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卡洛琳出現(xiàn)在陸展晨房門口,她并未敲門,便直接開門走了進(jìn)去。
“你來干什么?”站在窗前抽著煙,他頭也沒回地問道。
整個房間里彌漫了濃濃的煙味,可以想見他抽了很多煙,桌上的煙灰缸已滿了出來。
“我有事跟你說。”深呼吸了下,卡洛琳終于開了口。
陸展晨無語地靜默著,仍是面向著窗外抽著煙,不過卡洛琳知道他有在聽。
她走上前抽掉他手中未燃盡的香煙,“不要再抽了,你想早死嗎?”
陸展晨不抵抗地任她抽走自己手中的煙并搶熄,他回過頭去深深凝視著她,“你會為我擔(dān)心嗎?”
“為什么不?”卡洛琳回問他,“我關(guān)心所有我認(rèn)識的人。”
所有?聽到這句話陸展晨稍稍恢復(fù)的臉色馬上又沉了下去,原來,他也只是她認(rèn)識的“所有”人的其中之一,為什么,她仍是不愿將他當(dāng)成她的惟一?
“你要跟我說什么事?”吐了口胸中郁悶的氣,他冷然地問道。
“我要你跟我離開這里。”
“離開?”陸展晨看她的眼神仿佛她在說笑話,“你要我離開這里?去哪里?”
卡洛琳搖了搖頭,“不是要去哪里,而是要你離開這里!
“為什么?”陸展晨真的不懂她在想什么。
“這里不是個好地方,不是嗎?”她環(huán)視了下這個稱得上豪華的房間,不知是用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所累積而成的。
“你認(rèn)為這里不好?”陸展晨反問。
卡洛琳定定地看著他,過了一會才點點頭,“對。”
“那你走吧!彼D(zhuǎn)過頭去凝視著窗外,冷淡地自口中吐出了這句話。
“什么?”她愣了一下,“你要我走?”
“如果你貴的那么嫌棄這里的話,那你就走吧!标懻钩康目跉庥鷣碛,“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為什么?”卡洛琳過去扯著他不解地問道。
他依舊不看她,那張令他心醉卻又狠心令他心碎的絕麗容顏,“沒為什么!
她黯然地放開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知道嗎,我覺得我很不懂你!
“我又何嘗懂過你呢?”陸展晨苦笑了聲。
他開始懷疑起所謂的一見鐘情,是不會有幸福與美好的結(jié)局的,就像他跟她一樣……
“原來,了解真的是一件那么難的事。”卡洛琳凄然一笑,“可是你知道嗎?我從未隱藏過自己,不肯敞開心胸的,是你!彼呎f邊退,一步步退出這個或許本來就不該屬于她的地方。
陸展晨一震,卻仍是未回頭,靜默,是他給卡洛琳的回答。
“我走了,你好好保重!彼龔氐姿佬,轉(zhuǎn)身跑回自己的房間。
陸展晨握緊拳頭,頹然地倒坐在椅子上,他的感情令他想馬上拔腿追出去將卡洛琳緊擁在自己懷里要她別走,但理智卻迫使他留在原地,只能繼續(xù)一根接著一根地借煙麻醉自己,任他心愛的女人就此走出他的生命。
一大群人圍在電腦前,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瞧,被委以重任的是文尉玄,他雙手正飛快地在鍵盤上敲著。
ERROR!一再出現(xiàn)的錯誤警告讓他們的心全跌落到谷底,一個個心浮氣躁地想摔電腦以泄恨,除了文尉玄之外,每個人口中都是“SHIT”不斷。
“幸好這片光碟沒有加密,否則不知早自口動銷毀幾百次了。”邊敲著鍵盤,文尉玄還有心情幽個默。
莫司瞪他一眼,“如果你還有那個閑時間說話的話,不如多用用腦筋思考要怎么解開密碼!
