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韻苦惱地看著巴著她不放的張健民,這才明白他所說「因為有妳」的意思是什么。
自從他坦白說出患有這種怪病后,他老以治病之名,行性騷擾之實,只要逮到機會就要和她膩在一塊,害得她開始懷念原先拒她于千里之外的那個張健民。
「可以放開我嗎?」被他緊緊抱住而無法好好切菜的李琳韻,誠心地懇求他別再進行這種強迫性的療法。
張健民貼心地替她撥開劉海,在她耳旁輕聲回道:「有什么關(guān)系,妳不也很喜歡我這么做嗎?」他指尖緩緩劃過她雪白的手臂,一陣酥麻感流過她的心田。
「哪……哪有!」李琳韻羞赧地推了他一把,討厭被他看出心底羞恥的欲望。
她蓋紅的臉看得他一顆心怦怦跳,從沒想過原來戀愛的滋味比想象中的還要來得甜美。
「別裝了,明明就有!顾缇涂创┧。「而且我說過,只有這樣才能夠治好我的病。妳瞧,這疹子的顏色不是更淡了嗎?」他冠冕堂皇的將自己的惡行正名化。
老實說,他覺得與其花大把鈔票求醫(yī)生治好這怪怪的過敏癥,還不如用這以毒攻毒的方法還比較有效,再說這么做不但可以治病,還可以和琳韻培養(yǎng)感情,豈不是很好嗎?一舉數(shù)得耶!他真是太佩服自己聰穎過人的腦袋了。
夸耀完自己后,他更加大膽地將手恣意的游遍她全身,挑逗著她的理智和自己的把持力。
「喂,如果要限制級下去的話,請回房間好不好?」她真是受夠了自從他們兩人在一塊后,常常在家里上演的香艷鏡頭。
忽然響起的第三人聲音打斷張健民的「惡行」,也拉回李琳韻神游的理智。
「我說向海嵐,妳到底會不會看場合啊?」張健民瞧見是向海嵐這黃毛丫頭,隨即嗤鼻道。
「哼,我才想問你會不會看場合咧,這里是廚房,做菜的地方耶,你怎么可以做這么猥褻的行為!」向海嵐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半。
李琳韻聞言,紅著臉跳開張健民的懷抱。張健民見狀,當(dāng)然是不客氣的怪罪于胡亂說話的向海嵐。
「妳不懂就別亂說,這叫情趣!噢……我忘了,像妳這種男人婆哪里懂什么情趣,唉,真是可憐了英宇兄啊,一個善于制造情趣的男人竟然喜歡上妳這種沒趣的人,真是慘!」他狠狠的將她一軍。
「你--」向海嵐氣得鼓起腮幫子瞪著他。
「怎樣?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吧?」張健民得意洋洋的。
「誰說的!」
「我說的!」
眼看他們即將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李琳韻好笑又好氣的搖搖頭,搞不懂他們的感情明明好得很,為何偏偏愛斗嘴呢?
這時,有人按了門鈴。
「來了!顾锤蓛羰,丟下幼稚的他們,徑自去應(yīng)門。
原來是郵差送掛號郵件,她隨手在簽收本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收下署名趙英宇的郵件。
「原來是商業(yè)月刊!顾粗种泻竦孟窠炭茣挠⑽纳虡I(yè)月刊,記得曾聽張健民說過,趙英宇是知名跨國集團的全球總裁,會看這種商業(yè)雜志也不足為奇。
「咦,這不是外公嗎?」透過半透明的封套,她忽然發(fā)現(xiàn)月刊的封面人物竟是她那沒正式見過面的外公;當(dāng)初找上她的律師,拿了一張照片告訴她,照片中極具威嚴(yán)的老人就是她未曾謀面的外公。
她連忙拆開包裝,壓根忘了這根本不是她的書。
沒錯,那堅定的眼神和令人心生畏懼的面貌,在在告訴她,這人的確是她外公!
