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儀花了好大勁兒才將自己拉回現(xiàn)實。
“噢,JOE來了,天哪,我的樣子還可以嗎?”她有些手足無措。
“不用擔(dān)心,你漂亮極了!”他再三保證!凹t粉粉的臉頰,帶點微醺的眼眸,還有紅艷艷的嘴唇,你會讓任何一個男人神魂顛倒!
什么?微醺的雙眸?她又沒喝酒……唉!他還真會用形容詞。
但不能否認(rèn),他的贊美令她不由得全身飄飄然。
門鈴又響了,但他們只是四目相交,仿佛中了什么魔咒似地一動也不動。
“你的JOE好像是個沒多大耐性的男人!彼蚱瞥聊雎。
“我相信他不是!”
有那么一會兒,她幾乎以為他會因為她的反駁而將她攬入懷中……但是,他只是微笑地輕握住她的手臂。
“快唷,你的JOE在等著!
她像木頭人般任他牽到前門。
我不要JOE——她真想叫出來。我要的是你——
但她心底的回應(yīng)震撼住自己——他已有了意中人,他不會要你的!她馬上收攝心神,出去開門迎接盧祖。
盧祖進(jìn)門時一臉的狼狽。
“外頭下雨了,還好不太大。”他頭發(fā)微濕,衣服上也有斑斑雨點的痕跡。
“下雨啦?”她好奇地探向門外,看雨絲白天空飄下!拔易類巯掠炅!彼哉Z著。
回身時,才發(fā)現(xiàn)盧祖正盯著顏旭言,好一會兒,他們臉上露出一種令李寶儀無法意會的神情。
天哪!她對盧祖謊稱過顏旭言是她的表哥……完蛋了,這下萬一顏旭言不肯配臺,她又要如何自圓其說?
說時遲那時快,顏旭言正向盧祖伸出手。
“你一定是JOE,我是阿寶的——”
“表哥!”李寶儀快速的打斷他的介紹。
顏旭言瞇起了雙眸看向她,仿佛在詢問她為什么要謊稱他的身分。
她用眼神向他求援,他收到她眼中的訊息,緩緩勾唇微笑,很配合的沒拆穿她的謊言。
“是的,我是阿寶的表哥!闭(dāng)李寶儀吁口氣時,他又加了一句道:“不過是一表三千里的表哥!
李寶儀狠狠的瞪著他,向他提出警告。
幸而盧祖并未太敏感,只是點點頭道;“我在PUB見過你!”
“JOE,快進(jìn)來坐吧!”為了怕顏旭言又會說出什么驚人之語,她趕緊示意他進(jìn)屋。
盧祖出其不意地從身后拿出一束包扎得十分精美的鮮花!拔也恢酪褪裁矗M銜矚g!
“噢,謝謝你,我很喜歡!彼凉M懷欣喜地接過鮮花,湊在鼻上聞著,真舒暢怡人。
“JOE,你果然像我表妹說的,好SWEET!鳖佇裱陨焓?jǐn)堖^李寶儀的肩頭,在她的耳邊噴吐熱息。“你說是不是呀,表妹!
李寶儀的小臉掠過一抹紅潮,連忙捂住發(fā)燙的耳根。
“是……是的……JOE真的很……SWEET!
“那我呢?我這個表哥SWEET不SWEET?”他的唇兒幾乎要貼近她的臉頰。
“你……還好啦!”她深吸口氣,原想平撫一顆開始紛亂的心,不料讓他的氣息竄入鼻中,充斥于整片胸臆。
“你們表兄妹感情真好!”盧祖一句話讓她完全回過神。
天哪!剛才顏旭言的舉動簡直過了火!
“嘿,我們——”她試著掙脫掉顏旭言的手,不料他反而加重力道,把她的身子更拉近了他。
“我們一向十分親密,否則怎么會同居在一起呢?”他還刻意加重“同居”二字。
轟!李寶儀只覺得胸臆有顆炸彈炸開來。
這個混蛋,干嘛把話說得如此曖昧!
他在胡扯什么?待會要叫她如何自圓其說?
“我還是先把花插起來!”她的頭好痛!
“我還是不當(dāng)你們的電燈泡了!鳖佇裱源舐暤恼f:“JOE,希望你好好享受今晚的美食,這可是我表妹的精心杰作!
要不是他閃得快,李寶儀很想把花拿來砸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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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顏旭言的攪局,李寶儀大大松了口氣。
她將沙拉、雞肉派、濃湯端上桌,還細(xì)心地把盧祖帶來的花插在水晶瓶里,特意在他跟前展示她的巧思。
“你做了沙拉啊?”他似乎很開心。“我最愛沙拉了!
“真的嗎?”她得意地笑了!斑@可不是普通沙拉而是加了醺鮭魚、蟹肉絲、鮮蝦的海鮮沙拉喔!希望還合你的口味!
