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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嫁掉你 第八章
作者:夏榆
   
  「當(dāng)然不行,現(xiàn)在張大哥都知道了,我哪能像之前那么囂張?他還說如果我不肯跟施力倫分手的話,就不計后果的把整件事告訴我姊。唉!也不曉得人家是為了促成他們的婚事,要不然,我哪里會認識施力倫那個大畫家。」

  圖書館里,馮翊嘉說起好不容易才穩(wěn)定的感情又要起變量,口吻里的失落,完全不像樂觀的她了。

  誰知道施力倫的風(fēng)評這么差!

  小靜在得知張亞民當(dāng)面警告馮翊嘉立刻與施力倫斷絕來往的事后,立刻帶她到圖書館查資料,才查不到三分鐘,那篇把施力倫貶到太平洋的文章,真的讓人大開眼界。

  藝術(shù)家專搞性丑聞?!

  這么辛辣的頭條,還真讓人看得心驚肉跳。

  這家伙真是個麻煩人物,平白無故的,干么跟法國政治家的妻子有一腿呢?

  而根據(jù)近期的報紙,這個叫Saumu的政治家妻子,今年初已經(jīng)跟政治人物辦妥離婚手續(xù),而才不到兩個星期,她立刻下嫁給一個國際級的電影導(dǎo)演Malicu?

  這簡直是錯綜復(fù)雜的三角關(guān)系,小靜以為,以馮翊嘉的單細胞,肯定搞不懂施力倫到底在搞什么,甚至不會原諒他。

  沒想到她這會兒還能堅強的擔(dān)起張亞民阻擋他們在一起的心,而且還邊埋頭苦干于飛鳥的剪紙系列。

  「噢,對了,妳完成幾幅剪紙?距離文慧老師的預(yù)期,我晚了三幅,而且是最難的,怎么辦,這幾天恐怕得趕夜車!

  呵!她還有心情問她的狀況,這妮子該不會被愛沖昏頭了吧!

  「翊嘉……」

  「呃?」馮翊嘉還在努力的剪紙。

  「妳和施力倫在一起了嗎?」

  「嗯,他還說,要我們在一起!

  瞧她講得多么自然,該不會她也答應(yīng)丁吧?

  「妳不是只想跟他假結(jié)婚嗎?」

  「嗯,沒錯。」

  「那妳還想跟他在一起?」

  提起這個,馮翊嘉的手停了下來。

  「我也不曉得,不過知道這件性丑聞后,我有點討厭那個政治家的妻子,很奇怪,我又不認識她,可是卻打心底的討厭她!

  看著馮翊嘉莫名其妙的嘆氣,小靜替她擔(dān)起心。

  「妳不討厭施力倫,卻討厭那個女人?」

  「嗯,好奇怪。而且我偷偷告訴妳,我有時候……我是說有時候啦,我會突然想起施力倫,而且會像個小白癡一樣偷笑!

  完了。

  小靜覺得自己的擔(dān)心已經(jīng)是多余的了。

  這妮子果然陷入了不曾有過的愛情漩渦了。

  這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事,她這位愛情軍師,居然都沒發(fā)現(xiàn)。

  瞧她笑得兩眼微彎的幸福模樣,看來,要他們分手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wù)。

  只是,她還能幸福的倘佯在愛情蜜糖里,是因為馮翊淳還不知道這件事,萬一張亞民無法迫使他們兩人分手而將事情告訴馮翊淳,小靜實在無法樂觀期待他們兩人有好結(jié)果。

  而且如果淳姊真的全盤皆知了,張大哥與她之間的關(guān)系,恐怕是兇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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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分手吧!」