她急急翻開報導(dǎo)她外公的那一頁,用那爛得可以的英文試圖看懂報導(dǎo)的內(nèi)容。
「因為……天然氣的價格飄漲……股票價格也一起漲……」不行了,滿頁的英文字母看得她一個頭兩個大。
她趕緊合上雜志,免得再看下去會昏倒。里頭內(nèi)容都跟商業(yè)有關(guān),一大堆專有名詞,看得她十分吃力。
不過她仍有些擔(dān)憂,心想要不要回去看外公?畢竟這世上她只剩他一個親人了,雖然他很專制的強迫別人接受他的作法,但看在他派人找到她的份上,她應(yīng)該要去看看他……
可是健民怎么辦?她想起當(dāng)初騙他說自己是孤兒的事,要是現(xiàn)在告訴他她是騙他的話,不曉得他會有多生氣,搞不好還會以為她是存心拿他尋開心。
想到這兒,她擔(dān)憂地皺緊眉頭。
「妳在想什么?」剛回到家的趙英宇,一進門就見到李琳韻憂心忡忡地抱著一本書站在玄關(guān)。
「啊,沒有呀!」她慌張地開口否認(rèn)。「對了,這是你的!顾龑⒛潜旧虡I(yè)月刊塞進他手里,轉(zhuǎn)身匆忙離開。
「喂,妳緊張什……」趙英宇不解地瞧她快步?jīng)_上二樓!妇烤乖诩笔裁础,沒想到她對這種雜志也有興趣。」他翻到被她拗到的書頁,稍微讀了下內(nèi)容,不明白這種商業(yè)報導(dǎo)有什么好讓她緊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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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問你一件事。」李琳韻喚了一聲正在準(zhǔn)備暑修教材的張健民。
吃完晚餐后,她就窩在他房里看著從租書店租來的漫畫,但心思卻一直繞著稍早前從商業(yè)月刊里得來關(guān)于她外公的消息。
「妳問啊!顾袷子诮滩闹校拈_口。
「萬一我不是孤兒,嗯……也就是我還有親人在這世上的話,你覺得怎樣?」她問得似乎很隨意,但耳朵卻豎起來等著聽他的答案。
「那很好啊!顾患偎妓鞯幕氐溃付嘁粋人關(guān)心妳,再說妳不也一直很希望回到被親人呵護的時候?」
雖然她從未說出口,但他清楚她很希望能擁有一個完整的家,一個有人關(guān)愛她的家。
「嗯……」原來細(xì)心的他早就看出她內(nèi)心對家庭的渴望,李琳韻快樂的露出迷人淺笑,高興他一直在注意她!溉绻莻親人是大壞蛋呢?」
「有多壞?」
「耍盡心機把人家情侶拆散的壞啰!
張健民閉目想了想她的形容!膏牛@的確是很壞。不過也不能全怪他吧,我想他這么做應(yīng)該有他的道理才對,畢竟哪有人狠得下心拆散有情人!
有啊,我外公就是這種狠得下心拆散有情人的壞蛋。李琳韻在心里說道。
「怪了,妳沒事問這干嘛?」他好奇地斜睨著她。
「呃……沒呀,好奇問一下,因為我手上的漫畫就是這種劇情嘛!姑髅骺吹氖且槐靖阈Φ綐O點的校園漫畫,她卻一臉正經(jīng)的把這當(dāng)作借口。
張健民望著她可愛的臉蛋,嘴角揚起一抹笑弧,「妳放心,如果是我們碰到這種事的話,我絕對不會輕易的就讓人拆散我們的!
「要逃走嗎?」她想他一定會像爸媽當(dāng)年那樣為愛遠(yuǎn)走天涯吧。
「逃走?拜托,我才不是那種會逃避了事的人!顾溧鸵宦暎瑢@種鴕鳥心態(tài)十分不屑!肝視ブ鴬叺氖郑饷髡蟮母鷬吋业娜苏f:呵我就是要跟妳在一起!」而且不光是說,還要他們每一個人都誠心的送上祝福才行!
