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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大老虎 第四章
作者:茶菁
   
  接下來的幾天,耿信滌雖然還是去參加社團活動,但她開始有意無意地躲著沈常朗。

  眼睛盯著電腦螢?zāi),她卻感到背后有人一直在注視她,但她下定決心不回頭去看。

  “耿信滌!币粋柔柔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她回過頭來,看到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

  “有什么事嗎?”她不記得和她有什么來往。

  “有,有的!”她趕緊說,帶著唯恐被拒絕的神情,“我一直想把我的筆記給你。”她說得又快又急,生怕會被打斷似的,“我知道你功課非常好,可是上個月你有三次課沒來上,所以……”說到這兒,她的臉蛋已經(jīng)紅透了。

  其實她早就想這么做了,只是一直鼓不起勇氣,上次有個三年級的男生對她窮追不舍,也是耿信滌出面幫她解圍,她才逃掉的。

  從那時起,她就想為她做些事了。

  不由分說地,她把筆記本硬塞在耿信滌手中,“對了,還有上次謝謝你幫我解圍!”話完,轉(zhuǎn)身便想走掉。

  “等等!”耿信滌好不容易反應(yīng)過來,叫住她。

  女孩怯怯地回過頭。她不要她的筆記本嗎?她功課那么好,她早該知道她不需要這個的!可是她是真的很想和她做朋友!

  耿信滌看到她有些受傷的表情,長長的睫毛下漸漸浮起了水霧,不知怎地,她竟想到了沈常朗。

  她勉強扯動嘴角,試圖擠出個微笑,可是面部肌肉顯然缺乏緞練,所以只好放棄,輕輕地說:“謝謝你!林薇!

  “不……不客氣!”林薇高興的道,沒想到她還記得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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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一天起,林薇便形影不離地跟在耿信滌身后。

  有了林薇的陪伴,她也就不再刻意地躲避沈常朗了。只不過他眼中放射的熱力,已經(jīng)越來越讓她不安。

  「天午后的休息時間,兩人到校園散步。

  林薇仰起小臉,問著耿信滌:“小滌,你覺得鐘濤這個人怎么樣?”

  鐘濤?她努力想了想,不知道是誰。

  “就是那個追求……我的人啦!彼缓靡馑嫉牡。

  什么?被她瞪跑的那個?

  看出她想歪了,林薇趕快解釋:“他沒有再來騷擾我,只是問了我一句話……”

  耿信滌靜靜聽著,然后兩人慢慢地在午后的校園里散步。

  剛剛繞到籃球場前,一個又驚又喜的聲音響起:“林薇!”

  鐘濤從籃球場跑過來,避開耿信滌冷冰冰的眼光,逕自向躲在她身后的林薇說:“你可以給我答復(fù)了嗎?”他充滿期待的笑容,熱烈地投向她。

  林薇頭也不敢抬,結(jié)結(jié)巴巴地答應(yīng);“嗯。”

  眼睛直瞅著好友靜靜的臉龐。她會怎么想她呢?之前還哭著趕人家走,這會兒竟答應(yīng)他的請求了?

  可是前幾天鐘濤找她時,態(tài)度誠懇地請求她做他的女友,當(dāng)時她的心里亂糟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他體貼地沒有強迫她回答,她也就沒有原來那么討厭他了。

  “那么你答應(yīng)我了?”他熱烈地追問著,眼看著她的頭越來越低,之后竟一轉(zhuǎn)身,跑掉了。

  鐘濤愣在原地,為她無聲的回答抓耳搔腮。

  跟在他旁邊的沈常朗,咬了一下,“還不快追?”這個笨蛋,還整天以情圣自居,連這個都不懂!

  “?是是是!”鐘濤如夢初醒,欣喜若狂地追了上去。

  耿信滌一貫沉默著,但心里卻好像意識到什么,有些感覺在朦朧間覺醒了。

  看著眼前的沈常朗,她知道必須和他獨處,反射性地,她立即拔腿準(zhǔn)備離開。

  “要不要打會兒籃球?”沈常朗追上去問。她又要逃了,每次一接近她,他就能感覺到她的內(nèi)心在不斷地排斥他。

  “不,我沒有時間。”迫子禮貌,她只好停下來回答他。

  沈常朗看著她一臉寒霜,沉思了幾秒,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跟我來!”

  耿信滌大吃一驚,不斷掙扎,但沈常朗不理會她,一直拽著她跑到林地才放手。

  耿信滌被激烈的跑步弄得大口喘氣,白皙的臉上頭一次有了血色。

  “你憑什么強迫我來這里?”她氣憤的說。

  他可知道,一路上有多少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倆?她痛恨這樣的目光!