  這是今春以來,馮翊淳對張亞民第二次提出分手宣言。

  而且這一次篤定,讓張亞民幾乎相信,他們這輩子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為什么?」

  從學(xué)校被叫回來的馮翊嘉立刻提出抗議,她從頭到尾的所做所為,全都是為了促成姊姊與張亞民的婚事。

  沒想到她這個拖油瓶,似乎把事情越弄越槽了。

  「妳還有臉問為什么?妳曉不曉得施力倫是什么樣的男人?全世界的好男人這么多妳不去找,偏偏找一個花心大蘿卜?妳涉世未深,根本不了解那個專挑別人老婆偷情的男人,有多么的危險!」

  雖然馮翊淳名義上是罵給馮翊嘉聽,實際上,她的眼睛卻狠狠地瞟往張亞民。

  若不是她的屬下看到告訴她,她還不知會被瞞到何時。

  張亞民當(dāng)然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不過,他被罵得啞口無言。

  這件事,他的確有錯。

  當(dāng)初如果他有適度關(guān)心的話,事情也不會發(fā)展到這么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是姊,妳又沒見過施力倫,怎么可以隨便論斷他的好壞?」

  「閉嘴,從現(xiàn)在起,妳被禁足了,還有,以后不可以去小靜家睡覺,每天晚上十點,我要看到妳在床上。L

  「姊……」馮翊嘉嚴重抗議。

  「上樓去,以后不許妳再插手我的事,還有,妳若考不到理想大學(xué),我立刻送妳去韓叔叔家!

  馮翊嘉非但事跡敗露,連小靜家那個避風(fēng)港也一并被斬斷。

  「等一下!

  就在她準備上樓時,馮翊淳叫住了她。

  她原以為姊姊改變心意,很高興的回到她面前,沒想到姊姊居然沒收了她的手機。

  「姊……」

  「回房去。」

  看來,姊姊是氣壞了。

  這下子沒手機,房里的電話也被切斷,又不能隨便出門……唉!當(dāng)她想念施力倫的時候,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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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禁足?」

  前幾天從小靜的嘴里,施力倫得到了馮翊嘉的近況。

  天曉得見不到她的這幾天,他有多么焦急,而在知道她被禁足之后,他更是難受得快沒法過生活。

  這會兒他的胡碴,已經(jīng)多到可以媲美刺猬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小章也替他煩惱,因為這個拖油瓶的煩惱,可是他替他帶來的。

  「我也不曉得。」

  不斷的把玩著手上的畫冊,施力倫最近又動不了筆了。

  「聽說她最近被強迫請家教看緊,準備要考大學(xué)。」

  聽到這里,施力倫更無力了。

  如果能聽到她的聲音,他至少還會高興一點。

  「應(yīng)該不是,好象由她姊姊接送……不過,最近聽說她姊姊的公司很忙,所以好象要找司機!

  找司機?

  小章的一席話,讓施力倫在困境里找到一絲重見光明的希望。

  「阿倫,你想干么?」

  「沒什么……對了,你能見到拖油瓶嗎?」

  「不行,連我老板都被她老姊給轟出來了,我哪可能見到她本人?」

  張亞民現(xiàn)在都自顧不暇了,哪還有時間替他約人。

  「那小靜呢?」

  「她好象也成了紀錄不良的幫兇,被馮翊淳列為不往來名單!

  這么嚴格啊?

  看來,想要見馮翊嘉一面,只有一個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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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幾點下課?」

  「五點半啦!」

  「那下完課立刻回來!

  「知道了!

  馮翊嘉這輩子第一次體會到,原來被關(guān)在鳥籠里的鳥,真的很痛苦。

  看姊姊表情嚴肅一絲不茍,她的心就像被關(guān)進地獄一樣,痛苦的直想逃跑,她嘆了一口氣坐上車,一上車就低下頭,拒絕跟姊姊Say  Good  Bay。

  「好了,那么,她就麻煩你了,下午五點左右,麻煩你到學(xué)校載她!

  司機對著姊姊點點頭,踩下油門,就這么上路了。

  什么嘛,簡直比關(guān)犯人還要嚴密,要是她現(xiàn)在跳車跑去找施力倫的話,姊姊一定隨后跟到。

  提起那個可惡的施力倫,他究竟是怎么搞的,她失蹤了這么多天,他難道都不會想辦法來找她瞧?