“一點頭緒也沒,你要我從何解起?”雖是這么說,但文尉玄仍是不斷地嘗試著任何有可能的機(jī)會。
ENGOR!ENGOR!ERROR!一連串的錯誤讓文尉玄也不禁想放棄,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呼了口氣,“設(shè)密碼的人呢?為什么不干脆叫他來解?”
“死了!痹谝慌缘膶幍び鹩挠耐鲁鲞@兩個字。
莫司大力地往文尉玄的頭上敲下去,死小子,他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小羽都跟他們住了那么久,他竟然還不知道密碼是她爺爺設(shè)的。
“好痛!”文尉玄哀叫一聲,無辜地看著莫司,“你干嗎打我?”
“因為你欠打。”邊說著,莫司又敲了他一拳。
文尉玄護(hù)著頭,“我警告你喔,不要再打我的頭,不然我就罷工!笨蓯,都被他給打笨了。
“死小鬼,你威脅我啊?”
“威脅你又怎樣?”文尉玄毫不在意地承認(rèn),“不然你自己來解啊!边很搖擺地 了起來。
“你欠扁嗎?”莫司將拳頭握得喀喀作響,朝他好笑著。
突然,一記鐵沙掌往莫司后腦直劈而下,莫司撫頭慘叫一聲,“好痛!是誰偷襲我?”
“你老媽我啦。”唐范亞又敲了他一記,“吵吵吵,吵什么吵,你們還是小孩子嗎?”然后她向莫司使眼色要他看看寧丹羽。
寧丹羽一臉黯然地趴在電腦前,雖然她不懂電腦,不過她至少也知道“ERROR”這個字的意思!罢娴牟恍袉!”
見她那樣,文尉玄也實在很想向她拍胸脯保證地說“包在我身上”,不過一點線索也沒有,他實在是不知該上哪去找密碼來湊了!皩Σ黄!背诉@句話,他不知自己還能說些什么。
“難道要任他們那些壞人逍遙法外嗎?”如果可以,她實在是很想將他們送進(jìn)牢里去蹲著,尤其他們還是害死爺爺?shù)淖锟準(zhǔn)住?br />
莫司摸著她的頭安慰道:“小羽,不要這樣,總是會有辦法的。”
“啊——”旁邊突如其來的驚叫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只見仇皓想起什么似地沖了過來,“我想起來了,老爺臨終前曾經(jīng)說過,密碼跟小姐有關(guān)!
頓時,眾人的注意力又從仇皓身上轉(zhuǎn)移到寧丹羽身上,然后都瞪大眼睛盯著她開始研究起來!翱词裁矗俊睂幍び鸨谎芯康媚涿,也跟著朝自己身上看看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小羽,你的生日幾號?”有了一絲線索,文尉玄的干勁又重新復(fù)活了,他又開始敲打起電腦。ENGOR!ENGOR!ERROR!
“六月二十八!
生日、身高、體重,甚至是三圍全都試過了,還是一路錯到底,眾人又再度沮喪得想放棄。
“你們想,會不會是跟小羽的名字有關(guān)?”一直靜默的卡洛琳突然提出意見,又替眾人現(xiàn)出一線曙光。
尤其是文尉玄,由于是卡洛琳的意見,更令他格外賣力。
“小羽的名字?”文尉玄將寧丹羽的名字寫在紙上,開始研究起來。
“你們看,”卡洛琳拿筆將寧丹羽的姓劃掉,“丹,在中文上可以解釋成紅色的意思,羽是羽毛,試試‘REDPLUME’!
