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尼泊爾開了兩天的會順便探視在那里休養的父母后,穆翼丟下隨行人員自己先飛了回來,由于他并沒通知島上的人會在何時到達,所以當屋里的傭人們看到他時,全踐了一大跳。
他的眉頭依舊習慣性的微鎖著。他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補充這兩天以來嚴重不足的睡眠。
才踏上二樓,就看到一個纖細的人影踩在窗欞上,整個身子全伸出窗外,一手抓住窗戶的框框,國一手則伸長擦著玻璃窗。從他這個角度望去,實在很危險,仿佛隨時會掉下去似的。
那條在窗外晃來晃去的粗辮子喚起穆翼的記憶,他的手不由得撫上纏著繃帶的頸子。
徐定舞?眉間的皺折更深了,他舉步朝掛在窗外的那人走去。
“你在干什么?”在尼泊爾時,他早就將徐定舞的背影給摸熟了,“任性又自以為是”是他對她的評語。
正努力伸長手要擦到窗戶最遠那一角的徐定舞,透過光亮潔凈的玻璃窗,看到穆翼。她沒料到他會如此突然的蹦出來,嚇了一大跳,抓住窗欞的手一滑,整個人便有如失去支撐的鐘,眼看就要掉了下去,徐定舞這才害怕的尖叫起來,兩雙手不停在空中擺動。
天呀!她不要死!她才二十二歲,還有美好的人生要過,就算上天執意要讓她在二十二歲的這一天死去,而且還是這種墜樓的可怕死法,好歹她讓她回“落月島”再死吧,她不要在敵人的土地上濺上她的血!救命呀!
全是穆翼害的!若不是他突然出現嚇了她一大跳,她也不會死得那么慘,他給她記住,如果她真的死了,她一會化成厲鬼回來找他算帳的,連哥哥他們的份也一起討回來!她閉眼睛,接近即將得消玉殞的事實。
忽地,一雙大手抓住她的腳踝。徐定舞倒吊在二樓窗外,身上穿的女傭長裙掉到她臉上,她驚慌的拉開長裙,往上一望,放聲尖叫。
穆翼半個身子探出窗外,兩手抓著她的腳踝,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不過,這不是徐定舞尖叫的原因。長裙因地心引力掉了下來,倒吊的下半身失去長裙的遮蓋,露出小褲褲和無暇的肚皮及長腿,更可恨的是這些隱私的地方全被卑鄙可怕的穆翼給看光了!
她拼命扭動著,費盡心力想將長裙弄上去好覆住下半身。
“你是白癡嗎?這個時候還動來動去,你不要命了嗎?”尷尬又憤怒的穆翼忍不住大聲咆哮。沒想到她個頭又瘦又小,還滿重的,他已經覺得有些吃力了,她居然還不知死活的在那里動來動去!
“你們站在那里干什么?還不快上來幫忙!”吼完了徐定舞,他又對著樓下呆望著的傭人們吼叫。
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徐定舞腦子里升起,她直覺的往下望,不看還好,看了后她真后悔自己為什么剛剛不干凈摔死算了。
大概是她的尖叫聲引來了傭人們,現在她的頭頂下方聚集了一堆人,全呆呆的往上望,直到穆翼的大吼聲傳來,他們一個個才有如大夢初醒般,一古腦長的全沖進宅子里。
“你這個混蛋!你要是敢叫他們一起拉我起來,你不如現在就把我放了,我寧愿死也不要受這種屈辱,你聽到了沒有?放了我!”徐定舞在半空中大嚷大叫。
“在你欠我的還沒還清之前,我不會那么輕易讓你死掉的!蹦乱硪а勒f道。
最后,徐定舞還是在穆翼及三名男傭人的協助下,才從窗外給救了回來。
一踩到踏實的大理石地板,徐定舞立刻腳軟的跌坐在地板上,將臉埋在膝蓋里,恨不得一輩子都不要見人。
穆翼使了個眼色,傭人們立刻退得不見人影。
“原來‘落月島’的人這么沒禮貌!彼卮,嘲諷的望著那顆埋在膝蓋里的腦袋。
徐定舞惱怒的抬起頭來,她的臉色白中泛青。
“你是什么意思?”
