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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娘 第二章
作者:月惜
   
  “冷 ,好無聊喔,我們來說說話,好不好?”

  “冷 ,別繃著臉,笑一個嘛!”

  “冷 ……”

  當(dāng)轎子里再度叫喚“冷 ”這兩個字的時候,他恨不得自己從此能夠改名換姓!

  莫星映究竟是什么樣的魔女啊?方才在莫家,她沉靜的氣質(zhì)讓人不禁感到有幾許炫目,而不過出了莫家半刻,她居然就開始吱吱喳喳個不停,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若不是冷 親眼見她拜別莫老爹,踏上轎子,他幾乎要以為他認(rèn)錯人了。

  “冷 ……”這回不待冷 應(yīng)答她,莫星映便徑自將小小的頭顱探出窗外——“哇,走得好遠(yuǎn)了,快到你們家了,對不對?”

  掀了掀嘴角,冷 本來想嚴(yán)厲地告誡她不準(zhǔn)做這么危險的動作,可是面對她笑得比蜜還甜的美臉,他卻硬生生把話吞了回去:“嗯!

  紅顏禍水,果然一點(diǎn)不假,連他這無情無緒的人,都不能狠下心,對她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兇惡,更遑論其他男人了。

  “真好,我沒有住過別人家耶!”趴伏在窗沿,她可愛的擰著兩條發(fā)辮,自言自語了起來:“雖然我常常不乖,惹爹生氣,但是爹也一定會很想念我吧?”

  吐吐舌頭,莫星映扮出一個鬼臉!昂呛,不過要是爹知道我還送了他一份大禮,他老人家恐怕會氣得昏倒!

  “什么意思?”冷 警覺地問,總覺得她的話有些奇怪。

  “沒,你對我頑皮的事跡有興趣?”

  “不是!睘槊饽怯秤痔咸喜唤^說個沒完,冷 識相的住了口。

  殊不知,她在心里大笑得快不行了。

  一群笨蛋!此時此刻,他們要的正主兒,還昏迷不醒,她哪里還是莫星映呢?她根本就是膽大包天的莫水映嘛!

  趁著最后莫星映回“采星齋”更衣的機(jī)會,她讓早就埋伏好的眾高手,聯(lián)合制伏了武功不弱的莫星映,在一番解釋后,見莫星映仍不肯配合,她只好點(diǎn)了她的睡穴,自顧自的演出這場戲。

  再者,為了防止莫星映醒來后到向家胡鬧,莫水映可是鐵了心地把她送出皇都,命人監(jiān)控。等到花祭過后,什么事都改變不了了,那些人自然會護(hù)送莫星映回家,而她……也已不在……

  “好煩,不想了!彼λ︻^,莫水映的注意力又再度回到外面!斑,到了?那是誰啊?”

  不遠(yuǎn)處,向家氣勢磅礴的府邸清晰可見,此刻正有個人站在門口與侍衛(wèi)攀談。

  “冷 ,你不識得他?”她不厭其煩地再問一次。

  瞧那男子一身樸素,壯碩的身軀好似要把衣物撐破,看樣子是名粗人,但守門的仆役卻殷勤有禮地回應(yīng)他,這就勾起了莫水映的好奇心了。

  “你不必知道這么多!崩洹』厮

  “哼,小氣!”她嘟噥了一聲,忽然又揚(yáng)起千嬌百媚的笑容,說:“你不告訴我,我自個兒問總成吧?”

  在眾人未及反應(yīng)之際,莫水映竟扯開喉嚨,朝那名男子大聲嚷嚷:“喂,你叫什么名字?來向家做啥?”

  冷 瞪大了眼,看著她沒規(guī)沒矩的這一幕。

  莫老爹是怎么教育她的?莫星映的行為舉止未免也太駭人了吧!

  楚昱杰輕皺了眉,不意在此時此刻遇見冷 率領(lǐng)的這支人馬,更沒有料想到會有人喊住他。

  “在叫你呀!毕铝宿I,莫水映更是肆無忌憚地站定到他面前,一雙勾人魂魄的翦翦水瞳眨呀眨的。

  “我?”從來沒被別人這樣問過話,何況是像她如此貌美的姑娘家,楚昱杰挑起眉直看著她。

  瞧她的穿著打扮雍容華貴,靈動的氣質(zhì)又似不食人間煙火,她……是誰?

