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忙碌中溜轉過去,這段日子讓喬若穎明了更多陸奎的事情,她發(fā)現(xiàn)他非常的有女人緣,也發(fā)現(xiàn)工作中的他和下了班的他是兩種迥然不同的性情。
工作中的陸奎絕對是公私分明?墒窍翨班,他的臉總是又冷又硬,活像誰欠了他的錢沒有還似的。
只不過那也好像只針對女人,尤其是她,他對諾諾倒是好得沒話說,有時候看到他和諾諾玩,連她都有他們是父女的錯覺,就像現(xiàn)在。
他正和諾諾在寬廣的草皮上追逐。儼然一幅天倫之樂,可是這也令她感到恐懼,畢竟她和諾諾只是這兒的過客。她們并不屬于這里。終有一天她們得離去,屆時,她該怎么來安撫諾諾幼小的心靈?
喬若穎心知自己不能再如此下去,她奔上前對陸奎說:“把她交給我吧!”
“你為什么老是要隔開我們?”陸奎看著她。一臉高深莫測的問。
聽他的是什么話?好像她做的是什么罪大惡極的事似的!這算什么?他只不過是一個外人,對她們母女而言,真的只能稱之為外人而已。
“我只是不愿意諾諾對你產生錯覺!
“我倒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她當我是什么都無所謂。”
“我卻有所謂。如果有一天我們必須離開,我怎么對她,你畢竟只是一個外人,你沒權力介入我們的生活!”喬若穎激動的吼著,但是才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知道自己不該用那么重的字眼。聽起來太傷人,“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諾諾對你太依賴,我為我的話道歉。”
“沒必要,或許你說得對!标懣鲃臃畔轮Z諾。
“媽瞇,你不要罵陸叔叔好不好?”諾諾不安的看著他們。
喬若穎突然覺得好悲哀,連她的女兒也認為她不對嗎?雖然那是事實,但她卻也希望有人能站在她這一邊,才不至于讓她感到孤掌難鳴。
陸奎看出她的無奈,替她說起話來:“諾諾,陸叔叔告訴你喔!媽媽不是在罵陸叔叔。媽媽只是在和陸叔叔討論事情。你明白嗎?”
諾諾先是張著大眼,略感懷疑,然后才點著頭一知半解的回著:“諾諾知道,媽媽和陸叔叔是在說話,對不對?”
“諾諾好聰明,今天陸叔叔有事要出去,你和媽媽玩!
“我也去……”
諾諾哭喪著臉央求著,讓人很不忍心拒絕,可是喬若穎仍抱開她,邊走邊說:“諾諾乖乖,如果不聽話,改天陸叔叔都不跟你玩喱!”
三歲的諾諾信以為真,接受了喬若穎的威脅,在喬若穎肩上回頭看著陸奎:“陸叔叔,誥諾會乖乖,你還要和諾諾玩喔!”
“沒問題。”陸奎笑著點頭,這一次是他誤以為自己和諾諾是父女,這點讓他不禁要想著,是不是他開始懂得寂寞為何物了呢?否則怎會如此為眼前的這一對母女開始牽腸掛肚起來?只可惜他在心底找不到答案。
× × ×
男人喜歡用Sex來忘卻情感的紛亂,陸奎也不例外,可是當他手里摟抱著一具玲瓏有致的身軀時,他的腦子想的卻是喬若穎,她把他所有思緒估得滿滿的,以至于在緊要關頭讓他煞住了所有舉動。
他的反常讓他身邊的女子為之不悅,“你是怎么一回事嘛?”許安華生氣的瞪著杏眼,嗔嚷著。
陸奎沒有太多的反應。只是歉然的說著:“對不起!”然后就起身朝浴室走了進去。
“喂!你不打算繼續(xù)了嗎?”許安華朝他的背影大喊。當她看到陸奎把門關上時,便開始在房間內怒罵。
陸奎充耳未聞,進了浴室就把水龍頭打開,水聲一下子就掩去了許安華的怒罵聲。
水從蓮蓬頭呈放射狀散開來打在他的頭上后。順著頭部往下流,原先他只是想讓腦子清醒些,可是情感是無孔不入的。他愈是想逃開,它就愈像似無形的藤蔓纏繞著他,讓他想忘都不能。
浴室的門傳來敲打聲,被他遺忘的許安華在門外生氣的喊著:“Abel,你怎么了?開門讓我進去。”
陸奎動手關了水龍頭,轉身去開門,門是打開了,而他人也走了出來,許安華感到納悶不解,今天的陸奎不對勁。他向來很懂得讓自己滿足也讓對方滿足,算是享受人生也是對床伴的一種禮貌,可是今天他別說沒享受到,還一點禮貌都沒有,不像陸奎的陸奎。
“你不會是不行了吧?”許安華半開著玩笑問。
“隨你去想!标懣唤o她正面的回答。
“我可是百忙中抽空出來,你這么對我,太不夠意思了吧!”
