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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當(dāng)相公 第一章
作者:丹菁
   
  蘇州

  正值盛夏,蘇州城里的老百姓幾乎都聚集在湖邊,盡管沒錢搭畫舫、小舟,但就待在湖畔,玩玩水、瞧瞧風(fēng)景倒也是一大樂事,總覺得涼快了不少。只是瞧著湖面成排成列的畫舫,直教一干百姓不禁既羨慕又嫉妒。

  陽光灑落在微激起浪花的湖面,粼粼生光,美麗的畫舫滑過,激散出陣陣湖光,更是瀲滟逼人。

  畫舫上頭不斷地傳出笑鬧聲和絲竹聲,可以想見里頭是怎生的光景。

  只見一艘船身漆上朱紅色,雕刻各式祥獸的畫舫,上頭插著各色旗幟,瞧起來富貴逼人,然而真正教湖畔百姓瞪大眼的,則是畫舫上頭的人。

  就見一位姑娘一身華服地坐在畫舫的棚子底下,四五個(gè)漢子隨侍在旁。

  多么地驚世駭俗……

  能夠穿上一身華服,顯示這位姑娘出身不俗,肯定是個(gè)大家閨秀;一位大家閨秀乘舫出游,倒也不怎么稀奇,稀奇的是,她身旁居然帶著數(shù)字漢子,如此明目張膽……

  實(shí)際上,投以驚詫目光的人不只是在湖畔,更有些是來自湖面上的其它畫舫。

  「夭若,你瞧,那兒有個(gè)束發(fā)少年郎!

  坐在精美畫舫上的美人趴在船邊,纖指不斷指向約有十個(gè)船身外的某艘畫舫。

  「小姐……」

  一抹頎長的身影站在一步之外,神情戒備、濃眉微攏,隨時(shí)準(zhǔn)備沖上前去將她拉下,彷若對她的行徑有些不滿。

  「夭若,你瞧見了沒有?」范江壓根兒不覺得危險(xiǎn),回頭睇了他一眼,纖指沒打算要收回!肛踩,江南真是好是不?瞧,景色如畫醉人,如此繁盛、榮華……決定搬來蘇州,可真是再好不過的決定,是不?」

  「可不是?」朱夭若似笑非笑地回答。「然而,我相信最教小姐開心的定是江南的漂亮少年。」

  范江回頭睇著他,漂亮的杏眸微微瞇起。「知我者,夭若也!

  朱夭若的唇角抽搐著,硬是挑不起笑意。

  如此驚世駭俗的姑娘家真是不多見,盡管她的年歲已經(jīng)不再年輕,然而……這無關(guān)年歲。

  如此明目張膽地欣賞著江南美少年,幾乎已經(jīng)到了欲將之收為入幕之賓的地步,倘若不是相隔著十?dāng)?shù)艘船,他真擔(dān)心她會不顧一切地往前飛撲,直接擄人回府。

  唉!八成是山賊出身,缺乏禮教,才會教她醉心于欣賞美少年。

  初識得她時(shí),總認(rèn)為富家千金的作為原本便較為古怪,可相處一段時(shí)日下來,他才發(fā)覺她同時(shí)下的姑娘家大為不同。

  在畫舫上頭已是相當(dāng)收斂了,若是回到營生的當(dāng)鋪里,狀況便不堪想象。

  「夭若,你瞧,那少年濃眉大眼、唇紅齒白、身形纖細(xì),煞是迷人哪;同京城高頭大馬的少年郎相比,江南果真是個(gè)好地方,竟能生養(yǎng)出如此標(biāo)致的美少年,個(gè)個(gè)貌美如姑娘家,卻不失英氣,果真是一絕啊!」盡管夭若不答話,可她壓根兒不以為意,徑自發(fā)表感想,還不忘贊賞一番;一雙勾魂的桃花眼徑自瞟向遠(yuǎn)方,彷若正在欣賞一幅極美的畫一般。

  朱夭若守在一旁,無語問蒼天,乏力地輕嘆。

  聽聽,這是一個(gè)黃花大閨女該說的話嗎?

