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令人打顫的聲音,亞叔臉色倏地刷白,倒抽了一口冷氣,“島……島主……”島主怎么會知道的?
穆翼冷眼一瞟,亞叔駭得退后一步,幸好有徐永明在身后擋住他。
早被徐定力、徐永事和徐永理擋在身后的徐定舞驚魂甫定,稍稍踮起腳尖想將說話的那人看清楚。
這并不難,因為穆翼的身形高大、氣勢非凡,即使處于眾人中,還是能輕易就讓人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他的正面,他有一張極具個性的臉龐,皮膚黝黑,身材介于精瘦壯碩之間,目光陰沉、薄唇微抿,看起來就一副冷血的樣子,有讓人不寒而粟的感覺,徐定舞躲在徐定力身后看他,沒來由得打了個冷顫。
原來他就是穆翼,一副難以親近的冷峻無情樣,難怪他會扣著他們島上的船員不放,也難怪連有君會情愿跟他們島上的船夫結婚也不愿他結為連理,誰可以每天對著那么嚴峻又可怕的面孔過一生?
徐定力警戒嚴慎的看著穆翼。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中,他非常清楚穆翼是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我們可以留下,但你必須把船員們放回去。”盡管形勢比人強,但他仍不屈的面對穆翼,未有絲毫畏縮之色。
穆翼的目光更冷了!拔視紤]!
“拿我們的自由交換船員的自由,你算賺到了。”徐定力又說。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放他們走?兩個籌碼總比一個好。”穆翼淡漠的說。他也未免想得太天真了,他以為以他們現在的善,還有資格跟自己談條件嗎?
“你——”徐永事被穆翼的語氣給激怒,欲沖上去卻徐定力一把拉住,對他使了個眼神,要他不要輕舉妄動。
他最主要的還是要保護他們身后徐定舞,不讓她被穆翼發現。
雖然徐永事還未來得及沖上穆翼便被徐定力阻止,但,眼力極佳的穆翼還是銳利的瞥到躲藏在三個大男人身后的矮個子,顯然他們是房間將那個矮個子護衛在身捕捉。
“楊隊長,去把躲在他們身后的人給抓到我面前來!彼铝。
由于從看守員身上剝下的制了大了好幾號,穿在徐定舞身上松松垮垮的,加上她那條粗辮子被盤繞在帽子里頭,乍看之下就像個小男生,穆翼自然也就將她的性別自動定為男性。
徐定力三人瞪大了眼睛,挺直背脊擋住楊天革。
“除非殺了我,否則你甭想碰她!”徐永理從齒縫里進出聲來,凸暴著眼睛瞪著楊天革。
楊天革馬上拔槍指著他的頭。
徐定舞緊緊的抓住徐定力的衣服,手用力得都泛白了。
“我沒什么耐性!蹦乱淼脑捵寶夥崭泳o張,楊天革甚至拉開槍枝的保險栓,在靜得可怕的小屋子里,那“卡拉”一聲顯得如此刺耳驚悚。
“你去死吧!”徐永理暴怒的脫口而出,一點也不將指著自己腦袋的那枝槍放在眼里。
一聲槍聲響起,徐定舞尖叫一聲,以為徐永理被殺死了。
徐永理表情痛苦扭曲的倒在地上,緊抱著左腳,鮮紅的血迅速的將他大腿上的長褲給染濕,一片怵目驚心的紅。
“永理!”徐永事和徐定力又驚又怒的扶著徐永理,徐定力咬牙切齒的瞪著穆翼,他沒想到穆翼真的會下手,隨即撕開自己身上的衣服,將衣服撕成長條,綁在徐定理大腿傷口的上言,希望能減低血液繼續流出!