  「唉!」想著想著,她又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年輕人一直嘆氣,是會快老的!

  沒想到這個司機還挺啰唆的,居然管到她頭上來。

  馮翊嘉才這么想著,立刻覺得不對勁,但司機已經(jīng)將車子停在路邊,她一抬起頭,只見司機已經(jīng)將墨鏡摘掉,并且對她露出笑容。

  「施力倫?!」

  馮翊嘉立刻爬到前座,激動的抱緊了他,還莫名其妙的眼眶泛紅。

  「笨蛋,這么想我,不會想辦法來找我嗎?」

  施力倫的指責(zé)得不到任何響應(yīng),因為她已經(jīng)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

  看著她紅著眼睛,施力倫這會兒也罵不下去了。見到她的那一刻,他終于明白自己的一顆心,早被她借提而出,此刻見到她,他終于不再心悶、終于不再痛苦。

  「討厭,我討厭現(xiàn)在的生活,我討厭見不到你!

  馮翊嘉的哭聲,讓他的思念得以解脫,擁緊她,他再也忍不住,肆無忌憚的吻著她。

  幸好她只是討厭被關(guān),如果她討厭的也包括他的話,他會受不了。

  「你怎么會扮成司機!顾够謴(fù)了好心情,嘲笑起他此刻的身分。

  「反正又不是妳姊姊面試,要說服別人讓我工作好象不怎么難!

  她破涕為笑,然后主動抱緊他。

  以前隨隨便便都可以見到他的面,現(xiàn)在突然見不到了,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念他。

  「聽說妳要考大學(xué)!

  「嗯,如果我沒考上,會立刻被送去溫哥華。我討厭那里,韓叔叔家沒有你,也沒有小靜,更沒有剪紙社,我喜歡這里,也喜歡當(dāng)你的模特兒!

  「我曉得,我知道妳的心意,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讓妳考上好學(xué)校!

  施力倫講到了重點,但馮翊嘉卻一點把握也沒有。

  「放心,我不會讓妳名落孫山的,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會每天來接妳,不過妳得提早一個小時出門,我替妳補習(xí),絕不讓妳離開我身邊!

  聽到施力倫的承諾,馮翊嘉的確很開心,可是他只是一名畫家,能有什么能力讓她考上理想的學(xué)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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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過去式和過去完成式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妳怎么老是搞不懂呢?」

  事實證明,每天搞溫馨接送情的施力倫,還真是嚴格到家的名師。

  他的講解有力,說法分明,可是面對英、數(shù)都沒概念的馮翊嘉,這么好的名師,簡直是種浪費。

  「哎呀,我也想搞懂嘛,可是過去式,跟過去完成式,不都一樣嗎?」

  更重要的是,她太會用迂回戰(zhàn)術(shù),外加撒嬌,讓施力倫完全沒轍,也無法兇她。

  但眼見學(xué)力測驗已經(jīng)距離沒多久了,她又得利用放學(xué)后的時間將要參展的剪紙完成,這樣忙碌的她,真的能夠考上理想大學(xué)而留在臺灣嗎?

  不,不行,他得想想辦法。

  「唉!想來,妳一點也不想留在我身邊!

  「誰說的,我真的很想留在你身邊呀,可是我真的對英、數(shù)沒轍嘛!」

  是嗎?瞧她剪紙搞得那么大,哪里會沒時間搞英、數(shù),她分明是不用心。

  「好吧,如果我給妳一點獎賞,妳是不是愿意挪點時間,搞懂過去式和過去完成式的不同。」

  ?!什么獎賞?

  「是什么?」

  瞧她眉開眼笑的,這個拖油瓶,還真成了他施力倫最甩不掉的拖油瓶。

  「波波米魯……」

  「他出新畫冊了嗎?」

  瞧她高興的樣子,他真不明白,波波米魯會比他這個男朋友更重要嗎?