  “我什么啦!”莫水映不耐煩地催促著楚昱杰,沒錯過他略為驚艷的表情,只是暗笑在心里。

  好玩呢!還沒走進(jìn)向家大門一步,倒讓她先尋著個樂子來。

  “姑娘……”原打算問個仔細(xì),但是楚昱杰轉(zhuǎn)念一想,也許是她認(rèn)錯人了,于是他旋身,微笑,卻不開口。

  “呵,你這個人真有趣!”“如月樓”里的男人,莫水映見多了,就是缺他這一個。

  怎么說呢?她捧著自個兒的小下巴兜著他轉(zhuǎn),好半晌仍不發(fā)一語。

  “姑娘你……”莫水映瞅著他的眼神,好像正在估量一頭上好的肉牛該賣幾斤幾兩似的。

  “你不用說了,我可以不曉得你是誰,沒關(guān)系!”嘴角掀起一個完美的弧度,莫水映再度發(fā)出驚人之語:“我決定了,我、喜、歡、你!”

  轟——這句“我喜歡你”的威力可不小,頓時之間,眾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如雷響動。

  楚昱杰瞪著她,不知該做什么反應(yīng)才好。

  她在開玩笑嗎?這個玩笑并不好笑!

  “夠了,你該進(jìn)屋里去了,星映姑娘。”看不下去她放肆的舉動,冷 的眉頭輕皺了下,強(qiáng)硬的擺出一個“請”的姿勢。

  在他古板的想法里,莫星映對楚昱杰做出的種種舉動,已經(jīng)稱得上是挑逗了。

  雖然,他和楚昱杰從來就不對盤,可是楚昱杰終究會成為向書儀的夫婿、他必須效忠的主子,因此不管莫星映在玩什么花樣,冷 都不會讓她稱心如意的!

  “喔,好吧!”她從善如流地點(diǎn)點(diǎn)頭,繼而轉(zhuǎn)過頭對楚昱杰說:“你也一起進(jìn)去嗎?”

  想當(dāng)然爾,楚昱杰是絕不可能點(diǎn)頭的。





  百花競放,蜂蝶亂舞,滿園春色里,一壺上等鐵觀音正緩緩散發(fā)著清香。

  “你是莫星映?”茶香,花香,亭中對坐的兩朵胭脂更香。

  “不然呢?”不答反問,冒充妹妹的莫水映不慌不忙,絲毫不感到緊張。

  就連相處一、二十年的親生爹爹,有時候尚不能分辨她們這對雙生姐妹,何況是向書儀這從未謀面的外人。她何以需要有半點(diǎn)心虛?

  “你很機(jī)靈。”微微一笑,向書儀倒是不慍不怒。

  莫家女兒不僅美貌出眾,才學(xué)膽識亦無遑多讓。縱使從不相識,打下人們之間流傳的耳語中,她早已對莫水映、莫星映姐妹兩人,有著粗淺的了解。

  正因為如此,所以當(dāng)冷 向她報告今晨在大門口發(fā)生的事情時,她才會覺得事有蹊蹺。

  花神選中的莫星映,應(yīng)是沉靜孤僻而又不善與人交際的,但,形象這般冷傲的姑娘家,怎么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剌剌地演出戲弄男人的劇碼呢?

  說是聲名浪蕩的莫水映所為還差不多!

  “好說!”向書儀果然不是個繡花枕頭,該知道的,她確實(shí)都打聽過了;然而,三兩句就想套出她的話,實(shí)在也太污辱她莫水映了。

  “這茶如何?”向書儀也不打算在此時此刻追根究底,于是轉(zhuǎn)了個話題。

  “普通,我并不嗜茶。”放下雕刻精美的瓷杯,莫水映不改本性地說:“如果讓我選,我情愿向大小姐命人準(zhǔn)備的,是一甕溫酒。”

  她不是沒想過,既然要喬裝成莫星映,起碼自己的性子得先收斂點(diǎn)兒,可是,天生就懶,她才受不住扮演別人的種種辛苦咧!