徐永事及徐永白見小弟受了傷,也想沖過去,卻被數名警員給牽制住。
穆翼依舊一臉冷漠,對楊天革使了個眼神。
從小就怕見血的徐定舞,看到徐永理長褲上汨汨流出的血,嚇得呆住了。
楊天革伸長手欲抓呆愣住的徐定舞,徐定力眼睛余光瞥到,朝他揮出一拳,挺身將徐定舞護衛在身后。楊天革被他厚的拳頭打得退了幾步。
“穆翼,你不要欺人太甚!”青筋在徐定力的太陽穴旁跳動,猶如一頭暴怒的獅子。
“你也想吃子彈嗎?”穆翼則像頭冷血卻又優雅的黑豹,目露嗜血光芒,緊瞅著眼下獵物。
“穆島主,‘停云島’與‘落月島’好歹也有數百年的交誼,就算今日島主易人,也還是朋友,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徐永明擰著眉頭,語重心長的說,試圖軟化穆翼。
一時間,穆翼臉上閃過復雜的情緒,但那也只是一瞬間。
“‘停云島’沒有違法犯紀、偷雞摸狗的朋友!
徐定力他們聽了,全變了臉色,徐記事沖上前,還沒碰到穆翼的衣角就被幾名警員給抓住,狠揍了一拳,打回徐定舞身邊,徐定舞抱住他,不愿他再做傻事。
穆翼是個惡魔!現在跟他斗,斗不過他的。
“我們不要再求他了,像他這種連血液都是冰的的人,難怪連有君會棄他而去跟我們島上的漁夫在一起。穆翼,你一定很不是滋味吧?堂堂的一島之主居然比不上我們島上的一介漁夫,我會如此挾怨報復的確符合你的本性!毙煊腊准怃J的說。
“永白!”徐永明喝了一聲。他在干什么?激怒穆翼對他們并沒有好處。
聽到“連有君”三個字,穆翼整個人明顯一震,臉頰肌肉隱隱抽動,眼神陰驚的嚇人。
島民全知道島主的未婚妻跟‘落月島’的漁夫私奔的事,原本已經夠深沉的島主在這事發生后更加冷漠無情,大家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這件事,連帶的,“連有君”這三個字在“停云島”也成了禁忌。
徐永明憂心的看著穆翼的臉色,看來永白真的犯了大忌。
楊天革走到徐永白面前,舉起槍指著他的太陽穴,眼睛看著穆翼。只要他一開口,楊天革會毫不考慮的扣下扳機。
肅殺而凝重的沉默氣氛充斥在整個小屋里,令人心驚膽戰。
穆翼一直看著徐定舞。“你過來!彼穆曇糇屧趫龅乃腥嗣黠@感受到一陣冷意。
“定舞,就算我死,也不許你向姓穆的小人屈服,聽到沒有?”徐永白恨恨的說,若有槍的人是他,想也不用想,他一定頭一個將姓穆的小人給干掉。
定武?穆翼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徐定舞身上,鴨舌帽遮住他大半張臉也,他無法看出他是否懼怕。
雖然父親是一島這社,但自小在國外求的他無閑情也從未對緊鄰“停云島”的“落月島”好奇過,一年多前接過島主之位后,每天忙得不可開交,更是不可能云理會“落月島”,僅知“落月島”島主是徐北海,至于徐定力他們,由于島上大臣挺欣賞他們,時常討論,他被迫知道聞一些他們的事。
“定”字輩,是徐北海的小公子?難怪他們會那么護者他。
“我的耐性不多,三秒后你再不過來,就別怪我!彼淅涞恼f。“一!彼D了頓,“二!
