)過,與白天的車水馬龍大相徑庭。

  今晚發(fā)生的這一連串事件都太戲劇化了,她到現(xiàn)在還在懷疑她是不是在做夢。閉一閉眼睛再張開,看到的依舊是午夜的街景。

  怎么會演變成這樣?她居然沒有選擇的余地,必須到一個單身男子家去借住。如果她還有力氣,如果她沒有累到腰都直不起來,也許她會想得出別的辦法,F(xiàn)在她只想癱在床上,把一切事情都丟開,即便天塌下來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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