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所有壞人的黨部都喜歡設在深山中!碑斳囎佑鷣碛钌饺,莫司發(fā)表了這個結論。
瞟了他一眼,聶祺勛不吭聲地繼續(xù)開自己的車。
見他不理會自己,莫司掛著笑湊近他耳邊,然后征求他的認同,“風,你說對不對?”
實在是個很沒營養(yǎng)的問題!
“難道你腦子里就不能想想等會該怎么救你父親嗎?”自飛機上忍到現(xiàn)在,聶祺勛終于發(fā)出不平之聲。
莫司聳了聳肩,“我們現(xiàn)在根本不能預知待會的情況,怎么計劃。恐缓玫綍r再見機行事了!彼f得一派輕松自若。
雖然他說得有理,但……也犯不著表現(xiàn)得那么輕松吧,搞清楚,他們現(xiàn)在可不是去觀光,而是去闖敵陣耶,他卻一副要去拜訪多年好友的樣子,聶祺勛懷疑,他們真的救得出人嗎?
“你就不能認真點嗎?”聶祺勛邊開車邊對他翻著白眼,驀地他將車子往路旁一偏,整臺車沒入草叢中。
“哇!”突如其來的震動讓莫司一個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撞向車門,“風,人都還沒救出來你就想謀殺我?”
“噓!”聶祺勛將車熄火,要莫司噤聲。
莫司雖感到猶疑,但他也不遲鈍,神經(jīng)馬上敏銳起來,他豎起耳朵在意外面的動靜,自疏密的草間往外望去,瞧見不遠處有幾個人影在晃動,而在那些人影后的,則是一堵厚高的圍墻!暗搅?”莫司以嘴形問著聶祺勛。
聶祺勛朝他點點頭,“我想從這里開始我們用走路的接近,開車太明目張膽了,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
莫司十分贊同他這個提議,率先跳下車,“那就走吧!
“等等。”聶祺勛跟著下車卻叫住莫司,他在后座里東翻西找地找出一條上頭綁著掛鉤的繩子,“帶著這個等會可能會有用處!
看到繩子,莫司的腦里開始警鈴大響,他想起了上次在臺灣聶宅的“爬門”經(jīng)驗,“風,你那條繩子的用處是……”他暗暗祈禱聶祺勛的答案會與他所設想的不同。
“你以為人家會打開大門恭請你進去嗎?”聶祺勛一臉要他“別傻了”的表情,“不用繩子爬,難道你要飛進去不成?”
莫司隨即苦下臉,“難道沒有第二種方法了嗎?”他可不以為這次人家大門還會放任空無一人地讓他去爬,換言之,他這回墻是爬定了。
“當然有。”聶祺勛笑得好不奸詐,“你只要到他們大門前去開個幾槍,保證他們馬上將你給‘請’進去,這樣你就不用爬墻了!
“根本是廢話!蹦镜吐暪緡佒澳愀纱嗳λ麄冋f你是外來觀光客,由于久仰他們大名,想要來參觀一下他們的總部算了!
“那也未嘗不可!甭欖鲃奏咧Ρ硎举澩
“神經(jīng)病!蹦镜吐暳R了句,然后認命地隨著聶祺勛來到一處無人看管的墻下,看他利落地拋出繩子鉤住墻頂,一臉苦哈哈的。
“你先過去還是我?”聶祺勛很有君子風范地問道。
“你先過去吧!蹦旧钪O禮讓之道地說道。
哼,他才不要讓別人看見他爬墻的拙樣咧,就算是風也不行。
聶祺勛聳了聳肩,轉身攀住繩子往上爬,可能是長久以來的訓練有素吧,他爬起來身形矯健利落,看起來也挺賞心悅目的。
聶祺勛沒一會就爬到墻頂了,“你也快點過來吧!彼谏项^朝莫司喊了句,便往那頭跳了下去。
瞪著那條看起來十分礙眼的繩子,莫司撇著嘴握了又放開,遲遲不肯動身,直到想起仍身陷其中的老爸與小羽,他這才閉上眼、心一橫地攀住繩子往上爬,以往受訓時雖有嘗試過,但由于他認為這動作與他身份不符,壓根只是應付應付罷了,沒有認真去掌握到其中的技巧,所以果然是如他自己所形容的拙到家了。
幸虧風已經(jīng)先過去了,所以沒有人看得見他的拙樣,這是他心里惟一慶幸的。
就在爬兩步滑一步的情況下—莫司比聶祺勛整整多花了一倍的時間才爬過那道墻。
“你真慢!甭欖鲃自谀穷^早已等得不耐煩。
“少羅嗦!蹦旧袂橛行├仟N,“你以為我像你啊,成天只會干些爬墻的勾當!