“你還沒摔死就嚇成這樣了,簡直懦弱得可以,對救命恩人;連個謝字也沒有,不是沒禮貌是什么?還是你們‘落月島’的人全是這種德行?那就不能怪你了!彼淖竺及谅膿P起。
聽到這么瞧不起“落月島”島民的話,徐定舞就算腳再軟,也得站起來。她靠著堅強的意志力撐著自己。
雖然兩人的身長整整差了一個頭,但徐定舞渾身所發出的憤怒火花硬是弭平她先天上的不足,毫不畏懼的與穆翼對視著。
“你們‘停云島’的人全是無恥的大色狼!”她的聲音雖然有些虛弱,但還是不甘示弱的反擊著。她會讓他為侮辱“落月島”島民的行為付出代價。
穆翼挑高眉,睨著眼前氣呼呼的小個子!叭绻阏J為看到你那有凱蒂貓小內褲的人就是色狼的話,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而且看你跟看一般小孩子并沒有什么不同!彼浅G宄阜Q他為色狼的原因。
說她的身材像小孩子實在是違心之論,誰教他抓住她的腳踝時,視野那么剛好,雖然內褲有些幼稚,但她渾圓的臀部跟均勻的長腿可不是小孩子會有的。
聞方,徐定舞羞惱的漲紅了臉。她雖然又瘦又小,但還挺有料的,“落月島”上追她的人大有人在,這卑鄙小人竟敢取笑她的身材?
“占了女孩子便宜還死不承認,我免費將‘懦弱’兩字奉還給你,順便再送‘無恥’兩字給你用,這四個字用在你身上,實在是當之無愧!”
穆翼聽了,揚眉改成皺眉。他是“停云島”島主,從沒人膽敢如此侮辱他,而他跟她只見面兩次,她就辱罵了他兩次,更別提他方才還救了她一命,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漸漸的,他的脾氣又升了上來。
見他沉了臉,徐定舞非但不怕,反而有種勝利的感覺在她體內蔓延開來。
勝利的滋味享受不到三秒,就被一串長又響的“咕!甭暯o打斷,徐定舞不禁懊惱的想起自己還沒吃飯一事,原本以為不去想肚子餓就沒事了,沒想到意志力還是敵不過生理的自然反應。她面露敵意,捂著肚子,往后退了兩步?蓯!居然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窘境。
穆翼不確定的目光在她臉上和肚子來回瞧著,他剛到的那記大響是從她肚子里傳出來的?
“不用那副表情看我,你們‘停云島’那么窮,我一餐沒吃死不了的!毙於ㄎ枰娏怂哪抗,忍不住諷刺道,手下的仆人狐假虎威,動輒以不準吃飯來待人,全都是他這個主人教的“好”呀!
穆翼的臉色更晦黯了!笆裁匆馑?”“停云島”雖然不大,但富庶多產是世界聞名的事,這女人居然說他的島“窮”?他的心頭燃起一把火,怒瞪著徐定舞。
“那么兇干么?反正我現在是落在你們手里,早已有了讓你們呼來喚去的心理準備,不過我一直以為‘停云島’真的跟我們‘落月島’一樣豐衣足食,沒想到你們這里那么窮,連讓傭人吃的午飯都沒有,看來我是高估你們了。其實你也不用這樣,沒東西吃也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我們‘落月島’食物多的是,救濟你們一些也無傷大雅……”
“閉嘴!”穆翼臉色鐵青,“‘停云島’比‘落月島’富庶千倍,會需要你們救濟?你現在就去吃飯,沒有我的準許,不許你出餐廳!”明知她的目的只是在激怒他,好讓她得以飽食一頓,但穆翼就是無法忍受她詆毀“停云島”,這女人的心機還真深沉,竟懂得利用他的弱點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容人小覷,他得記得讓楊天革多盯著她一些。
這個人的怒氣還真好撩撥,徐定舞心里暗笑著。忽然,遠遠的,她就看到林子瓊往這邊跑來。
