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狼狽的逃離郁家之后,隔天,連以恬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踏進辦公室,她那熊貓眼--哇!保證百分之百天然,完全不需再額外上妝就夠黑啦!
小心掩住了一個差點溜出口的大呵欠,連以恬精神不濟的敲著鍵盤,昨晚的逃亡之旅真是太累人了,她足足花了一個鐘頭甩開追兵,再用兩個小時的時間迂回返回住所--這一切的辛勞,只為了將自己被跟蹤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可惡的華天昊!
連以恬恨恨地瞪著辦公室正中央,那個空蕩蕩的座位。
搞什么嘛,今天上班居然遲到?!昨晚他有像她一樣疲于奔命嗎?
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啊?!
雖然心中滿是抱怨,但連以恬仍是極力的掩藏情緒,因為她聽不少朋友提過--他們的公司會在辦公室里加裝監(jiān)視攝影機,雖然這種做法實在有夠小人,但抱怨歸抱怨,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吶!
所以在公司里,就算是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小職員,一舉一動也得要小心再小心。想到這兒,連以恬不禁埋怨起華天昊,若不是因為他的出現(xiàn),自己犯得著這么累嗎?
以前的她是個平凡快樂的上班族,上下班自由得很,那時也不用過日夜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但自從華天昊這家伙出現(xiàn)之后,她的厄運真是接連不斷--
除了奪寶計畫被他破壞之外,自己還要小心翼翼扮演好她的「丑女」角色,華天昊的眼力這么好,她老是擔心自己早晚會露出馬腳,F(xiàn)在她只能期望,早日完成任務,并得回她可貴的單身生活。
連以恬拒絕去回想昨晚失敗的理由,因為那實在太丟臉,丟臉到讓她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她怎么會被華天昊迷得死死的,甚至還失去最重要的警戒心呢?
若不是他提醒她逃走,搞不好她今天就要蹲牢房吃牢飯了呢……這簡直是莫大的恥辱!連以恬一邊扶著額頭,覺得自己頭痛欲裂。
忽地,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一群人魚貫而入,一時之間,種種香氣彌漫飄散進來。面對一群蜂涌而入的人提著大包小包、一進來就將自己團團包圍的景象,連以恬只有目瞪口呆,一陣陣濃郁的化妝品香味也霎時挑起她的警戒。
甚至,還有一個怪怪的架子也被推了進來。
「你們是什么人?這間辦公室禁止閑雜人等進入!乖具有些發(fā)楞的連以恬立刻站起身,對著這群陌生人說道。
這些奇怪的人身上未著制服,想必不是郁氏的員工;但如果他們是訪客,為何也沒人來電通報,這些到底是什么人啊?
「連秘書,他們是我請來的!
熟悉的嗓音響起,連以恬偏過頭去,看見華天昊正悠悠哉哉的晃進辦公室。
「是華先生的客人嗎?我立刻去泡茶!
雖然看不出這票奇怪的客人與華天昊有什么關系,但既然他說了是客人,那接待就是她的責任了。
「不用,他們是我?guī)汀耗恪徽襾淼娜!?br />
華天昊搖搖手,吐出讓連以恬疑惑的字句。
「幫、幫我找來的人?」他在說什么啊?她又沒有任何工作需要旁人幫忙,怎么會叫做是「幫她找來的人」呢?
華天昊沒有再回答,輕輕一揚手,那群陌生人便全部涌向連以恬。
她眨眨眼,還沒來得及反應呢,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多了好幾只陌生的手,有人摸她的臉,有的則扯著她的制服,他們嘰嘰咕咕不知在說些什么,但討論的中心肯定全都在她身上。
「華先生……這、這是怎么一回事?」連以恬想掙扎,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被她們牢牢扯住。當然,她是可以用武力脫身,但一來對象是這些普通人,二來她也怕會讓華天昊起疑,所以她根本無計可施,只能認命的被人擺弄。
華天昊則是好整以暇的靠在他那張大椅子上,端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一邊悠閑啜飲,一邊朝著這邊笑望。
「因為你之前老是不合作,所以我干脆請人幫你換衣服。你放心,本少爺?shù)难酃夂芎,包準讓你滿意!