聞言,盧祖只是面露尷尬的嗯哼兩下。
“哪里不對嗎?”她覺得奇怪。
“哦,沒什么,我只是——”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能吃海鮮,因為我對海鮮過敏。”“啊?”李寶儀怎么也沒料到會是這樣子。“沒關(guān)系,我可以只吃青菜,其他的不碰,應(yīng)該沒問題!彼w貼的說“可以嗎?”“應(yīng)該沒問題,就讓我冒……冒一次險吧!”“你不要勉強(qiáng),反正你可以吃雞肉派,而且還有玉米濃湯!薄班牛@些看起來很可口,全是你自己做的嗎?”“呃……是……的。”她應(yīng)得有些心虛。
雖然燭光熠熠,音樂迷人,食物美味,但是用餐的氣氛顯得有些僵硬盧祖真是個好男人,為了不讓她感到沮喪,他很努力的吃著沙拉。
不過也許心中有疙瘩,他是吃得一臉痛苦要生病之狀。
至于雞肉派,他好像也不太愛吃,但倒是喝了一碗湯。
“這湯的味道真是可口,你是怎么做的?”他臉色好看了點。
“呃,只是隨便做的。”她又心虛的笑。
“你一定有獨家秘方吧?”
“欸,是的……”
“不能透露就不要勉強(qiáng)!彼平馊艘獾。
唉!什么獨家秘方嘛!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說起?
然后兩人陷入一片難堪的沉默中。
李寶儀覺得餐桌似乎越來越大,兩人隔得越來越遠(yuǎn)。
天哪!他們完全沒有共同的話題可談,就連四目相交時,都不會帶給她臉紅心跳的感覺。
“對不起,可以打擾一下嗎?”
當(dāng)李寶儀才剛想到顏旭言時,他竟出現(xiàn)在她面前。說曹操、曹操就到?
“唉,我實在不想打擾二位,但是我的肚子實在不爭氣,所以想來要一點東西吃,你們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他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馬上贏得盧祖的同情。
“一塊兒吃吧,多一個人用餐,氣氛也較熱鬧一點,寶儀你不會介意吧?”
“我……當(dāng)然不會?”她咬牙切齒道。
“哦,我就說我的甜心表妹最好了!鳖佇裱詫λ鹈鄣囊恍。
什么?甜心表妹?虧他說得出口?
李寶儀很慶幸自己還沒吃太多,否則不吐出來才怪。
顏旭言大刺刺的就坐到李寶儀身邊的座位,他瞧瞧餐桌上沒什么動過的食物,關(guān)心的看看盧祖和李寶儀。
“你們好像沒怎么吃,為什么?食物不合口味嗎?”
“不不,食物很好,只是——”
“只是我們一直光顧著聊天。”李寶儀趕緊接口道。
“那我會不會打擾了你們?”明知故問。
李寶儀朝惺惺作態(tài)的他翻了個大白眼。
“不會、不會!”盧祖笑得有些牽強(qiáng)。
“你們繼續(xù)聊,當(dāng)我是隱形人就行了?”說著他大口大口的吃起沙拉,仿佛真的很餓了。“這沙拉真好吃,JOE,你多吃一點,尤其是這鮭魚、鮮蝦、蟹肉,吃了對男人一級棒。”
他不只自己吃,還大力鼓吹。
“呃……謝謝!北R祖說。
“不必客氣,來,多吃一點!鳖佇裱圆恢粺嵝恼泻,還夾了一大堆沙拉放到盧祖的盤子內(nèi)。“很好吃,這是我甜心表妹為你精心做的,你可別辜負(fù)她的好意!
“這個……我……不能吃海鮮!北R祖一臉抱歉!拔覍ur過敏,剛才我對寶儀說過了。”
“呃……這樣啊?”顏旭言瞄了一眼幸災(zāi)樂禍看著他的李寶儀。
糗了吧!李寶儀眼露嘲諷地。
“對海鮮過敏,不可以吃沙拉,那吃雞肉派應(yīng)該沒問題了吧?”說著,他吃了一大口派,用力的咀嚼,還不忘批評道;“這味道似乎淡了些,若加點醬料會更好吃一些!
“我也有同感!北R祖仿佛找到知音。
李寶儀恍然大悟,原來他一直沒怎么吃,是因為他是個重口味的人。
“我剛好買了XO醬,沾派吃應(yīng)該會有不錯的口感。”顏旭言起身從廚柜中取出一瓶醬料,挖了一些放到盧祖盤中的雞肉派上!霸囋嚳,我相信你會覺得不錯!
盧祖吃了一口,馬上贊不絕口。
“真的很好吃對不對?”顏旭言說。
“嗯,這XO醬很不錯!北R祖似乎吃上癮,一口一口的吃,甚至還向李寶儀大力推薦道:“你也試試看,雞肉派沾了它,變得爽口許多!