文尉玄依言輸入,沒想到竟然真的好死不死給蒙對了,電腦畫面上跑出一大堆資料,都是一些違法交易的時間與地點及與黑手黨掛勾的FBI干員名單。
眾人莫不以極度崇拜的眼神看著卡洛琳,“老妹,你真是太強(qiáng)了,虧你想得出來!蹦境盗寺暱谏。
如果是以往的卡洛琳一定會很得意地大笑數(shù)聲,然后以不可一世的姿態(tài)睥睨著眾人,但此時的她卻只是淡然一笑,然后輕聲說了句“沒什么”。
如果他們真的相信她“沒什么”,那他們才是眼睛瞎了!不過他們都很識相地什么話也沒說,感情的事,是旁人所無法插手的。
于是,大家的注意力又放到所解讀出來的資料上,“他們還真是干了不少傷天害理的勾當(dāng),這些還不知只是他們所做過的壞事的幾分之一而已。”文尉玄邊看邊搖著頭說道。
“不行,這些還不足以使他們?nèi)胱铩!蹦疽豁擁摽粗Y料,眉頭愈皺愈緊。
“為什么?”聽他這么一說,寧丹羽也緊張了起來,他們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解讀出來的資料竟然沒有用?
“這些全都是電腦里的資料,他們大可以說我們捏造文件來陷害他們,搞不好他們還會反咬我們一口,告我們毀謗。”莫司冷靜地分析著。
“莫司說得沒錯,所以我們不宜輕舉妄動!甭欖鲃赘胶汀
“那怎么辦?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一想到或許拿他們沒辦法要放他們逍遙法外,寧丹羽便咽不下那口氣。
“除非能再到黑手黨里拿到更進(jìn)一步的資料,最好能有他們親筆簽名的。”莫司說著眼睛邊瞄著卡洛琳。
她撇過頭去,“你看我干嗎,我是不會去幫你拿的。”
“對啊對啊,身為卡洛琳的哥哥,你怎么可以要妹妹去做那么危險的事!辈粷M莫司對卡洛琳的意圖,文尉玄也開口說話了。
“我又沒要叫你去,你那么激動干什么?”莫司賊賊地笑了,他老早就懷疑卡洛琳會跑回來一定是發(fā)生什么事了,現(xiàn)在果然證明他的感覺沒錯。
他這個笨妹妹,該不會是拋棄人家跑回來的吧?
“你敢否認(rèn)你沒那個意圖嗎?”卡洛琳瞪他一眼。
莫司聳聳肩,不置可否。
“喲,在干什么,聚會嗎?”從外面晃進(jìn)來的文霽揚看見一大群人窩在一起,不禁調(diào)侃地問道,然后他將一個牛皮紙袋丟給莫司,“喔,對了,我在外面遇到一個人說要將這個東西交給你!
“是什么,炸彈嗎?”文尉玄湊過去看。
莫司順勢用牛皮紙袋敲了他一下,“你有看過人家炸彈用紙袋裝的嗎,沒知識你也有點常識好不好?”
文尉玄摸摸自己的頭,不滿地撒撇嘴,“開個玩笑會死喔,小氣鬼。”他朝莫司吐了下舌頭。
小鬼!莫司懶得去理會他,徑自抽出紙袋里的東西來看,“原來是他。”
“誰?”見莫司一臉神秘,聶祺勛不免也好奇地問道。
“陸展晨。”說出這個名字時,莫司還特地去注意卡洛琳的臉色變化,果不其然,她的臉色微微變白了些,“他給了所有與他們掛勾的干員資料,這下我們可有足夠的證據(jù)去告他們了!
卡洛琳倏地自椅子上站了起來,搶過文霽揚手上的車鑰匙,“車借我,我要出去透透風(fēng)!闭f罷,她便風(fēng)似地飄出門外。
鑰匙被搶的文霽揚還一臉莫名,“她是怎么了?”
“沒事沒事,女人的戀愛癥候群!蹦拘χ撵V揚別擔(dān)心,“不過你的愛車回來會不會有些不刮痕,這我可就不敢保證了。”戀愛中的女人總是不會太去注意周遭的事物。
“我跟去看看!蔽奈拘疖囪匙,也跟著往門外沖。
還未來得及去擔(dān)心自己的愛車,文霽揚又被自己弟弟莫名的行徑給搞得一頭霧水,“他又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戀愛癥候群嘍!蹦具是說得事不關(guān)己,然后他將資料全攤在桌子上,“不要去管他們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是要討論怎么讓FBI那些死老頭們進(jìn)牢里去蹲著!