  “來,看看這個!”沈常朗不由分說,又拉著她前行了一小段路。

  “我才不想看!”他這樣突然心血來潮的舉動,已經(jīng)歷亂她的生活了!

  沈常朗第一次看到她噴火的眼睛,和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子是說:“我只是想了解你,也讓你了解這個……”

  “了解我?”她憤怒地說,“你有了解陌生人的習(xí)慣嗎?還是喜歡多管閑事?難道強拉著我來這里,就是了解我的過程?”

  他直直的看著她道:“我很抱歉。可是我真的想要幫助你。”

  “幫助?”她像受到侮辱似的大叫,“你憑什么以為我需要幫助?你為什么這樣自以為是?你想讓我對你的偉大情操,三跪九拜嗎?”

  “不是的!”他急急地辯解,生怕自己又說錯話,“我只想讓你看看這兒的景色!彼h(huán)顧著四周,一片郁郁蒼蒼,到處充滿生機和活力。

  “我知道你喜歡自然,也知道你沒那么冷漠,可是你總是表現(xiàn)得這樣淡然……”他是了解她的,盡管她拒絕承認。

  她冷哼:“你知道?笑話!”她表面上雖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但內(nèi)心卻隱隱作痛。

  他為什么要撕下她的偽裝?為什么硬要闖入她的生活?難道她所企求的平靜永遠也得不到嗎!?

  “是的!”沈常朗嚷了起來,發(fā)亮的眼神直逼她內(nèi)心深處,“我知道!我懂!你明明很寂寞,明明很孤獨,明明很……”

  “夠了!”她受傷地大叫,憤怒讓她的臉漲得通紅,“你知道我從鄉(xiāng)下那小地方考到C大有多么不容易嗎?你知道我從十五歲就必須開始為了養(yǎng)活自己,到處打工,為生活奔波的辛苦嗎?

  你知道我母親臨終前,握著我的手說:‘杏兒,你要做一個人上人’的時候,我是什么樣的心情嗎?你又知道我只因為和同班富商的女兒同名,就要被勒令換名字的恥辱嗎?”

  她倏然閉嘴,驚訝地瞪著他。她這是怎么了?居然會對一個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的他,吐露內(nèi)心積壓許久的痛苦?

  而他,不但沒有為她一連串的憤怒痛罵揚長而去,反而連一絲絲生氣的樣子都沒有,只是用他那雙漂亮的眼睛,靜靜地望著她,里面滿溢著一種她看不懂的情緒。

  “是的,現(xiàn)在——我終子知道,也懂了!彼统恋穆曇羧崛岬,讓她滾燙的情緒降了下來。

  “對不起……”她喃喃地說。這不是他的錯,她不應(yīng)該把這么多年的怨恨,宣泄在無辜的他身上。

  莫名其妙發(fā)火后的羞愧,被人洞悉后的困窘,統(tǒng)統(tǒng)涌上了她的心頭;貞浧鹨郧暗目嗤矗屗豢跉膺煸谛刂。她無法抬起頭看眼前這個始終體貼入微,對她關(guān)懷備至的人,連他身上淡淡的陽光味道,都讓她難受極了。

  沈常朗不自覺地抓住她肩膀,輕輕的說:“來,看看這棵樹!

  他的視線停在眼前的一棵樹上,那棵樹的葉子已經(jīng)掉光了,樹枝也干硬得沒有了生命力,可是粗壯的樹身依然屹立不倒。

  “這棵樹被雷劈過,樹葉落光,樹枝也枯了,可是在它身上,依然有許許多多的生命存在。你看,在光禿禿的枝上,有松鼠的窩;樹身上,有啄木鳥啄的小洞;而已經(jīng)腐爛的樹根上面,則長滿了小蘑菇……”

  他認真地說,如深潭般的眸子里,有著這個年齡的孩子,少有的深沉,“所以,一件事物、一段歷史的過去,都孕育著新的生命和希望!”

  她迷惑地搖搖頭,不懂他的意思。

  “忘掉過去吧!”他低喊,“或許是明天,或許是明年,這棵樹會慢慢消失,但是它的軀干會為更多的生命帶來養(yǎng)分,幫忙更多的生命!過去的事情永遠無法改變,但是,現(xiàn)在、未來,是可以牢牢地抓在手里的!”

  她好像有一些明白了。

  看著他神采飛揚的面龐,熱情低沉的聲音,動人心魂的笑容,任何人都會被感染。像是受到了催眠,她夢囈般地說:“還有希望……”

  “是的!”他大聲地回答,喜悅飛上了他的眉梢,讓他本來就俊逸的面龐更加生動,“這些都讓我們的生命變得美好,變得更有色彩!”

