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日剛西落,天色蒙蒙地還透了點亮。
喬南容推上客棧浴室內(nèi)那一方小窗,浴室暗了下來。
她不在意,這樣剛好可以好好泡個熱水澡,褪解了衣袍,她正要入浴時,突然聽得急急的敲門聲。
叩!叩!鳳招皇在門外叫著!皢绦值堋!
“做什么?”她慌亂地應(yīng)答,隨手揪起衣服。
“找你出去啊!彼穆曇羝炔患按瑯O為興奮。
“去哪兒?”她動了好奇心。
“出來!兵P招皇笑道!俺鰜,我就告訴你!
喬南容看了眼水桶中氤氳的熱氣!胺堑贸鋈?”熱水耶,那可是一桶熱水哪。
“作兄弟的,還會害你不成?”他說,一再催“他”。
喬南容猜他必有什么好事,才這樣急切!昂美,你等一下!彼┥弦律溃磐崎_門,鳳招皇就興沖沖地拉住她。
他的手勁極大,喬南容冷不防地讓他一拉,險些踉蹌,跌入他的懷里,她倉皇地推甩開他!白魇裁蠢?”她掀了眉,粉臉卻莫名發(fā)燙。
他看著“他”,輕哂。“你實在太容易臉紅了。”
“關(guān)你什么事?”喬南容斜瞪他,甩頭從他身邊走過,拉了把椅子忿忿坐下。喬南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過于親近他時,就會臉兒潮紅,就會心慌不自在。怏怒,不只是為了他的話,也是為了自己的反應(yīng)。
“好兄弟!兵P招皇步過去,探湊到“他”臉邊!拔疫@么說,沒有惡意,你不要惱怒!
“我才沒生氣呢。”她心虛地說。“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快點說,說完了之后,我要去洗澡了!
“好!兵P招皇滿了個笑,單刀直入地說:“兄弟,你還沒去過妓院吧?”
“妓院!”喬南容一聽那字眼,又羞又怒,脹紅了臉。“下流!”她唰地起身,憤而一摑。
啪地一聲,鳳招皇一張俊臉熱辣辣地紅了,他一怔,呆在那里。
喬南容也是一愣,她忘了,自己現(xiàn)在可是“男人”,實在沒道理這樣激動。死了,鳳招皇一定覺得很奇怪。
那一巴掌,他挨得實在莫名其妙。
尷尬中,鳳招皇忽地釋出一笑!拔蚁肽阋欢]去過妓院了!
“欸!睂λ麕追掷⒕,喬南容低頭,胡亂應(yīng)他。
“兄弟。”他一笑,起身,搭住“他”的肩膀。“男人都該去一回的!彼麛堊 八,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骨架纖巧,不像一般男子。
喬南容抬肩,頂開他的手,從他懷里撤出。
她實在不喜歡與他太靠近,會害她腦里轟轟地,難以思考。
鳳招皇逸笑!疤煸炷信,剛?cè)嵯酀?jì),陰陽兩合,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沒什么難以啟齒的。”
喬南容聽他說得赤裸,心中暗斥他一聲“色鬼”,對他既不齒又不屑。那表情顯露在臉上,藏也藏不住。
鳳招皇不以為意!靶值堋!彼汀八闭归_男人間的談話!澳腥艘簧羰遣荒苤獣耘说淖涛,那就不算是男人了!边@是肺腑之言,這是經(jīng)驗之談,他說得極有義氣。
喬南容瞅睇著他,明明不想聽他那淫穢之語,可是心底又生了些些的好奇。“女人是什么滋味?”她小小聲地問。
鳳招皇露齒,一逕邪邪地笑,卻又什么都不答。
別有深意的笑容,招得喬南容生厭,她撇轉(zhuǎn)過頭,可是好奇的念頭卻開始騷動著她。
到底男人覺得女人是什么滋味呢?
鳳招皇低聲笑道:“不是我不跟你說,只是這種妙不可言的滋味,本就難以形容。這里有座‘云水閣’,里面的姑娘都是千嬌百媚,我找一個好的給你,等她領(lǐng)了你,你就會明白了。”
喬南容玉頰燥熱!罢l要你多事?”卑鄙、無恥、下流、骯臟、污穢、惡心、淫亂……
這些話喬南容說不出口,在心里罵了鳳招皇百次千回。
鳳招皇當(dāng)他只是小男孩,以愛護(hù)“他”的心念,笑拉起“他”微燙的手!案值芪胰グ桑^對不讓你后悔的!