“我沒那個膽子,萬一被某個人知道,我會被整得累死,我還是繼續餓肚子得好。”
她是盯著穆翼身后的林子瓊說,穆翼回頭一望,看到林子瓊,明白了徐定舞嘴里的“某個人”
指的是誰。
林子瓊臉頰桃紅、兩眼晶亮的跑到穆翼身邊。
她早巳將早先被臟水潑到的衣服換掉,現在穿在她身上的是一件粉藍色的新洋裝,她新買的,為的就是要等島主回來,迎接他時好穿給他看,沒想到島主竟然一聲不響的就自己跑了回來,她還是聽到女傭們的話才知道島主回來,匆匆忙忙的換上新衣服后,馬上就跑來見島主。
她的眼中只有穆翼,至于徐定舞,她連看都沒看一眼,一心等著穆翼稱贊她漂亮。
“島主,歡迎你回來。”她羞澀的對穆翼說道。
呀!兩日不見如隔六秋,島主臉上雖然略顯疲態,但依然英俊沉穩,她愿意一輩子待在島主手下做事。
沒人知道當連有君離開島主,跟“落月島”的漁私奔時,她一而高興不已,一面覺得連有君實在是個身在福不知福的笨蛋,才會離開這么完美優秀的島主。
她跟每個平凡女孩子一樣,都懷著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構想,連有君走了她最高興,如此一來,天天與島主朝夕相處的她當鳳凰的機會將大增,說不定哪天島上會發現他愛的是她,那她就發了!
“就是你不讓她吃午飯的?”穆翼低沉含怒的問著林子瓊。
他還在對方才徐定舞的話而生氣著,而林子瓊的到來,他的怒氣便順理成章的轉嫁到她身上壓根兒沒去注意她的新衣服。
林子瓊對穆翼的怒氣覺得有些莫明其妙,當她終于看到一旁的徐定舞時,才知道穆翼的意思,不禁畏縮了起來。
“我……是要她把窗戶擦完再去吃飯,沒有不讓她吃飯!绷肿迎傂÷曅奶摰臑樽约恨q護著。
島主雖然不茍言笑,但對下人一向是一視同仁,完了,徐定舞一定是剛剛跟島主嚼了舌根,難怪島主會對她那么兇。
“馬上帶她去吃飯!我不想再聽到外人批評我們‘停云島’窮的連讓傭人吃的飯都沒有!闭f完,他朝站在一旁看戲的徐定舞拋去一記怒目。
“可是,她是囚犯,連傭人都稱不上。況且她還殺傷了島主你,應該給她吃點苦頭的!”林子瓊急急的說,提醒穆翼,徐定舞曾經傷害他的事實。
穆翼目光陰鷙晦黯。
“這個島換你作主了嗎?”
看到他的臉色,林子瓊嚇得倒抽了口冷氣,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對……對不起!島主,我,我只是……我只是……”她嚇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夠了!”穆翼怒喝一聲,林子瓊立刻閉緊嘴巴,“帶她去吃飯,以后讓我知道你讓她肚子餓的話,你就準備滾出‘停云島’!還不快去!”見林子瓊還站著發呆,穆翼又大吼一聲,嚇得林子瓊一把抓起徐定舞的手飛奔而去。
☆ ☆ ☆
“喂,姓楊的在哪里?”吃過晚飯后,徐定舞一把抓住身邊的一個女傭問道。
“姓楊的?”女傭一臉困惑。
“就是那個一臉橫相,目露兇光,比你高一個頭,留著八字胡,你們都叫他楊隊長的中年人!
看她聽不懂,徐定舞干脆解釋給她聽。
女傭恍然的喔了一聲!拔也恢。”
徐定舞差點吐血,在她說了一堆特征,而女傭也喔了一聲,讓她滿心以為女傭知道姓楊的在哪里后,居然說不知道?
“他不住在這里嗎?姓穆的都已經回來了,他不是應該貼身保護姓穆才對嗎?你怎么會不知道呢?”她大聲的問著,失去了耐性。
女傭被他給逼退了一大步。
“楊隊長沒有住在這里,她去問莊嫂好不好?她應該會知道楊隊長在哪里!币徽f完,女傭一溜煙就跑走了。
莊嫂?徐定舞記起來了,就是早上姓楊的帶到她房里的那個歐巴桑。
她跑出餐廳,每看到一個人就問;“莊嫂在哪?”