  她不禁暈眩起來,隱隱地感到,心中的冰川,正在一點一滴地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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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濤瞪著眼前這個異常的室友,心里惶惶不安地暗自嘀咕。

  聽說他拉著那個冷冰冰的電腦女孩去了林地。他想起那個女孩冰冷得可以殺人的目光,懷疑沈常朗怎么會有這種非人的勇氣?

  而且怎么一回來后,就一直在神游太虛,坐在桌前光是發(fā)呆不說,還不時地發(fā)出傻笑,有夠嚇人的!

  “呵呵!”又來了,天!這次連臉都紅了!

  鐘濤探到他眼前,伸出五指晃一晃,但沈常朗仍然沒什么反應(yīng)。

  “喂!”實在受不了他的傻樣,鐘濤揪住他的衣領(lǐng)大叫出聲。

  “哦?”他終子回神了,“濤濤,有事嗎?”

  “是你有事吧?”鐘濤沒好氣地吼道,“你是不是被那臺電腦把腦袋弄壞了?”她是不是在他的腦袋里輸入了什么程式,讓他回來就變傻?

  “我沒有事。 彼约旱哪,“從來沒有感覺這么好過!”

  胸口有一股暖流在緩緩流動,讓他愉悅得想要大聲笑出來!

  想想,她的確還蠻像一臺冷靜的“電腦”,呵呵!

  鐘濤簡直快氣炸了!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單細胞的動物。

  “濤濤!”沈常朗看著他,“我想問你個問題!

  他能不回答嗎?“說吧!

  “嗯……”沈常朗想了想,才間:“你見過上等美女嗎?”

  鐘濤抓抓頭發(fā),他沒事問這個干什么?難道……這家伙開竅了?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美女分五類——下等美女,外表絕美,內(nèi)心狠毒;中下等美女,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中等美女,溫婉柔順,宜室宜家;中上等美女,是又美又有個性的那種;至子上等美女,就可遇不可求啦!”不過他很幸運,老天沒有讓他等太久,就讓他找到了自己的“上等美女”。

  “那么上等美女的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他追問著。

  “這么說吧,每個人的標(biāo)準(zhǔn)都不一樣!狈凑f得太專業(yè)他也不懂?墒窍旅嬉痪浠卦,差點讓他暈倒。

  “今天我見到了!”沈常朗開心地說,無論從哪一方面看來,她都無懈可擊。

  鐘濤那顆一向比風(fēng)車轉(zhuǎn)得還快的腦袋,有那么幾秒突然停止運作了!

  他瞪著沈常朗的神情,他臉上竟帶著少男的靦腆!半晌,他才神情古怪地說:“你愛她——才會覺得她是世上最美的,最沒有缺點的上等美女!”

  沈常朗驚愕得半天合不上嘴。倏地,他興奮地一耀而起,當(dāng)場給了鐘濤兩個大大的擁抱,熱烈得幾乎要悶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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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信滌生長在東部鄉(xiāng)下的一個小村莊,他們那里的男孩子,能上到高中,就算很有知識了;而大部分的女孩,國中畢業(yè),甚至是國小畢業(yè),就沒再繼續(xù)升學(xué)。

  她的母親雖然也是個目不識丁的鄉(xiāng)下姑娘,卻很早就意識到,唯有擁有知識,才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所以她咬著牙,用全部的心血供養(yǎng)女兒讀書,一直到她十五歲時,終子因為積勞成疾,撒手人寰。

  她想起母親悲慘的命運,不由得心中一痛。

  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她父親就因病而走了,而沒有父親的小孩,是注定要受欺負的。一個不甘心自己的命運,而奮起反抗的倔強女孩,又會遭到多少人的恥笑和白眼!

  她有些好笑,父親一家因為她是女孩而不承認她;母親一家又認為死了丈夫的女子也屬子夫家,所以也不肯收留她。她就這么被雙方推來推去,艱難地在夾縫中求生存。

  再者,因為她母親堅持把她送進,只有富貴人家才上得起的學(xué)校,使得老人家們對她們母女倆更是不滿。

  十五歲時,她的母親病倒了,她躺在病床上,握著她的手,只來得及說一句話:“杏兒,你要做——人上人……”

  「直以來,她堅守著母親的遺言,發(fā)誓要完成她的心愿,代替她反抗這個不公平的世界!

  在母親去世后的這四年,她做了無數(shù)的工作,忍受了所有苛刻的境遇,清除了所有擋住她求學(xué)的障礙,才考進了C大,成為那小地方的第一個大學(xué)生!