真的咩?這XO醬有這么神奇嗎?李寶儀半信半疑的叉起一塊派沾了點放入口中,驚訝的瞪大雙眼。
“怎樣?”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的問。
“還不錯吃!”味道還真不賴。
兩個大男人開始打開話匣子,天南地北的聊著。
雖然李寶儀被晾在一旁,但她并沒有感到不開心相反地,她反而覺得松了口氣。
盧祖一邊吃著沾了醬的派,一面不自覺地抓著脖子。
抓脖子?
李寶儀又看了一眼,看到盧祖的脖子和臉上開始出現(xiàn)一塊塊的紅疹。
噢,天!
這時顏旭言也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笑容消失了。
“咦?JOE。”他問道,表情天真無邪!澳銓﹄u肉也過敏嗎?”
“應(yīng)該不會!北R祖不自在地笑了笑,背靠著椅背搓了搓!翱墒墙裉煳疫^敏的毛病好像犯了,不知是怎么回事,照理這派應(yīng)該沒有海鮮成分,難道——
“噢,該死!”顏旭言滿臉愧疚的拍了一下額頭!拔揖谷煌恕炷!我竟然忘了……”
“你忘了什么?”李寶儀警戒道。
顏旭言一臉懺悔地抬眼看向李寶儀!拔彝薠O醬是用海鮮做的,我以為加過工應(yīng)該沒問題,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一副人不是我殺的無辜狀,讓李寶儀氣得牙癢癢!
她閉上眼,真希望自己是在太平洋的另一端,甚至是火星上……
“JOE,你還好吧?你過敏時,情況嚴(yán)不嚴(yán)重?”她焦急的問。
“噢,不會,你不必?fù)?dān)心。”他反過來安慰她!拔抑皇前W得要命,然后起疹子,是不太舒服,但不會有生命危險。”
李寶儀這才松了口氣。
“我實在很抱歉讓你發(fā)生這樣的事,JOE,真希望我能做點什么……”
她咬著下唇,愁云慘霧地看著她的客人,心中則想著各種報復(fù)顏旭言的方法。
是該淹死他,還是把他分尸?油炸?或者把他一腳踹到火星上去?
“JOE,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dá)我的歉意才好,我很抱歉!鳖佇裱院苷\心的道盧祖慘兮兮地點點頭!拔抑滥悴皇枪室獾模悴灰旁谛纳!
“現(xiàn)在道歉對JOE也于事無補了啊!”李寶儀可不像盧祖這么輕易就原諒了他。
“我看我先回去好了!北R祖似乎已癢到受不了了。
“要不要去看醫(yī)生?”李寶儀仍不放心的問。
“不用了,我家有藥,吃了就沒事了!北R祖很紳士的向顏旭言伸出右手。
“我知道你是好意的,真的很高興認(rèn)識你,再見!
“再見!鳖佇裱栽谛闹邪蛋导恿艘痪洹詈糜肋h(yuǎn)不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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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寶儀送盧祖出去后關(guān)上門,轉(zhuǎn)過身來,憤怒地面向顏旭言!澳氵@惡魔!”她大吼:“下流、卑鄙、惡劣、陰險、歹毒的惡棍!你怎么可以這樣做?” 她的手握成拳,渾身因怒氣而簌簌顫抖!澳阍趺醋龅贸鰜?”
“我都說我不是故意的了!”顏旭言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垂下頭。
李寶儀頓時有種把他掐死的沖動!
“我才不相信咧,你是故意的!”她才不會上他的當(dāng)!拔液貌蝗菀渍业揭粋好對象,你到底存什么心,一定要搞破壞呢?”
“我真的沒像你想像的這么差勁,我只是不小心忘了XO醬內(nèi)有海鮮成分,人在肚子餓時,腦袋是不太靈光的!彼桓狈畚目谖堑溃骸叭绻憧险埼乙粔K用餐,或許也不會有這樣的事發(fā)生了。”
嗄?反過來怪罪她的不是?
“我是在約會,你湊什么熱鬧啊?”
“我覺得JOE跟你不相配——”
“我跟他配不配,不用你管!”
“別生氣了!彼ばδ樀。“為了這種芝麻蒜皮的小事氣壞了身子多不值得。”
“攸關(guān)我的終身大事!”她厲聲地道。
“就是因為是你的終身大事,所以你更應(yīng)該要小心篩選!”
“我選中了JOE!”
“他會過敏,顯示他肝功能不好,俗話不是說,肝若不好人生是黑白的嗎?”他強(qiáng)詞奪理的道。
“我——我真會被你氣瘋了!”天哪!她是不是上輩子跟他有仇?
“來,喝口水消消氣!彼孕ξ亍!昂美,算我錯了行不行?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然罰我好了。”
她冷哼一聲。
“罰我把這些碗盤清理好,罰我煮一個禮拜的美食給你吃!焙苡姓\心的認(rèn)錯。
“三餐嗎?”
“OK!”
“各國美食?”
“行!”
“不可以唬弄我!”
“說到做到!”
她終于氣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