徐定舞著急的找到莊嫂,可是大家好像在跟她作對似的。一下子她在廚房、一下子主說她在院子里、一下子說她在二樓、一下子說她在三樓,讓徐定舞疲奔命。
最后一個線索是“莊嫂在三樓整理島主的房間”,于是她又氣喘吁吁的跑到三樓,找了三間才找到穆翼的房間。
穆翼萬萬沒想到會有人不經敲門就筆直沖進他的房間,所以當她看到又是徐定舞時,臉都綠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現在的身分?她現在是島上的俘虜、囚犯、傭人,居然還敢如此大膽的跑到他的房間里,還對他視若無睹的搜索他的房間。
穆翼的房間很大,還分客廳、餐室、浴室、寢室,徐定舞找遍了里里外外,還是沒有發現莊嫂的蹤影,逼不得已,她只好又跑回客廳。
“莊嫂在哪里?”她將視線定在他的臉上,不敢亂瞄,因為幾乎是全裸的,僅在腰上圍了條毛巾。
穆翼的左手端了杯酒,發絲濕濡的垂著,他剛洗完澡出來,幸好他剛洗完,若他還在浴室里,照她這種亂沖法,他早被她看光了。
“你還知道這個房間是有主人的嗎?”他咬牙切齒的問。
“莊嫂在哪里?她不是來整理你的房間?”她急切的問,顧不得他帶刺的話。
好不容易從白天熬到晚上,操勞的渾身無一處不疲憊,疲倦的想立刻爬上床,但還不行,姓楊的答應她要帶她去見哥哥他們,她一定要把他給找出來,逼他遵守承諾。
看他這么急,穆翼倒好急了起來,“你找莊嫂干么?”
驀地,徐定舞暗罵自己笨!是呀,她找莊嫂干么?問他不就知道姓楊的在哪里了嗎?真是急糊涂了。
“我要找姓楊的,就是在你身邊的那只哈巴狗,他在哪里?”她不客氣的逼問著。
“你先前要找的不是莊嫂,怎么又變成要找楊隊長?”
“你不要管,快告訴我他在哪里?”
穆翼皺起眉頭,“整個‘停云島’都屬于我的管理范圍,你最好老實說,否則你會一輩子見不到楊隊長。”在他的土地上還敢如此放肆,徐定舞是第一人,他覺得她實在是很不聰明。
“你在威脅我?”從沒人有膽子威脅她。
穆翼舉起于將濕發往后撥!拔覜]那么閑!
聞言,徐定舞更是氣結。穆翼端著酒杯,移動著修長嬌健的長腿坐到少發上,“該不會是楊隊長說要帶你去見徐定力他們吧?”
由于穆翼只在腰上圍了條毛巾,他這一坐下,那條小毛巾更是顯得岌岌可危,仿佛隨時會從他精瘦的腰上松脫開來一樣。
徐定舞跟像穆翼這樣一個陽剛味十足的男人同處一室,絲毫不覺得別扭,相反的,她恨不得撲上去掐死他,一點女孩子該有的浪漫情懷都沒有。
穆翼竟然知道她跟姓楊的約好的事?她根本來來不及掩飾她的驚訝。
“你怎么知道?”當她看到那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后,才知道自己居然如此輕易的被他套出話來,她更生氣了。
穆翼輕笑一聲!耙勒漳愕膫性,你會愿意忍氣吞聲的答應當傭人,除了楊隊長拿見徐定力當交換條件外,沒有別的可能,很好猜!彼柭柤纭
穆翼的輕松從容跟氣得滿臉通紅的徐定舞成了明顯的對比。
只不過猜對了一件“小事”,他得意個什么勁兒?