“安華,改天我再請你吃飯賠不是。”陸奎邊穿著衣服邊說。
許安華走向他,并貼上他的身體,用著她自己也感到滿意的嬌軀磨蹭著,“人家今天就要嘛!是你約我出來的,怎么可以丟下我不管?那可不像你了喔!如果你覺得累了,就讓我來為你服務吧!”
如果是以前,面對這種感官上的挑弄,陸奎會毫不遲疑的與她共赴巫山云雨,可是今天他真的提不起勁。一點點“想”的念頭都沒有。
他伸手拉開許安華,臉上有些冷淡的說:“今天我不想要了!
“你不想,可是我想呀!你的禮貌到哪去了?我可不是妓女,在我們的約章里,我們是該互易的喔!”許安華不依的嚷著。
“我明白。”雖然她不是妓女,但是其行為也比妓女差不到哪去?胺Q之為放浪,比妓女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如果沒有這種女人,他們這些光棍就得上妓女戶了。
找妓女買性交易很容易染病,所以目前有許多單身貴族俱樂部,他們的營業(yè)項目就是替不喜歡婚姻的男女居中介紹,性愛的對象固定,可以彼此滿足,又不怕染上性病。在這種談什么都講究速食的二十世紀末,相當?shù)氖⑿小?br />
本來這種你情我愿的sex很能夠滿足男女雙方,可是怕就怕其中一方太過于認真,如此一來就會造成另一方的困擾。就像他現(xiàn)在的情形。
他知道許安華開始對他認真,甚至有時還想干涉他的生活。連他的辦公室。她也登堂入窒。這已經違反了他當初所要的,是該告?zhèn)段落的時候了。
陸奎邊想著邊拉開許安華的八爪章魚手,“我想你該另外找人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許安華不能接受自己聽到的。
“應該不需要我說得很清楚吧!當初就言明了好聚好散不是嗎?”在認識的時候,兩方都得很明白,任何一方都有權結束這種關系。
“你想甩開我?”
“你要這么說我也無可奈何,不過我對你沒有責任,在這場游戲中,我們都是你情我愿的,所以你現(xiàn)在如此指責我是不合情理的!标懣┩滓路D過身去。就在離開前他又回頭說:“破壞規(guī)則的人是你!
“你真的以為我會這么就放棄你?”
“最笨的人才會威脅我這種人,你不夠聰明,本來我還想送你一些分手的禮物的,如此看來也不需要了!边B再見都不說,他頭也不回的率性走出賓館。
陸奎背地里還有個身分,是個人見人怕的幫派大哥?墒怯伤评淼摹昂邶垘汀辈粌H不做那些不法事情,且還不時幫警方破獲大樁的走私販毒案件,是警方十分想表揚的幫派。
可是也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陸奎的生命常會遭遇到危險。這才是他不愿意讓一位固定女人待在他身邊的最大因素。
此時此刻的他正坐在一間極為隱密的房間中,里頭什么都不缺,有日常所需的家電,食物,也有電腦,當然少不了一張大床,而這個地點是他用來和鄔杰聯(lián)系的地方。所以一般幫會的人員是不知曉的,只除了鄔杰和他的摯友楊政綱。
“大哥,這些是您要的有關新宿幫的資料,可是我們一直找不出他們的龍頭是誰,只知道他是個中日混血兒!
