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裝病騙我,太過分了!」
經(jīng)過了五天,李琳韻終于發(fā)現(xiàn)外公生重病的事是一場騙局。而且見了面她才知道原來外公也會說中文,這也難怪,她那早逝的外婆就是中國人嘛。
「別這樣,我也是逼不得已,妳想想,要是我沒騙妳我生重病的話,妳會回來見我一面嗎?」尼洛·雪諾赫魯試著動之以情,求得外孫女的諒解。
先前得知她從飯店逃跑的消息后,他難過到了極點(diǎn),甚至害怕她會像她母親一樣,再見面時已是天人永隔。因此當(dāng)他接到尋獲她蹤影的好消息時,他立刻下令就算用他重病當(dāng)借口也沒關(guān)系,總之一定要把她帶回俄羅斯。
果然,就如他所料,雖然他們祖孫倆從沒有見過面,但血緣關(guān)系畢竟?jié)庥谒犚娝夭。枕嵙⒖虂G下一切回到他身邊。
這次不管發(fā)生什么,他都不會再讓他這唯一的外孫女離開了,他決定要好好給她這二十年來她從沒享受到的榮華富貴,以彌補(bǔ)他沒陪伴她成長的遺憾。
「會,當(dāng)然會!」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事實(shí)上在她告訴張健民有關(guān)她外公的事后,他就要求她一定要回俄羅斯一趟看看她外公才行,因?yàn)樗J(rèn)為做長輩的縱使有再多不對,可親人畢竟是親人,實(shí)在不應(yīng)該避不見面。
瞧,明明兩個都是跟她最親的男人,但為何一個如此明白事理,另一個卻任性得可以?
想到張健民的好,李琳韻氣到發(fā)火的腦袋立刻降低溫度,好想被他強(qiáng)壯的手臂擁入懷里……
唉,她離開臺灣都快一個星期了,不曉得健民是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發(fā)狂的到處找她?
聽見她爽快的答案,尼洛著實(shí)嚇了一跳,沒想到她早有計(jì)畫要回來看他。
「那就好啦,既然妳也說了不管我是否生病都會回來看我,那又何必在乎我是不是騙妳呢?」果然是商場老狐貍,就算對手是自個兒的親外孫女也毫不留情的用三兩句話圓了過去。
李琳韻氣呼呼地瞪著他,想要反駁也不知該怎么說,因?yàn)樗f的也對,既然有心想回來看看他老人家了,那又何必管他什么理由呢。
「好吧,我就不跟你計(jì)較騙我的事。」她雙手環(huán)胸,一副施舍恩情最大的樣子!覆贿^我可以打電話回臺灣吧?」
這五天來一直忙外公生病的事,沒機(jī)會打電話回臺灣,今天她一定要打通電話給張健民報平安不可。
「不可以!
「不可以?誰理你呀,我偏要打!顾詾橥夤谡f笑,所以也沒大沒小的回話。
但等她真的拿起電話時,才發(fā)現(xiàn)他不是在說笑,是認(rèn)真的。
「強(qiáng),把電話拿走。」尼洛朝離她最近的仆人下令。
「等一下……」李琳韻眼睜睜地看著手里的無線電話被仆人拿走,忍不住叫道:「干嘛不讓我打電話?」
「因?yàn)槲抑缞呉蚪o誰!
「誰?」
「張健民!鼓崧鍙墓芗沂稚夏闷鹧a(bǔ)身的膠囊往嘴里丟,配了一口水然后吞下肚。
李琳韻吃了一驚,沒料到她外公竟然連張健民的名字也知道。
「你怎么會知道他的名字?」
「我早就派人查過和妳一起出現(xiàn)在新聞上的那個年輕小伙子了!鼓崧鍧M是皺紋的臉再加上這記冷笑,十足像是從恐怖片冒出來的嚇人精。
「既然你知道了,就應(yīng)該讓我打電話給他!估盍枕嵒鹈叭桑欢夤热恢缽埥∶竦拇嬖,為何還阻止她打電話報平安?