說來說去,他壓根兒沒放棄對她的改造計畫嘛!
連以恬的臉都黑了,虧她之前還在想,復職后的這幾天他挺安分的,沒再心心念念喊著要改造她,結果竟然偷偷準備好這票人馬……
華天昊到底是個怎么樣的怪人?連以恬已經欲哭無淚了。
「連秘書,別哭喪著一張臉。要知道,多少人求我改造我還不肯呢,今天我有心幫你,你該感恩了!谷舨皇撬麑γ赖氖挛锾^挑剔,他才懶得理一個小秘書的打扮咧!
不過……想起前些日子令他驚艷的畫面,華天昊對連以恬這個人就更感興趣了。先不提她那頭綁得奇奇怪怪的長發(fā),光想到她對他的態(tài)度,就夠令華天昊百思不得其解了,她跟其他的女秘書真的非常不一樣。
再說,那雙美麗的白嫩小手,也引起他莫大的關注。
頭發(fā)有的人是天生麗質,不用多加照顧便可以擁有一頭美麗秀發(fā);但指甲卻不然,即使天生擁有漂亮的指型,但如果隨意修剪,那美感還是會被破壞光的。
他所見到的連以恬,總是把自己打扮得像個老處女一樣,連化個妝都死死板板毫無生氣,全身上下的行頭更是平凡到令人不想再多看一眼。乍看之下仿佛是個對打扮完全不感興趣的人,偏偏這樣的她卻有一雙保養(yǎng)得宜的纖白玉手。
這奇妙的反差教華天昊如何不起疑?
為此,他私底下派人調出連以恬應征時的履歷表。
結果他看到的竟是一張巧笑倩兮的嬌顏--
一頭如瀑黑發(fā)披散在肩頭,圈住一張巴掌大的清麗小臉;臉上的妝濃淡合宜,將她的笑顏點綴得更加迷人,嬌艷欲滴又微微上翹的紅唇,盈盈的水眸看來神采奕奕,真難以想象,兩年后那對水眸竟會常伴黑眼圈……
這樣一張完美臉龐,牢牢捉住了華天昊的目光,他真想不透,才短短兩年的時間,一個人的青春竟會消耗得如此快速?
看到履歷的瞬間,華天昊還以為弄錯檔案了。
因為照片上的女子笑容是如此甜蜜,跟他那位仿佛不知微笑為何物的連秘書相差甚遠,這天差地別的兩人怎么可能是同一個人呢?
明明是這么漂亮的女孩,為什么過了兩年差異竟會如此之大?
他思考得出神,她掙扎得痛苦。原本被牢牢纏住的連以恬,好不容易終于擺脫了那一堆「魔爪」。但她沖出包圍,還是被人群給逼向死角,不得已的她只得連連后退。
「華先生,我只是個來上班的秘書,又不是到酒店陪酒的舞女,沒必要做特別的妝扮,難道一定要打扮得美美的,我才能上班嗎?」連以恬苦著一張臉問道。
「連秘書。」
半靠在椅子上的男人喚了她一聲,連以恬以為,他又要搬出那套「你把自己弄丑會讓我沒心情上班」的歪理來勸服她,但沒想到華天昊卻只是笑了笑,意外干脆的說道:「我也不想為難你……這樣好了,只要你肯乖乖的讓他們幫你打扮一次,如果真的效果不佳,那我以后就不再提這件事了!
華天昊擺擺手,態(tài)度看似瀟灑大方。
抱歉,他的大方她可不想領受,開什么玩笑啊,只要一卸妝她的努力就會前功盡棄,哪還管得著什么效果……
「不、不用了。華先生你是個大忙人,犯不著為我這種小職員費心的!惯B以恬一邊說著,一邊悄悄繼續(xù)后退,希望能夠不著痕跡的溜掉。
不過她錯了,才一瞬間連以恬身上又粘了好幾只八爪章魚,個個虎視眈眈,那模樣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剝。
「你就把這個當成『員工福利』吧,放心,我不會跟你收錢的。」
華天昊又露出一臉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但這笑容看在連以恬眼里,卻是十足的「氣」死人,也令她想到「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這句老話。
她連說不的自由都沒有嗎?!連以恬好想尖叫,她到底是走了什么霉運,才會認識這個怪ㄎㄚ老板呢?
