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大樓每天往返進(jìn)出的人不知凡幾,招待小姐早已練就一雙人眼金睛。
不過,她們今天真的是被來者嚇到了。
來者美得不食人間煙火,飄飄披散肩上的金發(fā)、翠綠的眸,精致如天使的五官,嘩!天使身邊還跟了個大美人呢!
傳說,天使是沒有性別的。所以,當(dāng)天使開口說要見總裁時,大家都被他低沉富磁性的聲音嚇了一跳,才發(fā)現(xiàn)天使穿的是手工精制的細(xì)紋西裝。
招待小姐A首先回過神,“請問你有預(yù)約嗎?”
天使笑了,拿出一張名片。
A小姐的眼睛突然睜大了兩倍!皩Σ黄,這邊請!惫Ь吹卣埶麄冞M(jìn)了總裁專屬電梯。
電梯門一合上.寂靜的大廳里突然哄然地漫開聲浪,大家紛紛臆測著天使的身分。
招待小姐B和C迫不及待地湊過來,“喂,他是誰呀?”
A無力地吐了一大口氣!八!是咱們的副總裁,歐陽武揚(yáng)!
大廳里馬上傳出陣陣驚呼聲,太……太匪夷所思了,他們的副總裁竟然長得這么不食人間煙火。天哪!上天真是有夠不公平…歐陽武揚(yáng)可是早就習(xí)慣眾人的反應(yīng),狀若無人地直闖總裁辦公室!袄洗螅惚籉ire了。老媽下了懿旨,叫你快點回家努力做人!
跟在他身后的韓湘湘無力地翻翻白眼,天!這個歐陽武揚(yáng)明明長得美若天仙,講話的調(diào)調(diào)卻老是破壞了他的美感。
歐陽武威泛出笑容,張開雙臂走向歐陽武揚(yáng),“能夠見到你真是高興!
但在歐陽武威在他面前兩步遠(yuǎn)時,卻一個矮身躲過了他,抱住了他身后的韓湘湘,在她兩頰印上輕吻。“愈來愈漂亮了!
歐陽武揚(yáng)張著雙臂愣在一旁,哀怨地看著他大哥,“喂,你真是厚此薄彼,有了異性,便沒了人性。”
歐陽武威睨了他一眼,“對你不需要有人性,而是要有耐性!
韓湘湘撲哧地笑了出來,“我還以為是要有‘獸性’呢!”
歐陽武威如遇知音般地含笑望著韓湘湘,“湘湘,你真是我的紅粉知己!
“啐!”歐陽武揚(yáng)不屑地睨了他們一眼。哼!他們真是蛇鼠一窩,一丘之貉。
“好了,我已經(jīng)來了,大哥,你就可以問了。”歐陽武揚(yáng)像在趕蒼蠅似地趕歐陽武威。
歐陽武威沒理會弟弟,反倒把韓湘湘帶到沙發(fā),“湘湘,你怎么有空來?Alex呢?”
“喂,喂,你們兩個控制一下。”歐陽武揚(yáng)不客氣地擠進(jìn)他們之間,“你們一個是有夫之婦,另一個則是有婦之夫,不要這么親熱好不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有曖昧關(guān)系呢!”他可不想被Alex湊得扁扁的。
“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表n湘湘沒好氣地把歐陽武揚(yáng)那顆礙眼的頭推開,回答歐陽武威的問題,“Alex帶著他的小組去菲律賓試船了,說是要測試臺風(fēng)承受度什么的。至于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拍拍歐陽武揚(yáng)的金色頭顱,“還不是這個假洋鬼子,怕來到異鄉(xiāng)人生地不熟,只好拜托我來重作馮婦,暫充當(dāng)他的秘書!
“喂!什么叫假洋鬼子呀?”歐陽武揚(yáng)不滿地抬起頭,撥撥他飄揚(yáng)的秀發(fā),“我只是不小心長得和我娘比較像而已,你們別忘了,我也有一半的東方血統(tǒng)!
哼!有種族歧視。
歐陽武威又壓下眼前礙眼的金色頭顱,“那你這段時間要住哪里?”好哥兒們的老婆,當(dāng)然要好好照顧,不然,他可能會被Alex海扁。
韓湘湘張著大眼,“住這兒羅!”旭日大樓樓頂三層可是比五星級飯店更舒適呢!
“不行!”歐陽武威馬上反對,“我怎么可以把你和武揚(yáng)這頭野獸放在一起,太危險了!還是住到我家去吧!”