  盡管她的年歲已大,但終究尚未出閣,說這番話,聽在他心里……就是難過。

  都怪那個(gè)混蛋,無端端地同她說,江南男子多嬌弱,秀色如畫,更勝一般姑娘;她心念一動(dòng),立即從京城搬遷至蘇州,就連京城的鋪?zhàn)佣冀o收了,一并帶下蘇州,表示她不會再回京城,只因江南多的是美少年。

  嘖……下回再碰見那個(gè)混蛋,非給他一頓拳頭吃不可。

  無端端地同她說這些作啥?一個(gè)姑娘家貪戀美少年,這是何等傷風(fēng)敗俗之事,那家伙不但不阻止,還煽風(fēng)點(diǎn)火……

  到底知不知道她今兒個(gè)已有多大歲數(shù)?

  一般姑娘家在她這個(gè)年紀(jì),大抵都已經(jīng)兒女成群了,然而她卻沒將半點(diǎn)心思放在終身大事上頭,只曉得哪兒有美少年便往哪兒鉆。

  會不會再過十年、二十年,她依舊在江南一代尋找著美少年?

  真不敢想象那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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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若,你瞧那頭!」

  耳邊傳來范江的呼喚聲,身為隨從的他,不得不收回有些放肆的心念,抬眼朝她所指之處探去,不由得微瞇起大眼。

  「小姐,那……不是少年郎,他……瞧起來不過十歲!顾麌肃榈氐。

  怪了,小姐最愛的少年郎,年紀(jì)大約都在十四、五歲上下,如今怎么連十歲大的娃兒都入得了她的眼?

  不過是個(gè)娃兒罷了,她都不放過?

  「你不覺得挺賞心悅目的嗎?」范江回頭睇他。

  「這……算是可愛吧!鬼龓Φ膼憾灸抗猓仓^皮附和。

  那個(gè)男孩瞧起來似乎挺細(xì)皮嫩肉的,加上一雙大眼,說是可愛……已經(jīng)算是贊美了。

  「可不是?」她頗為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付嘞雽⑺г趹牙,狠狠地蹂躪……」

  「小姐!」能不能別再說了?不過是個(gè)十歲大的娃兒,哪里受得住這般殘酷的對待?

  「說錯(cuò)了,我是想將他抱在懷里好生疼愛,掐掐臉啊、揉揉頭啊……」啐!她不過是隨便說說,他便信了啊?

  她瞧起來像是那般惡毒之人嗎?虧他已經(jīng)待在她身邊將近五年了。

  「倘若小姐想要找個(gè)娃兒好生疼愛,怎么不打算自個(gè)兒生養(yǎng)一個(gè)?小姐所生的娃兒,肯定更加可愛萬分!顾芍缘氐。

  想想,若是一個(gè)長得像小姐一般的小娃兒……

  一雙含威深斂的美眸、挺直的鼻梁、厚薄適中的唇,然后再把小姐的巴掌臉縮小一些,成了一張娃兒的臉……那模樣說有多可愛便有多可愛。

  只是,不知道她這歲數(shù)還能不能生?

  不是挺大的年歲,可都已經(jīng)二十三,真的不能算是年輕了……

  「你閉著眼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冷冷的嗓音在他身旁響起,他立即睜開眼,睇著她如嗓音般的冷厲神情,不曉得自個(gè)兒是什么時(shí)候閉上眼的。

  「生娃兒……我可不想折磨自個(gè)兒!顾溥豢冢职涯抗庖频胶嫔,狀似隨意地尋找著美少年的身影。

  「怎能說是折磨?一個(gè)姑娘家出嫁生子,再天經(jīng)地義不過了,怎么……」

  「誰說的?」她美眸微瞇,不放棄地在鄰近的畫舫上頭尋找能教她迷醉的身影。

  「這不是誰說的,而是……」誰都知道的事吧?

  盡管他的書讀得不太多,但這種事他豈會不知道?