“什么叫做只會干些爬墻的勾當?”聶祺勛瞪了莫司一眼,語意說得如此曖昧不明,不明白狀況的人還以為他是在干些什么“特殊”行業(yè)咧。
不過,話又說回來,“殺手”這個行業(yè)難道還不夠特殊嗎?雖然他已經(jīng)金盆洗手,但過去仍是不可抹滅的事實。
“說真的,蜘蛛人如果叫你去拍一定會叫好又叫座,不僅人長得酷又帥,且技術又好。”莫司朝他咧著嘴笑,調侃地說道。
“現(xiàn)在到底是來救你爸爸還是救我爸爸?我拜托你認真一點好不好?”聶祺勛沒好氣地朝他翻了翻白眼,然后不再理會他,掏出地圖徑自隱身到隱密處去研究著。
“人總是要會苦中作樂一下嘛,不然過得多痛苦。”莫司也跟著隱身,然后跟聶祺勛研究起地圖來,“他所指的有機關的地方大概就是這幾個點吧。”他指著地圖上標著紅色圈圈的幾個點說道。
聶祺勛抬起頭探視了一下四周,然后指著地圖上一處,“我們現(xiàn)在大概在這里!
“咦?”莫司叫了一聲,然后指著地圖上另一處,“你看這里!
聶祺勛順著他手的方向看去,“陸展晨的房間?”那個地方剛好就在他們現(xiàn)在所在位置旁邊那棟樓的樓上。
“所謂擒賊先擒王,或許我們該直接去找他!
聶祺勛想了下,覺得這是個可行之計,“也好,總比我們胡摸瞎撞來得強多了!
語畢,他們倆相視一下,不約而同地往陸展晨的房間走去。
當然,最快最聰明的方法是到他房間去等人,他們才不會傻得在這偌大的地方東奔西跑地尋人,累人不說,萬一不小心被發(fā)現(xiàn)了那才是真的得不償失。
他們隱身在草叢中靜待入夜,以黑暗為保護色,偷偷潛進了陸展晨的房間——當然還是用爬的。
這回,聶祺勛可是看清楚了莫司技術不佳的蠢樣了,說真的,他實在是很扼腕此時自己的手中沒有一臺照相機,不然他就可幫莫司免費好好“宣傳宣傳”了。
“有什么好笑的?”當莫司好不容易爬上去時,瞥見聶祺勛嘴角旁似是嘲諷的些微笑意,惱羞成怒地低吼。
“沒什么,天氣很好。”聶祺勛言不及義地扯著謊,身為莫司的好友,他告誡自己,絕不能打擊莫司的信心,以免他受不了羞愧而往下跳。
莫司聞言瞄瞄天際,嗯,明月高掛,滿天星斗,天氣是很好沒錯,不過……“現(xiàn)在你還有那個閑情逸致去管天氣好不好?”現(xiàn)在他們可是身在敵營中耶。
“學你的!甭欖鲃灼ばθ獠恍Φ卣f道。
“呃……”自知理虧,莫司只好惦惦,在陸展晨的房間里繞了繞,他走到沙發(fā)旁大剌剌地坐下,然后挪了個非常舒服的姿勢,還很有義氣地拍拍旁邊的位子,“過來坐下來等吧,站著多累人!
聶祺勛這回倒是沒吭聲說些反駁的話,走到沙發(fā)旁跟著坐下,反正現(xiàn)在除了等人也沒什么事好做,既然有得坐,他何必站著呢。
坐了一會兒,莫司又開始不安分起來,他東瞄西瞄地巡視著房間,“奇怪,這個陸展晨怎么那么寒酸啊,房間里不擺冰箱也就罷了,竟然連壺茶都沒有。”
聶祺勛實在是懶得去搭理他,不然怎么,他真當他是來度假的嗎,還冰箱咧,人家不請他吃子彈他就要偷笑了。
他閉目養(yǎng)著神,當作沒聽到莫司在耳旁絮聒,而門外由遠而近的腳步聲觸動了他的警覺心。“有人來了!