徐定舞做了個深呼吸。既然被他知道了,為了順利見哥哥他們,她最好多忍耐些,否則依他的小人個性,他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的阻撓她。
“既然被你知道,那就算了,你可以告訴我姓楊的在哪里了吧?”她勉勉強強的將語調放柔了一此不再那么盛氣凌人。
“我沒那個義務告訴你!蹦乱磔p啜了口酒,欣賞著她臉上的桃紅。
徐定舞向他走了兩步。他若無其事的挑釁態度終于激怒了她。
“你到底把我哥哥他們怎么樣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傷害他們,我爸爸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到時候你會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聽到沒有?”她氣得不停發抖,眼眶泛紅,到時候你會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聽到沒有?”她氣得不停發抖,眼眶泛紅,連日來的擔憂恐懼會不及此時此刻來得嚴重,腦子里全是徐定力跟徐永事他們慘遭不測的畫面。
也不能怪她會有那種想法,她跟他們已經分開三天了,最后一次見面徐永理甚至受了槍傷,像穆翼這么殘暴的人,他一定是對他們怎么樣,所以才不讓她去看他們。她是這么想的。
“你們當初潛進我們島上的時候,就應該要有被抓的覺悟,我只是依照每個國家都處理的方式處置他們而已,若有我們‘停云島’的人潛進‘落月島’而被抓,我一樣會要求徐島主比照辦理。”
“你少說得那么好聽,像你這么冷血無情又愛記仇的小人,會善待我哥哥他們才怪!”
“那你想怎樣呢?”穆翼接著她的語尾問道。
心里已揣測到她要說什么。
“除非讓我親眼看到他們安然無恙。”徐定舞說道。
穆翼沉沉的笑了起來,她的話與自己所想的絲毫不差。
“你笑什么?”徐定舞又往前踩了兩步。
“說來說去,你的目的還是見徐定力他們,你一定處心積慮的很累吧?”他的黑眸盯著她看,嘴邊帶著嘲諷的笑。
徐定舞咬牙切齒,“那又怎樣?是姓楊的親口答應我,我工作也做了,現在是他該現他的承諾的時候了!彼D了一下,“還是我根本就不該相信他,你們‘停云島’的人根本就是信口雌橫、食言而肥的偽君子?”她的眼里出鄙夷目光。
穆翼倏地從沙發上站起,走向徐定舞。
他的氣勢迫人,再加上結實的上半身未著寸褸,徐定舞被逼得連退了好幾步,原本的氣焰削弱了少少,一顆心也開始莫名的卜通卜通的猛跳起來。
她的視線呈平行的膠著在他偉岸的古銅色胸前,困難的咽了口口水。她不是沒見過裸體的男人,從小在島國長大,她還曾看過穿得比他更少、更壯、更黑、更魁梧的男人,看得都不想再看了,更別說會有什么特別的反應。
但為什么她見了穆翼的上半身會產生如此“怪異”’的反應呢?是了,一定是因為他是敵人的緣故,因為他的靠近,所以她的心跳才會嫌惡的加速,一定是這樣不錯。
“你……你不要再靠近了!”她緊張的說,她再退的話就要碰到墻壁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呀?
穆翼像是沒聽到她的話,還是一直逼近,終于,徐定舞的背抵住堅硬的墻壁,無路可退了,只能渾身僵硬發直的看著他愈來愈近,整個身子被他的陰影覆蓋住。
她跟他近得她都可以聞到他身上清爽的肥皂味,天呀!他伸出手了……
“你要是敢侵犯我就死定了!”她緊閉起眼睛,高八度的尖叫道。
媽呀,他惱羞成怒要強暴她了!
穆翼拿下掛在徐定舞頭頂上方的通話器。
“是我……”
咦?徐定舞渾身緊繃的將眼睛打開一條縫。穆翼靠她很近,可是他并沒有侵犯她,反而是拿著話筒在講電話?
她尷尬的視線往上飄,直到接觸到他漆黑的眼眸,飛快的移開眼睛。
“……叫楊隊長到我的房里來!蹦乱韺⒃捦矑旎貕ι。
講完電話,他依然沒移開身子,反而兩手撐上粉白的墻壁,將徐定舞給困在兩只手壁之間。
本來已稍稍放了心的徐定舞,馬上又警戒了起來。
“你干什么?”她的背緊貼著墻壁,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
穆翼背光站著,表情晦黯不清,給徐定舞一種非常強烈的壓迫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的背脊一道道戰怵滑過。
“瞧你這副模樣,你該不會還是個處女吧?”
穆翼懷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