「就是因?yàn)槲抑啦鸥粫寠叴蚪o他。」尼洛揮揮手,示意管家離開。
「為什么?」她不悅的質(zhì)問。
「因?yàn)閵叢粦?yīng)該跟這種人在一起!鼓崧搴啙嵜髁说母嬖V她答案。
雖然張健民的學(xué)歷高,又是知名大學(xué)的副教授,但對尼洛,雪諾赫魯來說,教書并不算是一個好職業(yè),不但無法大富大貴也不能有多大的成就,頂多就是讓他教出一個人才來,但那又怎么樣呢?充其量他只是對方感謝名單上的一個人名罷了,根本沒有多大的實(shí)質(zhì)幫助。
「這種人?」聽見這么輕蔑的語氣,就算是自己的外公,她也要站出來為情人說話。「要不是張健民這種人收留我,你外孫女我早就流落街頭了!而且也因?yàn)樗@種人,我才知道原來我可以得到幸福!」
是呀,他那句「我愛妳」和告白時笨拙的模樣,第一次讓她覺得活在這世上真是幸福。
得到幸福?尼洛冷酷的臉微微抽動了一下,一時間將李琳韻激動的臉龐和他女兒--李琳韻母親的臉重迭在一塊。
「沒有他,妳一樣也可以在我這兒過得很幸福!」尼洛老歸老,聲音倒還是很宏亮。
他真不懂自己給了她們所有最好的,為何她們還是不滿足,還是要背叛他的信任和別的男人私奔,難道他這做父親、做外公的錯了嗎?
不!他沒錯,因?yàn)樗褪菫榱讼乱淮男腋V,才會替她們決定將來的計(jì)畫,而且他也相信唯有照他的安排來走,她們才會得到幸福!
尼洛看了被他突來一吼嚇壞的李琳韻,神情不禁緩和下來。
「總之,我不會讓妳打電話給他。」他站起身,看著她又道:「還有,后天的宴會是我特地為妳辦的,妳一定要出席!
「宴會?我為什么要參加宴會?」李琳韻瞠大眼,感覺「宴會」兩個字聽起來挺沉重的。
「妳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唯一外孫女,當(dāng)然要舉行宴會大肆慶祝,而且還可以藉此機(jī)會挑選妳未來的丈夫人選,這不是一舉兩得嗎?再說,妳以為我特地安排妳接受禮儀訓(xùn)練是為了什么?就是為了這場宴會!箲{他外孫女的美貌,他相信一定能輕易擄獲當(dāng)天宴會上所有的單身男士。
李琳韻終于知道外公為何要她在臺灣就先接受國際禮儀訓(xùn)練,原來都是為了他的一己之私呀。說什么挑選未來的丈夫?她這輩子唯一認(rèn)定的男人就是張健民,絕不可能會是別的男人。
「我不會去的!」她大聲喊道。
對她的抗議,尼洛不但不生氣,反倒還輕松地回道:「不去也沒關(guān)系,我自有辦法讓妳去的!顾缇土系剿粫p易妥協(xié),所以早就準(zhǔn)備好一步棋了。
看著她外公噙著陰冷笑容走過她身旁回到臥室休息,李琳韻不禁泛起一陣哆嗦,直覺告訴她,她外公絕對不會就此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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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直覺果然一點(diǎn)也沒錯,外公早就準(zhǔn)備好招數(shù)對付她。
她回想昨晚外公來到她房間,冷冷地丟下的那句話--
「那個姓張的斯文人一定很喜歡教書吧?」
這是什么意思?她心頭一驚,難道外公是在恐嚇?biāo)怀鱿鐣脑,就會利用自身的?quán)勢對學(xué)校施加壓力,然后逼得張健民離開教育界嗎?
不行!從他教課時臉上散發(fā)出的光芒,她知道他有多熱愛教書這份工作,而且他就快升教授了,那是他夢寐以求的,不是嗎?所以她絕不允許外公破壞他的夢想!
不得已之下,她只得點(diǎn)頭,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出席今天這場為她舉辦的宴會。
仔細(xì)看看這金碧輝煌的大廳,身穿各式華麗禮服出席的男男女女穿梭其中,每個人看起來都好快樂,很享受愉悅的氣氛,而她呢?
她努力的讓自己融入他們,讓自己天使般的臉孔掛著可愛的笑容,可是無論揚(yáng)起嘴角多少次,最后總被再沉重不過的情緒給重重拉下--她想張健民,好想、好想,想到巴不得現(xiàn)在就飛回臺灣,然后賴在他的懷抱里……
「笑一個!」尼洛見宴會都開始一個鐘頭了,他可愛的外孫女卻始終一副如喪考妣的死樣子,他只好走近李琳韻身旁輕聲提醒。
「我也想啊!顾瓜骂^,默默走到角落,想當(dāng)個徹底的隱形人。
「琳韻--」
尼洛上前欲拉回她時,卻被一名客人出聲喚住。
「雪諾赫魯先生,好久不見了!