歐陽武揚(yáng)掙脫了頭上的五爪金龍,夸張地喘著大氣,“你們太過分了吧!唉喲!”
話沒說完,韓湘湘一記鐵砂掌又打了下去。
“不必了,我不必住到你家去。”韓湘湘婉謝了他的好意,促挾地笑了,“我怕打擾你的‘做人大業(yè)’,我會被珍西女爵五馬分尸的!
看來,他媽媽已經(jīng)號令全天下,為他的做人大業(yè)全力以赴了。
既然韓湘湘都已經(jīng)打定主意,歐陽武威也不再堅持,兩人半晌才發(fā)覺歐陽武揚(yáng)怎么沒動靜。
韓湘湘伸出食指戳戳歐陽武揚(yáng),“喂,你死啦?怎么都沒動靜?”
“你才死了呢!你們不是嫌我礙事,那我就讓你們稱心如意,好好地敘敘舊情!睔W陽武揚(yáng)沒好氣地問聲道。
韓湘湘又一記鐵砂掌往他頭上打去,“不要亂破壞我名譽(yù),我對我老公很忠心的。要不是當(dāng)初Alex跑去做什么航行全球的旅行,交代武威照顧我,我們也不會被別人誤會了!
歐陽武揚(yáng)哀怨地?fù)嶂^上的腫包,聽說他是這個惡婆娘的上司,怎么都沒得到一點應(yīng)有的尊重?
歐陽武威拍拍他弟弟的肩膀,露出整齊的白牙笑了,“OK,既然你已經(jīng)來了,那我就盡快把一些業(yè)務(wù)都交代給你,讓你好好發(fā)揮你的能力,我也好放假!
整人的方式不只一種,既然他弟弟如此有友愛的精神,他這個做哥哥的也不能太謙讓。
總裁室里馬上傳出慘叫,“什么?你太殘忍了!我才剛到而已耶!”
仔細(xì)聽,慘叫中還夾雜著幸災(zāi)樂禍的女生好笑聲……
* * * * * * *
“……中央氣象局發(fā)布豪雨特報,受到東北季風(fēng)及菲比絲臺風(fēng)外圍環(huán)流影響,臺灣今、明兩天將有局部性豪雨,請民眾做好防臺措施……”
王媽不放心地拉著凌芬兒,“小姐,我還是留在這里陪你好了,聽說這次的臺風(fēng)很強(qiáng),萬一……”
“哎呀!不會有事的。何況家里還有人在,我不要緊的。”凌芬兒安慰地拍拍王媽,“如果你不回家,你的小孫子哭著找阿媽怎么辦?”
“可是……”王媽仍有點遲疑。
“別可是了,我已經(jīng)長大了,不會再哭著要人陪了,而且我已經(jīng)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你就放心地回家吧!”凌芬兒說著,把王媽推進(jìn)在門口等待的計程車。
等計程車轉(zhuǎn)過山路,已經(jīng)看不見了,凌芬兒才頹然放下道再見的手。完了!竟然有臺風(fēng),山上常常臺風(fēng)一來就會斷電,嗚——她最怕黑了,現(xiàn)在她只能祈禱,千萬不要停電,拜托!拜托!
入夜后,風(fēng)雨加劇,庭院里的樹木都被吹得東倒西歪,呼嘯的風(fēng)雨聲,平添幾許的恐怖氣氛。
歐陽武威的電話回來說今晚要加班,晚些才能回來,一個人吃晚餐的凌芬兒,覺得有些落寞。
草草吃過晚餐,凌芬兒躲回房里,把音晌聲音開到最大,窩在床上抱著一堆漫畫。
在凌芬兒正沉迷于《美味的關(guān)系》里時,“啪!”斷電了——
四周一片漆黑,凌芬兒嚇得快哭了。她摸出床抽屜里的巨無霸手電筒,心慌慌地東照照,西照照,怕有什么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東西躲在她房里,可愈照愈害怕,嚇得她像只小烏龜般縮在床上,臉埋在枕頭里,屁股朝上,用涼被把自己里得像只蛹似的。一身汗,哺哺地自我催眠道:“我很想睡,我很想睡,睡著了就好了,睡著了就不怕了……”
就在凌芬兒半夢半醒之際,突然有人拍她的肩膀——
“哇!”緊繃的神經(jīng)突然被碰斷,凌芬兒真的嚇哭出來了。
“怎么了?你要不要緊?”