  總之向書儀發(fā)現(xiàn)也好,沒察覺也罷,今年的祭娘她是當(dāng)定了!

  “請。”二話不說,向書儀隨即命人端酒上桌。

  連續(xù)喝下好幾大杯速男人都容易醉倒的“梁酒”,莫水映還面不改色地說:“黃酒下肚,心情好得多,你若有話對我說,就趁現(xiàn)在吧!”

  否則,等會兒她興致一來,又想到處胡鬧,可就沒閑工夫枯坐在這里了。

  “你曉得我要問你什么嗎?”愈想愈看,眼前的姑娘會不會是莫星映,向書儀幾乎可以確定了!皢栁摇蹦彻室忸D了頓,然后好不天真地說:“曉不曉得我公然開口示愛的男人,是你未來的夫婿?”

  聚起眉峰,向書儀本來只是想料理公事,沒想到她竟會提起楚昱杰。

  “美人皺眉,多讓人心疼呀!”模仿那些尋歡作樂的男人說話,莫水映輕佻的架式學(xué)了個十足十。

  “我只能說,若你真的是莫星映,半個月后,你將奉獻(xiàn)給花神;而若你不是,昱杰也跟你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北荛_她意欲輕薄的手,向書儀冷著嗓子說。

  她愛不愛楚昱杰還是其次,重點(diǎn)是祭娘人選,不能在她們向家鬧笑話,毀壞祭祀花神的規(guī)矩。

  “關(guān)系是人創(chuàng)造的,我向來深信不疑。”不怕死的繼續(xù)狡辯,莫水映似乎下定決心,要和向書儀爭男人了。

  “對一個見面不過片刻的男人……嗯,表明愛慕之情,你不覺得太唐突了?”終究是大家閨秀出身,向書儀連“示愛”兩字都說不出口。

  “哈,唐突?”她不知是該笑她的千金小姐脾性,還是笑她的迂腐。“難道你沒聽過一見傾心嗎?”進(jìn)了向家園子,楚昱杰瞬間就跑得不見人影,但是她聽見丫環(huán)叫他“楚公子”,才恍然明白他就是被天下人笑盡的那只癩蛤蟆!

  對此,莫水映沒有任何新的想法,她說喜歡的那一刻,就是喜歡了,管他是誰!

  “你喜歡他什么?”

  “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

  “沒有人能憑感覺過日子,昱杰不能,你更不能,所以你最好不要去干擾他!背沤苷宜勥^了,他的爹娘同意讓他待在向家直到花祭事了,可是,他們必須在下個月成親完婚,不能再有推托。當(dāng)然她同意了,早來晚來都躲不過,她生來就是一顆棋,棋子的感情又有什么珍貴之處呢?

  “我沒有你那么消極,追求我所要的,是我惟一的信仰!彼壑械穆淠宄,莫水映看懂了,突然有些同情她。

  一種人一種命,比起向書儀的身不由己,她這十幾年來的逍遙快樂,誠屬難得。

  “即使破壞別人的幸福?”

  “如果真的是幸福,我又豈能輕易破壞?”幸福是一個完整的圓,沒有終點(diǎn),也找不到一丁點(diǎn)裂縫。無論莫水映是不是認(rèn)真的,她都不必跟向書儀爭,因為,向書儀根本不愛楚昱杰。

  這很明顯,不是嗎?

  怔了怔,莫水映的話,一字一句都敲在向書儀的心坎上!

  她說得對,幸福,的確不能、也不會被輕易破壞。她的害怕,其實(shí)只是由于感受不到幸福的緣故!

  “莫老爺教出來的女兒,果然不一樣!痹S久,向書儀才壓抑住內(nèi)心波濤,再度開口:“莫星映,我欣賞你,不過你得記住,你是背負(fù)著北國來年興旺與否的祭娘,很多事是不能亂無章法的!

  說穿了,“身份”這一關(guān),向書儀還是看不破。

  “你以為我能做什么?自毀清白?這分擔(dān)心你省省吧!”莫水映揮揮手,慵懶地站起身說:“我困了,想回房歇著,你慢坐?”

  跟向書儀這種食古不化的人說話,還真累!