房門在莫司的叨念中打了開來,陸展晨自門外走了進來,他的神色在看見坐在沙發(fā)里好整以暇地等著他的兩人后愣了愣,隨即恢復正常。
“有何指教嗎?”陸展晨并未聲張喊人,他轉身將房門關上,然后踩著平穩(wěn)的步子走向莫司他們,臉上掛著冷冷的笑意問道。
“也沒什么特別的指教啦,只不過我們久仰大名,特地來跟你‘惺惺相惜’一下!蹦具有心情跟他打著哈哈。
“喔?”陸展晨挑起了眉,“陸某有此等榮幸嗎?”他可沒傻到去相信他們的來意真的只有那么簡單。
“當然有。”莫司笑得揶揄,“當你獨霸世界時,我們可都要仰你鼻息過日子呢,不先來拜會拜會怎么可以?”他話中有話地說道。
陸展晨臉上迅速閃過一絲愕然,不過快得讓人捕捉不住,“你們是?”
“莫司·狄恩。”莫司報上自己的名字。
聶祺勛則靜默在一旁,他是誰對于這件事并沒有多大影響。
陸展晨恍然,“原來你是狄恩博士的兒子。”
“沒錯,我聽說我老爸在你們這里‘做客’,我怕他住得太舒服樂不思蜀不想回家,所以特地來接他回家。”莫司與他玩著文字游戲,句句反話。
“這就請你不需要太擔心了,我相信以我們的能力絕對可以多負擔博士一個人的生計,當然,如果你們倆也想要留下來做客幾天我也不會反對!标懻钩恳膊淮疗扑,索性陪他玩下去。
“那怎么好意思呢。”莫司還裝模作樣地客氣道:“所謂‘無功不受祿’嘛,我們怎么能在這里白吃白住呢!彼膊还荜懻钩繒粫歉恻S內(nèi)白的香蕉,徑自對他咬文嚼字起來。
“這你們就不用在意了,我們都是很好客的。”
“呵,還是不用了,我沒那么多的閑情逸致留下來度假,沒辦法,公務纏身嘛。”莫司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得自己好像是個肩系天下的大忙人似的,“還有我老爸,我老媽很想他,所以一定要我將他‘請’回家!
聶祺勛在一旁挑著不以為然的笑,他會“公務纏身”?哈,回美國說出去誰信?第一個反對的恐怕是他那個長期遭他壓榨的可憐秘書。
陸展晨邊跟莫司應對也邊打量著站在一旁的聶祺勛,直覺讓他認為聶祺勛絕非是個簡單人物,他雖靜默地站在一旁,但卻給人一股凜然的壓迫感。
“請狄恩博士回家!”陸展晨皺起眉頭,“這恐怕會有一點困難,因為我們這里上下的弟兄都很崇拜狄恩博士,一時之間恐怕不會舍得讓他離開。”
哼!說得可真冠冕堂皇。崇拜?他們崇拜的恐怕是他老爸那個曠世紀的偉大發(fā)明吧。
“可是他是我老爸。”莫司提醒他這一點。
“然后?”陸展晨覺得莫司在說廢話,自己當然知道克萊瑞·狄恩是他老爸。
“不管你們再怎么崇拜他,他還是我老爸!蹦居侄嗔艘痪鋸U話。
“所以?”陸展晨實在是不明白莫司到底想要說什么,就覺得他廢話一大串。
“所以你不能阻止我?guī)丶!闭f來說去,這句才是重點。
“恕難從命。”陸展晨臉沉了下來,“其實要我讓博士回家也并非不可行,只要你能說服他跟我們合作。”他決定不再與莫司迂回。
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吧,“合作什么?”莫司故作不懂,“如果你們是要生意上的合作應該要找我才對,我老爸是不過問那些事的!
“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么!标懻钩块_始不耐煩起來,他突然覺得與莫司說話好累。
見對方被他搞到快抓狂,莫司這才正起臉色來,“你認為我有可能助紂為虐,幫助你們實現(xiàn)野心嗎?”