「真的嗎?」
他的目光回到教材上,但頭卻點個不停。
李琳韻感動地牽起嘴角,好高興聽見他出自內(nèi)心的甜言蜜語。
「其實……我還有一個外公!顾龥Q定告訴他事實。
張健民愕然轉(zhuǎn)頭看向她,「妳不是孤兒嗎?」
「本來是,可是我外公半年前找到我。事實上,那時追我的那兩個外國人也不是什么黑社會的,他們是我外公的手下。」
張健民從書桌前站起來,緩緩走到她面前。「這么說的話,妳剛才講的那些假設(shè)情況是真的啰?」他抽走她手中的漫畫,訝異她眼角竟泛著點點淚光。
「對不起,我對你說謊!顾y過地擦掉溢出的淚水。
他在她身邊坐下,舒了口氣,發(fā)覺自己明明受騙了,卻沒有想象中來得那么生氣。
「算了,反正妳還是有坦白告訴我,不過我倒是滿想知道妳外公是拆散了哪對情侶!
她挪了挪身子,將頭懶在他腿上,打算將父母的愛情故事一點一滴的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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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望著大都會在夜晚里也不熄滅的點點燈光,他總是想著在這世上是不是有人跟他一樣感覺自己很寂寞。
不過這種情況要改變了,因為他找到了女兒留下來的寶物--李琳韻。
「老爺,我們找到孫小姐了!构芗易哌M客廳,朝著正在欣賞夜景的老人報告。
他--尼洛·雪諾赫魯,一頭白發(fā),雖然已是八十歲高齡,但從他端正五官和挺直的背脊,仍舊看得出來此人年輕時一定相當(dāng)俊俏,也很意氣風(fēng)發(fā)。
「很好!顾豢陲嫳M杯里的琴酒,「明天派人去接孫小姐,然后直接起程回俄羅斯。」
終于找到她了,這一次他絕不讓悲劇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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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小姐!
李琳韻在超級市場采買今天晚餐的食材時,一個聲音低沉的男人用俄文喚住她。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李琳韻發(fā)現(xiàn)來人是當(dāng)初在飯店看守她的保鏢之一。
「我們是在報導(dǎo)某所大學(xué)失火的新聞里發(fā)現(xiàn)您的!挂皇悄翘靹偤糜型麓蜷_電視,否則他們就算在臺灣多待幾個月也無法順利找到孫小姐。
李琳韻推著車子離開蔬果區(qū),以俄文回答他:「請你回去跟我外公說,我很高興他認(rèn)我這個外孫女,但是我不想再接受那些無聊的國際禮儀訓(xùn)練!
既然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外祖父和外孫女,就應(yīng)該接受她本來的模樣不是嗎?就像她不計較外公當(dāng)年對她父母的無情作法,還愿意喊他一聲外公一樣,所以他也不該再勉強她去學(xué)那些跟她沾不上邊的國際禮儀。
「孫小姐,您可能要親自去跟老爺說才行……」
聽出他話中有話,李琳韻不安地看著他。
「老爺生病了,沒辦法親自來臺灣接您回去,所以要麻煩您自己去俄羅斯找他,而且最好是馬上!」
她嚇了一跳,「馬上?」
「是的,孫小姐。老爺病得不輕,希望能盡快見到您,我們已經(jīng)訂好了機票!
她微蹙起眉,「可是我要先跟健民說一聲才行。」她本打算買完東西就回去,壓根沒想到會得知她外公重病的消息。
「孫小姐,老爺命在旦夕,耽擱不得的。再說飛機上有電話,您可以上了飛機再打電話說也一樣!顾f得字字卑微,無非是利用她的同情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李琳韻為難的看看他,徘徊在重病的外公和心愛的情人之間而遲疑不決。
「孫小姐,老爺真的很想在他走之前,親眼看看您,而不是透過照片撫慰寂寞的心靈。」他最后再下一劑猛藥,不信打不動她。
「好……好吧,我現(xiàn)在就跟你回去!辜热煌夤@么想見到她,身為晚輩的她也不該拒絕他的要求,再說在飛機上可以打電話告訴張健民她要去俄羅斯見她外公,她想一向疼惜她的張健民應(yīng)該也會贊同她的作法,不會責(zé)罵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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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了,琳韻失蹤了足足五天。
他問過超級市場的工作人員,有人指證說看見琳韻被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外國男人架上車揚長而去。
穿黑色西裝的外國男人?他立刻想到那一定是她外公做的好事。
他氣憤的將桌上的文具全揮落地上,悔恨當(dāng)時應(yīng)該跟著她一塊出門。想到她被逼迫時的驚嚇模樣,他不禁深深自責(zé)。
「喂,這是我的辦公室,別亂搞好不好,虧我還這么幫你!冠w英宇慶幸在他發(fā)神經(jīng)之前,早一步把電話拿起來。
「你這叫幫嗎?電話聯(lián)絡(luò)了半天,也不見有什么進展!」張健民火氣直沖九重天。
早知這身為跨國集團的總裁好友這么沒用,他才不會浪費救人最重要的黃金七十二小時在他身上。天哪,他越來越擔(dān)心身在異地的李琳韻了……
這都要怪她那個信奉獨裁主義的外公,先是拆散她父母不果,現(xiàn)在又要把毒手伸向他們兩個年輕人身上,真是造孽呀!