喬南容想到他的手,都覺得惡心,急忙甩開他。“你要去自己去,我才不跟你去!
喬南容激動的反應(yīng),引得鳳招皇微覺奇怪。“怪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俊睕]見過哪個男人“誓死”不去妓院的。
“我當(dāng)然是了!眴棠先葸B忙辯稱,為免鳳招皇起了疑心,她傲抬下頦對上他!拔抑皇遣恍,你找得到好的給我!
鳳招皇朗聲一笑!斑@可是你的第一次,我能不找個好的給你嗎?”
喬南容瞪著他!澳阕詈谜业玫!
“怎么可能找不到?”鳳招皇笑笑地把“他”納在自己寬闊的肩下。
喬南容陰了半邊臉,恨不得轉(zhuǎn)了頭,直接咬下鳳招皇的肩膀。她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男人是這樣惡心。
☆ ☆ ☆
妓院里,鶯聲燕語中春意無邊。
一名喚做芙蓉的艷色女子,偎在鳳招皇懷里格格嬌笑!坝憛挘阋荒甓喽紱]來了,奴家還以為,你忘了我呢。這次奴家一定要好好罰你!彼f著,手大剌剌地在鳳招皇腿上磨蹭著。
喬南容在一旁看得傻眼,吞了口口水,她一直以為男人的惡心,該是叫女人覺得生厭不悅才是,怎么這女人不只樂在其中,還“主動出擊”。
喬南容旁邊坐著花名薔薇的妙齡姑娘,她香肩半敞,露了截雪白酥胸,俯身逗弄著喬南容。“聽鳳公子說,你是第一次來這的!彼难酃粗鴨棠先荩瑔棠先葑匀粵]有鳳招皇那樣陽剛迷人,不過他面貌干凈,靦腆赧紅,也是可愛。她對“他”也就頻獻(xiàn)殷勤。
“嗯。”喬南容勉強地回答,看不過眼地替她將薄紗披好!皠e著涼了!彼龑擂蔚匮a了句,立刻引來兩個姑娘噗哧嬌笑。
芙蓉轉(zhuǎn)了頭說道:“沒想到鳳公子,還能結(jié)識這樣單純的小公子!
“我這小兄弟確實是什么都不懂!兵P招皇替芙蓉倒了一杯酒。“他可就要麻煩妳照顧了!
芙蓉沒想到鳳招皇會開口要求,柳眉一挑,推掉他的酒,嬌嗔一聲。“我去照顧他的話,那誰來伺候你?”
薔薇不料鳳招皇有這樣的心思,趕緊接口!败芥,鳳公子就由我來伺候吧。”
雖說喬南容還算不錯,可哪比得上鳳招皇能討姑娘家歡心。
芙蓉語氣軟里帶刺!拔艺f薔薇妹子,鳳公子恐怕不是妳能滿足得了的。”竟是開始與薔薇爭起鳳招皇來了。
喬南容不快地噘了嘴。她就不明白,這鳳招皇有什么好處,值得這兩個女人把自己丟在一旁。
喬南容轉(zhuǎn)了個念頭,叫了鳳招皇!按蟾。”她扯開笑容!翱刹豢梢园堰@兩個姑娘都讓給我!焙撸羞@兩個女人落空,更要鳳招皇一個人抱著棉被過這一夜。
鳳招皇初時有些錯愕,后來朗聲笑出!昂眯值埽婵床怀瞿氵@么有‘興致’,好──”他爽快地站起!斑@兩個都留給你了。”
“謝謝大哥。”喬南容低覷著花容愀變的兩個姑娘,笑容更滿!澳谴蟾缃裢怼
鳳招皇堵了“他”的話!安挥锰娲蟾鐡(dān)心,這里這么多姑娘,還怕大哥會一個人嗎?”他露出男人的笑容!按蟾鐣约赫覙纷拥摹!
喬南容的笑容,頓時僵了。
她可以搶他兩個姑娘,難道還可以搶他第三個姑娘嗎?
