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儀自睡夢中被—陣咚咚聲驚醒。
她痛苦地翻轉(zhuǎn)身子,試圖擺脫噩夢。
但是……不對,沒有用。
咚咚聲仍然持續(xù)。
她逐漸清醒過來,發(fā)覺到那是有人在敲她的房門。
有人……哈,八成是顏旭言!
這人瘋了嗎?三更半夜,敲她的門做什么?
她睡意正濃,才懶得理他!
不過,他絕對有堅持到底的耐力!鞍,快醒醒!”
李寶儀憤憤地從床上彈跳起來,她刻意地弄亂頭發(fā),一副貞子的鬼模樣,想把他嚇跑。
可是當(dāng)她打開房門,他非但沒被嚇跑,還因她滑稽的樣子而笑到不行。
“我現(xiàn)在終于可以肯定一件事了!彼龥]好氣的把自己的頭發(fā)撥好。
“什么事?”
“你的腦子里裝得全是蛋白質(zhì)!蹦挠腥艘姷焦磉笑得出來?大怪胎!
“哦?什么意思?”他饒富興味的問。
“笨蛋、白癡加神經(jīng)質(zhì)?”
“多謝夸獎!”他向她行了個禮道謝。
“真是大豬頭,我在罵你,你還向我道謝?”她究竟要拿他如何是好?
“不想睡了吧?”他撫著她紅通通的面頰!拔覀円黄鹑タ戳餍怯辍!
她真沒想到他對她的影響力有這么大,她突然不再覺得困倦,更不想躲回窩里睡大覺,如果現(xiàn)在叫她回到床上的話,她絕不想睡覺,而是想……她搖掉狂想。
“不,我還是好困!
“別睡了,否則你會錯過難得的獅子座流星雨喔!”
“什么東東?”她還搞不清楚狀況。
他牽著她的手,引她來到窗前,這溫暖的觸感帶給她全身一陣欲望的波濤。
她全身的細(xì)胞仿若都在高喊著,渴望他更貼近的接觸。
天哪!她太敏感了,于是她輕輕掙脫開他的掌握,探身看向窗外。
“外頭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看?”她刻意打了個呵欠,然后佯裝興趣缺缺狀。
“你不覺得今晚的夜空很美嗎?”
“噢,一點(diǎn)點(diǎn)。”她不得不承認(rèn),今晚的夜空有如絲絨般。
“待會,流星雨一灑下,你會感嘆星象的奧妙與美麗!彼驼Z,臉龐靠近她的!霸谖液苄〉臅r候就有拿著望遠(yuǎn)鏡觀看星象的習(xí)慣……”
顏旭言仍然說著,但李寶儀已不再專心聽了。
他還是個小男孩時,是什么樣?是調(diào)皮搗蛋,無法無天?還是可愛得讓人舍不得罵他一句?
然后,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小時候在美國長大的嗎?”
“當(dāng)然不是,我小時候就住在這里!
“等一等!彼龥]聽錯吧?“你你住在這里?這里?”
“沒錯。”
這幢屋子,是我小時候的家!彼难凵駵嘏!澳闼氖俏业姆块g喔!”
她困難地咽下唾液。
怪不得她每天都被有著他的夢糾纏不休,搞不好他童年的鬼魂還每晚陪她爬上床咧!
“我在這里住到小學(xué)三年級,我們?nèi)也乓泼竦矫绹!?br />
“那時你習(xí)慣嗎?”
“完全不習(xí)慣!”他露出苦笑!叭サ侥抢,一個朋友也沒有,語言也不通,眼見之處幾乎都是金發(fā)藍(lán)眼珠的小朋友,我記得老師上課什么我都聽不懂,后來還差點(diǎn)得自閉癥。”
“噢,好可憐喔!”
“那時我好想回來,后來我爸媽答應(yīng)我,如果我好好的念書,放暑假就帶我回來玩!彼曇舫錆M了沮喪。“我真的很努力,從鴨子聽雷到可以說一口流利的英語,甚至擠進(jìn)十名內(nèi),可是——”
“可是什么?”
“我回到臺灣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改變了,這屋子已經(jīng)屬于別人的了,我想要看看屋子里的一切,但因屋主不答應(yīng),只好作罷!
“那你不就很傷心?”
“后來我爸媽就帶我去另一個地方度假,我萬萬沒想到那個假期竟成了我日后最懷念的一段日子!
“為什么?”她體內(nèi)的好奇細(xì)胞莫不躍躍欲試。
“嗯……唔……”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說呀!”