「誰說我沒進展?」趙英宇放下電話。「我早幫你查到她外公后天會舉辦一場盛大宴會!
「真的嗎?太好了!」張健民欣喜若狂,打算現(xiàn)在就去訂機票,準(zhǔn)備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趕到俄羅斯。
「嘿,別這么急,我話還沒說完!冠w英宇打斷他才剛萌芽的喜悅!高@場宴會我可沒辦法混進去!
「為什么?」
「因為我沒拿到她外公的邀請函,試問你要我怎么帶你去?」趙英宇貴為知名跨國集團的全球總裁,照說像這種大型宴會應(yīng)該也有他的份,可他就是沒有收到邀請函。
「怎么可能?!」張健民仍然打死也不相信。
「怎么不可能?」趙英宇要他相信這個銅鑄鐵打的事實!敢滥崧濉ぱ┲Z赫魯--也就是李琳韻的外公--可是歐洲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笕宋,不但擁有全歐洲營運最良好、最龐大的天然氣公司,還因為大量持有各國政府的公信債券,對歐洲各國政府來說他也深具分量,因此說難聽點,像我這種小人物,人家根本看不進眼里!共皇撬辉敢鈳秃糜,而是他真的只能幫到這種程度。
不過話說回來,他壓根沒想到李琳韻這個看似平凡的女孩居然有個叱咤商場、財力雄厚的外公,難怪那天她會盯著那本商業(yè)月刊不放,原來是在看她外公的「偉大事跡」。
「那該怎么辦?」張健民擔(dān)心地問道。他可不想就此和她分處兩個國家,一生無法相見。
其實他這五天來上網(wǎng)瀏覽了不少關(guān)于她外公的事跡,發(fā)現(xiàn)他的確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年輕時曾是KGB的高級干部,退役后進入天然氣公司任職,憑著他準(zhǔn)確的判斷力和應(yīng)酬手腕,一步步將不起眼的小公司推上國際舞臺,成為同行中的佼佼者。
因此張健民可以了解為何李琳韻對他又愛又恨,愛是因為他是她在這世上僅存的親人,而恨是因為他固執(zhí)的死腦筋害得她父母必須遠(yuǎn)離家鄉(xiāng)來到異國生活。
「你放心,我早就想到誰可以幫你混進這場警衛(wèi)森嚴(yán)的宴會了。」趙英宇輕笑道。
「誰?」張健民一聽他有好對策,立刻著急的湊上前去。
「尼洛·雪諾赫魯向來只跟兩種人往來,一是政府高層,二是王室成員!冠w英宇揚起嘴角,給他一個暗示,他相信精明如張健民一定能想到他說的那個人是誰。
果然,張健民聽完后,立即露出笑容。
「原來你說的是『他』呀!箾]錯,在他認(rèn)識的人里頭,的確只有「他」才夠資格參加那場宴會。
瞧他高興的神情,趙英宇曉得他已經(jīng)猜到是哪號人物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了。
「不過……你們這么多年沒見了,你想他會出面幫你嗎?」雖然當(dāng)年是好哥兒們,但隨著時光流逝和疏于聯(lián)絡(luò)種種因素,兩人的友誼還算數(shù)嗎?趙英宇不免有些存疑。
張健民哈哈大笑,完全不以為意。
「放心、放心,他欠我一個大人情,所以這個忙他不幫不行!
他所謂的「人情」,也不過就是當(dāng)年畢業(yè)考時,替這位大人物護航,讓他順利畢業(yè)罷了。
他拿起電話,準(zhǔn)備打國際電話請「他」出來幫這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