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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當相公 第二章
作者:丹菁
   
  洗過澡,朱夭若換上清爽的半臂,露出一身精壯結(jié)實的體魄,抓起腰帶隨意地往腰間一束,隨即走出房外。

  他巡視著偌大的宅子,發(fā)派工作,隨后再回房記下一些瑣事,思忖著接下來到底要怎么安排。

  甫到蘇州,宅子是剛買下的,雖說先前的屋主將這院落照顧得挺不錯的,但依舊有些小細節(jié)得再稍稍打理,然而人手實是不多,需要再多買幾個人才忙得過來。

  他不是總管,只是-個賣身在唯-不二當鋪里的人,只聽命于大小姐,見主子忙不過來,遂替她打理了一些雜事。

  再者,二小姐、三小姐都在忙著當鋪的事,然而他的主子卻天天游湖、天天上酒樓尋男色;身為下人的他,倘若不替主子找點事做,就怕主子散漫的性子會惹來二小姐和三小姐的怒火。

  瞧在她當年花了十兩銀子買下他的份上,替她分憂解勞也是應該的。

  盡管她向來不怎么發(fā)派工作給他,他還是會自動自發(fā)地找些事來打發(fā)時間;只是偶爾忙過了頭,反倒將主子丟在一旁了。

  對了!

  忙了好半晌,他突地抬頭,見已有人點上燈火,這才發(fā)覺天色已經(jīng)快要暗了。

  不知道小姐用膳了沒有?

  心念一動,他隨即走出房門。

  他的房間就在范江的院落里,只需要繞過一座園子,踏上渡廊,自花廳后頭的穿廊走到底,便可來到她的房門前。

  這座宅子遠比在京城的宅子還要來得寬敞,每個小姐都有自個兒的院落,而且還有不少的空房可以讓主子們較為疼愛的幾個下人挑選……他有自個兒的房,而且是在小姐的院落里,他……該是受小姐疼愛的吧?

  疼愛得數(shù)她給甩進湖里,只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標致少年郎?

  嘖!抱著那家伙回府的時候,他也挺仔細地瞧了幾眼,也不算是上等貨色,只覺得他太像娘兒們;不只是因為他太輕,還因為他有著一張壓根兒不似男人的瞼,簡直美得過火。

  雖說甫到蘇州沒幾日,然而小姐可是天天要他陪著上街的,其實他瞧過的標致少年郎也不算少數(shù),然而就沒見過一個數(shù)他覺得這么礙眼的男人。

  是男人又怎會生得如此漂亮?

  是男人就要有頂天立地的樣子,胳臂得粗一點、肩頭要寬一點,否則要怎么保護家人?

  細皮嫩肉、唇紅齒白,儼然是個姑娘家,簡直是男人之恥!

  真不知道小姐怎會瞧得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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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站在這兒作啥?當門神不成?」

  踏出拱門,方要踏上花廳的石階,朱夭若便見著廉家兩兄弟,他們各站一方,就像一對橫眉豎目的門神。

  「你小聲一點,待會兒要是吵醒了里頭的人,教小姐給罵了,咱們可不管你!沽I很好心地提醒他,盡管他兇惡的臉顯得有幾分猙獰。

  「那小子還沒走?」朱夭若一愣,將廉鐸貼近的臉推遠一些。

  不管小姐到底是怎樣的放浪形骸,但那不過是她的作風,她不過是貪看少年郎的美貌,就像在賞玩一件珍奇古物罷了,她向來不會占為已有的。

  以往也不是不曾救過人,但會留過三個時辰不放的,這還是頭一遭。

  「聽說還暈著呢!沽T也定上前。

  「暈?」

  天都黑了,還暈什么暈?

  到底是誰泡在湖里?就因為主子說不能讓他沾了水,所以自個兒可是使勁地將他扛高,雙腿忙著在湖里踢踏著,不敢教半滴水沾上他;直到廉碩將那小子接過手,他幾乎可以確定,他身上一點濕意都沒有。反觀他……他渾身濕透了,怎么就不見主子守在他身旁?

  「天曉得?」廉碩聳了聳肩!感〗阏f,不準任何人打擾!

  聞言,朱夭若二話不說便想往里頭走。

  「喂!你這是在做什么?小姐都說了不準任何人打擾!沽I連忙拖著他!改阆胍ちR,咱們兩兄弟還想活命!

  要不他以為他倆杵在這兒作啥?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tǒng)?」朱夭若微惱地道。

  盡管小姐是山賊之女,但她終究是個姑娘家,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既然知道的話,又為何要這樣做?