尼洛循聲看去,一臉的意外。
「是你呀,賽崔夫公爵。不是說不來了嗎?」他朝面前一頭亮眼金發(fā),大約二十八歲左右的男子熱絡(luò)地打招呼。
威廉·賽崔夫,荷蘭女王的堂侄,不但擁有世襲的公爵爵位,更擔(dān)任荷蘭財(cái)政司司長一職,前程似錦。老實(shí)說,今天出席的眾多單身男士里,尼洛最中意的外孫女婿就是他了,但之前在確認(rèn)出席名單時,賽崔夫公爵明明拒絕出席,怎么這會兒他又現(xiàn)身宴會上?
尼洛雖感到狐疑,但貴族就是這樣,總是隨興所至的,常常到最后關(guān)頭才改變初衷,因此久了他也不以為意,反正他人還是到了,接下來就差把兩個年輕人介紹給對方而已。
他想依賽崔夫公爵的家世和魅力,琳韻一定很快就會忘了那個在臺灣教書的窮小子。
「來,公爵,我想你還沒見過我外孫女吧,我來為你介紹……」尼洛轉(zhuǎn)身想找李琳韻時,卻發(fā)現(xiàn)她人不在角落。
他四處張望,試著從人群中找出李琳韻。
「可能是在化妝室吧!雇鲃犹嫠覀好借口。
尼洛點(diǎn)點(diǎn)頭,「嗯,或許吧!顾蚴卦谝慌缘南氯祟h首,示意他們?nèi)フ宜,接著又笑呵呵地看著威廉,「不如我們邊聊邊等她好了。?br />
威廉微笑以對,也很樂意和尼洛話家常,因?yàn)閷λ麃碚f,這才是他參加宴會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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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琳韻拿了一盤宴會里準(zhǔn)備的小點(diǎn)心,走到陽臺上透透氣。
她仰望天上的點(diǎn)點(diǎn)繁星,一手抓起小點(diǎn)心往嘴里放。
「好想回臺灣……」她喃喃自語。
「好啊,我們回去吧!挂恢淮笫謴乃谋P子里拿了點(diǎn)小點(diǎn)心。
「張健民?!」
她怔怔看著站在面前神情自若的張健民,不敢置信他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怎樣,不錯吧?我已經(jīng)很久沒穿得這么正式了!顾@套為出席宴會而買下的深藍(lán)色亞曼尼西裝。
她直點(diǎn)頭,其實(shí)不管他穿什么,在她心里他永遠(yuǎn)都是最帥的。
「我好想你哦!」她忍不住緊緊抱住他,深怕這是她思念太久而出現(xiàn)的幻影。
張健民擁著她,在她額頭輕輕一吻!肝乙彩,所以我才會千方百計(jì)托朋友帶我進(jìn)來!
「對不起,都是我外公不讓我打電話回臺灣,才害你來俄羅斯找我。」她知道這段時間她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對他來說鐵定是種折磨,但對她何嘗不也是。
所以說最壞的就是她外公了,要不是他太固執(zhí)的話,他們兩個相愛的人又怎分處兩個國家呢?
「沒關(guān)系,就當(dāng)是出國玩。」說起來他還要感謝尼洛·雪諾赫魯呢,要不是他阻斷他和琳韻所有的聯(lián)系,他也不會意識到原來沒有她的日子,天天度日如年呀。
李琳韻聞言,感到怪異地抬起頭看著他,「你是吃錯藥了嗎?居然說這種話?」
她本以為他第一句話就是把她外公罵到臭頭,沒想到他反而和顏悅色的說「沒關(guān)系」?這未免也太不符合她印象中的張健民了吧!在她印象里的張健民,雖沒有到大惡大壞的地步,但也沒有好到可以做好人好事的代表呀。
「哎呀,被妳發(fā)現(xiàn)了……」他眼神漸漸露出兇光,嘴角浮出讓人心寒的笑容!钙鋵(shí)我巴不得把妳外公大卸八塊,拿去燉湯!」
李琳韻見他撂下狠話,應(yīng)該是要?dú)夂艉舻亓R他不該這么對她外公,但不知為何,她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夠了,我才不信你真的敢做!顾Φ窖伎熘辈黄饋。
張健民一副不甘被人看扁地撇撇嘴,「那是因?yàn)樗菉呁夤也艣]動手,否則我才不會這么簡單就放過他呢!顾咝淇冢冻鲩L滿紅疹子的手臂!笂吳,這幾天因?yàn)閵叢辉,沒給我做治療,害得我紅疹子又嚴(yán)重了!