文霽揚雖然還是搞不清楚他們究竟在干什么,不過見沒人有空理他,他也只好識相地惦惦,免得待會無辜地被丟出門外去。
卡洛琳以時速將近一百八不要命的時速狂飄在路上,也虧得文霽揚那部性能優(yōu)越的跑車禁得起她這般折騰,不過,文尉玄在后面追得可就有點吃力了,雖然也是有廠牌的名車,但要論速度就是比跑車差那么一截。
卡洛琳沒有目的地地往前開,她只是拼命地踩油門,放縱自己享受那種致命的超速快感。
淚,一滴滴滑落,模糊她的視線,隨著迎面來的風(fēng)而飄散在身后,驀地,方向盤一陣打滑地迫使她緊急煞車將車子橫停在路邊,緊握著方向盤,她忍不住伏在上面大哭起來。
將車子停在她后面一百公尺處,文尉玄真的有一股沖動想去將她擁入懷里,然后要她不要再為了那種男人哭泣,未料,卻有人比他早先一步地代他執(zhí)行了這個任務(wù)——
“你哭泣的樣子還是美得教人驚嘆不已。”一條手帕遞到卡洛琳面前,一陣熟悉的男聲在她頭頂響起。
卡洛琳抬起頭淚眼迷蒙地看著眼前這個令她近日來一直心痛不已的罪魁禍?zhǔn),腦中惟一閃過的念頭是——
“你怎么會在這里?”她吸吸鼻子問道。
“因為你在這里!标懻钩可焓挚ニ樕暇К摰臏I珠,“告訴我,這淚……可是為了我而流?”“不是!笨辶掌策^臉去賭氣地說道。
“是嗎?”他嘆了一口氣,“難道我們就不能平心靜氣地好好談嗎?為什么一定要這樣劍拔弩張的呢?”他并不希望他們的關(guān)系變成如此緊張。
“你認(rèn)為……我們還有什么好談的呢?”卡洛琳低著頭不愿看他,因為她發(fā)現(xiàn)看他其實是一種自虐的行為,每看一次,心就痛一次。
“為什么沒有?”陸展晨激動地抓住她的手,“難道你以為能這么輕易就撇清我們的關(guān)系嗎?”
卡洛琳凄然一笑,綻在那猶掛著淚珠的臉蛋上,更是美得教人心痛而忘了呼吸,“是你叫我走的,你忘了嗎?”
該死!陸展晨低咒一聲,他恨透了自己,恨透了當(dāng)初那個叫她走的自己,“難道你不能將那句話給忘了嗎?”
“潑出去的水,你能將它給收回來嗎?”卡洛琳問得很小聲,小聲得仿佛只是在問給自己聽。
“你為什么就一定要這么固執(zhí)呢?”陸展晨懊惱地緊握住她,發(fā)覺自己竟拿她束手無策。
唉,早該注定了要栽在她手里……
“這不是固執(zhí),是原則。”也是女人的自尊。
“我現(xiàn)在不想跟你討論什么原則不原則!标懻钩烤芙^再跟她討論那些復(fù)雜理不清的問題,“我只想問你一句話,肯不肯跟我回去?”
“不!笨辶栈卮鸬煤軋詻Q。
“你……”陸展晨挫敗地看著她,既而硬起口氣,“那可由不得你!
“你又想綁架我嗎?”她問得很平靜。
“如果你硬要說是的話,便是吧。”他并不否認(rèn),揚手招了一下,一架直升機(jī)便自半空中緩緩降下。“你是要自己走呢,還是我抱你?”