  「到底成不成體統(tǒng),就得問問小姐才知道,不過……既然小姐都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咱們能說什么?」朱夭若的眼神好似在罵他,跟在小姐身邊這么多年了,怎會不知道小姐的習性?

  小姐偏愛美少年,老早在京城時便已是家喻戶曉之事,大伙兒老早就見怪不怪,夭若現(xiàn)下才說什么孤男寡女不能共處一室,難道不覺得太晚了?

  「話不是這樣說的,她……」好歹是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現(xiàn)下同那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渾小子攪和在一塊兒,這件事讓他們這三個同她最親的人知曉,倒還不打緊,但若是讓其它下人知道了……

  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難道她壓根兒沒打算要出閣嗎?

  「好了,別再說了,待會兒要是吵到了小姐……」廉碩幫忙擋著他,然而卻聽著身后傳來冷冷的聲音--

  「吵什么?」

  范江緩步走到花廳外,一雙水眸傭懶地睇向摟在一塊兒的三人,不禁覺得既好氣又好笑。

  「小姐!沽倚值芊浅B斆鞯赝说街熵踩舻纳砗,心想倘若小姐要發(fā)脾氣,還有他在前頭擋著。「他要進去見妳,咱們攔也攔不住,才會……」

  「你找我作啥?」她走到朱夭若身旁,隨即步下石階!傅角邦^說話,別吵醒了房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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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妳讓他待在妳的房里?」朱夭若連忙趕上范江的腳步。

  「不成嗎?」

  范江不以為意地走進亭子里,舒服地窩在鋪著錦衾的石椅上,斜睨著站在一旁的他。

  「甚至怕咱們吵著他,特地到這里說話?」真是教人不敢置信!

  這五年來,他陪小姐瞧過的美少年,沒千來個,至少也有好幾百個,而今兒個救回府的渾小子,絕對不是姿色最佳的一位,為何小姐偏是對他情有獨鐘?

  「可不是?」她好笑地睇著他。

  要不然天色都暗了,燈都點上了,她窩在這兒作啥?

  唉,她還以為除了廉家笨蛋兩兄弟,就屬他最懂她的心思了。

  廉家笨蛋兩兄弟的爹,算是爹的老家仆,所以即便她不想要這兩個累贅,廉老爹還是將這兩個笨蛋兄弟給送了過來。

  然而眼前這個正直得有點過火的年輕人,是她在五年前當鋪甫開張時,勉為其難買下的隨從……想當年他是恁地瘦骨嶙峋,又黑又小、又臟又丑,如今一晃眼過了五年,他好似變了個人。

  男大十八變啊,好似他突地跳過了該有的美少年時期,直接變成一個既正直又固執(zhí)的小老頭。

  啐!真是辜負了她這般照料他,居然沒讓她瞧見他最養(yǎng)眼的時候。

  說不準他這人天生老成,不只性子老成,就連臉蛋都老成,身形也老氣;性子像個老學究,滿嘴道德經(jīng)。

  說起那張臉……唉!真是教她再三搖頭,只因他的臉剛毅有型,黑眸深邃、鼻梁挺直,唇又嫌薄了些。

  她橫看豎看,都覺得他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加上他的身材又高又壯,十足十的男人樣子,好似連天都扛得起來;比起來,廉家的笨蛋兄弟就比他討喜多了。

  說到底,八成是自個兒照料過頭,將他的身子補過頭了,將他補成頂天立地的身形……

  原本是瞧他瘦極了,像個娃兒,她才想差人買些上等補品給他補補身子的,誰知道竟補成這個樣子。

  每個人都該有少年模樣的,怎么他卻沒有?

  記憶里,他好似在一夜之間,從一個對她心悅誠服的娃兒變成了管教她、約束她的男人,而且還是個連笑都吝嗇得不愿展露的小老頭,真是教她失望透了。

  唉!她真的好痛心。

  瞧著她變化多端的神情,他不用問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禁沒好氣地道:「妳真要把那個渾小子給留下?」

  「就瞧她啰。」她把問題拋給房里那個睡得正香甜的人。

  「什么意思?」他挑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難道她說得還不夠明白?

  「倘若他一輩子不走,妳真要讓他賴在這兒一輩子?」

  范江微擰起眉,有幾分疑惑地睇著他!膏拧热羲娲蛩阋囋谖疫@兒一輩子,我也沒意見!

  畢竟是熟識的人啊,有幾分情分在,總不能連收留她一陣子都做不到吧?