好像是歐陽武威的聲音……凌芬兒小心地掀開被子一角,吸吸鼻子,露出一只眼睛……
真的是歐陽武威!凌芬兒緊緊地攀在他身上,不住地抽噎。“人家……人家好怕,沒有燈,好怕……黑黑的……”她不住地揉著眼睛,話都說不全了。
歐陽武威不知道她竟然如此怕黑,看她在他懷里哭得快岔了氣,全身濕黏的汗,不知道把自己門在被窩里多久了。
他輕哺地哄慰著她,“乖,不怕!笨磥,他今晚是不能留她一個人睡了。
歐陽武威牽著凌芬兒的小手往他房間走去,讓她坐在床邊,想為她拿條毛巾擦臉,凌芬兒的手馬上緊張地捉住他,“你要去哪里?”語氣里有濃濃的不安。
歐陽武威輕柔地放開她的手。“我?guī)湍隳脳l毛巾,馬上回來。”
凌芬兒這才肯乖乖地等他回來。
擰了條毛巾回來,凌芬兒乖巧地讓擦拭臉頰,脖子和雙手。掀開被單讓她躺上床后,歐陽武威想離開去洗澡,才轉(zhuǎn)過有,凌芬兒的小手又緊捉著他不肯放,怕他把她留在黑暗里。
凌芬兒從未在他面前表露過如此的依賴,也未曾對他撒嬌,F(xiàn)在只因為一個臺風(fēng)夜,竟然讓她緊緊攀附前他不肯放手。
歐陽武威輕輕地笑了,“我只是去洗澡,馬上回來。你乖乖地在這里等我,好不好?”他俯身在她額上印上輕吻。
凌芬兒這才依依不舍地放手,“那你要快一點喔!”
“好!彼竽笏男∈,走進(jìn)治室,細(xì)心地在門邊留了條細(xì)縫,讓凌芬兒可以到他的動靜。他快速地洗了澡,黑暗中卻代不到上衣,只好穿著睡褲就出來。
這時,凌芬兒已經(jīng)聽到他的聲音,自動讓開了一邊床位,等著他上床陪她。
歐陽武威躺上床后,兩人一陣沉默,這里自從新婚夜后,他們兩人第一次睡在同一張床上。
黑暗中,凌芬兒細(xì)聲地要求,“我可不可以握你的手睡覺?”
歐陽武威無聲地笑了,大方地主動握住了她的手。
凌芬兒小心地將他掌中的小手和他的手指交纏,厚實的大手傳來的體溫讓她不安的心跳漸漸平緩。凌芬兒悄悄地在唇邊綻開了一抹笑,輕聲地喚著他,“武威!
“嗯?”低沉的嗓音帶給她充實的安全感。
凌芬兒細(xì)聲地說,“其實,你沒有我想得那么惡劣。”
* * * * * * *
中夜,歐陽武威破胸上突來的重量驚醒,發(fā)現(xiàn)凌芬兒滾進(jìn)了他的懷中,枕著他的胸膛睡得香甜。
歐陽武威泛出突各,想著他的小妻子像個小嬰兒一樣、吵鬧不安時在搖籃里放個時鐘,滴答的聲音就有如母親的心跳,有催眠安定的作用。
他手臂悄悄地變換個姿勢,想讓她能睡得更安穩(wěn),凌芬兒卻喃喃地抗議,“Bily不要吵我!辈淞瞬錄]醒過來。
Bily?誰是Bily?歐陽武威心里起疑,凌芬兒竟然在睡夢中還喚著別人的名字,讓他忍不住對他們的關(guān)系起了疑心。
以后再問她吧!悄悄地更摟緊了她,合上眼繼續(xù)沉入夢鄉(xiāng)。
夢中,凌芬兒覺得自己飄浮在空氣中,四周都是溫暖的光,好安全,好舒服。耳畔有收平穩(wěn)的心跳聲伴隨著她,砰砰!砰砰!砰砰……
醒時,她想起了她是在歐陽武威的床上,原來她不知何時已滾進(jìn)了歐陽武威的懷里,伏趴在他胸上睡了一整夜。
歐陽武威仍然熟睡著,俊逸的五官在熟睡中竟得很年輕,一縷黑發(fā)微松地覆在額上,讓他帶了絲稚氣。
她偷偷地為他撥開額上的黑發(fā),卻著迷地順著光潔的額繼續(xù)往下描繪。
濃密的劍眉,有勃發(fā)的英氣,眉尾往上挑起明顯的眉峰,命相學(xué)稱做“聚財峰”,難怪他那么會賺錢;微閉的眼瞼遮住了他那雙碧綠的眸,雖然他總是溫和地看著她,但卻仍讓她覺得有股隱隱的霸氣壓迫著她;輕輕地?fù)徇^他濃長的睫毛,又長又黑,簡直快比她的還要長了嘛!