新宿幫是最近勢力才從日本延伸過來的黑幫。老是做些危害社會的事情.還是個販毒集團令警方為之頭痛的幫派,而陸奎這個老是解決內爭的人,理所當然的不想讓新宿幫的龍頭老大逍遙法外。
“有沒有人看過他的真面目?”陸奎邊接過資料邊問著。
鄔杰無奈的搖著頭說:“他的手段極為狠辣,所以截至目前為止,看過他的人都慘遭不測,根本沒有人能得知他的長相。”
“警方那邊怎么說?”陸奎又問。
“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鄔杰無奈的搖著頭說。
“那就讓弟兄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這件事讓我來辦!
鄔杰被他的命令嚇得張口結舌,“大哥,難道你想讓自己當誘餌?!”
這可不是件好玩的事,一個幫派若沒了龍頭老大,會變得四分五裂的,而黑龍幫如果不存在,臺灣的治安只會變得更糟糕,“老大,如果你真的想和新宿幫玩一場。讓我們動手,你千萬不要自己親自去冒險!
“讓自己的兄弟遠離危險是當大哥的責任,而正如你所說。那新宿幫的龍頭老大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所以我更不能把大家卷進來!标懣φf著,不覺得有何不妥。
“那也犯不著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這本來就不是黑龍幫的事情,幫得上忙是最好,但也不是非幫不可!”
“只要有關臺灣的治安就是大家的事,如果每個人都有這種置之度外的心態(tài),臺灣遲早又要成為外族的天下!标懣鼊e有一番看法。
“那就讓我?guī)湍恪!?br />
“你的任務就是不要讓黑龍幫的兄弟卷入風波!
“你卻要讓自己去面對險境?這不是一點都不把我們當成兄弟了嗎?”鄔杰激動不已的反問著。
陸奎拍拍鄔杰的肩頭安撫著,“別激動,我并沒說不讓你幫,只是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你還是要隨時和我保持聯(lián)系,終會有用到你們的時候!
“我明白了。你是要我讓黑龍幫明的不沾惹這回的事。讓新宿幫對我們的防備松懈,到時候好徹底瓦解他們在臺的勢力,對不對?”
陸奎滿意的笑著!澳阃α私馕业模F(xiàn)在就去辦吧!”
“是。我這就去!编w杰領首答著。
陸奎也跟著起身,準備大玩這一場游戲。
不過他想著,等這回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他也該卸下黑龍幫老大的職務,至于屆時要做些什么事?他得好好的想想。
突然,他想到喬若穎,或許結婚也不壞,有個像諾諾那樣的女兒……再加個喬若穎那樣的女人當老婆……總之,所有的事情想來都是十分愜意的。
× × ×
陸奎開始以他黑幫大哥的模樣出人公眾場所,一支太陽眼鏡遮去他的眼,看起來顯得冷酷,一字線的胡子讓他老成了許多,他還刻意讓臉上的刀疤更加明顯,一眼即能瞧見。
陸奎的目的只是為了要引出新宿幫的老大,可是他的出現(xiàn)也往往嚇壞了膽小的人們,見了就閃躲。
但這也是人之常情,平常百姓都是安居樂業(yè),靠著微薄的薪水養(yǎng)活一家大小,哪敢沾惹上這種是非。
這正是陸奎的用心良苦,他把自己的名號報了出來,為的是不想傷及無辜,現(xiàn)在PUB里只有小貓兩、三只,他反而滿意極了這種情形。
他來這家PUB的最主要原因是因為這兒黑龍幫的事業(yè),如果有損失,也是自己的事業(yè),摔了多少杯盤都無所謂。
PUB的酒保膽戰(zhàn)心驚的遞上一杯酒,怕死了現(xiàn)在的狀況。
“你叫什么名字?”陸奎看著他笑問著。
酒保抖著音調回著:“我叫陸奇……”邊回著話他邊想著這黑幫大哥干么對他的名字感興趣?難道是自己不經意得罪了他?陸奇愈想愈害怕,所以就脫口說了聲:“對不起!”
“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來著?否則干么要道歉?”陸奎好笑的問,他并不想要嚇壞酒保小弟,在鄔杰口中。他得知這個酒保小弟是個很認真的孩子,且還是個大學生,吃苦耐勞的半工半讀著,而他向來對這種小孩很有好感。
“我……不知道……”陸奇真的不知道,兢是可憐的不能丟下雪克林落跑。
不等陸奇作答。陸奎又兀自說了:“你先走吧!”