「騙人,顏色明明更淡了!闺m然陽臺的燈光微弱,但她看得很清楚!概叮抑懒,原來我不在你都找別的女人做『治療』!
「嘿,天地良心喲,我才不是背地里做這種壞事的男人呢,妳不在的時候,我被向海嵐整得有多慘啊,她動不動就這邊碰我一下、那邊碰我一下,差點(diǎn)害得我要住院,我很可憐耶!」
「這么說,我還要好好給你『秀秀』啰?」她笑著問道。
「當(dāng)然了!」張健民湊上前,強(qiáng)悍地吻住她香甜的唇瓣。
他的舌進(jìn)入她的小嘴里,貪婪地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接著他的大掌覆上她的渾圓,渴望的搓揉著,忘了陽臺上還有其他客人,也忘了來這兒是要帶她離開。
驚覺他熱情過火的舉動,李琳韻連忙使勁全力推開他。
「這……這里是公眾場所,忍一……忍一下……」因?yàn)榉讲偶ち业膿砦牵捳f得氣喘吁吁的。
「是,既然大小姐叫我忍住,我就乖乖忍住!箯埥∶袂纹さ鼗氐馈
都怪這樣的夜色太美,她穿的粉紅色禮服又太誘人,才會害得他一時把持不住,不過也因?yàn)檫@樣,他才曉得原來自己是這么的想要她。
「你打算怎么帶我走?」她別過頭,不敢和他充滿深切欲火的雙眸對上,就怕自己成為下一個沖動的人。
「簡單啊!顾麪科鹚氖郑D(zhuǎn)身往宴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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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他的目標(biāo)居然是正在和別人交談的外公時,李琳韻隨即緊張停下腳步,拒絕再往前走。
「妳做什么?」張健民側(cè)頭問著她。
「我才要間你做什么呢,難道你不知道我外公討厭你到不讓我跟你見面,也不讓我給你打通電話,甚至這場宴會也是為了讓我找到新對象好忘記你而辦的,你這樣大剌剌的去找他,不怕他砍死你嗎?我們還是偷偷溜走好了!篂榱司惹槿说男悦,她決定還是悄悄離開對雙方都好。
張健民緊緊拉著她的手,硬是逼她往前走。
「我本來也決定要偷偷溜走,但是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堂堂正正的跟妳外公說我要跟妳在一起,還請他高抬貴手!
他原本也想學(xué)她父母一樣不告而別,但是他發(fā)現(xiàn)他做不到,因?yàn)閮蓚人相愛是多么美妙的事,理應(yīng)要受到雙方長輩的祝福才對,而不是偷偷摸摸的過一生。因此他改變初衷,決定當(dāng)面請求尼洛的同意、諒解和祝福。
「你是誰?為什么拉著琳韻?」尼洛對于打斷他和賽崔夫公爵談話的不速之客態(tài)度非常惡劣。
「你好,我姓張,是你外孫女的男朋友!箯埥∶裥ξ赜糜⑽淖晕医榻B。
「張……噢,你就是那個叫張健民的臺灣人!鼓崧辶⒖滔氲剿褪悄莻把他外孫女的芳心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大混蛋。
「咦,沒想到外公懂中文啊,太好了!」張健民本來還擔(dān)心他們要怎么溝通,但現(xiàn)在看來根本沒必要煩惱。「我來是要告訴你我要帶琳韻回臺灣。」
尼洛看著眼前一表人才卻嘻皮笑臉的男子,不知羞恥地發(fā)表他搶人的宣言,氣得簡直要爆炸。
「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這場宴會守備森嚴(yán),除了有他的允許和手持特殊訂做的邀請函之外,一般人根本無法進(jìn)來。
旁觀的威廉·賽崔夫公爵,此時卻不識趣地出聲--
「呃,雪諾赫魯先生,他是我?guī)淼。」他自首道,一邊還狠狠地瞪向張健民。
搞什么呀,明明說好他幫他拖住尼洛·雪諾赫魯,而他們小兩口就乘機(jī)逃跑,怎么這會兒卻跟計(jì)畫完全不一樣?
尼洛詫異地看著他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他們這群年輕人耍著玩!