不過,她還真沒有說不的余地,才一閃神,那群八爪章魚就已經連拖帶拉的把她給拖進了更衣室--咦咦?更衣室?!辦公室哪來的更衣室?!
連以恬瞪大眼,看著那個平時是架子,展開來卻占地不少的臨時更衣室,里頭的空間大得嚇人,這一大票人全擠進去還綽綽有余呢!
早在她被架進來之前,就已經有人把一些有的沒的化妝用品全堆進了這偌大的空間里,當她看見滿地的化妝保養(yǎng)品之后,更是嚇得大驚失色--她不想卸妝。
正當連以恬苦于奮戰(zhàn)時,一個手拿化妝棉的女子已經靠向她了。
「連小姐,我現(xiàn)在要幫你卸妝,請你把眼睛閉上!
連以恬驚恐萬分,看著那片沾滿卸妝液的化妝棉正往她臉上貼,她再也忍不住尖叫出聲:「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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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悠哉坐在更衣室外,優(yōu)雅喝著咖啡的華天昊,對辦公室里接二連三的慘叫聲恍若末聞,仍是維持他一貫的悠閑自得。
啊啊,不知道連秘書打扮起來會是什么模樣呢?華天昊唇角噙著微笑,心情甚好的猜想著。
在看過連以恬的照片后,華天昊就對妝扮后的她非常有信心,但他同時也不免疑惑,為什么明明是美人胚子的她,卻要故意把自己弄丑?
愛美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女人,沒有人不希望自己是青春美麗的,否則那些市面上的化妝保養(yǎng)品又怎能一路暢銷呢?
不知何時,慘叫聲已經停止了。華天昊望著更衣室的方向,好笑的想--連以恬已經放棄掙扎了嗎?才正想著,只見一抹粉色的纖細影子,忽而像狂風般的急掃而出。
「嗯?」華天昊拿著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瞧著那抹粉色影子刮向秘書座椅,狼狽不堪的拎起包包,再一個眨眼,那粉色旋風已飛快離開辦公室。
前后甚至不到十秒?yún)龋?br />
人類真是潛力無窮的動物!華天昊不由得發(fā)出贊嘆,更對那粉色身影的行動力嘖嘖稱奇。
「……華、華先生,那位連小姐逃跑了……」
改造軍團一身狼狽的走出臨時更衣室,有的人衣服給扯歪了、有的人臉上的妝全花了,看樣子這連秘書也挺蠻橫的嘛!
為什么她會對變裝這么排斥呢?華天昊暗暗思索著。
「華先生?」其中一人怯怯的喊道,回想大伙兒才剛幫連以恬卸了妝,正要為她穿新衣時卻讓她給跑了,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沒有關系,這樣就可以了!
華天昊微微一笑,沒有責怪他們的辦事不力!附裉炀偷酱藶橹,你們先回去吧!」
沒錯,他想看到的東西已經看夠了,所以即使她逃走也無妨。
剛剛見連以恬一臉狼狽的出現(xiàn),單手扯著未完全穿好的粉色洋裝時,華天昊還真嚇了一大跳。
雖然情況是如此混亂,但她依舊用最快的速度折回座位上,拿起包包就火速遮住臉逃跑,雖然只是短短的時間,但已足夠讓華天昊看清楚「老處女」卸妝后的容顏。
他料想得沒錯,隱藏在那可怕彩妝底下的,仍是履歷表上那張秀麗的臉,而且在經過兩年時光的洗禮后,青澀的模樣已被益發(fā)成熟的嬌艷所取代。
再加上連以恬的肌膚白晰透亮,更因為「運動」過后,雙頰變得紅潤粉嫩,像顆蘋果一樣令人想咬上一口。而卸掉可怕顏色的粉唇,更因為卸妝時造成的磨擦,看起來相當鮮紅誘人,自然的色澤反而比任何人工彩妝更加美麗。
這次少了門板的遮掩,再加上明亮燈光的照射下,連以恬的亮麗黑發(fā)在他眼前無所遁形,原本系成發(fā)髻的長發(fā)一經松綁,呈現(xiàn)出大波浪般的動人效果。
華天昊大感興趣的回想記憶中的連秘書--
故意使用較暗沉的粉底,把自己明亮白晰的肌膚弄得陰暗無比,但任感她再怎么仔細上妝,手部的白嫩肌膚硬是讓她露出了破綻。
畢竟,再怎么費心的在手部撲上粉底,但只要稍微洗了手,手上的粉底很快就會被弄掉,美麗的肌膚隨即顯現(xiàn)出來。
很明顯,她花了許多工夫隱藏自己的美麗,但這是為什么呢?