“找機(jī)會再告訴你!彼u關(guān)子。
“喂,你很過分耶,話說一半不說,吊足人家的胃口,你不知道好奇可以殺死一只貓?”她大聲抗議。
“你不是貓!”
“真的不說?”
他堅定的搖搖頭。
“把你的食指伸出來?”她命令。
他十分困惑,但還是照她的話做,伸出食指。
她也伸出食指與他的指尖輕碰在一塊,另一只手則做手刀狀,然后高高舉起,往兩指中間切了下去。
“切兩半,跟你絕交!”
他幾乎因她稚氣的舉動忍俊不禁了。
“別這么狠好不好?”他及時握住她的手。
這一剎那,傳給她全身一陣溫暖的熱流,使她幾乎要為之融化,軟癱在他懷中。
“不好!”她連忙抽回手!罢l叫你三更半夜把我從床上挖起來,沒頭沒腦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有頭無尾的話,我才不會輕易饒過你!”
“如果我泡杯巧克力給你喝,是不是就可以免除我的死罪?”
她交抱雙臂,故作沉思狀!翱梢钥紤],那要看看你泡的巧克力好不好喝!
“加一球鮮奶油你說好不好喝?”
她口水快流出來了。
“還不快去!”她儼然一副慈禧太后的模樣。
他欲轉(zhuǎn)過身,又停下,眼神充滿寵溺的注視著她。
“干嘛?”她瞪著他問。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剛睡醒的樣子很美?”
她怔了怔,傻傻地對他:“算了吧,少哄我了,我一頭亂發(fā),比貞子還可怕,你是不是沒睡醒?仔細(xì)看看我!”
他眼中充滿溫柔。
“我很清醒!彼崧曊f:“而且我也看了你好長一段時間了,我看不出有改變本人意見的必要,你看起來真美,每一次我看到你時都是如此!
他的話讓她的心再度顫動,他的目光更是叫她難以負(fù)荷。
說也奇怪,她雖然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但已經(jīng)深知自己是再也不想抗拒他了。
“少拍馬屁!”她笑道:“罰你多加一球鮮奶油。”
“嘖,你不怕變肥婆嗎?”他當(dāng)然是開玩笑的,她太瘦了,他希望可以養(yǎng)胖她一點(diǎn)。
“不怕!”她笑嘻嘻的。
。
流星雨灑在絲絨般的夜空中,美得像一幅畫,讓人忍不住對大自然的景觀贊嘆、折服。
“哇!哇!”好幾次李寶儀都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摘星星,可是捉到的都只是滿滿的空氣,讓她噘起紅唇一嘆!鞍!如果可以摘到星星那多好!”
“傻瓜,星星是摘不到的!彼麡O力隱忍著唇邊的笑意!安贿^你可以許愿!
“許愿?會實現(xiàn)嗎?”
“聽說很靈。”
聞言,她馬上雙手合掌放在胸前,閉上雙眼虔誠的許愿。
看她口中念念有詞,顏旭言好奇極了。
“你許了什么愿?”
“我說如果有人可以替我摘星星,我就嫁給他!”她像孩子般笑著。
顏旭言的臉垮了下來!安荒芤詣e的代替嗎?”
“別的?”
“比如摘蘋果、梨子……”
“別咧,還芭樂柳丁呢!”她沒好氣的瞪著他。
“可是天底下能摘星星的男人恐怕沒有,那你不就嫁不出去了嗎?你不怕惹你阿嬤生氣?”他故意提起李陳阿美,耍賤招。
“嗄?”一聲到她阿嬤,李寶儀馬上又合掌許愿。
“這次你許的是什么愿望?”
“不告訴你!”她保持神秘。
顏旭言馬上有樣學(xué)樣,也對流星許愿。
“欸,那你許了什么愿?”她粉好奇的問。
“不告訴你?”他完全是學(xué)她的。
“嗟,搞神秘,不說就不說,反正你們男人還不是都一樣。”
“什么一樣?”
“希望找到大奶妹,希望有人對你投懷送抱,希望有免費(fèi)的便宜可沾。”
“不會全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同一個德行的,至少我就不像你說的那樣!”他真不知道她對男人的逭些偏見是從何而來的。
“你不是?那你是什么樣的男人?”其實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發(fā)現(xiàn)他的確不像她剛才說的那樣。
“我不占女人便宜,而且我對大奶妹不感興趣,還有我喜歡我喜歡的女人!薄班蓿@第一和第三我還可以相信一下,但是第二……少來!”她冷嗤一聲道:“哪個男的不喜歡大咪咪?你少假仙了!