  「夭若,你愈來愈像個(gè)老頭子了。」不知怎地,她總覺得自個(gè)兒收留了一個(gè)老頭子管束自個(gè)兒。

  「我……」他不禁瞪著她趴在船邊的纖細(xì)背影。

  「你惹小姐生氣了!巩嬼车牧硪活^走來一人。

  朱夭若側(cè)眼睨他。「廉鐸,小姐要你拿涼茶,你居然現(xiàn)下才拿來,你是跑到艙房里偷閑了不成?」

  「還不是阿碩打翻了涼茶,害得我不得不再弄上一壺!顾娣督迳弦槐瓫霾,接著朝艙房的方向睇了一眼,隨即見著一抹身影自艙房走了出來。

  「啐!明明就是你自個(gè)兒沒站穩(wěn)身子,還推到我身上!沽T走了過來。

  「倘若不是你推我,我會沒站穩(wěn)?」

  「自個(gè)兒沒站穩(wěn),還想推托?」

  「明明就是你……」

  「好啦!本大小姐在這兒賞景,你們在旁邊喳呼個(gè)什么勁兒?全都給我在一旁坐下!狗督仡^瞪著三人,含怒的目光逼得三個(gè)身形迥拔的男子乖乖地坐在一旁,她這才拿起涼茶輕呷著。

  三人在她身旁落座,互覷一眼。

  「再吵,我就把你們?nèi)齻(gè)丟下去。」她睇著湖面,說得隨意,口吻慵懶得很,然而淡淡的語調(diào)里卻飽含威嚇。

  三人互睇一眼,乖乖閉上嘴,圍坐在她身旁,適時(shí)替她遮去些許灼人的陽光。

  朱夭若瞅著范江纖弱的身影,眼見濺起的水花打在她身上,暈開了一朵朵的透明水痕,教她輕薄的紗衣貼著身子,就連肚兜上頭的花樣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坐在她身側(cè)的他,一時(shí)之間不知道該把目光放到哪里去。

  真……真是無藥可救的女人,就連自個(gè)兒的身子教水花給濺濕了都不曉得……

  到底要不要同她說?但他若是說了,她會不會覺得他輕薄了她?

  雖然像她這般大剌剌的性子,定是不以為意,但他是個(gè)男人,教他怎能不在意?

  說與不說都好為難……不說,她會教別人給瞧光,倘若要說,又怕一說出口,便會慘遭她拳打腳踢。

  畫舫緩緩地在湖面上滑動(dòng),其它畫舫的絲竹聲自耳邊掠過,熏香的氣息久久不散,教人頭暈;眼看著其它畫舫濺起的水花就要淋得她一身濕,朱夭若想也不想地往她身前擋去,讓濺起的水花全打在他的背上。

  「哎呀!」

  誰知道他使勁過猛,的確替范江遮去了水花,但也將她給推倒在一旁的甲板上,疼得她不禁低聲喊疼。

  「小姐,妳沒事吧?」朱夭若瞅著她,見她胸前濕了一大片,二話不說便脫下自個(gè)兒的半臂蓋在她身上,不教身旁的廉家兄弟瞧見一絲春光。

  「你在搞什么鬼?」她悶聲低斥,然而見著他將半臂蓋在自個(gè)兒的身上,盡管他不說,她大抵也猜得出他的心思!覆还苣阆朐趺粗,好歹也輕柔些……啐!就說北方的少年就是比不上南方的男孩,身子太粗壯,才十七八歲,瞧起來便像個(gè)漢子,真是教人失望!

  聽著她的數(shù)落,他瞅著自個(gè)兒赤裸的上身,不禁輕嘆了一口氣;記得三年前她還嫌他又瘦又難看,如今他把身子養(yǎng)壯了,她還有話說……真不是普通難伺候的小姐。

  「靠我這么近作啥?還不閃開?」她沒好氣地提醒他。

  「哦。」見兩人的姿態(tài)極為曖昧,跪在她身前的他趕忙起身。

  范江瞇起瀲滟水眸瞪著他,沒好氣地坐起身,然而卻沒拒絕他的好意,不著痕跡地套上半臂,遮去大片春光。

  「你到底在做什么?怎么把濕了大半的半臂蓋在小姐身上?」廉鐸不甚滿意地道。

  「我……」總不能要他說出緣由吧?