華天昊從沒見過故意把自己弄丑的女人,所以他對連以恬格外感興趣,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她硬生生拋棄女人愛美的天性呢?
他反復思量著,這時有一位已將東西收拾好、準備要離去的女造型師,走到華天昊面前,將連以恬換下的制服雙手奉上。
「華先生,這是那位連小姐的制服!
「……放在一旁就好了!谷A天昊沒有多瞧那制服一眼,依舊徑自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
那女造型師依舊捧著制服,躊躇了一會兒又開始說道:「華先生,這件制服有些古怪……我想您應該親自看看!
古怪?聞言,華天昊挑了挑眉,這才接過那件制服。
一摸到那衣服,手上傳來的奇怪觸感立刻引起他的注意。沒多想,華天昊直接將制服的內里翻了出來--
這件制服的外觀與員工制服并無兩樣,布料、縫線也無一差別,少數(shù)不同的地方就是--本應平順的內里卻四處縫入填充物,讓穿衣者的身材看起來比較臃腫,并偷偷拆掉了一些修飾身材的縫線。
簡單來說,這件制服雖然外觀無異狀,但實際穿出來的效果卻給人「身材差」的錯覺。
先是故意把臉弄丑,然后連制服都動了手腳……
連以恬嗎?他對她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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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雖然前一天又是狼狽脫逃,但今天連以恬仍是來上班了。
并不是她想做個盡忠職守的好秘書,而是因為就算她躲在家,華天昊也肯定會找上門來,不是有句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所以即便她心不甘情不愿,還是乖乖來上班了……
只是,因為她出門前東摸西摸,拖到真的不能再拖才步出家門,等她到達公司時,已經遲到將近半小時了。
錯過了擠電梯的高峰期,當上樓的電梯在連以恬眼前打開時,里面自然是空無一人。
連以恬踏進電梯,慢吞吞的按下樓層顯示鈕,巴望電梯關門越慢越好,然后便長吁短嘆地注視著自己的鞋尖,百無聊賴的等著電梯門自動合上。
是啊,她是在拖時間沒錯,反正能晚一秒是一秒,自從被華天昊那臭男人整得那么凄慘后,她第一次對上班這件事感到疲憊乏力。
昨天那場激戰(zhàn)著實害苦了她,連以恬費了好一番心思,才擺脫那群八爪章魚的大力箝制,又要小心武功不能泄底,結果也把自己搞得狼狽不已,發(fā)髻也被人解開了、臉上的妝也被卸掉了,就連那身制服都被硬生生扒掉,換上了輕飄飄的洋裝。
最后她還是趁著換衣服的空檔,徹底擺脫掉變裝軍團的掌控,也才讓她成功的逃回家。
逃回家……這三個字讓連以恬感到更深切的悲哀。
天啊、地啊,為什么要對她那么殘忍呢?
接下來她又要面對什么樣的考驗呢?連以恬已經不敢再想象了。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電梯門敞開,有人踏進電梯了。她沒有抬頭去看來人,只是自暴自棄的想著:反正是誰都好,不要是華天昊就行了。
不過,事實證明她的考驗尚未結束--
「連秘書,為什么你頭低低的?身體不舒服嗎?」
性感嗓音在小小的電梯里響起,連以恬如遭雷殛般瞬間抬起頭,迎上了華天昊含笑的臉龐。
老天爺,你也未免太「厚愛」我了吧!