卡洛琳只是平靜地看了他一會,便打開車門下車往直升機(jī)的方向走去。
不遠(yuǎn)處的文尉玄發(fā)覺到不對勁時已來不及了,他只能在地面上眼睜睜地看著直升機(jī)載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絕塵而去。
不行,他得馬上告訴莫司,跟他說他妹妹又被綁架了,要他趕快去救她。
于是,他跳上卡洛琳開來的那輛車,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莫司家的方向疾駛,至于他所開來的那輛車……再說再看再研究啦,如果等會他回來時還在的話,他再將它開回家,不過他想,那可能性應(yīng)該是小得很可憐吧。
“卡洛琳被綁架了!”文尉玄沖進(jìn)門大吼一聲,可是他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的人好像都沒人有意思理他,每個人都埋首報紙不知道在討論什么。
莫司抽空瞄了文尉玄一眼,“你不要擔(dān)心啦,她可能是跑去哪里散心了,等一下就回來了!
“不是啦!蔽奈拘锨俺槿ツ臼种械膱蠹,要他把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身上,“我親眼看見卡洛琳被一架直升機(jī)載走了。”
“咦?”莫司聞言愣了一下,隨即笑開,“喔,她一定是被陸展晨帶走的,你放心啦,陸展晨深愛著卡洛琳,她一定不會有事的。”語畢,他又將文尉玄手中的報紙給搶了回來,然后指著頭版對他說道:“你看你看,這是我老爸的新發(fā)明。”
莫司沒去注意到文尉玄愈發(fā)難看的臉色,只是興高采烈地要他分享克萊瑞的殊榮。
照片上的克萊瑞站在他的發(fā)明旁笑得神采飛揚,但照片外的克萊瑞則仍是在他的實驗里埋頭苦干,忙得不問世事。
文尉玄不語地瞪著報紙看了老半晌,然后不大感興趣地移開視線,然后沉聲地問:“你真的那么放心卡洛琳?”現(xiàn)在的他才沒那個美國時間去管其他事,他只擔(dān)心卡洛琳的安危。
“那當(dāng)然!蹦净卮鸬臉O為肯定,“你都沒看見,那家伙愛卡洛琳愛得幾欲發(fā)狂……呃……”等到他發(fā)覺失言時已來不及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全給他講光了。
文尉玄低著頭靜默了一會,隨即又抄起車鑰匙往外沖,留給眾人一陣愕然。
“他又怎么了?”文霽揚發(fā)現(xiàn)他實在還是搞不清楚狀況。
“糟了,我忘記他也是卡洛琳的愛慕者之一,竟然還說這種話刺激他!蹦灸樕嫌兄稽c點自責(zé),“他會不會想不開啊?”
“想不開?”文霽揚當(dāng)莫司在說笑話,“你盡管放心吧,他最怕死了,哪有可能想不開,而且他對于卡洛琳只不過是盲目的崇拜而已,過一陣子就好啦。”對于這個弟弟,文霽揚可了解得很。
還不就是因為卡洛琳美麗大方、聰明能干,完全符合他心目中白雪公主的形像,他才會把人家當(dāng)對象來愛慕。
“喔,那我就放心了!敝罌]事后,莫司心中的內(nèi)疚一掃而空,又跟寧丹羽討論起報紙來。
“對了,我說莫司啊,你什么時候要請喝喜酒。俊蔽撵V揚問出了他心中最感興趣的問題,反正這也是自他進(jìn)門起惟一看懂的車下——莫司與他旁邊那個清麗可愛的女娃有曖昧。
“這個嘛,”莫司瞄了坐在一旁的聶祺勛一眼,“大概得等我三十歲過后吧!
“為什么要等到你三十歲?”文霽揚不解,“你今年不是才二十七歲嗎,那你還要等三年才能一親芳澤喔,你確定你能忍得住嗎?”他笑得有點邪惡。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滿腦子邪惡思想嗎?”莫司鄙夷地看著文霽揚,然后摟緊寧丹羽,“為了愛,可以忍耐,小羽你說是吧?”一說罷,他還啄了她一下。
寧丹羽整張臉燒紅地捶了他一下。
“真的?”文霽揚懷疑地睨著他,“你少假清高了,一定有什么特殊理由吧。”他老是覺得莫司的笑容里透著古怪,其中一定有什么內(nèi)情。
“嘿嘿,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蹦久橹欖鲃仔Φ糜悬c奸詐,“要是我忍得到三十歲才結(jié)婚的話,那我們可有好戲看嘍!