  朱夭若偷覷了范江一眼,見她不動(dòng)聲色,他也只好無奈地?cái)肯卵郏瑏韨(gè)相應(yīng)不理,橫豎只要他不開口,廉鐸又能拿他如何?

  「阿碩,你去拿條手巾,順便替夭若拿件半臂,要不他這模樣能見人嗎?」廉鐸見夭若不答話,倒也不以為意,徑自催促在一旁偷喝涼茶的廉碩。

  「怎會是我去拿?」

  「方才是我拿涼茶來的,現(xiàn)下要你跑腿,你又有話說了?」他橫眉豎目地瞪著廉碩,逼得他不得不走上一趟。

  「可……涼茶是我泡的……」盡管無奈,廉碩還是走回艙房。

  廉碩一走,甲板上突地安靜了下來,然而范江也不以為意,依舊慵懶地趴在船邊。

  范江漂亮的眸子再次睇向湖面,正巧一艘畫舫滑過,不過這一回約距離一個(gè)船身寬,激起的水花噴不著她,她也不閃不避地直瞪著那艘華麗的畫舫,好半晌后才開口──

  「夭若,你瞧見了沒?」她突地問道。

  「嗄?」朱夭若的心突地抖顫了下。

  難道小姐要同他興師問罪了?可小姐不是這般性子的……

  「我問你瞧見了沒有?」她的語氣重了些。

  「我……」

  「標(biāo)致吧?」

  「咦?」這種東西也能論得上標(biāo)不標(biāo)致?

  但若是硬要他說,他自然會說標(biāo)致啦……小姐的年歲是大了些,但風(fēng)韻猶存,壓根兒不比一般的小姑娘差。

  但這話要是說出口,可真是既失禮又唐突,說不準(zhǔn)會換回一頓拳打腳踢。

  小姐對他這個(gè)北方來的、長得又不漂亮的粗壯漢子,一點(diǎn)都不會手下留情。

  「你到底瞧見了沒有?」聽著他吞吞吐吐的話語,她不禁沒好氣地回頭道:「那兒呀,你在瞧哪兒?」

  她要他瞧方才經(jīng)過的畫舫,他卻瞪著甲板;怎么?甲板上有美人?就在他的腳下?竟瞧得這般出神……

  「什么?」他猛地回神,瞇起黑眸,順著她的視線探去,睇著一艘游湖的畫舫。

  他的神情看似正常,然而眸底卻有著淡淡的心虛。

  「上頭有個(gè)好標(biāo)致的少年郎。」她伸手一指。

  「哦……」來蘇州近十日,他瞧過的標(biāo)致少年郎,沒上百個(gè)也有八十個(gè),不過真的不是他要嫌棄他們,怎會一個(gè)比一個(gè)還要瘦弱?說難聽些,簡直跟娘兒們一樣,一個(gè)比一個(gè)不像男人,真不知道小姐為何偏好這種小白臉?

  「咦……這是怎么著?」她堆起笑意,瞧得正開心,然而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便見著她所說的標(biāo)致少年郎快要掉進(jìn)水里。

  她二話不說,立刻拉起朱夭若的手,往湖面一甩──

  千鈞一發(fā)之際,朱夭若在那名少年快要落水之際,將他抱得正緊,雙雙跌落在湖面上,引起附近幾艘畫舫上的人的注意。

  「別教他沾濕身子。」

  范江在畫舫上大喊著,壓根兒不管這樣突然把朱夭若甩出去,是不是會將他給嚇傻了,橫豎她想看見的便是安然無恙的標(biāo)致少年郎。

  抱著一個(gè)已經(jīng)昏厥的少年郎在湖面上載浮載沉的朱夭若,不禁睨著沒打算將他撈上畫舫的主子……

  其實(shí),他長得也不差!

  就算他不入小姐的眼,好歹也要在意他的安危吧?

  小姐怎能一聲不響地說甩就甩?壓根兒不管自個(gè)兒的力道要是一時(shí)沒抓準(zhǔn),可是會將他砸向船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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