真是有夠倒楣,這一次連逃都沒地方逃了!
「華、華先生你早啊……」
「連秘書,怎么又把自己搞成這樣呢?如果你真的不會化妝,我準許你可以素著一張臉來上班!谷A天昊非常大方地說道;瘖y是身為上班女郎的最基本禮貌,不過像連以恬這種打扮了比不打扮更糟的女人……就算開個特例他也無妨。
「不、不必了。」聽到他非!笩嵝摹沟奶嶙h,連以恬只覺得烏鴉滿天飛。她就是不想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為什么他總要逼她?
聽到連以恬的拒絕,華天昊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徑自又道:「對了,你昨天換下來的制服,我?guī)湍惴旁谵k公桌上了。」
「……謝謝華先生的費心。」雖然不曉得他干嘛提到制服的事,但連以恬這時也只能夠走一步算一步。
「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么要偷偷修改那件制服的設計,想故意讓它看起來不合身嗎?」華天昊此時的笑容讓連以恬心驚膽跳了起來。
果然被他發(fā)現(xiàn)了嗎?連以恬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就直直向后退了一大步,結果硬是撞上了電梯內壁,發(fā)出好大的聲響。
她還真的是「霉」星高照,就在她這么一撞之后,整座電梯似乎震了一下,然后就停止不動了。
「不、不會吧……電梯壞了?」連以恬難以置信,她只是撞了一下耶!
「總之先呼叫控制室吧!」
華天昊倒是神態(tài)自如的按下緊急通話鈕,可才說沒幾句話,就聽到越來越大聲的嘈雜聲響,最后雜音掩蓋了雙方的聲音,根本無法再通話。
「連通話裝置都壞了?」連以恬不由得苦笑起來!赶仁请娞輭牡,現(xiàn)在連通話裝置也故障,接下來該不會連電都停了吧?哈哈……唉……」
連以恬的話才剛說完,就馬上聽見咻的一聲,伴著燈管不時的閃爍,不過數(shù)秒鐘,整個電梯就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緊急照明設備所發(fā)出的微弱光線。
看到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連以恬完全呆掉,從沒想過自己的烏鴉嘴居然會這么靈驗,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沒關系,反正以前也不是沒遇過!谷A天昊面無表情的看著四周。「看來這電梯的所有設備都該進行大翻修了!
在法國,也有許多老舊電梯年久失修的問題,可那些老式的電梯大多都造型優(yōu)美,算是當?shù)氐墓袍E,所以也沒人愿意把電梯拆掉,改裝成現(xiàn)代化的新式電梯。正因如此,像這種受困在電梯里的情況,華天昊早就司空見慣了。
更出乎連以恬意料外的,是一向愛與她作對的華天昊,竟然完全沒有怪罪她的意思,只是徑自脫下西裝外套鋪在地板上,他席地而坐后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對她柔聲說道:「連秘書,過來坐下!
連以恬一楞,他是在叫她嗎?
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全無動靜,她的沉默令華天昊皺了皺眉頭。
「還不過來?當心你自己等一下摔著了。」
「可是……你的外套……」
身為華天昊的秘書,連以恬當然知道他的衣服都所費不貲,今天他穿的西裝外套絕對是手工制作的,這么高級的外套,他居然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就拿來當鋪地的毯子?
「你還站在那里發(fā)什么楞?雖然剛剛已經通報過了,但也不曉得電梯多久才會修好,老站著實在太累了。」
連以恬靜靜聽著華天昊的話語,雖然他的口氣像抱怨又像是命令,但……他好像是在關心她耶!
她眨眨眼,突然笑了。
在她的印象中,華天昊一直像個高高在上的老太爺,他的命令總是下容許別人違逆,那種說什么、做什么都是直來直往的霸道性格,身為專任秘書的她早就習慣了。
但現(xiàn)在……她可以想象他其實是個不善表達體貼的人嗎?
雖然他一直皺著眉頭命令她坐下,但骨子里其實是擔心她站著會累吧?
說不定……華天昊其實是個好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