  所有的人都震驚了,正確地說是震怒了!

  他們無情地收回她和母親居住的房子,將她趕了出去。

  她呢,只帶著隨身的衣物就離開了那里,義無反顧地踏上通往C大的路。

  她就像一棵久經(jīng)風(fēng)霜侵襲的小樹苗。雖然挺過了難以忍受的艱難,爭取到了自由的生長空間,但是各種傷害,已經(jīng)深深地在她身上烙下了印記……

  耿信滌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背后的沈常朗,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她能拿他怎么辦呢?用冰冷的眼神趕他走嗎?還是直接開口叫他滾蛋?

  但他似乎對她的冷漠免疫,而且,就算她冷漢,但還不至子沒有禮貌。她不停地為自己找著理由,堅持不肯承認她已經(jīng)無法漠視他的笑容、他的熱情,和他身上淡淡的陽光味道。

  “杏兒,”他不知什么時候沿用了她母親的稱呼,而且還十分自然,令她無法拒絕,“我們?nèi)コ晕顼?”他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她。

  “我沒時間。”她冷硬地說。但瞅著他失望的表情,不知怎地,她竟然狠不下心,“……好吧!”

  “耶!”他歡呼的大聲嚷嚷,寂寞的表情頓時一掃而光,“下課我來接你!”

  她頭痛起來,這不知是第幾次答應(yīng)和他一起吃飯了。自從那天發(fā)過脾氣之后,他不但沒被嚇跑,反而因為鐘濤和林薇交往的關(guān)系,常常跑來找她。

  她不太能理解地瞪著他頤長又結(jié)實的身軀,以及熱情開朗的笑容……

  她實在沒必要再去回想痛楚的往事了,即使她不說,他明亮的眼睛也總是閃著柔柔的光,和濃濃的意。

  她認為他是真正的——知道、懂了。

  朦朦朧朧中,一種情緒明朗了起來。

  當(dāng)一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小樹苗,經(jīng)成長而變得結(jié)實、堅韌和挺拔時,它同樣可以享受到那些生長茁壯的大樹,所接受的陽光。溫暖的陽光會不斷將燦爛的光芒,傳遞給它,慢慢撫平它身上所有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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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信滌還是很淡然,但是她不再排斥沈常朗慢慢地侵入她的生活——起碼在表面上是這樣。

  早晨,她總是會“碰到”騎著自行車的沈常朗,然后兩人很有默契地一起到林地理看一早上的書;中午,他又會拉著正春風(fēng)得意的鐘濤來和她及林薇吃飯;下午,一有時間,她則和沈常朗在林地里,安安靜靜地解決掉另一頓飯。

  或許是習(xí)慣吧,她沒有告訴林薇和沈常朗,她還兼著好幾份家教和工作,以供給自己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

  沈常朗則對每天這樣的安排顯得心滿意足。雖然她不說,他也能細心地體會出,她高傲的自尊不允許他再往前邁進一步。

  某一天中午,她突然臉色大變,膝上的書忽然掉在地下,臉色慘白地拼命用手按在腹部上,然后整個人緊縮成一團。

  “杏兒!杏兒!”一雙有力的手把她抱在懷里,焦急地呼喚。

  她努力地睜開眼睛,面色慘白。只是,她不知為什么他的臉色同樣蒼白得沒有血色?她張開嘴,沒有來得及說出一句話,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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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墻壁,白色的床單。

  這是哪兒?耿信滌睜開沉重的眼皮,稍微動一下,腹部就傳來一陣撕扯的疼痛。

  “你醒了?”沈常朗輕柔的喚著。

  她隱約記起剛吃過午飯在看書,后來感到肚子疼得厲害。

  “你得了急性盲腸炎,”沈常朗按住她想起身的動作,“醫(yī)生剛為你動了手術(shù)!

  剛才當(dāng)他抱起她狂奔到醫(yī)院時,他多么怕她會有什么意外啊!

  “我沒有請假……”她虛弱地說。

  “林薇幫你請了!辩姖土洲爆F(xiàn)在正守在門外,體貼地讓他在里面等她醒來。

  他握緊她的手,把自己的體溫傳遞給她,眼睛里有著說不盡的柔情蜜意,和許許多多她正在明白的東西。

  半晌,她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從那天起,耿信滌便再也逃不開沈常朗了。事實上,她也不想再徒勞地和自己真實的感情對抗下去。從他無意中撞倒自己,固執(zhí)地為她包扎傷口的那一刻,他的影子就已經(jīng)無所不在了。

  出院的那天,沈常朗來接她。

  她不想讓他見到自己居住的小屋,但是沈常朗堅持要送她回去,因為他說不放心她的身體,這個理由她無論如何拒絕不了。

  他小心翼要地輕扶著她,默默地穿過吵嚷的街頭小販、擁擠的小巷,最終停在一小排平房前面。

  她只顧著想著自己也捉摸不透的心事,沒有瞧見沈常朗似乎別有深意的神秘微笑。

  他喚著她,“開門吧!”