楊天革拉開保險栓,等著“三。”
正當穆翼張開嘴要出聲時,徐定舞忽地大喊一聲。
“等一下,”她將手背在身后,身子微微顫抖,“我過去!薄
“不行!”徐永白大叫,一張俊臉海得通紅。
楊隊長的槍只在他太陽穴在抵了抵,提醒他自己現在的處境。
“定舞!毙於σ荒槖暝。一邊是兄弟、一邊是妹妹,任何一個抉擇都會令他痛苦不堪。
徐定舞對著蹲在地上扶持著徐永理的哥哥莫測高深一笑后,便舉步走向穆翼。
她停在穆翼身前,由于他高了她一個頭,所以穆翼眼睛在往下一掃,只看得到她過大的帽子。
他可能感覺到眼前這男孩子的固執,從他始終不肯抬起頭可看得出來,不過,也或許是他在害怕,畢竟一個孩子在面對這種充血場面而不心生畏懼實在是期望過高了些。
他伸手撥掉她的帽子,以為徐定舞會因此而抬頭。他沒料想到的是,帽子的竟是一條長長烏黑的麻花辮子,他微愣了兩秒鐘。
短短的兩秒鐘已經足夠讓徐定舞采取行動了。
沒人知道她怎么辦到的,僅是一眨眼的時間,徐定舞的手里就多了一把首,橫在穆翼的脖子上,猁的刀尖毫不留情的壓人他的皮內里,壓出了一道血痕。
為防萬一而帶來的首總算發揮作用,徐定舞強壓抑下緊張的情緒,暗自慶幸著。她雖然兇悍,從未傷害過人呀。
楊天革及在場的警員們全倒抽了一口氣。
穆翼大意了。但,雖然頸間有些刺痛與濕潤,他卻毫無慍意,反而我得有趣,沒以一直以為的男孩竟是女兒身,還是個小巧玲瓏的悍婦,他總算明白徐定力他們為何如此保護她。
“定舞,干得好!”一回過神來,挨了一拳的徐永理痛快的咕著。不愧是心機深沉的定舞!
“放開我們島主,否則我殺了他!”楊天革對于自己讓島主陷入危境非常自責,因而激動了起來。
“你還搞不清楚狀況嗎?應該是你放了我的人,否則后果我可不負責,這把刀可是很利的。”
她說著狠話,手上的匕首往穆翼間更不沉一時,一滴鮮紅的血液滑下古銅色的肌膚。
那滴血讓楊天革臉色霎時慘白。
“你沒聽風定舞的話嗎?聰明的就快放了我們,要不然你們島主的命可不保,定舞可是我們‘落月島’出了名的悍女,等她發火了,就算你把我殺了也換不回你們島主的命。”徐永白威嚇的說著。
楊天革震了下,猶豫間,槍管離開徐永白的太陽穴幾時。
“楊隊長,堅守職責!蹦乱沓谅曊f道。
楊天革目光一閃,槍管又指上徐永白的腦袋。
感覺到匕首下的震動,徐定舞一驚,抬起頭望向穆翼。因為他說話的緣故,刀刃又陷入他勁項幾分,鮮血汩汩流下。
徐定舞飛快別開臉,強忍住暈眩欲嘔的感覺。
只是血罷了,在這種時候她不能出狀況,她得將哥哥他們跟船員們救出去,她在心里告訴自己,并咬牙硬撐。
雖然她強持鎮定,但穆翼仍瞥到那張小臉泛青的臉色,并感覺到持刀的手在隱隱發抖著。
流點血對穆翼來說雖然不算什么,但被一個女人拿刀押著始終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他的心情悄悄轉換,惱怒的情緒取代了有趣,他現在想結束這場鬧劇。
比徐定舞將匕首移到他頸上的速度還快,徐定舞甚至不曉得事情是怎么發生的?一下子,原本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被打落地,一陣天旋地轉后,徐定舞發現自己竟被鉗在穆翼胸前。
“游戲結束了!蹦乱淼统恋穆曇魪乃^頂傳來。
“定舞!”她聽到哥哥跟徐永事他們焦急憤怒的咆哮聲。
她瞪大眼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事情怎么會一下子逆轉了呢?
☆ ☆ ☆
房間的門把被旋動了下,坐在角落,小臉埋在膝蓋間假寐的徐定舞立刻被驚醒。
禁錮的房間只有四坪大,除了一張床就要,一間小廁所和一扇裝了鐵條的窗戶外,什么都沒有,貧乏極了,而她,已經被關在這里兩天兩夜了。穆翼打算用這種方式抓磨死她嗎?借此來報她傷害他之仇?
她的視線緊盯著房門。
房門被打開,楊天革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一個穿著圍裙的胖婦人。
楊開革瞄了她一眼,毫不意外的看到她滿臉的怨恨與殺氣。
“站起來!
徐定舞沒甩他,依舊坐在地板上。
“我哥他們呢?”她問,從那晚她被穆翼強行抓走,關在這個地方后,就再也沒聽到哥哥他們的消息!