陸奇如獲大赦,不敢置信的問著:“你真的要讓我走?”
“要走就快。否則出了事情可別怪我。”陸奎冷眼掃了外頭一眼,空氣中透出的危險氣息讓他冷酷了起來,“打后門走,把那些客人都趕走,明不明白?”
“可是你自己一個人……”陸奇突然擔心了起來,雖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但是他真的覺得眼前的黑幫大哥不像壞人,所以自然而然的關心起他來,“你也快走吧?”
陸奎大笑了起來,這是第一回有人看到他大哥的形象還關心他的,一般人見到他這種讓人害怕的角色,總是要想著,怎么還不被關起來?這種人存在社會上只會制造社會問題罷了!
“謝謝你,我不會有事的,你快些走吧!很高興你和我是同宗的。”同姓的在幾百年前可能是同一家。
“那你自己保重!标懫娲掖业拇蜷_后門。還疏散了PUB內的幾位客人。
此時此刻,PUB里只剩下陸奎,當然門外的不算,他清楚的知道,要他命的人就在門外等著要他好看。
他笑著起身朝后門走去,在隱身入門內時他順手帶上門柄,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這前者就要變成后者,這是他的地方,通路只有他和鄔杰知道。除了剛剛陸奇出去的后門之外,這間PUB還有個秘密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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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等著的人有些被調到后門,經過搜身后才放過陸奇和幾位客人,沒找到陸奎的人都一一回到前門來向坐在車內的神秘人報告。
“大哥,后門那里沒有一個是臉上有刀疤的!
“里頭呢?”車內的人打開轎車的門走了出來。戴著墨鏡的眼看不出來他的神情為何,倒是聲音得像要冰凍人一般。
雖然他戴著墨鏡,夜也稍嫌黑漆了些,但是藏身在街道一角的陸奎看清了那神秘人的臉了,就在他準備躲入車座時,卻被發(fā)現(xiàn)了,就聽到一聲槍響,緊接著是一顆子彈不偏不倚的射中他的臂膀,這一刻他恨死自己的粗心大意。而且也太看輕了那新宿幫的老大,他不僅狠。連槍法都奇準無比,是個棘手的對手。
陸奎努力撐著身體跳上跑車并踩足油門,以飛快般的神速沖出街道,但是他還是聽得到從新宿幫老大口中傳來的大笑聲,他明白他在笑什么,他是在笑黑龍幫的老大也不過如此爾爾!
如果不是要引出新宿幫走私的那批海洛英,他才不會笨得連槍都沒帶,現(xiàn)在看清了他的臉,他還用怕找不出他嗎?臺灣大可也不算太大,冤家路窄,總會碰上的,“笑吧!早晚會向你討回來的!痹陔[入墨黑的夜色時,陸奎志在必得的想著。
× × ×
董氏企業(yè)辦公大樓的總經理私人專線電話響個不停,通常這支電話響著時,喬若穎不會去接它,因為陸奎禁止她去接它。
可是今天陸奎遲到了,這是不該有的情況,打從她來到這里,這是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陸奎會遲到?連她都感到意外,可是畢竟已經發(fā)生了。
她正想著要不要去接那通電話,而它也似乎在等著她,不愿中斷,最后實在對它沒轍,她只好拿起話筒來了。
“喂!你好,這是陸總經理的專線,請問你哪位?”她公式化的詢問著。
話筒那端傳來陸奎不耐煩的聲音:“我當然知道這是我的專線,你的動作不嫌太慢了些嗎?”
喬若穎被罵得一肚子火氣,不是她愛生氣,要她別接電話是他交代的,現(xiàn)在又罵她動作太慢?!他以為他是有錢人就了不起啊!
本來她已經準備要發(fā)飆,但是一想到自已是個有小孩要養(yǎng)的女人,怒火也只能壓抑了下來,“總經理有什么吩咐?”