  “也好,關(guān)于花祭事宜,我改天再找你談!敝劣谒烤故遣皇悄怯常驎鴥x自會派冷 去調(diào)查清楚。

  “嗯!弊吡藥撞剑澈孟裣肫鹗裁,忽然又回過身問:“不憑感覺,那么你怎么知道,你不喜歡他什么?”

  仿佛自言自語,她不待向書儀回答,就在侍女的陪同之下離開了。

  她的話是什么意思呢?

  向書儀被她拋下的話困住了……





  “原來你在這兒!

  “你找我有事?”聽見莫水映的聲音,再看見她的人朝他緩緩走近,楚昱杰感到有些頭痛。

  “怎么?我有毒嗎?瞧你眉頭皺成那樣!”不客氣地哼了一聲,莫水映還是來到他身前。

  “你又來了?你是祭娘,不能像昨天……”

  “像昨天怎樣?”她逼近他,艷麗臉蛋散發(fā)著無與倫比的美麗,靜靜誘引著他的目光。

  “總而言之,你離我遠(yuǎn)些!”天,她好香!楚昱杰退到無路可退,又不好伸手推開她。

  美麗的女人多少都帶些毒性,尤其是她。因為她的毒性,恐怕是針對他而來!

  “我偏不!”

  “你!少胡鬧了!”她身上的香氣竄進(jìn)鼻間,不知不覺中,他的一呼一吸全都被她的氣息占據(jù)了!拔覄衲愎怨皂樦蚣业囊(guī)矩做事,不要自找麻煩!

  “我有嗎?我可沒去找麻煩,只是來找你呀!”美眸流轉(zhuǎn),莫水映說得好天真。

  “你……唉呀!”才伸出手朝她一指,馬上就被她狠狠咬上一口。

  這女人美得過火,也兇悍得過分,真不知道花神怎么會選上她當(dāng)祭娘!

  “活該!”得意洋洋地?fù)P起頭,莫水映兀自笑得開心。

  “你……快走吧!我要做事了!彼軌蚶淙粚Υ械娜,卻無法用同樣的方式對待她,這未免太奇怪了!

  繞過她,楚昱杰一古腦兒的蹲在地上,繼續(xù)未完的工作,企圖要忽略她的存在。

  但莫水映哪里是這么容易被打發(fā)的呢?

  她也和他一同蹲下,微偏著臉,看他使勁地在地上挖出一個大洞!斑@要做什么?”

  “做水池!彼羰遣幌拐f瞎鬧,楚昱杰倒不排斥和她說些話。

  自己是什么樣的人,他一直都很清楚,所以盡管大家說破了嘴,死命勸他遠(yuǎn)離心懷不軌的“莫星映”,他卻是一笑置之。

  因為她絕對不會看上他的!真不曉得其他人在擔(dān)心什么。

  “喔!彼且龁栆痪洌糯鹨痪洳豢蓡?

  唉呀,要是楚昱杰不是這模樣的話,可能就不叫楚昱杰了。莫水映開始有了這個認(rèn)知。

  向家大得像座城,可是來來往往的每個人都好嚴(yán)肅,明明生活可以非常愉快、滿足,他們卻把它經(jīng)營成仿若煉獄一般。

  楚昱杰好歹還有點(diǎn)趣味、還像個活生生的人,她不找他解解悶,恐怕不用等到花神召喚她,她就活不下去了。

  “你若不走,就站得遠(yuǎn)些,小心弄臟衣裙!睂徤鞯匕釀优赃叺囊粔K大石頭,楚昱杰還不忘叮嚀她。

  “沒有關(guān)系呀,我可以幫忙。”說完,她當(dāng)真卷起袖口準(zhǔn)備以手捧土——

  “不行!”楚昱杰一口否決她的要求。

  而莫水映的眼兒才眨了下,未及反應(yīng),人卻已安穩(wěn)地移坐在十尺之外的藤椅上,看來他的功夫還真不賴!

  “好吧!”既然他堅持不要她的幫忙,莫水映于是道:“那你陪我聊聊總成吧?”

  “我有別的選擇嗎?”他苦笑。

  她像個孩子,而且是要讓人寵一輩子的那一種。

  “呵呵,似乎沒有!”甜蜜爬上她的臉,莫水映發(fā)覺自己還真的對他這傻小子有點(diǎn)動心哩!