  「沒有,不過我有他的手稿,是真跡,從首冊《流浪》到最終冊的《天邊晚霞】全部都有!

  馮翊嘉興奮得部陜要瘋了。

  她又跳又笑的樣子,讓施力倫真的很嫉妒波波米魯,不過是幾本書冊而已,她居然這么樣的興奮!

  「是真的嗎?有多少?」

  「妳進步多少,我就給妳多少!

  這個誘發(fā)她努力念英、數(shù)的獎賞,實在太有效了。

  就在施力倫提出獎賞的隔一天,馮翊嘉已經(jīng)搞懂過去式與過去完成式的不同。且拿到那張波斯密,也就是《流浪》那本畫冊的手稿時,她還一度懷疑是假的。

  不過,她翌日交回來的微積分計算式,讓施力倫明白,她已經(jīng)徹底的相信那些手稿是真的。

  本來就是真的嘛,她大小姐居然還敢懷疑。

  只不過,誰能想象他這位大畫家男朋友,竟還得靠少年時期一時興起所畫的插畫來討好女朋友,而令人高興的是,她的進步,一天一天的明顯。

  就在大會考的前一個星期,她把所有準備交出去的剪紙,全部秀到他眼前。

  看到她如此深具才華,施力倫感到無比的驕傲,這遠比他自己的畫廊備受矚目,還更令他開心。

  「妳終于趕上截止日,今天去學(xué)校,應(yīng)該不會再挨小靜的罵了吧!」他摟著她的腰,深情的望著她。

  「這全是你的功勞,所以我也有份禮物要送你!

  當(dāng)馮翊嘉將一幅名為情人的剪紙拿出來時,施力倫的心里涌進了無數(shù)的悸動。

  「這是你,這是我,這一幅是我們的故事,我叫它做情人!

  「我們的故事?呵!我才沒那么丑呢,妳把我弄得太丑了!

  他一面嘲笑她,一面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然后撫著她的發(fā),親吻她的唇,緊摟得她快不能呼吸。

  「我知道妳準備得差不多了,說吧!如果考上理想學(xué)校,要什么獎賞?」

  聽到他這么說,馮翊嘉的眼睛立刻為之一亮。

  「我想要……」

  「除了波波米魯以外!故┝悡屜染芙^。

  「。∪思揖褪窍胍!

  「不行,到底妳愛他,還是愛我?」

  「我兩個都愛嘛!」

  「不可以,妳不能太貪心,只能愛一個!

  馮翊嘉嘟噥著嘴,一臉粉紅、一身粉紅,施力倫不禁想起他們首次見面的情形。這粉紅芭比,似乎在不自覺中已成了他最甜蜜的拖油瓶。

  「好吧,那我選擇你吧!」

  「這么委屈啊?」他很不高興。

  「只是有一點點啦!」她用兩根指頭,十分接近的比著,「就這么一點點難以抉擇!

  聽她的辯解,施力倫越來越?jīng)]法對她生氣。

  「噢,對了,學(xué)力測驗之后,剪紙社要辦一場知性之旅。」

  「妳想去嗎?」

  「我想跟你一起去!

  瞧她嘴甜的樣子,他越來越喜歡她。

  「妳又在想什么鬼點子?」

  「哎呀,我是聽說……不,是看到的啦,下個月初,法國不是有什么藝術(shù)季要展開嗎?你有受邀嗎?」

  這個鬼靈精,講了那么一大串,原來是有目的的。

  「怎么,跟誰學(xué)會耍心機了?」

  「才沒有咧,我是……想陪你去啦!」

  瞧她狡猾的笑臉,看來,本來還想拒絕法國藝術(shù)季的邀請,為了她,他恐怕得走一趟了。

  不過如果要回法國,要不要也順便讓她見見他的父母和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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