“那我們就沒什么好談的了。”陸展晨擺明了送客。
“是嗎?”莫司詭異地笑開了,“那你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彼沽藗眼色給聶祺勛,拳頭暗暗握緊了又松開,便打算動起手來,但門外突然沖進的人影卻將他們?nèi)说耐粢饬Χ冀o拉了過去——
“大哥,真的是你?!”卡洛琳呆愣在門邊,驚訝地看著莫司。
原本她是為了電話的事要再來找陸展晨“溝通溝通”一番的,沒想到一到門邊卻聽到房里傳出似是討論又似是爭吵的聲音,本來她以為是陸展晨他們內(nèi)部的問題而打算先離開待會再來的,但沒想到另外那個聲音她愈聽愈覺熟悉,終于忍不住好奇心地悄悄將門打開一個小縫往里面窺看,不看還好,一看她才發(fā)現(xiàn)怎么連人都那么熟悉?根本就是她大哥嘛。
“卡洛琳?你怎么會在這里?”莫司的驚訝并不亞于她。
“我……”卡洛琳語塞,一時之間她也不知該怎么對莫司解釋她怎么會在這,“先不要管我了,大哥你怎么也會跑來這里?公司呢,公司現(xiàn)在誰撐著?”她最擔心的還是她不在的這段期間公司會不會被她大哥給搞垮了。
“公司現(xiàn)在我交給康森管理,老爸都不見了,現(xiàn)在我哪有那個心情去管公司的事!蹦疽幻嬲f一面在卡洛琳與陸展晨間瞄來瞄去,思索著他們倆的關系。
他這話雖說得合情合理,但卻也有一種“牽拖”的嫌疑,他好像不管老爸在不在都很懶得去管公司的事,不過這個并不是卡洛琳現(xiàn)在關心的重點,她現(xiàn)在比較關心的是,“老爸怎么會失蹤?”
“這你大概就要問問這位仁兄了。”莫司用眼神指指站在一旁的陸展晨,后者正以萬般怨恨的眼神在割剮著他。
“你?”卡洛琳詢問的眼神落向陸展晨。
陸展晨回避著她的眼神,臉上出現(xiàn)些許難色,他千想萬想也想不到她竟然會是克萊瑞·狄恩的女兒。
“老爸正在他們的‘牢里’當上賓呢。”莫司特別加重了“牢里”兩個字的語氣。
“牢里?”卡洛琳瞪大了眼睛,“你把我爸關在牢里?”她扯著陸展晨的袖子問。
陸展晨神情有絲狼狽,不曉得該怎么回答卡洛琳的問題,只好甩開她的手,惡狠狠地吼道:“這是我們男人的事,你女人不要過問!
卡洛琳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你們男人的事?不關我的事?你說那是什么鬼話,那是我爸耶。”莫司不吭聲地在一旁興味盎然地看著他們吵,事情的發(fā)展倒是在他預料之外,卡洛琳會在這里,且與那個陸展晨似乎有著“不尋!钡年P系更是不在他的料想之中,不過有了卡洛琳,他應該可以更容易將老爸給救出來。
呵呵,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你的老爸又怎樣,他現(xiàn)在是我的階下囚!”陸展晨吼了回去,然后又補了一句:“別忘了,你現(xiàn)在也是我的階下囚。”
階下囚?卡洛琳沒想到陸展晨竟然會用這個字眼來稱呼她,她死命瞪著他上步步退向房門口,“陸展晨,你這個大混蛋,永遠都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吼完她轉身跑了出去。
陸展展定在那里愣看著佳人消失的房門口半晌,在給了莫司一個冷冽又警告意味十足的白眼后轉身追了出去。
莫司在目送著陸展晨的背影出去后又走回沙發(fā)坐下,嘿嘿,這下子那個陸展晨可有得手忙腳亂的了,而他們,則剛好可以觀空將他老爸給救出來,至于卡洛琳,將她留在這里送給他也無妨,反正他們兩情相悅嘛。
于是,他又跟聶祺勛攤開地圖研究起地圖來,打算等摸清了地形之后再伺機而動。
陸展晨在卡洛琳甩上房門前及時追到并用手卡著門,稍一使力便將門給扳了開來,他走了進去才將門給關上。
眼見自己力氣不如人阻止不了陸展晨進來,卡洛琳索性放手,瞪著他,“你跟來干什么?”