“我就不喜歡,大有什么好,我可不想窒息!
哈?窒息?虧他說得出口。
“你喜歡太平公主?”她一副少騙人的眼神。
“當(dāng)然太平也不好!
“你還真挑剔,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女生?”
“像你一樣!彼Φ孟窈傄粯,一臉邪氣地直瞅著她看,眼神灼熱得像要噴出火來,害她的雙頰莫名地脹紅。
她一定聽錯了,要不一定是他故意戲弄她。她羞惱地猛一跺腳,沖到床邊抄起枕頭就朝他頭上砸過去。
“該死的混蛋,占我便宜,看本姑娘怎么修理你!”
“欸,你怎么說變臉就變臉?”顏旭言一臉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
“打你的小人頭,打得你永遠(yuǎn)出不了頭,打你的小人手,打得你斷手;打你的小人身,你一輩子脫不了身;打你的小人腳,打得你逃不了!彼贿呌谜眍^打他,一邊學(xué)符蘊(yùn)曦的阿嬤念念有詞。
顏旭言簡直是哭笑不得,他只不過說了實話,她當(dāng)成小人猛K猛打,真是冤啊!
“暫停!”他大叫!澳悴荒苓@么野蠻啊!”
“我就是要這么野蠻,不然你咬我啊!”語畢,她又朝他猛K猛打。
“不,不讓你知道我的厲害,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念!”他也抄起一只枕頭開始反擊。
兩人像大孩子似的熱烈地打起枕頭仗來了,雙方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他們戲謔地笑罵著、尖叫著,然后一個不小心,李寶儀跌倒在床上,她還來不及爬起來時,顏旭言逮住了她。
她的笑聲漸漸弱了。
他的眼眸中也浮起另一抹情緒。
她的眼眸不自覺地看向他的雙唇,然后又回到他的雙眼。
她開始微微顫抖,但她知道絕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在顏旭言暖燙的身軀旁,她覺得渾身像要著火似地。
李寶儀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動彈,他那兩潭誘惑的眼波好像要凍死她。
她無處可逃,只有輕輕閉上雙眼。
她聽到顏旭言倒抽了一口氣,然后他的唇緩緩地壓了下來。
她伸手環(huán)上他的頸子,身體顫顫地偎向他。
他的唇貼向她的,輕輕的拂著她的唇仿佛像最溫柔的試探。
“噢,言……”她顫不成聲。
然后,他的唇緩緩在她臉上游移,挑起她無盡的激情,她再也不能否認(rèn)自己心中的感覺。
她全心全意地獻(xiàn)上她的唇,一而再、再而三地低喃他的名字。
她的吻猶如流星雨般溫柔地墜落,她熱得仿佛隨時會融化成水,蒸發(fā)為氣,她雖然沉醉,但心底仍不免有著一絲困惑……
仿佛是意識到她的不安,顏旭言慢慢地結(jié)束了這個吻不情不愿地松開她。
“噢!”他微笑著:“我認(rèn)輸了,我請你去吃早餐!
他起身,轉(zhuǎn)身走向房門外。
。等等,你你若輸了,要讓我把你的名字倒著念!”她贏了嗎?什么時候?
“就倒著念吧!”
“言旭顏!”一念完,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上當(dāng)了!
。
符蘊(yùn)曦注視著不斷在跟前踱步的好友,忍不住發(fā)出抗議。
“阿寶,你不會只是來找我表演踱步子的吧?”她看得出她這個好姊妹有心事!坝惺裁丛挶M管說出來,悶在心中,小心得內(nèi)傷!
“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彼軣,很煩。
看流星雨的那一夜,那一個吻……她的心湖起了再也撫不平的漣漪。
“慢慢說,來吧!喝口薄荷茶,會讓你的精神放松一些!狈N(yùn)曦拍拍自己身旁的座位,示意她坐下來。
“小曦,你為什么會嫁給你的老公?”她很認(rèn)真的發(fā)問。
“緣來無法擋!好像是天注定的,感覺對了就給他狠狠愛下去啰!。符蘊(yùn)曦笑瞇瞇的,想到自己和老公的愛戀,她心里就好像打翻了滿滿的蜜糖罐。
“我還是不明白?”李寶儀哀嚎。
“不明白什么?”