  他怎么會知道她住在這問房間?咬著嘴唇,她拿出鑰匙,開了門。

  。?她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環(huán)視著里面。綠色的窗簾!綠色的桌布,綠色和白色的方格床單……這里好像是調(diào)生機盎然、生氣勃勃的地方!

  他跟在她身后,也跨進了小房間。

  “這是送給你的禮物。”他輕輕地在她耳邊說,柔柔的眼光中全是憐惜,“我拿了你的鑰匙……”

  她呆愣著站在原地,無法適應(yīng)這里的變化。

  沈常朗不安了起來,他又做錯了嗎?又傷害到她高傲的自尊了嗎?他的眉頭漸漸皺在一起,開始后悔自己的自作主張。他是沒有經(jīng)過她的同意拿她的鑰匙,又利用社長的身分,向?qū)W生會要來了她住宿的地址。

  他有些怕,怕她又會冷冷地說些什么。

  耿信滌不發(fā)一言,慢慢踱到窗邊,把頭理在新的綠色窗簾里,讓沈常朗無從發(fā)現(xiàn)她內(nèi)心的變化。

  “對不起,杏兒。”沈常朗著急了,他不是有意這樣做的,“我會把它弄回原樣,非?斓模∥抑皇菗Q了一些綠色的布料而已……”

  他的話硬生生地吞進了喉嚨,因為耿信滌轉(zhuǎn)過身,定定的看著他。

  “不,我很喜歡綠色,那是生命的顏色!彼p輕地說。

  哇!這一句話讓沈常朗喜上眉梢。他整個人感覺輕飄飄地,好像置身在幸福的天堂里!

  “這幾天都是你在澆水嗎?”耿信滌看到窗臺上花盆里的土,還是濕濕的。

  “是的。”他欣喜地說,對她的毫不責(zé)備,感到由衷的喜悅。

  她迎著他深情的注視,撤徹底底地為他的目光悸動著。

  “杏兒,”他低沉痔啞的聲音里,蘊涵著渴望,“我愛你!彼麑W⒌啬曋滤龝冻霾粣偤捅涞纳袂。

  這三個字,他說得是如此自然和深情。她的心猛地一跳,感到臉上火紅一片。

  他嘆了一口氣,緩緩低下頭,將他的唇輕輕地覆在她冰冷的唇上,溫溫柔柔地輕吻著她。

  她本來有足夠的時間推開他,或是趕他走,但她并沒有這么做,她只是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任長長的睫毛輕顫著,泄露了她的情緒。

  她的小小舉動,讓發(fā)現(xiàn)的沈常朗欣喜若狂,他緊緊擁著她,讓她感受這淡淡的一吻,傳達的深深情感。

  在這間簡陋的小屋內(nèi),兩個初識情滋味的年輕少男、少女,彼此獻出了自己寶貴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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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照顧耿信滌的這段時間,沈常朗知道她兼了許多工作,為了不讓她那么辛苦,他說服她辭掉幾個工作,而耿信滌也真的聽他的話,辭掉了幾份工作,只兼幾個家教。

  其實她在前幾年里拼命地打工,已經(jīng)稍有積蓄,加上母親留給她的一些錢,她實在用不著再這樣拼命。

  也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多了起來。

  他們和其他陷入愛河的年輕人不一樣,他們見面的地點,通常是學(xué)校后面的林地,電腦室,或是圖書館。他們在一起沒有山盟海誓的諾言,沒有耳鬢廝磨的親密,沒有千變?nèi)f化的約會方式。

  但是,他們之間的默契與感情,卻是熾烈麗動人的。

  有時,耿信滌會突然愣愣地看著他有朝氣的面孔,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一場美好的夢。而沈常朗呢,則會大笑著,擁她入懷,將她小腦袋中不切實際的想法統(tǒng)統(tǒng)轟出去。

  陽光指示人類以正道,而達到所希望的幸福!彼龑⒛樎裨谒笠缰柟馕兜赖募缟,誠心誠意地說:“你是我的天使!

  沈常朗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真的聽見了這句“告白”,他的臉孔驟然發(fā)燙,閃爍出了無數(shù)的欣喜和愛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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