  再者自個兒也好幾年沒瞧見她了,想也沒想到分別多年之后,竟會有如此驚險的重逢……待她睡醒之后,再同她問清楚好了。

  「難道妳真是這般喜歡他?」朱夭若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素昧平生的人哪,她怎會因為一張皮相就隨便地收留了他?

  范江微瞇起漂亮的水眸,驀地啊了一聲,有幾分明白了。

  「你……該不會以為她是……」男人吧?

  容婧可是不折不扣的閨女,他怎會以為她是個男人?

  啊……八成是因為容婧女扮男裝,但他抱過她了,應該知曉那副身軀不是少年郎!

  有哪個少年會有那般嬌柔的體態(tài)?

  對了!他向來跟著她跑,少有機會獨自去外頭走動,同姑娘家的接觸也不多,自然以為天底下的姑娘家都如他的三個主子一樣頎長、精實……可惜這種事她幫不了他,要她幫夭若同姑娘家牽線,她可辦不到。

  她可不擅長替人牽線、當月老……再者,他若是辨不出容婧是女兒身,這倒也是好事一樁。

  畢竟容靖會女扮男裝出游,必定有她的難處。

  「什么?」他微瞇起眼,等著下文。

  她回神睇著他,驀地勾起一抹笑意。

  「夭若,難道你壓根兒不覺得自己已經(jīng)踰矩了?」哎呀!瞧瞧,她把他給寵成什么樣子了?豈止是將他給寵到她背上玩,儼然是寵上天了。

  居然敢指著她追問不休……忘了本分也不該有這般囂張的氣焰!

  瞧瞧!這張臉現(xiàn)下有多陰沉、猙獰……一個人一輩子至少都有一段可愛討喜的時候,就不知道為何他偏是沒有?

  「我……」他一愣,隨后咬了咬牙道:「不敢!

  他這是怎么著?居然忘了本分……他不是要逼問她,更不是要她給個交代,只是想知道……為何她竟打算要留下一個來路不明的渾小子?

  竟如此地隨便……難道她壓根兒不擔心會出事?

  抑或是,她實在是太中意那渾小子的臉皮了?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般說的。」哼!好似成了她大哥,要她得將所有的事都同他報告得巨細靡遺不可。

  「我……」

  「夭若,你可千萬別忘了本分,別忘了我向來最不愛他人干涉我的事,知道嗎?」她細聲道,見他心不甘情不愿地點了點頭,不禁又道:「還有,里頭的人也得奉為上賓款待,懂嗎?」

  既然他不知道容婧是女兒身,就暫時瞞著他吧,省得徒增麻煩。

  「上賓?」他驀地抬頭。

  他是什么東西?

  「你不服?」

  瞧瞧!夭若的眼睛已經(jīng)夠大了,現(xiàn)下他還瞪得這般大,難不成是想要嚇她?

  真不是她要嫌棄他,他真是一年比一年還不討喜……唉!他能不能聽話乖巧一些?

  學學嘛!后頭躲得遠遠的廉家兄弟,不是又乖又聽話?

  「不敢不服。」嘴里說得好聽,然而他的牙關(guān)卻咬得極酸。

  真是教人不敢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渾小子,竟靠著一張好皮相,就能如此輕易地混進府里,甚至住進她的房……對了!

  「小姐,妳今兒個要睡……」

  「睡我的房啊!共欢蝸磉@一問,她答得瀟灑干脆。

  總不會要她去睡客房吧?那兒可是她的……

  !對了,他以為容婧是男的……啐!不理這個小老頭,愛怎么胡思亂想都由他吧。

  「那渾小子呢?」他又擰起濃眉,神色更顯陰沉。

  「她不叫渾小子,她叫容婧!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今兒個到底要睡……」

  「我的房!顾Φ煤軌男,瞧著他扭曲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不禁在心底笑翻了。

  「可他……」朱夭若氣得渾身僵直,一堆訓人的話在舌尖上打轉(zhuǎn),卻硬是吐不出口,就怕一說出口,她便又認為他踰矩了,可這種事要他怎能不說?她這不是擺明了……

  「我餓了!

  「嗄?」

  「都已經(jīng)掌燈時分了,你不覺得我應該餓了?」她斂去笑意,清麗的面容多了一分不容抗拒的威儀。

  朱夭若瞅著她,無奈地點了點頭,方要轉(zhuǎn)身到廚房差人準備,便聽到她道──

  「別忘了要準備兩份,我要同容婧一道用膳!

  「知道了!顾^也沒回地應道,只覺得牙齦隱隱作痛。

  他非要查出那家伙的底細不可!

  絕不會讓他占了小姐半點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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