小手繼續(xù)往下順著高挺的鼻梁劃過,想到自己扁扁的小鼻子,凌芬兒不禁惡作劇地捏住他的鼻子。
不能呼吸的歐陽武威,眉頭一皺,咕噥一聲,揮手想趕開臉上不知名的困擾。凌芬兒嚇得忙放開手,倒在他胸前裝睡。
半晌,她偷偷張開眼睛發(fā)現(xiàn)他沒醒來,又爬起來端詳著他。
眼睛盯住他微抿的唇,手指又悄悄地爬上他的臉,極輕巧地沿他優(yōu)美的唇線描繪。人家說薄唇的人寡情,還好他的唇瓣豐厚適中,應(yīng)該不會薄情寡義吧?她的另一只小手好奇的撫著自己的唇瓣,想起了他們唯一一次的親吻——婚禮上的誓約之吻。
那時她一點新嫁娘的喜悅也沒有,她是抱著誓死如歸的心情送上她的初吻,而歐陽武威輕輕地印上他的唇瓣.她只覺得緊張。
失神地看著他的唇,好奇的想著,如果他們現(xiàn)在親吻,會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小說和漫畫里都常描寫親吻的火賴美好,她也能夠感受得到嗎?
凌芬兒悄悄地俯下頭,將唇印在他唇上,麻麻的,有絲癢癢的感覺。對了!小說上都寫著要用舌頭,所以,她伸出舌頭學(xué)手指般描繪著他的唇形,再偷偷地探進(jìn)他微抿的唇瓣問,心跳激烈地跳動,好似快進(jìn)出胸口了。
順利地探進(jìn)了他溫暖的口腔,舌頭好奇地輕輕碰了碰他的舌頭,濕濕滑滑的。放重了力氣,她大膽地纏著他的舌尖繞了一圈。嘻!她愈來愈能體會小說里所寫的意境了。
但是在這種時刻,凌芬兒突然想到了一個不太有情調(diào)的問題——她還沒有刷牙耶!她捂著嘴巴,欲哭無淚地用力地呵著氣,她應(yīng)該沒有口臭吧?
想到她用沒有刷牙的嘴巴去親歐陽武威,凌芬兒就想哭,還好他睡得像只豬!但是,她還是立刻沖進(jìn)了浴室,仔細(xì)地用力刷過兩遍牙齒,才又回到床上。
嗯!她已經(jīng)刷過牙了,現(xiàn)在,她可以好好地親歐陽武威了。
有了剛才的經(jīng)驗,凌芬兒這回熟練地將舌尖探進(jìn)了歐陽武威的嘴里,濕滑的舌尖靈活地勾著他的舌頭輕吮,在她高興放肆地吻著歐陽武威時,歐陽武威的舌卻緩緩地和她交纏了起來,反而有反客為主的傾向。
凌芬兒一驚,拉開了唇瓣,愕然地發(fā)現(xiàn)歐陽武威的手不知何時已悄悄地握住了她的腰。
被發(fā)現(xiàn)的驚愕,讓凌芬兒的小臉抹上了紅暈,“你什么時候醒的?”
歐陽武威邪氣地笑了,揚(yáng)起一道濃眉,“從有個小妖精偷捏我鼻子時,我就醒了!
那……那不就等于什么事他都知道了?!凌芬兒這回臉不只是紅,連耳朵和脖子都泛起紅暈,她握起拳頭捶著他,“你真過分,故意裝睡看我笑話。”
歐陽武威笑意未減地捉住她飛舞的拳頭,低沉的聲音蠱惑著她,“芬兒!
“干嘛?”凌芬兒沒好氣地應(yīng)道。
“我發(fā)現(xiàn)……”
大手緩緩壓下她的臉,眼眸閃過難解的光芒,“你并沒有我想像中的不可愛。”他準(zhǔn)確地吻住她的唇,他很樂意向他的小妻子示范何謂真正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