  “坐著不要亂動,很危險的!

  “好!辟即蟮牟莸厣希灰姵沤懿粫r扛著大大小小的石頭來回填補(bǔ)、挖掘,莫水映盯著他已然流汗的側(cè)臉,思緒有些出神了——

  誰跟她說楚昱杰長得其貌不揚(yáng)?她并不覺得!

  他既高且壯,臉孔雖說不上是白皙斯文,可是刀刻似的五官,搭配著他的身型卻充滿陽剛,完全是一副成熟男人的模樣。

  莫水映一向最厭惡男人的臉色粉得近乎蒼白,一點(diǎn)生氣都沒有,而楚昱杰就很剛好,黝黑發(fā)亮的皮膚上有的只是陽光色澤。

  他的外表讓她覺得順眼極了!

  “喂,你再坐下去恐怕會曬傷的,先進(jìn)屋里去吧!”日正當(dāng)中,天氣熱得不像話,真不曉得她怎么還能坐得像尊化石般不動。

  再說,姑娘家不都很怕曬太陽的?她為什么硬是和別人不一樣?

  “你又還沒做完,我等你呀!”她對他的喜歡是真是假,重要嗎?怎么說她都是一個將死之人,放縱一下也無所妨礙了。

  “你最好快回去,讓別人見著了,怕又是一陣閑言閑語。”后頭的這座莊院還沒有安排任何人居住,此刻他們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被人撞見總是不太好。

  況且全向家的人都知道,她昨兒個在大門口的胡鬧。

  “你怕?”跳下椅子,她像個影子直跟在他后頭。

  向家這么大,楚昱杰還真以為她有辦法找到他?天曉得她沿路問了多少個丫環(huán)、仆役才找到他的!

  這下子,不用多說,整座宅子里的人都知道她和他一塊在這兒了。

  要避嫌,現(xiàn)在也稍微慢了些!

  “人言可畏,我是為你好!

  “莫家女人還怕謠言嗎?早八百年前我就免疫了!”不屑地哼了哼,他苦口婆心的告誡,莫水映壓根兒聽不進(jìn)去。

  “你叫……”咦?她叫什么來著?

  “水映。你叫我水映!痹诔沤苊媲埃幌氘(dāng)回莫水映。

  “可是……花神選的好像是星映姑娘!”他被她的說辭搞得有些疑惑,“你不會記錯了吧?”

  “楚昱杰,我可不像你,連自己是誰都弄不清楚!蹦巢粷M地微嘟著小嘴。

  “你說真的?你是莫水映,不是莫星映?”對這消息,他有點(diǎn)兒難以消化。欺瞞花神可不是一樁小事!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你要我說一百遍,我還是會說我是莫水映!

  “你!”她的眼神不像在說謊,可是他好希望此刻她仍然只是在開他玩笑!

  “你會跟向書儀說嗎?”她問,語氣中有著微乎其微的醋意。

  “我——”話語哽在喉間難以順利成言,望她固執(zhí)等候答案的小臉,楚昱杰竟貓豫了。

  按照常理,她不應(yīng)該告訴他實(shí)情;按照常理,他知道了便應(yīng)該馬上通知向書儀;然而,他們誰都沒有打算按照常理去做!

  這不像他,一點(diǎn)都不像。

  楚昱杰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有這般脫軌的想法。

  “如果你想說,就去說好了!”見他好久都不說話,莫水映以為他還是有心要討好向書儀,于是生氣地轉(zhuǎn)身就跑。

  原來他跟一般人根本沒兩樣!是她看走了眼。

  “你不要這樣,我不說行了吧?”三兩步他就追上了她,“你肯對我坦白,當(dāng)我是朋友,我很高興;不過事關(guān)天下蒼生的禍福,我想你最好還是仔細(xì)想明白些,以免后悔莫及!”

  “我已經(jīng)決定的事,就不會后悔!比绻淮_定,她是不會有所行動的。

  “唉,怎么說你才好!”楚昱杰輕嘆口氣,又道:“總之,你再好好想一想吧!”

  她對他的真,讓他掛心了。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現(xiàn)象,楚昱杰有預(yù)感,接下來的一個月里,他將碰上從始未見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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