原來他要的只是女人,不管哪一個都可以。
可惡,她真的沒算到男人跟野狗是一樣的。
“好好享受啊。”鳳招皇笑看著“他”,拍拍“他”的肩膀。
“大哥也是!眴棠先萏撊醯財D了一句話。
“放心。”鳳招皇拉長笑容,低附在“他”的耳邊說道:“兩個……了得……”他豎起了拇指。
“嘿嘿!眴棠先菖阈,嘴角抽搐。
☆ ☆ ☆
夜深,喬南容潛入一間房間,里面那個叫曇花的姑娘聽到關(guān)門聲,對著梳妝鏡說道:“鳳公子,你不是還在跟姊妹們喝酒嗎?怎么這么早就來了,人家還沒準(zhǔn)備好呢。”
喬南容聽她這樣說,松了口氣。之前,鳳招皇留她和兩個姑娘獨處,她點了兩人的睡穴,順利脫身后,便自老鴇那里探問到鳳招皇的去處,早他一步尋到曇花姑娘的房間。聽曇花的話,她確實沒走錯間。
曇花自梳妝鏡上看到喬南容走進(jìn),嚇了一跳!肮,您走錯地方了吧!彼仡^見喬南容眉目不惡,又問道:“您要做什么?”
喬南容勾了一抹笑!拔沂莵砭葕叺!闭骑L(fēng)一出,擊昏了她。
“嗯!睍一ㄜ浟讼聛,喬南容抱住了她。
算這女人福大命大,遇到“俠義心腸”的她,這才沒慘遭鳳招皇“蹂躪”。喬南容“好心”地把她掉包回先前的房間,再返回原地。
她動作迅捷,總算趕在鳳招皇來之前回來,重回房間。她關(guān)上門,第一件事情,就是在茶杯中糝上迷藥。
鳳招皇喝了這茶,就作不了怪了。喬南容得意地拍拍手,吹滅了燭火。
為了“救”這些女人,她可是煞費苦心呢。只是……喬南容轉(zhuǎn)了一個念頭,這些女人會感激嗎?師父們曾和她說過,男人只會“蹂躪”女人,可是為什么她們的態(tài)度好像挺高興被鳳招皇“蹂躪”似的。
喬南容百思不得其解,揉了揉頭。
好煩哪,她本來可以在客棧里,好好的洗一個澡,卻被鳳招皇害得在這里進(jìn)進(jìn)出出。
喬南容吐了一口氣,決定先去浴室凈洗個手腳再說。
打開了浴室的門,喬南容順手推關(guān)上,見到一大桶冒煙的熱水,她抿咬了唇。
她現(xiàn)在正黏糊了一身的汗,好想洗澡哪。
眼巴巴地望著一桶熱水,喬南容不自覺移了步伐,探手一撩,水溫正好,適宜入浴,適宜放松,適宜……
喬南容打量了四下的情形。不管了,她迅速地解下衣服,沒入桶中。
“呼……”她將胸臆間一口悶氣深深擠出,松閉上眼睛。桶子中釋出淡淡的木頭香氣,氤氳溫?zé)岬乃畾馀沧∷?br />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喬南容蓮浮笑容,沒身埋入熱水中,半晌,才從水中探出頭來。幾乎同時,門砰地撞開!拔业暮霉媚铩!兵P招皇憑著放肆的酒意闖入!安皇钦f要和我共洗鴛鴦浴嗎?”
“啊。”喬南容雖慌,猶未亂,低叫一聲,手指噙了水珠,籍著內(nèi)勁送出,擊熄了一燭火光。
“怎么暗了?”鳳招皇咕噥一聲,邁著搖晃的大步,就著微漾的水光反射朦朧月色,步到水桶邊。
喬南容僵了身子,內(nèi)勁聚在手上,只待鳳招皇一有不軌的動作,就要他立時斃命。
“曇花。”鳳招皇一笑!霸趺床徽f話,妳是氣惱我來得太晚了嗎?”