“馬上到我說的地點來……”陸奎飛快的說了個地址后又交代著:“你到西藥房買一些消炎的口服藥。還有一些外傷用的成藥,總之。你想得到的全部帶過來。”
“干么呀?”喬若穎心想他還不是普通的任性,打通電話來就讓她去個從沒去過的地方,還不許她讓司機載,真不知道他到底當她是什么來著?“談生意需要用上紗布嗎?”
“你快些過來就是了!” 。
“我總可以搭計程車吧?”否則她怎么去?
“勉強通過,如果你不想來的時候看到尸體,最好動作快一點!
聽到話筒那端傳來嘟聲,喬若穎才知道陸奎已經掛上電話。
“莫名其妙!”她望著話筒呆了片刻,但一想起陸奎的話。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緊縮了起來,她知道陸奎不會開這種玩笑,除非他真的受傷,而那也不是不可能,她第一回見到他的時候,他也是受傷的。
如此回想后,喬若穎便三步并作兩步,片刻也不敢耽誤,就旋身奔飛出了辦公室。
× × ×
喬若穎在最短的時間內抵達陸奎所說的地點,當她到達豪宅時,略微遲疑了下才伸手按下電鈴,門在應聲被拉開后就見陸奎站在她眼前,手臂上盡是血跡斑斑,傷口只有一處,很明顯的是槍傷致使。
槍傷?!哪個平凡百姓會受槍傷?她不敢往下細想。
“進來!”陸奎毫不溫柔的伸手拉了她一把,反身就將門上了鎖。
喬若穎被動的站著,有點緊張又有點害怕,擔心也沒有少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惹上什么大麻頰了?”
事實上像陸奎這種男人會惹上麻煩,可一點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只是受槍傷就未免太嚴重了些。
不過眼前最重要的是該好好處理他的傷口,“你最好快點止血!
陸奎冷冷的扯著唇角,笑問:“你以為我讓你來做什么的?”
什么?他的眼神非常明白的表示著,可是喬若穎卻寧可相信是自己會錯意,“你不可能那么想的……我絕對辦不到……”
“除非你想看我死!
“你不能寄望我那么做,我既不是醫(yī)生也不是護士,你的傷應該上醫(yī)院給醫(yī)生開刀才對!”喬若穎在心底大叫著,媽媽咪呀!這又不是在演電影,為什么加會碰上這種事情?上帝!快來拯救她吧!
“我不能讓對方知道我的身分,過來!”陸奎對她下著命令。
其實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要找她來,他該找楊政綱,至少楊政綱是個有名的整型醫(yī)生,比起喬若穎是更適當?shù)娜诉x,可是當他撥電話的時候,他很自然的想找喬若穎。對于這個問題,他惟一能找到的解答就是,不管男人,女人或者是大人小孩,只要是人,在生病受傷的時候都是很需要母性的溫柔的,他當然也不例外。
“過來!”他再度對喬若穎招手。
喬若穎遲疑著不動,腦袋瓜子不住的搖著,“我辦不到……”
“你可以的。上一回你也做得很好。”陸奎放緩了語氣說著,“現(xiàn)在你只能選擇救我或者看我死,你不會忍心見死不救吧?”
“0h!MyG0d!”喬若穎無助的對天悲鳴著。
“你的上帝救不了我,能救我的只有你的那雙手,過來!标懣屪约浩教稍诩儼椎纳嘲l(fā)上,血跡染上了沙發(fā)更顯得怵目心驚。
喬若穎明白自己不能再等待,現(xiàn)在惟有說服自己,因為她無法說服陸奎這個任性的男人,若要見死不救,她實在是做不到。
她趨身蹲至沙發(fā)旁,取出自己買來的所有外傷藥,然后把陸奎準備好的那把鋒利的小刀以火灼燒過,再用酒精麻醉他的局部,然后……她遲疑了一下。
“我挺得住!”
“我是怕自己昏倒!”喬若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這可不是在開玩笑,她會以為自己一定無法像護士那樣替人打針,可是現(xiàn)在卻要她做這種比打針更可怕的事情。真可笑!