“你說呢?”陸展晨好整以暇地在她房中的沙發(fā)坐下,反問道。
“我說過我不要再看見你,你給我滾出去!彼歉痹频L清的態(tài)度惹惱了卡洛琳,她指著房門要他出去。
“你似乎沒資格對我說這句話,別忘了,你現(xiàn)在踏在我的地盤上。”話一出口,陸展晨便后悔了,他怎能說話如此傷她?
“你……”卡洛琳愣了一下,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對她說這種話,“很好,這是你的地盤是不是,沒關系,我走!”話一說完,她一甩頭便往房門外走。
有沒有搞錯,現(xiàn)在錯的人是他,他竟然還敢如此先聲奪人。
陸展晨在卡洛琳踏出房門之際扯住她,“你不準走!彼芮宄@一走她很有可能就此走出他的生命,而他,是不會放任這種情況發(fā)生的。
“你放開我。”卡洛琳甩開他的手,“我情愿我從沒有認識過你,你這個綁架我爸的大壞蛋。”
陸展晨一僵,他是大壞蛋?“你是這樣想我的?”
“難道不是嗎?”卡洛琳毫不畏懼地與他對峙,“不然你為什么要綁架我爸,我爸平時奉公守法,不可能得罪什么人,你們綁架他一定是為了他的某個發(fā)明,那不是壞人是什么?”只有心存歹念的人才會想利用那些發(fā)明得到權勢與利益。
“我……”陸展晨一時語塞,對于她的指責,他竟找不到話來反駁。
可是,她竟然說他是壞人?更是好大的罪名。
“無話可說了吧?”
“如果你真的是這樣想我,我……無話可說,”陸展晨黯然退至一旁,“你走吧!
走?走去哪里?見他那樣子,卡洛琳竟有絲于心不忍,她走至他面前扯扯他的袖子,“對不起,我話說太重了!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陸展晨反握住她的手,然后將她擁進懷里,“我綁架了你父親,難道你不生我的氣嗎?”
卡洛琳在他懷中點點頭,“嗯,好氣好氣,”她抬起頭來望著他,“你為什么要綁架我爸?”
陸展晨垂下眼,靜默了一會才說道:“你說對了,我綁架你父親是為了他的發(fā)明!
“我爸一定不肯給你對不對?”卡洛琳篤定地說道,要不然他們就不會將她爸關到現(xiàn)在了。
“對。”陸展晨朝她苦笑一下,“你爸口風真的很緊,其實那個程式早就落在我們手中,只不過是經(jīng)過加密的,要是輸錯密碼馬上會自動銷毀資料!
“我就知道。”她老爸就是這樣一個人,是寧可玉石俱焚也不肯妥協(xié)的。“你將我爸關在哪里?”“一間特制的房間里!彼骋娍辶沼l(fā)難看的臉色,“你大可放心,博士關在里面有得吃有得睡有得洗澡,只差沒有自由而已!
無論如何,聽到自己的父親被關總是不好受的,“你讓我見我爸一面好不好?”她朝陸展晨要求道。
“不!彼麍远ǘ焖俚鼐芙^。
“你!”沒料到他會拒絕,她瞪大眼睛看著他,“為什么不行?”
“沒為什么!
陸展晨心里其實充滿矛盾掙扎,他害怕有了家人以后,卡洛琳會離開他,他要卡洛琳完全只屬于他一個人。
“什么叫沒為什么?”卡洛琳火了,“你的心是冷的嗎?為什么會那么沒人性?”
沒人性?他真的沒人性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為什么要為了她是否會離開他而如此矛盾掙扎?
“是的,我是沒人性,我不僅心是冷的,我連血都是冷的!崩淅湟恍,陸展晨走出了卡洛琳的房間。
這一走傷了兩個人的心,卡洛琳愣然地看他走出自己的房間,并沒有追出去,哼,既然他連血都是冷的話,那就讓彼此冷到底好了。她在心里賭氣地想道。
站在那扇又厚又重的不銹鋼門前,莫司的眉微微皺了起來,“這扇門看起來似乎不大好搞定。”聶祺勛在門上摸東摸西地研究著,然后他看見鐵鏈上的鎖,過了一會才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淺笑,“放心吧,這扇門只不過是中看不中用罷了!