“你起來我就告訴你。”楊開革斜睨著她,傲慢的說。
思慮片刻,徐定舞滿心不情愿忿忿的站起。
楊天革江意的點點頭。“這位是莊主嫂,從現在開始,她發派給你什么事情你都得確實去做,不許偷懶頂嘴,知不知道?”
等等,這跟她哥有什么關系呀?徐定舞惱怒的蹙起眉頭。
“我要知道的是我哥的事,他們怎么樣了?被你打傷腿的那位呢?你們有沒有給他療傷??她無法抑制的站在那里大吼大叫,積壓許久的擔憂與不滿全爆發出來。
楊天革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轉向莊嫂!扒f嫂,你想先派她做什么?”
“呃,原本在廚房工作的阿美前天摔斷腿所以我想讓她去廚房幫忙工作!鼻f嫂答道。
“廚房?”楊天革猶疑的喃語,不信任的瞟了渾身戾氣的除定舞一眼,“不好,換個工作!彼麛嗳痪芙^。心想讓她在廚房工作實在不太危險了,她極有可能會在食物里下毒。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我都已經站起來了,你快告訴我哥他們怎么樣啦?”徐定舞氣紅了臉,往前跨了兩步,他真的當她是女傭嗎?雖然現在成了階下囚但土可殺不可辱,要她堂堂‘落月島’的小姐幫他們做事,門都沒有!
楊天革沒理她,依舊跟莊嫂討論著。
“整棟房子只有兩個女傭在打掃,工作量是大了點,不如就讓她幫忙打掃好了。”莊嫂對他說。
楊天革嗯了聲,終于轉向徐定舞!澳憔蛶兔Υ驋哌@里,等一下跟莊嫂走,她會帶你去拿工作服!彼舷骂┲
徐定舞身上仍是那套從看守員身上偷來的制服。
“我會跟她去才怪!我問你我哥他們呢?難道你們對他們怎么了?”這個可怕的念頭驀地竄進她的腦海里,令她忍不住恐懼的發抖,難道他們遭到毒手了”
這不無可能,那晚的氣氛那火爆,加上穆翼是個陰險小人,說不定哥哥他們已遭不測了!
楊天革扯到她泛青的臉色和顫抖的身體,不用差別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們跟那些船員好得很。”
“那他們在哪里,我要看到他們才要相信你的話!”
楊天革嗤笑一聲!靶〗,依你現在的身分,你的信任對我來說,沒什么意義!彼爸S的說。
“你!”徐定舞漲紅了臉,氣極了。
“不過見他們的事也不是不能安排,只要你乖乖的將莊嫂指派給你的工作做好,我也許會帶你去見他們!彼终f。
“停云島”果真全是卑鄙小人!徐定舞敢怒不敢言的瞪著他,居然拿這來當交換條件,他就是要她變成卑微的小人,去做低*的工作就對了。
無論她心里有多想將拒絕的慶甩回他臉上,但她就是無法行動。
“你不怕我乘機逃走?”
“你們停在礁石旁的船早就被我們弄沉了,除非你有好個能耐游三公里回‘落月島”,還有,如果你逃了,我就不保證你哥哥他們跟著船員們會怎樣了!
徐定舞倒抽了口冷氣。“你們怎么會知道船的事?”哥哥他們隱藏得很好,他怎么會發現的?莫非他們之間出了內奸?這個可能性讓徐定舞渾身一震,無法相信。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逼鋵嵤菎u主的辦公室里放了架紅外線望遠鏡,當島主看到礁石旁的船后,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這才得以將他們幾個偷潛上岸的人給一舉成擒。
半晌后。
“我答應你的請求,幫你們打掃這里!彼а狼旋X的說,“不過你要發誓一定會帶我去見我哥哥他們!备@種卑鄙的人打交道得得將話先說好,她可不希望為他們累了半死以后,才發現被他們給騙了,到時候不就賠了夫人又折兵?
請求?幫?這女人高傲,她以為這里還是任她予取求的“落月島”嗎?