“你把這當成是豬肉不就得了!”陸奎忍著痛開起玩笑道。
“哈!真好笑!”事實上她覺得一點都不好笑,尤其是當她手持的小刀劃過他的肌肉而讓血更奔竄而出時。她真的快昏了,以致臉色發(fā)白。
陸奎察覺出她的恐懼,忙安撫著:“沒關系。你是在救我,你一定挺得下去的!比绻皇撬藭r得靠她取出他手臂中的子彈,他真想把她攬進懷中安慰她。
第一回讓女人駐進了他的心,他很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因受傷而脆弱的原因,可是他也明白,過了今天。他還是會把她隔離在他的世界之外,因為殺戮才剛剛開始,他不能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卷入這場戰(zhàn)亂中。
喬若穎望進他的眼底,有哭泣的沖動,可是她清楚自己不能半途而廢,他的命還得靠她拯救,于是手勁一加,刀子更深入傷口之中。
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至少喬若穎是那么想,才取出了那顆罪魁禍首的子彈,看到大功告成,她才得以松了口氣。
“這是我這輩子最難忘的恐怖記憶,而會有這種記憶,還是拜你所賜!彼n白著臉說。
“那你該感謝我才對!彼幜﹂_始在陸奎體內征服著他全身的細胞,說完這不算笑話的笑話后,他就倒頭睡著了。
× × ×
黑夜如墨,今夜無月光也無滿天星斗,天空是純黑的顏色。
陸奎一覺醒來已經是入夜時分,他以為喬若穎應該回家去了,可是很快的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因他看到她正坐在另一張沙發(fā)上打盹著。
這是他第一回看到她的睡臉,很稀奇的,他發(fā)現(xiàn)即使喬若穎生過諾諾,但她的臉還是很像個娃娃。就如同漢斯夫妻所形容的,她像一個洋娃娃,精雕細琢的洋娃娃。
不自覺的,他的手輕撫上她完好無瑕的臉蛋,相較之下,他發(fā)覺自己的臉太坎坷了,一次又一次的打殺除了讓他全身到處掛彩之外,就數(shù)他臉上的大刀疤最為嚇人,雖然有不少女人會說那個疤反而成了一種性感的象征,可是他是明白的,每個人看到他臉上的刀疤都會害怕。
想至此,他的自卑感突然作祟了起來。想到她的美好,再想到他自己的輝惶,陸奎開始認為自己配不上喬若穎。
沉睡著的喬若穎突然清醒,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陸奎一手搭在她的臉頰上,而他的臉則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的臉發(fā)呆,甚至還沒發(fā)覺她醒來!
“我可以知道你這是怎么一回事嗎?”雖然她問得很正經八百的,可是她的一顆心仍被陸奎的撫觸搞得小鹿亂撞,她相信自己一定臉紅了,因為她覺得自己的臉熱得發(fā)燙!
陸奎陡地收回自己的手,為自己的情不自禁臉紅一陣,而他的反應讓喬若穎大吃一驚!
陸奎會臉紅?!這還真的是不可思議哩!她希望自己別是會錯意了才好,“你不會是發(fā)燒吧?”
“我好得很。你為什么在這里?”陸奎佯裝的問。
“你開什么玩笑?當然是你命令我這個員工來的,否則我怎么可能會來?”她不想承認自己是因為怕他真的死掉而來的,所以特別強調是他下的命令。
“我命令你來你就來?還過了夜?你也太沒有主見了吧!”陸奎恢復了平常的調調,說起話來氣死人。
喬若穎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朝他的傷口重重一捶以泄心中之恨,“早知道你是這種恩將仇報的人,就該讓你翹辮子!薄
“那真是要讓你失望了,這么一點點傷是要不了我的命的!
“那就不要打電話來命令我!薄
“我是你的頂頭上司不是嗎?”陸奎回以一笑,好像在強調“命令”是他這個上司的特權似的。
像他這種人會懂得尊重人?恐怕是地球上的人全都死光到剩下他們兩人,還是無法在他身上找到的。
喬若穎用力的站了起來,生氣的瞪著他說:“我只是替你工作,不代表我得為你處理私人問題,現(xiàn)在開始你的死活不關我的事了!眮G下話,她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豪宅。
陸奎望著她的背影低嘆,為了社會百姓,他的犧牲可真是夠大的,這一刻他已經開始煩惱完成計劃后。不知道該如何贏得佳人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