“什么是緣?什么又是天注定?什么才是對的感覺?還有該不該愛?”她覺得自己的心緒仿佛是被貓攪亂的毛線球。
“你有喜歡的男人?”符蘊(yùn)曦吃驚的看著她。
“應(yīng)該說有吧!”她是喜歡顏旭言的。
“那恭喜你了!”符蘊(yùn)曦開心的問:“誰?是哪個幸運(yùn)的家伙?”
“如果他知道我喜歡他,可能會逃之天天,不會認(rèn)為他很幸運(yùn)!彼瘋囊粐@。
“干嘛對自己沒信心?你從來不是這樣沒自信的人呀!”符蘊(yùn)曦詫異不已!熬烤故悄膫混蛋這么傷你的心?你告訴我,我去把他海扁一頓,如果我打得不夠爽,我叫我老公也參一腳,一定痛宰到讓你開心為止。”
“小曦,注意胎!”她好笑的提醒她。
“安啦!我這也是胎教!狈N(yùn)曦天真的說道:“我這是在教我的女兒,告訴她,女人絕不能是弱者!
“我突然好想哭喔!”李寶儀哽咽,鼻子酸酸的,眼眶紅紅的。
“他到底是誰?”
“他就是我的室友!彼橐。
“近水樓臺先得月,你在煩什么?”
“只怕這月亮離我好遠(yuǎn)好遠(yuǎn)……他有意中人了!彼顨獾氖,她連對方長什么樣子也不知道。
“意中人?哈“算什么,死會也可以活標(biāo),你就勇敢的跟她拚了!”苻蘊(yùn)曦果然不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個性。“我就不信你會輸給他的意中人!
“問題是他好像很愛他的意中人!薄笆裁礃拥呐四銜炔簧?”
“我要知道就不必?zé)⿶懒!?br />
“嗄?”符蘊(yùn)曦震驚地道:“你沒見過嗎?她不在臺灣嗎?”
“在臺灣,但我沒見過,別說‘本尊’了,連照片也沒見過!彼钣憛挼氖,每次她問起有關(guān)“她”的事,顏旭言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刻意岔開話題。
“難道他的意中人是男的?他是同性戀?”
“他不像,如果他是同性戀,他絕不會吻我的——”
“厚——打過啵了,嘿嘿?”符蘊(yùn)曦逮到好友的話柄。
“幾次而已。”
“他當(dāng)你什么?想啵就啵,占便宜啊?”
“不不不,他說他不占女人便宜——”
“見鬼了,你干嘛幫他說話?你中毒很深了!”
“所以我才煩啊!”她哀怨地一嘆!拔野呓o我的期限不多了,我再不找個精子和我的卵子配一配,我就別活了!”
“開……開什么玩笑?”符蘊(yùn)曦嚇了一大跳!澳阒恢谰雍吐炎优湓谝黄饡[出人命的!
“我就是要鬧出人命啊?”她把她打算尋找精子先生的計劃坦白向符蘊(yùn)曦說出來。
“我不贊同,這太冒險了!”
“我現(xiàn)在是沒得選擇了!”
“如果要借精子,不如你向你的室友借嘛,他是你喜歡的男人,即使不能長相廝守,那就留個紀(jì)念,而你也可以交差了事。一舉兩得不是嗎?這是符蘊(yùn)曦從看小說中得到的心得。
“我怎么開得了口?”萬一顏旭言拒絕了,她可丟不起這個臉。
“總之,我想了又想,兩全其美的方法就是找其他男人偷精子,如此一來也可以讓我斷了對他的情感!彼龥Q定起而行!敖裢砦揖腿フ疫@個目標(biāo),不達(dá)目的絕不甘休!”
對“就這么辦!”。因為有兩次的前車之鑒,李寶儀說什么也不敢讓自己今夜的行蹤曝光,免得又被顏旭言給破壞了。
俗話說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禮,她還是小心一點(diǎn)好了。
李寶儀進(jìn)到PUB,來回張望半天,終于相中一個比較符合她條件的男人。
吳中豪——一個書卷味很濃的男子,在他身上見不到一絲流氣。他的穿著十分整齊,像極了雅痞!〗(jīng)過交談,李寶儀才發(fā)現(xiàn)他也是來自美國,更巧的是,他也是回來臺灣度假兼辦私事。
“你從事哪方面的工作?”已有兩項巧合,不會還有第三個巧合吧?
“電腦?”
“啊!你也從事電腦的?”這是老天在開玩笑吧?