喬南容聽了他的話之后,權(quán)且將計就計,背轉(zhuǎn)過身!白唛_!彼鹋
她抵著木桶的邊緣,烏瀑黑發(fā)膩在冰肌雪膚上,光影不明,曖昧的春色,反而更顯得誘人。
他發(fā)出贊嘆的聲音,衣服未寬,只解了鞋,就跨翻入水桶中。
嘩啦啦的水滿了出來,而他與她之間幾乎沒有空隙。
喬南容動念要逃,他卻從背后將她的纖腰摟住。
該死,他一碰到她,她全身就像要燒起來一樣。她想掙開,他的雙臂卻像鐵一樣箍緊了她。
他枕住她的肩頭,低嗄地嘆道:“天啊,妳好香!彼砩蠜]有一般姑娘家甜膩的脂粉味道,深嗅中,卻可汲到淡淡的木頭香氣,揉入她特有的幽馨中。她的味道,有種神秘,他難解。她的骨架,有種熟悉,他一時卻又說不上來。
“妳不是曇花!敝辽龠@件事情,他很篤定。
她的心跳好亂,他欺近霸道的氣息,攪混了她的一切,只除了她向來的倔傲!澳怯秩绾?”她應(yīng)他,不怕他發(fā)現(xiàn)她不是曇花。最多,就是殺了這淫賊。
他朗聲笑起!笆前,那又如何?”她的性子,他竟像也識得一般!敖惺裁疵郑俊彼蛦,呵燙了她敏感的耳朵。
“露水姻緣一場,也值得問嗎?”她繃緊了身子,從喉嚨里吐出來的聲音,都像是被碾磨過一樣,破碎低嗄,聽來卻是另一番誘人。
“不能說嗎?”他很快戀上她的嬌軀,粗厚的大掌向上移,包覆住她胸前的柔嫩。
她倒抽一口氣,因為極度羞怒而紅了雙眼。
闃靜中,他聽到咚地聲音,那是她的淚,他的心跟著揪了下!安灰!彼崧暟矒,恍惚間,他總覺得,她這樣的倔強,他是認(rèn)識的,他是知道的。
“我沒怕。”她答。那是恨,恨不得此刻就殺了他。
她的恨這樣漫天涌上,他的情卻驀地繾綣。“第一次吧!彼,摩挲中多了溫柔與引導(dǎo)。
他的碰觸,讓她本能地戰(zhàn)栗,來不及思索前,已經(jīng)軟逸出催情的呻吟。
可惡,她咬緊牙,惱恨自己可恥的反應(yīng)。
仿佛知道她內(nèi)心的沖突,他不急著攻城略地,只是輕輕囓舔逗呵她光滑細(xì)致的香肩!懊總女人都會有第一次,會抗拒是正常的。今夜以后,妳就會明白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妳會成為真正的女人!
聽他這樣說,她突然澀澀地笑起。
荒謬。≈,他說要帶她來識得女人的滋味,而今,他要她成為真正的女人。她本來只是想要“拯救”這些女人,只想“整治”鳳招皇,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意外,讓自己陷入這樣難堪而迷亂的情境中。
覺察她的難過,他有些困惑。“難道,妳不是自愿的嗎?”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溫柔而疼惜,稍稍平撫她翻涌與抗拒的心緒!拔也恢狼樾螘沁@樣。”她不知道,她會給了他機(jī)會,這樣親昵地狎近她,也不知道羞憤中,體內(nèi)會有股莫名騷動。
“先這樣吧!彼V沽藧蹞幔皇菧厝岬匕阉凉M滿抱住,讓她熟悉他的體溫與氣味。
他的胡渣微微刺著她,濁重的呼吸,呵停在耳邊。他的氣息,她不是不熟悉,只是當(dāng)他吐納間,雜了酒與情欲,讓他顯得陌生。
他說過,女人有一種滋味,那男人呢?
他的溫柔讓她大膽,他的陌生讓她好奇。她突然拉起他的手指,放在嫣燙的唇瓣前,學(xué)他的樣子囓啃逗呵。
他喉嚨一緊!拔蚁胍獖叀呉覇?”粗啞的聲音,低沈地似是魔鬼的誘惑!拔視軠厝岬。”
她的胸前起伏劇烈!拔也恢!彼牒退拷,好奇他是什么滋味,可是又覺得這似乎是不該的事情。
“給我吧!彼鹚簧硪路濕漉漉的,他也不顧,便自木桶翻跨出來。
喬南容意識到身上寸縷未著,慌地扭掙!拔也灰!
“沒有男人會給妳更好的第一次了,相信我!彼WC。
隔著衣服,她可以感覺到,他和她一樣都是著了火的。
什么是男女之間,山上的長老們,從來沒有教過。她突然想,也許在這件事情上,他真會是她最好的老師,也許她可以明白,那些女人為什么巴著他“蹂躪”她們,可是……
喬南容來不及多想,他就將她放在床上了。
“我去點燈。”鳳招皇說,他想看她,看她的容貌,看她的每寸每分。
“不要!彼舻仄鹕,急急揪住他的前襟。
“妳會不會太神秘了?”他笑!坝植蛔屛铱磰,又不讓我知道妳的名字!