「公爵,你--」尼洛不相信受過良好高等教育的公爵也是這出鬧劇的幫兇。
威廉?dāng)傞_手,深感抱歉的開口,「對不起,他是我念書時的死黨,這忙不幫不行!」他知道自己身為王室成員,又是高級政府官員,實(shí)在不應(yīng)該蹚這淌渾水,可是好友都低聲下氣求了,他哪還找得出借口拒絕,再說幫助相愛的人結(jié)合可是功德一件,就算尼洛·雪赫諾魯怪罪他,他也不在乎。
「請別怪罪公爵,要怪就怪我,是我逼他帶我進(jìn)來的。」張健民將責(zé)任全攬?jiān)谧约荷砩稀?br />
尼洛眼神銳利地瞪著他,「當(dāng)然要怪你!不但利用公爵的好心腸,甚至還想拐走琳韻,你這個惡魔!」
他高舉起手,不客氣地一巴掌落在張健民的臉上,驚得李琳韻沖上前查看他的傷勢。
周遭的客人也因?yàn)檫@記響亮的巴掌聲,將目光全移到他們身上。
「流血了……」李琳韻小心翼翼的拭去他嘴角的血,心疼不已地說。
「沒關(guān)系!
張健民不以為意,朝她丟了一個微笑后,舉步走到尼洛面前站定。
「我知道外公很生氣,換成是我的話,不但會狠狠揍那個人,還會把他砍了丟到海里喂鯊魚!
「你知道就好,因?yàn)槲业拇_是打算把你丟到海里!鼓崧鍝]手喚來保鏢們,一左一右的架住張健民。
「外公!」李琳韻著急地大喊,努力地想推開高大的保鏢,但奈何她一個弱小女子怎么可能有力氣推得開呢。
「既然要把我丟到大海,那我得爭取時間了。」張健民不畏尼洛的惡勢力,大聲叫道:「尼洛,難道你還想看到你女兒的悲劇發(fā)生在琳韻身上嗎?還是你想繼續(xù)你第二個寂寞的二十年!」
瞧見尼洛忽然一怔,張健民嘴角微微往上揚(yáng),他知道尼洛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些動搖了。
「這就是我為什么沒有學(xué)琳韻父親當(dāng)年的作法偷偷帶走琳韻,因?yàn)槲抑滥闶軌蛄硕陙頉]有親人在身邊的寂寞。所以我不要我和琳韻成為第二對私奔的戀人,也不要你再承受第二次的打擊!顾\心的說出自己選擇面對尼洛的理由。
看著張健民一臉堅(jiān)定的模樣,再看看一旁哭成淚人兒的李琳韻,尼洛不免猶豫了起來,反復(fù)思索著張健民的話。
的確,他是沒有第二個二十年可以再等了,因?yàn)樗聠温淠男臒o法再承受日復(fù)一日的寂寞侵襲,他懷念親人在身邊的美好日子,懷念有笑聲環(huán)繞在耳的美好日子……
但是要他眼睜睜看著外孫女跟這種男人過一輩子……不行!他絕對下允許,依照他高貴的身分和財(cái)勢來說,琳韻要嫁的是像賽崔人公爵這樣擁有完美家世和前途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只會教書的大學(xué)窮教授。
「你想太多了,張先生,我不會再受到第二次打擊,因?yàn)榱枕嵔^對會按照我的安排嫁給適合她的男人!顾笫忠话炎プ∽o(hù)著張健民的李琳韻,硬生生拆散他們。
一向不會忤逆長輩的李琳韻像發(fā)瘋似地甩開尼洛的束縛,快速沖向張健民,緊緊地抱住他。
「我不要嫁給我不愛的男人!」她眸子透出無比堅(jiān)定的信念,直直地看向尼洛!溉绻夤惨壹薜脑,我寧愿現(xiàn)在自殺!」
她不要過沒有他的日子,因?yàn)槟翘量嘁蔡y熬了,若真逼她委身另一個男人,她寧可不活了。
「琳韻!他到底哪里好?」尼洛瞧她要死要活的,不禁氣得咬牙切齒,血液全往腦門沖去。
忽然間,他眼前一片黑暗,登時昏了過去。
「外公?」李琳韻見尼洛無預(yù)警地倒在地上,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健民則乘機(jī)掙脫開保鏢因意外而放松的箝制,飛奔到尼洛身邊。
「快叫救護(hù)車!快點(diǎn)!」他扯開尼洛的領(lǐng)帶和上衣,讓他能更頤利呼吸到新鮮空氣!噶枕,來,在他耳邊叫他,千萬別停!顾胗H人的聲音多多少少會對尼洛有幫助。
「你這老古板千萬別死啊,我可不想因?yàn)檫@種事愧疚一輩子。」張健民邊查看尼洛的生命跡象,邊喃喃自語。