“也是?”他挑眉!半y道你也認(rèn)識跟我一樣從事電腦的人?”
“呃……認(rèn)識一個!彼幌朐谶@個時候提到顏旭言,而擾亂自己的心情!澳恪Y(jié)婚了嗎?”她問。
“結(jié)過一次,剛開始的半年內(nèi),一切都還算愉快,但是后來因個性、習(xí)慣不合而分手!彼芴拱椎卣f:“婚姻不好玩,我想我很滿意目前的生活!
嗯……這樣最好!反正她也不想要婚姻。
吳中豪是個很健談的男人,但李寶儀一句話也沒仔細(xì)聽進(jìn)去,只是不斷思索著要如何偷他的精子。
這好像有點(diǎn)……困難!總不能把他打昏拖到旅館去……
“你待會還要去哪里?”她鼓起勇氣問。
“還沒想到,你有好的提議嗎?”他的眼神似乎在暗示什么。
好像有一點(diǎn)希望了……李寶儀心跳漏了個節(jié)拍。
“也許我們可以來個一夜情!碧炷!她終于說出口了。
“OK!”他答應(yīng)得很爽快。
冷汗從李寶儀的脊背冒了出來,她接下來要怎么做?
“現(xiàn)在就走嗎?”
“現(xiàn)、現(xiàn)在?呃……好啊?”豁出去了!她不能回頭了。
吳中豪招來服務(wù)生付帳,就在他簽信用卡之際,突然有個人從李寶儀身后撞了一下,令她一個不小心打翻身前的酒。
而紅色的酒液就灑了吳中豪一身,在他的衣袖上留下一個好大的污漬。
“呃,對不起,對不起!”對方連聲道歉。
李寶儀則完全傻了眼,因為闖禍者不是別人,而是顏旭言。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噢,讓她死了吧!
“咦?你也在這里?”他似乎也十分意外這次的偶遇。
“你們認(rèn)識?”吳中豪看著他們。
“我是她的表哥!”不等李寶儀介紹,顏旭言很合作的謊稱自己的身分。
“真的是你的表哥?”吳中豪問。
“呃……是的。”不過是一表三千里!她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噢,不好意思,讓我?guī)湍悴粮蓛!鳖佇裱赃B忙拿起桌上的濕巾要替吳主豪擦污漬,不料,他又一個不小心打翻另一杯酒,弄得吳中豪胸前又染了一大片污漬。
頓時之間三人一片死寂,然后吳中豪臉色大變。
“你這該死的笨蛋!”他怒吼。“這……這衣服是名牌,很貴的!” “別生氣,保持風(fēng)度!”顏旭言笑嘻嘻的勸告,與吳中豪怒氣沖沖的模樣相較,他顯得毫不在乎。
天哪!李寶儀呻吟著將臉埋入雙掌中,她懷疑顏旭言是不是掃把星轉(zhuǎn)世。
“你弄得我一身污漬,還有臉在這說風(fēng)涼話?”吳中豪大叫!澳闶莻不折不扣的混帳!”
“比起一個已婚男人背著自己老婆和兩個小孩在PUB欺騙純真女孩,不知誰才是真正的混帳?”
“什么太太?什么兩個孩子?”吳中豪吼得聲嘶力竭。
顏旭言一臉驚嚇過度的神色!澳闶钦f你的小孩還不只兩個而已?”
“我沒有任何小孩!”吳中豪堅持。
顏旭言一臉困惑。“那你為什么說你有?”
“我沒說我有,是你說的!”他看起來快抓狂了!澳隳X子究竟有什么問題?你是欠揍嗎?”
PUB的老板在見到情況不對,連忙出面打圓場。
“兩位,別動怒,今晚你們喝的酒全算我的!
“是他先來找碴!”吳中豪指著顏旭言怒斥。
“我沒有,是他太小鼻子小眼睛,這么愛計較,怎么會有女人受得了你?”他氣定神閑。
“你還說!”
“我說的是事實!”
你一言他一語,兩人又開始劍拔弩張起來。
“兩位給我點(diǎn)面子,你們何不算了,各自回家?”老板下逐客令了。
“好主意。”顏旭言挽起李寶儀的手!疤鹦谋砻,我們回家去了,這個男人配不上你!”
“李小姐,你小心點(diǎn),你最好勸你的表哥去看精神科。”吳中豪傾身靠近她低聲說。
“謝謝你提醒!”李寶儀皮笑肉不笑,該看精神科的應(yīng)該是她才對!
因為她已經(jīng)快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