“好戲?”文霽揚看看莫司又看看聶祺勛,不明白他們倆葫蘆里究竟在賣些什么藥。
“到時你就知道了!蹦静淮蛩愎颊嫦啵撵V揚自己靜待劇情發(fā)展。
“喔?”文霽揚喔了聲,沒再繼續(xù)追問,反正他心里明白,再問下去也問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不如省點口水自己用眼睛看還快些。
只見莫司與聶祺勛四目相接,冒出挑戰(zhàn)的火花……呃,這樣說好像太血腥了,總而言之,他們倆臉上都有著各懷勝算的表情,只不過到最后鹿死誰手,可就不得而知了。
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里的頒獎典禮,陸展晨面無表情。
卡洛琳拿著飲料走了進(jìn)來,冰了冰他的臉,“在想什么?”
陸展晨回過神來要將節(jié)目臺轉(zhuǎn)開已來不及了,卡洛琳已看到電視中那道熟悉的人影,“咦,那不是我爸嗎?”然后她看清獎臺上所掛的布條上所寫的大字——二十一世紀(jì)發(fā)明家頒獎典禮,她臉色沉了下來,“你還是對我爸的發(fā)明念念不忘嗎?”
陸展晨將她拉低摟進(jìn)自己的懷里,“沒的事,你想太多了,現(xiàn)在的我有你就非常滿足了!
“真的嗎?”懷疑地睨著他,“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看這個節(jié)目?”
“畢竟它是我曾經(jīng)向往的東西,我會關(guān)心它的去向結(jié)果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不是嗎?就算我沒有得到它,也不希望它寂寂無名不公開,因為它真的是一個非常偉大的發(fā)明!标懻钩繛樽约恨q白著,只希望懷中佳人不要誤會他又因此離他而去。
“那當(dāng)然,因為我爸是一個偉大的發(fā)明家!甭牭酱耍辶詹唤院榔鹩羞@么一個發(fā)明家父親,雖然那使她打小就得跟那些個發(fā)明爭奪父愛。
陸展晨更加摟緊了她,十分珍惜此刻的和諧氣氛,因為打相遇以來,他們幾乎都處于劍拔弩張的爭吵當(dāng)中。
偏偏有個極度不識相的家伙挑這時闖了進(jìn)來,陸展晨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勉強(qiáng)壓下想狂扁人的沖動,他不愿讓卡洛琳看到自己狂暴的一面,“有什么事嗎?”他冷冷地問,光利刃般的眼神就足以讓人退避三舍。
在那凌厲眼光的砍殺下,那人不禁瑟縮了一下,“報……報告,外面來了很多FBI的人,已經(jīng)將我們總部給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
“什么?”他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恢復(fù)正常,“怕什么,這里是義大利不是美國,我就不信他們敢多么招搖地抓人!
“你可不要太小看FBI,他們說不定已跟義大利政府聯(lián)系好了,有了十足把握才敢來抓人的!笨辶詹毁澇伤p敵。
“我們已在屋頂準(zhǔn)備好直升機(jī),請您趕快離開吧,再遲就來不及了!蹦敲麑傧轮倚墓⒐⒌卣f道。
“是啊,你趕快走吧!笨辶找哺谝慌暂p聲催促。
陸展晨摟著卡洛琳的姿勢一動也不動,他無語地盯著卡洛琳,她明知道就算要走,他也不可能一個人走的。
與他對望了許久,卡洛琳首先認(rèn)輸,“我知道了,我跟你走就是!彼龂@了口氣。
反正心都已經(jīng)淪陷在他身上了,人跟著他走好像也是件無可厚非的事。
陸展晨在她紅唇上點了一下,放開她起身,“那就走吧!