“這一夜過后,你會為我做什么嗎?”她問。
他一怔,爾后坦承說道:“不會!
聽他這樣說,她心底竟然隱竄了股失落,卻又騰生了一份好勝!澳闶菍g客,我是青樓女,這一夜過后,各不相關(guān),你何必知道我是誰?況且,看不到的臉,不是最美的嗎?不知道的名字,不反而是最值得記得的嗎?”
“那……”他沈吟半晌。“那我叫妳曉霧吧。”他還是執(zhí)意給她一個名字。
“曉霧……”她喃唸,突然笑出!昂妹帜。清晨曉霧,見了日出便要散去。”這就是他與她此刻的關(guān)系。
她的聰明靈黠,是他在女子之中少見的?墒,這不是叫他最吃驚的,讓他心頭一跳的,是她的笑中,輕染惆悵感懷,卻不自憐自傷,那樣似有情若無情的態(tài)度,竟讓他聯(lián)想到……
“曉霧!彼麊舅!皧吅芟裎艺J(rèn)識的一個人,只是他是男的,而妳是女的!彼麑λ裢馍艘环N親切,有一些模糊的東西在心頭滋生著。
“是嗎?”她應(yīng)道。心跳鼕鼕地加快,除了害怕之外,里面竊隱了雀躍。
不知道為什么,知道他會想到她,確實是讓她暗喜的。
幽暗中,世界單純而安全,他們靠近彼此,以看不清的方式互貼,讓氣息漫流相依,她微顫地解開他的衣服。
“這樣才公平!彼f。要讓彼此都不著片縷,才是公平。她的手貼在他的胸前,想知道他的心跳,是否與她一樣悸動。
他的胸和她的并不一樣,她好玩地逗弄,纖手所到的地方,燃起他一片火熱。她雖是稚嫩的生手,卻不全然被動。
“天啊。”他低喊一聲!斑@不公平!彼,把她壓在床上,埋逗在她胸前的豐潤香軟中。
他像是一頭饑渴的獸,抵舐著她。“這樣才公平!彼麧M足地喟嘆。
在床上,他是狂野而陽剛的,溫柔只是一種誘勾,先讓人放松而已。
她全身酥軟,像是著了火一樣的發(fā)燙,陌生原始的情欲,在她體內(nèi)翻滾竄動,她嬌聲吟哦,早忘了如何計算公平。
“妳好美!彼驼f,想知道她的長相。他的吻在她的眉眼間徘徊,沿著鼻梁而下,記住她唇瓣的芳馨。
她只覺得呼吸被奪,神思被攝,他扣開她的牙關(guān),浪狂地與她糾纏。她逐漸在他的勾動下,反過來探索他的滋味。
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是這樣善于學(xué)習(xí),竟讓他溺陷其中。
這就是男人的滋味嗎?喬南容恍惚地想起他曾說過的形容。
鳳招皇撤出,用吻烙記她身上其他地方。
喬南容軟哼一聲,雙手箝在他虬健的背上!澳愣际沁@樣吃掉女人嗎?”他是這樣恣意地嚙啃,狎昵地取悅別的女人嗎?她突然很想知道。
“吃掉?”他笑出,喜歡她這樣的說法。
她認(rèn)真地再問一次!笆菃幔俊蹦吧臒崃髟隗w內(nèi)翻動,她隱約知道有些事情將要發(fā)生,將他攀抓得更緊,哼喘不止。
“不該嗎?”他答非所問,貪戀不舍地品嚐她身上的美好。老天,她反應(yīng)的方式,以及她潛匿熱情的律動,都是他見過最特別的。
“原來你對所有的女人都是這樣。”她喃喃地唸,斂眨起情欲氤氳的雙眸,調(diào)整呼吸心律。
“什么意思?”他感受得到她意圖冷卻,卻不明究里,情欲顫動勃發(fā),已經(jīng)讓他無能思考。
她對他一笑,他見不到她此刻的媚態(tài)風(fēng)情,卻在她驀地出手時,受她擊昏,癱軟下來。
“……”鳳招皇悶哼一聲,暈過去。
她無法讓他再碰她了,不是厭惡他濁重的氣息,不是害怕他昂揚的壓迫,而是無法忍受他對其他女人竟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