他自衣袋中摸出一根小針,在鎖洞中轉了兩下,鎖便“喀”的一聲應聲而開。
“真有你的!贝盗寺暱谏,雖然他頂不贊成這種不光明正大的作風,但仍是不掩自己對聶祺勛的贊賞。
門一推開,他們倆便看見窩在角落里聊天聊得正高興的克萊瑞與寧丹羽,莫司搖了搖頭,他實在是夠佩服他老爸的,竟然能如此“居危如安”
寧丹羽首先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兩個,她驚訝地叫出聲來,“莫司?”
莫司給了她一個淺笑,“是我!
“你怎么會在這里?”她腦中閃過一個警訊,“難道你也被抓來了?”
“不,我是來救你們的!币娝龝e意了,莫司連忙安撫她,要她的小腦袋瓜不要胡思亂想,“你放心吧,光碟仍是安全的。”
“那就好。”寧丹羽總算松了一口氣,但她腦中的疑問仍是尚未得到解答,“那你怎么來這里的?”
“走來的啊!蹦境UQ。
寧丹羽嘟著嘴捶了他一下,“你不要再鬧了,不要跟我說你是從美國走來這里的!
莫司握住她的小手,“耶,你怎么知道我要這么說?這么了解我?”
“咳……”旁邊有人發(fā)出不平之聲,“我說兒子啊,你是不是忘了你老爸的存在了。俊
“嗨,老爸,好久不見!蹦拘χ巳R瑞打招呼。
聶祺勛則在一旁受不了地翻翻白眼,他可真服了這對父子,要敘舊也得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啊,“你們不覺得我們應該先離開這里再說嗎?”
那沉浸在團圓之樂的三個人總算意識到還有聶祺勛這個人的存在,莫司首先回過神,“風說得對,我們應該先離開這個地方!
就在他們轉身欲離開之時,卻瞥見陸展晨抱胸倚在門上,嘴上勾著冷然的笑,“也不請示請示主人一下,說走就走,未免太失禮了吧?”
“對于無禮之人,我們又何需以禮相待?”莫司反諷回去。佳人與父親都回到自己身邊了,他也有心情樂得再與陸展晨耍耍嘴皮子。
陸展晨笑意隱去,冷然一哼,“你以為你們能走得掉嗎?”
“不試試看的話怎么知道?”莫司握了握拳頭,與聶祺勛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準備隨時有大干一場的打算。
“以寡敵眾?”陸展晨鄙笑數(shù)聲,“你們還真天真!
“天不天真,還要等試過之后才知道!彪m然心里清楚明白己方連一半的勝算都沒有,但莫司還是不愿在氣勢上就輸人。
“陸展晨,我要你放他們走!本驮谒麄冋幱趯χ沤┏值臍夥罩袝r,一個清脆的女聲插了進來。
“你有什么資格命令我?”陸展晨不悅地沉下臉看著卡洛琳,心里懊惱著自己怎沒先將她給關好,這會才會讓她跑來攪局。
“憑這個!笨辶兆院竺娉槌隽艘话蚜粱位蔚牡,她決定賭一賭,她相信陸展晨對她是有感情的。
他陰陰地繃著臉,“你在威脅我?”
卡洛琳堅定地看著他,并不否認,“對!
“你……”陸展晨實在是很不想接受威脅,但當他見到卡洛琳的手腕上被她自己劃出了”條淡淡血痕,便再也無法堅持下去,他咬牙將臉轉向一旁,“你們走吧!
卡洛琳知道自已賭贏了,她趕忙對著莫司他們說:“爸、哥,你們快走吧,不要理我了,我不會有事的!
見陸展晨做出如此大的讓步與妥協(xié),明眼人都知道她不會有事,“那你自己保重吧。”語畢,莫司便領著克萊瑞與寧丹羽自他與聶祺勛早已計劃好的路線離開了。
陸展晨重重的一拳捶在墻上,深深地看了卡洛琳及她手上的刀一眼,便無語地離開了。
卡洛琳欲言又止,終究沒有叫住他,就讓他自己先冷靜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