坐上直升機(jī),隨著機(jī)身的緩緩升空,地面上的人愈顯愈渺小,陸展晨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不過可以想見的是,那些FBI的干員們鐵定個個氣黑了臉。
“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不去理會地面上的擾人俗事,卡洛琳問著坐在身邊的陸展晨。
“先到我義父那邊避避。”
“喔。”她不再多問,靜靜享受兩人之間的溫馨時刻。
依偎在陸展晨懷中,卡洛琳抬眼看著他俊酷的側(cè)臉,不后悔選擇跟他一起走,她愛他,就算要她陪他下地獄,她都愿意。
飛機(jī)慢慢地消失在遠(yuǎn)方的天空,除了祝福自己的大哥與大嫂能夠幸福之外,她也希望不要因為自己不在,公司就給大哥搞垮了。
不過,那些事她也不要多想了,現(xiàn)在的她,也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一場表揚的記者會上人山人海,寧丹羽被簇?fù)碇呱吓_。
當(dāng)FBI的高階長官將獎?wù)聮煸趯幍び鹦厍皶r,她又忍不住淚灑會場,這榮譽(yù)可是用她爺爺寶貴的生命換來的。
“怎么又哭了,你真像個小自來水龍頭!被氐脚_下,莫司愛憐地用面紙擦著她的臉。
寧丹羽朝他皺皺鼻子,將他手中的面紙搶過來自己擦,“要你管。”
“怎么,不能管啊?”莫司用手捏捏她的鼻子。
“后,很痛耶!睂幍び鸹鼐此蝗。
就在他們倆在“打情罵俏”之際,有一個極度不識相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呃……對不起……”
他們兩個不約而同地將視線移往發(fā)聲來源,“請問有什么事嗎?”寧丹羽微笑地問道。
“這花是我們少爺要送給寧小姐你的!蹦莻年輕男子將一大束紅艷的玫瑰交到寧丹羽手上,然后指指左前方不遠(yuǎn)處那個正朝他們這邊微笑的男子。
莫司認(rèn)得他,他是匯鷹集團(tuán)的小開,年紀(jì)輕輕便將公司打理得有聲有色,算得上是個人才。
寧丹羽受寵若驚地接過花,“是給我的嗎?”她微笑地朝那個“少爺”致意。
“喲,愛慕者耶!蹦敬盗寺暱谏。
要不是會場里有太多人在,寧丹羽真想拿那束玫瑰朝莫司頭上給砸下去,“你小聲一點啦!彼Ь降乜纯此闹,由于她是今天的主角,所以一舉一動都讓她倍感壓力。
“有擁護(hù)者代表你長得漂亮啊,干嗎怕人家知道!蹦静灰詾槿坏匾齽e大驚小怪。
只不過,當(dāng)一束束嬌艷的花接二連三地送到寧丹羽手上時,莫司可再也沒有調(diào)侃人的心情了,臉色愈來愈難看,因為他發(fā)覺自己的女伴受歡迎實在不是件怎么好受的事,那會讓他被醋給淹死。尤其是寧丹羽今日的打扮,一身鵝黃色的曳地長裙,由于是絲綢布質(zhì),所以服帖地將她的身段玲瓏有致地表現(xiàn)出來,再加上盤上去的頭發(fā)及臉上的淡妝,更是讓今日的她看起來更顯得成熟嫵媚,也更惹人想入非非。
“小羽,我們先離開吧!庇谑,在寧丹羽手上的花束暴增到第五束時,莫司終于拉著她幾乎是用逃地離開會場。
看來不早點將她給訂下來不行了,經(jīng)過這次的事件,小羽可說是大大的出名,隨時都有可能有狂蜂浪蝶來展開猛烈的追求,他可不行太大意。
于是,回程途中,莫司下了個決定,一個左右他下一年度命運的重大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