“我說過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睏钐旄锲桨宓恼f,對徐定舞恨之人骨的表情視若無睹的回頭面對壯嫂,“有什么事盡管交代給她做,不用客氣!闭f完,他掉頭離開房間。
☆ ☆ ☆
“我的天呀!這桶水都已經比墨汁還黑了,你還用這水擦地?你在搞什么鬼?”
那桶“比墨汁還黑”的水被用力踢了一腳,水飛濺而出,讓蹲在水桶旁的徐定舞的衣服濕了一大片,她憤怒的抬起頭來。
林子瓊帶著惡意的微笑,站在那里睥睨著徐定舞。
她與徐定舞一樣,都只有二十二歲,但她在穆宅工作的資歷卻已長達七年,以往是半工半讀,讀到高中畢業后便專心留在穆宅工作,因為穆翼是她的偶像,雖然身分有差,但只要能與他同處一個屋檐下,她就很滿足了。
她是如此的愛戴她的島主,而這女人居然敢刺傷他,好大的膽子!偷偷潛到島上來不說,還膽敢傷害她愛慕已久的島主,還好老天有眼,讓壯嫂把這女人交到她手中,看著好了,她不會讓這女人好過的,她林子瓊不把這女人加諸在島主身上的傷加倍討回來,她就不姓林!
哼,瞧她早上還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林子瓊就故意讓她跪在地上擦了一上午的地,給她一個下馬威。聽說她是“落月島”島主的女兒,難怪會那么驕矜高傲,哼!現在還不是跪在地上擦著島主大屋的地板?有什么了不起!
“瞪什么?還不去換一桶干凈的水回來繼續擦地?”還敢張大眼睛瞪她,她以為這里是“落月島”嗎?
徐定舞忍著氣,垂下眼瞼,慢慢的站起身來。
因為久跪在地上擦地,她的膝蓋和背問僵硬發疼,兩只手臂酸痛不堪,勉強的提起水桶。
林子瓊得意的揚起嘴角。“算你識相。你最好動作快點,我交代給你的事你如果沒做完,我是不會讓你吃午飯的!彼室膺@么說,她排給這女人的工作除了擦一整層樓的地板外,還要將窗戶給擦干凈,如果換成老手來做的話,至少也得做到下午三點,總而言之,她甭想吃飯了。
忽地,徐定舞腳下一個踉蹌,水桶傾斜順勢朝站在一旁的林子瓊的身上潑去。
“呀!”林子瓊大驚失色,連忙往后退,但她還是慢了一步,泰半的臟水全潑灑到她的身上,成了名副其實的落湯雞。
她氣急敗壞的,徒勞想撥去衣服上的臟水。
“你……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她指著徐定舞破口大罵。
徐定舞面無表情的看著林子瓊!罢l叫你要站在那里?”沒錯,她是故意的,那又怎樣?她只是學林子瓊罷了。
她居然還不思悔改?林子瓊氣紅了臉,一腳踢掉徐定還提在手上的水桶。水桶掉在地板上,里頭的臟水灑了一地。
“這是你自找的!”林子瓊崩著臉,“把這里給我重新擦干凈,否則別說午餐,晚餐你都沒得吃!哼!”白了徐定舞一眼,扭身掉頭就走。
她得快點去把這身臟衣服換下來,下午島主就要回來了,她可不希望讓他看到她這個狼狽樣。
徐定舞早料到會有這種下場,但看到林子瓊那副可笑模樣,她心里暢快不少,掃去了些許晦氣。
擦就擦,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想是這么想,當她看到好不容易擦得光滑潔白的大理石地板上的那一層灰黑的污水后,她還是禁不住輕嘆了一聲。
她又小心翼翼的跪到地板上,誰知先前跪得紅腫的膝蓋在碰到地板后,陣陣如針刺般的疼痛尖銳的傳來,痛得她倒抽了口氣。
等那痛楚稍稍平復后,她才拿起抹布,將地板上的水給吸干。
姓楊的最好不要騙她,要是她做得如此可憐后,他再告訴她他不帶她去看哥哥他們的話,她一定會把他給宰了,她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